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婚期 有效婚期 第34章
作者:二十迷川
苏日安回了自己的房间,找了个借口跟还待在自己房里的杨润搪塞了几句,将对方请回了自己的卧房。
没有了电视的声音,苏日安耳边清净了许多,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明明没做太多事情,却还是很快就觉出了累。
他不再耽误时间,走进浴室,将衣服脱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踏进了淋浴间。
热水冲刷下来的时候,苏日安感觉到了久违的松懈。
但一想到相隔不远的房间里,傅瑞延就住在那里,并且就在不久之前,两人才刚刚促膝聊过,对方还将自己全部的心意全都剖析清楚摆到了他的面前,苏日安便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傅瑞延的话就像是敲响了回忆的钟,过去两人在一起的种种,此时此刻都仿佛不要命似的,随着话音的回响,在脑海里不断汹涌起伏。
苏日安冲洗着身体,思绪却异常清晰,想起了这段时间很多和傅瑞延相处的细节。
他想起前不久两人在苏日安租住的公寓里,因为条件简单,两人被迫同盖一床被子,睡在一张床上。
当时傅瑞延猜出他动过自己的保险箱,故意问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保险箱的密码,被苏日安搪塞后,没再继续追问,却在半夜他认为苏日安已经睡着后,悄悄靠近,偷偷摸摸地将苏日安揽进了怀里。
再往前,是金毛来别墅的那天,苏日安不小心喝醉跟傅瑞延上床之后。那天天气很好,傅瑞延坐在他身边,趁他不注意,很快又很轻地吻了他一下。
傅瑞延的那个吻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人结婚的前一天。
当时两人为了彩排第二天的婚礼流程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中间午饭都没来得吃上。
所幸整个流程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出现,因此苏日安也还算欣慰。
彩排结束后,苏日安在休息室休息,傅瑞延则跟着婚庆的负责人去检查场地的细节。休息室温暖安静,苏日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吃掉了茶几果盘里,最表层用来装饰的几颗草莓。
他回复了程乔发来的消息,感谢了对方的祝福,又聊了一些婚假后关于演出的安排。
放下手机后,负责人的助走了过来,请苏日安去里间试最后一次衣服。
苏日安照做了,去换衣服时,小助被负责人喊去帮忙,外间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接着没多久,苏日安便听到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傅瑞延似乎不知道他在换衣服,进来得有些冒失,在看到苏日安背对他的光裸的后背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苏日安也有些被吓到,攥着衬衫后退了一步,在傅瑞延背过身的时候快速地套到了身上。
傅瑞延对他说“抱歉”,又说场地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待会儿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说这些的时候,傅瑞延一直背对着苏日安,直到苏日安穿好了衬衫和西装,应声之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去。
傅瑞延很少有表露情绪的时候,但当时苏日安很确切地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尴尬。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傅瑞延抬脚靠近。
“累不累?”
傅瑞延停在距离苏日安两步远的地方,低头注视着他。
苏日安摇了摇头,说“还好”,却见傅瑞延忽然探头凑近了一点,轻轻闻了闻,问他:“你刚刚吃东西了?”
