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第14章

作者:星期十 标签: 天作之合 校园 HE 近代现代

  虞微年演这出苦肉计时,自然想好了这一点。首先,他的过敏反应并不严重,只是身体发热,外加皮肤变红,就像饮了过量的酒。

  只是看起来很吓人。

  就算不吃过敏药,只要过一会儿,红潮与发热便会褪去。更别提,他知道柏寅清有随身携带过敏药的习惯。

  虞微年此刻表现出来的难受、眩晕、意识模糊,其实都是装的。他借着过敏,主动散发弱势的、可怜的、需要保护的信号。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柏寅清的身上,同时另一只手,熟稔地摸进柏寅清的口袋。

  “……只要吃了过敏药就好。”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理由。

  隔着薄薄的口袋内衬,温热细腻的指尖触感仿若贴在腿根。

  虞微年察觉到柏寅清肌肉僵硬,似乎有些无措,他不着痕迹挑了挑眉,大着胆子往里摸,指尖刚碰到坚硬的塑料药板,手腕就被扣住。

  虞微年几乎是被强行拽了出来,被迫坐在餐桌边缘。双腿垂落悬空,他紧紧抓着柏寅清的下摆。

  因为过敏,他浑身浮着一层稠丽的潮红,呼吸带喘,眼尾湿红,隔着蒙蒙水雾看向柏寅清。

  奢华吊灯在柏寅清脸上打出深邃光影。

  他的眼睛黑而沉,视线冰冷,仿佛一只残酷的掠食者。

  “你在做什么?”

  虞微年试着动了动手腕,却发现柏寅清桎梏着他,他根本无法动弹。也正是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们不仅拥有体型差,还有十分悬殊的力量差。

  他心头一惊,仍尽职尽责扮演意识不清的病患:“我在找过敏药……我记得你会随身携带。”

  虞微年又试着挣了挣,却被反掣住后颈。纤细的脖颈,轻松被大掌桎梏。颈后侧的那枚暧昧红痕,也恰好被柏寅清的食指覆盖。

  不知是不是过敏带来的错觉,柏寅清的掌心很烫,打量他的目光同样带有炽热温度。

  “虞微年。”柏寅清脸上已没了表情,“那不是过敏药。”

  不是过敏药?虞微年下意识问:“那是什么?”

  柏寅清盯着他,没有回答。垂着的眼睛,落了一层浓稠的暗色,宛若实质般舔舐着他。

  怪异的沉默莫名叫人心慌。忽的,柏寅清牵了牵唇角,却不是在笑。这个细微表情变化让虞微年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本能产生一种玩脱了的危机感。

  

第10章 真的喜欢

  直至最后,柏寅清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去最近的药店买来过敏药,看着虞微年将其吞下。

  柏寅清叫的车也到了,他再次警告虞微年:“别再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皮肤上的红痕渐渐褪去,但虞微年的眼尾仍有水色。他用一种异常委屈的神情看向柏寅清:“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柏寅清没有说话,他径直朝门口走去。经过虞微年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木质调。

  不像虞微年身上的味道,更像是从别的地方沾染上的。

  悠扬婉转的音乐声仍在继续,虞微年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对戒礼盒,忽的笑了笑。

  柏寅清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抵触他啊。

  -

  医院走廊,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手握玩具奔跑,身后家长焦急追逐,却依然没能拦住兴头正盛的孩子。

  矮小身影被迫顿住,他撞上了什么。玩具掉落在地,他呆滞仰头,看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淡面孔。

  “对不起啊,小孩太调皮了,你没事吧?”一个儒雅的男人蹲下抱住孩子,另一个打扮较为干练的女人则在与柏寅清道歉,“今天是我孩子生日,他太开心了,所以闹腾了些,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东东,撞到人要说对不起,还不快点和哥哥道歉?”

  柏寅清看向男人怀中的小孩儿,怯生生的,看到他的冷面,东东明显很害怕,但还是低声说了:“对不起,大哥哥。”

  柏寅清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提着手中水果,前去病房的路上,蓦地停下脚步。

  光洁冰冷的柏色大理石地面上,是一家三口的温馨身影。小男孩受了家长教育,乖乖点头之后,随后高兴地举起手中的机器人:“妈妈爸爸我爱你们!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柏寅清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护士喊他,他才推开病房的门。

  躺在病床上的老者,见到柏寅清后很惊喜:“寅清,你不是还在军训,怎么有空来看我?”

  柏寅清按下老者欲起身的动作:“请了下假。护士说你最近老是胸闷……”

  “别听护士瞎说,我就是睡太多,闲得慌。”柏振达关心的不是这个,“上大学开不开心?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最近你生日,有和新朋友一起出去玩吗?”

  柏寅清第一个想起的人居然是虞微年。

  他心情复杂,看着老人期待的表情,勉强“嗯”了一声。

  “你要多和别人说说话,不要老冷着一张脸。”柏振达叹了口气,“你爸妈呢?他们怎么没一块过来?”

