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第64章
作者:星期十
褚向易:不去。小屁孩的生日宴会有什么好玩的?
杭越:@虞微年你去吗?
虞微年:给个面子,去吧。
褚向易:【撤回一条消息】
褚向易:那一起?
虞微年:不了,我和男朋友一起。
褚向易:………………
江臣景:哟?都见家长了?
虞微年翻白眼:姓陈的也算我家长?
虞微年都懒得喊陈锦瑞爸,在他看来,陈锦瑞既没有尽到丈夫该有的职责,同样没有尽到父亲该履行的义务,配不上他一声“爸”。
要不是看在他妈面子上,他连消息都懒得回。
虞微年烟瘾犯了,他走到阳台抽烟,柏寅清自后方环着他的腰,一边为他点烟。
尼古丁气息在周边弥漫,散开浓郁的果香。
虞微年漫不经心地接过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侧滑,听火机发出清朗声响。
“你很喜欢朗声系列的打火机吗?”柏寅清说,“我买了都彭拉斯维加斯限量款火机,但你一直没用。”
齿关咬着细长烟蒂,虞微年漫不经心地回:“这个用习惯了。”
手中的朗声打火机确实跟了他很多年,表面有明显的使用痕迹,又费气,没用多久就要重新充气,用起来十分麻烦。加上外表并不是很美观,柏寅清想不出虞微年一直用它的理由。
指间夹着根烟,虞微年笑着去勾柏寅清的脖子:“等这罐气用完,就用你买的。”
柏寅清眉眼明显舒展开来。
对于应付柏寅清这件事,虞微年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心思。安抚完柏寅清,一根烟也差不多燃尽。
群聊消息刷得热闹。
褚向易:你跟你爸关系一般,我以为你不会同意他的邀请。而且你不是不喜欢你爸这边的亲戚?平时都不爱来往。
杭越:其实我以为你不会来。
虞微年:我干什么不来?我想来就来。
杭越:不是。
杭越:陈锦瑞的新夫人很喜欢一个画家,拍卖会上买下这幅画作时,也邀请了这位画家。
杭越:他的名字叫常在希。
看到这个几乎要忘了的名字,虞微年一阵恍惚,脑中下意识浮现年少时期的校园记忆,静谧整洁的教室内回荡沙沙写字声。
穿着校服的他单手托腮,故意去闹另一个人。对方面容冷淡,却任由他胡作非为,充满纵容意味。
手指抖了抖,雪一般的烟簌簌落下,将柏寅清的手背烫出许些红印。
柏寅清抬手取掉虞微年手中的烟,又见虞微年明显走神:“年年?”
“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微年慢一拍回神:“……我没事。”
他继续看向手机。
褚向易:什么?!常在希也会出现在生日宴会现场?
江臣景:?他回A市了?
褚向易:@虞微年这你真得来了,这不是你的主场?
褚向易:牛逼,白月光回国,携新欢见旧爱,6666!
第38章 前任现任
虞微年谈过不少恋爱, 能给他留下印象的人不多,其中他的初恋常在希便是其中一位。不过并不是余情未了,只单纯因对方是他的初恋。
常在希是他在情感经验一片空白时, 全凭真挚热血去喜欢的人。青春期的恋爱热烈又纯粹,又总是夹带一些年少疯狂。
虞微年偶尔也会想起这段恋爱, 想起他们一起做过的事。却不是为了回忆常在希, 只是怀念自己的青春期。
他是这么想的, 但他的好友不是。褚向易时常调侃常在希是他的白月光, 又将他的某些行为进行误解。
比如他们以为他是为了常在希才在国内多待了半年,其实那段时间是他父母离婚,需要进行财产分割。婚姻无法保护爱情, 只能保护财产。在这段婚姻中,陈锦瑞自知有错, 于是将大部分财产分割给他与母亲。
虞微年也参与了财产分割, 迟到的愧疚, 让陈锦瑞多给了他不少份额。他是理性的, 他朋友却觉得他是恋爱脑,误以为他是为了陪破产男友,才拖延出国时间。
再比如常在希突然破产之后, 虞微年陪常在希兼职,偶尔也会帮忙,传着传着,就成了他为了照顾常在希的自尊, 加入半工半读行列。
他懒得解释,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常在希用来之不易的薪水,给他买了一只朗声系列打火机。
当时虞微年确实有点感动, 但也就这样了。这么多年,他用这只打火机也用顺手了,所以懒得再换新。
虞微年不想说他多高尚,他确实做不到从一而终,人都喜新厌旧,价值再高昂的豪车名表,也会有腻的一天。物质是,人又何尝不是?专一本就是反人性的,他做不到。
虞微年不可能对某个人念念不忘,哪怕是完美符合他取向的柏寅清。
对这场生日宴会,虞微年没多大兴趣,自然不会关心宴会上的具体流程,又有谁参与。
他没想到常在希也在,面对群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想去吗?”柏寅清以为虞微年后悔答应参加了,“那就不去,别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逼他?没人能逼他做不想做的事。虞微年轻笑了声:“不是不想去,只是在思考有没有时间。”
自从柏寅清知道他们的约会地点、约会方式都是流水线,他开始积极寻找新的约会场地,似乎想借此创造二人特殊的回忆。
虞微年也因此打卡了不少餐厅,出乎意料,很合他口味,想必柏寅清花了不少心思。
用完餐,虞微年习惯性把手伸过,柏寅清神色自若地捧着他的手,用湿巾帮他擦拭手指。动作耐心细致,连指缝都没有错过。
对面餐桌传来许些动静,却没有打扰柏寅清的动作,直到虞微年放眼望去,并将视线停留许久,柏寅清才抬起眼眸。
前方餐桌坐了一个年轻男人,正面向着他们。见他们看过来,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起初柏寅清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虞微年总看对面,直到望见对方看虞微年的眼神,他才一下明了。
这是虞微年的前任。
他们出入的场所较为高端,因此总是容易遇见虞微年的“熟人”。
柏寅清眼底暗沉,这是第几次了?在他们的约会过程中,他已经数不清到底是第几次撞见虞微年的前任!
