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炽 焰炽 第38章
作者：白芥子
徐��推他一把，讥诮：“你在意的就是这档子事情？”
湛时礼握住他扯着自己领带的手：“我说了，他进来公司对你有好处。”
徐��当然知道，他只是心里不痛快，一想到以后在公司也要面对徐子康就分外不痛快。
“再忍忍吧，”湛时礼轻拍了拍他的腰安抚他，“反正你们不在一个部门，也不一定能时常见到。”
徐��问：“那你呢？他进了公司，是不是要每天缠着你陪他？”
湛时礼摇头：“我也没空，大家都要工作，而且公司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那么大胆子。”
“他没那么大胆子，你倒是有。”徐��冷嗤，低头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湛时礼在徐��办公室消磨了半个多小时，快到下班的点。
徐子康发来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徐��瞥见，将湛时礼的领带结用力推上去勒住他，就要起身又被湛时礼一手攥下，跌坐回他腿上。
“一起去吧，”湛时礼说，“上次不说要请我跟他吃饭当谢谢，就今天好了。”
徐��咬牙骂道：“我跟去还要赔一顿饭钱，你当我是冤大头？”
“去不去？”湛时礼问。
对上他沉沉目光，徐��勉为其难：“行吧，去就去。”
他给徐子康打了个电话，主动提出邀约，徐子康不好再拒绝，犹豫之后答应下来。
湛时礼这才握着手机回复了消息。
之后他们下楼，在车上等了几分钟，徐子康也下来。湛时礼下车去将他扶上车，副驾驶座的徐��回头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三哥第一天回公司上班还适应吗？”
徐子康道：“还好，其他同事人都挺好的，有什么不懂的他们会帮忙。”
“也是，”徐��说，“反正还有湛先生在，你也可以问他。”
“坐好。”湛时礼已经坐回驾驶座，发动车。
车开出公司，路上有些堵。
湛时礼和徐��一路聊着地产部项目的进展情况，徐子康坐在后座插不上话，心里有些不舒服，目光几次掠过偏头和徐��说话时的湛时礼神情温和的侧脸，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吃饭的地方是湛时礼带徐��去过一次的那间空中花园餐厅。
湛时礼停车，徐��和徐子康先上楼。
电梯上行，徐子康犹豫问徐��：“阿��，你知不知道Nic平时在公司有没有跟什么人走得近？”
徐��看过去，见他微蹙着眉貌似纠结，道：“为什么问这个？”
“我不知道怎么说，”徐子康目光闪烁，低下声音，“我总感觉他面对我时好像越来越冷淡了，心思都在别处，他总说自己很忙，我也知道他真的很忙，但他以前似乎也不会这样。还有他车上那个香氛摆件，他以前不用这些的，那个东西一看就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也许是别人送给他的……”
“你想多了吧，”徐��打断他，“之前不还说湛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徐子康面色窘迫：“我知道不该这么想，但我控制不住……”
“别胡思乱想了，”徐��漫不经意道，“你现在自己也进了公司，他工作到底忙不忙，有没有跟什么别的人走得近，你自己就能看到。”
“可是����”
徐��忽又笑起来：“我之前说湛先生没情趣，难为你能忍受他，你还说习惯了，三哥，你口不对心啊。”
徐子康愈发难堪，接不上话。
“真这样，不如甩了他算了。”
徐��偏头，忽然丢出这一句。
徐子康下意识想说“不”，电梯已经到了，门开后徐��推着他走出去。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了。
徐��握着手机随手给湛时礼发了条消息。
湛时礼停完车上来，徐��已经点了餐，刚他和徐子康说的话都没再提起。
餐桌上三人边吃东西边闲聊，徐子康说到他回来公司的确是徐世继的意思：“爸说不想阿��你和二哥之间生出嫌隙，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希望我能在中间打圆场，我们一起搞好公司。”
徐��笑笑：“那三哥你要多花些心思了，二哥没那么好说话，他不一定会卖你面子。”
徐子康道：“事在人为，我尽力就是了。”
徐��懒得多说，徐子康想要扮好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蠢不自知。
这顿饭快吃完时，徐��去了趟洗手间。他站在洗手台前慢悠悠地冲着水，一抬眼看到镜子里后方进来的湛时礼，目光睨过去。
湛时礼走上前：“你在这里待半天了。”
徐��问：“你丢他一个人在外面？不怕他一会儿又疑神疑鬼？”
“刚那条讯息是这个意思？”湛时礼了然。
刚他上来时收到徐��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你要翻车了”。
徐��乐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湛时礼看着他问：“真翻车了，��少爷以为你自己跑得掉吗？”
这就是耍流氓了。
徐��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随手扔纸篓里，回身拉住了湛时礼的领带，在指间绕了一圈，戏谑说：“其实我真的很想看他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还有用。”湛时礼强调。
徐��“啧”一声：“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一遍遍提醒。”
湛时礼道：“既然知道就悠着点吧。”
“好吧，”徐��作懂事状，“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我得大度，不能嫉妒，哥哥你去陪他的时候我会安分守己，不给你添麻烦。”
湛时礼的目光微滞：“你叫我什么？”
徐��轻声笑，贴近问他：“我这么叫会让你有快感吗？”
湛时礼不为所动：“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
徐��道：“我真不知道啊，你说呢？”
湛时礼的视线慢慢逡巡过他满盛笑意的眼睛，一顿，最后说：“No comment.”
