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火 落火 第25章
作者:盈尘
骆从野忍耐不住,掰开他的腿沉腰一顶。
“嗯€€€€”白鹤庭倏地仰起头,在他背上划出几道带着血丝的红印。
他极少进得如此鲁莽,白鹤庭痛得浑身紧绷。
龙舌兰酒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比刚才更甚,白鹤庭第一次在清醒中认识到€€€€不论这个人看起来如何乖顺忠诚,归根结底,仍旧是一个不知何时会对他露出尖牙的Alpha。
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些什么,骆从野分开唇,给他留出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白鹤庭有气无力地骂出两个字:“混账。”
挨了将军的骂,骆从野竟只是“嗯”了一声,再度吻了下来。
……
白鹤庭觉得自己像在热汗里溺死了一回,半晌后才回了魂。可抵在腿根处的那物竟不见疲软,跃跃欲试地又顶了顶。
“不要了。”白鹤庭缩腰躲开,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明早,我还要觐见陛下。”
这话说完,贴在身后的那东西果然不再动了。
骆从野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在他身边仰躺了片刻,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的双脚刚踩上地面,白鹤庭又问:“你去哪儿。”
骆从野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给您打水。”
“不洗了,我累了。”白鹤庭仍趴在床上,闭着眼道,“给我信息素,等我睡着再走。”
骆从野再次叹了口气。
白鹤庭轻嗤了一声。
这小孩叹了一晚上的气,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多烦恼。
他用手指敲了敲身旁的位置,示意骆从野躺回来。
骆从野坐回床上,捡起丢在一边的睡袍,一边给他擦拭,一边细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确认没出现新的伤口,才躺回白鹤庭身边,把人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右肩上的旧疤。
“痒。”白鹤庭缩了下肩膀,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蹭了蹭。
骆从野低头看着他。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阵营,那么,他有且只有一个选项。
站在这个人的身前。
“之前说,今生都不会成婚。”骆从野低声问,“当真?”
白鹤庭在南方没睡过什么好觉,此时被温柔的Alpha信息素包裹,早就困得找不着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但骆从野没什么睡意,他睁着一双清明的眼,安静了许久。
“那就一直这样……让我陪在您身边吧。”他把下巴贴住白鹤庭的头顶,轻声道,“我的信息素,只给你闻。”
怀中人呼吸平稳,再没了回应。
第38章
天刚蒙蒙亮,白鹤庭便睁开了眼。
身边没有人,床上只剩一件叠好的干净睡袍,房间里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Alpha信息素余香。
白鹤庭没有让人伺候起床的习惯,他套上睡袍下了地,推开寝室房门后忽然一怔。
穿戴整齐的骆从野正与另一侍从一同站于长廊之中,见他醒了,同时向他行了个鞠躬礼。
看来,自己的“贴身近卫”已经主动上岗了。
“水是热的吗?”白鹤庭问那侍从。
那人忙道:“是的。”
白鹤庭又道:“你去把邱沉找来。”
“是。”那侍从应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无所适从。
他手中正捧着将军今日要穿戴的衣物,上面还盖着一条沐浴用的大毛巾。
可白鹤庭已经闲庭信步地走远了。
“给我吧。”静立于一旁的骆从野及时救他于水火,朝他伸出了手。
*
白鹤庭将下巴一并沉入水中。
浴室中雾气氤氲,温热的洗澡水从白鹤雕像双翅下缓缓流出,注入到长宽各两米的象牙白大理石浴池之中。木门被人推开又合上,来人的脚步最后停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却半天都没有动静。
白鹤庭抬手捋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懒懒道:“发什么呆?来给我洗头发。”
骆从野这才向前走了几步。
他在池边跪下,从小盘子里拿起一块香味甜腻的皂,用水沾湿,在手心中打出绵密泡沫,又将泡沫均匀地涂抹在白鹤庭细软的发丝之上。
