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八嘎 忠犬八嘎 第20章
作者:海苔卷
余远洲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跑过来拉住了黎建鸣:“黎二少!这是医院!”
谭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黎建鸣:“我他妈跟你没完!”
“我怕你跟我没完?”黎建鸣单腿立着,拐杖尖指着谭海,“你现在就来给我没完。我让你一条腿。”
谭海站起身,眼睛衔着他:“妈的疯狗。我告诉你,那个货我骑了两年。你再怎么牛逼,也都是捡我用过的!”
这话太难听了。
黎建鸣登时就火了,艹了一声,抄起拐杖就抡了过去。余远洲虽然觉得谭海的话扎耳朵,但还有理智在。他上前一步,架住黎建鸣的胳膊,夹在两人中间。
“多管闲事!”黎建鸣伸手去扒余远洲的肩膀,还要接着打。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干什么呢!”
医院的保安来了。
“黎先生!”乔季同也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拽着他的大衣,哭着祈求:“别打。别打€€€€€€”
黎建鸣垂眸看着乔季同烧红的脸。糊满了泪水,脏兮兮的。
他瞬间就熄了火。抬起胳膊,用袖子替他擦了擦脸:“没出息。任别人欺负,还不还手,就知道哭。”
余远洲趁着这个空档递给谭海一张名片:“你也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季同,有事直接找我。”说罢看了一眼他捂着肚子的手,“不管是你俩感情上的牵扯,还是这一脚的赔偿。”
谭海淬了一声,接过名片揣到兜里。眼珠子在乔季同身上滚了一个来回。
乔季同看着谭海熟悉的脸,陌生的眼神,从脚底板生出一股寒意。
这时候门诊大厅的尽头响起一声甜脆的呼唤:“阿海!”
乔季同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桃红色毛衣裙的女孩正往这边小跑。
半长的卷发,浓厚的妆。
这张脸乔季同只见过一次,却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是谭海要结婚的对象。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谭海看到茜茜,面上出现瞬间的慌乱。也顾不得这一块的狼藉,大步迎了过去:“茜茜。”
茜茜往这边看了看:“怎么了?”
“没事。”谭海自然地搂上她的肩膀,要往回带,“被不长眼的绊了一跤。”
“啊?”茜茜担心地问,“摔没摔坏?”
“没事。走吧。”
茜茜又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在黎建鸣的脸上停留了半天。扭头又悄悄地问谭海:“阿海,那个高个子是你熟人吗?”
谭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茜茜:“什么意思?你也想傍大款?”
茜茜被这句话噎了一下,甚至没有仔细想那个“也”字。
“你有病啊?老娘都跟你扯证了,你说的什么屁话?”
声音不小,黎建鸣听到了,余远洲听到了,乔季同也听到了。
这句话像是一柄长刀,直接把他扎了个对穿。
他眼前一黑,彻底烧昏了过去。
第22章
乔季同不是普通的感冒,判断为细菌性呼吸道感染,直接给安排了挂水。
挂完水余远洲把两人送回去,没说什么就走了。刚才那一出闹剧,给他的震惊也很大。
他曾经疼爱的弟弟,也是个同性恋。
那他和这个黎少爷的关系,已经不需要猜了。
余远洲想不明白,当年那个乖巧勤劳的小孩,怎么现在过得这般乱七八糟。
关于乔季同的事,他不想问黎建鸣。他需要单独和乔季同谈谈。
乔季同昏了不知道多久。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黎建鸣的床上。
扭过头,就见黎建鸣坐在他旁边,靠着床头摁手机,应该是在和谁发消息。
“黎先生€€€€€€”
黎建鸣头也没抬地纠正:“黎建鸣。”
“€€€€€€黎建鸣,对不起。”
黎建鸣摁灭了屏幕,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他:“对什么不起?”
“我€€€€€€连累您丢人了。”
“靠。老子才没丢人。”
乔季同抿了抿嘴,垂下眼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女的?”黎建鸣不打算放过他,冷声问道,“为什么骗我?”
