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第69章

作者:水兵洛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秦世盯住银发上那€€顶暖绒绒的毛线帽,忽坏心眼地轻拽。

  造型被弄乱的林羽鹿立刻回眸怒瞪。

  两人对视。

  秦世又笑得毫无€€缘由€€,不可捉摸。

  *

  如果把只大型犬塞进小笼子里,它必会坐立难挨呜呜叫。

  人生€€初次体验经济舱的秦世亦是如此。

  林羽鹿纯粹图便宜,买的廉价航空,座位间距奇窄无€€比,逼他€€勉强挤进去,连腿都没处放,动来动去的样子引得空姐频频关注。

  “现€€在€€逃还来得及,得飞三个小时€€呢。”

  旁边的小鹿“善意”提醒。

  秦世立刻端坐:“为什么要逃?我可是期待已久。”

  话毕他€€便故意靠过来:“离你近一点也不错。”

  这地方本来就€€极有限,被逼到贴住窗户的林羽鹿警惕眯眼,小声€€道€€:“学长要是乱说话,今天就€€到此为止。”

  微粉的薄唇像那只小奶猫一样无意识地微启,莹白柔软的面颊近在€€咫尺,真让人想咬一口,咬哪都行。

  察觉到氛围古怪,林羽鹿忍不住慢慢举起小说,隔绝住彼此的距离。

  说不清为什么,虽然仍旧说着态度糟糕的话,但他€€明显轻松了许多。

  因为那€€出沉浸式戏剧吗?

  依然是需要爱的孩子,却因为受到太多伤害,而再不敢轻易触摸荆棘中的玫瑰。

  身€€为罪魁祸首,秦世并没打算真的当众施以欺负,轻轻笑了声€€,终于挪出些空间。

  林羽鹿这才慢慢地翻开那€€本书来读。

  “考虑得怎么样?”秦世提起开放式戏剧,“有那€€么难决定吗?”

  林羽鹿依然垂着长睫毛:“两种方案都不接受最轻松,完全是学长自作主张。”

  “也好,”秦世并不急迫,“本来我也只想给你欣赏,其他€€观众看没看到,那€€是随你心情的事情。”

  ……

  和久经沙场的商人争执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林羽鹿郁闷,终于合上书质问:“为什么非得排这出戏?表现€€你重视我吗?无€€端牵扯那€€么多人,实在€€自以为是。”

  秦世没好气:“谁让你觉得我不懂你?我总比李韩那€€个榆木脑袋懂。”

  “不准诋毁导演,”林羽鹿无€€奈看他€€,“戏排得虽好,但也是主创的功劳,不是老板的功劳。”

  秦世更不服:“难道€€不是我盯着他€€们排的吗?难道€€我写的歌不好听吗?”

  ……

  回忆起最后那€€首温柔又有力量的情歌,林羽鹿不由€€怔愣:“你写的?”

  也对,学长属于琴棋书画都要学的贵公子,加之从小耳濡目染,懂音乐不奇怪。

  “所以说,我才是你的知己,”秦世炫耀起手机备忘录,“你剧本里关于我的彩蛋早就€€整理€€好了,等电影上映,我就€€让影评人发出去。”

  创作是没办法完全脱离现€€实的,那€€部断断续续纠葛了四年€€的剧本,当然会有无€€数学长的影子与彼此的回忆,林羽鹿并非不敢面对,但仍嫌他€€幼稚。

  早就€€各行各路了,有时€€间躲在€€暗处抠字眼,不如去做点€€正经事。

  “你好无€€聊。”

  最终憋出这句不算犀利的控诉。

  “你走得潇洒,”秦世仿佛在€€装可怜:“我总得多找些事做,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总觉得彼此的交谈会被前后座偷听,林羽鹿陷入沉默。

  秦世却不在€€意,又恢复正色:“所以很感激你把小森留下来,比起他€€需要我,或许我更需要他€€。”

  很少听到学长提及对儿子的感情,林羽鹿心软:“知道€€就€€好。”

  不料秦世的正经维持不过三秒,他€€转而又压向柔弱的小鹿:“困了,借我靠下。”

  林羽鹿不堪重负,努力扶住小帽子,难免气急败坏:“学长!”

  秦世勾起嘴角:“好听,多叫叫。”

  尴尬。对视上前排大娘从座位缝隙里投来的犀利目光,林羽鹿面颊发烫,只后悔没把票买成机头和机尾,以便和这无€€耻之徒物€€理€€隔离。

  *

  我的……孤儿院呢?

  不远万里奔赴目的地,林羽鹿于寒风中愣愣地瞧着眼前崭新的福利园区,完全陷入不知所措。

  许久过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抬头质问:“你干的?”

  将€€近零下二十度的天气让秦世有些僵硬,他€€按住风衣领口反问:“怎么讲得像我作恶了一样,让孩子们过得舒服些不好吗?”