  柏寅清:“他们在忙。”

  “哎他们怎么这样?再忙有家庭重要吗?小时候对你这么严格,长大又这样……算了,不说他们了。”柏振达满意地看着柏寅清,“我孙子真帅。对了,爷爷给你的生日礼物在老家呢,等爷爷出院了,再给你。”

  “生日快乐啊,都长大了。”

  柏寅清很少会收获纯粹的生日祝福。自童年以来,少数不多的生日祝福都来自他的外婆与外公。

  他父母是理性至上的精英,有着一套严苛的教育体系,在他们眼中,所谓的生日与任何节假日,没有实际性意义,唯有商业上的价值。

  就算举办生日宴,也会披着一层利益场的皮。人人心怀鬼胎,皆是为了利益与谋算,参加生日宴的宾客来来往往,却无一人是为他而来。

  柏寅清给柏振达看了他军训期间的照片,以及作为新生代表的照片拍摄。照片中,他穿着白衣黑裤,富有岁月痕迹的现代教学楼与古朴的图书馆巍峨挺立,画面明亮且富有朝气。

  柏振达越看越满意。

  他没念过什么书,所以对念书有一股执念。当年他凭一腔热血参军,经历无数血雨腥风,积累丰富战功。在柏家风头正盛时,柏振达选择退位,回到故乡养老。

  而柏寅清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他们虽无感情基础,但凭借父辈留下的人脉资源与极强的事业心,让家族在京州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柏寅清关上病房房门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去了心理科。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隐私性和服务都做得很好。柏寅清进行过激素水平与相关影像学检查,医生正要进行仔细排除翻阅,柏寅清突然说。

  “我的药吃完了。”

  戴着眼镜的陆医生诧异:“上周刚开的药,您现在就吃完了?这可是一个月的量……”

  柏寅清并不反驳。

  “您这样滥用药物,只能解一时之渴,并不是长久之计,最终只会加重病情。”医生叹气。

  柏寅清:“我能控制住。”

  如果能控制住,为什么还来看医生,又为什么要让他继续开药?但这些话,陆医生是不可能直接说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医生得出结论。柏寅清是个心理防线很重的病人,绝对优秀,绝对自负,对自己又着超高标准,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瑕疵。

  但柏寅清又很矛盾。他一方面确实受到病情困扰,另一方面又不远敞开心扉。“看医生”这个环节,似乎只起到一层心理作用。

  也是他获得药物的手段。

  陆医生曾试图对柏寅清进行深入分析,但柏寅清很聪明,他总是能先一步预料,并设下相应的语言陷阱。治疗的过程中,更像医生与病患之间的博弈。

  柏寅清读数各种专业类书籍。陆医生需要不断分析和推测他的言行,同时也要防止自己被卷入他精心布下的心理陷阱。有时,他也会进行反问,表现出来的各种心理战术,竟试图反过来揣测分析、甚至击倒医生的心理防线。

  “先生,如果您一直对我有所隐瞒,我没办法帮助您。”

  “我不需要帮助。”

  “好的。您之前都有按时按量服药,最近为什么突然擅自加大药量?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没有压力。”

  陆医生在纸上勾勾写写:“没有压力,却有性冲动?”

  柏寅清:“是。”

  “很强烈吗?”

  “是。”

  陆医生在纸上记录,没多久,柏寅清再一次道,“很强烈。”

  落笔动作一顿,陆医生诧异抬眼,这类药物的副作用通常会伴随性功能障碍,可柏寅清竟丝毫不受副作用影响,反而还增强了性/欲。

  他快速在纸上记录,随后轻声问:“最近睡眠如何?”

  “睡不着。”

  “吃了药也睡不着吗?”

  “睡不着。”

  “……”

  柏寅清的症状似乎又加强了。陆医生逐渐严肃:“柏先生,您可能产生了耐药性,这种情况更不能滥用药物。”

  “我建议您每三周复诊一次,每六周进行一次心电图、肝功能、肾功能检查,避免药物对器官的损伤。”

  柏寅清:“好的。”

  人机一样的对话,陆医生已经习惯了。

  陆医生无声叹气,如此难搞的病患,他也是头一回见。正在他以为这次诊疗又要以失败告终时,柏寅清居然主动开口了。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

  陆医生眼神一紧:“什么人?”

  “他说他想了解我。”

  “了解你?”陆医生问,“是想跟你做朋友吗?你身边出现了新朋友吗?”

  柏寅清:“不是朋友。”

  “那他是想跟你做朋友?”

  柏寅清忽略追求的部分:“他是这么说的。”

  “哦,那就是了。他想跟你做朋友,你是怎么想的呢?”陆医生引导道,“你是否希望身边出现他这个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柏寅清语气很淡。

  “但他好像很想跟你做朋友。”

  “他有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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