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生们的恋爱 医学生们的恋爱 第29章
作者:葫芦酱
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手搭上了季泽恩的腰,慢慢往下滑。那双水波潋滟的眼凑近了季泽恩,像是说悄悄话一般,语调微微上扬,用气声道:“你很喜欢我这个样子?”
哪怕自个儿手心都紧张出汗了也要撩拨对方,这是写在谢知周字典里的“不服输”。
如果他再冷静一点儿,就能察觉出季泽恩这会儿周身淡淡的压迫感。但显然,故作云淡风轻的他这会儿已经只剩满脑袋浆糊了。
因此他只来得及短促地出了声,就落进了季泽恩手里,与此同时,他咬住自己的胳膊,止住了难耐压抑的声响。
等两人折腾完,谢知周做贼心虚地听了好半晌外头,确定没有任何声音,才理了理衣服,推开了门,从容淡定地走了出去。而卸妆什么的,却被谢知周彻底抛在了脑后。
好在两人都有分寸,没弄脏表演的衣服。
谢知周回休息室气定神闲地拨了拨吉他,顶着一脸波澜不惊,连着弹错了好几个音。
门开的声音轻轻传来,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撞上了方才那张在他小腹前的脸。他逃也似地错开了目光,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又开始乱撞,他拍了拍有些泛红的脸,搅着一脑袋浆糊,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吉他。
“你上台要是这个状态,”季泽恩顿了顿,那往常清冷的声音此时却格外撩拨谢知周的心弦:“我就自己唱了。”
“还不是都怪你!”谢知周一脸怨气:“谁让你€€€€”他瞪了季泽恩一眼,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季泽恩可以那么熟练?他在吻技上碾压对方的得意顿时荡然无存,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前任们都白谈了,艹浪子人设的他居然表现的还不如一个愣头青。
“互帮互助。”季泽恩淡淡地撂下一句,转身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第47章 歌唱比赛
大幕揭起, 一身黑衣的谢知周抱着吉他, 坐在黄金分割点的不锈钢椅子上, 在灯光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他的黑衬衫被灯光照亮, 微微闪烁,如同星子漫天, 衬着眼尾的星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前奏潺潺的流水声,在静谧的礼堂里泠泠作响。
今晚季泽恩的比赛曲目没有伴奏带,只有他被放大的吉他声。
季泽恩站在阴影里,那修长的身影站的笔直,随着追光灯唰得亮起, 一声白衣的少年沐浴在光里,拿起了话筒。
一阵欢呼。
他的选曲同他这个人一样, 清冷, 干净, 带着几分沉静。
不需要太过于冗杂的伴奏带,也不需要绚烂夺目的灯光, 只衬着心上人温柔纯净的吉他声,和白光打出的满天星子, 刚刚好。
泉水般的声音响起,让人忍不住想起天堂最澄澈的光芒。细腻的情感随着他的声音倾泻而出,仿佛在西子湖畔撒满了一地银色的月光, 纯净无暇,碧波浩荡,低头是空谷幽兰,一捧霜华。
那首歌叫《离人》。
季泽恩说,那首歌是父亲入狱前,抱着他,轻轻哼唱给他听的。
很奇怪,不过寥寥数语,却让他记了这么多年。
他说那时候父亲眼里的泪光,很像这首歌。
声音淡去,观众似乎被定格般顿了一秒,而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谢知周看着他的男孩在一众振聋发聩的掌声中鞠躬,他握着吉他站起身来,跟着鞠躬退场。
他下台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台下的陈蔚音眼眶发红,他收回神色,追着他的少年离开。
两人没留下来等颁奖,当看到很多双微红的眼时,谢知周便知道,不出意外,季泽恩会稳拿这个冠军。
