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诺曹 匹诺曹 第70章

作者:陈可羞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近代现代

  陈江时尴尬得无地自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抱歉。”

  钱棠笑了一声:“小三?原来你是这么想自己的。”

  陈江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件事是一个乌龙,也确实是他想得太多,其实钱棠早就说过,但他当时没信。

  余光里有阴影靠近,是钱棠的脸凑了上来,柔软的双唇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我怎么可能让你当小三?”钱棠的手沿着陈江时的胸膛一路往上,揽过他的脖子,然后身体也贴了上来,“陈江时……”

  钱棠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陈江时顺势扶住钱棠的腰,让人靠在自己怀里。

  隔着几件厚衣,他总算不像之前那般很轻易地就能感受到钱棠的消瘦。

  “我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过别人。”钱棠扯着陈江时的衣领,力道很重,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陈江时身上,他紧紧望着陈江时,“你也是这样吧?”

  陈江时摸了摸钱棠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冰凉,他半抱着人走到屋檐下,找了个有圆柱遮挡的避风处。

  “我也没有过别人。”陈江时回答。

  “那个容月呢?”钱棠追问,其实他早就想问了,但他害怕自己逼得太紧,反而引起陈江时的反感,甚至有时候想到陈江时还要和容月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就恨不得过去把陈江时从那个地方拽出来,什么东西都不要了,再也不让陈江时回去。

  陈江时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容月身上,但他还是回道:“我又不喜欢容月。”

  “除了容月,还有王月、李月、张月……”

  “没有王月、李月、张月。”陈江时说,“只有你,钱棠。”

  钱棠抿了抿唇,微仰着头:“那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了吧?”

  “嗯。”

  “我们是情侣了吧?”

  “嗯。”

  “陈江时,你也喜欢我吧?”

  陈江时没有回答,直接低头含住了钱棠的唇。

  =

  早上,陈江时被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摸到枕头下面的手机,接通电话,对面传来袁孟朝气蓬勃的说话声:“江时,生日快乐,我们给你打几个电话都没接,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睡过头了?”

  说话间,背景音里夹着其他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我靠,他们还在睡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们昨晚偷人去了吗?居然睡到现在,我都起来了。”

  “肯定又在学习呗,少爷都在江时家里坐镇了,江时还不得快马加鞭地学起来。”

  陈江时:“……”

  他头疼地想了想,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更加觉得头昏脑胀了,想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左手臂上压着什么东西。

  扭头一看,原来是压着个人。

  钱棠盖的那床被子早已不见踪影,他蜷成一团地缩在陈江时怀里,脑袋枕着陈江时的手臂,一只手从上面搂着陈江时的肚子,如果他们是站着的姿势,钱棠俨然像一只挂在陈江时身上的树袋熊。

第51章

  陈江时习惯性地想把钱棠推开,但推了几下,没能推开,对方把他抱得太紧。

  他又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都上午九点多了。

  陈江时放下手机,单手揉了揉太阳穴,躺了一会儿,才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钱棠的背。

  “钱棠,起来了。”他用沙哑的声音喊,“你还去不去爬山了?不去的话就继续睡。”

  钱棠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都没清醒,伸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也不知道在摸什么。

  陈江时被他摸得心里起了火,一把抓住那只乱摸的手,用力捏了下去。

  钱棠吃痛地嘶了一声,想收回手,却被陈江时抓得很紧,这才睁眼:“陈江时,你干什么呢?”

  “你瞎摸什么?”陈江时把手扔开,起身抽回自己那只被钱棠压在脑袋下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保持了太久一个姿势,他的手臂又酸又胀,甩了几下都没缓解。

  陈江时揉着手臂静坐了两三分钟,等钱棠顶着鸡窝般的头发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才下床走到另一边,捡起不知何时被钱棠踢到地上的被子,抖了抖后随手甩到钱棠身上。

  钱棠猝不及防被罩个正着,闷哼一声,居然一下子没了动静。

  陈江时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裤子套上,一边套一边说:“以后你睡自己的被子里,别老往我的被子里钻,你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很差吗?”

  钱棠半天没有回应。

  陈江时转头发现钱棠裹在被子里,便戳了一下对方脑袋的位置。

  钱棠被戳得倾斜出一个六十度的角,又慢慢坐了回去,接着继续像根木头纹丝不动。

  陈江时等了片刻,掀开被子,看到了钱棠那张拉得跟驴脸一样长的脸。

  刚一对上视线,钱棠就冲他开炮。

  “睡一下你的被子怎么了?你的被子是黄金做的吗?我睡不得吗?”钱棠嚷嚷起来。

  陈江时忍住把被子罩回去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说:“你睡相很差。”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钱棠大声反驳。

  “至少比你好。”陈江时拿起钱棠的衣服扔到床上,补充道,“我睡觉的时候可比你老实多了。”

  “那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啊!”

