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不觉 酩酊不觉 第38章
作者:梦里長
闻弈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能确定江鹤苓的身体是不是很好,不然也不会让萧遥给他找个医生来。
他这一沉默,便让沈婷心急:“他到底怎么样了?”
“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闻弈说。
沈婷不知道信没信,沉着脸说:“你带我去见他!”
闻弈不置可否,视线在他和沈林之间转了个来回。
“闻弈!”沈婷语气沉了下去,“别再浪费时间了。”
沈林也咬牙威胁道:“如果少爷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闻弈很轻地哼笑一声:“我不会让他有事。”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闻弈又说,“但只能你一个人。”
“好。”沈婷立刻就答应了,沈林还想说些什么,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在闻弈的示意下,沈婷将自己身上的通信设备,以及可能存在定位的东西全都摘了下来,闻弈这才让她跟着自己回了红尘,见到了江鹤苓。
想起来江鹤苓还没穿衣服,闻弈让沈婷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进了房间。
他离开的时间有点久,室内的信息素已经变得浅淡了,江鹤苓也在那种空虚的不适感中醒来,闻弈进门的时候,江鹤苓正好穿上了房间里准备好的衣服。
“不是说没有衣服吗?”江鹤苓问他。
闻弈:“我不知道哎。”
江鹤苓乜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在靠近的时候闻到了闻弈身上沾染的其他气味,他皱了下眉仍然没有开口询问,倒是闻弈说,他把沈婷带来了。
老实讲,就算沈婷在套房门口闻到了那股浓郁的玫瑰酒味儿,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她进门之后看到江鹤苓腺体上的伤口时,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说话都有点磕巴。
“他,他咬你腺体了?!”
“对,我咬了他腺体。”江鹤苓没说话,接话的是闻弈。
沈婷木着脑袋转头,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个来回。
江鹤苓偏了下头,没去看沈婷的脸。
“应该说我标记了他。”闻弈觉得刚才说的不准确,补充道。
“……”沈婷嘴角抽了抽,视线掠过江鹤苓脖颈上密布的吻痕,心说这恐怕不只是咬了腺体那么简单。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于是又问:“那你感觉怎么样?”
江鹤苓:“还行,就是有点累。”
“腺体呢?有没有什么异样?”
江鹤苓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度过最初的发清期之后,江鹤苓除了身体疲惫,并没有其他的感觉,甚至连第二次被标记腺体的时候,疼痛感都变得少了,他感觉自己的腺体似乎是有了什么变化,好像少了什么束缚感。
沈婷听到这话,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相比震惊,沈婷更多的是恼怒,她恼怒闻弈行事不计后果,恼怒江鹤苓的病可能会因此恶化,所以听到他说感觉良好,甚至更好,她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才算是松了下去。
当然更具体的她还是要给江鹤苓做全面检查才能弄清楚,但是此地条件有限,她也就暂时放下这件事儿,转而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失踪之后,凯伦叔叔联系过我。”
凯伦是江启元在联盟的秘书长,是江启元从一区带去的亲信,见沈婷脸色有些凝重,江鹤苓也不自觉皱起了眉。
“什么事?”他问。
沈婷没说话,而是朝着闻弈看去一眼。
闻弈立刻就接收到了她防备自己的意思。
江鹤苓自然也知道。
就算他们已经结束了冷战,和好如初,甚至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但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并没有消失,这两天的浓情蜜意,不过是他们刻意忽略了那些阻碍,短暂地沉沦。
现在沈婷一个眼神,便把那些无法忽视的隔阂摊在他们面前。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沉闷且尴尬。
过了好几秒,江鹤苓开口了,他转头看向闻弈,对他说:“我想吃蛋糕,你去帮我买,好吗?”
明知道这是江鹤苓支开他的借口,可闻弈看着他温和平静的眼睛,却怎么也舍不得戳穿,只能笑着说:“好,我去给你买。”
等到闻弈离开房间,沈婷才继续道:“江叔叔被监禁了,联盟给出的说法是涉嫌违规走私。”
江鹤苓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他凝视着虚空某一点,好几秒钟之后才冰冷地开口:“艾瑞做的?”
“是。”
蛋糕店里。
闻弈正在烘焙师的指导下,手持裱花袋给一个涂满粉色奶油的蛋糕裱花。
“闻先生是送给爱人的是吗?”烘焙师问。
“是啊,”闻弈点头,“你说我要不要再画个爱心?”
