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少年被迫养生 秃头少年被迫养生 第7章

作者:弦起千山 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 逆袭 正剧 近代现代

  女生指着窗口的方向:“跳,跳楼了,阮宙遥他跳楼了!”

  男生面色也变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二楼而已,跳下去又摔不死,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这男生是体育委员,身体素质极好,在他看来别说这外面有棵树垫脚,就是没有,他也能轻轻松松地爬上爬下。

  陈灵芝愣了愣,也反应过来,忙跑到窗户边往下看,楼下的地方已经没人了,而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个人影正快速的往前跑,就是奔跑的动作看着有些怪异,像是崴到了脚。

  认出那人是阮宙遥,陈灵芝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她和阮宙遥在班上没多少交集,但毕竟一个班上呆了三年,对方要真就这么跳楼挂了,那她心里也绝对不会好受的。

  “我就说吧,肯定不会有事的,不过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病呢,好好的大门不走,竟然跳窗户,这脑子果然是有点毛病!”体育委员站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叭叭着。

  没有人对他的疑惑做出解答,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阮宙遥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在出教室之后,他被张也那几个拦住盘问了。

  体育委员想也没想就如实交代了,身后的陈灵芝想阻止他都没来得及。

  张也听罢,当即骂了声艹,撒腿往高三四班教室方向狂奔了过去,体育委员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追进教室,对着远处喊了一声“站住”,然后下饺子似的也都纷纷从他自己刚刚指的那个窗户跳了下去。

  体育委员:“……干嘛呢这是?”

  这回换陈灵芝对他无语了:“张懿,你是猪脑子吗?”

  张懿一听不乐意了:“骂谁呢你?”

  陈灵芝:“很明显他们要找阮宙遥麻烦啊,你还给他们指路。”

  “我看出来了。”张懿也意识到自己坑了同学,犹豫了下,道,“我跟过去看看。”

  陈灵芝拦住他:“你还是别掺和了,马上就快高考了,受伤很麻烦的,而且得罪那几个校霸,指不定你前途就毁了。”

  张懿:“那我们就不管了?”

  陈灵芝:“我跟许老师说下去,让许老师处理吧。”

  学校进门后是个大操场,阮宙遥经过操场时,张也他们追了过来,在后面喊他。

  听见那声音,阮宙遥心里直发紧,一头扎进了排队出门的走读生队伍里。

  “走读证呢?”到门口的时候,门卫拦住他道。

  阮宙遥从口袋里掏出走读证递给对方看,门卫看过就让他出去了。

  他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读证还在他舅舅舅妈家里,手里这张是今天找班主任帮他临时补办的。

  出了学校,阮宙遥强忍脚上痛意,胡乱选了个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追赶的脚步与愤怒的叫嚣越来越近,然而阮宙遥却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腿痛头晕,四肢无力,若不是拼着一股意志支撑,他估计已经当场栽倒在地了。

  阮宙遥回头看了看,心里有点泄气的想:“算了,就算躲过了今天,又能怎么样呢?除非他离开这所学校,可是……”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大哥循循善诱的话语,心里一时充满了复杂。

  心情复杂的阮宙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马路牙子上,低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他身前急速略过,过了一会儿,那车子却又慢慢倒了回来,阮宙遥无意识抬眸看了眼这辆车,又垂下眸子去,直到耳边响起两声清澈的鸣笛他这才恍然意识到什么。

  阮宙遥一愣之后,倏然抬头往驾驶位看去。

  慢慢降下的车窗里,露出了一张英俊而熟悉的脸,车灯从男人的身后打过来,映的男人好似镀了一层金光的救世者。

  此时此刻的阮宙遥,宛如一株行将枯死的树苗忽然被浇了一捧甘甜的清泉,顿时又活了过来。

  他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后车座,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哥,真巧啊!”

  曲明钊看着他熟门熟路、一气呵成开门上车的动作,心里不由纳罕,这小子之前在自己面前还畏畏缩缩的,怎么现在这么自来熟了:“我让你上车了吗,还有,别叫我哥。”

  他似乎很厌恶别人这么叫他,阮宙遥面色一僵,半晌,低声道:“曲医生,反正也顺路,你就带我回去吧。”

  也不知是不是曲明钊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哀求,不过要说把搭便车这种事情搞的和天要塌下来一般也实在有些扯,所以曲明钊很快挥去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大晚上的,你不回去,坐在路边干什么?”

  阮宙遥盯着曲明钊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想催促他快点开车,但又怕引起对方的怀疑,面上一时纠结而紧张,好在曲明钊也没打主意在这地方多逗留,很快就启动了车子。

  “站住,你这小杂种给老子站住!”

  车子刚开出去,曲明钊就听见身后传来这么一声。

  他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看见了正想着这边狂奔的三个男孩。

  曲明钊想了想,问阮宙遥:“后面那几个,你认识吗?”

  阮宙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否认:“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

  阮宙遥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的人喊道:“臭小子,有本事你丫明天别来学校了,让老子碰见你,看老子不削掉你脑袋。”

  曲明钊淡淡看了阮宙遥一眼,虽然没再说话,但那眼神却好像再说:你管这叫不认识?

  “……我们是有些矛盾,他们是我学校里的同学。”阮宙遥被逼无奈,终于松了口。

  “因为什么?”

  阮宙遥又陷入了沉默。

  曲明钊慢慢踩下€€车。

  阮宙遥一见车停下来,顿时有些急了:“你怎么停下了?”

