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一毛买你闭嘴 作者:青浼 文案 冷漠腹黑攻vs人妻话唠受。 键盘网游,人.妻话唠受死皮赖脸掰弯直攻。 游戏背景,欧版<传奇> 。 ** 全服人民都知道,MARY是个女壮士……不,女战士。 全服人民都知道,MARY最爱各种野外PK,各种鸡飞狗跳。 全服人民都知道,MARY是个果奔中的巨型人妖。 全服人民都知道,MARY最大的心愿是加入沙巴克城主MAX领导的工会[RX]。 可是,MAX说:[对于MARY,我的工会永久满人]。 ** 【当前】【MARY】:balabala(ing…… 【当前】【MAX】:给你一欧分。 【当前】【MARY】:……干啥? 【当前】【MAX】:闭嘴。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血族 搜索关键字:主角:亚拉尔、玛门 ┃ 配角:汤姆,吉姆,琼……(喂,你够了! 第1章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传奇》意大利服务器,《传奇》是一个强肉抢食的世界。 没有新手保护程序——哪怕就是一块只可以换一两,从新手村地上母鸡尸体挖出来的鸡肉,也可能成为您下一刻“咯啊——”黑屏倒地的唯一原因。 死亡不掉经验不掉钱,只爆物品装备。 白名小爆,褐名中爆,红名大爆。从背囊到身上穿的,无一不爆。 于是…… 某小号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一道天雷从天而降,黑屏,倒地,一高级法师从后面奸笑着冲上来,把小号身上爆出来的红药蓝药捡掉,在尸体上踩两脚,最后扬长而去。——这是在《传奇》中再平常不过的社会现象。 如果不幸遇见,请捂紧您的蛋,俗称,蛋定。 作为一名初生心灵脆弱的新手,需要人人关爱的小号,被杀的那些个小号心灵都会受到惊吓。 毕竟,以“爱护小号人人有责”这样做口号的圣母白莲花是不多的,拥有这样品质的人,他们一般不玩网络游戏,只会去教堂或者孤儿院做义工。 俗话说,穷玩车,富玩表,2B玩电脑╮(╯▽╰)╭。 被杀害的小号凭着内心中一股熊熊的爱恨,硬着头皮往下练级,只待展翅高飞(……)。 …… ——至于等这个小号成为大号的时候,是找到曾经的那个杀他的大号报仇雪恨,还是早已和那个大号勾肩搭背(又或结婚)一起去屠杀小号报复社会,就是后话了。 小号被杀,咬牙熬成大号,童年阴影导致他看见小号就心痒痒,于是杀之,小号恨之,咬牙熬成大号…… 这其实是一个奇妙的死循环。 杀到最后,大家就谁也舍不得走了。 今天的仇人,明天的朋友。今天的兄弟,明天的敌人。 毛爷爷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 在《传奇》中,整个游戏不能PK的地方其实只有几个主要城市中心部位,那是一个放14寸屏幕上巴掌都能遮全了的地方。 其他无论是野外地图,还是城市商店,您总可以看见这么一个场景:一个或者两个人在前面狂奔,后面呼啦啦地跟着一群狰狞怒骂的人,一堆人绕着建筑跑来跑去来回转圈。 虽然每次都以前面的领头人跑不动了蹿回安全区,后面一群围着安全区刷屏怒骂,最后不了了之为结局,但奇怪的是,他们永远对这项健康的追杀运动乐此不疲。 在《传奇》里,有些城市的商店玩家是可以走进屋子购买的,这种情况下的商店,PK死亡无任何损失,杀人也不会红名。 ——但是有些城市,它的商店是露天的,露天的地方,它就算野外地图了。这个时候,死人什么的,就比较贵了。 于是,经常有那么一些人喜欢猫在这些露天的商店旁边,蹲着等人来买东西,比如药店或者杂货店,就是蹲点人最多的地方。 并且,每一天的每一时段,几乎都是不同的一小群人。 这群蹲点的人拥有相当的职业素养。 别人站那买东西不动的时候,他也不动。等那人买好药,刚迈出一步准备去找传送到练级地去练级了,这个时候,职业蹲点同志就冲出来了——这样的行为我们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可以概括:杀人越货。 这些杀人越货的黑手里面,有真正揭不开锅的穷人,他们需要从别人身上获取练级的消耗品,这群人拥有自己的非官方职业名称——“提货”,对于被宰的对象,他们称之为“代购”。 而“提货”里,也有满身金光闪闪的极品,不闪瞎人狗眼不罢休的货,一般这种类型,我们统一叫他们:神经病。 他们的口号是:您的死亡,成就了我下一小时免费练级的保障。 如此这般,那个名叫盟重,玩家爱称“土城”的地方,因为它的露天药店就在城市中心,每次安全区旁边,除了刷屏骂人的,就是乱七八糟扭在一起PK的。 …… 这一天,当某位小号第一次走出世界来到土城的时候,他首先看见了屏幕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滚动—— 【当前】TT832:mary,你个婊,子!千人骑,万人艹! 【当期】mary:=,= 【当前】TTACH:MARY今天他妈不把你手上的炼狱爆下来我叫你妈!!!!艹!!! 【当前】mary:1,来啊来啊来啊。2,我没你那么大的儿子,你这不是逼我站着不动给你杀?你这孩子,太调皮了。 【当前】TTER: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妖!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的存在,其他MM才会被人家当做人妖!!!!! 【当前】mary:各个MM跟你一样蹲药店,全世界都去搅基算了⊙ o ⊙ 。 【当前】TTER:你……老公!!她骂我~!! 【当前】TT832:老婆不怕,老公报仇=3=。 【当前】mary:=口=瞎了我的铝钛合金眼。 …… 第一次走到土城的这个路人小号,有幸目睹了传说中 “一人在前面狂奔,后面跟了一群边骂边追杀”的盛况。 而那个手持“炼狱”,身着“重盔”的性感女战士,就这么潇洒地从他面前跑过。 后面追杀的一群道士,武士,法师里,某一法师停下来放了个法,女战士掉了一丝血,回头放了一次隔位刺杀,也不管砍没砍中谁,扭身,继续跑。 无辜的小号默默地将鼠标放到还没来及消失在那屏幕外的女战士身上,【mary】,他记住了这个人妖之神的名字。 从此他也成为了“相爱相杀死循环”中,崭新的一员。 …… mary是个女战士,在意大利服务器刚开启没多久的今天,他刚刚27级,拿上了前不久才偶然得到的武器“炼狱”。 在这个刚公测没多久,练级需要的经验又异常多的游戏中,27级已然算是不低的级数。而“炼狱“这把武器,虽然在很久的以后,它也堕落到掉地都没人捡的落魄地步,但是在目前来说,全服不超过三把的稀有度,足以让很多人偷偷窥视。 更何况,【mary】的大名,基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些时常在安全区挂机的人,总可以看见当前频道,叫着不同名字的人在问候同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就叫【mary】,在形容mary时,几率最高的词语就是:人妖。 