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第81章
作者:三拾叁
蒋绍言看得心痒,预料到把衬衫拿出来这人估计得脸红跳脚,于是先背手身后, 俯身偷一香吻,嘴唇贴着嘴唇辗转厮磨了一阵,才缓缓直起身,施施然将那“罪证”亮出来。
钟虞一眼认出,瞪大了眼睛,抬手就要抢,蒋绍言迅疾闪开,装出严肃模样:“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为什么他六年前的衬衫会出现在钟虞的衣柜里。
钟虞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着急差点左脚绊右脚,这叫他有点恼羞成怒,再次伸手来抢:“给我!”
蒋绍言不让,故意逗他:“大律师不仅是个小骗子,还是个小毛贼,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拿我衬衫做什么。”
拿衬衫做什么……钟虞的脸可疑地红了,然而到底是见惯了风浪的大律师,当即一声冷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衬衫,写了你的名字?要不然你叫唤一声,看看它答不答应。”
蒋绍言叫他这满口歪理弄得哭笑不得,也怕真将人惹急了,见好就收,在钟虞再一次伸手来抢时松了力道,那件白衬衫便从他指尖滑走,落入了钟虞手里。
钟虞攥着那件衬衫,意识到力气太大,赶紧松手,然而布料还是攥出了褶儿来,他朝身边男人瞪去一眼,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小心地拎着衣领的位置走去卧室,擦身时还泄愤似的撞了一下蒋绍言的肩。
蒋绍言目送他走进去卧室才将目光收回,人走了,倩影却留在脑海,蒋绍言笑了笑,揉着肩膀往地上散着的一堆书看去,全是大部头的法律书,英文的中文的法文的甚至还有阿拉伯语的,难不成钟虞的客户里还有挖石油的阿拉伯老财?
书页松散,一看就翻过许多次,蒋绍言也盘腿坐在地上,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各种记号,连空白处都写满了字。
每个字都代表了钟虞这些年的努力,蒋绍言欣喜欣慰,替他高兴,也替他骄傲。
放下一本拿起另一本,正翻着,卧室里传来动静,蒋绍言下意识侧头,突然就怔住了。
虽然是正午阳光最灿最暖的时候,屋里也开足了暖气,钟虞还是感到了一阵战栗自椎骨往上漫延。赤裸的双足踩着光亮的地板,他穿上了那件衬衫,其下寸缕不着,行走间宽大的衣摆便如裙摆飘动,双腿光洁如玉,一步一步,朝呆坐着的男人走过去。
停下,钟虞垂头,与蒋绍言抬起的目光交缠,半晌,动动嘴唇:“你不是想知道我用的你的衬衫做什么吗?”
凌厉的喉结上下滑了几道,蒋绍言想开口,却发不出声,眼底燃起火来。
钟虞被那灼热的目光烫到了,脚趾不自觉扣紧,顶着羞耻继续说:“睡不着的时候会穿上,想象你就在我身边。”
蒋绍言自地板起身,面对面站到了钟虞面前,钟虞便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继续同他对视。
烈火燎原,一直从眼烧到了心,蒋绍言难以克制地想象着这样一幅画面,钟虞躺在床上,全身只穿这一件带着他气息的衬衫,布料毫无阻隔地紧紧贴着他的皮肤,随着翻身或其他动作,摩擦着那身滚热的皮肉。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蒋绍言快步朝卧室走去,钟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床上,弹动之间头晕目眩。恰好一束光自窗外照来,他下意识抬手挡眼,再放下时,卧室里已经一片黑暗,蒋绍言将窗帘拉上了,曲起一条长腿跪于床边,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上方,朝他望来。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只彼此深深凝望,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气息都表明了心中的激动,钟虞有些无法忍受,紧闭的嘴唇轻轻张开了,蒋绍言眼神一暗,俯身将他深深地吻住。
吻得急切又情动,钟虞抬起手,深深插进了蒋绍言的发间,手指揪紧有些扎手的黑发,却是用力地将他压向自己。
那些微的痛感刺激了蒋绍言,蒋绍言一反往日的温柔,粗暴地吻着钟虞的嘴唇,甚至带了点撕咬的力道,反复品尝吮吸,直到身下的人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任他为所欲为。
直到过去了许久,蒋绍言才从激情中稍稍冷静,支起身望着钟虞:“是不是咬着你了?疼吗?”
