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星河 檐下星河 第25章
作者:醉妖
找再多借口,也掩盖不了他喜欢并享受这件事情的本质。
钟南月先是笑了好久,感到很荒唐似的,想笑颜雨幼稚得像个穿越过来的封建余孽,走了肾没走心还会自我厌弃。
可是看着颜雨的眼睛,他又不太忍心那样羞辱他。
“割裂就割裂,何必这么较真呢。”
他回避了目光,懒懒地打岔,“谁也没规定这事儿非得牵扯感情吧。”
“为什么不可以较真呢?谁也没规定这事儿不能牵扯感情吧?”
颜雨没被岔走,直说,“要么现在就结束,及时止损。只还钱,加倍还都行。”
“不行!”
钟南月冷声打断了他,“我再说一次,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看,”颜雨早有所料似的,无奈地摇头,仰靠在他腿上笑,“你就是舍不得结束这种体验。”
他又低头,带着些自嘲和苦恼。
“我也舍不得,我上瘾了。”
颜雨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占据彼此心里的位置,如果将来遇上喜欢的人,心动的和想要上床的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些浅薄的快乐会加倍地反噬回来,怎样都痛苦,还会伤害无辜的人。”
“我说过你遇到心动的人我们就结束。”钟南月冷声说。
“结束不了怎么办?”颜雨问。
像是为了证明给他看,颜雨从地垫上跪起身,仰望着钟南月的眼睛,向后折起脖颈靠近他,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瓣,带着不刻意的诱惑浅声问,“想接吻吗?”
钟南月坐在沙发上,姿态略高,却被颜雨的视线缠住,被动到无力挣扎。
颜雨就着起身的姿势自下而上猛地吻住了他的唇,钟南月耳畔被心跳激荡得“轰”了一声。
颜雨单膝跪上了沙发,压着他倒向靠背,身子附上去,转成了居高临下的姿态,捧住钟南月的脸,掸下睫毛沉迷地与他接吻。
钟南月想拒绝,颜雨缠上去,没怎么费力就带软了他的态度。
他抬手揉上钟南月的腰,进一步问他,“想要吗?”
吻变得急切,拥紧了身体难耐的互相攀抚,两人都喘息起来。
颜雨没打算做什么,证明了观点便把他推开了。
他滑坐回地上深深喘息,勾着头艰难地平复呼吸。
“你看,并不是说得那么简单。”
“不要因为事实没摆到眼前就自欺欺人,你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果断。”
颜雨带着些倦怠地说。
“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放纵比克制容易太多。”他将手探到背后,抓住了钟南月动心起念的证据,望着地面不太连贯地说,“我是个血肉之躯的普通人,你也一样。”
“我知道你又在嘲笑我幼稚荒唐孩子气,觉得我道德感强烈到可笑。”
“其实不是的,刚好相反€€€€”
“我是知道自己不是道德模范,会禁不住诱惑,会犯错,想了很远才觉得一定要跟你摊开来谈。”
“我会梦到你,觉得别的身体都索然无味,这真的很可怕。”
“我们试着了解彼此,试着让对方爱上自己,不要把心动留给别人,却又拒绝不了对方身体,不要闹得艰难痛苦地压抑着情念,最终还是失控放纵了自己,伤害了别人。”
“对谁都不好,图什么呢。”他说,“况且也没有谁规定我们不可以不是吗?”
“这里面每一页都是我走过千山万水的证明,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是补上不相识的那些年,这是我的诚意,能不能换一个好好认识你的机会?”
