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 凶悍屠户太旺夫 第107章
作者:发病中
“快拿过来给我瞧。”尹小姐把一首短短的诗来回研读了几遍,又细细摩梭了那张宣纸半晌,才低喃道:“庭台宴,可惜宴的不是你我的宾客。”
……
厨房众人见柳天骄和公孙螯迟迟没有回来,议论纷纷。
“哎,这回怕是要吃点苦头喽。”
“犟厨子是出了名的没眼色,这回踢到铁板也不奇怪。”
“就是,哪能回回都运气那么好呢。”
“说来说去还是不该收那个徒弟,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孙醇急得都要上火了,“爷爷,你说袁都事会把他们怎么样?”
孙厨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谁知道会怎么样,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是最不讲道理的,以前我就劝犟厨子收敛点脾气,他非不听。还有他那个徒弟,谁家收一个哥儿学厨的,也不知道犟厨子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
孙醇不高兴,“怎么能怪柳师兄,明明是那个袁都事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又怎么样,你还能欺负回来?还不是只能咬牙认了。只盼望……”
孙厨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师徒俩出现在了厨房门口,脸色不怎么好看。
孙醇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伤到哪儿了?”
柳天骄见这个小少年满脸焦急的样子,心里一暖,安抚道:“没受伤,袁都事只是叫我们过去问个话。”
边上有人插嘴道:“问什么话,该不是你们犯了什么事儿吧?”
第167章 名份
公孙螯本就心情不佳, 听到有人这么说话,直接回了句:“是啊,我正预备犯杀人灭口的大罪。”
那人冷哼一声,到底再不敢说话。
孙厨子嘟囔了一句, “祸害遗千年。”精气神倒是一下子好了不少。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被更大的消息淹没了, 刺史府众人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平民百姓成亲都不会误了吉时, 何况袁家和尹家这样的世家大族, 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守着盯着,怎么就出现了这种状况。到底是凑巧还是男方有意的?
随着时辰一点点过去, 尹老夫人面上维持体面的笑容越来越难看。身份低些的宾客还好,只顾着吃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有些贵客却是不怎么给面子,低些议论了起来。
“成亲误吉时的事情我还是第一回听说,这袁家也忒不靠谱了。”
“不靠谱又怎么样,高嫁如吞针,也是可怜了尹家小姐, 估摸着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亏前些日子袁夫人还摆出一副慈善人的样子, 竟是成亲当日就给了下马威。”
“我看是另有隐情吧, 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袁家再是势大, 也做不出这种张扬的事来。”
男人们也在议论, 只是相比于什么尹家小姐、袁家夫人, 他们更关注两家的利益纠葛。
“到底还是尹家式微, 这样的境况都说不出一句硬话。”
“袁家也欺人太甚,瞧不上尹家不娶就是,何苦如此。”
“该不是有什么条件没谈妥吧,尹家也不是什么善茬, 胃口大着呢。”
尹刺史是男人,把面子看得比天重,众人交头接耳的样子简直就是往他脸上扇,偏偏又不敢对着袁家发作,把自己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干什么吃的,姑爷不见了都不知道,老子全家上下的脸面都叫你丢干净了!”
尹夫人何其无辜,婚事是婆婆一手操办的,她就是个跑腿的,如今出了事,倒是什么都推到她身上了。可她却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袁家势大,婆婆一个孝字压着,她能怪得了谁?
袁夫人更是恼怒,脸上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丈夫嫌尹家当家的不成样子,本就不愿结这门亲事,是她见儿子被小妖精勾了魂,想找个品貌上佳的儿媳妇拉一把,没想到临了出了这种事,把两家的脸面都丢了个干净,恨不得把办事的奴仆都生生撕碎。
“再找不到少爷,你们仔细着身上的那张皮。”
下人们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子,夫人的手段可不是说着玩的,“夫人,小的们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把少爷找出来,可少爷的脾气,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能跟我们过来啊,总不能把少爷绑……”
奴仆话还没说完,袁夫人就怒道:“你们敢动麟儿一根手指头试试。”
“我看你是叫猪油蒙了心,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出这副样子来。”袁大人怒不可遏道:“那逆子不愿回来,你就跟他说,今日把婚事顺顺利利办完,日后他那个外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袁夫人不乐意了,“老爷,万一他把人领回府里来怎么办?”