“可以。”烘焙师看着那坑坑洼洼的蛋糕表面,昧着良心鼓励他,又帮着他换了个方便勾线的裱花嘴。
“叮€€€€”
通讯器响起,闻弈单手点开,萧遥清凌的御姐音传了出来。
“闻弈,你老婆跑了。”
“啪€€€€”
闻弈手里的奶油袋爆成了碎片,粉红色的奶油像一朵炸开的烟花,散的到处都是。
烘焙师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就已经是从眼前消失,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草他妈的,沈婷,老子就不该信你!
第45章 站在我这边
江鹤苓其实没跑,也没打算跑,只是从主卧换到了另一间房间,更方便沈婷给他做信息素测试而已。
套房主卧里弥漫着enigma信息素,沈婷用闻弈搁在一旁的简易检测仪给江鹤苓检查,得出的数据会受到影响,于是两人便去了隔壁干净的书房。
恰逢萧遥带着医生来敲门,书房里的两人正在谈论联盟局势,没听见敲门声,萧遥情急之下,就给闻弈打了电话。
闻弈本来就没走远,他就在红尘的后厨,挂了电话没两分钟就冲了上来,然后就看到江鹤苓老老实实地窝在沙发里,沈婷蹲在一旁,拿着个针管要给江鹤苓抽血,而萧遥则倚在客厅的水吧台盯着江鹤苓的脸看。
见闻弈这么急匆匆地进门,屋里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怎么回事,跑这么急?”江鹤苓皱眉问道。
“有人追你?”沈婷也一脸的警惕。
“……”
闻弈很尴尬。
不是说我老婆跑了吗?
“没,没有。”闻弈站稳身体,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我就是来问问,你蛋糕吃什么口味。”
“噗嗤€€€€”不等江鹤苓回答,萧遥已经是忍俊不禁,咧着嘴笑出了声,对上江鹤苓投来的视线,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闻弈。
“他这是怕你跑了。”
江鹤苓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看着闻弈泛红的脸,抿着唇也低笑起来。
“现在放心了?”
一旁的沈婷一脸没眼看,一边摇头,一边毫不留情地把针管扎进了江鹤苓的胳膊,抽了满满一管血。
闻弈一见江鹤苓对他笑,尴尬也顾不上尴尬了,只想亲他,不过情况不允许,只能走过去,从沈婷手里接过江鹤苓的手,低头在他手腕内侧的针孔上亲了一下,吻掉那一点血珠。
“恶不恶心。”沈婷嘴角抽搐,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闻弈冷哼一声:“要你管。”
江鹤苓:“……”
萧遥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闻弈:“既然医生你们不需要了,那安全屋呢?还用吗?”
“不用了。”不等闻弈开口,江鹤苓先拒绝了。
闻弈皱眉看向江鹤苓,江鹤苓便对他说:“我父亲安排的人已经到了。”
“可信吗?”闻弈问。
“嗯。”江鹤苓点头。
闻弈没再说什么,默许了江鹤苓的安排。
江鹤苓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问他:“买的蛋糕呢?”
闻弈:“……忘记拿了。”
江鹤苓想到他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就想笑,闻弈见他是真的没打算跑,便打算下楼继续将自己没做完的蛋糕做完。他刚要起身,却被江鹤苓拉住了手。
“怎么了?”
江鹤苓的目光错过他的侧脸,落在他后颈红肿的腺体上,漂亮的眉头很轻地皱了起来。
“怎么还不摘下……”他伸出手去摘那枚耳钉,却没能成功,倒是让闻弈疼的轻嘶出声。江鹤苓动作一顿,倏地发现那颗镶嵌着黑色宝石的铂金底座下不再是纤细的银针,而更粗的硬钉。
“你这是?”
江鹤苓的手指蓦地一颤,像是被烫了似的。他紧盯着那颗扎根在红肿腺体皮肤上的黑色宝石,其表面冷锐的光芒闪烁,刺得他眼眶发热。
“既然是标记,”闻弈冲他挑眉一笑,“那就不能轻易消失。”
江鹤苓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片,方才因为沈婷带来的消息而筑起的种种考量,在这一刻都被挤到了一旁。
闻弈说完便下楼去拿蛋糕,直到房门关上,看不到他的背影,江鹤苓才从一种微妙的不舍中抽离出来。
虽然江鹤苓不需要萧遥找来的医生,但医生一起带来的简易医疗舱却是留下来了的。
沈婷让江鹤苓躺进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又用刚才抽的血做了个检测仪做血液分析,想要确定他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无恙。
等结果的时候,她看着江鹤苓,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你还要把闻弈留在身边?”
江鹤苓侧眸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还说我暂时不能离开他,怎么现在这意思,倒像是希望我甩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