第39章 神��
午后时分，湛时礼的车开进徐家大宅，停车时他听到隐约的琴声，降下车窗安静听了片刻，推门下车。
沿着后园小径走进去，露台落地玻璃门内的钢琴前，坐在那里弹琴的人果然是徐��。
他闭着眼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琴声空灵清透，和上一回听到的很不一样。
天光落在他身上，光影晕散，如神��降临。
湛时礼在旁站了一会儿，直到徐��停下，觑眼看向他。
“你来了。”
湛时礼问：“今天弹的是什么？”
徐��看着他说：“Golden hour，好听吗？”
湛时礼认真颔首：“很好听。”
徐��笑起来，那些光影便也落进他眼中：“你喜欢就好。”
湛时礼来跟徐世继汇报工作上的事，先去了前边。
徐世继昨夜没休息好，还在午睡，管家让湛时礼先在客厅里等一会儿。
一身睡袍神色慵懒的秦素出现在二楼楼梯边，叫了他一声：“Nic，上来等吧。”
湛时礼抬眼看去，女人的眼神里似带了钩子，笑着说完，转身又回了房中。
湛时礼看一眼腕表，上了楼。
徐世继和秦素的主卧很大，是一间大套房，中间起居室，两边卧室和卫生间衣帽间。
卧室的门关着，秦素靠在起居室的沙发里喝咖啡，示意湛时礼坐。
她身上依旧是那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长发拢在一侧，露出另侧大片白皙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肩膀锁骨。
“咖啡喝吗？我刚冲的。”
湛时礼的神色沉定，没有拒绝她的邀请。
俩人闲聊，秦素随口起话题，柔声细语，醉翁之意不在酒。
湛时礼四两拨千斤，既不过于冷淡，也并不接女人那些有意无意地暗示挑逗。
一杯咖啡快喝完时，秦素说到一会儿要参加妇女会的活动，要去换衣服，让湛时礼自便，起身去了衣帽间。
湛时礼的手机震动，他瞥了眼来显，挂上耳机接听。
“你进我爸房间了？他还没起来吧？”徐��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就你跟我小妈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
湛时礼随意“嗯”了声，没兴致说。
徐��一听他这语气就懂了：“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她也敢勾搭你？”
湛时礼道：“正常。”
徐��问：“那你呢？你是不是很享受啊？”
湛时礼拒绝回答他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几分钟后，衣帽间那边传来女人的轻唤声：“Nic，帮我个忙。”
湛时礼搁下咖啡杯起身过去，秦素换了一件修身礼服裙，露出大片裸背，回头示意湛时礼帮她拉上拉链：“麻烦了。”
湛时礼没有挂电话，直视秦素秋波含情的眼，一本正经说：“太太，这不合适。”
徐��“噗嗤”一声笑出来。
电话挂线。
徐��依旧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随意跳跃，一如他此刻略微飘忽不定的心绪。
半小时后，一身华服的秦素出门，徐��远远看到她往停车棚那边走去，垂眸遮住了眼底冷淡，继续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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