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我不吃! 这药我不吃! 第37章
作者:祝麟
他奇道:“你哼什么呢。”
窦长宵这回倒是给了他一个自己领会的藐视眼神。
宁烛憋不住笑了,“那到底行还是不行啊。”
窦长宵没说话。
他笃信自己不会在易感期失去自控力,对姓宁的做出格的事情。然而他仍然不打算冒这个险。
与姓宁的所做的这笔交易里,最重要的就是时刻谨记第二点:对姓宁的保持警惕,不能饮鸩止渴。
而Alpha在易感期间,意识软弱,精神也变得不堪一击,那些脆弱的情感很容易趁虚而入,压过理智占据上风。即便原本对姓宁的只有两三分好感,在易感期内也会被放大数倍。
窦长宵想,自己目前中毒已经有些深了,正在想办法积极地进行自救,不能在这个时候对姓宁的产生更深的情感连接,免得功亏一篑。
但是。
窦长宵扫过宁烛的笑脸,见其一脸肆无忌惮无所畏惧的样子,又实在有些不爽。
这人身边围着那么多Alpha,他对别人也都这么没有戒备心吗?
易感期他肯定还是要去隔离点,对自己,对姓宁的,都安全。
不过在那之前……
宁烛等了半天,没等来对方开口,却看见窦长宵望向自己的表情有些莫测。
“行。”窦长宵说,“那就现在登记信息。”
得吓一吓姓宁的。
宁烛的卧室隔壁就是书房,窦长宵借用里面的电脑,打开了隔离点报备的网站,填完自己的信息,剩下宁烛的,他转头看对方一眼,“你说,我写。”
宁烛说:“不用,我自己来写更快。”
但窦长宵没有让位置,只把视线从屏幕转到宁烛搭在他肩膀上的伤手上。
宁烛莫名从那双没有波澜的黑瞳里捕捉到几分轻微的嘲讽,只好妥协了。他逐一报完自己的身份信息、电话和住址,再往下的问题是问他跟窦长宵的关系。
宁烛就卡住了,“这个填什么,金主么。”
窦长宵:“。”
宁烛调侃道:“那填哥哥?我比你大几岁呢。”
窦长宵凉凉地朝他看了过来。
宁烛不开玩笑了,思索两秒,好像也只有一种答案能填。
“那就男朋友吧,写‘伴侣’。”
窦长宵用手指轻轻剐蹭一下鼠标,才慢慢地打上“伴侣”两个字。
*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宁烛因为吃过强效药,这周没再犯走路上突然晕倒的毛病,工作时间头脑仿佛也更灵活一些。这礼拜他连加几天班,总算带着手下人做出一份能过眼的方案,正式推进与陆氏的合作。
周五临下班前,结束一周工作,宁烛很少见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甚至有心思考虑起周末的娱乐活动,有些想活动活动筋骨。
正想着要不要跟成黎和纪驰打招呼,约两人出来打打球,忽然收到窦长宵发来的信息。
【长宵:】易感期。
宁烛顿了下,回复对方。
【宁火虫:】这么快?
【长宵:】嗯。
【长宵:】信息素水平升高了。应该就在今晚。
【宁火虫:】你在医院还是学校?要不要我让司机接你。
【长宵:】不用,我自己过去。
宁烛回了句好,接着放下手机。
几分钟后他又想起什么,给林姨打了通电话,让她帮忙收拾下客卧,周末两天暂时不用来了。下班后,宁烛没多耽误时间,让老赵先送自己回家。
到家楼底下时,脚步反而迟疑了。
他站在楼下,仔细回想自己身边的Alpha。
因为工作性质,他需要经常跟各种性别的人打交道,也碰到过三五个处在易感期还要戴着止咬器工作的合作对象,那真是肉眼可见的暴躁,好像说着话就能把房顶给掀翻了。
成黎的易感期就像感冒,高中的时候甚至会在易感期正常来学校上课;纪驰似乎严重些,每年到易感期都要请假,具体症状是什么宁烛不清楚,只听成黎抱怨过纪驰的易感期非常难搞。
所以宁烛对大部分Alpha易感期的印象都是:可以控制,但实在很惹人嫌。
宁烛想了想窦长宵易感期暴躁发脾气的样子,觉得应该会比其他人顺眼一些,于是颇为心胸宽广地想:算了,掀房顶就让他掀吧。
“怎么不进去?”