  曲明钊道:“替你解决一下。”

  阮宙遥:“你要跟他们动手吗?”

  曲明钊说:“我看起来像是这么浮躁的人吗,动什么手?。”

  “可是……”阮宙遥说,“你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曲明钊沉默了下,忽然转了个话题问:“你不想去学校,就是因为他们?”

  阮宙遥:“……有一部分。”

  曲明钊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猜竟给猜中了,而阮宙遥的话更加坚定了他打算下车和那几个男孩谈谈的想法。

  €€€€这事情都闹到这小子在学校待不下去了,肯定不像他说的是什么小矛盾,如果不想办法解决了,就算回学校了,这书估计也没法好好念了。

  这么想着,曲明钊解开安全带便打算下车。

  阮宙遥心下一慌,一把拉住了曲明钊手腕:“别去。”

  这些年过来,他受欺负的时候很少有人给他出过头,唯一的那个,还是因为想要玩弄自己而做的戏,曲明钊这样想替他解决问题,阮宙遥其实心里是感动的,可是他却不敢让对方下去。

  因为大哥一旦下去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暴露,到时候,大哥就知道自己欺骗他的事实了!

  曲明钊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把他这种紧张和害怕归结于对那些人的忌惮,正准备给阮宙遥做做心理建设,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忽然又收了回去。

  他看向阮宙遥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皱眉道:“你发烧了?”

  阮宙遥的掌心很热,甚至已经汗湿了,而在这种天气下,这种身体反应分明是不正常的。

  曲明钊这话问出来,见阮宙遥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之后二话没说,将车子开了出去。

  等回到家里,一开灯曲明钊就惊到了,阮宙遥那一张小脸,红的都快赶上煮熟的虾了,这路上要不是光线昏暗,估计打眼一瞧他就能发现了,还用等到上手。

  曲明钊找出体温计给他测了下,三十九度六。

  “烧成这样,你自己都没感觉吗?”曲明钊没好气道。

  “有一点。”阮宙遥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有一点!”“曲明钊学着他的语气讽了一句,看他那可怜样,心里忽又生出几分不忍,但嘴上仍旧刻薄,“今天路上要不是遇见我,你坐那还打算等那几个臭小子过来干一仗怎么的?”

  “没有。”阮宙遥是没打算和他们干仗,但是他都做好被暴揍一顿的准备了。

  曲明钊:“这种天气,你要是昏倒在路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阮宙遥没吭声,但他知道曲明钊的意思。

  前些天的时候他看过一个新闻,北方有个人大雪天的夜里喝多了,一个人在街上睡过去,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冻成了僵尸,掰都掰不动。

  这里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冷,但是高烧露天睡一夜,八成也会没命的。

  如果他就那么死了,会怎么样?

  试想了一下那种可能,阮宙遥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恐惧,甚至是有些向往的。

  €€€€他想,如果死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那两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曲明钊医术过人,可情商这一块其实算不上特别高,可这一刻,他难得的有些看懂了阮宙遥的心思。

  他心中一惊,抬手一巴掌呼在了少年的后脑勺上:“臭小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阮宙遥飘远的思绪一下被他拍了回来,恹恹道:“没想什么?”

  曲明钊看他的样子,沉默了下,说:“就算你死了,也不会见到你的父母,活下去,至少还能记得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宙遥瞳孔骤缩,看向曲明钊的眼神里充满了诧异,那眼神就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曲明钊:“其实我和你一样,父母也都去世了。”

  他并没有露出什么脆弱的表情,语气也是平淡的,可听在阮宙遥耳中,却叫她心里一阵难受。

  而他心底里对曲明钊的那份愧疚感,也更深了几分。

  “对不起!”阮宙遥轻轻动了动嘴,一句抱歉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终究没能诉诸于口。

  曲明钊说完那句话,转而道:“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拿药去。

  阮宙遥闻言乖乖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曲明钊拎了个药箱和一杯水进了他屋子。

  看着他将药吃完,曲明钊让他躺下,然后抓起了对方之前跳窗时崴到的腿。

  从楼下上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阮宙遥的右腿有些不对劲儿,但看他还能走路,也没表现出太痛苦的样子,猜测应该不算特别严重。

  曲明钊检查的时候发现阮宙遥脚踝处高高的肿了起来,他摸了摸,阮宙遥就疼的直皱眉。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曲明钊边说边给他正回了骨头,然后拿医用板给他将那条腿固定住了,这才拿着东西出去。

  夜里,曲明钊去阮宙遥的屋子里看了看,第一遍过去的时候,阮宙遥的烧退了一些,曲明钊回去睡了一觉,凌晨四点多去看,却发现阮宙遥的体温又升了上去,甚至比刚回家那时候还高,甚至嘴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叫又叫不醒。

  曲明钊一看这情况,当机立断决定将阮宙遥送医。

  曲明钊在外国留过学,是精通各门各类的全科医生,感冒发烧这种情况其实他完全有把握在家里就给阮宙遥治好的,但私下给人打针输液违反国家规定,所以他注定得大晚上的来回折腾这一遭。

  在他在床边喊人喊了半天,对方一点反应没有之后,他没有办法,只得亲自动手将人抱了下去。

  他这房子当时就是为了上班方便买的,附近最近的医院就是他工作的医院,曲明钊带着阮宙遥过去时,不可避免的又引起了医院里很多医生护士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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