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是什么 心机是什么 第17章
作者:滚生生
木棉正在为一些珍贵的品种修剪枝丫,忽而躬身,伸手向前触碰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和什么活物互动。
那是他寄养在这里的宠物吗?是什么?
木棉养的宠物会是什么样的呢?
涂抑心痒难耐地加快步伐,一阵风似的冲进花房,雀跃地喊道:“学长€€€€!”
木棉闻言转身,涂抑却忽然顿住脚步,惊骇地看着木棉的手臂€€€€那里竟然缠着一条蛇!
第19章 那你克服一下
一条冰蓝色的蛇缠绕在木棉的手臂上,竖瞳盯着涂抑微微颤动,蛇信吐出,发出令人骨头麻软的“嘶嘶”声。
“学长!”涂抑大惊失色,扑过去想要解救木棉。
木棉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冷眼睨着他:“瞎叫什么?”
“蛇啊!学长,有蛇!”涂抑引颈长嚎。
只见木棉神色自若地抬起手臂,那蛇便亲昵地靠近他的脖子,手指在那质感冰冷的鳞片上轻轻划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宠物蛇。”
涂抑如遭雷击,随后虚弱地说:“学长养的宠物,就是这个?”
木棉不悦:“怎么了?”
“没怎么。”涂抑格格一笑,有些僵硬地退开一步,“学长怎么会想养蛇啊?”
木棉让手臂与枝干平行,放那蛇回到茂密的绿丛间:“养它自然是因为喜欢。”
“不是。”涂抑倍感不解,“学长喜欢的不是狗吗?”
木棉将偏长的眼尾剔过来,冰冷的质感和那蛇几乎如出一辙,“我有说过自己喜欢狗吗?”
涂抑想想,还真没有,立马急了:“那学长还狗塑我?”
木棉又看他一眼,那眼神疑是带着讽刺:“狗塑你是因为你像狗,不是因为我喜欢狗,我讨厌所有带毛的动物。”
涂抑被真相之锤劈得焦干,生无可恋道:“为什么?带毛的惹你了?”
木棉继续拿起剪子修剪植物:“毛吸灰,脏。”
涂抑无法反驳。
他木在原地消化良久,艰难地做完心理建设,努力配合木棉那相当小众的爱好:“养蛇就养蛇吧,其实仔细看的话,学长这蛇还是蛮可爱的。”
木棉咔嚓一下无情地剪掉一根枝干:“这条蛇现在还处于幼年期,等它成年了,大概会长到两米长,身形也会比现在大很多倍。”
涂抑差点跳起来:“这还是条蟒蛇?!”
“恩。”木棉直起身体看向他,认真为他讲解,“蓝血绿树蟒,是绿树蟒的一种蓝化变异个体,比较少见,这条是在一座私人岛屿上发现的,被我爸妈买下来当做我的生日礼物。”
涂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那它一直养在玻璃温室里吗?”
“玻璃房里养殖的品种很珍贵,本来是不允许动物进入的,但是这条蓝蟒不好养,对温度湿度要求很高,在野外发现这么一条蛇并不容易,学校就破例让它住进来了。”
见这蛇如此罕见,涂抑渐渐对它产生了一丝尊重,“它叫什么名字?”
木棉:“蛇。”
“我知道它是蛇,我是说它的名字,学长,你给它取的什么名字?”
“就是蛇。”木棉一脸认真,“它的名字就叫“蛇”。”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冲着植物丛里轻唤道:“蛇,过来。”
不一会儿,就见那冰蓝色的冷质鳞片从绿植中间穿梭而过,亲昵地爬到木棉的肩膀上。
涂抑嘴角抽搐:“你这是根本就没给它取名吧......”
木棉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蛇吐着信子。
涂抑又往后退,木棉终于察觉到他的不适,歪头打量他:“你怕蛇吗?”
涂抑本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弱点,但脑子瞬间转了转,立马露出一副可怜样,夸大自己的恐惧道:“我怕的,学长,我觉得我有点心慌。”
之前木棉总会因为他的示弱而多加关照,然而此刻,他只是对他说:“那你克服一下。”
“啊?”
木棉爱惜地抚摸蛇头:“它喜欢黏着我,你要在玻璃房呆的话就得适应,我不会让它走开的,而且论资历,你还得尊称它一声大哥。”
涂抑狗眼一瞪:“为什么?”
木棉:“因为我先养的它再养的你。”
涂抑惊为天人。不过也因为木棉一句“养你”而满足,他跳动发丝往前耸了几步:“那学长别光顾着摸你的蛇了,也摸摸你的小狗吧。”
然而木棉“科科”两声,带着身上的蛇转身就走。
“学长€€€€”涂抑呜咽着追上去,“我不是你最爱的小狗了吗?!”
