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可貌相 攻不可貌相 第77章

作者:海苔卷 标签: 强强 HE 近代现代

  “啥教学楼?这狗B他妈鬼上身了?”

  陈熙南攥着段立轩擦过嘴的纸巾,捂在口鼻上一阵狂吸。刚想整点变态动静,想到爸妈还在前边。硬生生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一个弟弟在银拓做事,说疯狗这一年像是受了刺激。非洲业务也不管了,天天忙着去当好人。”

  “你还有个弟?”

  “不是亲戚,是姥姥家的邻居。叫小石头,当过好几年兵。”

  “这名儿还挺可爱。改天介绍给我,我就稀罕当兵的。搁疯狗底下干个几把,来圆春。”

  “嗯,我建议还是算了。这小子愣得很,我怕他给你惹麻烦。”

  “怎么说?”

  陈熙南压低声音,凑到他脸边小声八卦:“他在东城做保镖,跟自己甲方有不正当关系。”

  人类语言的初衷是八卦。哪怕是在那些最严肃、最学术的会议上。重要人物中场休息时谈论的,也绝不是什么理论或政题。而是哪个教授跟自己学生乱搞,哪个博士论文抄袭,哪个院长公费买车等等。

  段立轩一听不正当关系,招子都要发光了。靠北,谁不爱听搞破鞋啊。

  “女老板?”

  “男的。还有个女儿,都要上小学了。把人家搞成大出血,还给我打电话问善后。”

  “哎我草!驴吊啊,给干大出血?”

  “…这话倒也没错。”

  “你瞅见过?”

  “算吧。”

  “多长?”

  陈熙南用手略微比划了下:“这是刚从河里上来。那你想要去伦敦,估摸还得翻倍。”

  陈熙南比划的长度,已经是一般人的战斗尺寸。段立轩看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哎我草,这么牛逼?”

  “有什么好。跟酒瓶子似的,招呼谁谁遭罪。”

  “那倒也是,”段立轩点头同意,“这事儿还是小点好。”

  他一说小,陈熙南不乐意了。抓着他手腕往里一扯,在他耳边纠正:“我是正常尺寸。”

  “你得亏他妈正常尺寸。”段立轩没当回事,抽出手往前走,“你要也长个驴吊,你看我跑不跑就完事儿了。哎,爸!别走了,到了!”

  作者有话说:

  整个系列四对情侣,搁背后互相蛐蛐。

  磊子:小哥找了个黑社会。

  乐乐:小石头和男老板搞破鞋。

  公主:离段二远点,他身边是非多。

  甜甜:离黎英睿远点,他身上阴气重。

  疯狗:呵,你觉着黎英睿看得上你?

  磊子:余远洲说跟你彻底黄了,你吃屎都不好使了。

  鸣鸣:丁凯复就是个狗B。

  其余人:同意。

第93章 风雨同舟-93

  段立轩打小文化课不行,但组织能力遥遥领先。拉着一家子,一路走一路玩。租船钓海鱼,上山拜道观。啃皮皮虾,吃全羊宴。

  他会提案,更会决策。大方果断,还总是乐乐呵呵。老两口不停地夸他,一唱一和。一会儿说有领导力,一会儿说有系统逻辑。一会儿脑瓜灵活,一会儿有责任感。

  反而陈熙南这个医学博士,全程遭到严重嫌弃。不会开车,不拿主意。行动迟缓,照相磕碜。总之屁用不顶,还像吃了牲口催倩剂。

  人们往往认为,悲痛是一种庄重的情绪。人在陷入悲痛时,会茶饭不思,当然也没有欲望。但这是具有道德框架的想当然,并不准确。情绪从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类似一个波形。作用于不同的个体,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有人会沉寂,一言不发。也有人会兴奋,无法停下。而作用于陈熙南,则是杏欲的勃发。

  这并非无法解释。从生理学角度来看,压力会激活身体的战斗反应,导致肾上腺素和皮质醇水平升高。杏能释放掉压力激素,并生产内啡肽,帮助缓解焦虑和痛苦。

  从心理学角度看,这种悲痛关乎死亡。杏可以增强情感连接,减轻孤独感。让个体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从而对抗死亡恐惧。

  总之在陈熙南身上,悲痛造成了欲望增强,像个邪恶棉花糖。

  段立轩去厕所,指定要站旁边。推都推不走,恨不得搂着人家嘘。

  段立轩冲个澡,必然要搞偷窥。擦干水一回头,磨砂玻璃上一张脸。

  段立轩吃个饭,必须得挨着坐。不是往领口里瞟,就是变盯裆猫。有几次眼神实在露骨,段立轩不得不往上掰他下巴:“色蓝儿,我搁这儿呢嘿。”

  等到晚上,那更是摁都摁不住。以至于段立轩不得不大半夜开车出去,寻找桔色成人。

  陈大夫不仅频率大涨,风格也愈发孟浪。虽说他本就变态,不是把人往秋千里塞,就是往运转的洗衣机上撂。但现在,那简直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不是要段二爷化身小恶魔,踩自己脸。就是要他COS小毒蛇,咬自己肩。还在他缴械前急停,来回重复,就为了听那几声搔心的奶狗叫。

  这点变态爱好,偶尔无伤大雅。但他这两天,明显是把人当乐器弹了。

  等到京城的那个晚上,段立轩偷摸开了三间房。进了屋,就推着让陈乐乐赶紧洗漱。听他开始打洗发水,蹬上鞋就跑。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直接拉黑联系人。

