凶悍屠户太旺夫 凶悍屠户太旺夫 第137章

作者:发病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逆袭 古代架空

  如今只能盼望着老爷待夫郎始终如一,坚持把这些莺莺燕燕都挡回去。偏偏夫郎又不是个愿意服软哄人的,老爷没日没夜地忙着公务,还要为这种事情操心,时日久了,心里能没点想法?何苦两人如今还没有子嗣。

  说到子嗣,可真是愁人。松韵是跟着卫文康夫妇一路走过来的,知晓他俩当初感情多好,偏偏那些一年同不了几次床的都生了孩子,自家夫郎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要是男人的问题也还好,可大夫也看过了不少,都说是自家夫郎身子骨不适合孕育子嗣,勉强开了药也没用,只敷衍说等待时机。呸,什么叫等待时机,那不就是说没什么戏,就等老天爷开眼?松韵愁得没法。

  卫文康晌午饭都没吃,赶着把手中最紧急的事情处理完了,就想着回家见见夫郎,没想到进屋就听说心心念念的人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早就说我要回来,松净,你没遣人告知夫郎吗?”

  书童见老爷真的动怒了,也不敢争辩,只眼巴巴地看着松韵求救。

  “是小的忘了告知夫郎。”松韵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不会叫下人无故受累,自然也不能说是柳天骄执意要出去,便自个儿担下了罪名。

  “说实话。”哪个上位者骨子里不是冷硬的?卫文康什么谴责的话都没说,却叫松韵不由自主地胆寒,再不敢隐瞒。

  “夫郎闷坏了,出去跑马散散心。”

  卫文康再没说什么,一甩袖回了官衙。

  柳天骄跑了一下午的马,心情好了许多,还想着晚上收敛一下脾气,好好跟卫文康说说话。听松韵说对方已经回了官衙,柳天骄沉默许久,然后只说了句:“知道了。”

第218章 秘辛

  正埋头苦干的兵部尚书窦成杰见下人掀开厚实的门帘, 一股子寒风猛地灌进来,害他打了个寒战,正想说几句,就见卫文康出现在门口, 也顾不得冷了, 忙问道:“卫大人, 您怎么回来了, 可是有什么突发状况?”

  “没什么。”卫文康脱下身上的披风,随手搭在一边, 然后就坐到案几前,看起了布防图,好像将将只是出去走了走。

  窦成杰心里直犯嘀咕。他与这位共事了三年多,前一年自己是他上级,第二年就平级,第三年他成了自己上级,从开始的欣赏到艳羡嫉恨再到现在的心服口服, 自认对卫文康很是了解。

  如今世人都道卫文康位极人臣, 怕是早看不上家中的糟糠妻, 窦成杰却是知晓, 卫文康对自家那位夫郎很有些情分, 公务再忙都要想方设法挤出时间回去看一眼。

  这回北疆屯兵兹事体大, 左相又不在, 压力全在卫文康这个右相上, 他已经接连在府衙宿了七八日了。窦成杰见卫文康昨日熬到寅时都要处理完手头要紧的公务,就知道他是想回府瞧夫郎。

  果不其然,今日午食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吼吼回去了,没成想转一圈的功夫又回来了, 害得窦成杰以为有什么突发状况要处理,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可既然无甚要紧的事,怎么卫文康就回来了?窦成杰漫无边际的想了一圈,实在是没什么头绪,想遣人去打听吧,又拉不下这个脸来。他堂堂兵部尚书,怎么能干出那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窦成杰强逼着自己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好生处理手中的公务。

  一刻钟后,窦成杰看着案几上的文书,好吧,怎么也看不下去。右相的秘辛百年不遇,若是错过了,那些老友能放过自己?

  自是不能啊,当今圣上若是知晓都定想瞧瞧热闹呢。窦成杰成功说服自己,扔下手中的笔,悄悄唤来边上的侍从,低声耳语一番。

  第二日,右相“过家门而不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朝野。年轻的天子挑了挑一双桃花眼,言语之间尽是关切,“公务虽忙,爱卿也当张弛有度,注意身体啊。”

  卫文康滴水不漏,脸上满是真切的感激,“多谢圣上关心,臣定当谨记嘱托,保养好身体,为大乾效犬马之劳。”

  “诶,说你的身子骨呢,怎么又扯到公务上去了?你呀,如此不知爱惜自己,可叫朕如何放心?幸好朕早有准备,特地命太医院调配了些补药。”熙宁帝纤白的指节轻轻敲了敲龙椅,一个太监就提了个大篮子过来,恭恭敬敬地呈到卫文康面前。

  “多谢圣上,臣感激涕零。”卫文康接过篮子,伏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眼圈微红,颇有一番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

