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演技 拙劣演技 第19章
作者:零点四三
今天是周六,室友都回家了,寝室里只有宁洵自己。他躺在床上怀疑了一会儿人生,最后还是妥协了,认命似的,沉默着把手伸进了睡裤里。
宿舍的床太小,实在不方便,一场“恶战”结束,宁洵背后都湿透了,汗涔涔的很不好受,他起身去接了盆水,从头到脚把自己擦了一遍,顺便把脏了的内裤也洗干净。
那天之后,宁洵心里有点烦躁,加上每天他都要排练到很晚,便有意无意的降低了和梁嘉木聊天的频率。
就这么过了一周,他心里数着日子,知道梁嘉木今天考完试了,但抱着手机犹豫了半晌,也没有主动找他聊天。
而当天下午,梁嘉木先给他发了消息。
梁嘉木:我考完试了,下午要去你们学校附近见个买家,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木雕这东西是艺术品,还没有完全普及,自己买来摆的是少数,大多数都是送人用,所以对成品要求很高。有的本地买家不满足于线上沟通,就会和梁嘉木约在咖啡厅见面细谈自己的想法。
宁洵看着他发来的消息出了会儿神,最后还是没忍住,回了个“好”。
他当然想见梁嘉木,可一见到他,宁洵就又会本能的想起那天晚上他赤裸着上半身的模样。
宁洵知道自己对梁嘉木的心思不单纯,可梁嘉木不喜欢男人。
几年前他刚和程泽铭坦白自己的性取向时,程泽铭就曾语重心长的告诉过他,爱上直男后只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把他掰弯,第二种是老死不相往来。
性取向这事强求不来,宁洵从没想过强迫梁嘉木,梁嘉木本也不是会轻易为别人改变的人。
所以在宁洵心里,自己如今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可他舍不得。
那么好的一个人,宁洵舍不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怎么选都是痛苦的,那他宁可永远不把这份感情说出来。
话剧社排练结束之后,林锡又留宁洵和徐星灿说了会儿话,将近六点半才放他们两个离开。
梁嘉木站在校门口的报亭边,宁洵一出去就看见他了。
他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显然是为了谈工作而特意打扮了一番。
黑色外套里是一件崭新的白色T恤,下面配了一条休闲裤,短发理的很利落,脚上的鞋也一尘不染,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宁洵愣了片刻,脚步也有一瞬的错乱。
“宁洵,”梁嘉木以为他没看到自己,便朝他挥了下手,“这里。”
“来了!”
他跑到梁嘉木身边,见他鼻尖都冻红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你是不是等了特久啊?”
“没,我也刚过来,”梁嘉木和他并肩走着,“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洵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昨天室友说学校附近开了一家铜锅涮肉,味道还不错,就问他要不要去尝尝。
梁嘉木向来对宁洵的提议没有意见。
两个人在店里坐下,宁洵渴坏了,先要了两瓶汽水喝。
梁嘉木把汽水打开递过来,宁洵低头,看见他的手腕处有一片明显的红肿。
“梁嘉木,”宁洵抓住他的手,“你手腕怎么了?”
梁嘉木闻言先是一怔,之后略显慌乱的把手抽了回来,还欲盖弥彰似的用衣服将手腕遮住,“没事,今天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宁洵却不依不饶,站起来坐到梁嘉木身边,把他的手拉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中午烫的不会到现在还这么红。”
梁嘉木没想到这大少爷还挺有生活经验,知道自己瞒不过了,只好直接坦白:“和买家没谈拢,起了点争执,他用咖啡泼我,我当时用手挡了一下。”
那个买家想买梁嘉木的木雕来送人,但又不想花太多钱,就和梁嘉木说,要他用便宜的木头代替上好的黄杨木,雕完之后低价卖给自己,自己还要对外声称这是高价买来的。
梁嘉木当然没同意。
如果每个手工艺人都按他说的这么做,那久而久之,市面上流通的岂不都是残次品了?到那时,真正想买的人见不到高质量的成品,便会失去对木雕的兴趣,长此以往,这门手艺怕是就要荒废了。
所以他拒绝了。
两人争执了几句,那个买家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用咖啡泼了他。
梁嘉木那时没觉得疼,第一反应竟然是幸好自己挡了一下,滚烫的咖啡才没泼到他脸上,不然他今天恐怕就没法来见宁洵了。
“操……”宁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心脏跟被人拧了一下似的,一口气儿不上不下的堵在胸口。
他缓了口气,才敢接着问下去:“你身上被烫了没?”