“等我们两眼一闭,他把那个外室扶正你也没办法,就少操些心吧。”
把外室扶正?以袁麟的性子,这种事情未必干不出来。袁夫人想到这个可能,两眼一黑,“不行,我儿的正室岂能是一个商户家的小哥儿,还有尹家呢,他总不能把尹家小姐休弃了。”
袁大人冷笑,“他要有那个本事把尹家搞定,我倒是不介意。”
如今世家日渐没落,撑着那些体面又有何用。说到底只要儿子能把家业振兴,子嗣绵延,他娶谁又有何干。至于尹家,能为了利益拉下脸面死活要结亲,也能为了利益接受女儿被休弃,袁大人不觉着这有什么问题。
本想再争执的袁夫人一下子就泄了气,儿子娶谁都没干系,那她这个当家夫人呢,是不是换谁也没关系?想到家里那几个家世不俗的妾室,袁夫人竟是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心地发寒。
没多久,袁麟果真出现在了婚礼现场,神情冷淡,礼节却是一点差错都没有,好像将将发生的那场闹剧只是众人的错觉。
尹小姐在吹吹打打中上了花轿,手里还攥着那首诗。
尹老夫人笑盈盈地看着袁麟跟她行礼辞别,哪还有一点阴沉样子。尹刺史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个七七八八,娘说得对,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他尹家从此攀上了袁家这颗大树,他在江东这么多年总算能挪挪位置了。
袁大人夫妇把娶儿媳的喜悦表现得淋漓尽致,好像将将的争执只是过眼烟云。
只有尹夫人,脸上在笑,心里在滴血。她的孩子,竟也是这般下场,只盼望婚后袁麟能收收心。
柳天骄觉得这场热闹没什么好看的,拿了钱就跟着师父离开了。这样的高门大户,真是再不想踏进一步。当然,有钱赚的话另算。
“真中了?”沈知行得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直到听说了另外一个消息,“卫文康也中了,当真?”
秦百宣点头,“千真万确,卫兄此次的诗颇很有灵性,一个透字用得更是出彩。”
沈知行一言难尽,“不是我质疑你的水平哈,只是好奇,卫文康,你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才能短短几日,进步如此神速。”
卫文康挑眉,“真想知道?”
沈知行:“真想。”
卫文康伸出手,“给我十两银子。”
沈知行:“……也不是那么想了。”
卫文康冷笑一声,“如此不求甚解,怨不得你考不过秦兄。”
沈知行深吸一口气,“说得好像你能考过他一样。”
卫文康:“我又没有大儒教导,考不过他不是很正常?”
沈知行:“……”他决定今日再不要跟卫文康说话了。
诗词大会的影响力非同凡响,今日过后,明里暗里都有人来打听,卫文康为何短短时日内进步神速。对此,卫文康很想让他们拿银子来交换消息,可考虑到影响不好,终归只能作罢。只谦虚道,此次运气好。
便有人开始传言,卫文康这回的诗是有人代笔,凭他的水准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好诗来。众人深觉此话有理,传言便越发猖獗,有人甚至当面对着卫文康露出鄙夷的目光。
对此,庞教习都觉奇怪,“真想并非如此,你为何不解释?”
卫文康淡淡回了句:“解释什么,说我有高人指点?”
庞教习点头,矜持道:“老夫也算不得什么高人,只是诗词一道勉强有些造诣。”
卫文康道:“你还没有收我为徒。”
庞教习道:“这两者有何干系,我本就是辰班的教习,指点一下你的诗词也没什么问题。”
卫文康道:“我都还没有混上名份,为何平白给自己多寻些竞争者?”
