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民国宠妻甜文 一篇民国宠妻甜文 第4章

作者:可爱叽 标签: 近代现代

  夏稚从前很是着迷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也就那样。不过就是凭借魅力邀请漂亮女子跳舞罢了,一来获得万众瞩目的羡慕目光,二来说不得还能得到女子的青睐。

  可他一个满脑子只想着宽阔背脊与粗糙大手的人,惹那些桃花做什么?如果能男子与男子跳舞,那他再回去争夺舞王称号罢。

  和徐业成交往的这段日子,夏稚正巧是过了舞厅的新鲜劲儿,成日抱着书看,要不就是在家中照顾自己养的花花草草,与徐业成出门,身边还带着好友谢有志,谢有志更是拖了几个跟班,众人连吃饭都要坐好大一个包厢。

  谢有志是夏稚前几年结交的好友,这人同陆哥一样,绝无突然改变性向的可能,据谢有志自己交代,他从六岁起就看各种春宫十八式了,可谓是阅卷无数。

  和夏稚玩得来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夏稚绝对不会和他抢女人,用他的话讲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夏只觉得谢有志脑子有泡,但架不住这人真的热闹好玩,所以自从陆哥开始逐渐接手家业后,他便走哪儿都跟谢有志凑一起。

  一般吃饭的时候,谢有志会敲响手中的酒杯,先来个致辞,致敬今日请客的公子。

  谢有志的跟班们会单开一桌,划着拳就开始拼酒。

  徐兄领来的朋友则大部分也是留过洋的,张口闭口中英夹杂,小夏有些听不懂,便暗暗不大高兴,觉得这群人像是显摆似的,真是可恶!这点不悦自然也加在徐业成头上去。

  但徐业成在他朋友当中隐隐处于中心位置,也总是细心的会在有些人说英文的时候,当场冷脸让他们讲中文。

  夏稚每当这个时候又不讨厌徐兄了,他不管徐兄是爱国还是照顾他才让朋友们不许讲外文,总归是对他有好处不是吗?

  其实还有不少细节让夏稚觉得徐兄真是教养很好的公子。

  例如徐业成家里之前有个老嬷嬷过大寿,徐业成专门跑前跑后联系梨园和老嬷嬷心爱的南方菜师傅,几乎一手包办了大寿事宜。

  那天夏稚领着谢有志也一起去拜贺了,只不过他热孝还在身上,只呆了没多久便走了。

  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夏稚也看得见徐兄在家中俨然是父亲的好儿子,弟弟们的好大哥,所有亲戚看向徐业成的眼神都是赞赏,尤其那位九十来岁的老嬷嬷,更是由于耳朵不好,腿脚不便,徐业成便干脆半跪下来在老嬷嬷耳边说话。

  真是心地善良优秀的好人呐。

  夏三公子如此评价。

  可惜了,可惜夏稚碰到的好人太多,徐业成在其中一比较,似乎就又没什么特别的,就连对他的好都不算特别出众,让他感到的压力倒是不少。

  小夏想到这里,又是一饮而尽。

  徐业成还没见过夏稚这么豪放的一面,平日里朋友们聚会,小夏虽然也喝,却哪里有这样一杯杯抽掉的模样?

  好像根本不用他去劝上一劝,他要的结果就快要实现了。

  “夏兄……小夏,怎么光喝酒呢?一会儿要不舒服的,多多吃菜才是。”光喝酒不吃菜垫上一垫绝对要吐,徐公子可不想他心上人一会儿难受。

  太过的不省人事也不好,什么都记不住,那他们第一次的美妙经历岂不是都回忆不了?

  所以徐业成忽地又觉得,他不需要夏稚醉得不省人事,只要微醺大约都使得。

  毕竟夏稚体格子纤细,自己一只手捏着夏稚的手腕,夏稚都挣脱不开,要那么醉做什么呢?

  徐业成心中泛起无尽的怜惜,连一会儿哪怕夏稚拒绝自己,他都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这事儿是一定要办的,今日是再好不过的良辰吉日,错过了的话……

  徐公子眸色微沉,他总觉得夏稚要同他分手。

  这种感觉毫无由来,又清晰明确到徐业成浑身不适。

  徐业成这辈子,还当真没有如此心爱一个人,还是个男人,他瞒着家里,日日的什么心思都放在夏稚身上,怎么就不配进一步获得夏稚的青睐呢?