木棉置若罔闻。
涂抑嘿嘿一笑:“学长,要不你蛇塑我吧。”
木棉偏头盯他。
涂抑啪叽啪叽眨着眼睛。
沉默片刻,木棉说:“行啊,你把你毛全剃了。”
涂抑最后当然没有剃毛,只能眼睁睁看着蓝蛇霸占了木棉好几个小时,离开时,揪了一片蓝蛇最喜欢的叶子泄愤。
涂抑嘴角的伤还需要继续擦药,木棉准备去医务室多备几支,没想遇到个熟人。经过上次的小插曲,木棉这回记住了卫天的名字,只是和记忆中强势纠缠的样子不同,这人不知为何瘸了条腿,分明看见了木棉却移开视线,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低迷。
等他领完药离开,校医有感而发了几句道:“最近怎么回事,意外摔伤的学生有点多啊。”
一旁的护士也点头:“还基本上都是商学院的。”
给木棉递药时看到他的校园卡信息:“同学,你也是商学院的啊,你最近要小心点哦,最近商学院的学生好像特别背。”
“恩。”木棉没怎么放在心上,回社团工作的时候无意听到老社员的谈话。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副社身边的追求者好像变少了?”
“是哎,我记得去年一整年,只要副社往外露个面就有不少人出来打听他,胆子大的就直接动手追了,今年怎么还没那方面的动静。”
巧合太多就不是意外,木棉联想到卫天惨淡的模样,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正要抓住那抹头绪深思,被突然出现的涂抑打断。
“学长,这个药是为我买的吗?”
木棉看到他嘴角的伤势,看到他单纯的笑容,把手里的药捏得很紧:“恩。”
涂抑便立刻坐在椅子上,乖乖等待。活动室里的人都分散去了各自的部门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木棉坐在他旁边,椅子相对,膝盖几乎触着膝盖。
“靠过来点。”
涂抑听话地朝前一些,膝盖间仅有的一线空隙被挤没,两只膝盖还是顶在了一起。或许是因为隔着衣料,木棉没有太多抵触的感觉,不心慌也不恶心,只是感受到涂抑那坚实而充满安全感的力道。
擦完药,涂抑提醒他:“学长,今天是周四。”
“哦。”木棉想起来,“下午我只有两节课,你呢?”
“我是一节。”涂抑说,“那我先去图书馆占位置,学长,你今天一定要来。”
下午课后,木棉准时现身图书馆,按照涂抑拍摄的画面找到位置。这地方不错,靠窗、角落,卡座,特别安静。
“学长,资料全部都在这里了。”
木棉已经自费订购了财报,缺少的只有这份珍贵的专业资料,他翻阅后发现里面有一部分内容正好契合他最近研究的课题,这一专注起来就是全身心投入。
涂抑很乖地没有打扰他,直到傍晚到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他才提醒木棉:“学长......?我们去吃个饭再回来吧?”
“我很快就结束了。”木棉目不斜视地边看资料边做笔记,“你先去吃。”
涂抑欲言又止,但没有强求,起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原是去买了一盒小饼干。以前他成功在图书馆喂食过木棉,颇有经验,便撕开包装递了片饼干到木棉的嘴边。
木棉的注意力终于分给他一些,先是拒绝:“不要。”
“吃点。”涂抑坚持,“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一定要补充点能量。”
木棉还是嫌麻烦:“没手。”
“我喂你。”涂抑说,“上次学长也这样吃过我喂的面包,不是挺好的吗?”
木棉看他渴求的黑色眼睛,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小声警告了一句:“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涂抑乐呵呵地点头,他才咬下一口饼干。
饼干一口接着一口喂了过来,木棉的注意力全在资料上,只是机械地张嘴接着,忽然间触感变得不一样,他定神一看才发现自己没留神咬到了涂抑的手指,触电般缩了回去,他吃惊地看着涂抑,心脏在奔突。
涂抑无所谓地笑着:“没事学长,又不痛,还剩最后一片。”
木棉这下说什么也不肯接:“你自己吃了吧。”
“哦......”涂抑答应下来,将最后一块饼干捻在指尖端详片刻,随即一口咬下去,咽完了,却盯着自己的手指没动。
余光不动声色地兜住木棉,确认他一心扑在课业上没有分神,便将手指送到嘴边,对着刚才木棉咬过的那片痕迹,轻浅而慎重地吻了一下。
一旁,看似心无旁骛在学习的木棉,翻页的手忽然乱了力道,哗啦一下,在寂静的图书馆留下一段纸张的撕裂声。
作者有话说
这种蛇在国内好像是不允许私养的,查了一下也没查明白,但是这是架空小说,所以和现实不一样,现实大家都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哦
第20章 学长心里有我
汉京大学今年报名动植物园志愿者的人数比往年要少,轮班速度很快,几乎每周二都能轮到木棉当值,导致两人图书馆的约定直接损失掉一天。
涂抑最开始要把资料直接让给木棉,可木棉以“副社要照顾成员”的借口拒绝了,每周二就在家里熬夜补。他有一套固定的生活作息,晚上十一点睡早上六点起,雷打不动,一旦强撑熬夜,次日整天都会很没有精神。
这天社团活动结束,他从座位上起身时忽然眼前一黑,要不是涂抑及时扶住他肯定会摔。
“学长?”涂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木棉恢复完,一边整理桌上的资料一边说,“就是昨晚睡太晚了。”
涂抑一听很着急:“学长,平时熬夜不能太狠的,那些新闻你看到没有?一个年轻人每天三、四点才睡,结果最后猝死了!你可千万不能像他一样,你昨晚几点睡的?”
木棉将资料摞成一沓在桌面跺齐,张口吐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