mary本人对此表示无压力——作为一名有素质的人妖,他不骗感情不贪装备不装女人,对于说他是男人的谩骂又或者是倾倒在他彪悍的战靴下而跑去求婚的重口味者,他只会很淡定地回答你一句话:【我是男的】。 此时此刻,mary正带着一群人做健康绕圈运动,只见他绕着土城内的练级地图传送处“古墓入口”跑了几圈,在按下快捷键吃掉最后一瓶顶级HP药水之后,哧溜一下,毫不犹豫地蹿回了安全区。 一群战士道士法师傻乎乎地站在安全区外刹车,心里那个恨啊——浪费了无数MP药水和宝贵时间,楞是一次也没放倒他。 其中最郁闷的莫过于那位名叫TTACH的孩子,此刻,他正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样才可以耍赖,让众人无视他之前那句“不把你手上的炼狱爆下来我叫你妈”的豪言壮志。 于是他们站在外面,对着安全区里面站得很稳,一点出来的意思都没有的MARY干瞪眼。 安全区装挂机围观的群众默。 一名战士做了总结性发言—— 【当前】TT832:“……” 【当前】mary:爷吃饭去,不跟你们玩了╮(╯▽╰)╭。 【当前】mary:记住,下回别干“提货”的勾当,一群人级数也不低了,成天蹲药店干坏事,不害臊。 …… 【当前】mary:对了,那个TTBITCH,别管我叫妈啊,我没你那么丢人的儿子= =。 众:&…**%¥%…… 全服人民都知道,MARY是个女壮士。 …… 偶尔,mary还会间接性犯病犯抽,从女壮士变身成圣母白莲花。 第2章 亚拉尔将人物挂在盟重土城的安全区,丢下安全区旁边那群总算是回过味来开始上演刷屏骂人老一套的可怜虫,挠了挠头,转身急急忙忙下楼吃饭——在这之前,伯尔已经来叫过两次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拥有一张线条柔和的面孔,苍蓝的双眸来自父亲,亚麻偏棕的头发也许是结合了父母两人共有,难能可贵的是,这样漂亮的孩子,却拥有仿佛与生俱来的,带着一丝高傲的优雅贵族气息。 此时,亚拉尔正轻手轻脚地下楼,踮起脚往餐厅一望,毫不意外地发现,早已坐在餐桌边等待的父亲大人约书亚?莫拉克阴着脸,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 糟了。亚拉尔暗自吐吐舌。 约书亚的同性恋人,是来自天朝的莫岛,在五年前亚拉尔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与约书亚戏剧性地“爱恨纠缠”折腾了一年多,各自吃够亏之后,两人总算是正式确定了关系,并正式开始同居。 此刻莫岛正坐在约书亚身边,挤眉弄眼地冲亚拉尔使眼色。亚拉尔不动声色地冲“后妈”莫岛眨眨眼,然后老老实实地拖出凳子,坐下。 还没坐稳,头顶就传来低沉带着薄薄怒气的声音:“亚拉尔,我想你是太久没有抄写家规了。” 亚拉尔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有时间玩电脑游戏,不如跟伯尔好好去枪房提高你的射击能力。” “咳,”莫岛清了清嗓子,干巴巴道,“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爱护和平,人人有责。” 约书亚冷笑一声:“你认为‘西西里岛黑手党莫拉克家族未来继承人的爱好为缝纫和网络游戏’这一条八卦新闻很有意思?” 莫岛一听就知道男人又要就话题神展,瞥了桌子对面坐着的孩子,在看见对方委屈的神情时,心疼了:“你更年期就自己去气啊,干嘛老拿孩子的兴趣说事儿?”说完,用力地挪了挪凳子,象征性远离男人。 约书亚眉头一挑,隐约有发怒的意思。但是看见情人那副也叫上劲儿的德行,头疼地扶额,决定还是算了。于是只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我会好好练习射击的。”良久,亚拉尔才哼哼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已经不会脱靶了,是吧?伯尔!” 一直默不作声老老实实站在桌边的莫拉克家族顾问伯尔此刻不幸躺着也中枪,听见自己的名字,一抬头被立刻被小少爷那闪闪地期望目光晃了眼,最后在自家正牌BOSS约书亚阴郁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点头,内心为此刻的炮灰不甘而泪流满面。 约书亚还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有,退掉你那可笑的缝纫课。”顿了顿,警告地瞥了伯尔一眼,慢慢道,“别以为有人代替我帮你在选课表上签名,就可以瞒过一切。” “父亲,学校的课程与‘成为一名优秀的家族首领’并无冲突。”约书亚语一落的同时,亚拉尔立即抬头,皱着眉望入父亲眸中,严肃道,“您不能要求我退掉我喜欢的课程——” “呯——” 约书亚手掌重重击在原木餐桌上,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亚拉尔的话。 莫岛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碟子以无辜的姿态腾空2cm,张了张嘴,想了半天发现好像插不进嘴——五年之前,他是一名合格的天朝良民,对于黑社会的养成方法,他一无所知。五年后,他依旧是一名合格的天朝良民,对于黑社会的养成方法,他还是一无所知。 虽然很想打压男人的气焰,但是他无从下手,只好一脸无语地围观更年期的男人冲孩子发火—— “如果你能将那些所谓的执着放在——” “噢好了!我会的!全心全意地关心家族的发展,刻苦努力地联系一切格斗技能,以确保我能活下去——” 打断了父亲的话,亚拉尔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现在我要回房反思了,或许再抄上一份家规,我知道,全本的,一字不差。” 搁下话之后,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亚拉尔噼里啪啦,怒气冲冲地冲上楼,回房,摔门。 “……”莫岛扭脸,看约书亚脸黑得能磨墨,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背,“别这样,孩子正在青春期,叛逆思想重着呢……” “……” 莫岛幽怨道:“更年期遇上青春期,这果然是家丑。”言罢,认真地看了伯尔一眼,又自顾自地说,“真的不可以外扬啊……” 伯尔:“……” - 亚拉尔像金刚一样勇猛地离开餐桌之后,刚坐回房间的电脑之前,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忽然悟到,他爹,莫拉克黑手党家族的首领约书亚?莫拉克,是一只哥斯拉。 …… 而从理论上来说,金刚是打不过哥斯拉的,因为哥斯拉有牙,金刚它……只会在摩天大楼顶上拍胸口打灰机。 