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也会被追妻火葬场吗 beta也会被追妻火葬场吗 第83章

作者:废曲 标签: 生子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ABO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只知道他只有见到傅望昭,那团黑烟才能真正消散。

  迟然睡不着,就一直等着,等到天光亮起,等到小满醒过来活力满满地手脚朝天、伸了个懒腰。

  他想给赵恒打电话,但还是耐心地等到他应该起床了的时间,才拨过去。

  “喂?”对方依旧很快接起。

  “我想见他。”迟然心跳得很快,“拜托你带我看…一眼就好,不让他知道。”

  这一次赵恒沉默了很久,久到迟然以为信号出了问题,忍不住出声:“你在听吗?”

  “好,我带你去看。”

  当被赵恒带到医院的时候,迟然心中翻起复杂的情绪,这才终于弄明白他不安的来由€€€€担心傅望昭出事。

  是因为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眼下乱得很,分辨不明白。

  迟然跟在赵恒身后,坐电梯上楼,又走到一间病房外。还没看到人,他的眼睛就已经红了。

  “到了。”赵恒停下说。

  眼前这间病房特殊,墙上安有透明的探视窗。迟然走上前,玻璃先是映出他湿润的眼睛,随即露出里面的状况。

  那个总是强大冷漠、不可一世的alpha,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带着呼吸罩,一呼一吸、每一次心跳都被旁边的高精仪器捕捉,变成可视的数据,鲜活的生命以这种形式具像化。

  迟然捂住嘴,眼泪滚落下来,烫伤了他的手背,掉在地面上。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哭腔问赵恒:“是因为我吗?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赵恒不忍心看迟然哭得这么可怜,他相信傅望昭也不愿意看到。

  但他也没办法给出否定的答案,因为傅望昭的确是为了让迟然离开才接受了莫斯的实验,也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才如此迫切地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杀掉莫斯。

  可是迟然也是受害者,如果非要说,只能怪命运弄人。

  赵恒叹了口气:“你别这么想,当时那种情况,可能这已经是最好的解法了。”

  迟然擦擦眼泪,很快新的又流出来,他趴在玻璃上往里看,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一直没听到回答,他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回身攥紧赵恒的衣袖,泣不成声:“他怎么了,你告诉我。”

  “脑神经受损严重,医生说,”赵恒顿了顿,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可能醒不过来了。”

  几句话仿佛木棍击在迟然头上,他有些站不稳地蹲了下去,哭得肩膀抖动个不停,眼泪源源不断。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肯定能…醒过来的…”

  赵恒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他将迟然扶到旁边的座椅坐下,待人稍稍冷静下来一点,才说:“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我本来也没打算说。你第二次给我打电话说要见他的时候,我纠结了很久。我现在选择告诉你,不是想看你伤心难过。”

  “迟然,”赵恒语气认真,“或许只有你能救他。”

第89章

  经过几天观察,傅望昭很快被转到普通病房,但是依然沉睡着。

  按照主治医生给出的方案,迟然每天来医院,抽5ml左右的血液,再由护士用针筒喂给傅望昭。

  如此持续治疗一周后,医生给傅望昭做了一次精确的脑部检查。

  电脑上显示出alpha极为复杂详细的脑神经分布图,迟然看不明白,手心冒汗地盯着医生,等待答案。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早在几年前段奶奶生病的时候,他既期待又害怕的事就是听医生给出的结果。

  “怎么样?”

  医生仔细对比着治疗前后的脑内成像,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道:“有效果的,你看这里,相比之前,明显被修复了一些。”

  迟然认真地看完,露出一个这些天罕为出现的笑来,说:“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这不好说,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精密的,至少要等受损部分完全修复好才行,你也看到了,一周的时间才修复这么一截。不过这个过程不能贪快,有进展就是好事,家属要有耐心。”

  听到医生说家属,迟然愣了愣,心中异样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别扭地点点头。

  傅望昭受伤昏迷的事一直在对外保密,军区内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外出去做什么秘密任务,甚至顾如枫都不知道他在医院。

  治疗有效果让赵恒长舒一口气,他脑袋上顶的压力实在太大,如果傅望昭真的醒不过来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军区的事多如牛毛,赵恒分身乏术,治疗步入正轨之后就不怎么去医院了,迟然要顾小满也没办法一直待在医院,赵恒就找了个护工负责看护。

  这天上午迟然去医院,护工让他帮忙一起给傅望昭换衣服,迟然说好。

  将alpha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他怔住了。

  傅望昭的左臂上约有十几道刀疤,从上至下,深深浅浅,凌乱地分布着,看起来不像是被别人袭击弄上的。

  他轻轻摸过位于alpha腕骨上方,那两道微微凸起的、颜色区别于正常皮肤的疤痕,想起之前吃饭衣袖不小心被弄上饮料时,傅望昭遮掩它们的情形。

  直到护工将衣服给傅望昭穿好,迟然还盯着他的胳膊发呆。

  他在想,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傅望昭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呢?

