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婚期 有效婚期 第42章
作者:二十迷川
傅瑞延又接着问:“要开灯看看吗?”
苏日安没应声,傅瑞延拨了拨他汗湿的头发,劝哄道:“也看看我,好不好?”
苏日安默许了,床头灯打开后,房间里的黑暗被冲散了,傅瑞延和他手上的戒指一起,清清楚楚地映在苏日安的眼里。
傅瑞延抱他去洗澡。浴室里没有浴缸,苏日安站得腿软,半靠在傅瑞延怀里,在对方帮他冲洗的时候,配合地抬起了手臂。
温暖的水流冲刷着皮肤,没一会儿,苏日安又开始觉得很困。他强打着精神和傅瑞延聊天,问傅瑞延,戒指是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在你家留宿之后。”傅瑞延说,“原来那枚旧了,我拿走了,换枚新的给你。”
苏日安又抬手看了眼,戒指的样式很简单,和之前那枚是同款风格,戴在苏日安手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合适。
“那之前那枚呢?”
傅瑞延如实说:“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苏日安觉得傅瑞延好像有什么收集癖,把所有东西都收整起来,还必须要放进保险箱。
但傅瑞延却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将淋浴的水管放到一边,看着苏日安自己动手涂上沐浴露。
和苏日安平常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的香气扑鼻而来,等他弄好,傅瑞延又重新拿起淋浴帮他冲洗。
泡沫顺着皮肤滑了下去,傅瑞延让他转身,背对自己,抬手顺着他的脊背抹了抹,滑到侧腰的时候,指腹停在了腰侧的一处吻痕上,轻轻摩挲了片刻。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一起去买戒指的那天吗?”傅瑞延说,“那天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
苏日安被他碰得有些心不在焉,僵着身子没有回头,注视着镜面上凝结的大片雾气:“是吗?”
傅瑞延“嗯”了一声,又道:“而且当时你一直盯着旁边的情侣看。”
“为什么?”傅瑞延问,“他们有什么让你觉得羡慕的地方吗?”
苏日安没回答,自己也说不上来。
要真说起来,当年的情景在他的印象里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买戒指的那天傅瑞延在门外等了他很久,并且过程中对方挑三拣四,耽误了很多时间,最后又因为司机的误时,由他亲自送傅瑞延回家。
在这个过程中,到目前为止,要说唯一清晰的,大概是那天傅瑞延给他戴上了戒指,还有返程路上送他的玫瑰花。
苏日安想不起来什么情侣,也不太想去回忆那段时间的事,只搪塞说时间过去太久,自己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催促傅瑞延快点帮他洗。
傅瑞延便没再多提,仔细帮他冲洗掉泡沫,然后拿来浴巾帮他擦拭身体,用浴袍裹住了他。
“我没别的意思。”傅瑞延帮他系好浴袍的带子,解释说,“提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别的恋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只有这个。”傅瑞延握住他的手,摩挲着那枚灯光下反射着莹亮光点的戒指,恳请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把它摘下来了。”
第55章 以后要怎么跟你生活
那天之后,几乎整个春节期间,傅瑞延都陪在苏日安身边。
他将自己的工作都带来了公寓,基本不怎么回家,在苏日安的房间有了自己的位置,洗手间摆上了自己的洗漱用品,玄关处也终于有了专属于自己的拖鞋。
两人都不是什么爱好广泛的人,待在一起能做的事情很少,每天也就是一起做做饭,看看电影,然后外出到附近的公园里散散步。
傅瑞延最喜欢饭后和苏日安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这是他能想象出来的最为安逸的时光。尽管大多数时候电影的内容他并不喜欢,总觉得矫揉造作,没有科幻片那么吸引人。
但为了不让苏日安再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异,傅瑞延在这种小事上通常不会表露什么,总归他享受的也不是电影内容,苏日安靠在他身边时,那触手可及的温度才最让他着迷。
兴许是今天的电影情节比较无聊,苏日安看得并不专注,期间曾提出想喝先前傅瑞延带来的那瓶酒。
傅瑞延很快照做了,觉得那瓶酒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拎着酒瓶走了过来,顺手还拿了两只杯子。
他帮苏日安倒了半杯,苏日安尝过后觉得味道不错,很快又要了第二杯。
腿在沙发上盘久了有些麻,苏日安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液喝尽,坐起来伸开腿放松了一下。
傅瑞延见状,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放到桌面上,又抬起他的右腿,垫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来,我帮你揉揉。”
他说着,指腹精准地揉按到了苏日安时常酸痛的部位,力道适中,效果立竿见影。
苏日安腿部的筋骨立马松弛了下来,他靠在靠枕上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傅瑞延的手法和之前在酒店,向自己提供过服务的按摩师很相似,大概是有心地学习过。
他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按摩的?我都不知道。”
傅瑞延仍旧低头揉按,回答说:“很早了,你复健后没多久。”
又说:“只会一点皮毛而已,想着对你够用就可以了。”
苏日安注视着他,却道:“那为什么不用呢?”
