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第59章
作者:黑夜长明
这次的澄清无法作为公关典范,但其彻头彻尾,快准狠丝毫不留余地的样子属实是雷霆手段!没有给徐衣方半点反驳和反应的机会,就已经大获全胜。
随着网友围绕各种话题激烈热情的发疯宣泄,热搜#谁是最终赢家#讨论度在半年内全榜登顶。
尽管最终结果尚未出炉,但谁会是赢家,这个答案已经没有争论的必要。
第035章 热吻就热吻之
观众被保安疏散有序离场, 射灯五彩缤纷的光四处乱扫,现场一片喧哗。
二楼露台,凋零到只剩下枝干的盆景起不到遮挡的作用。时不时有工作人员抬起头,就能看到陈游凛百变的表情。
很明显他游说江声再次失败, 表情铁青, 无奈又失望地深吸一口气, “……好吧,尊重你的决定。”
沈暮洵面无表情地倚在栏杆上, 手指在耳垂上的耳钉上不断摩挲, 等得有点不耐烦。
台下工作人员一边清理舞台布置, 一边在麻利的动作里八卦。
“陈游凛是真的很看好江声?他在那劝了起码一刻钟了。”
“这不是很明显?我刚观察过了。他那张死人脸什么时候笑过,对江声起码笑了两次。”
“你们看微博了没,徐衣那边连发三条道歉声明!在他人还在台上的时候,工作室道歉公文就已经发出去了。这波被背刺得真的惨,徐衣的脸真是丢完了……”
“江声有后台吧,这种处理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感觉随便他选哪条路,都会被保驾护航一路起飞。为什么会拒绝?”
“说到这个, 我在网上看了个解析!说是被沈暮洵缠得很烦啦, 想到进乐坛和他朝夕相处就€€€€”
沈暮洵摸着耳钉的手倏然一顿。
背后陈游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拉开门又关掉的声响遮掩掉了沈暮洵没听到的话语。
他回过头。
露台上的布景简单, 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他的都是被丢弃的废箱,灰扑扑的散落堆积在前面。
江声累极了, 尽管通了个宵, 但神经被充分调动起来之后现在倒是很精神。
他倒在椅子上,木质椅子嘎吱嘎吱发出岌岌可危的声音, 一只脚抬起来踩在箱子上,干燥的灰尘顿时振飞起来。
沈暮洵从栏杆边走到桌边,被灰尘呛到皱起眉,面露不耐地把扬起来的灰驱散开,视线瞥向江声的方向。
他正摸出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唇边的白雾不断地在干冷的空气中弥散,关节被冻得泛红。黑发如墨皮肤冷白,头顶摇摇欲坠的小皇冠更让他有了两分矜贵。
皇冠是最终胜者的奖品之一。
尽管是银镀金材质,粗制滥造,连玻璃宝石都镶嵌得不那么到位,但配在江声的脸上,一切都是显得恰当而合度。
江声屏幕上的消息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跳出来,他自动过滤掉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
萧意在他手机里被拉黑的号码一个又一个,但这个蠢货似乎把这当情趣了,看着可恶得很。江声拉黑都嫌麻烦,干脆忍了。
然后是严落白。
他十分钟前发消息说他有些堵车,让江声再等他一会儿。
江声慢吞吞地打字:【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啦。】
严落白回复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给他。
再后是林回:【江江,你现在在哪?要和我一起回去吗[狗狗撒欢]】
江声正打算回复他,面前的光亮忽然被一道阴影挡住。
他抬头就看到沈暮洵站在面前,宽阔的肩膀把背后彩色灯束挡住,颀长影子显出一种阴森和倨傲来。
风把他肩上流苏吹动得飞舞起来,头发丝也在发光,眼神带着不可言说的炙热感。
江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差点坐在瘸腿椅子上人仰马翻。慌乱中听到一声很轻的笑,随后被沈暮洵提着后领带起来,轻松腾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顺便很是无语地挖苦了两句,似乎觉得有人坐着都能摔跤很不可思议。
他直接恼羞成怒,“是我的错吗,是你把我吓到了!有想问的你直接说,不要老是偷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瞎子!”
沈暮洵漆黑的视线胶着在江声的脸颊一寸寸开拓逡巡,弯下腰,脸凑了过来。
江声有些茫然,“你干什么?”
“看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沈暮洵直起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手掌按在江声手背,连带他的手机一起扣倒在桌子上。
“啪€€€€”
一声轻响。
他的手滚烫,连带江声有些冰冷的手也开始发热。江声脑袋完全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盯着他的手看。
沈暮洵口吻带着轻嘲,“我站在这里这么久你都看不到我,不是瞎子是什么?”
