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花 徒花 第38章

　　他抬起头，把下巴放在林一的肩膀上，遗憾道：“我也很厉害，可惜你体验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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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恭喜小段打通任督二脉。

　　这个明日香手办的照片我发在了微博上。

第82章

　　林一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很多孽，才会在这辈子迎来这样一段人生。

　　他曾幻想出一个不存在的徒花，在她的完美人生中汲取可以支撑自己继续往前走的微薄热量。

　　但这个男人无缘无故、不讲道理地出现了。

　　他拾起自己臆想中的片段，让它们一件一件地落入现实。

　　自己上一回用徒花的账号发布动态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两天前，或者是三天前。

　　林一没能立刻回想起来准确的答案。

　　他望向窗外那片烧成殷红的晚霞。

　　霞光美好得让他感到虚幻。

　　“你别笑了。”林一说。

　　“笑也不让？”段€€无语道，“你怎么这么霸道。”

　　林一朝他转过一点脸，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你笑得让我想体验点儿别的。”

　　段€€又低哑地笑了几声，问林一：“想体验点儿什么？”

　　他的声线格外温柔，像轻柔的羽毛撩拨林一的耳膜。

　　“不知道。”林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意有所指地问，“你还有没有别的特长？也很厉害的那种。”

　　段€€想了想，一板一眼地答：“我可以给你做饭吃，我的厨艺也很厉害。”

　　林一正要骂他愚蠢，段€€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他将右手摸入林一的毛衣下摆，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给你做水煮肉片、红焖羊肉、糖醋排骨……”

　　林一被摸得身体发了软，懒骨头似的向后倚在他怀里。

　　“你说的这几样，一样比一样麻烦。”他呼吸微乱，叹息着笑了笑，“等你做完，我饿死了。”

　　“我不怕麻烦。”段€€的手指流连在他腰间，嘴唇贴近他的耳侧，轻声说，“林一，我是个普通人，但我真的很有耐心。”

　　林一嫌他€€嗦，把他的眼镜摘了。

　　“说什么呢，谁管你怕不怕。”他回身搂住段€€的脖子，这回的语气确实很霸道，“我饿了。”

　　段€€又笑了。

　　他从林一手里拿过眼镜，随手丢在书架上，吻住他的嘴，推着他往前走。

　　后背贴上触感陌生的床垫，林一的身体紧绷了一瞬。

　　上一次躺上别人的床，没能给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段€€没心没肺的笑声很快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老笑什么。”林一狠狠拍了他一把。

　　“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

　　段€€没有立刻回答，用手轻轻抚摸他光滑的腰线。

　　没想到第一个躺上自己这张床的，竟然是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没什么。”他摇摇头，收敛了一点，“我笑点太低。”

　　“段€€。”林一坦诚道，“你再笑，我就什么都不想体验了。”

　　段€€细密的吻又落了下来。

　　林一舒坦地仰起了脖子，问段€€：“你就是在这里自学的？”

　　段€€愣了一下，抬起了头：“自学什么？”

　　他在林一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琢磨过味儿来，尴尬道：“不是。”

　　“不是？”林一面露惊诧，“你不会是在刚刚那儿……”

　　“不是！”段€€赶紧掐断他的胡思乱想，“你把我当变态吗？”

　　他抿了抿唇，闪躲走视线，过了几秒才低声坦白：“在书房看的，用电脑。”

　　“书房啊……”林一终于在脑海里还原了段大夫真实的自学场景，不由得发出感慨，“确实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第83章

　　剩下的调戏被全数封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吻。

　　卧室的窗帘没有彻底合上，血红的霞光透过缝隙洒落在窗边，随着太阳的下沉渐渐黯淡，最后融入深沉的夜色。

　　段€€从他身上翻身下来，打开床头灯，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这回我真饿了。”林一懒得动，没接。

　　段€€给他擦了擦身体，这才忽然想起，在搬去林一家之前，家里的食材全部被他清理掉了。

　　他去丢在地上的衣服堆里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不到晚上八点。

　　“冰箱里没菜，我去趟超市。”段€€说。

　　“别麻烦了。”林一伸出手，拍了拍床垫，示意他回来，“点外卖吧。”

　　他还是第一次在事后表现得这么黏人，段€€又重新躺回床上，问他：“想吃什么？”

　　林一这回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随便，记得点个素的。”他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鸡蛋不算素菜。”

　　段€€笑了笑，选了两荤一素，下单后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抬手拢了一把林一的头发，问：“你明天去公司吗？”

　　“去。”林一说，“下午去。”

　　段€€沉默了几秒才说：“今晚住这里吧。”

　　林一也安静了一会儿，问：“为什么。”

　　段€€甩出一连串合理理由：“一会儿还要洗澡，吃饭，收拾东西……懒得动了。”顿了顿又说，“而且明早可以多睡一刻钟。”

　　林一嗤道：“懒死你算了。”

　　段€€继续游说：“你要是想换衣服可以穿我的，我的衣服你应该都能穿。”

　　林一的手不老实地往下摸，懒懒道：“内裤也穿你的吗？”

　　刚消停的欲望又有抬头趋势，段€€低喘了几声，反应慢几拍地答：“家里有新的。”

　　林一没再逗弄他，将手放回他的腰间，头埋得很低，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段€€。”林一轻声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童言无忌。”

　　他的话题跨度太大，段€€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什么？”

　　林一自言自语似的继续：“九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段€€这回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林一在“倾诉”。

　　他没接话，也没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只是垂眼看着林一。

　　“但是现在想想，他们真有先见之明。”林一的话音很轻，语气也很淡，“我确实是我爸妈亲生的。我既是同性恋，又是精神病人。”

　　段€€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扣住他低垂的脑袋，把他圈进了手臂里。

　　林一把话说得慢吞吞的：“我妈走的那一天，她躺在浴缸里，表情是那么平静。那一刻，我其实一点都不为她感到难过，我只觉得，她是真正地解脱了。”

　　他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我的琴，是她的遗物。”

　　段€€怔住了。

　　他此刻才意识到，那把琴对林一而言，远比他想象中更加珍重。

　　“但是，我辜负了她的琴。”林一说，“我把自己的手弄坏了。”

　　段€€低声问：“怎么弄的？”

　　“咎由自取。”林一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他缓慢地叹出一口长气，说：“有一个道理，我明白得太晚了。”

　　“什么道理。”段€€问。

　　林一淡淡地笑了一声。

　　“不属于你的，不要强求。我直到十九岁才明白这个道理。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凭本事得来的。”

第84章

　　林一骨架大，身材却单薄，蜷起背的时候，肩胛骨如一对即将破茧而出的蝶翼。

　　很美，但易碎。

　　他不再说话，段€€拽过被子的一角，盖住了他和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