钟虞发不出声,只摇头,头发摩擦被褥发出沙沙的轻响,两瓣嘴唇微微张开,湿润鲜红,好像沾了露的玫瑰。
蒋绍言忍不住再度低头厮磨,片刻后抬起,直勾勾盯着钟虞。钟虞回过神,身上的衬衫已然蹭得皱皱巴巴,他为自己大胆的举动感到羞涩,蒋绍言直白的目光更叫他羞愤,就听蒋绍言突然笑了声,问他:“是不是一直没洗过?”
“说什么胡话呢?”钟虞也绷不住笑了,“一直不洗那不臭了?”
蒋绍言这会儿耍起赖:“我不管,反正就没洗。”
“嗯,没洗。”钟虞顺着他,“我喜欢闻上面你的味道。”
尤其是刚来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要穿这件衬衫才能入睡,就好像蒋绍言在背后拥抱着他。
“我爱你。”声音因情动而喑哑,蒋绍言低低唤他,“宝宝。”
所有的情话都不敌这两字的称呼,钟虞曾经认真思考过,为什么每每听到蒋绍言说这两个字,他就心跳失速神志紊乱,就像不等敌军攻城就缴械投降的军士,毫无招架之力。
“宝宝,”蒋绍言眸光幽暗,“除了穿着睡觉还做什么?”
话音刚落,那层薄面瞬间红透,好似涂抹了诱人的胭脂,又好像成熟饱满的蜜桃,钟虞偏过脸,以通红的耳尖对准使坏的人,试图做最后抵抗。
蒋绍言便知道了,钟虞不止穿他的衣服睡觉,还有更多……或许就是在这张床上。
“还做了什么,做给我看。”蒋绍言强硬地将他的脸掰回来,鼓励似的吻上鼻尖,“宝宝,让我看看。”
仿佛塞壬海妖诱人的歌声,钟虞完完全全被蛊惑了,他撑着胳膊坐起,向后靠在柔软的床头,随后缓缓曲起双腿。无法承受蒋绍言的目光,他不得不闭上眼,像曾经无数次那样,一只手向下探去。
凌乱的思绪,火热的画面,伴随一声低喃出口的“蒋绍言”,钟虞浑身颤抖,向旁倒了下去。
“宝宝做得很好。”蒋绍言接住了他,“应该有奖励。”
蒋绍言便亲手解开那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好像在拆礼物,过程折磨人似的漫长。
床上,地板,窗户旁,浴室里,最后被抱出浴室的时候,钟虞已经睁不开眼,直接睡了过去。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窗帘缝隙透进来光亮已经变得黯淡,刚动一下,背后的蒋绍言也醒了,覆上来,抬手遮着他的眼皮,跟他说再睡一会儿。钟虞便在他掌心里闭上眼,再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醒来时身上清清爽爽,除了有些酸痛并没什么不适,但钟虞还是睁着眼愣了许久。
蒋绍言掰过他的肩膀将他朝向自己,轻声问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钟虞的眼神才慢慢聚焦,他看着蒋绍言,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我梦见我父亲了。”
十分奇怪,因为钟虞几乎从未梦见过钟艾,那个将他生下来就死去了的父亲。
梦里,钟艾的面孔就像老太太给他看过的那些旧照片一样,十分模糊。钟虞曾试图在老太太的只言片语里拼凑过钟艾这个人,青春明艳的样貌,张扬热烈的性格,因为沉不下心读书所以早早开始工作,与他完全不同。
所以才会遇上一个来路不明又不负责任的男人,在得知怀孕后不管不顾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哪怕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梦里的钟艾面孔虽然模糊,那双眼却异常的清澈明亮,仿佛含着哀怨般朝他望来,低低喊他“小虞”。
钟虞想不通为什么会梦见早逝的钟艾,一直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都想不明白,他总觉得这个梦不寻常,下意识抬起手抚摸胸前,才惊觉是空的,那块红色翡翠早已不在他脖子上了。
蒋绍言叫他不要多想,试探问:“回国之后我陪你去看看他?”
