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刺 纯刺 第57章
作者:吸猫成仙
“裴仕玉……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听你的早点回家……”
“千万别这么想,你但凡有一丁点责怪自己,就代表那混蛋的花招奏效了。记住我和你说的,Queen……”
“闭嘴吧你!”季文泽挂了电话。
第75章
他们只猜到戴浩国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有猜到他会如此大动干戈。
这个恬不知耻的王八蛋,竟然还敢报警。而商会副主席儿子被打伤,警方自然格外重视。原本已经离校的毕业生们,挨个被召回学校,全部聚集在前几天舞会的礼堂。礼堂的各个出口,也都被警察把守着。
警探总长站在前面的演讲台上,讲述那晚戴浩国被人殴打的过程,当然隐没了事情的起因。
“这是一起纯粹私人泄愤的斗殴事件,性质极其恶劣。警方通过多方调查,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是谁。同学们,嫌疑人就在你们中间。我再说一次,希望你能自动站出来,给大家都省点力气,也争取自己的从宽处理。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思考,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人群里,季文泽交握的双手已经汗湿。毁掉了监控人还能被找出来吗,还是这个警探只是在虚张声势?
“……3、2、1,看来你不珍惜这次机会啊,你真以为毁掉监控我就不能把你揪出来了吗?”总长的声音骤然拔高,“现在以班级为单位,每个同学回忆舞会那晚十点半之后,也就是跳舞结束后的时间,身边都有哪些同学,请各班老师帮忙做个记录。”
季文泽一听,大惊失色。
只要拿着这个人员记录交叉印证,很快就能找出那天晚上舞会结束后就离开礼堂的学生。而他、裴仕玉、费黎也一定在这个离开名单里。只要再一一排查他们不在礼堂都各自在做什么,那费黎和裴仕玉被找出来是迟早的事。
他目光越过几排人头,找到喧嚣人群中的裴仕玉。
不知他是还没意识到事情很快就会败露,还是在思考什么,什么动作都没有,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旁边是和他一样,一言不发的费黎。
突然,费黎举起手,大声道:“是我!”
原本激烈讨论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费黎走到演讲台前:“那晚在活动室打戴浩国的人是我。”
“不,不是费黎,人是我打的。”裴仕玉突然回了神,奋力扒开挡在前面的人群,也追到了台前,“戴浩国强行把季文泽拖进教学楼,我跟进去发现他对季文泽施暴,我就揍了他一顿,打人的人是我。”
费黎看着他,季文泽也看着他,所有人一顿唏嘘,都看着他俩。
费黎沉声道:“你别胡说。”
裴仕玉看着警探总长:“我说的是都是真的。”
总长脸色松快下来:“敢作敢当就是好样的,节省了大伙儿的时间,其他人可以散了。”接着他对率先承认的费黎说,“你跟我来……”
裴仕玉不明所以:“说了打人的不是他。”
“……你也来。”总长在人群里精准地点到季文泽,“还有你。”
涉事的学生,和他们各自的家长都在会议室。
长桌的一侧坐着头缠绷带,仍然鼻青脸肿的戴浩国。身旁陪他来的不是他父亲,但也是经常在电视里媒体上出现的商会成员的熟面孔,好像是他叔父。
另一侧坐着裴荣和季文泽父亲,年俊峰因为是费黎的监护人也被叫了来。
主位上的是主持这次谈判的警探总长。
他对裴仕玉这边说:“之所以没有在警方驻点找来各位进行问询,主要是考虑到孩子们都还小,又面临升学,还是希望你们双方能够达成和解。一旦进入审讯程序,就会记录在案,不说是不是一辈子都毁了这种话,至少升学是没有机会了。
“好了,在和解谈判之前,我们先来确认下,到底是你俩谁动的手?”总长的眼神在裴仕玉和费黎脸上身上各自点了一下。
费黎看了裴仕玉一眼:“我打的。”
裴仕玉有些烦躁地把费黎往后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根本没有碰戴浩国,别让我显得那么没出息好么。”
“裴仕玉,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你才是,我什么时候用你帮我背黑锅了?”
“有意思,
第一回见到争当嫌疑人的。”总长说,转而问季文泽,“你当时也在现场,你说呢?”