“是草莓。”苏日安如实说,“我有点儿饿了。”
“过会儿就忙完了,晚上带你去吃饭。”傅瑞延说着,又注意到了苏日安的衣服。
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妥,一边说“你这边的领子没挽好”,一边指了指自己右边衣领的位置向苏日安示意。苏日安抬手了下,但仍旧没有弄好。
傅瑞延说“不是”,又说“我帮你吧”,没顾忌太多,上前一步,两手绕过苏日安的脖子,直接去苏日安右后方被西装外套卡得有些皱了的衬衫衣领。
他的手有些凉,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擦过苏日安的侧颈。苏日安有些僵硬地杵在原地,因为太痒,不自然地侧头动了动。
傅瑞延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苏日安觉得傅瑞延的视线发生了偏转,从他的衣领转移到了他的脸上,又向下,落到了他的唇边。
苏日安忽然觉得两个人似乎离得过于近了,近到苏日安不太能顺畅地呼吸。傅瑞延的脸就停在他面前,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热度洒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
不过好在很快,在苏日安慌乱无措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助的声音。对方询问苏日安是否换完了衣服,衣服是否还合身。
苏日安高声应着,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一片,到头来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傅瑞延很快速地收回了视线,将他的衣领按压平整,又快速地回到了方才的距离。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苏日安已经不是很愿意再去追究,当时傅瑞延注视着他的那几秒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但那天的场景的确在两人婚后,傅瑞延不常回家的那段时间里,会时不时地在苏日安脑海里想起。
那时的他有时会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但有时又实在忍不住去幻想。
然而不管真实的情况如何,那都应该只能算他和傅瑞延相处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是记忆里的凹凼,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被其他或开心或伤感的事给填补掉了。
【作者有话说】
当时的free延:草莓味的老婆,不知道可不可以亲。
第46章 又坚持喜欢傅瑞延什么
哪怕是有之前保险箱里的东西作为缓冲,对于傅瑞延这晚说过的所有话都早已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有了心准备,苏日安也还是免不了产生了一种无力而伤感的情绪。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消化,却不想第二天醒来,在看到手机微信里由傅瑞延发来的那条新消息时,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波澜。
傅瑞延说,自己在酒店附近发现了一家评价很好的椰子鸡汤,刚好自己有事出门,便帮苏日安打包带了一份过来。
苏日安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便立马从床上起身,拖着拖鞋走到门边。他犹豫着将门拉开一个角度,没在门外看到其他人,只看到了门口用保温袋装着的外带盒子。
盒子上印着商家的标识,跟他在荣市常点的是同一家店。
苏日安弯腰拎起袋子,想问问傅瑞延去哪了,刚拿出手机,杨润便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他似乎是想叫苏日安一起去吃早饭,但看见了苏日安手里拎着的东西,意外地“诶”了一声,说:“你点外卖了啊?”
苏日安没解释,低头看了眼手机,盯着聊天框里刚输入进去的那句“你去哪儿了”,又忽然发觉自己的询问好像并没有什么必要。于是他干脆删掉了这行文字,熄灭手机,招呼杨润过来,一起将鸡汤分食掉了。
市里的跨年晚会确定在市中心的大剧院举办,在晚会正式开始前的这一周,总共安排了两次彩排。
苏日安带团里的成员到的时候,主办方刚好派了人在外面接应,苏日安跟在对方后面,先将剧院整体参观了一遍。
工作人员介绍了剧院的休息室和排练厅,在转到剧场的时候,苏日安偶然在观众席前排,碰到了一位正在观看彩排的意想不到的人。
“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苏日安走过去,说。
李酌今天穿了一件毛衣和外套,衣着并不正式,看上去跟平常普通的观众并没有什么分别,余光瞥见苏日安走近,立马站起了身来。
见到他,李酌也很高兴,他解释说:“是这样的,我爸今年在这边投资了不少企业,晚会也邀请了他到场,但他不太爱热闹,况且也到年底了,手头事情比较多,就让我代替他过来。”
“我听说这次晚会的节目单里有你们在。”李酌说,“刚好今天路过,听说有排练,就想着进来看看。”
苏日安点了点头,说“确实好久不见了。”
又想到了什么,问:“不过,晚会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呢吗?来这么早,最近是不忙吗?”
李酌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方才杨润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便在接应的指引下朝台前走去。因为舞台还在被上一组占据着,此时,他们只能先站在台下,一边观摩,一边简要地听工作人员帮他们熟悉晚会的流程。
“我来这边是还有别的事要处。”李酌收回目光,压低声音,状似神秘地说,“之前可能没跟你提过,其实我一直都想转行成立一家自己的科技公司,但我爸不同意,一直想让我跟他干,后面从他那里接手。”
李酌叹息一声,无奈地说:“最近可能是看我太闲了吧,怕我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终于同意了。这次我来这边,也是想顺道来看一看工作室的选址位置。”
苏日安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的想法,李酌的父亲做地产生意白手起家,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自然不会愿意自己的亲儿子轻易去试错,如今能同意李酌去折腾,估计也是李酌软磨硬泡许久后的结果。
他很有分寸地没有详问过程,只是单纯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现在这边的话,两边离得这么远,来回跑不会很麻烦吗?”