白鹤庭略感意外:“你还会这个。”
他本以为骆从野会笨手笨脚地把香皂直接擦上他的脑袋,或者将泡沫乱糟糟地抹在他的皮肤上面。
但他为自己洗头发的手法竟相当娴熟。
“服侍主人沐浴更衣,这是所有家仆都要学的。”骆从野淡定答道。
他手掌宽大,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手指总是若即若离地蹭过白鹤庭的耳朵,让白鹤庭觉得有点痒。
“冲洗吧。”白鹤庭不自然地弯下脖颈,躲开了他的手。
骆从野在出水口处接了盆清水,一边替他冲洗头发,一边递出了准备好的说辞:“今天清晨,我去找了一趟周医生。”
白鹤庭闭着眼“嗯”了一声。
“得知您抑制剂失效,他表现得很吃惊,看起来……”骆从野平静道,“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鹤庭这回没接话。
骆从野等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您在南方身体状况不佳却没有告诉他,他应该已经明白,自己失去了您的信任。保险起见,还是让邱副官为您另寻一位新医生吧。”
白鹤庭还是没有开口。
他的直觉向来敏锐,但在周承北的事情上,他总是三番五次地自我怀疑。
直到此刻,他依然无法确定,自己对骆从野的质疑是不是辜负了他的忠诚。
二人再无言语,白鹤庭在水中静静泡了一会儿,待明亮的日光透过高处小窗倾泻到浴池之中,才从水里站起身来。
水流顺着他平直的宽肩滑至后背,在后腰的腰窝处驻留一瞬,又沿着翘臀流向两条笔直的长腿,最后在池中溅起哗啦啦的声响。
他刚踏出浴池,便被一条厚实的大毛巾裹住了身体。
骆从野给他擦干水,又从一旁拿起他的衣服。内衣,长裤,紧身外衣,他逐件帮白鹤庭穿好,而后单膝跪地,拿起了手边的一只靴子。
“右脚。”他提醒道。
白鹤庭扶着他的肩膀抬起了右脚。
骆从野给他穿好靴子,将整理得服服帖帖的裤腿塞进靴筒,又去拿另一只鞋。
“苏幸川就教了你这个?”白鹤庭用鞋尖踢了踢他两腿之间,冷嗤了一声,“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种情况是要挨打的?”
“您打吧。”骆从野语气冷肃,垂着头道,“您这副模样,我做不到心无杂念。”
白鹤庭一愣。
又顶嘴。
他抬脚就要往骆从野腿间踢,但被对方眼明手快地截断了动作。
骆从野将那只脚握在手中,抬起了头。
“您别招我。”他脱口而出。
“你再说一遍?”白鹤庭大吃一惊。
刚才那话确实过于冒犯,骆从野深吸一口气,闷不吭声地给他穿好靴子,又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身,伸手去拿他的丝绸外袍。
白鹤庭打量着他为自己穿衣时的凝重眉眼,冷声道:“看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这话音刚落,腰间绑带倏地一紧,白鹤庭被勒得身子一晃,后腰同时被一只手用力按住。
他还未反应过来,骆从野已经松开了这个强势、短暂且意味不明的拥抱。
“给您穿好了。”他将毛巾从地上拾起,又恢复了谦卑恭顺的顺从模样,“邱副官应该已经到了,我去叫他进来。”
说完,快步走出了浴室。
他实在不敢再回应白鹤庭的视线。
直到此刻,他依然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昨夜他几乎没能入睡,天还未亮,便敲开了周承北的房门。
周承北似乎早有预料,安静地听完他的质问,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微笑着反问了他一句:“如果当时他的抑制剂无效,你是不是会跟着他一起走?”
骆从野愣住了。
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周承北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他不在乎白鹤庭的死活,也不怕自己将他出卖。
或者说,他很自信,他深信自己不会将他出卖。
骆从野颓丧地吐出一口气。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他低声问。
周承北再次回答他:“跟我回家。”
“除了这个。”骆从野摇了摇头,“你处心积虑地混进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接我回乌尔丹。”
“乌尔丹?”
听到这话,周承北干涩地笑出声来。
待笑够了,他用几声清咳清了清嗓子:“乌尔丹早就回不去了,你不会想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模样。”
在天明前的黑暗里,骆从野抬头望向男人出声的方向,手也无意识地攥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