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第54章
作者:引路星
“……”
话音落下,时绮对上商随的眼睛,一瞬间近乎感到毛骨悚然。
压在身上的视线似有千斤重,令被注视者如同被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就好像他亲手开启笼子的开关,拆掉枷锁,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在下一秒,时绮又觉得释然。
随便吧。
就算商随真的有问题,那也是他遵从内心做出的选择。
见他毫不避讳地同自己对视,刚才还咄咄逼人的Alpha像是被安抚的猛兽,收起獠牙,变得格外温顺。
“对不起,小绮。”冷静下来后,商随低声道,“我不该那么和你说话。”
过量的、被救赎一般的喜悦充斥着全部感官,令他想将带来一切情感的源头拆吞入腹。再也不要分离。
他只能垂下眼,避免让另一个人看见快要遏制不住的爱欲。
“你又不是圣人,为什么不能有激动的时候?”
见他一直低垂着眼睛,像有些泄气,时绮不由得笑起来:“你今晚要是一次都不情绪外露,我才会觉得你有问题。”
他补充道:“而且我不介意。”
商随眸光闪烁。
少顷过后,他才重新抬眸,回答最开始的问题:
“你刚才问,为什么我表现得习以为常。其实我曾经也不习惯。”
“但如果一直听从外界的看法,总是怀疑自己,会活得很辛苦。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声音,还有更多事情值得我在意。”
商随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而且……”
某种程度而言,是你改变了我,让我学会接纳自己。
你不记得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
“之前没有告诉你特殊易感期的事,我……”
“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告诉我。”时绮打断他,“这是你的隐私,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你告诉我。”
先不论他和商随并非真正的情侣。特殊易感期有确切的明文规定,除了担保人和医生,当事人拥有不向任何人告知的权利。
“不用跟我解释,你没做错任何事。”
说着说着,时绮又觉得难过。
为什么呢。
我想过你可能有秘密,但我不知道,原来是这么沉重的秘密。
一想到商随是如何一点点适应尖刀似的言语,最终对此习以为常,时绮好像看见一颗逐渐变得冷硬坚强的心脏。晶莹剔透的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
他哭泣的时候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模样伤心又委屈。
心疼的同时,商随脑海中掠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好想亲一下他。
被珍惜的人心疼、伤口暴露出来也不用担惊受怕,原来是这样美好轻盈的感受。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感快要溢出来,第一反应就是想靠近,想要亲昵。
亲吻暂时不可能。商随朝他张开双臂:“不哭了,来抱抱。”
时绮呜咽一声,难以自持的情绪终于找到突破口,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熟悉的怀抱温暖又令人心安,可以肆意发泄所有坏情绪。
时绮抽了抽鼻子,想起一件事:“你的写生课怎么样了?”
“只能麻烦另一位老师帮忙看着。之前帮她带过课,她应该不介意。”
“我的手环不见了,做笔录的时候才发现。”时绮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甜蜜的香味,断断续续地说,“可能落在了安全屋。”
“明明才收到不久……”
“没关系,再给你编一个。”
时绮应了一声,在商随怀里彻底放松下来,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好恶心。”
“嗯。”商随听懂他的意思,赞同道,“就算我见过很多恶心的人,郁知玲也能名列前茅。”
时绮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觉得难过,眼眶又开始发酸:
“……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有一点吧,但有时候运气又很好。”商随轻描淡写,“不是遇见你了吗?”
时绮被他不经意的话语触动,倏地抬起头,一眨不眨看向他。
原来遇见我是幸运的事情吗?
“小绮刚才维护我的样子很帅气。”商随见时绮逐渐睁大眼睛、耳根微微泛红,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会永远记得的。”
时绮迟来地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多少有点儿丢人。
好像不够帅气,也不值得被记住。
见他不好意思,商随想到之前在安全屋,时绮对他说过的话和做过的动作。
在那一刻,他觉得世上再也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
和那时一样,他也抓住时绮的手:
“所以忘记这些不开心的,我们走吧。”
时绮默念了一遍最后四个字。
过去从未觉得这句话有任何特殊,但从商随嘴里说出来,像有魔力一般。
不仅意味着“我们”,也意味着“一起向前”。
对,就是这样。
时绮用手背擦掉最后一滴眼泪,在心里说:
我们走吧!
他握住商随的手,走在如水一般流淌的银月和悬浮似彩色烟霭的灯光下。
仿佛十指相扣的一瞬间就可以永远自由地活着,去到任何地方。
作者有话说
17就是这样护短的一只猫,猫老大英明
这件事还有一点后续,写不完放下章了,接下来让我们来到2s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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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欢“我们走吧!”,听起来一往无前,发音感觉也很利落[墨镜]
第32章 无尽夏
单看笔录,郁知玲没有任何问题。
突然发情、没有抑制剂,只能叫认识的人陪伴去安全屋。
有一部分Omega发情的确是信息素长时间外溢、身体较晚才会出现反应。
但恰巧是在时绮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时候,郁知玲也恰好没有因发情期出现手脚酸软、浑身无力的情况。
一系列巧合叠加在一起,就像被特意计算过,事情才会顺利发展。
如果是早有预料……
他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沈千俞提过类似的情况。
给沈千俞发消息询问后,商随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回到酒店,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吗?”
沈千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只有一种药能自由调节发情期。有成瘾性,会导致使用者信息素紊乱、精神状况不稳定。三年前就被列入了禁用名单。”
“那段时间我们医院接到了很多患者,成瘾之后不仅Omega在吃,Alpha也在吃,所以我很确定。”
不等商随开口,像知道他想问什么,沈千俞先一步道:“单纯地使用药物影响不大,最多罚款或罚去社区服务,但如果参与贩卖,至少两年,量多会判得更重。”
“这样……”商随若有所思。
“你认识的人在用药?还是别的情况。”
商随答非所问:“希望有人干坏事干得彻底点。”
即使郁知玲没有参与贩卖药物,也有别的办法。
就是要麻烦一点,处理起来得费一番功夫。
看来是有人得罪他。
沈千俞替那个倒霉蛋默哀三秒,建议道:“这种药最初研究出来就是为了取代寰云的抑制剂,你让你家里帮忙查会更快。”
从那场噩梦中走出来后,商随的运气奇迹般好了起来。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用完了厄运。事情会往往会按照他的心意发展,仿佛电影剧本般不可思议。
江砚曾经见证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况,一度怀疑商随身上有挂。
某一次江砚大概看了什么小说,很天真地对沈千俞道:“你觉不觉得商随像被命运眷顾的主角,我们就是旁边鼓掌的NPC。”
不等他回答,江砚面朝商随:“小随哥哥,你能改写一下我的运势,让我也跟着爽爽吗?”
“我要求不高,让我赚大钱、家里别催我找对象就行了。”
商随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大概觉得有傻子送上门不逗白不逗,让江砚回去等着。
江砚满怀希望等待三天,终于确定商随在耍他。
尽管如此,江砚依然对他的运气深信不疑,执意拉着商随投资绘涧。
想到这里,沈千俞情不自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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