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入魂 一发入魂 第54章
作者:火棘子
季容夕:“你就饿着吧。”
同样早晨没吃饭,季容夕都饿得眼花。这位还有心情挑剔,还是没饿透。季容夕恨铁不成钢的气,埋头吃饭不理他。
反而黎未舒难得脾气好,让厨师重做一碗肉汤,炒两盘清淡蔬菜。
季容夕稀奇了,黎未舒还会怜香惜玉?
黎未舒悄声解释:“他切除了一个肾,得注意,你说得玩成什么样才能把肾脏都玩坏啊?”
肾脏坏了?
季容夕如晴天霹雳。
桐岑遥吃完所有的菜,跟一只白猫一样,趴在沙发上玩游戏。
季容夕坐一边:“听说你肾脏不好,怎么回事?”
桐岑遥翻个一个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玩得太过了呗。”
说话间,桐岑遥一失手,被一个大招杀死了,他沮丧地扔掉手机,脸埋在沙发抱枕上,嘟囔:「不玩了!这些傻X队友一个个带不动老子!」说完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季容夕百味杂陈。
那个深林黑夜,并不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在SLK组织的第二年。
季容夕跟着吴大少,初得势,开始管各种场子。六顺团的起家是娱乐场,他最不爱去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娱乐会所。每次一进场子,各种小姐鸭子点头哈腰叫夕哥,他感觉自己跟老鸨一样。
人不找事,事找人啊。
这天「红树湾娱乐会所」经理哭唧唧的打电话,会所被五帮的「蓝苏荷」砸了。
这得怪当初划地盘。一个城区劈成两半,东边六顺团,西边五湖帮。这条繁华的商业街在中间,一分为二。
「红树湾」在东,「蓝苏荷」在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个大娱乐场所隔街对杵着,竞争尤其厉害。「红树湾」的经理生财有道,压得的「蓝苏荷」冷冷清清。
「蓝苏荷」今早来报复,打伤了「红树湾」好几个头牌。
以往出事,季容夕都是先礼后兵。问题是,凡事只要开始讲道理,就会再而衰、三而竭,打起来都不会太狠。所以兄弟们都积了好些怨气,埋怨他做事太温和,跟挠痒痒一样。
季容夕要的就是这效果。今天,他把平日里怨气最深的那几个全带上,直接杀到「蓝苏荷」,什么话没说,就一句:「砸!」这汹汹气势,这速度,「蓝苏荷」的经理还没跟孙五爷汇报呢,场子就被砸得没形了。
五湖帮不服气,当然要反击。
季容夕养了半年的打手终于派上用场了,就轰轰烈烈的对打。
出其不意,兵贵神速。季容夕狠起来那是毫不客气,而且善用震慑,几次血战下来五湖帮就被打服了。季容夕利用「红树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孙五爷告状,吴大少摆事实,大BOSS和稀泥调解。
最后,大BOSS重新画界线,把整个城市都划给了六顺团。
季容夕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闹了半个月,该收拾烂摊子了。「红树湾」的包经理豪情壮志,想直接打通「红树湾」和「蓝苏荷」,招上1万个小姐一万个鸭子,打造一个全SLK乃至全国甚至全球最大的夜总会。
季容夕把烟灰缸拍到他的脑门上:“是不是脑壳有毛病!?成本多大你知道吗?客人上哪里找你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搞一个全球最大!别的不说,1万个小姐和1万个鸭子光排队都能排5000米你知道吗!谁给你勇气!”
想到要成为全球最「出名」的老鸨他都得吐血。
包经理抓过烟灰缸,特委屈地说:“夕哥,我就想想,你还不让我做个梦啊。对了,「蓝苏荷」的那些人没地儿去,我准备都留下调|教|调|教,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季容夕烦:“有什么好过目的,你说行就行了。”
季容夕实在不能去看。
他只要看一眼,就只想劝这些人从良,工地都准备好了。
季容夕警告说:“规矩你记住了,不能逼良为娼,不能碰18岁以下的!”
包经理一脸震惊:“夕哥,你说哪里话!现在早不是逼良为娼的年代了,现在都笑贫不笑娼,我都是拿钱说话,钱比拳头好使多了。”
「红树湾」里的人也分级:有坐台,有陪客的,价码明明白白。有些人一开始只陪酒,等赚钱了,奢侈惯了,手头不够花时自然就陪别的了。经理早都算得明明白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包经理胁肩谄笑:“昨天招了两个雏儿,夕哥真不打算继续老规矩,给他们破个处?”
季容夕嫌弃:“赶紧滚!”
真不知道这个破雏,是破他们的,还是破他的。
没两天,这个「红树湾」又折腾出事了。
吴大少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过来:“阿夕你怎么看的场子,狗都没驯服,就敢放出来乱咬人?”
季容夕:“?”
原来吴大少举行日光盛宴。
客人有富豪、政府要员、关系好的其他帮派头目等。
盛宴嘛,就要有漂亮姑娘小伙作陪。吴大少有个喜好,爱青涩一点的,新鲜的,挑的都是生面孔。日光盛宴,顾名思义,先光后日,结果,游艇还没开呢,有一个男孩不愿意了闹着要下去。
季容夕质问包经理怎么挑的人,包经理叫苦不迭,抱怨:“这男孩一开始就明说了不愿意,吴大少非让人上去的,结果可好,倒打一耙,还怪我咯。”
季容夕明白了,告诉吴大少:“吴少,我回头教训他们,我给你再挑一个送过去。”
吴大少怒:“挑什么挑!你过来!你今天就把他给我驯服了!”