  正卷着被子准备美美入睡,床头柜的座机铃铃作响。接起来一听,还是陈熙南的声音:“二哥,擦边儿也行。”

  “我擦你大爷。”段立轩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地骂道,“你天天坐副驾上迷迷瞪瞪,跟个佛儿似的。我又开车又张罗,累得放屁都恨不得往回抽。到了晚上还得伺候你,左一个邪活,右一个扑雷的。我他妈是贱皮子,还是跟你签的奴隶契啊?告你嗷,今儿说啥都不好使,滚远点闪着去!”说罢砰地掼了听筒。

  刚翻过去,电话再度响起。段立轩在床上打了个挺,骂骂咧咧地接起来:“又干哈啊?!”

  “就聊聊天。好不好?”

  袅花套子的声音很可怜,听得他有几分心软。但鉴于此棉花糖劣迹斑斑、巧舌如簧,他还是选择严词拒绝、以绝后患:“明儿再唠吧,我困不行了。”

  陈熙南抽了下鼻子,哼唧着争取:“就聊十块钱的。五分钟,好不好?”

  “五分…五…那行吧。你说。”

  “这几天,爸妈很开心。我从没见过他俩跳舞。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俩还会跳舞。”

  “嗯,正经跳挺好么不是。”

  “如果不是你张罗,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找时间带他俩出来走走。”透过老式的座机听筒,陈熙南的声音哗沙作响。像揉搓在手心的一小片糖纸,带着甜腻的香草味,“二哥,谢谢你。”

  段立轩就吃这一套。脸都烧红了,还硬装高冷大屁股:“谢啥。早点儿睡吧。”

  陈熙南却不肯挂,仍黏糊糊地说着:“以前你住院那段日子,我总是想着。要是我能得到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会好好疼爱,珍惜,一心一意。可等真得到了,却发觉自己总是在向你索取。抽不出时间陪伴,也让你受很多辛苦和委屈。还有之前对你说的混账话,我一直很后悔。”

  话筒里传来扑棱棱的气音,震得段立轩耳朵发痒。他拿小指抠两下,吹了吹指尖。

  “没事儿。气话么,我也妹往心里去。”

  “你对我的爱,总是比我对你的高尚。”

  “房顶摔茶壶,你就剩个嘴儿。虚屁少放,让我睡个整觉比啥都强。撂了啊。”

  “从你内屋,能不能看到月亮?”陈熙南又问。

  段立轩偏过头,望向窗外。凸出来的一小块月,要圆不圆。

  “瞅得着。”

  “今儿农历十二,应该是比较圆了罢?”

  “还行吧。你屋不衬窗户啊?”

  “我这里只能看到一半。剩下的一半,被窗户切掉了。”

  月亮自古是团圆的象征。陈乐乐一说半个月亮,段立轩也悲从心起,幽幽叹了口气。

  “二哥。”

  “嗯。”

  “我能去看看你房里的月亮吗?”

  段立轩刚想顺嘴答应,蓦然反应过来。草,这狗嘴真他妈有毒,五分钟能让人幻视十套观景房。

  “别他妈整景儿,瞅不着你就抻脖子出去瞅。赶紧死觉,撂了。”

  “诶等等!”陈熙南急急地叫住他,“就再一句,再说一句。”

  段立轩等着他那最后一句,陈熙南却迟迟不说了。

  “你狗嘴粘上了?”

  “说完了就要挂断,我舍不得。哪怕能听听你的呼吸声…”

  “行行行行,撂了撂…”

  “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

  “嗯?屋里有小强就去问前台,他们都备蟑螂药。一喷就好使…”

  “我说,我不坚强。因为我很脆弱,所以我总想掌控一切。一旦稍微有点事与愿违,我就要受不了。常被自己的想法分心,陷在各种幻觉中。你看我好像走在街上,但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陈熙南声音本就催眠,段立轩又困得直迷糊。听筒往枕边一放,缩在被子里已读乱回:“走道儿看着点车,á~ à ~!别总戴耳机。”

  “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好像是醒来了。我能看见更多东西,听见各种声音,味觉也变得灵敏。我能听见ICU里机器运转的声音,看见亮白的灯光。我想那里的病人,一定很难入睡。要是从前的我,大概会拿我爸当课题,一门心思琢磨解决方案。但这两天,我能听见他的很多声音。我是说,真切地听见,听到心里面去。是你让我变得清澈,各种意义上的。”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我有时会陷入难过,但从不觉得慌乱或是无措。你改变了我,也拯救了我。二哥,那天的话,是情绪说的,不是陈乐乐说的。而今天这些,才是我的真心话。”

  段立轩在即要入睡的恍惚中,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

  “二哥,你在听吗?”

  “知道了,睡吧。”

  “二哥,对不起。”

  “没事儿。撂了嗷。”

  “二哥,今晚你会不会想我?”

  “哎我草了,你他妈到底撂不撂!”

  “我会想你。恐怕一刻也无法停。”陈熙南说完,终于噗噜一声挂断。

  段立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半晌没回神。

  作为情人,陈熙南或许有很多缺点。繁忙、痴汉、醋包、掌控欲重。但他也有很多优点。温柔,帅气,专一,崩锅技术高超。当然还有最大的一个:懂得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