钟虞想了想,点头:“行。”
钟艾当年去世后并没有葬在老家,就葬在岚城郊外的一块墓地里。
因为这场毫无征兆的梦,钟虞突然很想蒋兜兜,吃完饭先跟蒋兜兜打视频,打到手机发烫也舍不得挂,最后时钟虞对小孩说:“兜兜,把你的挂坠给我看看。”
蒋兜兜听话地将挂坠从衣领里掏出来,举得高高地给钟虞看。
钟虞久久没出声,蒋绍言看那挂坠,再看钟虞,表情有些发沉。
之后时间,钟虞将前一天收拾出来的旧衣物打包,和蒋绍言一起送到了两条街外的救助站,然后手拖手慢慢往回走。
快到楼下,远远地就见街边停了辆扎眼的跑车,一道身影抄手立在车门边,是伊森。
察觉到他们走进,伊森转头望来,在看到了两只交握的手后顿了顿,然后缓缓抬起眼,看着钟虞说:“爸爸想见你们。”
第92章 红翡翠
见面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 就在A&Z集团总部林墨笙的办公室。
A&Z总部的高楼矗立在纽约最繁华商业区的正中心,通身漆黑的建筑宛如一座厚重沉默的擎天方碑,被银行、投行以及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楼宇包围, 众星拱月, 足见其超群的地位。
钟虞和蒋绍言到了楼下,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脸迎出,正是林墨笙的私人助理,穿着低调举止干练, 也是个中国人。
“马修。”
钟虞先打招呼, 那个叫马修的助理亲切喊了声“钟律”,随后才转朝蒋绍言, 笑容变得客套,用流利的中文说蒋先生久仰了,林先生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搭电梯上楼,马修请蒋绍言先上,然后是钟虞,自己落在最后。钟虞站在三人的中间,马修低声同他说, 林墨笙最近感冒一直未愈, 就这两天才刚刚好些。
钟虞惊讶:“林先生病了?”
“是啊。”马修忧心忡忡, “公司事情多, 林先生接连出了好几趟差,再加上担心您在国内的情况,思虑过重才会病倒。”
声音不高不低, 似乎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被蒋绍言听见,又或者说就是故意叫蒋绍言听见。蒋绍言眉峰挑动,并未开口, 只觉得林墨笙的这个助理对待钟虞的姿态有些过于恭敬了。
说到底钟虞不过是A&Z的法律顾问,单就公事论,马修的级别远在钟虞之上,完全没必要对钟虞如此态度。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墨笙本人对钟虞相当重视,而马修的态度不过是林墨笙态度的影射。
注意到蒋绍言投来的视线,马修再度客气笑笑,闭唇不再多言。反而是钟虞往蒋绍言看了过去,他自认坦荡,但也怕马修这番话叫蒋绍言多心。
蒋绍言微微笑着冲他眨眨眼,示意自己并不在意,钟虞回以微笑,转头望向前方。
他们所乘的为单面可视的观光电梯,外观森*晚*整*理如同一枚子弹,正以极快的速度直射天际,距离地面越远,视野就越发广阔。
电梯到顶,钟虞抬脚朝外走,正要去林墨笙办公室,马修叫住他,状似为难地说自己有个私人法律问题,如果方便,能否咨询他。
钟虞立即明白了,马修这番话是林墨笙授意,林墨笙想单独见蒋绍言,所以才叫马修支开自己。
蒋绍言自然也听出来了,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去吧。”他也正想单独会会林墨笙。
马修请钟虞在沙发稍坐,先叫秘书倒咖啡,然后才领蒋绍言往走廊尽头一间紧闭的办公室走去。
说是领,其实马修落后了蒋绍言半个身位,一来蒋绍言是客,而他的身份只是助理,二来也方便暗中观察蒋绍言。