于是亚拉尔真的拍胸口了——口出狂言神马的,那本名叫《莫拉克家族家规》的书其实真的很厚啊=口=。 ……有气无力地抓住鼠标,亚拉尔开始考虑要不要出安全区,带着那群TT家族的孩子们再兜两圈风歇歇火—— 目光望旁边随意一瞥,亚拉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看见了max。 …… 真的是max!!! 在安全区里,手持“炼狱”身著性感露大腿装的女武士MARY身边,静静地站着一名白色道袍,手持“龙纹剑”的男道士,那个35级道士才可以召唤的神兽,此刻正安静地趴在主人身边。 查看资料。 max。 公会:RX 职位:会长 称谓:(沙巴克)【RX】公会会长 拥有城市:沙巴克 亚拉尔鸡血沸腾,郁卒全扫。 什么TT家族,什么哥斯拉与小金刚~!和MAX比起来,就是天边一抹碧蓝的浮云!!! SHIFT+左键,“炼狱”发出“呼呼——”重金属声,空砍了MAX一下,亚拉尔将人物转身面朝MAX。 【当前】mary:在不? …… 【当前】mary:入会入会入会啊!^O^在不? …… 【当前】mary: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啊!=_= 咻—— 一阵白光在max身边出现,下一秒,只留下MARY一个人,傻傻面对空气。 ……亚拉尔沉默三秒,扇子似的浓密睫毛轻轻一耷拉,噼里啪啦埋头打字ing。 TO【私聊】max:嘤嘤嘤嘤~~max~~我要入会~~~~为什么你总是不理我?! ……(某帮派内) 【帮派】A:喂哈哈哈哈哈哈,刚才我又看见supermary和supermax的搭配了。 【帮派】B:又是入会? 【帮派】A:咩哈哈哈哈,这次mary只说了三句话,max就飞走了。 【帮派】C:我不得不公道地说一句= =其实max架子好高。 【帮派】A:哟,C老大,心疼mary?看不出来原来您这么重口味……不过兄弟还是支持你的,要不,你去勾搭勾搭MARY来咱公会? 【帮派】B: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帮派】C:不要+1。你看到那个AK47(mary所属公会会长)了咩? 【帮派】A:那个啊,我知道啊。B,C老大,你们…… 【帮派】C :昨天我在猪7练级,看见AK47来跟队里某家族老大道歉,为的好像就是MARY的事。然后,我在祖玛庙三层又遇见他,然后,我在虫洞棺材又看见了他…… 【帮派】A:=口= 【帮派】B:明白了么A同学,supermary很可怕的(微笑) 【帮派】A:…… 【帮派】C:如果要收mary,A,老大换你来当。(微笑) 【帮派】A:你们赢了,不要+2,原谅我的天真无邪。(淡定) …… (意大利罗马,西郊) FORM【私聊】mary:嘤嘤嘤嘤~~max~~我要入会~~~~为什么你总是不理我?! 站起身想去吹下头发,屁股刚离开一半,忽然又坐了回去,眯着眼,凑近屏幕。 …… 玛门面目表情地盯着屏幕,随即皱皱眉,滚了下滑轮,将那一行醒目的私聊蓝字划走。 站起身,走出房门,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一把拎起房中坐在电脑旁的高大男人的衣领,男人毫不慌张地保持被拎起姿势,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大牙:“怎么了,亲爱的弟弟。” “……”被那缺乏智商的智障笑容晃花眼,玛门顿了顿,放开爱德华,不着痕迹地在身后擦了擦手。随即淡淡道,“爱德华,刚才洗澡时候让你帮我把号放回安全区,你故意的?” 言语中阴着脸,余光瞥了眼哥哥屏幕上穿着法身套装名叫milk的法师。 爱德华摊摊手:“你这孩子真不可爱,什么叫我是故意的,你死了么?爆装备了么?我不是停在安全区了?” 玛门的眉头皱得更紧,薄唇抿着,半晌才从嘴角挤出:“旁边是mary。”语气中,毫不掩饰地一丝讽刺厌恶。 “噗——”爱德华捂嘴,挥了挥爪子,憋得脸通红,好不容易才严肃道:“我以为我停在我的号旁边了……你看,都是M开头的,然后又是四个字母,武士的衣服比较红,你看,我的法神套装也挺红火的……” …… 这么顺溜的一串借口,一听就是编好了等着他的。 玛门皱眉,再看屏幕,milk人已经到了猪7,周围的怪多了起来,爱德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愣,鬼喊鬼叫一声扑到电脑前对着键盘上一阵狂按,吃药,顶魔法盾,放35级法师群体攻击法术“冰咆哮”,一时间手指翻飞。 “……” 在爱德华的惨叫声中,玛门毫不犹豫地拔了他的电源插头,摔门而去。 第3章 其实mary和max同为M家人,要是硬说起来,估计还是一个血统的,因为他们不仅同“M”,还同“A”了。 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合得来。(这是什么理论?) 而事实上,max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不玩了,一定就是MARY逼的——没错,两人的关系就是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max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沾上这枚好像一秒不说话就会死掉,一个小时不被人在服务器喊话频道挂墙头就浑身不自在,一天不PK就不圆满的人。 这样的人还想进他的工会,并且不厌其烦地追在他屁股后面打入会申请,简直是阴魂不散。 …… 总之就是,烦死了。 来分析分析supermary和supermax的成分—— mary和max都是服务器名人,很有名。 恩,只不过出名的原因有点南辕北辙。 mary作为一个毫不掩饰一点也不娇羞敬业的人妖,天天喊打喊杀地奔赴在每一场群P又或者单P的前线,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她强壮的身影——很长一段时间,开了游戏音效的人一听见女武士挥刀那高调的嗓音,都会条件反射地想到MARY这四个字母。 ……更严重一点的,还会下意识在屏幕附近寻找那一抹身影,同时打开包裹,随时准备右键点击回城卷轴。 而max就不同了。 这是一个跺下脚,土城都震三震的主。 在开服务器短短四个月的今天,MAX与其兄弟MILK分别包揽了服务器道士和法师的王者地位,在纵人还在25级上下挣扎时,两人像勾搭了游戏管理员给开了后门一样,悄悄默默地到了35级。 milk是第一个学会了35级法师究极技能“冰咆哮”的法师,从此那冰雪呼啸的声音掀起了无数MM飘扬的裙角。 max无声无息得到的一本“神兽召唤”成全了整个《传奇》意大利服务器神兽出世的第一幕,虽然,那只mary口中“真的是奶牛吧”的神兽其实长得“真的不太霸道”。 这一只神兽让MAX称霸了服务器道士界很久,让max一个半补助系的道士,创下同时单挑一法师一武士两强输出职业并且取胜的记录。 ……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其他服务器爆出第二本“神兽召唤”,服务器才陆续地出了此技能书,在N年之后奶牛兄才渐渐变成烂大街的东西——而在此之前,那个红色带着斑点,攻击状态下会挺着比头大三倍的肚子直立起来的神兽,它一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话扯远了,我们不是来讨论奶牛的。 总之,max创立了【RX】工会,并在沙巴克攻城战役系统开放的头一个星期攻下城池,之后,“沙巴克”这个人人向往的三个字,很长一段时间与【RX】工会形成了固定搭配。 综上所述,max有游戏技巧,有工会管理能力,有微操技术,总之除了不爱说话有一滴滴闷骚,max各种有。 于是最终在某部分人眼里,MAX高贵冷艳得如同神一般。 ——mary包括在 “某部分人”里。……其实他很无辜,他只是对max森森的爱表现得比较直白而已。 这只是因为童年的爱。“童年”这个词很神奇,它注定影响了人今后一生在某些问题上的取舍与抉择。(前面说过的那种“小号被杀血书立志成大号”这类型的励志故事,我们归其为“童年阴影”的范畴) 当童年遇见的神,在其成长的过程中还“大神,天天见”了,那就不同了——也许有些人会因为“天天见”而生理厌恶,粉转路人,路人转黑,但是对于mary这个很有耐心的孩子,max的形象却是越来越光辉——以至于到了后面,在个别人不屑的目光里,“抱max大神大腿”已经成为支持mary努力前进的目标。 虽然有人是白眼相待,但是好在服务器里绝大多数人还是知道那一段关于“日期连提都不能提的日子”的故事的。 这个绝大多数人,就是mary的亲友团了——除了原本现实就一起玩的医学院同学,在挥刀洒鸡血的销魂日子里,他杀来了不少铁血真?汉子做狐朋狗友,一群人就像是MARY的爪牙,干什么都是呼啦啦一吆喝一大群,从以“吵架枪手”为本职的口头艺人到默默练级砍怪不PK不出现的世外高人,什么种类都有。 于是,本着“人类都是八卦的”的生理本能,关于那个“日期连提都不能提的日子”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开了。 - 镜头倒退,让我们进入mary伪姑娘的粉红青春回忆。 那天晚上,天很深蓝,云很白,没有星星。 mary还是一个活泼天真,只有19级的真?汉子。 那时候,那个叫mary的女武士,还穿着浅蓝色高叉露大腿轻盔甲……咳,不过这不是重点。 作为MARY,也就是亚拉尔?莫拉克的现实朋友,吉姆这个在游戏里也叫jim的23级男法师,不情不愿地带着拖油瓶在盟重土城与沙巴克之间的沙漠地图上打巨型甲虫和螳螂。 到了晚上八点,忽然一向比较流畅的游戏变得有些卡了起来。 于是…… 【当前】jim: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丑,练个级服务器都要卡你。 【当前】mary:……放你的屁。叫你嘴贱,原本放进包里准备带给你讨好你老婆的手工制布娃娃,现在拿出来了重新摆床头了。 【当前】jim:别这样亚拉尔小王子,我答应琳达的TAT,答应一定亲手做个兔子娃娃给她的,我不能食言。 【当前】mary:小伙子,知道错了? 【当前】jim:王子殿下,我真的错了,很错。 【当前】mary:晚了。(微笑) 【当前】mary:……咦? 正在埋头打字准备来强硬措施的JIM被他一个“咦”咦得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愤怒了—— 【当前】jim:咦你妹!兔子拿来!! 【当前】mary:J,那些人的名字颜色貌似不太一样,绿色是啥意思( ⊙ o ⊙)?杀人成魔红得发绿? 【当前】jim:魔你妹……是攻城战。 【当前】mary:前段时间开的沙巴克啊,我记得好像是那个什么RX工会占领掉了,人家去攻城咩? 虽然亚拉尔看不见,但是坐在电脑前面的JIM还是很高深莫测地眯眼神秘一笑—— 【队伍】jim:恩,绿色代表主动攻城帮派,“诸神黄昏”(公会名)是吧?白费力气,他们攻不下来的。 【当前】mary:呃。 【队伍】jim:……当然,我们工会连申请攻城战的资格都没有╮(╯▽╰)╭。 【当前】mary:……你干嘛换队伍频道。 【队伍】jim:①你没看见诸神黄昏的人一直从我们旁边跑过?这些人刚从复活点跑过来的,暴躁生物,你见过有人光明正大说暴躁生物风凉话的咩?②家丑不可外扬。 【当前】mary:你果然是个小人。 【队伍】jim:谢谢夸奖,走,沙巴克就在前面,哥带你去看上帝。 …… 于是,两人级也不练了,绕开那群暴躁生物,黑犬黑犬地悄悄默默往沙巴克城池边摸去。 越接近沙巴克的地方人就越多,等到了城门外面进了屏幕的时候,满屏幕的混战,战士刺杀的喝叫声,法师魔法火墙的熊熊烈焰燃烧声,人物死亡的惨叫声,道士加血或者打防符魔符声,乱七八糟加在一起乱糟糟地震得人耳鸣。 亚拉尔手忙脚乱地关了音效,世界顿时一片宁静——好像没气氛了。 想了想,把电脑声音调低,再打开音效。 挪了挪屁股座舒坦了,围观攻城战—— 所有的人都挤在一起,攻城方的绿色名字和守城方的橘色名字混在一堆,所有人都是开启的“公会攻击模式”(*公会攻击模式:攻击对本公会成员无效),挤成一团眯着眼睛一阵乱砍。 …… 亚拉尔还看见“诸神黄昏”领导人的嘶吼——估计是一下子忘记换频道,那激动的话语直接发当前来了:【当前】奥汀战斧:艹!MAX上神兽了,哪个法师学了圣言(*圣言术:有几率秒杀一切死亡系生物,其中包括道士召唤的神兽还有骷髅)?!!学了的不打,圣狗!!! 不知道他们会里人说了什么,这位武器同志炸毛了—— 【当前】奥汀战斧:NMB!就他一个人带狗你就不学圣言了?七级骷髅砍你不痛?艹!舍不得钱来打个屁的攻城战!你当个毛的副会长!!!! 【队伍】jim:这是在骂那个副会长,好像叫什么洛基来着,啧啧,狗咬狗,一嘴毛啊。 博学多才加八卦天后的jim很体贴地做了回小明白,让亚拉尔及时能理解到中个关系。 听J的解说,亚拉尔想了想平时自家老爹约书亚?莫拉克平日里那种笑里藏刀阴暗腹黑的处事方法,忽然赶脚自家老爹很威武。 勾勾嘴角,手刚放上键盘刚敲下一个字母,JIM又鸡血了—— 【队伍】jim:噢嗷嗷嗷~~~上帝出现了!!!王子出来看上帝~~~~!!!! 亚拉尔一愣,眯了眯眼,凑近屏幕,试图从那一大团里面找出一个比较象上帝的人物—— 【队伍】mary:恩?是那个放白色群法的法师?35级的群法,叫啥来着?“冰咆哮”? 【队伍】jim:不是,那是上帝他哥。 【队伍】mary:…… 【队伍】jim:看见那个站起的神兽了没,土红色的。 【队伍】mary:我看看…… 【队伍】mary:看见了。 jim邪魅一笑,刚想问这个刚见世面的乡土妹神兽英俊不英俊,对面就甩过来一句—— 【队伍】mary:神兽竟然是奶牛?囧 【队伍】jim:那是狗!神狗!!奶你妹!!……你那个字怎么打的? 【队伍】mary:囧?这个? 【队伍】jim:恩。 【队伍】mary:邪魅一笑,是中文,你不会的,文盲。 