海风有点凉,日光暖,季容夕收拾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上了游艇。
吴大少一身花衬衫,坐在摇椅上上下打量他:“阿夕,穿这么正经干什么?”
季容夕摘下墨镜:“吓一吓手下人。”
说话间,那个闹事的男孩被押出来了。
刚一打照面,季容夕就晕了一晕:怎么是桐岑遥?彼时,桐岑遥已22岁,但看着跟18岁似的,漂漂亮亮,水眸含泪,脖子上一根碎钻串成的项链,阳光下闪闪发光。
包经理冷着脸劈头就骂:“桐岑遥你是不是傻!玩两天,顶你辛苦两个月,你要是再机灵一点赚一年都够了!矫情什么,都让人倒手两三次了还装什么清纯?”
桐岑遥辩解:“合同就说光陪酒就行。”
原来,桐岑遥再次被领养之后,养父养母相继去世,被这一家子视为克星,很不受待见。他呆着难受,自觉地离家出走了。15岁的少年,生存都是问题,他只有从第一对养父母那里学来的勾搭人的技能,于是跟了一个大叔。
18岁那年,他被大叔转手给一个老总,过了几年奢侈生活。
上个月,老总破产了,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五湖帮去要债,老总还不上了,说都让桐岑遥胡花海花了。结果,桐岑遥就被弄到「蓝苏荷」陪酒还债,还没上岗呢,「蓝苏荷」没了,又被塞进了「红树湾」。
在桐岑遥看来,情人跟卖|身是两码事。
陪酒可以,卖身不行,何况盛宴上还要群劈。
桐岑遥鼓起勇气:“你们让我下去吧,老大……”咦?这个老大有点像孤儿院的小伙伴,不过,那个营养不良的家伙不可能长这么高。
“叫夕哥,老大是外面那个。”季容夕纠正。
桐岑遥察言观色,见他冷是冷脾气不暴躁,就开始软磨硬泡,「钱是我男朋友借的,跟我没关系。你们该拿的都拿走了,还逼着我签了合同,现在又逼我上船。」说着说着,就习惯性地撒娇。
包经理看不下去:“别演了,夕哥才不吃你的迷魂汤。”
这时一个手下跑来:“要发船了,吴大少让包经理回去,夕哥您留下。”
包经理一副「果然是想留下夕哥你」的表情,一脸暧昧地离开了。季容夕琢磨,留下也好,看吴大少最近结交了什么狐朋狗友。包经理走后,桐岑遥更大胆,带着浮夸的哭腔央求。
“夕哥我才18岁,受不了吴大少那些玩法。”
“呵……”
18岁?你几个18岁了!没错,年纪都喂狗了。季容夕早看出来了,桐岑遥跟以前一样,窝里横,外面怂,十年没见,尽长脸蛋不长脑子,只会撒娇只会作,当情人都能让人卖了,还能下得了这条船?
季容夕冷下脸:“你省省吧,上来就别想下去。这两天就呆在我身边,没人动你。”
桐岑遥:“你不动我吧?”
贵宾一个个上船。
季容夕跟在吴大少身边招待。
日光盛宴邀请了8位贵客,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作陪的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缠了上去,都想抢占先机。桐岑遥不好一个人傻站着,就挽上了季容夕的胳膊,跟菟丝花一样再不放手,走哪跟哪,厕所也跟。
季容夕无语:“你看着,我怎么尿得出来?”
桐岑遥郁闷地说:“我还不是害怕你会跑掉嘛!”
桐岑遥还算听话,干什么都贴着季容夕,别人也就不招惹他了。夜|色降临,汪洋泛出湛蓝的星海,日光盛宴的重头戏要来了。
咔的一声。
灯忽然都灭了。
桐岑遥噌的一下抱住季容夕的手臂,泼了半酒杯。一些小灯慢慢地亮起来,吴大少一拍手掌,先出来一队湿|身舞蹈,柔臂细腰,眼花缭乱,宴会场的氛围瞬间就沸腾了。
楚楚衣冠纷纷蜕下。
湿舞之后,是人|体宴。玉体横陈本来只是色青,有个贵宾有不良癖好,刀叉戳完牙签戳。桌上的男孩被戳得一道道血,痛得眼泪直流,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桐岑遥趴季容夕的耳边说:“一开始安排是我。”
季容夕:“……”
季容夕举起酒杯,人体宴顺势撤下去,陪酒的人意会纷纷劝起酒来。桐岑遥也学着劝酒撒娇,劝酒不行,撒娇倒是一套套的。季容夕敷衍地抿了一口,其实一点没进嘴,倒是劝酒的桐岑遥自己傻乎乎地喝了好几口,脸庞绯红,偷偷跑去醒酒。
第049章 第5发子弹 | 桐孟5
【49】
贵宾里有一个商界大佬,叫希三豪,喝了一圈后跟吴大少说:“我们是不是能随便玩?”
吴大少稀奇了:“你还有我没玩过的玩法?”
希三豪一指前头:“我是说人。”
吴大少顺着手指一看,笑了:“你说阿夕啊……你有本事你上,别让我帮忙。”上一个想上他的,腿已经被打断了。
转头,吴大少就跟季容夕说:“姓希的看上你了。”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个人欠揍,收拾一顿就好了,一顿不够两顿。比起来,桐岑遥醒酒醒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季容夕端着酒杯走了一圈,到了前甲板,果然,桐岑遥躺甲板上了,就这点酒量也敢喝。
季容夕拍了拍他的脸。
桐岑遥起身,手撑着脸含含糊糊说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