他淡漠抬眼,幽深眼底涌动警告意味。待将虞微年的手擦完,便单手捧起虞微年的手。
柏寅清当着对方的面,慢条斯理地帮虞微年擦拭唇瓣,手指又轻轻蹭了蹭唇角。
“粘上汤了。”他面不改色,握着虞微年的手却占有欲十足。
虞微年都懒得揭穿柏寅清的小心思。
握着他的大掌宛若铁笼,是他根本挣脱不了的力道。他忍不住想笑,只是对视一眼,还没做什么呢,柏寅清反应就这么大?
“这么紧张干什么?”虞微年哼笑着,“怕我和他旧情复燃?”
下一秒,柏寅清脚步停下,大掌却在用力收紧。无声视线伴随晦涩情绪,幽幽落在虞微年身上。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虞微年道,“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怀念过去的人,对我来说,最美好的永远在当下以及未知的未来。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更不会回头看。”
“破镜重圆,在我这里是不可能的。”
如果虞微年足够喜欢一个人,他会演得十分完美,不会给出分手的机会,更不会将二人关系置身于危险境地。
柏寅清不知该喜该忧。
到达宴会场地时,帮忙泊车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虞微年先下了车,柏寅清则找位置停车。
等柏寅清停好车,寻找虞微年的身影时,不少诧异迷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有点眼生。
虞微年的父亲陈锦瑞是A市响当当的大人物,称得上顶级豪门,能够参加这场宴会的人也不会是简单人物。上流圈人际网基本互通,可现在却有一个生面孔闯入。
“这是谁啊?”
有人认出:“这不是京州柏家的……”
“小点声。”又有人提醒道。
“我已经很小声了?”那人也年轻,是跟着家中长辈来的,“再说,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差不多和家里决裂,不就是家族弃子,他老子都打算再生了一个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他老子有动静。”
“啊?这么狠心。”
“岂止是狠心?他老子差点把他关精神病院,好像脑子还是哪里有问题,反正闹挺大的……”
他们说得激动,丝毫没注意身后的颀长身影。越过衣香鬓影的人群,虞微年与柏寅清视线相撞,他唇角含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柏寅清确定他的位置,便毫不犹豫朝他走来。
虞微年没有理会柏寅清,而是望向另一边:“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让我和我男朋友也听听啊。”他勾着柏寅清的手臂,如鸦羽般的长睫随着轻笑晃动。
他们敢私底下议论柏寅清,那是因为京州和A市自成圈子,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更别说柏寅清目前在家族中处境艰难。对虞微年,他们换上明显谄媚讨好的笑脸:“啊。不是不是,随便聊聊。”
他们暗自擦了把冷汗,怎么回事?难怪方才周围的人不参与聊天,只默默望着他们。
怎么没人提醒他们,柏寅清是虞微年这祖宗的现男友啊!
“随便聊聊都这么开心,那看来真很有趣了。”
柏寅清将手搭在虞微年的胳膊上,却被推开。虞微年往前走了半步,偏头笑了笑,“那你们也让我开心开心?”
虞微年端起一旁的高脚杯,往前举了举。在一众谄媚欣喜的敬酒动作中,他笑着把酒往他们脸上泼。
衣装整洁、盛装出席的宾客,如落水狗一样狼狈。却没人敢在此刻闹事,亦或是做出还击。
被泼了酒水,他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您开心点了吗?”
“没呢。”
虞微年眉眼生得极其好看,稍稍弯了弯,显得眼尾弧度上扬。他神色与语气友好,说出来的话却很恶劣,“你们好脏,好臭啊,那里有喷泉,要不你跳进去洗洗?”
他轻轻拍着对方领口,手指抵在肩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与警告,“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