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一戴我无敌,别人算命我解谜 墨镜一戴我无敌,别人算命我解谜 第7章
作者:百里守月
[官上€€:帮我查查名为玛莎拉朋卡斯托内酰胺的药物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是否是印度的科研所研发,价格是多少。]
仅仅一秒,手机屏幕就跳出了严铭的回复:
[严铭:收到。]
指尖顿了顿,又在对话框输入了几个字。
[官上€€:再查一下撞倒王春莲的肇事司机的信息。]
[严铭:ok。]
官上€€欣然一笑,严铭的回复永远让他安心。
严铭是一个私家侦探,官上€€在刚成为律师的时候因为一个案件而与他结识。
严铭十分神通广大,很多隐秘的证据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得到。
所以官上€€在办案的过程中多次找严铭合作,时间久了,两个人也就默契地变成了固定的合作伙伴。
可以说,官上€€在律师界创造的传说,绝对离不开严铭的鼎力协助。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对严铭放下了戒心,于他而言,严铭是仅次于苏蓉的存在。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能够让官上€€袒露真心的人了。
起码目前没有。
跟苏蓉和严铭联系过后,官上€€浮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刚准备再躺下休息一会儿,一个身材微胖的护土小姐姐推门走了进来,语气十分温柔,“王宣,我来给你拔针。”
“好的。”官上€€垂眸应声道。
护土小姐姐利落地将针头拔出,踮着脚取下了高挂的输液袋之后,在他的病床前踌躇了一会儿。
官上€€的余光注意到了异常,但并没有抬眼。
毕竟他身旁的护土以及整个医院里的每个人,都存在跟褚衡接触的可能性。
严谨如他,早就想好,只要在这家医院里,无论面对谁,都要时刻保持自已的“瞎子”形象。
护土小姐姐犹豫了半天,见官上€€并未理会她,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对于护土小姐姐的欲言又止,官上€€丝毫没放在心上。
头昏昏沉沉的,一碰到枕头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同于前两次由于过敏发烧而引起的昏迷,这次他睡得很安稳,甚至没有做梦,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头不再像被撕裂一般疼,身体也恢复了些力量,官上€€觉得休息得很不错。
一旦有了精神,就立刻感觉到了腹中空空如也。
这才反应过来,今天除了早上吃了些蘸着果酱的面包片以外,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微微叹了口气,官大律师感觉这两天好像是在渡劫。
官上€€自认为,他虽然是稍微有一点瘦,但是身体素质还是非常可以的。
当律师这么多年,在每天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之下,也就仅仅只有过一次过敏和几次感冒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来到稻荷村开始,地心引力对他的吸引仿佛放大了十倍,导致他不是中暑就是过敏,反正就是要拼了命地往地上倒。
偏偏每次还都要被褚衡接住,这几次下来,他这个病秧子的印象恐怕已经深入人心了。
想到褚衡,官上€€猛地拍了拍脑门。
此时清醒无比的大脑已经让他反应过来,刚刚就那么把褚衡赶走的行为有多么不明智。
第11章 先天哄人圣体
官上€€的心结是发生在十年前的一起纵火案。
在那场大火之中,有两个人丧命。而案件的审判结果竟然是嫌疑人无罪释放,案件草草收尾,两个无辜的生命骤然陨落,竟然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官上€€永远也忘不了,当案件宣判的那一天,只有十五岁的他被面无表情的保安粗暴地拦在法院大门之外,声嘶力竭却无济于事。
他清楚地看到了当时成功将嫌疑人辩护为无罪的律师陈忠,是多么神采飞扬地带着嫌疑人从法庭走出来。
陈忠一边跟嫌疑人谈笑风生,一边不忘向官上€€投来的轻蔑目光,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也是在讽刺他以卵击石。
十年辗转,现在的他已经登上了律师界的金字塔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如蝼蚁一般只能任人践踏的孤儿。
他此次来稻荷村的,势必要调查出十年前那宗旧案的来龙去脉以及真正的凶手。
作为经验丰富的大律师,官上€€深知调查案件必然要从卷宗入手。
案件当年的承办律师陈忠,就是玄通律师事务所的上一任所长,玄通律师事务所一定有案件的卷宗存档。
而卷宗存档,只有律所的律师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官上€€经过调查之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从褚衡身上入手。
毕竟褚衡刚刚大学毕业,才进入律所没多久,跟律所还没建立起太深厚的羁绊,各方面的经验也不足,对于他来说最容易攻破。
褚衡对于他的计划来说,明明是最重要的一环。
可是他刚刚,竟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将人赶跑了!
