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是什么 心机是什么 第27章
作者:滚生生
“你刚才踩到它了?”
涂抑近在咫尺欲哭无泪,对着他疯狂点头。
木棉忽然间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把他掀开,蹲身将蛇抓起来,担忧地为它检查身体:“你没事吧蛇?”
涂抑嚎得张牙舞爪,这回木棉是不敢抱了,改抱沙发。他缩在沙发的角落,看着那蛇攀在木棉的手臂上冲他吐信子,嘴皮狂打哆嗦:“学长,家里怎么会有蛇啊!”
“我新养的。”
“那怎么这么大啊!”
“嫌幼崽麻烦买的成年蛇。”
“我死了!”
“不至于死。”木棉道,“这条蛇不是蟒蛇,成年体很小巧可爱,它的牙齿都没你手指粗,你怕什么?”
“这不是牙不牙的问题€€€€!”
“那你搬走吧。”
涂抑立刻从沙发上蹦下来,活动四肢:“哎你说神不神奇,我突然一下不害怕了。”
木棉冷笑,将蛇放上木制爬架,那也是家里新出现的物件。涂抑浑身僵硬地走过去,看到木棉在用手指逗那蛇,“它不会也叫蛇吧?”
“恩。”
“你养的都叫蛇,以后它们要是见面了怎么分清彼此?”
“植物园的蓝蟒叫蛇1。”又指着面前这条,“它是蛇2。”
“我知道了。”涂抑说,“老三就叫蛇3。”
木棉:“我还没打算养老三。”
“这个是重点吗学长?!”涂抑崩溃了,“你都养它们了能不能用心取个名字啊!”
“不能。”木棉看蛇2不似受伤的样子,这才放心去了浴室洗手。
涂抑跟进来,一边看他把洗手液搓出泡沫一边说:“以后蛇2就和我们一起住了?”
“恩。”木棉道,“阿姨会喂。”
“它会不会没事儿喜欢往人被窝里钻啊?”
“分性格。”木棉冲冲洗洗做了三回,“它刚到家我还不太清楚。”
涂抑给他举个大拇哥:“去抱泉这两天一直忙忙碌碌的,你竟然还有空定这个,连爬架都做好了,6。”
木棉没太听懂最后那个冲浪热词,奇怪地看了涂抑一眼,擦干手走出浴室:“蛇2确实是昨天才选中的,但爬架一个月前就已经预定。”
涂抑只敢远远地欣赏那个爬架:“别说,这木头还挺逼真。”
“因为就是从树身上扣下来的。”
“!”他看着蛇2一脸感慨,“命好啊你......”
木棉往卧室走的脚步忽然顿了顿,在客厅停下来,偏头看着涂抑说:“你如果实在怕它我可以让人打个玻璃房,它爬不出来。”
涂抑感激涕零地扶住木棉双肩:“真的吗学长?你为了我愿意这样吗?!”
木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现在碰我碰得毫无负担了是吧?”
“错了。”涂抑立刻松开木棉双手投降。
木棉读出了他隐藏的话€€€€下次还敢。
但现在没空训狗,他拖着疲惫交加的身体走入卧房关门落锁,在沙发上坐着积攒了一些力气之后,便拿出手机处理了几个社团工作,最后,他翻出平时订香的那家客服号。
盯着屏幕犹豫了很久,他缓慢地敲出一行字€€€€我用的那款有花香型吗?
对面秒回:“在的木少爷,花香吗?有的哦,请问您想要什么香型呢?”
手指又在键盘上停顿了很长一会儿,随后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慢吞吞地敲出来€€€€
玫瑰。
第30章 学长抓不稳吗
外勤组挑选的样品得到了社团全体人员的一致认可,后勤部当即拟出货单上交到学校采购办,一周之后,物品陆陆续续到齐。
联系好的执行公司准时到校,除了用来校演的舞台以外,还有一些摊位建景,其中不乏从抱泉古街汲取到的灵感。负责活动的金融社不仅要监督施工进度,还要和艺术部那边对接节目。
这日,木棉正在和造景团队交流一些改动细节,就接到了艺术部的电话,说是表演小提琴独奏的演员需要更换琴弦,但他那琴是国外手工定制的,国内不好配弦,要是等国外的话恐怕会赶不上校庆,思来想去,只好求助木棉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行,我一会儿去看看。”木棉和那边结束通话,向造景团队交代完剩下的事情后便往校外去了,走到商业街时,涂抑正好从兼职的奶茶店里出来。
“学长去哪?”
木棉和他讲完事情,就见他哼哧哼哧跟了过来。木棉撇头:“有事?”
“一起去呗学长。”涂抑笑呵呵的,“反正我接下来没事做。”
木棉默许,到了校门要叫车,点开软件时忽然犹豫起来,对涂抑道:“不如......我们今天也去坐地铁?”
“啊?”涂抑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下才道,“哦,地铁啊......”