  ……

  早知道€€学长这人精力旺盛,但短短三年€€能完成这么多事,依然不可思€€议。

  望着漂亮的小楼和热气滚滚的烟囱,便知所有寒冷而凄苦的过往再无€€可追忆。

  然而想到楼里的孤儿们能够活在€€温暖之中,又觉得一切都很像是无€€忧无€€虑的Hayyp Ending……

  林羽鹿不知当如何回应,最终微微呼出口寒气,从包里扯出一条早就€€备好的围巾塞给他€€,自顾自地踩着积雪向前迈步。

  秦世冷得够呛,却不满意:“这颜色和我不搭。”

  “没事,学长条件好,可以驾驭任何造型。”

  林羽鹿随意敷衍,谁知身€€后还真安静了下去。

  呵,有时€€不过是大一号的小森罢了。

  *

  父母与原生€€家庭的意义,此生€€都再无€€缘领会。

  这孤儿院里的人也是来了又散,逐渐彻底陌生€€。

  但小鹿知恩图报,仍带来祭品给老院长上香,站在€€因铺设了地暖而如春天般温暖的新礼堂中,虔诚地双手合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世站在€€旁边:“我这也算是见家长了吧?”

  周围无€€人,林羽鹿却紧张:“别乱讲,院长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秦世朝着照片上慈祥的老人轻笑:“那€€她现€€在€€知道€€了。”

  “少在€€逝者面前开玩笑行吗?”林羽鹿敛眉,“院长真的对我很好,要不是她鼓励,我根本考不上港大……虽然,考了也白考。”

  提起这件痛心之事,秦世终于停止说笑。

  他€€低头望向皮靴边融化的雪印,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在€€意已久的问题:“是不是因为我帮了你,你才不愿意继续读书?真的很可惜。”

  “当时€€觉得,只要我返回校园,学长就€€会继续照顾我、弥补我,”林羽鹿淡定承认,“但只有真正地离开学长,我才能找回自己的人生€€。”

  话毕他€€直白地望向秦世的眼睛:“再也不想围着学长转了,我讲真的。”

  秦世并不气恼:“明白,我只想要围着你转的机会。”

  ……

  依然很难相信他€€的心情是坚定的。林羽鹿转移话题:“其实我的名字就€€是院长改的。”

  秦世称赞:“那€€她还挺有品位。”

  “因为是下雨天在€€路边被捡到,本来叫林雨路,”小鹿垂眸,“院长觉得太凄惨,她说长了羽毛的鸟可以飞得很高,生€€着长腿的鹿可以在€€林间奔跑,她想让我找到属于自己的远方。”

  这话题些许沉重,秦世没有逃避:“如果不是我耽误你,也许你早就€€找到了。”

  林羽鹿否认:“我是为了小森,学长不必多想。”

  自他€€回国后,已经想尽办法去靠近了。但提及旧事,小鹿依然是这样的平静、宽容……甚至凉薄,好似三年€€时€€光未曾抚平他€€身€€上任何一处伤痕,冰冷的失望早已结成坚冰。

  秦世始终在€€故作轻松,但过往实在€€让他€€心弦颤痛,忍不住用力过度地握紧林羽鹿的手腕:“你该恨我的,你该趁着我爱上你,攥住那€€些悔恨对我狠狠报复,或许那€€样……我们彼此都能更好过。”

  被迫抬头对视的林羽鹿失笑:“爱……”

  秦世毫不迟疑:“就€€算你不信,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从没想过去怨恨,更不喜欢冤冤相报,”林羽鹿目光温和但不容置疑,“如果我活在€€那€€种层次当中,便是辜负了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话毕他€€用力抽出被捏红的手腕:“现€€在€€能写作,我特别幸福,希望学长别再干涉了,我又不是真不知痛,未必能爬起来第二次。”

  话毕,他€€便扭头朝寒风阵阵的户外走去。

  秦世大步尾随。

  “我不擅长经营,”林羽鹿忽停止纠结,“稿费和分红我不需要,帮小森存着就€€好。”

  关于开放式戏剧,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秦世应声€€。

  林羽鹿又回头眉眼弯弯:“不过昨天看的时€€候,的确很感动。”

  “所以我熬了无€€数大夜赚来的约会,能不能像样点€€?”秦世试图挥散两人间的沉重氛围,故意强调,“快带我去好玩的地方。”

  好玩?

  这个词不曾存在€€于林羽鹿的童年€€与少年€€,似乎也不存在€€于他€€的故乡中。

  琥珀眸子眨了又眨,终于勉强有了想法:“好吧,跟我走。”

  *

  岸边积雪未融,河里的冰块被寒水冲得哗哗作响,让飘于其间的皮筏更显无€€依无€€靠。

  原来过低的气温真能让人讲不出话来,好在€€秦世嘴硬无€€敌,明明一张俊脸已经毫无€€血色了,还要坐在€€船尾吐槽:“你是不是对好玩有什么误解?这和被发配宁古塔有什么区别?”

  林羽鹿也冷得够呛,按紧羽绒服认真解释:“以前常听同学说这里好玩,很想毕业时€€体验一次呢。但去香港的路费太贵了,没舍得。”

  虽然这个故事很可怜,但秦世仍旧不满:“人家是冬天来的?”

  “夏天……”

  不知何时€€小雪又落,林羽鹿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坑了人,努力强调道€€:“但冬季来也很好看啊,有雾凇,你之前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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