【队伍】jim:……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亚拉尔在电脑前面笑得开心,咧着嘴两腿得瑟得一翘一翘的,笑够了才停下来,唇角轻轻勾起,开始在电脑屏幕上寻找起那个惊天动地奶牛神兽的主人——叫max是吧,神兽的名字后面有些。 找了若干分钟,最终在眼花之前被亚拉尔找到了那个人群之中的“上帝”——之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他,是因为亚拉尔以为作为会长,max会亲自参与到混战中,于是总在城门口那一团里面找人,结果找了半天,往城门上面一看,才发现一个穿着灵魂战袍的男道士,居高临下地站在城墙之上,时不时打防符或者魔符作补助,或者发挥下超级医生的本职,用同样比较稀有的技能“集体治愈术”做后方支援。 亚拉尔看清楚了对方手中细长的武器之后,轻轻吹了声口哨——这位max,说他是上帝还真不过分啊,竟然连“龙纹”剑都弄到了,这武器可是目前游戏开发出最好的道士武器了。 很久以后,好不容易才弄到一把即使是忽视职业、横向对比中还是比“龙纹剑”低3个档次的“炼狱”的亚拉尔依然感叹,他是比max落后了多少个时代啊!! 正在亚拉尔对着那把龙纹剑滴答口水,jim在队伍里大呼小叫“那是龙纹啊!!龙纹!!”的时候,MAX不急不慢地利用施毒术与道士符相结合,依靠着神兽,不费吹灰之力,漂亮地解决掉了“诸神黄昏”公会副会长——“洛基火杖”,这是一个在当时服务器里,唯一等级能与max和milk相抗衡的高级武士。 在max解决他之前,这家伙横冲直撞,送了不少“RX”公会的小兵回复活点,并成功地组织了几次有效的攻击突破,使“RX”差点在城门这第一道防线失守——亚拉尔看了看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这才8点20,不由感叹相比起那个不着调的“奥汀战斧”,这个副会长倒是给力多了啊~~ …… 这个时候,不知道那群暴躁生物又抽哪门子疯,两三个武士从战局里退出来,朝着旁边围观得很开心的俩人冲了过来。 …… 两人均楞一秒,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jim也不是个软角色,言简意赅地从嘴巴里蹦跶出一个“杀”字,毫不犹豫地举起寒酸法杖,三两下放倒了一个,切换“队伍攻击模式”开始跑位配合亚拉尔。 亚拉尔拖着两个比他高个两三级的武士,也不恋战,时不时回身砍一刀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剩下的,就全看jim了。 谁也没想到这边四、五个人的小型战役竟然引起了上帝君的主意。 谁也没想到,上敌君竟然还有闲工夫多管闲事—— 其实他们不知道,max只是因为觉得这次攻城战十拿九稳,所以心情变得稍稍有些好而已。于是max,也就是玛门?雷古伊斯,很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在聊天框内打了一行字,回车,发了出去—— 【当前】max:奥汀,不要伤及无辜。 …… 忽视城楼底下一群嗷嗷叫着“MAX居然说话了”的神经病们,JIM和MARY难兄难弟都傻了,跑位的步子都慢了两拍—— 大神在为他们说话? 大神在为他们说话…… 大神在为他们说话!!!!! 顿时,max的形象光芒万丈,亚拉尔觉得,MAX是个好人。 【队伍】mary:J,我被收买了,一会我要去入会。 …… 仁爱,宽容,强大。 max成为mary心中的另一种意义上的上帝。 …… 以上,就是这个“日期连提都不能提的日子”故事,而对于MAX而言,这一天确实也是很有纪念价值的——从此以后,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没有再管过半桩闲事。 在那个腐还属于比较边缘的时代,人们只得摇摇头,抽抽嘴角,叹息一句—— “这孽,做得!” 第4章 自从那个“连日期都不可以提的日子”之后,max身边就总会多出一个女战士,就像是MAX的第二只神兽一样,赶也赶不跑,就差在改名“女战士(max)”了。 俗话说,树大招风,max和milk作为服务器的顶尖人物,每天都是很忙的。几乎上线除了处理帮派乱七八糟的事务,自己急急忙忙地练级,剩下的就是应付那些怀抱着各种理由上门PK的人。 有找【RX】工会专程来寻仇的。 有单纯窥视他们一身的极品希望能一翁而上爆下来一两件的。 还有每次练级时候随即发生的抢地盘事件。 这时候,mary不知道就算了,如果被MARY看见,就一定会出现在MAX身边——虽然他级低顶不上什么用场,但是好歹没有拖后腿。 被杀来杀去的,经验积累出来,到了后期,偶尔也确实能帮上一点忙。可以说,今天MARY能一拖N地时不时做健康跑步运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前期跟着MAX后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助出来的。 不过这些,max本人却觉得不需要。 他其实很困惑,那个mary到底在图些什么——刚开始,他还很客气地私聊M他,告诉他不要管闲事,可是mary不听,无论爆了多少进了多少次红名村坐牢,依然我行我素,只要max在城区PK,只要mary在,在PK结束之前,mary一定会赶到他身边。 …… 时间一久,人心叵测,那些个风言风语就出来了。 没有人相信mary只是想入会那么简单,RX公会的人开始以玩笑的语气猜测,这个女武士号的最终目的其实是RX第一夫人的宝座——即使谁都知道MARY是个人妖,但那是个女号啊,是女号,就能结婚,达到最后目的这才是重点不是? max偶尔看见帮里人说,说不上为什么总之也觉得挺不舒服的,但是想了想,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念,最后都没说出来,由着这堆不靠谱的公会众人去了。 他没想到,这种事最后竟然会搬上台面。 这还得从mary与max相遇的那天那场攻城战说起。 自从那场攻城战以后,诸神黄昏公会的人从未放弃过少绕RX公会——在RX公会专属城池沙巴克抢占药店(沙巴克所属公会成员在本城购买物品享受优惠待遇)啦,偷袭帮众拉等等一系列无耻的事情,干了一件又一件,令他人略有不耻。 这一天,一堆人听见milk在公会里刷频道,说“奥汀战斧”那二货又带着人堵药店了,现在MAX和milk两人正和他们四个五单挑,再牛B也撑不过同级人海战术,于是MILK开始在公会里搬救兵。 等救兵们呼啦啦一群狂奔而至的时候,老远地,就听见了女武士销魂的呼喝声。 …… 【公会】酒杯换匕首:( ⊙ o ⊙)那个mary果然又在,我勒个去,竟然比我们还快。 【公会】粉红宝宝:嘻嘻,老大,他在你身上装了卫星定位系统吧。 粉红宝宝是一未成年的LOLIMM,平时这姑娘在公会聊天频道里蹦跶得厉害,和帮里的男的女的都是打成一片,级数不高,却很好地调节了公会里严肃的气氛——何况这姑娘,milk贼喜欢,一直想骗来做RX第二夫人的(老牛吃嫩草,milk本人都28了)。 