  傅望昭苏醒的时间未知,大概率还要在医院待上不短的时间,迟然帮忙回别墅去取一些他的衣服和需要的东西。

  别墅里,刘姨和佣人们都被放了长假,只剩齐叔一人留守,齐叔跟迟然说上一次不是故意不给他开门,是赵恒让人把迟然东西搬走那天,叮嘱他的。

  上了年纪的齐叔头发花白,他小心翼翼地问:“小然,你和上将真的没可能了吗?”

  齐叔不知道傅望昭在医院,他只知道一直被alpha宝贝着的那些东西都被搬走,以为两个人是要彻底分开了。

  “我…我不知道。”迟然心里很乱,他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答案。

  齐叔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只说:“没事,你当我没问,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就去院子里修剪枝木去了。

  迟然抿起嘴唇,有些心不在焉地上楼。走进傅望昭的卧室,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太多回忆被诱发而出,好与不好的都有。

  他垂下眼,正准备去衣柜里取衣服,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几本书,因为封面上十分显眼的图片€€€€一个孕妇的漫画小人。

  走近才看清封面上的书名《怀孕百科》,其他几本也都是相关的书籍。

  迟然拿起那本厚厚的书,其中接近二分之一的位置夹了一片书签,他翻到书签所在的位置,这一章节主要讲的是孕期的反应及身体变化。

  他将书缓缓合上,放回原位。

  把需要的衣物送去医院,迟然返回公寓。他到家的时候,小满正坐在客厅的泡沫垫上玩。自从会坐之后,她就不愿意一直躺着了。

  见到迟然,小满的小手小脚一同扑腾着,欢迎他回家似的。

  迟然将她抱起来,明显感觉小家伙变沉不少,看来有在好好长大。

  他低头亲了亲小满的额头,看她笑弯的眉眼,感受到一种极为特别的连接。

  或许上天都在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傅望昭完全从他的生活中剔除。

  又过了一个星期,迟然在医院碰到赵恒。

  对方如释重负般对他说:“太好了,医生说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还不错,迟然,真是多亏你。”

  迟然摇摇头,和赵恒一起走到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赵恒问。

  “我有事想问你。”迟然望向依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傅望昭,又收回目光,“他左臂上的疤,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赵恒无奈地笑了笑,靠在门框上:“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不然我估计他醒了也不会说。我和他认识时间不短了,说真的,我想象不到他会为了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自从你走以后,他跟丢了魂儿一样。平时还好说,一到易感期和发病的时候,他就疯了,一直喊你的名字。”赵恒收敛笑意,叹了口气,“要只是这样也还好,但是后来他开始在不清醒的无意识状态下自残,我见过一次,他的胳膊上和地板上都是血,嘴里一直念叨着:然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别走,别不要我。”

  迟然永远不会知道,在他离开的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变了雕刻刀,在傅望昭身上留下道道痕迹。

  而那些狰狞的伤口重新翻长出新的血肉来,塑造出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人。

  他因对迟然的爱而重生,便也可以因对迟然的爱而死。

  迟然是他的药,也是他的命。

  “我都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进医院了。你刚离开的时候,他去西区三四天不吃不喝地查监控找你,把自己弄成胃出血。之后就没日没夜地工作、找你,再后来知道你父母的事,又开始找莫斯他们。”

  赵恒见迟然哭得眼睛都红了,没再继续说,他起初觉得傅望昭牺牲自己放迟然离开的决定真是傻到透顶,后来他想通了,大概是因为如果迟然离开,他自己也没法好好活下去了。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太清楚,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赵恒认真地看着迟然。

  “他真的很爱你。”

第90章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积蓄起来恍然发觉,日子过得飞快。

  一个多月的治疗过去,傅望昭还是没醒,像是置于病床上的一座石头雕塑。

  这天迟然坐在床边,盯着alpha瘦削的脸,第期盼他睁开眼睛。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傅望昭那双眼睛望向他时带来的感觉。

  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又或者可以说是捕获,令他的心跳和呼吸都不由自己。

  哪怕后来发生了那些事,那一刻的珍贵仍然无法被磨灭,在他心脏的某个角落里熠熠生辉。

  “今天是我生日,我许了一个…生日愿望。”

  病房里安安静静,无人回应他。

  傅望昭和迟然相识的第二年,依旧没能陪他过上生日。

  迟然说完鼻子发酸,眼睫湿润,他想到前几天和医生的对话。

  “病人的脑部神经损伤已经基本恢复,按理说他应该可以醒过来了。”

  “那为什么还没…没有醒?”

  医生轻叹一口气:“这个我就很难判断了,大脑里的很多东西是机器无法反映出来的。不过我之前听过几个长期昏迷后苏醒的病人说,他们在昏迷期间脑中并不是一片黑暗混沌,而是会出现许多画面,类似于梦境,多是过往的记忆复现,而且大概率是比较积极美好的记忆。”

  “我想,有可能是他不愿意醒来。”

  迟然急切问道:“那怎么办?”

  “这就得靠家属了,多和他说说话,把他从梦境里拉出来。”

  病房里的灯光明亮,将所有东西都照得发光,包括坐在病床边上纤细悲伤的身影。

  “你快点醒过来,”迟然紧紧握着傅望昭的右手,轻轻摇晃,声音带上哭腔,“不要睡了。你已经睡了很…很久了,还要我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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