  他也不是什么蠢货,也是打听过夏稚的,晓得夏稚仿佛有些精神上的强烈需求,虽不知夏稚从什么时候开始同男人好的,但大部分时间都不长久。

  他甚至还在某处宴席上见过夏稚上一位好朋友€€€€纪世宗。

  这位仁兄当时还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半句不提夏稚,只问他在哪儿高就,听闻他家中生意后,表情便轻蔑起来,和他碰过杯便施施然走了。

  徐业成当即便问过旁人纪世宗是谁。

  都道是上海来走亲戚的纪少爷,家中在上海势力庞大,大约走完亲戚就又要回上海滩去。

  那纪世宗身高极高,略有些冷面,打理着油光泛泛的背头,一袭的棕色西装,远远看去很是不可一世,简直难以想象夏稚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然而再多的疑惑,徐公子也没有当面问小夏的道理。

  着眼现下,牢牢的把握住这次机会,哪怕事成之后夏稚要闹,徐业成觉得也值了。

  第一次嘛,这事儿和女人差不多,第一次总是要疼要闹,但要不了多久就会从了自己,自己只要占了这个位置,夏稚怎么舍得抛开他呢?

  徐业成把夏稚当自己女人一般,殷勤夹了不少菜,见酒杯空了,又立马给人满上,自己则小口小口抿着,一面欣赏面前青年逐渐湿润的眼,一面感受酒精在自己体内燃烧的感觉。

  夏稚慵懒靠在椅子上,手里还举着红酒杯,笑意盈盈地眯眼看着面前的好友,忽地说道:“徐兄怎么光给我倒酒,自己不喝呢?”

  好似被察觉到了,但徐公子仔仔细细的看夏稚的眼睛,又没有从中发现什么。

  于是徐业成连忙给自己倒一杯,哄小夏一样也喝了一大口,说:“我喝不了快酒,一向是慢慢来的,小夏你按照你的节奏来。”

  “那不对呀,不是说要不醉不归吗?”小夏抿着唇瓣,佯装不悦。

  徐业成闻言笑了笑,又垂眸想了想,实在是不信这么柔软标致的夏稚能当真喝的过自己,他就算和夏稚喝一样的酒,也能压得住夏稚才对。

  “好好,不醉不归,我说的!”徐业成立即举杯和夏稚捧杯。

  高脚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半个小时后,夏稚还微红着脸给自己倒酒,对面的徐业成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瞅着是不行了。

  “咦,没了?”小夏看着手里的空瓶子,悠闲地叹了口气,又是豪放的一饮而尽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都没看徐业成一眼,便下二楼去寻人,“有人吗?”

  船内楼梯是木质的,一般情况下,楼梯下方连带着整个船头都是厨房和划船的地方。

  偏偏这回夏稚去船头一看,之前还给他们摆放菜色的侍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居然全都不见了,他可不会划船,现下船又在湖中央,难不成要他游回去?

  青年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复上楼去,绕过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徐业成,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便前往窗边。

  窗外春水还凉,傍晚时分柳树迎风浮水的画面美不胜收,可到了夜里便显得有些恐怖了。

  小夏看着黑漆漆的湖,又望了一下距离岸边起码一百米的距离,微醺的感觉都被风吹散了,这会儿清醒得要命!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徐业成是这样的人啊?!还想灌他的酒,若非他酒量好,岂不是糟了?!

  更何况这事儿决计不能让陆哥知道。

  陆哥本身就反对他同男人交往,常常挂在嘴边的便是什么自古以来阴阳才能调和,不管如何,成家立业才是正道的鬼话,若是让陆哥晓得他差点儿吃了男人的亏,他简直不敢想陆哥要做什么。

  左右不会是好事儿,肯定麻烦死了,夏稚可不想惹麻烦,从前父亲在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怕,可家里现在哪里禁得住折腾?

  想到这里,小夏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闭,踩上了窗口,又给自己做了几分钟的祷告,白皙的手指一松,整个人便往湖里面扎去。

  水性一般的小夏一边游,一边有些想哭,这事儿可真是太丢脸了,回去他定要立即写决绝信,晚一分一秒都不行!

  这边小夏伤心又后怕地步行离开了湖心亭,浑身湿漉漉的在大街上招了个人力车便道回夏公馆,期间还连打了三个喷嚏。

  另一边湖心亭旁边的岸上,在他离开没多久,便有无数的巡捕房拿着手电往湖面上探照过去。

  光束犹如一道道金色的牢笼铁栏,齐齐落在湖中心的船上。

  岸上,有两匹马一前一后的抵达岸边,为首之人停驻马后,便对凑到身边来的湖心亭饭店老板做了个手势。

  那老板连忙点头,回首便对着自己的下人们喊:“去把船开过来!真是不要命了,陆总长说了,船上有十恶不赦的逃犯,必须抓到!”