“也还好吧。”李酌想了想,笑说,“如果在本市,那可能这辈子都逃不过我爸的管束了。”
李酌表现得倒是很洒脱,他表示:“你就当我是想自己闯一闯,成也就成了,不成再说。况且,我不是还投了你们工作室嘛,等有朝一日你们发展起来,我也总不至于太亏。”
苏日安被他逗笑了,表示以李酌的头脑,应当不会太差。
“借你吉言。”李酌说,“对了,用不了多久工作室应该就能成立了,规模也不大,欢迎你来参观。”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等组里的同事都熟悉得差不多了,苏日安应邀和李酌一起吃了顿饭。
吃饭的地点选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里,李酌点了这家的招牌牛排,等上餐的间隙里,李酌偶然问起了傅瑞延。
“我听说傅总也来这边了?怎么今天没见到他?”
苏日安有点口渴,正在喝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果茶饮品。闻言,他稍稍顿了顿,略显不自然地将杯子放到桌面上,却没有松开。
“你要是想见他可以直接约他,问我做什么?”苏日安稍显含糊地说。
李酌含笑说了声“抱歉”。
“我还以为他是来见你的。”李酌说,“要知道,外面可都在传,傅总和那位郑小姐的联姻迟迟不下结果,有八成的原因,是因为傅总的前任。”
“而且前段时间傅瑞延刚拿下了一笔很困难的注资,这个你应该也听说了,我猜,这可能也跟他不想再因为利益关系而结婚有关系吧。”
苏日安不知道话题的风向怎么变成了这样,松开了紧握着的杯子,早晨看到傅瑞延发来的消息时困住他的情绪再一次席卷而来。
李酌的话让他想起前不久自己还住在傅瑞延家里的时候,那天韩助急匆匆地打电话给他,说傅瑞延有一场很重要的合作要谈,但合同被落在了家里,请他帮忙去找。
苏日安找合同的时候发现了柜子里的保险箱,然后当晚,韩助送了喝醉酒的傅瑞延回来。
也是在那个时候,苏日安才知道,真正喝醉的傅瑞延安安分分,完全不会有任何越界的行为。而也正是在那一晚,苏日安真正明白了傅瑞延长久以来对他的心意。
“啊,不好意思。”见苏日安脸色不是很好,李酌又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你们之间的误会好像很深,就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吗?”
“聊过能怎么样,没聊过又能怎么样?”苏日安不是很想提起,轻声说,“已经这样了。”
“但你们不是还有感情在吗”李酌叹了口气,终于直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最开始的时候你应该感觉出我对你的示好了吧,我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你没有接受新人的想法,又在坚持喜欢傅瑞延什么呢?”
苏日安辩解道:“我没有……”
“你们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外界的传闻应该不全是假的吧?”李酌接着说,“他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你,忽略你的感受。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走到了结尾,明明都已经结束了,但你却好像还是没有那么开心。”
“所以我想知道,傅瑞延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不同?”
李酌所问的问题虽然犀利直接,但却也是以往很多日子里苏日安一直在质疑自己的问题。
他想为自己明确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个缘由,好让自己喜欢傅瑞延这件事变得顺成章,让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变得看上去更加充分。
但他常常找不到答案。
李酌的话像是点醒了他,让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问题重新站到他的面前。苏日安不由得开始细想,当初自己和傅瑞延从相识到结婚的整个过程。
充满了戏剧性。
苏日安始终觉得,自己喜欢傅瑞延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由,尽管一直以来,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爱好大相径庭,也没有很多共同语言,但他仍旧喜欢那个看似木楞,却总会在很多关键时刻给予他很多关爱的人。
苏日安是一个轻易拿起,却很难再放下的人,他其实并不在意傅瑞延有没有花太多时间陪他,是不是时刻谨记着他们之间的很多重要日子,长久以来他所在意的,仅仅只是傅瑞延是否真的有想象中那样爱他。
李酌的问题,苏日安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也不太想答。他和傅瑞延已经错过了太多,且始终存在着时差,到现在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新开的这家西餐厅厨师没有把握准火候,苏日安吃了几乎从不尝试的半生的牛排,当晚肠胃就开始不舒服。
他喝了半杯热水,在房间躺了一会儿,困意上来后,本想关灯睡觉,却在这时再次听到了敲门声响。
苏日安心有预感,仿佛已经透过厚重的门板看到了门外人的样貌,并且不打算去开门。
但敲门声隔三差五,一直坚持不懈,吵得他难以入睡,苏日安便只能下床,走去门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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