亏他自诩最擅长拿捏人性、笼络人心,竟然会连自已的情绪都控制不住,怕不是发烧把脑子烧成碳了。
偏偏官大律师对自已能够拿下褚衡这件事盲目自信,甚至都没想过要准备Plan b。
这回好了,恐怕人家以后也不会再管他。
头疼。
突然,下午给官上€€拔针的微胖护土小姐姐再一次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装着一盒粥的袋子。
“你醒了?”护土小姐姐的语气明显没有上次温柔,甚至有些愤愤不平。
“嗯?”官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对护土小姐姐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给!”护土小姐姐将粥扔到官上€€的手中,“给你吃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吃的?”官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想难道这家医院的服务这么周到,还挨个病床送粥喝?
“哎!”护土小姐姐连连叹气,实在是憋不住,脱口而出,“你朋友从下午开始一直在病房外守着,嘱咐我给你拔针,之后你睡着了,他又三番五次从门口看你,早早就买好了粥一直等着你睡醒。”
“哎!”护土小姐姐说到这,又是一声长叹,“结果你真的醒了,他自已又不进来,反而拜托我拿给你。你摸摸这粥,是不是都温了?他刚买来的时候还是滚烫的。”
“什么。”官上€€的瞳孔动了动,“他没走?”
“他没走,一直在病房门口守着你。”护土小姐姐心直口快,将褚衡的嘱咐抛之脑后,全说了出来。
“麻烦你让他进来,我有话想跟他说。”官上€€万万没想到褚衡竟然还在,怕他跑了,急忙喊道。
“好。”护土小姐姐心领神会,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褚衡便重新出现在了病房之中。
短暂的沉默之后,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王宣。”
“阿衡。”
官上€€自知理亏,低下头思考该怎么跟褚衡解释自已的失态,由于思考得过于认真,表情也不自觉变得严肃。
褚衡见了,以为官上€€还是不想理他,动了动唇瓣,充满愧疚的话语就这么飘进了官上€€的耳中,“抱歉,让你生气了。”
“?”官上€€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其实……我刚开始也想不通你为什么生气。”褚衡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上衣口袋,“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你确实应该生气。”
“?”官上€€挑了挑眉,他倒是想听听,他究竟是有多应该生气,又到底应该生什么气。
“是我不好,因为你看不见就总会下意识地认为你什么都做不好,张口闭口就是帮助你,照顾你,显得我好像有多了不起一样,却忽视了你的感受。”
褚衡将手从衣服口袋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根棒棒糖。
官上€€的喉结动了动,一时之间竟然哑然。
在他的认知中,人在遇到别人指责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为自已推脱。比如说自已是被逼的,这么做有客观原因的,苍白无力的借口一大堆,但绝对不是自已的错。
官上€€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褚衡这样,面对他的无理取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真的一板一眼从自已身上找原因的人。
褚衡……又一次让他觉得不太一样。
褚衡见官上€€一直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只能将手中的棒棒糖包装纸拆下来,然后试探地将棒棒糖放入官上€€的手中,又用自已的手掌覆盖住官上€€的手,让他的手紧紧攥住这根粉色的棒棒糖。
官上€€能够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草莓味的。”褚衡认真地说,“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忽略你的感受,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官上€€的耳朵倏地发烫,褚衡这是在哄他?
心脏不自觉开始鼓动,官上€€做梦都没想到自已还有被人哄的一天,俨然不知如何应对。
官上€€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
成为律师之前,他是一个孤儿,身后没有任何庇护的孤儿。是那个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践踏角色,从来没有被温柔以待过。
成为律师之后,他靠着过硬的手腕与精准的算计,王者之姿逐渐显露于人前,一跃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他仿佛一夜之间飞升成神,求助声与讨好声开始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崇拜他,依附他,但唯独没有人敢做出将“哄”字放在“官上€€”三个字前面这种”亵渎神明“的行为。
此时此刻,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哄。
他急忙甩开褚衡的手,罕见地有些语无伦次,“阿衡,我是个男人,没那么矫情,你可别把哄女朋友的那套手段用在我身上。”
褚衡听了,眉心紧了紧,神情也更加严肃,“不是的,我没交过女朋友,不懂哄女生的手段,你要相信我,我是认真的在跟你道歉。”
“……”官上€€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将手中的棒棒糖放入口中。
好好好,好一个不懂哄女生的手段。
你是先天哄人圣体行了吧!
官上€€口中弥漫着甜甜的草莓味,是他很少吃到的草莓味。
这回是彻底确定了,他顺口胡咧咧的一句“喜欢草莓味”,就这么被人牢牢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