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我不吃! 这药我不吃! 第90章

作者:祝麟 标签: 年下 幻想空间 ABO 轻松 近代现代

  窦长宵撑起身子来,摸摸宁烛的脸颊,烫的。

  宁烛的眼睛水亮,一半的脸颊在暖黄的灯光下面,镀上一层蜜似的色彩。皮肤上有细小的绒毛,在灯光下散发着绒绒的光。

  可爱。窦长宵想。

  宁烛抓着窦长宵的手臂,一直往下,碰到手环,哆嗦着去摸上面的开关。

  打开了。两种躁动得不像话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呼吸同时重起来。

  宁烛有些烫人的呼吸擦过窦长宵的颈侧,口腔里有一些东西不受控制地泛滥起来。

  窦长宵低下头,舔了下宁烛的唇角,把它们全部吞食了。

  “……”宁烛神志不清地想,这小子不比自己体面多少。

  窦长宵尽可能多地释放信息素,尽管他的信息素浓度已经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替代宁烛的特效抑制剂。

  宁烛似乎很讨厌自己发情期的样子,窦长宵绝对不希望自己在对方看来还不如抑制剂可靠。

  所以他没有继续尝试其他有可能会让宁烛感觉到羞耻的行为,将宁烛抱着翻了个身,欺身压上去,直接地将犬牙抵在了对方后颈的突起处。

  那个锋利的触感甫一接触到皮肤,宁烛的身子就轻微地抖了下。

  腺体处的痛感加深,他感觉到对方似乎打算直接标记完了事,眼珠不禁有些迷茫地颤了颤。

  发情期……难受的可不只有腺体,以前该忍就忍了,但宁烛没想到窦长宵在旁边,自己还得吃这种苦。

  宁烛动了下脖颈,窦长宵险些刺破他腺体周围的皮肤,当即皱眉道:“你别动……”

  “长宵,”宁烛吐了口气,抱怨道:“你怎么……跟支抑制剂似的。”

  “………………”

  身后的人停下了动作,突然间变得很安静。

  宁烛在这种可怕的寂静中被窦长宵重新翻了过来。

  ……

  ……

  宁烛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结束的时候,窦长宵似乎亲了他的脸颊和头发,又小声念叨了很多话。

  最多的一个字眼是“宁烛”,其次是“喜欢”,嗓子较平常沙了一些。

  宁烛好几次都快要睡着,又被对方念叨得清醒了一点,往复几次才彻底进入梦乡。

  他一定被窦长宵搂得很紧,呼吸时有轻微的不畅感。

  宁烛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并不算特别。

  那是一个他做过很多次的梦境,总是从一个将他抛弃的眼神开始。

  他站在原地,跟那个眼神对视,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等待着那双眼睛仓惶地转开。

  他举起胳膊擦了擦眼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道路的反方向走去。

  道路的尽头没有任何值得他期待的事物,唯一等待他的只有黑色的终点。每做一次这样的梦,他就离那个终点更近了一些。

  无法后退,不能回头。

  靠近,靠近,越来越近。从恐惧到麻木。

  他的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宁烛低下头,一只茶色的大狗咬住了他的裤脚。

  他闻到了很温暖的椰子的味道。

  再抬起头时,那个黑暗的终点被无限地延伸,去到了他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那只茶色的大狗消失了,宁烛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到了原有的终点的位置。

  但那里空气灼热,阳光过分刺眼,没有黑暗和令他害怕的一切。

  只是无比寻常的一年盛夏。

第78章

  宁烛度过了一个万分安宁的夏天。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夏末。这天他预约了第三医院做腺体检查,下午时抽空过去,等检查单出来后没立刻去腺体科,先不情愿地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窦长宵。

  窦长宵这几个月来私底下不知道都研究了什么,看这些单子时说的话跟魏庭风给出的结论八九不离十。分明自己连本科还没毕业,就已经装起了医生架子,宁烛的所有病历和化验单他都要过问。

  宁烛发完照片,上楼去找魏庭风。

  “你最近几次来检查得很准时啊。”魏庭风接过他的单子说,“这可不像你,以往每次做检查都要我找小陶来催你,最少也要拖个三五天的。”

  宁烛撇了下嘴,“现在有别人在催。”

  可比小陶烦人多了。

  “…………”

  魏庭风锤了锤胸口顺气儿,被这一口狗粮噎得慌。

  他转移话题:“最近腺体有什么异常么?”