介于这姑娘的特殊得宠地位,多少人不说情不情愿,卖MILK一个面子也得买她的帐啊,于是粉红宝宝一句话丢出来,底下一片附和声,各个抓紧机会调戏面瘫闷骚老大——不过RX到底是RX,嘴巴上忙着,这边却很快地加入战局,噼里啪啦一阵乱七八糟的蜂拥而上,原本势均力敌的局势很快往一边倒。 公会里人挫了诸神黄昏他们的锐气,心情也好,等到奥汀战斧他们瞬移走以后也没追上去,一群人散了,在公会里继续嘻嘻哈哈。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谁知道奥汀战斧又干没下限JP事了。 公聊频道里猛然出现那么一句黄灿灿的喊话—— 【世界】奥汀战斧:艹你M的MARY,贱人,人妖,天天跟着你MAX老公后面等着被艹菊花是吧?屁颠屁颠的,看了就恶心人。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RX公会里一下安静下来,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恩,还包括抱着看好戏心情的人。 max在电脑这头显然也看见了这句话,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继续买药,准备配MILK下祖玛寺庙打套装。 milk私聊追过来问他怎么看,他也没说,直接给无视掉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所以他就烦这种事——明明就是那个武士自己跑过来的,现在出事了,就像他的责任似的,各个等着看戏,理所当然他该出面一样,啧,麻烦。 等milk再问的时候,max不耐烦了,起身走出房门,踹了一下隔壁的门,低沉地话说了一句这事不管,又转身回房。 刚坐回电脑前面,发现世界已经沸腾了。 【世界】TTACH:战斧你真相了,我就说呢,那个死人妖果然就是个同性恋啊。 【世界】TT832:还想着抱MAX大腿呢,哈。 对MARY余恨微笑的TT家族两人很及时很给力地跳出来,火上浇油,奥汀战斧一看有人支持自己,更得意了—— 【世界】奥汀战斧:同性恋什么的,最恶心了,两男人,也不嫌弃脏么?艾滋病病死你!! 这时候,开始有看不过眼的路人说奥汀战斧不留口德什么的,但是也有不少附和的声音。 玛门眉皱得更紧,忽然觉得有些心烦。 …… RX见MAX没反应,也开始放开胆子讨论开。 【公会】大树精灵:我觉得奥汀那人挺恶心的,没素质。 【公会】酒杯换匕首:大树MM英明,虽然我不待见MARY:),但是拿性向说话是够恶心人的。 【公会】粉红宝宝:哦? 【公会】大树精灵:宝宝怎么了。 【公会】粉红宝宝:没什么哟,只是我觉得吧,虽然奥汀这个人很讨厌,但是他说的话倒是本质上没错,同性恋什么的真的蛮恶心的,还好老大不是:) 【公会】大树精灵:话不能这么说…… 【公会】粉红宝宝:难道不是么? 【公会】杯酒换匕首:好吧不要争了,反正不管我们的事。 【公会】大树精灵:哦,那算了。 …… 电脑这边难得关注公会聊天的玛门冷冷一笑。 TO【私聊】milk:你看上的就这种货色? ……沉默了半秒,习惯性关帮派频道的MILK同志摸不着头脑,迟钝地啊了一个字回来。 这时候,玛门已经懒得理他了。 - 事情到这,还没完。 不知道是哪个嘴巴挺多的,把这次事件公会里“粉红宝宝”无心多嘴的LOLIMM的一句话给宣扬出去了——这话不偏不正就传mary耳朵里了。 亚拉尔的家庭成分比较复杂,家长只有爸爸和爸爸= =,对于两位家长,虽然他时有反抗吐槽不听话,但是打心眼里还是很敬重他们的,对于他们的感情,也表示支持,甚至是佩服——所以,怎么说他本人都可以,反正不少一斤肉,但是要是是拿同性恋说事,就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当琳达上线之后把听来的八卦传达给他之后,亚拉尔二话不说,买满了药,先是很凶猛地地毯式搜索找到了奥汀战斧,这奥汀是个法师,被会跑位的武士如mary盯上了,不是重伤就是死,级高也吃力,更何况奥汀战斧没啥技术就会叫嚷,没两三下,就被亚拉尔放倒了,还把手上的“骨玉权杖”给爆了出来——这是他身上唯一一件能和molk相比的玩意。 亚拉尔也没怎么惊喜,东西当然不可能留给他,捡了东西,转身就给了吉姆,可是乐坏了那小子。 还没等他回过神,原本站在他面前交易的亚拉尔又不见了,扭脸一看,在药店旁边,追着个叫“粉红宝宝”的女道士砍。 没两三下,把人家姑娘放倒在地。 【公会】jim:哇靠,兄弟,你这是干啥?人姑娘咋惹你了? 【公会】mary:嘴贱。 【公会】AK47:粉红宝宝?我的MARY祖宗,你可有看清楚了?那是RX公会的人? AK47想的是自从mary对max产生纠结情节之后,mary从来没动过RX公会的人半根汗毛,所以这一举动倒是让人挺惊讶——而且,要去道歉的话,跟max那个屁打不出半个比鬼还恐怖的人说话?或者是MILK那个笑面杀神说话? …… 嘤嘤嘤嘤~~~~他不干!!!!!辞职!!!!散会~~~~~~ 谁知道,mary只甩出简短的一句话。 【公会】mary:她嘴贱,该死。 公会众默。 良久,吉姆总结。 【公会】jim:算了老K,小王子这次真的生气了。 【公会】AK47:TAT那你去找MAX道歉。 【公会】jim:想都别想,我最多借你个肩膀。 【公会】春天在哪:想都别想,我把你肩膀都给拆了。(*春天在哪=琳达=JIM家夫人) 【公会】jim:……老K,你自生自灭吧。 【公会】mary:MILK来了。 【公会】mary:我死了。 【公会】jim:…… 【公会】AK47:…… 【公会】春天在哪:哪?!他杀了你?艹他!凸— — 【公会】mary:恩,算了。我下了。 滑落,每个人都得到了提示——您的好友“mary”已下线。 …… 琳达心疼得个要死——对于这位粉嫩嫩跨级来的同班小弟弟,她可是疼爱得不行啊,当即抓出手机就要飞电话过去探望—— 占线。 因为她家夫君已经行动了。 吉姆:“嗨,兄弟,你没事吧?” 亚拉尔:“我没事,恩,明天是解剖课是么?” 吉姆:“恩,你要请假吗?我会帮你向教授转达的。” 亚拉尔:“不啊,又没怎么样,今天的事不要告诉霍迪尔,我怕他一激动惹事。” 吉姆:“好的,我向你保证。但是,你真的没有事?”听起来声音都怪怪的,吉姆想,简直是要哭了一样的感觉。 亚拉尔沉默片刻,最终道:“我真的没事,好吧,晚安吉姆,谢谢。” 吉姆无奈道:“晚安,小王子殿下。” …… 亚拉尔无力地将电话丢到一旁,洗澡,之后放松地倒在床上,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又想到MAX,顿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地。 于是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接近凌晨4点,才好不容易地浅浅入睡。 第5章 意大利,罗马。 契尔休斯私立学院,大学区。 正是炎夏过去刚刚要入秋的日子,随着日暮的降临,温度似乎没有之前正午那么燥热。