他正跑神着,耳边传来声音。
宁烛循声回过头,窦长宵站在身后看他,肩膀上背了一个很大的背包。
那个背包底部被坠得往下突出来一些,看起来很有份量。
“……你背了什么?生活用品的话不用带这么多。”
窦长宵说:“不是,是易感期需要用到的东西。”
易感期……需要用这么多东西吗?宁烛不可思议地又歪了下脑袋,看一眼对方身后的背包。
盯了会,他把脑袋摆正,端详窦长宵的脸,对方看起来挺平静的。
可宁烛诡异地感觉这小子这会儿心情似乎很不错,仿佛有什么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即将发生。
“那……走吧。”
他进门,带着窦长宵往二楼主卧反方向的一个房间里走:“我让林姨帮你收拾了间客卧出来,你这两天先住这儿吧。”
窦长宵:“嗯。”
宁烛领着人进屋,打量两眼四周。
因为长期没有人住,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家具上一层灰尘被拂去后,便如新的一般。
房间里仅有的几件大件家具,布局跟宁烛的书房有点相似,书桌和椅子都在进门后的正前方向。
窦长宵径直走向书桌,把身上的背包卸下。背包与书桌碰到时发出一声极沉闷的“咣当”响。
宁烛本来在看别的地方,被这一声惊得扭回了头。
听声音好像里头装了不少铁坨坨。
“你都带了些什么呀?”他说着,走过去,用手去拎,居然一下没能拎动。
宁烛:“?”
虽然自己是个Omega,但好歹也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性,怎么可能连个包都拎不动?
他改用双手,奋力地将背包往上拽了拽,这回才终于将其抬离了桌面。
他抬起一点高度,证明自己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后,就飞快地放下了。
窦长宵看他一眼,把包提起来,放到了矮一些的椅子上。
他动作时看起来毫不费力。
宁烛想:怪不得在S大门口那晚,自己遇到窦长宵时,对方会单肩背着个像是装着砖块似的书包……原来那不是耍帅。人家背起来是真的轻松。
“你都装了些什么呀?”他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窦长宵拉开书包拉链。
宁烛一眼先瞥见夹层里的电脑,愣了下,道:“你易感期也要工作?”
信息素水平十分正常的窦长宵:“……”
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为了吓唬姓宁的,这两天连学习工作也不管了吧。
他面不改色点了点头,然后眼看着宁烛流露出一种见到同类似的惺惺相惜的情绪。
窦长宵:“。”
他继续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属制品,递给了宁烛,说:“止咬器。”
宁烛接过来掂了掂,止咬器大部分是金属构成,在手里颇有分量。
窦长宵继续掏东西:“手铐。”
宁烛愣了下,继续接过,“……还要用手铐吗?”
窦长宵没回答,继续。
“电击棒。”
“……”宁烛忽然噤了声。
继续。
“镇定剂。”
“……”
“电钻。”
“??”
“防狼喷雾。”
“……”
……
“哦。这个是给你用的,”两分钟后,窦长宵翻出一套大号的格斗护具,扔进他怀里,温声道:“这两天记得穿好。”
宁烛:“…………”
他抱着窦长宵的格斗护具,缓缓地坐在了床边,表情有点呆。
宁烛好干净,通常会换上居家服才会上床,此刻穿着西装坐上去,显然是被惊得恍惚了。窦长宵打量他几眼,感到很满意。
“怎么了,后悔让我住进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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