  陈江时都要走出卧室了,闻言停下脚步,好笑地问:“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

  “刚才。”钱棠说,“你又捏我手又往我头上扔被子。”

  陈江时吸了口气,懒得多说,转身要走。

  谁知钱棠猛地起身,爬到床尾,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我昨晚才帮你撸出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睡一觉起来就翻脸不认人……”

  “……”陈江时唰地转了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钱棠的嘴巴。

  钱棠脸小,他一只手就把钱棠的下半张脸捂得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凤眼,睁得圆溜溜的,带着恼意地瞪着他。

  陈江时虽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能感觉到脸颊和耳根都在发烫,那股灼热仿佛要蔓延到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都要冒烟了。

  “别胡说。”陈江时呵道。

  钱棠眨了眨眼,被捂着的嘴用力发出“唔唔”的声音,趁着陈江时不注意,他双手掰下陈江时的手,张口就说:“好啊,现在成我胡说了,你自己爽完就卸磨杀驴了是吧?我要告诉袁孟和王昊他们,让他们知道你……”

  陈江时立即把手捂了回去。

  “唔唔……”

  钱棠挣扎无果,只能用眼刀在陈江时身上反复地刮。

  僵持半晌,陈江时头痛地叹了口气,妥协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钱棠让家里的谢阿姨帮忙约了一辆小巴车,顺带配了司机,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地点在陈江时家的楼下。

  结果将近十点半,陈江时和钱棠才收拾好下楼。

  袁孟和王昊他们在楼下等了快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蹲在地上抽了多少根烟,一个个没了出去玩的喜悦,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陈江时没有办法,也不好解释钱棠一直在家里磨蹭,只好一边发从家里带下来的牛奶一边挨个道歉。

  司机倒没什么,他按天收费,在这里是等,去了山上也是等,去山上还冷得很,见人下来,司机清点完人数后,便启程出发。

  王昊坐在副驾驶位上,咬着吸管把牛奶喝完,想起来问:“江时,你不是不喝这种牛奶吗?”

  “我要喝。”钱棠说,“都是我买的。”

  王昊啧了一声,晃了晃牛奶的空盒子:“买的都是特仑苏,还是少爷阔气。”

  钱棠当即黑下脸来,一脚从后面踹在王昊的椅背上。

  这一脚的力道不小,整个座椅都在抖,王昊吓了一跳,回头正要发火,却冷不丁地对上了钱棠的一张冷脸,窜到喉咙里的火焰还没吐出来,就像有一盆冷水泼下,悄无声息地被浇灭了。

  “说过多少次不准这么叫我。”钱棠冷着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再被我听到,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原本热闹的车内也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以袁孟为首的几个人都跟缩头乌龟似的,眼观鼻、口关心,生怕钱棠的怒火不小心烧到自己身上来。

  只有陈江时皱起眉头,抓过钱棠仍旧撑在椅背上的脚放下去:“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没事没事……”王昊抹了把脸,表情有些尴尬,连忙摆着手说,“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叫。”

  说着,又把头转向钱棠。

  “抱歉啊,钱棠同学。”

  钱棠冷哼一声,垂着眼睫,还在生气。

  “别管他,他就是这个臭脾气。”陈江时对王昊说,才说完,一只手像泥鳅一样地滑进了他的衣服里,下一秒,腰上的肉就被那只手隔着毛衣拧了一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陈江时面不改色,抓住钱棠的手,不客气地用力一捏。

  钱棠不甘示弱,更加大力地拧他。

  车内的气氛低迷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开上山路,司机突然想起来谢阿姨的叮嘱,对后面的人说:“对了,你们座位后面放了零食和其他吃的,要是饿了,可以在路上吃。”

  袁孟坐在最后一排,听见有吃的就两眼冒光,扭着身体一阵翻找后,发出一声夸张的“哇”声。

  “还有寿司啊?”袁孟激动地捧起一个足有六七层的木盒子。

  “我让阿姨做的。”钱棠扬了扬眉,用平静的表情掩饰语气里的小得意,“你再翻翻,还有其他的,阿姨昨天下午就在准备了,她给我发了菜单,做了很多东西。”

  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好奇起来,连沉默的王昊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探着脑袋看袁孟又翻出了什么吃的。

  车子一路开到山上,温度下降,车窗上凝结出雾气,路边逐渐有积雪出现。

上一篇:谋杀黄昏

下一篇:自由意志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