傅瑞延的动作停下了,又不动声色地接续上了。他低声说:“因为你那时候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好像不太喜欢我碰你。”
苏日安沉默了片刻,对他说了句:“抱歉。”
傅瑞延抬眼看向他,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用苏日安道歉,他从未想过责怪苏日安,那个时候,他也只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但苏日安又开口了,他认真纠正傅瑞延的措辞,表示:“但我没有不喜欢你碰我,那个时候你太忙了,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让你烦心……你误会了。”
苏日安的声音越说越小,他垂下眼睛,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一样,避免去看傅瑞延的脸。
傅瑞延没想过他会跟自己解释,也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个缘由,抬头愣愣地望着他,直到苏日安催促,才又反应过来,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傅瑞延帮他按了一会儿,苏日安又去摸桌上的酒。
红酒醇香浓厚,但度数不低,苏日安上脸比较快,半瓶酒下肚,脸颊耳根就都已经泛起了红晕。
今天的电影比较短,看完才刚过晚上八点。傅瑞延本想劝他回房睡觉,但苏日安不肯,下地去换影片,从碟片盒子里翻了很久,找了一张看起来很新的纪录片出来。
他转身冲傅瑞延晃了晃,说:“刚买的,看这个吧。”
傅瑞延看什么都无所谓,随意地点了点头,但却注意到了对方碟片封面上标注着的“探索星空”的字样。
苏日安转头将影碟插了进去,显示屏上的画面闪了闪,开始播放宇宙探索的启程。
傅瑞延听着客厅里响起那平淡低沉的旁白声,诧异地将视线转移到苏日安的脸上。苏日安察觉到了,迟疑地转过头,同样盯着他。
他的脸有些红,对酒精的反应比较明显。傅瑞延抬手碰了碰,问他:“你还喜欢看这个?”
苏日安有些醉了,被傅瑞延碰得有些痒,偏头避了避,含糊地说:“还好吧。”
“那就是不怎么喜欢了。”傅瑞延说,“不那么喜欢为什么还要买?”
苏日安安静了片刻,说“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来者是客,你住这里,每天光陪我看,我不能让你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傅瑞延却道:“可有你陪着,我不觉得无聊。”
显示屏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出光芒,苏日安的眼睛在电视的屏幕上游移,被电视的光照得很亮。傅瑞延看到他耳尖也开始蔓延上红色,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
“别看了。”他说。
苏日安躲了躲,僵着脖子:“买都买了。”
“可我困了,想回房间。”傅瑞延轻扣住他的肩膀,哄劝道,“还是关上吧。”
被他磨得实在没办法,苏日安犹豫着摸来遥控器,关上了电视。屏幕上光亮熄灭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身体悬空,被傅瑞延勾着膝弯抱了起来,大步回了房间。
傅瑞延在苏日安家里一直住到了二月份,碰上了外婆忌日那天。
傅瑞延一早收拾好了东西,叫苏日安起床,等苏日安洗漱完换好衣服,便带着对方一起,开车去了郊区的墓园。
路上,苏日安靠在副驾上,觉得身体很累。他一整个假期几乎都是跟傅瑞延一起过的,以往一连好几个月清心寡欲,可以做到连碰都不碰他一下的傅瑞延像是突然转了性,两人混到床上的频率直线上涨。
苏日安每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腰酸背痛,傅瑞延总会讨巧卖乖,装傻哄他,然而到了下次,就又会变本加厉。
傅瑞延是早上叫他起床的时候,才告诉他今天要去扫墓的。苏日安差点儿爬不起来。
为此,他埋怨了傅瑞延很久,一直到坐上车的时候都还有些不满。
春节假期的街道有些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苏日安偏头看着窗外,看着那一排商铺随着车身的移动飞掠出虚影。
见他许久不说话,傅瑞延瞥了他一眼,说:“还在生气吗?”
“没有了。”苏日安从窗外收回视线,坐正了身体,沉默了几秒才又说,“就是在想,好像四年前的今天,你就是因为要去给外婆扫墓,我们才遇见的。”
“你还记得吗?”苏日安问。
傅瑞延说“当然记得”,想了想,又道:“当时你蹭的那辆车到现在都还在车库里停着。”
“……”
苏日安表情垮了下来,无语地盯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怎么乐意地小声辩解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惹得傅瑞延弯了弯眼。
“不过,你当时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说着,苏日安转过头看向傅瑞延的侧脸。傅瑞延正在开车,宽大的手掌娴熟地把握着方向盘,无名指上素白的戒指吸引了苏日安的注意力,“就连塞我名片的时候也是,连表情都没有,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我可以问问吗?”评价完,苏日安心念一转,又关心起了其他的,“那时候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傅瑞延好像并没有准备好措辞,闻言,回忆了片刻,问苏日安:“真的要听吗?”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没有,”傅瑞延想了想,说,“就是,那时候不认识你,觉得自己碰上了个冒失鬼,有点儿麻烦。”
苏日安便好似无意间问:“有多麻烦?”
“……也没多麻烦。”傅瑞延注意着自己的措辞说,“那你呢?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感觉?”
傅瑞延很快速地问,好像在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然而苏日安却不说话了,他好像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里,过了好久才犹豫着给了傅瑞延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轻声说:“没什么感觉。”
“那是什么时候有感觉的呢?”傅瑞延也放缓了声音,稍微有点执着地去问。
苏日安安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旋转把玩着无名指上和傅瑞延成对的那枚戒指。
“在知道你就是那个要跟我结婚的对象的时候。”苏日安说,“当时有点儿好奇。”
“好奇什么?”傅瑞延没什么底气地问。
“好奇你那么冷淡的一个人,以后要怎么和你一起生活。”
“不过,”苏日安表情有些复杂,好像不太懂得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傅瑞延明白,怕傅瑞延错会他的意思,而后便又道,“其实接触起来倒也还好。跟你结婚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轻缓的语气像是落在心头的一粒砂砾,随着血液的鼓动,不断地在心脏上研磨着,让整个胸腔都变得酸涩满胀。
傅瑞延的心跳得快了些,听了一会儿,空出右手伸向苏日安,握了握他搁在腿上的手。
苏日安怔了下,很快地回握住他,尽管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也还是让他获得了短暂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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