  “不瞧瞧里面都是些什么?朕可是一样一样亲自挑的呢。”

  卫文康打开篮子,当头就是几根鹿茸,下面是肉苁蓉,再下面是巴戟天和枸杞子,成色都是一等一的好,市面上千金难求,只是他们的功效有点特殊。

  离得近的窦成杰等人伸长脖子看了眼,然后赶忙低下头,生怕憋不住笑得太大声。圣上居然给卫大人赐的都是补肾的药,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也对,卫大人瞧着年轻,到底也是能当爷爷的年纪了,又常年忙于公务,那方面有些问题也是能理解的。怪道不说他如今都还没有子嗣呢,可惜了卫夫人,白白背了黑锅。

  这圣上也是个阴损的,真关怀臣子,该偷偷赐些补药嘛,如此光明正大的,可真是……

  卫文康听着四面八方的窃笑声,神情归然不动,盖好篮子,对着熙宁帝又是一番情真意切的吹捧。

  这人面上功夫越发好了。熙宁帝没有看成热闹,颇有些无趣,也不耐烦再听臣子们长篇大论,摆了摆手便让太监宣布下朝了。待他一走,众位大臣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卫大人,可要好生保养身子啊,别辜负圣上的期望。”

  “我可是瞧见了,都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卫大人别糟蹋了。”

  有那方面烦恼的一些老臣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对着卫文康一番挤眉弄眼,“我那有好几张不错的方子,卫大人可以试试。”

  “卫大人,我有事想请教一下。”一道修长端方的身影走了过来,对围在卫文康周围的众位大臣道:“紧急的事,耽搁不得,劳烦诸位让让。”

  “既是急事,卫某就先行告退了,诸位见谅。”卫文康笑着与诸位同僚道了别,才跟着边庭往外走,彷佛看不懂那些人眼中的讥笑之意。

  边庭见他如此,神色复杂。他出身便自带祥云之兆,一般孩童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便已经粗通诗文,面上表现得再是端方有礼,骨子里也全是傲骨。自认除了宋六元,天下再无人可与自己比拟,没想到偏偏在会试时折戟沉沙,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家子弟。

  初时边庭怀疑其中必有猫腻,估摸着有人看边家势大做了手脚,可暗中调了会试和殿试的卷宗来看后,他不得不承认,此人学问并不与自己差。但科举只是第一步,边庭挫败的同时攒了一口心气,凭借自己几十年的积累,在做官一事上还比不过这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

  事实也如此,接下来两人的境遇充分佐证了边庭的论断。自己都升到了吏部侍郎了,卫文康还在翰林院坐冷板凳。边庭问过他的上官,对此人的印象都是平平,说初入翰林院时还有几分上进,做事也还算体贴。后来经了慎王造反一事后,竟像是被吓破了胆子,过分谨小慎微起来,见人都战战兢兢的,做事更是毫无当初科举时的半分灵气。

  边庭为自己的胜利窃喜,同时又觉得可惜,那种可惜甚至超过了喜悦,叫他如鲠在喉。就像你全副武装去猎虎,还有人聚精会神在观看,接过发现那头虎只剩下一口气,胜利是得到了,却全无猎虎的成就感。

  孰料,一年后,边疆就传来了卫文康治理有方,成就了前所未有繁荣景象的消息。边庭先是不信,觉得卫文康憋久了也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花招。后说的人多了,边庭亲自派人前往边疆查探,得知那些传言所言非虚,边庭心中五味杂陈,开始重新正视当年的那位对手。

  接下来便是先帝薨逝,当今圣上和宏王一系争斗不休,朝堂人人自危。以边家为首的世家百般图谋如何在皇权交迭之际保住自家势力,再无暇顾及其他,边庭作为下一代掌门人,自然也不例外。这场斗争极其惨烈,被搅入其中粉身碎骨的不知凡几,待圣上上位时,朝堂都空了一半,急需人才补充。

  卫文康当时在北疆做出的功绩有目共睹,成功抓住了此次机会,调回京中时便谋到了户部郎中一职。户部是什么地方?百官钱粮都在人手中拿捏着呢,要想干出点政绩,更是离不开户部的支持。卫文康此次调动,虽然官阶上没有变化,但实质上已经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大跃迁。

  此后,卫文康更像是踩了狗屎运一般,一路往上飞升,快得叫人心惊。半年后直接连跳两级,成了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再一年,又是连跳两级,成了正三品的吏部尚书,再一年,直接官拜右相。那升官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圣上登基前压根就与这位没见过面。偏偏圣上就跟中了邪一般,格外看中此人。

  对此,边庭是有些不太服气的,觉得此人圣眷太过,德不配位。但要让边庭找出另外一个人来当这右相,又觉得不妥,还不如就卫文康。满朝文武的想法其实也跟边庭有些微妙的契合,看不惯卫文康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爬到那个位置,但更不觉得哪个比他更配得上那个位置。

  因而,如今卫文康在朝中的处境是,大家都想看他笑话,又清楚地认知到,他就在那权力中枢。

  卫文康那般聪明的人,岂会不知众人的想法,对此毫无芥蒂,倒是见边庭今日主动帮自己解围,有些意外,也不戳破他那点小心思,自然而然道:“早起还没顾得上喝口热茶就来上朝,如今口干舌燥的,边兄可愿随我去江云楼坐坐?”

