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效应 首因效应 第58章
作者:岁迟
许昼哪里敢动,只能默默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心都在滴血。
也不知道今晚要交多少罚款。
而瞿既明只当自己没听到那些话,冷着脸就这么带着祝念慈往外走,克里斯匆匆忙地跟上,结果没一会就听见自己长官冷声命令:“你可以自己回家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低声应是停住了脚步,心里默默为祝念慈哀悼:
小先生可一定要撑住啊!
祝念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落过来许多道视线,甚至还有好事者对着他们吹口哨,他被看得羞愤无比,满腔委屈顿时变成了止不住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瞿既明的昂贵西装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Alpha?他想,又会惹人生气,又不会哄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这么……扛着我,实在是坏得不行!
但瞿既明直到将他抱进车里时才看见了Omega满脸的泪痕,他没有像从前那样温声细语的哄人,反倒微微一笑,问道:“这就开始哭了?”
祝念慈咬着嘴唇,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可瞿既明只是神色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湿痕,顺手替他系好了安全带。
“那等下怎么办?”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实在太明显,祝念慈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玩脱了,湿漉漉的迷蒙瞳孔难以置信地颤了颤,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
瞿既明用一个轻吻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可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乃至于语气,都是诡异而温柔的:“乖乖,我们回去再好好说。”
祝念慈看着他那双深沉的雾蓝眼睛,突然打了个寒颤,车门不轻不重地被关上,他盯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终于清醒了点。
不对劲,他想。
瞿既明的信息素浓度很不正常,而且闻起来很……焦躁?
他偷偷侧头去瞄Alpha的脸,对方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无框眼镜在窗外路灯的折射下遮掩了瞿既明大半的神情,祝念慈只能看清他线条流利的下颌,和额角微不可查的汗意。
看起来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祝念慈总是轻而易举地对瞿既明心软,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心里开始反思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渐渐觉得这事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
不仅不回消息,还背着男朋友到酒吧点男模,别人听到这事都得骂一句渣O!
他想的入神,连窥探的视线都渐渐露骨起来,快抵达时瞿既明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地问他:“不生气了?”
祝念慈慌里慌张地垂下头,抿着唇好一会,才轻轻哼了声,没说话。
意思是怎么可能那么快消气。
瞿既明就很轻地笑了声,单手转动方向盘驶入车库,停车熄火一气呵成。
“到了。”
他下车走到祝念慈这边,动作流畅地开门,帮他解开安全带,祝念慈心里莫名其妙一阵发毛,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瞿既明像是没听见,轻轻松松地将他从车里抱了出来,祝念慈看准机会想跳到地上,结果又被他一把抓住,重新扛到了肩上。
啪。
巴掌声清脆地在空旷地下响起,祝念慈被这声音臊得面红耳赤,终于彻底醒了酒,微弱的痛感传进大脑,令他识趣地停止了挣扎。
完了,他慌乱地想,我好像把他惹生气了。
可偏偏瞿既明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明显的笑意,淡淡道:“还是不听话。”
祝念慈直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偏偏积攒了那么久的怒意令他无法从善如流地开口求饶€€€€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因此他倔强地闭着嘴,安静地等待电梯门重新打开,瞿既明也奇怪地保持了沉默,仿佛是要遵守自己原先说过的那句话:不在外面吵,回家再说。
有什么好说的,祝念慈撇撇嘴,又不是我先犯的错。
想到这他又理直气壮起来,先前下肚的半杯酒还是起到了不小的壮胆作用,以至于在电梯门敞开的一瞬间,祝念慈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直到瞿既明步履匆匆地迈入客厅,在一片黑暗中将他摔在沙发上时,本能的报警声才开始在大脑中尖叫。
“靳……”
熟悉的称呼到了嘴边又被咽下,祝念慈想要坐起来,却看见瞿既明俯身将自己牢牢压住。
“祝念慈,”黑暗中Alpha的语气淡漠而危险,“好摸吗?”
耳熟的问题再度被抛出,祝念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未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好摸……不是。”
可惜改口得太慢,瞿既明的手掌精准落在了他颈后,低低沉沉地笑:“噢,我看也是这样,觉得他好看,嗯?”
直到这一刻,祝念慈才明白,为什么各种书籍里都热衷于将Alpha比作猛兽,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在利爪下瑟瑟发抖的可怜食草动物,不管怎么祈求,身上的人都不可能放自己一马。
颈后的那只手掌不紧不慢地按揉着他的腺体,祝念慈敏感地颤抖着,还是磕磕巴巴地开口:“不,不好看的……”
“我不信。”
瞿既明打断了他的话,黑暗中响起€€€€€€€€的布料摩擦声,祝念慈震惊地睁大了眼,注视着他单手扯下领带,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一颗扣子。
像是正在做餐前准备的饥饿野兽。
“祝念慈,”他听见Alpha低哑的声音扑在自己耳廓上,“明明我也有,你居然还要花钱去点别人。”
那只搭在颈后的手掌不容抗拒地将他托起来,祝念慈终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不……”
不能再多一个临时标记了。
可瞿既明第一次没有尊重他的意思,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张嘴低头,犬齿瞬息之间刺破了那块饱满多汁的皮肉。
€€€€!