江声的指骨被带着些微寒意又十分灼热的手攥紧,他忍不住皱了下眉毛,抬起头,漆黑的眼珠定定望着沈暮洵的脸,道,“你喝酒了?”
“没有。”
沈暮洵说。
只是因为猜想得到和江声聊天的另一边会是一些什么人,所以觉得无法忍受而已。
不该出现的占有欲让他有些眼红。尽管如此,现在他的状态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这份理智足够让他审判和衡量自己的过失。
如果他真的想就此了断,那么根本不应该带江声来。
他亲自带江声来,也许根本就说明他从没有想就此了断过。
他明知道这样只会引来更多藕断丝连的牵扯,他明知道一切都是基于理智的欺骗,清醒中的遮羞布,隐瞒真心的谎言,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傲慢让他轻视自己的感情。过往年少最炙热的回忆,和当下被征服被吸引的沉沦,思维灵魂的沟通无需言语的高度契合,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亲眼见证他的闪耀……
这一切都不算超出意料,但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抵抗。
能让一个人上瘾的往往是他深知其罪恶的东西,沈暮洵越是清楚江声的顽劣,越是在如海浪倾轧的迷恋中深陷。
沈暮洵想,也许一开始他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不定,还为此隐隐期待和亢奋着。
江声和他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谁都没先开口。直到江声忍无可忍,伸出手扯着沈暮洵的脸,“你该去照照镜子,你脸上的表情像是快饿死的狼盯上了我这个肉包子。”
想到什么,他语气变得恶狠狠,“你上次咬的痕迹到现在都还没消!”
沈暮洵的眸光颤动一下,笑起来,“我看看。”
江声:“啊?不是,等等,我是在控诉你!”
江声的外套是改良西装,麻烦的扣子和奇怪的裁剪到处都是。
沈暮洵很有耐心,一点点解开扣子拨开他的领口。江声死死按住他的手指,慌张道,“沈暮洵!”
沈暮洵的手指还是如愿轻飘飘地按在皮肤上,感知到了创口贴的痕迹,轻飘飘地蹭了一下。
羽毛一样,带着酥麻的电流。
江声往后缩,轻嘶一声抓住他的手。
原本脖子上一左一右的创口贴现在只剩一个。他揭开那枚碍事的布料,在江声苍白脆弱的颈侧看到了他的齿痕,淡粉色,将消未消。
沈暮洵的手指按在上面,感觉到细微的烫意,眼神幽邃。
“有什么好看的,我咬你一口不也是一样的痕迹。”江声拍开他的手,把创口贴重新贴了回去。
看着痕迹被彻底遮掩住,沈暮洵有一瞬间的沉默。
如果真是江声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就好了。
江声很少主动地对待他。亲吻也好,留下痕迹也好,江声都不是主动的那个,态度总很游离。
他的手掌按上江声颈窝,垂下眼,散乱的发丝遮挡表情。
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越烧越烈,把他的脏器和肺部的空气都燃烧殆尽,无形的烟熏得他口干舌燥。
江声。
他把这个名字含在舌尖,在心里轻轻地念。
露台被杂物堆满。隔着各种箱子往下看,看到舞台上忙碌的工作人员,不断消失的人群,一切喧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潮水般褪去。
……江声。
凉透的晚风灌入露台,月光隔着棚顶的间隙落入一隙,流淌在江声的后颈。
皇冠金属的边沿反着细闪的光。高傲的王子坐在他的面前,头发不再整齐,衣衫刚被他挑开。散乱的碎发落在后颈,微凸的骨头上落着一撇月光,像是引人触碰那样显眼。
江声。
江声。
江声。
在他没有开口的时候,心里重复江声的名字已万万遍。
沈暮洵垂着眼看着那一点好像在流动的光芒,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再也不要往前走。
夜风凉爽,霓虹色彩的射灯被总控台一盏盏关掉。
江声的手机在桌面上嗡嗡振动起来,是严落白打来的电话。
江声接听,年轻男人沉稳的声音隔着屏幕有些失真。他说还有五分钟就能到,江声应声之后,推开沈暮洵站起来。
他整理着被沈暮洵弄乱的衣服,抱怨待会即将到来的拷问,然后推开门准备离开。
但时间是留不住的,江声也是。
沈暮洵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栏杆上,却见江声忽然停了下脚步。
沈暮洵插着口袋,“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江声把门关掉。
脑袋上的小皇冠是用发卡固定的,他伸手摘了下来,捏着皇冠的尖儿旋转着打量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沈暮洵。
沈暮洵怔愣。低眸看向他的手,再看那枚皇冠,然后到江声的眼睛,“什么意思。”
“送给你。”
江声笑着,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四散,他和学生时代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漂亮€€丽俊美,眼睛弯弯地撒着碎金,耸耸肩,扬起眉毛,“这可是冠军的荣誉,还不快快感恩戴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