  边庭愣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江云楼是一家酒楼的名号,在京都已经开了十多家分号,其中有家就在皇宫警戒线外,离官员上朝必经的角门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很是便利。官员上朝时若是来不及吃早食,路过此处便会顺路带些糕点,下朝时到此处喝喝茶吃吃饭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大家私下里都猜测,这江云楼必定是哪位官员家开的,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位。

  甫一进门,就有伶俐的店小二领着人去了布置风雅的包厢,两人点了茶水后叫店小二看着备些糕点便让人出去了。

  头一回跟这位“宿敌”独处,边庭有些不自在,正琢磨着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就听卫文康单刀直入道:“边大人将将可是想帮我解围?”

第219章 赐婚

  帮卫文康解围?边庭觉得以自己的立场不该那么好心, 直接否认道:“卫大人多虑了。”

  卫文康笑笑,“边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本正经了,怪不得圣上就喜欢逮着你折腾。”

  边庭眉头狠狠一跳, “卫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关心一下边大人, 在工部可还待得舒心?”

  舒心?差点儿没被折腾死。工部那是什么地方, 含权量六部排名垫底, 工作量永无止尽。天上下场雨,工部人心里就得抖一抖, 不知道又有哪条堤坝被冲垮,又有多少官员下狱。下雪那更不得了了,房屋一排排地倒塌下去,工部人就别想睡个好觉了。成日里当牛做马不说,嚼几根草还有人在那吆喝,说家中余粮不够。

  边庭是金玉窝里养出来的,步入官场就是翰林院、吏部那种人人捧着的实权部门, 纵是皇权更迭, 世家境况大不如前, 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能比得上的, 哪里见识过人间疾苦, 想得到自己有一天会朝思暮想都是钱?

  先帝下葬那么久了, 皇陵还没修完, 为啥?没银子啊, 劳役不要吃喝,那些昂贵的石材古木能凭空变出来?当今圣上登基这么多年了,没有广纳后宫,不贪图美酒佳肴, 就嫌宫殿老旧一股子朽味儿,想翻修翻修不过分吧?运河乃是千古基业,多少人都得着盼着,总不能停工吧?

  桩桩件件都理所应当,加起来就是强人所难,边庭也学会了老上司的口头禅:“工部穷得叮当响啊,再不拨钱就过不了这个坎了。”前些年见了他还热络无比的户部尚书商筵,如今距离稍近一点就要绕着走,搞得边庭都觉着自己身上跟染了瘟疫一样。

  可甩手不干吧,又有些不甘心。如今六部尚书都还年富力强,唯独工部尚书年前告老还乡,圣上并没有任命新的工部尚书,如今一切事宜都由边庭这个侍郎主持。明眼人都知道,边庭想要往上爬,这是目前唯一的机会,此时哪里能撂挑子?

  边庭正发愁呢,见卫文康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道:“卫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依在下看,这是圣上给边大人的考验啊。”

  用得着你废话?夺储之时,边家虽未明晃晃站出来表态,但从一些蛛丝马迹里还是可以瞧出来,边家是倾向宏王一系的。当今圣上登基后没有大规模清算,就算是边家运道好遇上仁君了,折腾几下怎么了?叫圣上出出气可比攒着憋出个大招来得好。

  因而哪怕工部的差事再难办,边庭也得咬着牙坚持。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更是代表边家向圣上投诚。“既是考验,不知下官可让圣上满意?”

  卫文康鼻尖往茶杯前靠了靠,然后深吸一口气,只觉那清香熏得人都要醉了。“边大人见识广博,定然知道咱们喝的是什么茶吧?”

  “百年老桩福源红茶。”

  “一两茶百两金,我难得喝一回,今日可是下足了血本。只是边大人都没怎么在意,想必是喝惯了这些好茶吧?”