季文泽看着两人,陷入纠结:“……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
季父站起来,握住季文泽的手:“小泽啊,我知道你很难开口,但现在由不得你不说了。”
季文泽一把甩开他父亲,情绪有些失控:“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你的公司,你的事业,我被那畜生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是你儿子,不是你的棋子……”
“两个都打了。”戴浩国猛站起来。他被季文泽辱骂、被殴打羞辱,现在还要看他们表演仗义和争当打他的人,仿佛打他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他睚眦尽裂怒吼道,“这两人一贯狼狈为奸,坏事各有一份,他俩都打了。”
“戴浩国你别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被蒙着脑袋,你知道什么?只有我打你,费黎碰都没碰到你。”
“裴仕玉,你别胡说。”费黎也有些急,叫季文泽,“你告诉他们,当时是我踢门进来,揍了戴浩国一顿。”
裴仕玉也转向季文泽:“说吧,把你知道的实情都说出来。”
总长也看着他,季文泽知道,若是他还不说,那就只能任凭戴浩国栽赃陷害。与其让他们两个人受到惩罚,还不如说一个人。
季文泽呼吸急促,一口气不停:“实情就是那天晚上我跳完舞去礼堂外面透气被戴浩国掳走拖到没人的教学楼,把我拉到他们学生会活动室我挣扎了也喊了救命但是我挣脱不了,在活动室他试图强奸我,然后,然后……”他的目光在裴仕玉和费黎身上急转,眼泪汹涌而出,“……费,费黎,是费黎救了我……呜呜……”说完他已经泣不成声。
裴仕玉抓住季文泽:“你为什么……”
他话没说完,裴荣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阻止他说出更多。
戴浩国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指着季文泽的鼻子:“你这个贱人,分明是你勾引我,这个时候倒打一耙血口喷人……”
“好了!”总长一声大吼,震慑所有人,“既然这样,事情就清楚了,打人的是费黎……”
他话没说完,季文泽大叫:“是戴浩国先意图强奸我!”
“……季文泽你闭嘴,你个下三滥的贱货……”在季文泽一声又一声的指控中,戴浩国红着眼睛,也有些失控。他试图越过会议桌去抓季文泽,被他叔父拉住了手臂。
他叔父态度傲慢:“你对我家浩国提出这么严重的指控,你有什么证据吗?”
季文泽突然哑口了,只越来越用力地捏着手机,过了几秒,他才没什么底气地说:“费黎都看见了,他是人证。”
“这么说,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证据?据我所知,你和费黎一个班,并且关系密切,你觉得他的话能够作为证据吗?”戴浩国叔父用力一拍桌子,理直气壮,气焰嚣张。
季文泽被逼到绝路,难忍内心的愤恨:“证据我有,戴浩国意图强奸我的证据。”
此言一出,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戴浩国明显有些慌神,他叔父看了一眼警探总长,而季父拉着季文泽低声:“你别瞎说。”
“好,你把证据拿出来我们看看。”总长对他说。
季文泽捏着手机没动,眼睛扫过所有人,只在费黎脸上停了一秒,费黎轻轻偏了一下头。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即使这个场合里拿出来,也不能把戴浩国怎么样。显然总长是他那边的人,而自己父亲也并没有鱼死网破为他争取公平的决心。
见他久久不动,戴浩国气急败坏朝他示威:“你不是有证据吗?你拿出来啊,拿不出来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是栽赃陷害!”
“戴浩国,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别以为现在有人护着你,你那些龌龊的行径就没人知道了。”季文泽恶狠狠地诅咒他,“你会遭报应的!”