咖啡泼了一身,衣服不可能不脏,宁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回家换了衣服才来的,说不定为了赶时间,根本就没处理烫伤。
梁嘉木指尖微动,把头转过去,没看宁洵,只说:“已经没感觉了。”
“不行,”宁洵站起来,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咱们去买烫伤膏,回我宿舍,我帮你上药。”
梁嘉木却拦住他,心平气和的劝道:“真没事,我也饿了,咱们把饭吃完再去吧。”
宁洵可不吃他这套,张嘴就把他的路都堵死了,“饿了我宿舍有面包。”
他说着,已经走过去结了账,然后回身抓住梁嘉木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梁嘉木拿他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走了出去。
宁洵住的是六人寝,但有一个床铺是空着的,寝室里只有他们五个人住。
这会儿正是饭点,只有赵阳在寝室打游戏,其他人都出去了。
赵阳住在宁洵上铺,听到开门声,飞快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宁洵,草草打了个招呼,便又把视线转回笔记本屏幕上了。
宁洵侧身让梁嘉木进去,抬头对赵阳说:“赵阳,我带我朋友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俩一会儿就走。”
赵阳一听他带朋友过来,还以为是女朋友,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结果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
既然没有八卦可看,赵阳就没放在心上,还很善解人意的说:“没事儿,都是大老爷们,怕啥,”他还不忘调侃两句,“哪天你要真带个姑娘回来,可就得请我们吃饭了啊。”
宁洵这会儿一心惦记着梁嘉木的烫伤,没和他闲聊,只说:“你不介意就好。”
他拉着梁嘉木坐到自己的床上,一边拧开烫伤膏的盖子一边说:“你把上衣脱了吧,不然药都蹭到衣服上了。”
梁嘉木知道宁洵担心自己,就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利索的抬起胳膊,把上衣从身上扯了下来。
如果说那晚只是隔水望月,并没有看到全貌,那今天梁嘉木坐在他身边脱掉衣服时,宁洵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具身体对自己的冲击力。
以前有段时间,他总跟着方楠去健身房,也见过不少肌肉健美的男人,可宁洵觉得,他们都不如梁嘉木好看。
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一旦在脑海里生根,就会迅速发芽、生长,可宁洵知道自己现在不该想这些,所以强行将那点儿见不得人的想法驱逐出了自己的大脑。
“我帮你涂吧,”他说着,用指尖挖了一点烫伤膏,“可能有点儿凉。”
梁嘉木轻轻应了一声,没说话。
随着宁洵的指尖在他胸口、腰间游走,冰凉的烫伤膏也被一点一点涂抹在了灼烧般疼痛的肌肤上。
梁嘉木不由身体一僵。
宁洵察觉到他的反应,立刻停住动作,抬起头来,关切的问:“疼?”
“不疼。”
”咳……”赵阳没忍住,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你俩……干什么呢?”
宁洵没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梁嘉木身上红肿的地方,头也不抬的回答赵阳:“我朋友被烫伤了,我给他上药啊,怎么了?”
赵阳听完,有点心虚的抿了抿唇,“哦……上药啊,没事儿,你俩继续吧。”
其实他早就听寝室里其他人提起过,宁洵似乎不喜欢女生,但以宁洵的长相来说,他一定不乏追求者,可开学都三个月了,怎么也没找个男朋友?
赵阳心里这么想着,就只当室友他们是胡说的。
可怀疑的种子早已经被种下了,如今赵阳怎么看怎么觉得宁洵和他这个所谓的“朋友”有点猫腻。
不然怎么上个药弄得跟调情似的?
身上的药都上完了,最后就是手。
宁洵把梁嘉木的手抓起来,有些出神的盯着看了一会儿。
他的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都是这些年学习木雕留下的,有深有浅,有横有竖,一条条疤痕好似土地上蜿蜒的沟壑。
“当时……”宁洵忍不住轻轻碰了下最深的那一道疤,“是不是很疼啊?”
梁嘉木一愣。
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爷爷总是和他说,学这门手艺,受伤是最正常不过的,要是怕疼,那就一定学不好。
所以梁嘉木固执的把每一道伤疤当作自己的勋章,认为这是他要成为合格的手工艺人所必须经历的。
可如今再看,梁嘉木忽然觉得自己这双手实在是过于丑陋可怖了。
他下意识将手抽回来,“我自己抹吧。
第22章
宁洵却把他的手按住,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别乱动,你这双手这么金贵,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他的手心很热,微微湿润,就这么紧紧握着梁嘉木的手腕。
梁嘉木只觉得越来越热,他想,身上刚涂好的药膏恐怕都快被自己的体温融化了。
宁洵似乎很怕弄疼他,所以格外小心翼翼的,从手背涂到手腕用了近十五分钟。
这十五分钟,梁嘉木几乎忘了如何正常呼吸。
好不容易挨到宁洵涂完,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也慢慢放松下来。
“好了,梁嘉木,你在这坐一会儿,”宁洵站起来,不敢看他,小声说,“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不等梁嘉木回答,宁洵便落荒而逃了。
站在阳台吹了半晌冷风,他才勉强安抚好自己这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两人从宿舍出去已经快八点半了,就没有再去刚刚那家店吃涮肉,而是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随便找了家面馆。
刚一坐下,宁洵就义愤填膺的说:“那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要求你帮他啊?这就是找茬!气死我了,你当时就应该泼回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梁嘉木自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看着宁洵气愤的样子,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嘉木你还笑,你怎么这么好脾气啊,我……我替你……”话说到一半,他却闭嘴了。
梁嘉木倒水的动作一顿,疑惑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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