  边庭没有否认,“家中有几个茶园,百年老桩虽少,自供自家人喝还是够的。”

  “世家底蕴果真不凡。“卫文康笑道:“圣上年轻虽轻,却是壮志凌云,誓要做出一番彪炳史册的功绩。怎奈国库空虚,百姓食不果腹,圣上于心不忍,节衣缩食,我等为人臣子也该作出表率才是。”

  边庭垂下眼眸,脑中思绪万千。皇权和世家向来都是你强我弱的关系,圣上想要有所作为,向世家开刀是早晚的事儿。边家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凡夫俗子哪能四大皆空,谁愿意把祖宗百年基业拱手让人?

  如今看来是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候了,圣上愿意让自己去工部感悟一番已算是恩德,倒是卫文康,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爬到右相的位置人,实在是通透得叫人不怎么舒心。

  边庭轻啜一口红茶,以往不觉着,叫卫文康一说倒是能品出些不俗来了,银钱的味道果真不错。边庭微微一笑,“近来府中丫鬟多有懈怠,稍有空闲便聚在一处说闲话,我恍惚中听见一嘴,说是卫大人与清漪郡君好事将近?也难怪圣上如此关怀卫大人的身子骨,他与清漪郡君可是嫡亲的表兄弟。”

  卫文康脸上的笑容一滞,“边大人这是恩将仇报?我与夫郎情深意重,哪里来的无稽之谈?”

  边庭不动声色,“原是误会,那圣上是关心卫大人子嗣?可真是体贴人。”

  卫文康:“边大人可是羡慕?日后有的是机会感受圣上的体贴。”

  圣上的体贴,那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大冬天里能把装晕的老臣抬到室外透气。边庭轻咳一声,“卫大人说笑了。”

  卫大人被圣上赐下补肾药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连平宁长公主都有所耳闻,对着自己样样出挑的小哥儿犯了愁。

  “他比你年长十几岁,再是俊美的容貌还能维持几年?你作甚非要想不开嫁过去守活寡?”

  清漪郡君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双星眸里写满了坚定,“娘,我仰慕的是他的才华,皮相于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纵是没有又如何?”

  平宁长公主恨铁不成钢,“那是皮相的问题吗?那是守活寡,是绝嗣,日后老了身边都没个人陪着。”

  “有他陪着便足以。”

  平宁长公主恨恨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天下才子那般多,你何苦盯着他一个?”

  “不一样,他不止满腹经纶,更是胸有丘壑,他是谋天下的人。娘,你可信,百年后他必将镌刻在大乾朝的国运里。”

  “也不知道当初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生出你这么个犟种来。”

  平宁长公主实际不占长不占嫡,母后不过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还早早逝世,却能夺得先帝那等薄幸之人的几分宠爱,攒够自己的政治资本,在圣上继位时搏上一把,哪里就真是一个眼中只有家长里短的无知妇人?

  卫文康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自家哥儿又决意要嫁他,这事儿便没了回旋的余地。届时圣上赐婚,卫文康能抗旨不成?至于他那个夫郎,不过是一个乡下屠户出身的小哥儿,凭借着一把子蛮力在普通老百姓面前耍耍狠也就罢了,在皇家面前,不过是一只蚂蚁。

  相比起其他权贵的麻木不仁,清漪郡君的确算得上仁善,见他娘意动了,忙道:“柳天骄也是个苦命人,娘,你别为难他。”

  平宁长公主满不在乎道:“放心吧,三年不孕便能休妻,他能留到现在已经是极好的运道了。届时多给他留些银子,叫他能安度下半生,他定然感恩戴德。”

  天冷,当今圣上住的暖阁自然是早早烧好了地龙,熙宁帝斜靠在罗汉床上,被暖意烘得昏昏欲睡,偏偏罗汉床上的小案几上还堆了几大摞没有处理的奏章,叫熙宁帝无法安然合上眼睛,心中烦躁得紧。

  听说平宁长公主求见,熙宁帝瞌睡没了些,问报信的太监,“她来做什么?”

  太监低眉顺眼道:“长公主未曾明言,只道是要事。”

  这个姑母平日里还算安分,念在她当初主动投诚的份儿上,熙宁帝不介意给几分薄面,道:“让她进来吧。”

  对这个年纪轻轻的侄子,平宁长公主以往也小瞧过,只是很快被打了脸,再不敢有丝毫懈怠,见了人恭恭敬敬行礼,“给圣上请安。”

  熙宁帝嘴上说着姑母何必多礼,靠在罗汉床上的身子却是一动未动。见平宁长公主身着繁复的朝服,很是庄重的样子,眼里倒是多了几分兴味儿,“姑母这是为何而来?”

  “清漪眼看着就到了嫁人的时候,我虽舍不得,也不能耽误了他。想着圣上金口玉言,若能帮着赐上一门婚事,定能保他一世美满,故厚着脸皮来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