庞教习:“你这样不好,太自私了。”
卫文康:“你这样更不好,迟迟不给我名份,太薄情了。”
庞教习一口茶水把自己噎了个够呛。
没过几日,辰班开始正式学习诗文,卫文康写的诗虽说不是每回都能在辰班拔得头筹,却也偶有佳作,代笔的传言渐渐没了踪迹。
柳天骄虽说当日在诗词大会现场,但他也不能冲出去说自己是卫文康的夫郎,因而只知道有五百两银子,这银子却是迟迟到不了他手中。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焦急,他都想在州城看宅子了,没银子可咋整,要不趁旬假的时候去州学要?
不行不行,以卫文康的脑子,一定立马就能看穿他这些日子没回安泰。无法,他家这个夫君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黏人了,知道自己这样的事情瞒着他,说不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眼睁睁看着钱拿不到手的滋味儿很是难熬,柳天骄这些日子就跟心里有虫子在爬一样。他不是贪图卫文康的钱,只是怕卫文康乱用钱。五百两啊,多好的数字,在州城买个宅子多好啊。
公孙螯实在受不了自己徒弟这抓痒挠腮的样子,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寻个人捎带些吃食过去,再带封书信,对方定然会给你回信。若是有心,这样的消息他不会瞒着。”
柳天骄大喜,“师父,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好用呢。”
于是,这日卫文康就收到了自家夫郎爱心满满的糕点和一封写得歪歪扭扭的书信,只看了一眼,便问中人,“糕点和书信是我夫郎亲手交予你的?”
中人回道:“并不是,有人转交的。”
“那是可是从清水村而来?”
“也不是,那人也是商队的,我们熟识。”中人一头雾水,“卫秀才可是怀疑这书信有假?不该呀,那人是盛老大商队的,应当是稳妥之人。”
卫文康笑道:“您误会了,只是我出来这么久,对家中甚是挂念,想寻送信之人,多了解些家中的讯息。”
中人松了口气,“这倒是好说,盛老大的商队常年往返州城和安泰,卫秀才要想寻人也简单,三日后他们便能到州城。”
卫文康心中一喜,跟中人打探了盛老大商队在州城停留的确切地址,然后在旬假这日便找上了门。
第168章 薄幸人
盛老大做商队生意, 来找他的人不知道凡几,因而听说有书生找他,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听说对方是柳天骄的夫君, 脸上立马带了笑意, “原来是卫秀才, 久闻其名, 今日终于得见,幸会, 幸会。”
卫文康与人客客气气地见了礼,笑道:“听我家骄哥儿说过,盛大哥是最豪爽不过的能人,我也早想一见,今日总算是有了机会。”
盛老大商队的规模并不算大,往日与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但有点身份的人就瞧他们不起, 倒是没想到这个卫秀才如此给脸, 心中也是高兴, “快坐快坐, 二狗子, 上些好茶和点心。”
卫文康也没推辞, 坐下喝了口茶才道:“若不是州学假期有限, 真想与盛大哥把酒言欢。”
盛老大哈哈大笑, “那得有好菜才行,骄哥儿的下酒菜做得就好,叫人吃过一回就忘不掉。”
卫文康道:“盛大哥是没尝过他如今的手艺,毫不夸张地说, 更上一层楼。”
盛老大惊叹,“果真如此,他那手艺还能再精进?我都想象不到该有多好吃了。”
卫文康笑道:“可不是如此。他以往只是自己瞎捣鼓,如今正儿八经拜了师父,自然不一样了。”
盛老大道:“拜师,骄哥儿在何处拜了师?”
卫文康道:“就在州城,盛大哥不知晓吗?他不是在州城把书信和吃食交予你的。”
盛老大恍然大悟,“对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怪道不说要从安泰绕个湾子回来,怕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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