黎建鸣现在不爽。很。十分。非常。
乔季同的前男友档次太低了。别说差他几条街,就是放在一起比较,都是对他的侮辱。
而乔季同宁可看得上那种的,也不肯跟自己。
简直就他妈是匪夷所思。气死人也。
“你明明喜欢男的,为什么骗我?难不成你还喜欢那个三黄鸡?”
乔季同对这个称呼反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形象,有点忍俊不禁起来。
谭海那略近的眼间距,长条脸,确实和鸡有点像。
“左右他都结婚了。”
黎建鸣更气了,嘟囔道:“那还腆着逼脸喊你老婆。妈的有病。”
乔季同从被子里抬起脸,看向黎建鸣:“您为什么生气?难不成您喜欢我?”
黎建鸣被这突然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放屁!我这是€€€€€€这是€€€€€€”
乔季同看到黎建鸣的反应,并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起来:“您是在怄气。怄气我居然敢拒绝您。您明明看不上我,却偏要我迷上您。”
黎建鸣无言以对,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一瞬间,他竟然也没分清楚乔季同说得对不对。等他想要反驳的时候,乔季同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若想迷上您,想必是件很简单的事。可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没有苹果那么坚强。”乔季同转了个身,背对着黎建鸣叹息道,“您想跟我玩几天呢?十天?两周?一个月?等您也够了腻了,我又该怎么自处?阿海曾经爱过我,我都疼得要死了。若到了被您抛弃那一天,知道您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过,我挺不过去的。”
黎建鸣听到这段话,犹如被当头一棒。
他扪心自问。自己能对乔季同好多久。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动心很容易,责任不容易。他知道失去新鲜感是什么。
他和苹果交往,也是因为看顺眼了。可当冲动多巴胺褪去,他发现曾经喜欢的,都是索然无味的。
苹果的魅力,睡一次少一些,直到再也勾不起他的杏玉。曾经让他觉得有趣的小性子,后来也变成了让他不耐烦的做作小气。
不止苹果。再往前翻,他甚至都记不起去年交往的那几个男孩儿的名。
那么乔季同是不是也一样。
他不敢断言不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信。
黎建鸣的心乱了,他没有否认乔季同的话。
€€€€€€
乔季同挂水挂了四天,终于见好了。后面几天,黎建鸣没有陪他去医院。
乔季同回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黎建鸣也没再说什么。
乔季同知道他想开了。这样最好。
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别扯什么从朋友做起,也别扯什么动心不动心。
第四天的回程,乔季同已经恢复了九成的精神头。余远洲开着车见他状态不错,开口邀请道:“季同,今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乔季同点头:“嗯,我还在假期中。没问题。”
“想吃什么菜?鲁菜?湘菜?”
“都行。”乔季同想了想,道,“别去饭馆了,花钱。咱去你家,我做两个菜。”
余远洲抿了抿嘴,眼镜上晃过一片流光。沉吟片刻后偏头看了一眼乔季同,颇为宠溺地笑道:“小抠门。那也行。先去趟超市吧。”
余远洲的住所处在正繁华的地段,窗外车水马龙。旁边是商业区,对面是公安局。
房子面积不大,六十平米。但住一个人也算宽裕。
乔季同在门口脱了鞋,环视了一圈。房子没有玄关,站在门口,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往左看是个大客厅,白色的地板,米黄的沙发。靠窗放着一个木头架子,架上错落地摆着花花草草。
往右看是个不小的卧室,淡蓝色的墙壁纸,一张双人床。
“余哥还是这么立整。一个人住?”
余远洲从门口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到乔季同脚边:“€€€€€€嗯。”
乔季同换上拖鞋,拎着菜往里走:“真好。那等我手头宽松点了,也租个稍微大点的房子。”
“你可以搬过来。”
乔季同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脸来看余远洲。
余远洲走到他身边,拎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可以搬过来。黎二少那边,断了吧。在哥这里,不用着急,找个踏实活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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