早在他第一次和季泽恩一起练习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他不仅有上帝吻过的嗓音,还有让人下意识沉浸的歌声。
不论是声音,技巧,还是音乐里夹杂的感情,他都毫无意外是最明亮的那个。加上他自带的人气和观众投票的机制,可以想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之前问过季泽恩是不是学过声乐,却得知他念高中的时候,曾靠着去清吧唱歌来赚钱,对声音的把控和技巧,全是那时候跟小师傅学的。
季泽恩的过往不能问,一问全是心疼。
宽阔的操场上,偶有寥寥数人散步,今晚的学校格外热闹,与一旁的礼堂相比显得尤为安静。
两个人坐在塑料草坪上,谢知周抱着吉他,听着季泽恩轻轻哼唱。后者唱什么,他就弹什么。带着几分舒缓的吉他声配上少年清泠泠的声响,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相衬。
校十佳的比赛格外热闹,在A医大属于每年难得的盛会,除了实在是有考试抽不开身的,大多都会过来听。虽然座位不够多,派票看运气,不过因为礼堂的隔音效果不好,也有人搬了小凳子在一旁听的,或是直接看直播。因此连带着操场上锻炼的人都少了。
因此他俩从下台之后就跑到了这里,将繁华喧嚣抛之脑后,享受着属于两人片刻安静。
然而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岁月静好。
“你好久没考试了。”季泽恩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停下了声。
谢知周心虚地看过去:“也就三个周,这学期考试比较少。”开学没多久就考了一场,而后校十佳的比赛就逐步展开了,因此季泽恩也有些忽略了他的考试安排,这才让他钻了空子。
然而他的回答里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某学期考试比较少的不可能的。
季泽恩略微蹙了眉,掏出手机,不留情面地开口:“考试安排发过来。”
“我也没收到。”谢知周小心翼翼地笑。
季泽恩不再看他,直接进到学生会学习部的群里,下载了法医系的考试安排表。
“你为什么在潜伏学生会的群里!”谢知周一脸惊恐。然而后者手机上的进度条已经刷新完毕,季泽恩显然不打算解释。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谢知周一眼,“你明天考试。”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的语气。
“是吗?”谢知周摸了摸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是哦,是《药理》吧,没事,我已经背了。”
“糖皮质激素的作用?”季泽恩静静地看着他。
谢知周反应极快,“四抗三增!”说完他扶了扶心口,捏了一把劫后余生的汗。
“具体。”季泽恩的目光里带着三分审视。
谢知周:“……”
下一刻,方才风光无量惬意舒适的谢知周被一把攥住手腕,提溜进了一间小黑屋。“哎哎哎你慢点。”谢知周忍不住道。
然而季泽恩没有理会他,一只手攥着他,一只手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锁。
“黑灯瞎火的,”谢知周这会儿心情还不错,还有闲情和人调笑。他闲下来的那只手搭在季泽恩腰上,揶揄道:“你想干嘛啊?”
“啪”得一声,灯光大亮,谢知周眯了眯眼,好不容易适应了突然的光亮,他粗粗打量了一下周遭,得出结论:“你带我来广播台的休息室干什么?”
季泽恩沉着目光,不说话,只看着谢知周,让后者忍不住有些怂。他下意识挺直了身子,挡开这种没来由的压迫感,连将要说出口的嘴炮也收了回去。季泽恩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腕,他忍不住揉了揉,便见着季泽恩似乎在一旁文件里找着什么。
一本厚厚的书落在谢知周手上。
冷落了他半晌的季泽恩看了眼表,终于开口:“现在是九点,距离你明天下午两点的考试还有十七个小时。”
第48章 背书
谢知周翻开手里的《药理》, 这本书上干干净净, 只是有些陈旧, 边角处偶尔写着寥寥数语。
在广播台的休息室里还放着一本教科书,季泽恩这是什么魔鬼?
