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金 温郁金 第7章
作者:长知怨
“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温郁金竭力在甘遂怀里抬头,“我爸说我的红痣克他,叫人强行把我带到医院取痣,我知道你喜欢它们,怕你之后生气,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忘记你去考试了,我不该……”
“那又为什么不乖乖顺从去取?”甘遂捏得更紧了些。
“因为你喜欢。”
温郁金贴到甘遂心口去,轻声说,“我怕痣没了,你就不要我了。”
甘遂低下头,凑到温郁金耳边,唇边带笑,但说话却是极其冰冷:“算你聪明。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配跟我上床,跟我讲话?温郁金,你的这两颗红痣比你漂亮,比你的命重要,给我记牢了。”
“……好。”温郁金偏过头,讨好似地去亲了亲甘遂的鼻尖,“很快就开学了,我住校,在学校里他们没办法来抓我,我妈妈……”
他神色黯然下来,不知道等告诉妈妈他不愿意为爸爸取痣,她会不会生气。
“他们不会再来抓你了。”
“嗯?”
温郁金从甘遂怀里起来,坐直了身体。
甘遂还没说话,前面的车门被打开,甘家的司机赵师傅坐进来,回头问:“少爷,你不是有驾驶证吗?”
“分被扣完了。”
甘遂偏头看向车外,摁着右手上淤青说,“送我回家吧,我很累。”
赵师傅诶了一声,没再多问,发动车子出发。
天已经黑透了,街边的灯光透过半开的车窗,影影绰绰落在甘遂脸上,将他分割成两半,一半在光里,一半隐在黑暗里。
他还摁着那淤青,细细的疼痛让他暗爽,这让他想起刚刚€€€€
他从定位器追踪到了温郁金的位置,赶到医院门口时,楼外几个男人在医院门口骂骂咧咧,嘴里喊着让温郁金滚出来,骂他不孝顺,骂他为了几颗痣发什么疯,说只是取痣,又不是要你命。
想来温郁金应该跟个鹌鹑一样躲得好好的,那他来处理处理要取他甘遂命的人。
刺眼的车灯照亮在门口如跳梁小丑的几人,他们转过身去刚要骂,离着十几米价值百万的车突然加速,直冲他们而来。
几人吓得愣在原地,车擦在他们裤腿上才刹住,听到油门熄灭的声音,几人纷纷腿软趴到车上,他们抬眼去看,驾驶位坐的是一个冷着脸宛如罗刹的青年,明明是张好脸,看起来却十分可怕,吓得他们直打哆嗦。
好像遇到神经病了。
“你、你想干什么?”
车窗慢慢降下,甘遂伸手勾了勾,最左边的扶着车走到边上,甘遂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脸色煞白,腿又软了些,只差跪着走到他的同伙身边。
“什么?你说大声一点。”
“他说,他说他有精神病!他说给我们三十秒先跑,追到一个碾死一个!”
妈的。
遇到真精神病了。
剩下三个惊恐万状,来不及咽下口水,四个人软着腿如无头的苍蝇乱撞,看到地下车库,竟不约而同地往里跑。
甘遂紧随其后,紧逼他们身后,稍微再放一微米油门,在他车前的人就要被卷到车下。他一下追在纹花臂的人身后,一下追在脸上两个烟疤的人身后,四个人换着追,最后几人精疲力尽,被逼到角落,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甘遂的车停在他们面前,一分不差地紧贴着。
他走下车,坐到车前,一言不发,从左边揪着人开始扇巴掌,四个人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脸一个赛一个肿成猪头。
甘遂打得手疼,最后揪着那个看起来是头,纹着花臂的人说:“被人追着要命的滋味好受吗?”
“不好受、不好受,哥,哥,放过我们吧,您玩累了,就回医院去待着吧……”
“呵。”甘遂拽起被他吓得往后坐的人,沾了血的手在那人花衬衫上擦了擦,说,“那你们还敢要我的命吗?”
“哥,我们哪敢要你的命,是不是有误会?哥……啊!”
凑上来抢话的人被甘遂一脚踹倒,甘遂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声说:“温郁金身上的红痣,就是我的命。再他妈打那两颗红痣的主意试试看,滚。”
几人诶诶地应着,发毒誓说绝对不会再打这主意,也不会再接和温郁金有关的单,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甘遂有没有追来。
肩膀忽然一沉,甘遂思绪被拉回来,他偏头去看,温郁金身子离老远,头却靠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往温郁金那边移动,让温郁金靠得更舒服。
赵师傅察觉到动静,从后视镜里跟甘遂对视,疑惑地问:“少爷,你以前也不跟这温家二少玩啊,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温郁金睫毛颤了颤,似乎被吵到了。
“别吵。”
甘遂脱口而出,下一秒他才意识到,温郁金哪里听得到,助听器没戴,能听见说话的这只压在他肩膀上,他什么都不听到的。
许久的沉默后,赵师傅听到了回答,“刚玩不久。我挺喜欢跟他玩的。”
好啦各位bb们,过完年再更啦,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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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会弄脏你
2024-02-15 00:11:12
2024-04-22 09: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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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郁金,他很喜欢说违心的话。
以前不说话,后来一边嫌弃他,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靠近他,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反正温郁金都这么过了十多年,他又不会因此难过,也不会离开自己,哪一次都是赶走了又倒贴上来,毫无尊严的,丢不掉的。
把人送到家门口,温郁金似乎没睡醒,站在原地懵懵地向他挥手,甘遂看着后视镜中的人渐渐缩小,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让司机倒回去,他下了车,跟在开门的人后。
“嗯?甘遂?”