撇开外貌不谈,年轻沉稳,气度不凡,这是马修的评价。跟在林墨笙身边多年,马修练就一双识人的火眼,许多人,上至老练的政客,下至独角兽新贵,第一次来A&Z总部,都会被其磅礴的外观和奢华的内里震慑,表面掩饰得再好,许多细微动作也会出卖其怯意,然而蒋绍言身姿笔挺步伐平稳,目光平静直视前方,一派从容淡定。
马修暗自赞叹,如此人物的确配得上钟虞,但他清楚林墨笙不这么认为,也清楚林墨笙不喜欢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更清楚这里面的缘由。
眨眼间到门口,马修止住思绪,抬手在那奢华厚重的门上敲了两下,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他才将两扇门拉开,随后退到一旁,对蒋绍言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在眼前徐徐敞开,蒋绍言眯起眼,最先看到了是面窗而立的一道背影。
蒋绍言不打无准备之战,来前特意找人查了林墨笙,林墨笙的年纪应该在50出头,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叫媒体拍到一张模糊远照,此后一直低调,神龙难见首尾,外人不得窥其踪影。
蒋绍言步入,停在门口,沉默地打量。室内温暖如春,林墨笙背对着他站在一整面玻璃墙前,白色衬衫外是件灰色马甲,背影高大挺拔。
听到动静,林墨笙侧身回望,露出一张西化的英俊面庞。出乎蒋绍言意料,林墨笙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立体的面相显得雍容威严。
蒋绍言不躲不闪地同他对视,却禁不住视线下移,被林墨笙马甲前襟佩戴的一枚胸针吸引了注意。那是块鲜亮通透的红色翡翠,在阳光下折射出奇诡的光,叫蒋绍言瞳仁瞬间缩紧。
再看林墨笙,蒋绍言眼神已然变了。
无需赘述身份,双方都已明了,林墨笙淡淡投去一眼,再度转身面朝窗外:“我知你来的目的,道谢就不必了,有时间的话过来陪我看看风景。”
嗓音醇厚略带沙哑,听起来的确像是久病未愈。
蒋绍言稳步走过去,站到了林墨笙身侧,近看,那西化的五官更加立体,眼窝深鼻梁挺,身材也保养得极佳,紧身马术裤包裹着健硕的大腿,周身萦绕久居上位养尊处优带来的华贵雍容。
将视线移开,蒋绍言也看向窗外。这个位置这个高度,身前只有一层仿若无物的透明玻璃,稍有些恐高的人只怕都要头晕目眩两股战战,然而只要站稳了脚跟,便能将整个纽约尽收眼底。
摩天高楼不计其数,哈德逊河碧波荡漾,再远处,蔚蓝天际广阔无边。
如此繁华壮阔的景象,足以令这世上任何一人屏息神往。蒋绍言不为所动,至少表面看来如此,他忍不住转头,视线再度落于林墨笙胸前的那枚胸针上。
林墨笙仿佛未察,垂着淡然的眸子,一寸寸审视脚下土地,宛如一个无情帝王,冷漠地睥睨主宰的财富帝国。
半晌,他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开口,语气带上不易察觉的温柔:“小虞很喜欢站在这里朝外看。”
这个称呼叫蒋绍言眼神一凛,顿时冷下几分。林墨笙反而露出淡笑,目光仍冲窗外:“你不适合他,也无法保护他。”
蒋绍言低头笑笑,抬起手,亮出戒指:“我们结婚了。”
林墨笙目光微凝,透出不屑:“结婚了又怎么样?”
“结婚了又怎么样……”蒋绍言低声重复这几字,突然问,“所以说过的誓言、做出的承诺都可以不作数,你当初离开钟虞父亲的时候,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