“你……”
总长拍了拍手:“好了事情已经清楚了,接下来我们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
他话一落音,年俊峰拉着费黎的胳膊走到戴浩国面前,深深朝他鞠了一躬:“把你伤成这样,是我家孩子的错,很抱歉,我们也诚心希望能够弥补这种过错。我们会支付你这期间所有治疗和后续赔偿的费用,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力去弥补。”
戴浩国并不领情:“赔偿?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呢。况且打我的不是你,要道歉也该真正的凶手道歉。”他盯着裴仕玉,“但他不敢,因为他是个垃圾怂货。”
裴仕玉盯着戴浩国,双手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好了,浩国,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你是想和解,还是想送他去驻点关上一阵子,由你这受害人决定吧。”戴浩国的叔父说道。
年俊峰还想说点什么,费黎阻止了他,并让他把裴仕玉和季文泽带出去。
“不行,谁也不准出去。”戴浩国说,“谁要是敢出去,我就让费黎吃官司,无论他的学业还是运动员生涯都等着一齐完蛋吧。”
季文泽十分焦躁不安:“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那晚怎么打我,今天就怎么给我还回来。”他看着季文泽眼神邪恶,“你们不是那天晚上看着我挨打么,今天你们也给我张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他话未落音一脚踹向费黎肚皮,在费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时,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高尔夫球杆。
第76章
事情发展太快,事态也急转直下,众人来不及回神,戴浩国举起球杆就往费黎脑袋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裴仕玉扑过去,没有机会抢夺戴浩国的“武器”,连护住费黎的头都来不及,他只够伸出手去,在钢制杆头敲到费黎脑侧时,挡了一下。这一下也让他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够了!”裴荣站起来,“这不是和解,这是施暴,你们戴家就这么教育下一代,纵容年轻人的暴虐行径?”
戴浩国叔父一拍桌子:“你说这话前,是不是该先把你自家的屁股擦干净?我们今天是作为受害人被叫来的。”
“说我施暴,大婶儿,你要不要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到底是被你家哪条狗咬的?”
裴荣理直气壮地:“早知道你这副德性,小黎道歉我就该拦着,他揍你是揍得其所。”
“你……你他妈再说一次!”戴浩国气得发抖,举着球杆对着裴荣。
“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没教养的东西!”裴荣一把夺过他那高尔夫球杆,硬生生把钢制的球杆给掰弯了扔到地上。
戴浩国叔父没想到他们作为施暴方竟如此嚣张,也气得直哆嗦,一拳垂在桌上:“裴荣,你别太放肆!”转头指挥警探总长,“你把他们通通抓起来,特别是她。”
总长当然知道戴家人不能得罪,但他也没法猖狂到想抓谁抓谁的程度:“戴秘书长你先消消气,要抓也只能抓费黎那小子,别的人没有犯罪啊。”
虽被裴仕玉挡了一下,不至于头骨破裂、脑浆迸溅,却也起了个鸡蛋还大的鼓包,血也流了满脸。
年俊峰挡在前面,只是他个子矮,仅凭身躯护不住两个高大的Alpha少年。但他拔高声音,气势十足:“要抓费黎,那我家这两孩子的伤又怎么算?戴浩国这就不算故意伤害?要抓也把他一起抓起来!”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一帮无赖!”
戴家叔侄和裴荣年俊峰打成一团,警探总长和季文泽父亲不断拆架劝架,费了好大劲才把几人分开,所有人都气喘吁吁。
“裴荣,你给我等着……咳咳……我让你制药厂三天之内关门大吉。”
裴荣瞪着眼睛:“找茬是吧,我不怕你。别以为戴义中在南都商会呼风唤雨,马上选举就要开始,你要是敢那么干,我裴荣倾家荡产、动用一切关系和力量也支持北桥。戴义中选主席,哼哼,做梦去吧。”
“你……”
“我裴荣在启明市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过,比不上季总这种首富钱多,我帮过那些人至少会卖我一个面子,我也很好奇我能调动多少资源。”说着她突然笑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儿子,为了儿子这一口气,我跟你们戴家死磕到底。你去问问戴义中,他愿不愿意为他这混蛋儿子拿主席的位置冒险?”
戴浩国还只是把父亲的高位当成特权的年纪,并不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而他叔父则知道戴义中竞选主席对他们戴家整个家族来说具有多么重大的意义。这种时候结下仇敌,不是明智之举。
见他一时卡壳,裴荣软硬兼施:“或者,两百亿的竞选经费和两万张选票,孩子们的事就过去了,我们重新谈一笔交易。”她看向季父,“季总全程都在当和事佬,应该也是希望大家能坐下来好好谈,最好是达成我们三方共赢的局面对不对?”
季父听出裴荣话里的揶揄,但也的确说中他最真实的想法,点头应承道:“是嘛,大家都这么熟的关系,孩子们年轻气盛闹点矛盾,也不用家长都参与进来弄个你死我活。
“戴秘书长,裴总这些年在启明市的声望也是有目共睹,眼前好多企业主都在看她支持哪一方,包括我。要是戴主席能有裴总支持,那竞选一定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