“怎么不行吗?”木棉偏着头,“现在国庆还没收假,学校这边的车子很难等,我看地铁还算快,勉强坐坐。”
这当然不是勉强,从木棉讲话时略显期待的目光来看,他是真的觉得坐地铁还不错。涂抑本应该瞬间就同意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始终有一丝不安。
“不走吗?”木棉的催促打断他的思绪,这人平时车来车走,不知道学校附近的地铁站在哪,还得靠涂抑带路。
“这就走。”涂抑想了一会儿,带着木棉朝左边的街口走去,路上,他飞速给某个人发了条信息。
叮。
电影院里不知谁的手机亮了一下,旁边的人拍拍他的手臂:“快关了。”
“恩。”那人明明同意了,却在看到消息的瞬间猛地绷紧全身,接着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身旁的女伴小声道,“我、我出去回个消息。”
这场电影两人期待了很久,此刻正演到高潮他却要为了条消息放弃掉,女伴十分不解:“不是吧你,谁啊必须现在回吗?”
那人点点头,不好再站着和女伴讲话,赶紧一路说着抱歉一路从过道小跑出去。到观影厅外被灯光一照,才显出发白的脸色,
他慌忙打字回复,好像生怕对方多等一秒似的,直到消息成功送达,他才劫后余生般长输一口气。
而后他想到什么,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喂?华双!”
“潘逢臣?怎么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涂抑的室友之一潘逢臣,而他拨通的电话主人叫华双,是涂抑另一个室友。
“刚涂抑给我发消息了!他有没有给你发?!”
“卧槽!我看看!”电话那边一阵€€€€响,接着听到华双长松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没有。”
潘逢臣放心道:“那就好,哥们儿,你算是捡了条命。”
华双问:“他说什么了?”
“还是地铁那事儿。”潘逢臣道,“他让我重复一遍坐地铁的流程。”
“不懂了......”华双在对面沉默一会儿,“他最开始让我们假装欺负他,现在又一直问地铁的事,他到底要干嘛啊?”
“你管他干嘛?”潘逢臣想起开学前几天的噩梦就牙齿发寒,“疯子想干嘛是我们能看明白的吗?咱就照做就行了,不然你还想他再拿着刀威胁你一次啊?”
“不想!”华双大喊。
两人同病相怜地默哀了一会儿,华双又道:“你说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咱们找了老师他也没受处罚,给校长写的匿名信也石沉大海,连最基本的坐地铁的生活能力都不会?”
“不知道......”潘逢臣压低声音道,“我只知道他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唉。”华双难过地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大学竟然遇到这种事。”
“别想了。”潘逢臣安慰他,“好在他现在都搬出去住了,除了偶尔问我们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倒也没再做什么。”
“但愿他以后都别搬回来......”
与此同时,涂抑看着手机屏幕一脸复杂。
潘逢臣发来了一通乘坐地铁的注意事项,排在第一的是:切记不要在上下班的时间点儿挤地铁。
难怪他刚才心里总觉得不对,现在可不就是下班高峰期嘛,然而他抬头一望€€€€知道得太晚,此刻已进站。
“学长......要不咱还是改打车去吧。”
“为什么?”走在前面的木棉回过头,“都过了安检了。”
“因为......现在是下班的点儿,地铁可能会很挤。”
“上次不也是高峰期吗?但你带我找到了空位,今天应该也可以吧?”
涂抑不确定道:“是吗......?”
“你怎么了?”木棉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古怪地打量着,“是有哪里不行吗?”
“行啊!肯定行!”事到如今,涂抑只能硬着头皮上,到时候见机行事。
直到列车进站,他看着车厢内乌泱泱恐怖的人群,实在是没找到“机”在何处。一旁,木棉双手抱胸,分明在等着他像上次那样“伟岸的壮举”。
涂抑无路可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列车响起即将关门的提示音时,他拉着木棉一把冲进车厢。
刚进车内,人群就像流动的液体往他们身上拍来,涂抑搂着木棉的腰转身,勉强帮他挡住外面的人流。
木棉终于感受到此刻的挤和上回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双手抵在涂抑的胸口,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我们......不往空旷的车厢走吗?”
“走不了。”涂抑觉得他此刻显得有点可爱,颇有兴致地端详他的反应,“现在这种程度根本动不开身,而且也没有空旷的车厢了。”
木棉果真吃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睛问:“也就是说,这么长的列车全都塞满了?”
涂抑忍俊不禁地“恩”了一声。
木棉又问:“上次也是国庆,怎么人少了些?”
“因为那天没有遇到上下班的时间。”涂抑道,“坐地铁最多的就是上班通勤的那群人,只要错开他们的时间,就算是假期也不至于挤成这样。”
木棉点头,忽而想到什么,皱眉道:“现在是法定节假日,为什么大家都还在上班?”
涂抑哑然片刻,“这就要怪万恶的资本主义了吧......好像是咱们学校周围有很多创业基地,那里的公司小长假大多都放不满七天,最后两三天内都开始陆陆续续返工了。”
木棉表情严肃,似乎对这种现象很不理解。这时地铁到站,不仅没下几个人,反而又涌入一波人群。地铁像条吞了大象的蛇,鼓着个浑圆的大肚皮费力地往前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