  宁烛摸向后颈处,指腹碰到那上面的两枚牙印,“没有。”

  他的信息素波动一直在可控范围内,第一次被标记之后,就没有过失控的情况了。就是那小子标记时没轻没重、牙尖得厉害……半月前对方易感期的标记,到现在还有印痕。

  魏庭风看完检查单,道:“比我起初预估的效果还好。”

  “这几个月来,你的信息素水平在小幅度地持续下降,而且波动的数值比去年小多了。”魏庭风放松地说,“最开始我还想,能够延缓病情就很不错,但照这个走势下去,未来恢复到正常水平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会比较漫长。”

  宁烛笑了下,“再久也等得起。”

  正说着,手机响了下。

  窦长宵大概是看完了那些照片,回给他一个满意的卡通表情包。

  魏庭风瞄见了聊天框,“我记得S大去年来的实习生这几天都陆续结束考核了吧?”

  “嗯,长宵前天刚结束实习,回海城看他外公了。过两天中秋回来。”

  到下学年开始之前,窦长宵长达有半个多月的假期。宁烛倒是希望这小子稍微回去多待上几天,他脖子后面还痛着呢。

  宁烛收起手机,“庭风,中秋假期你还值班吗?”

  他有挺久没有跟朋友出去野过了,周末几乎都跟窦长宵腻在一起。也想出门跟朋友聚聚。

  “不值,但是家里人过来,得陪他们。”

  宁烛点点头。

  他随后又问过纪驰跟成黎,可惜这两人不巧中秋也都有计划。

  成黎中秋节跟家人团聚宁烛倒是能理解,不过纪驰孤家寡人一个,宁烛委实想不通这家伙中秋要忙着做什么。

  他满怀期待地把自己的假期匀出来给几个朋友,结果没一个人搭理,宁烛郁闷地在家里老老实实吹了两天空调。

  他实在闲得无聊,于是中秋窦长宵傍晚从海城回来的时候,宁烛早早就跑去机场接人了。

  窦长宵这次回去只待了四天,因此连行李箱都没带,从出口出来时肩上只背了个双肩包。

  看到宁烛时他愣了下,快步朝他走过来。

  “都说了我可以打车回去。”走近后他说,“等多久了?”

  “不到二十分钟。”

  “来这么早……”

  宁烛毫不心虚地说:“嗯呢,想你嘛。”

  窦长宵难以掩饰的飘然情绪就从眼角眉梢里淌了出来。

  他挨着宁烛,都穿着短袖,手臂贴在一起,被宁烛过高的体温烘得有点热。

  冬天的时候宁烛像个小暖炉,到夏天就变成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了。就这么贴了会儿,宁烛就热得有些受不了了,悄悄地挪了好几次胳膊,都被窦长宵重新逮了回去。

  唉……

  宁烛心里叹着气,面上却忍不住笑了下。

  从机场外离开时,夕阳投射在云层里的最后几缕橘光也被黑色吞没了。

  宁烛开车往市区中心行驶。机场离他家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途径安江流经北城的某一段水域时,窦长宵望见那处的天空似乎晕染着一些火红的亮光,星星点点,看不清晰。

  “宁烛,”窦长宵说,“那边……”

  宁烛看了眼他示意的方向,盯着那处被点亮的天际打量了会。

  他记起来,北城每年中秋的时候,都会举办许多传统活动,在城郊选择一片宽阔的地段放天灯祈愿,已成为北城每年的重要庆典了。

  不过这种活动格外吸引外地游客,宁烛刚来北城的时候也很想去亲眼目睹千万盏孔明灯齐飞的场面,始终没找到机会,时间久了,一开始的兴致也就淡了下来。

  他犹豫了下,以为窦长宵没见过,便调整路线去放灯的水域附近转了圈。

  宁烛没靠得太近,远远地就望见江畔的大片人群。

  开车绕着周围兜了几个圈子,宁烛听到窦长宵问他:“要下去看看么。”

  他想了想,把车靠边停下来,说:“你感兴趣?”

  窦长宵实话实话:“还好,去年跟几个朋友来参加过。成烊他们放了灯,我在边上围观。”

  宁烛想到去年那时候,他把一张卡拍到窦长宵胸口,提出“交易”的那天……似乎就是在中秋节前后。

  “不过,”窦长宵顿了顿,“成烊去年在这里放灯,然后没过多久,愿望就成真了。所以……”

  宁烛:“哦,是关于方淮心的吧?”

  “嗯。”

  宁烛笑道:“那俩本来就看对眼的,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什么关系。”

  “……”窦长宵想说的话就被默默地吞了回去。

  他原本也不怎么信这些,先前来过来凑热闹,只是觉得上千只祈愿灯飘在夜空中的场面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