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难抑 妒火难抑 第54章
作者:芥野
抱着箱子路过的女编导闻言,语气凉凉地补充道:“啊,当时杰新喜欢一个文艺少女,那女孩儿却迷上了社长,天天来社团看电影。杰新也来,还特别中二地和社长宣战了。”
钟离尘压下赵杰新的手,平淡地吐出让对方社死的话语:“‘不要以为你戴个墨镜就能装文艺青年欺骗女孩子的感情了,渣男!’他是这样说的。”
“怎么说呢,挺可爱的。”
沈殊捂着嘴还是笑出了声:“……是啊,真可爱。”
赵杰新悲伤,赵杰新愤怒,赵杰新不敢置信。
遂光速逃跑至道具组,找了个阴暗的小角落蹲下长蘑菇。
“这是我的名片。”钟离尘递出一张手写的名片,“……打印的发完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沈殊笑着接过,小心翼翼地把写着娟秀字迹的名片放进皮夹里,“天色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工作,就先回家啦。”
“嗯,路上小心。”钟离尘起身,个子很高。他迈开长腿,陪沈殊走到可以打车的路口,“想再来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好,随时恭候。”
*
沈殊回到家时,楚征已经坐在餐桌旁,面前还摆着一份只吃了一口的牛奶布丁。
“沈哥去哪里了?”
沈殊回答:“去找朋友玩了。”
“朋友是不是还来过家里?”他手中的勺子戳了戳布丁,语气不快,“这个一尝就不是给我做的,太甜了。”
他抬头,静静看着沈殊:“沈哥,来家里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Homo bulla:源自希腊语,用以描绘一个死神吹泡泡的形象,泡泡代表世俗的欢乐转瞬即逝,很多艺术家会以泡泡代替死神的镰刀。
记不记得之前大薯说自己留下了得了奖的摄影作品?
*PS:homo这个词在日语里是男同的意思,怎么说呢,跟homo bulla放在一起蜜汁搞笑wwww
第48章 《切肤之爱》
“是小赵。”
沈殊深知楚征的秉性,独占欲强到他无法理解的程度。倘若在这时候说谎,只会火上浇油,倒不如老老实实地陈述真相。
毕竟楚征一闹脾气,就会变着法子折腾他。
小时候是沉默着背过身生闷气,或是把他的作业本、从图书馆里借的书和王玲玲写的书摘藏起来;
现在两人成了恋人,楚征“报复”他的方式只会更加……
明知隔墙有耳还是将他压倒用腿疏解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直接气到把他就地正法狠狠侵犯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我刻意叫他上来做客,他只是正巧路过而已。他们社团今天在春华路拍纪录片,我好奇就去瞄了一眼,因为不想打扰他们工作就又回来了。”
沈殊打开冰箱,拿出先前做好的慕斯千层和戚风蛋糕。
“我是等你回家看电影的时候,先想着给你烤几个蛋糕消磨时间,恰巧他也想吃甜品€€€€我们之前是室友嘛,他很喜欢我做的饭,才又做了几个布丁,并不是专门给他做的。”
楚征低垂着眼眸,手表表带下青筋微凸,蔓延到修长白皙的手上。
沈殊挖了一勺慕斯递到他的嘴边,柔声哄道:“我做了好久呢,至少尝尝味道好不好?”
楚征停滞了好几秒,才含住金属勺。冰冷的触感刺激得他舌尖发麻,甘甜又绵密的口感随之泛出,逐渐在舌苔上扩散开。
“……好吃。”
沈殊见醋王终于肯收起酸味,赶紧拉着凳子坐在他身边,一勺一勺地喂着。
“这像不像你以前躲着不爱吃胃药的时候?你总说苦不想喝,我就只好一勺药一颗糖地哄着喂你。”
楚征的胃病,像一道经久难愈的伤疤,残余在他破破烂烂的躯体内。
童年时代心理生理并发的创伤将一辈子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直至今日,情绪起伏过大时,楚征身上还会起大片大片的红疹。
孤儿院的姑姑担心孤僻沉默的小楚征会出事€€€€他看上去对整个世界都毫无依恋,完全不在乎身边的一切。
孩子们找他玩,只会被拒之门外。唯独沈殊敲开了他的心门,是唯一被允许进入他的世界的他人。
每当楚征因为流行性感冒或是饮食不规律诱发的胃病而痛苦不堪的时候,姑姑都会亲自去送药,但因为工作繁忙,无法时时照看他。
而楚征极度厌恶苦味,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经常姑姑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面无表情地把药倒进盆栽土里。