校园林荫小道中,来来往往的学生三两成群或欢快或严肃地交谈着各种属于年轻人都话题,偶尔可以看见几个明显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背着巨大的乐器盒匆匆跑过,被不小心撞到却没有收到道歉的年轻贵族们撇撇嘴,因为良好的教养而没有谩骂出声。 法医学部,二年级。 不同于法律部的严肃寂静,音乐部的高雅悠扬。 法医学部的同学们正为冰冷的解剖台那个从头到尾连内脏也不被放过的尸体君争吵得鸡飞狗跳。 琳达:“霍迪尔,我希望你适当运用一下你的大脑,别让它只有看见A片的时候才会条件反射地运作!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能说出从小腹腔下刀这样可怕的话?!” 霍迪尔:“琳达,不要以为你壮硕了我就怕你!” 吉姆:“真是够了你们两个蠢货!你们有没有考虑一下尸体的心情问过他的感受……嘿,琳达,不要霸着手术刀不放,你付钱买下来了吗?” …… 教授早就走了,这会可能已经坐在家里喝上了温热的咖啡。 遗留下的热爱学习的孩子们却还围着解剖台争得唾沫横飞,眼瞅着那位站在尸体标本头部旁边,那位名叫琳达的壮硕姑娘手中挥舞的手术刀就要失控地戳向霍迪尔的心脏—— “哐——” 教室的门被闯进的人用力推开了。 …… ——“SHIT!” ——“谁啊~~!” ——“教养都喂狗了吗?!” ——“禁止推销!拒绝偷师!” “啊,没什么,有人忽然闯进教室。” 众略带矫揉造作的怒骂与尖叫声中,远离腥风血雨的解剖台的教室某个小角落,一个少年从窗帘后面钻了出来,伸头看了眼外面的情况,不满地抿抿唇,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回电话上。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边,他们不难发现,少年并没有用意大利语在进行交谈。熟练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一口流利正宗的中文。 少年眯眯暗沉蓝色的双眸,换了个姿势,慵懒地趴在开启的窗户边,橙红色的余晖照在他亚麻偏棕色的柔软头发上,呈现出一种十分柔和的颜色。 只是,明显是昨晚睡眠不好,眼圈上有一些微肿,精神不算太好的样子。 此时,他的双颊上浮着一丝淡淡的红晕,显然是因为电话那边的人而显得有些激动,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棂,他安静地听电话对面的人说完,这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成分:“舅舅,你就来吧来吧来吧~~~爷爷和奶奶好不容易来罗马看咱们一次~~就一顿晚饭!我发誓就一顿——不不不,后妈才被我爸收拾过,绝对不敢造次……” 也许是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妥协,少年满意地笑了笑,甜蜜得天地失色,黏黏糊糊地说:“那就说定了啊,晚上不见不散嗷~~~拜、拜!” 嘴角带着笑挂了电话,少年这就准备回家做好迎接亲、爱、的、舅、舅的准备。可惜,手指还没碰到其实就在不远处的书包,就被一个迎面扑来的生物狠狠地撞到墙上。 少年一声痛呼,小身子骨就差点被压散架。 “亚拉尔亚拉尔亚拉尔——”压在少年身上的壮硕姑娘蹭啊蹭,兴奋得脸红脖子粗。 “我叫亚拉尔,不叫亚拉尔亚拉尔亚拉尔,谢谢,琳达壮士。”少年推开身上蹭来蹭去的姑娘,嗅嗅鼻子,随即嫌恶道,“恶~~血腥和福尔马林混合味……琳达,你洗手了吗?” “洗了——不对,我忘记了,别这么看我伙计,我是太兴奋了,你不能理解一个少女期待恋爱的心。”琳达稍稍恢复了一点点的正常,将被自己蹂躏得死去活来的少年从墙上拉起来,按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5岁跨级而来的漂亮孩子。 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呼唤:“亚拉尔同学。” “我在,琳达壮士。”亚拉尔被按住动弹不得,不情不愿地哼哼唧唧。 “他终于又出现了。” “谁?” “他,我的他。”壮硕少女抱拳星星眼。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女情怀总是诗…… 呃…… 虽然也有可能是葬礼词。 “哟……很爱钱殿下出现了?”亚拉尔凉凉地问。 “玛门!玛门殿下!”琳达板起脸,“你再这么叫他我会生气的。” “……他的名字确实很爱钱。好吧,那换一个,那个暴力狂殿下。” “亚拉尔。” “我在。” “你不能因为爱恋我,却得不到我就迁怒玛门。” “琳达,拿起你的手术刀,杀了我。谢谢。” “……” “HI,吉姆,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脸这么黑吗?”亚拉尔挑挑眉,笑眯眯地对着琳达后面的人说。 …… 将书包里随身揣着的相机贡献出来给琳达,亚拉尔这才得以逃脱魔掌——看着好友兴高采烈地达到最终目的捧着相机夺门而出,少年不满地鼓鼓腮帮,吐舌做了个鬼脸,整张脸皱得像个包子,丑得要死。 关好教室的窗户,和剩下的同学随意打了声招呼,慢吞吞渡步出教室。 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摁了两下—— “伯尔?”电话接通了,亚拉尔先叫了声。 “是的,小少爷。” “你还在学校门口等我吗?” “是的,小少爷。” 亚拉尔皱眉:“你自己开车回去,我骑车。” “小少爷,BOSS说——” “伯尔——!!”亚拉尔一声哀嚎打断忠心管家的话,“舅舅今晚要来!!你知道他最讨厌黑手党的!!拜托!!今天就让我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回家吧!!啊啊?!” “这——” “父亲发飙后妈顶着。”见管家明显犹豫了,小孩迅速很没良心地胡乱夸下海口。 “……”伯尔看了看天,估计着要是小少爷从现在骑车,天黑之前还来得及到家,最终叹了口气妥协,“好的,小少爷,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恩恩。” “注意周遭,小心他人。” “好好。” “不要参与校园打架斗殴。” “不参与绝对不参与。” “不——” “哎呀,电话没电了——”亚拉尔单手叉口袋,无语地对着电话假装惊讶语气地一叫,然后敏捷地挂断电话,关机,仰天叹息,“最近更年期的不仅仅是父亲一个人哟……啧啧,连伯尔都没幸免于难。” 拉耸着肩,提了提手中的包,一溜小跑往自行车停放处跑去。 平日里,少爷小姐们都是坐私家车上下学,愿意自己踩自行车的,不是心血来潮就是刚新买了车。所以自行车停车的地方,按以往来说,总是冷清得可怕。 但是,今天貌似有些不同了。 亚拉尔远远就听见一声自行车被什么东西撞击然后翻到的巨响,刹住了脚步,双手插口袋,踮起脚望了望停车室里面—— 果然是他。 亚拉尔皱眉,望了望四周,没发现琳达和她的闪光灯—— 好吧…… 很爱钱的暴力狂王子殿下,请问,你们还要打多久? - 一敌八,对方是外校体育系专业的三年级生。 