颜雨问。
钟南月以为颜雨是那种接受不了自己不合常理的一面,意识到越了界就会及时缩回正途的乖小孩。
可事实却刚好相反。
他好有种,爽过就认账,不会消极地掩饰自己的感受,会执着向前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推进。
他不去想外人和世界,不去想自己的立场自否卑微,也不去想合不合理荒不荒唐。
毫无犹豫和试探,没得到任何承诺就敢扛来全副家当,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
他大概是太年轻了,年轻到逃课挨揍都仿佛还在昨天,还会关注那些鸡零狗碎的小人小事,会为一部电影流一场没有必要的眼泪。
年轻到相信抬脚便是天涯,展翅就能高飞,告白之后便是一生温厚,红尘白首。
年轻到还没受过太重的伤,什么都敢去尝试,不需要理智和逻辑,不需要权衡得失利弊。
年轻到花费一夜时间就可以想清楚一件事,想清楚了就敢当面挑明心意。
钟南月脑子很乱,颜雨的话稚气又直接,与他惯于应付的那种语言模式全然不同,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
年轻的衔接词是莽撞,莽撞的后果是重伤。
钟南月在心里一遍遍这么提醒自己€€€€他是个刚上社会还没经见过人情冷暖的孩子,他荒唐他幼稚,你可不能任着他胡闹啊钟南月。
他终于平复了心跳,像个长辈似的揉了揉颜雨的头,闭眼敷衍他,“你会遇到你的孔雀,你是很幸运的人。”
年轻男孩没有过表白心迹的经验,被对方敷衍的态度解剖掉了骄傲和自信。
他还有话要说,却已经开不了口,因为已经知道了对方并不想听。
“月哥。”
颜雨咽下了组织好的语言,哑哑地喊。
“嗯?”
“我是简单直白到无聊的人,对不对?”
钟南月感觉自己的心被攥了一下。
颜雨自卑了。
颜雨怎么可以自卑呢。
他睁开眼睛拉颜雨起来。
他的生活过分沉重和现实,撑不起颜雨向往天空的空灵和自由,也回报不起对等的浪漫。
他能给的只有这有限时间里所有的拥抱。
他拥抱颜雨,贴在他身上将思维放空,让自己彻底醉去,让情感掌控语言。
“不是这个意思颜雨,是我已经过了收礼物的年纪了,何况是这么珍贵的礼物。”钟南月说,“我收不起。”
“上次听到类似的话还是我爷爷六十大寿的时候。”颜雨收起失落,笑着望他,“你才几岁啊钟南月?”
“不是几岁的问题,”钟南月说,“是我经历了太多不快乐的事,失去了尝试未知事物的勇气。”
“那就重新让自己快乐起来啊。”
颜雨总是能把复杂的事情变得很简单。
“不快乐是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其他可以往后放。”
“等你快乐起来,如果我们都还没遇到心动的人,都还舍不掉这份体验,是不是就可以试着做彼此更深层次的伴侣?”
钟南月想说不要等,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答复你不可以。
但是颜雨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先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做坏事吧哥哥。”
“想继续吗?”他用嘴唇去碰钟南月的耳朵,手也跟着探了下去,自己通过实践得来了答案,附在钟南月耳边低笑。
“看来是想的。”他色气地说。
“做坏事就会很快乐,对不对哥哥。”
钟南月被撩的心跳都乱掉了,主动凑过去跟他接吻,恨恨地问€€€€
“你他妈是谈过多少场恋爱!”
“没多少,”颜雨笑答,而后回吻了他,“我天生会。”
作者有话说:
主动提出让老婆掰弯自己,年下直球太会了,他真的我哭死€€€€
最近实在太忙了,就赶在周末多更两章,那个,想要小海星呐(€€€€€€€€)
第22章 小狼崽子黑化了
他们接吻,颜雨抱钟南月去了床上,温柔地触碰他。
与之前每一次都不同,颜雨依旧投入,但却不再暴躁。
像是消化掉了屈辱,让情事回归到情事本来该有的简单。
很简单的不是吗?就是想要而已。
那碗醒酒汤钟南月只喝了一口还喷了出来,颜雨知道他醉了,不然不会这么温顺。
他看着钟南月的神情转换便会涌起情动,觉得事情发展实在过于荒唐。
其实颜雨并不完全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果敢,他是个连寻常情爱都还没参透的年轻人,一下子进阶到此等境地,他实在迷茫,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慌乱和无措,很需要一个人带一带他。
他有好多的问题想问。
简单的比如:
在你们的世界里,性跟爱都是分开的吗?
你们是怎么定义直男和gay的?是对一个男人起了念头就算是gay,还是一定要动心才算数?
复杂的比如:
如果我们在分开之后的人生里,在与别人欢爱时还是会想起彼此的面容,这样算不算出轨?
如果我接受不了在跟别人上床时想起你,就此放弃爱情,你拿什么赔我?
他好希望钟南月能够清醒且直白的回答他这些问题,好的坏的答案他都愿意接受,只要是真心实意的。
可钟南月醒时闭关心门不给他看,醉时无知无觉拒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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