沈殊为了避免这样情况的发生,每当到了喂药的时刻,总是会哄着他,又是糖果,又是柠檬薄荷水,又是读故事陪睡,才好不容易盯着楚征安稳地把药吃下去。
“沈哥要一直看着我。”
楚征轻轻地圈着沈殊的手腕,语气像是撒娇,又近乎祈求:“……我很脆弱的,像兔子一样。太长时间没人理我,我就会寂寞到死掉。”
可怜的小孩。
“沈哥不可以喜欢别人……只可以喜欢我。”偏灰色的眼瞳盯着他,像是窥伺猎物的猛兽,“我这样幼稚,占有欲又这么强,沈哥会不会讨厌我?对不起。”
沈殊在心里轻轻叹气。
占有欲强的人的确容易惹人厌烦,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深爱的一种外在体现。
正是因为极度恐惧失去心爱之人,才会患得患失,草木皆兵。
考虑到特殊的家庭背景,楚征这种爱恋病症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对沈殊的心理依赖强度几乎称得上病态。
强行要求对方和自己解绑,几乎是一种凌迟,对楚征来说实在过于残忍。
到底是珍爱的孩子,沈殊舍不得那样对他。
楚征慢点成长,慢点学会爱人也没关系。他愿意等,愿意陪着他进步。
而现在……
沈殊低头,捧着楚征的下颚,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楚征最想要的赔礼道歉礼物,应该就是这个:虔诚的亲吻。
楚征微微睁大眼睛,他没料到沈殊居然会这样做。羞涩和纯情,贯彻沈殊面对他侵略性质行为时的一切反应。
难得的主动都是在意乱情迷时顺着暧昧的氛围自然脱出,或是在他极度明显的暗示下扭捏着张开嘴唇。
那都是沈殊作为男人趋色的本能。
而现在,脑袋清醒的沈殊在毫无旖旎氛围烘托的普通情景下,主动吻了他。
小猫似的舌头笨拙地触碰舔舐他的嘴唇,试图往里钻,却被紧闭的牙关挡着,不能更进一步。
“松口啊……”
过了一会儿,沈殊抬舌卷走楚征嘴角残留的奶油,有些不满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我难得这么主动,你怎么这样不解风情呀,小征?”
楚征轻笑一声。
因为沈殊给别的男人做了甜食而燃烧起的熊熊妒火,顿时偃旗息鼓。
现在他口中含着的,不正是谁都无法夺走细细品尝的绝佳美味么?
沈殊对他的偏爱,包容,嗔怪。
这都是别人无法品尝的。
他乖巧地张开嘴,甚至贴心地将舌头往外多伸了些,方便沈殊纠缠舔吻。
比强吻恋人到窒息更快乐的感触,电流似的在楚征身体里窜。
他禁不住朝旁腾开一段位置,好让沈殊能跨坐在他大腿上,挺直腰去吻他。
椅子在瓷砖上滑动发出尖锐的响声,像是某人攀上高峰时隐忍短促的泣音。
楚征宽大的手束缚般掐着沈殊的腰,把宽松的外衫勒得紧紧的,勾勒出细瘦的轮廓。
拇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深刻感受对方小腹肌肉的收缩震颤,还恶趣味地揉捏几下,调情似的。
“……解风情太过了也不行。”
沈殊喘息着用手指贴住楚征的嘴唇,做了个“嘘”的手势。
“今天的亲亲份额已经超了,待会看电影的时候,不许再偷偷亲我。”
楚征把小声威胁的沈殊拢入怀中,轻声笑道:“我忍不住怎么办?”
“凉拌,冰箱里有黄瓜。”
“我这还有根不黄的,一起办了吧。”
沈殊:“……”
他赶紧起身挪离滚烫膨胀的热源,脸上火辣辣一片蛰着,“色鬼!”
“被你惯的。”
“……坏孩子,不喜欢你了。”
“不可以哦,就算我是坏孩子,沈哥也必须喜欢我。”
“无赖!”
“嗯,我是。不无赖,沈哥怎么会搭理我?只会避着不见,然后把我忘了。”
沈殊推开楚征,朝房间走去:“赶紧洗澡,再不洗澡……电影看不完了。”
“是,是。”
楚征这趟出门居然还带了情侣睡衣回来,俨然一副要做正儿八经同居小情侣的架势。
沈殊换上那套刚洗过烘干还贴心熨凭证了的、带着淡淡柑橘香气的情侣睡衣,有些羞耻地坐上沙发,被毫无廉耻心的恋人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这个味道,”沈殊调整了一下位置,舒适地靠在楚征宽阔的胸膛上,“和你之前喷的香水好像。”
“就是定制的那个味道的洗衣液。”
楚征环着沈殊的腰,手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沈殊柔软单薄的肚皮。没多少情涩的意味,只是单纯皮肤饥渴症犯了。
“这样的话,我们身上的气味就完全一样了,就像……融为一体。”
“别捏了,你就算捏上一年,我这平板身材也不会长出像你一样的八块腹肌。”
“我之前就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