  霎时间无数条小船向着花船划去。

  岸边的陆开疆原本还在看,很沉得住气一样,可下一秒刘副官就看上司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叫来一条小船,自行划去湖中心的船上。

  可见是一秒都等不了。

  刘副官想跟着去都没能跟上,就在岸边焦急地看,一面学着洋鬼子在胸口画十字,一面喃喃自语:“可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他们是一到天津就直奔夏公馆去,发现夏稚不在家,便去徐家找人,后来通过徐家下人得知晚上在湖心亭定了酒船,他们又紧赶慢赶的过来,可时间到底是不够,这会儿天都完全黑了,又听酒船的老板说徐家的少爷专门让所有人把船开到湖中心就离开,这不明摆着要做那档子的事儿?

  若是成了,刘副官不敢想二爷有多暴怒,二爷似乎是把夏三当儿子,原本就不同意夏三同男人好,更别提更亲密的接触了,时常还念叨着要给夏三介绍小姐,说夏三这个年纪该结婚了,他不能辜负夏叔叔的托付。

  这……这要是二爷一上去,看见夏三公子正被……正在……那也太恐怖了!

  刘副官很怀疑二爷是不是要当场拔枪毙了那位徐业成。

  刘副官这边正在头脑风暴,想着若是那位徐业成死了,好不好处理,却没想过不出几分钟,就看见风平浪静的湖面上是回来的陆二爷。

  “二爷!怎么样?!”刘副官连忙迎上去。

  陆开疆淡淡的,点了根烟,一边上马一边对刘副官道:“把徐业成丢进巡捕房牢里关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你亲自去看着。”

  说罢,陆开疆手臂一拉缰绳,转身就要走。

  刘副官连忙追问:“那二爷您去哪儿啊?您刚回来也不回家里去看看吗?老爷子方才不是来了消息,让你早点回去?”

  陆开疆摆了摆手,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陆二爷鞭子一甩,价值高昂的汗血宝马便瞬间窜出许远,留下一个高大漆黑的背影。

  与此同时小夏总算哆哆嗦嗦回了公馆。

  他家没人,二哥不知道是不是又出去赌马了,好在下人们还醒着,给他房里的浴缸放了热水后,王妈还说给他煮碗面吃。

  小夏站在浴室里把衣服脱了个乱七八糟,一边乖乖跟王妈说‘辛苦了’,一边抽了抽鼻子,连忙钻进浴缸里躺着。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溢出去,瞬间打湿福建运来的瓷面地板,在欧式壁灯的昏黄光色下,溢出的水都被照耀得像是仙境一般,圈圈绕绕,波光粼粼。

  夏稚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水不热了还拉了拉手边的绳子。

  这绳子连接着下面的下人房,一扯便有铃响,下面的人就知道他要加热水。

  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还清醒的脑子,这会儿越泡越觉得酒劲儿上来了,让他晕晕乎乎的,浑身没有力气。

  小夏觉得这感觉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便继续躺着,直到门外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格外的响亮利落,俨然不像是家中老仆的架势。

  可这会儿小夏脑袋不清楚,也就注意不到这些,只软绵绵的开口说:“进。”

第5章

  夏稚闭着眼,那格外浓密的睫毛和其母亲相似,都有仿佛能够遮天蔽日般的能力,黑压压落下大片阴影,烈日头出门,眼窝都永不见光。

  “直接把水倒进来就是,还有,叫王妈做好了面端上来吧,我懒得下楼吃了。”

  夏三公子说罢,懒洋洋的在水里蹬了蹬腿,笔直又修长,叠在一起放着的时候,恍惚像是一条白生生的鱼尾,白得耀眼。

  然而夏三说完,也不见下人有什么举措,他也不急,却在感受到一个巨大阴影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中迟钝的咯噔了一声,随后猛地睁开眼!

  “怎么是你!!!”

  浴缸里的小三爷大叫一声,七手八脚连忙要拽旁边的浴巾往自己的腰间挡去。

  然而他手软脚软,够不着那浴巾,还是陆开疆伸手拿了,把浴巾丢夏稚湿哒哒的脑袋上,夏稚才总算遮挡住。

  “怎么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做什么亏心事儿了?”风尘仆仆的陆二爷找了个干净的台子靠着,他双手抱臂,一袭戎装,此刻帽子早被他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便露出一头乌黑粗硬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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