温郁金回头看了看人,又看了看车,确定是人真折回来了,他眼睛瞪得越发大了。温郁金没梳下去的头发挠得甘遂脸痒,他偏过头去说:“进门,我跟你妈说。”
“……我自己会说,不麻烦你了。”
如果他说明情况后,妈妈还是强制要求他取,他肯定会动摇,甘遂在场的话,肯定就不会再跟他说话了,他没在场,他还能编一些稍微听得过去的话去哄甘遂,或者到时候去见他的时候画一个,他走了,办法多得是。
甘遂站住脚,冷冷发问:“你爱你妈妈吗?”
“爱!我当然爱我妈妈。”
温郁金下意识回答,等看到甘遂那冷冽的目光,他缓慢闭上嘴,后悔第一次这么快接话,几乎不过脑。
“她要是还让你取,逼迫你,哭着求你,你怎么做?”
“我不会让她哭的,她为我哭过太多次了……啊甘遂!”
话讲一半,再抬头,甘遂已经转身离开了。
原来他不是第一选择。
甘遂自嘲地笑了笑,温郁金算什么东西,也敢把他放在比其他人低一等的位置,他是什么人,他温郁金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他也需要跟别人作比较,简直可笑。
“甘遂……甘遂!”
温郁金拦在车门前,回头看了眼车里没人,他这才伸手抱住了甘遂,“好,我带你去,妈妈哭了我哄,我哄一下就好了……你别又不理我,你也很重要,除了妈妈,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可是你和妈妈是不能比的,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甘遂……”
甘遂不回答他,往前走了一步,温郁金站不稳,脑袋磕在车门上发出咚的一声,手却还是抱得死紧。
嘴笨得像是装了两块砖一样,没一句他爱听。
“放开。”
没有任何感情的命令,温郁金想装没听见,但离这么近,怎么可能。
他不敢死缠烂打,只能按命令松手,侧身让开。
干枯的落叶不知从哪飘来,在路灯下,在他们面前漂浮落地。一身素白的温郁金站在豪车旁,干涩又颓败,也像将落的枯叶。
“我不会让你妈妈为难,你放心。”
甘遂伸手抚上温郁金刚刚磕到的脑袋,“无论我在哪,我都是第一位,听清楚了吗温郁金。”
温郁金郑重地点了点头,复述了一遍:“你永远是第一位,我记得了。”
跟笨蛋生气有什么用,不如让他牢记重点,永永远远,时时刻刻背诵,直到刻骨铭心。
这是甘遂第一次来温郁金家,傅文诗第一次见甘遂,但也一眼认出他是谁,笑着迎上来打招呼。
在她印象里温郁金几乎没朋友,更别说跟甘遂是朋友了。虽然温家的产业也挺多,但甘家的生意做得国内国外都家喻户晓,好几次想要合作,但一直没机会。
这次也许是个好机会。傅文诗想。
聊完一些家长里短,傅文诗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合作。甘遂放下手里的热茶,偏头看向门缝中躲着看的温郁金,那么远,本该看不见红痣的,但他就是看得见,红彤彤的,印在那:“阿姨,温郁金眉心的红痣很漂亮,是吧?”
傅文诗立刻就明白了甘遂的意思,脸上的笑仍旧明媚:“是。温郁金这颗红痣我们都很宝贝的,自然漂亮。”
甘遂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说道:“我回家会让我爸联系您的,您耐心等着就好。我去跟温郁金说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去玩吧。一会儿留下吃饭,我让她们去准备。”
“嗯。”
温郁金看到甘遂出来,迫不及待地问了他妈的反应,听到甘遂说没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他拉着甘遂的衣服,说:“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吧。”
甘遂没拒绝,跟着温郁金下楼,一直往里走,在一个挂满花花绿绿牌子的门前站定,温郁金把没人的牌子翻面,上面大大的笑脸,还写着“欢迎你来”的字样。
“这门牌也是第一次翻面呢。”
温郁金自言自语,打开门摁下开关,站到一旁,让甘遂进门。
甘遂看着温郁金关上门,问:“你回房间不翻面吗?”
“不翻。回了房间,我就不是人了。”
温郁金跑向他的床,往后仰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我是床上的鱼,是花间的风,是书桌上的书,总之不想当人,想那么多。”
甘遂扫视了一圈,这房间还没他房间的三分之一大,他送的花一盆接一盆摆得整整齐齐,摆不下的又放花架上,花架上放了很多掐丝珐琅图,不用细看,他也知道图上的人是自己。
“你有说话吗?”温郁金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