祝念慈失神地睁大了眼,身体在过于庞大汹涌的快感中痉挛,过了许久才能从喉咙间挤出宛若濒死般的咯咯声,紧接着就是崩溃的,渐渐变大的委屈哭声。
“不、不看……”他无力地推拒着瞿既明,“我不看……”
而黑暗中,瞿既明餍足地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迹,紊乱的信息素终于微微平静下来。
他解开了自己的所有纽扣,将祝念慈抱入怀中,和往常一般安抚地拍着Omega的背,偏偏说出的话无情至极:
“不行,乖乖,你想看的。”
第66章 “信任”
祝念慈觉得自己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踏进酒吧半步了。
男模的确没什么好看的,特地练出来的肌肉和曾在军部服役的Alpha身上的比起来实在没多大看头,他被瞿既明抓着手从上到下完完整整感受了一遍,连男模绝不可能展示的地方都没放过,他想拒绝,却被临时标记带出来的假性发情弄成了欲拒还迎。
Alpha低低沉沉的粗重喘息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闷哼,祝念慈手腕都被抓得发痛,瞿既明却还咬着他耳朵没皮没脸地哄:“自己动一动,乖乖。”
“不要,”祝念慈在他怀里很小声地哭,“你讨厌死了。”
可惜特殊时期的眼泪根本无法勾起Alpha的同情心,他最后还是被迫沾了满手的濡湿黏腻,浑身都漫着潮红,除了正事外,几乎全部都经历了一遍。
酒香醇厚地弥漫在空气中,祝念慈身上全是黏糊糊的,玻璃酒瓶在茶几上倾倒,昂贵的酒液此时只剩下了小半,他皱着眉偏头,避开了抵在唇边的杯子。
“不喝,”他哭得更凶了,“一点都不好喝。”
瞿既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抬高手翻转酒杯,看着那杯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佳酿尽数倾倒在了Omega雪白细腻,肌肉单薄的胸脯上,随意地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
“是啊,”他微微一笑,“酒有什么好喝的,下次想尝试什么就来找我,我陪你去。”
祝念慈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忤逆一个处于信息素紊乱的Alpha,瞿既明像爱抚小狗一般摸了摸他的脸,说:“也不能不回消息玩失踪。”
说到这个祝念慈又委屈起来,哑着嗓子控诉:“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
得,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此时已经从信息素紊乱中平静下来的瞿既明终于开始解决他们之间的这点小问题,他抓着祝念慈的手腕将他抱回怀里,嘘声安抚道:“行了,不弄你。”
祝念慈没理他,倔强地抿着唇,一副根本不想说话的模样,瞿既明故作无奈地在他耳边说:“怎么就是我不理你了,祝念慈,你又不讲道理。”
祝念慈却觉得自己可有道理了,他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拍开瞿既明,说:“我没有给你发消息,你就不会给我发,难道你就没有想跟我说的事情吗?”
“那我该说什么?”瞿既明很温柔地反问他,“明明是你说要静一静,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看到我?”
“那你可以问我,”祝念慈更伤心了,喉咙堵得厉害,“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是是是,”瞿既明一下下亲着他通红的耳根,“这件事原本错的就是我,后来没处理好的也是我,你行行好,原谅我这一次?”
祝念慈垂着眼,却没再躲开他的亲近。
“你甚至不愿意跟我道歉。”他说。
很合理的诉求,瞿既明握着他的手,道歉的措辞流利到仿佛提前打过稿:“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向你坦白,也不应该在你生气的时候消失,原谅我,嗯?”
数天来积攒的负面情绪终于缓缓消散,祝念慈原本就不坚定的意志瞬间被补上的临时标记瓦解,没骨气地说:“还有,不能再这样咬我。”
那就是原谅的意思了,瞿既明答应得轻松,终于将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好,”他没有替自己辩解,“下次不会了。”
信息素紊乱症只是个借口,瞿既明想,事实是我的确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任由情绪控制了大脑。
也就祝念慈好说话,这才没有计较。
……
危机轻松化解,祝念慈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消了气,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仿佛昨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马拉松。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从床上爬起来,瞿既明已经不见了,于是他带着闷闷作痛的脑袋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客厅里依旧空空荡荡,反倒是厨房里传来了点动静。
祝念慈习以为常地朝那边走去,以为是于夫人在忙碌,可站在灶台前的是穿着休闲装的瞿既明,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头,眼中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起来了?”他语气寻常,“头痛不痛?”
反倒是祝念慈有些惊讶,讷讷地嗯了声,问他:“于夫人……不在吗?”
“她家里出了些事,”瞿既明面不改色地撒谎,“以后每周只会过来一次,帮忙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
“这样啊,”祝念慈犹豫地说,“那要不,我来?”
瞿既明眉尾微微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的手:“不是很累么,那就好好休息。”
祝念慈哪里会看不懂他的意思,热着脸小声说:“现在已经好多了。”
“但我更希望你能去客厅里等着开饭,”瞿既明没有答应的意思,“你完全可以把这当成€€€€我的赔礼道歉。”
祝念慈这才放弃了接手厨房的想法,他坐在沙发上翻阅自己通讯器上的未读消息,这才看到了许昼昨晚发来的消息:
“瞿既明简直是公报私仇!那些天杀的检查员要我停业一个月整改!”
他愧疚地看着这条消息,措辞了许久才发送:“师姐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过去的。”
许昼回复得很快:“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心,对我来说可没多少损失,对了,师弟你还好吗?”
祝念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崭新的牙印依旧带着隐隐的刺痛,他想了想,还是告诉许昼:“大概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