他看着那本书, 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走,忽然想起还没兴师问罪, 他清了清嗓子:“我还没问你呢,你给我和段邦的画的重点为什么不一样?”他全然没留意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色厉内荏。
季泽恩静静地看进他的双眼。
“你……”谢知周对视着他望过来的眼睛, 嚣张的气焰歇了大半,有些心虚地舔了舔下唇,他借段邦的重点标记过的课本丢在寝室,这会儿手里只剩了这本儿干干净净的书,“你把简略版的重点写给我呗, 我要六十分就可以了。”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季泽恩面无表情地开口,却让谢知周的心蓦地一颤。
“哦。”他神思不属地开口, 心里却早就炸开了烟花。
这样的话从季泽恩的嘴里说出来, 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他顿时觉得什么重点不重点都无所谓了, 季泽恩让他背什么他就背什么,绝无二话。
“学习好不是唯一评判人的标准。”他淡淡开口:“但优秀可以让你有更多的话语权。”
那时候的谢知周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也不明白季泽恩眼底的万千思绪,更不明白那张冰冷的面颊下滚烫的心。
他还沉浸在那一€€那的心动里,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季泽恩拿过书,三两下给他勾了点,然而谢知周仔细一看, 发现他竟然是在目录上画圈,他瞠目结舌地开口:“这么多吗?说好的60分呢。”
“给段邦的重点也是这样。”
谢知周忽然想起来,当时他虽然是按照页码画的,但内容加起来似乎确实是一个又一个的单元,而且好像似乎大概,确实挺多的。
“《药理》挂科率很高。”季泽恩不带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刚做过标记的书:“这六十分,我不认为你能背完。”说完把书递回去,看着谢知周一脸绝望,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我陪你。”
然而谢知周并没有被安慰到,此时的他已经抽不出半分空全感受什么恋爱的甜美了,全身心都是被挂科支配的恐惧。
他从前虽然也经常逃学,但是期末熬几个夜背背书,还是能勉强蹭个及格。虽说挂了科还有补考和重修,然而要是让他老爹知道了,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学校门了。
这会儿他焦虑地翻开绪论,借着广播台的寂静,一头扎进了书里。
许是季泽恩身边有什么魔力,坐在他身边如同舒爽的清泉流过他的四肢百骸,居然抚平了他有些心浮气躁的情绪,在小声的默背里,不知不觉已过了十二点。
直到一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谢知周的背诵戛然而止,他猛地回过头去,看见季泽恩已经走过去打开了门。
一身白裙的女孩站在门口,披着长发,半遮不掩地挡住了眼角的泪,手里还拿着本厚厚的蓝皮书。
这是传说中的“背书鬼”吗?
联想到午夜十二点,这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这女孩很快打断了他越发滑向灵异边缘的思绪,焦虑的女孩带着哭腔对季泽恩说:“《影像》实在是背不完了,自习室关门了,室友又要睡觉,我看你们这里有光,可不可以让我在这儿背会儿书。”
季泽恩让出位置,示意女孩进来。
那女孩一边抽噎,一边磕磕绊绊地念着书,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啜泣声渐渐断了,只剩下小声的念念有词。
于是今晚,谢知周又多了个战友。
钟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滴答滴答,却无人入眠。
那白衣女孩在天光破晓之际合上了书,冲他们道了谢,那女孩看起来有些腼腆,小声道:“我马上要去考试了。”
通宵学习和通宵打游戏完全是两个感觉,此时眼下发青地谢知周撑着一口仙气,无精打采地开口“祝你好运!”
一边陪着熬了一夜的季泽恩也冲那女孩点点头,那女孩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激动地离开了教室。
随着太阳升起,季泽恩起身关掉了已经显得有些多余的电灯,出门给谢知周捎回了一份早点。
“你早上不上课?”谢知周光速扒拉着面条,生怕时间来不及。
复习总是这样,背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不会的内容多。
“说了陪你。”季泽恩和他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包子。
“你去上课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谢知周放下吃完的面条碗,犹觉饥饿,索性一骨碌喝干了面汤,拿塑料袋裹好扎紧。
季泽恩拔出耳机,把手机摊开来给他看,对话框里的宋桐打过来一个语音电话,老师讲课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谢知周冲他拱了拱手,转身投入了自己的药理大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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