在推挤中被推倒,玛门丝毫不慌神,当机立断就着躺地的姿势腰部一个使力凌空飞起双腿,狠狠地将要扑上来的那个人踹飞出几米远,趁着其他人躲避的空闲,飞快地跳起来,拳头挥向离他最近的那一个—— 仿佛背后长了一双眼,抬脚给前面的高大男生下身要害毫无收拢的一脚,随即转身准确无误的抓住那个手持钢筋管悄悄靠近的人手中钢筋的另一端,快速一抽—— “啊啊啊——!!!!” 原本手持武器的人一声惨叫,握着手,顿时眼泪鼻涕一起留下——巨大的摩擦力以及尖锐的钢管边缘将那个人的手深深地划破,伤口因为玛门抽动钢管的速度从而加深到几乎能看见手掌骨。 相比起地上这些捂着肚子不知被伤到哪个内脏,或者是捂着下身惨叫个像杀猪似的,又或者是抓着鲜血直流地上已经积了一滩鲜血,面色清白得眼见就要晕过去的这群人的狼狈,玛门?雷古伊斯的情况看起来要好多了,出去眼角有些许清淤和大意被打掉了一颗牙齿,他最多只不过是校服扣子被扯掉了几颗,加上一次同时解决八个,有一些气喘罢了。 这确实不影响他迷惑契尔修斯学院各个专业大小姑娘们的心。 黑色的头发碎碎地遮住双眼,从发隙中隐约可见的如明亮珠宝一般深邃的黑眸。这明明是东方人具有的发色与眸色,但是他清晰而富有棱角的脸型以及异常高大的身材,无一不说明,这个男人同时拥有着别的什么国家混合而来的优质血统。 …… 走进车库,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个男人半弯着腰,静静地深呼吸的样子。 或许,这眼角带伤,身上沾着灰的狼狈德行,在以琳达为首的姑娘眼里,是“男人的狂野”也说不定。 …… 嗤,得了吧,其实明明是狼人变身之前的特定姿势。…… 亚拉尔讽刺地想,扶起自己遭殃的自行车。“痛得要死就不要憋着,小心憋成内伤。” “……” 看样子传说中的“很爱钱殿下”没有打算要理他,亚拉尔自讨无趣地耸耸肩。也不急着走,蹲在车子旁边检查爱车——哎哟,连保险杠都不放过,这群该死的暴力狂……心疼地望着爱车某处被硬生生撇断的部位,亚拉尔呲牙裂嘴,扭脸,半调笑:“喂,我车很贵耶,要赔——” 无意间的一瞥,没有遗漏掉男人嘴边渐渐滴下的血液,亚拉尔这才惊讶地发现,眼前的人虽然保持着同他进来时候一个姿势,但是明显的僵硬不自然。 皱眉,低咒一声,把手中的自行车一推,走上扶住男人,不满地嘟囔:“你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一点?打架伤到内脏就可以刚好遇见我这么个优秀的法医部学生……啧啧,别吐血了,不让你赔车就是了啊,竟然提钱就要让你吐血噢我都不忍心了……不过你果然是很爱钱啊……” “……好吵,闭嘴。” 亚拉尔:“……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受伤的人面对医生不可以这么拽,否则医生会变身成兽医哦~” 嘴里威胁着,手上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扶着以不会大幅度动作牵扯到身体内任何一个器官的姿势半躺半坐下,亚拉尔嘀嘀咕咕地觉得自己万分倒霉,边给男人做基本检查。 …… “有被踢到或者打到脾?” “……” “喂!说话。”白衣天使毛了,手下轻轻用力。 男人倒抽一口气,半响才闷闷道:“不知道。” “……”亚拉尔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是好歹给我知道您不是哑巴,好吧别瞪我我知道你之前也说过话,但是那是在骂我,我有权利自动屏蔽——唔我看看啊,这里疼么……?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不疼咯……那问题就不是很大——我说,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崩掉你的脑袋。” 身后正持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小刀,悄悄靠近的外校男瞳孔微缩,眉间正对着小口径黑洞洞的枪孔。 亚拉尔依然蹲着,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小巧的银枪拉开保险,很故意地响亮上膛,同时扬扬小巧的小巴,淡淡道:“看见了?不是玩具。不不不,别以为我不敢开枪。能配枪就说明我有开枪的权利——现在,转身,滚蛋。我数三声——1——2——” 在亚拉尔数到“二”还未落音时,外校男很没骨气地丢下小刀,地上的同伴也不管,连滚带爬地狼狈逃走。 “反应速度不错。” 半靠在墙上,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忽然出声赞扬,黑色的双眸第一次给了亚拉尔白衣天使一个正式的目光。 亚拉尔撇撇嘴,不想承认其实有点得意。 “不过要是他手里的是枪,你恐怕已经成尸体了。” 亚拉尔额角暴起一根青筋,将随身携带的袖珍枪随手揣进裤口袋。 “我好像和你不熟啊,少说得好像我和你一党的一样乱拉垫背 。”戳了戳显然生命力顽强的男人,没好气道:“好吧,在校园暴力事件这种事里拔枪了……要让我爸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喂,我救你一命啊!我宣布你已经增值了,记得珍惜生命,少生是非多种树——” …… “说够了吗?” “啊?” “说够了就滚,在我忍不住揍你之前。” 第6章 “……” 诡异的沉默之后,亚拉尔做出了一个出乎玛门意料的动作——后者伸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 …… “我现在心情不是很美好,很爱钱殿下。”亚拉尔笑眯眯,加大手力,“所以,不要拽得二五八万的。” 玛门先是一愣,随即蹙眉拍开他的手,隐忍着面颊的疼痛,淡淡道:“嘲笑别人的名字是不礼貌的行为,小鬼。” 亚拉尔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飘忽之间,忽然定在某处哎呀一声惊叹。 “……”玛门额角青筋暴起,就快受不了这个喜欢一惊一乍的人,谁知道对方完全不顾及他的想法,得寸进尺地向他的颈脖探过一只手来,玛门背脊一紧,哪怕扯动了伤口也不惜,一把将亚拉尔重重推远离自己—— “好痛——!”亚拉尔一声痛呼,手在碎石地上磨出一道划痕,还有脏兮兮的灰尘,不满地嘟囔,“嘿!你做什么?!”加上琳达,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背部受创了喂,这群人和他的脊梁骨是有多过不去啊?掀桌!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 玛门没做声,自顾自地掏出电话,快速度按了几个键,放在耳边,顾及是对方刚拿起电话,沉声道:“学校停车场,来接我。” 之后,顾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对方,自顾自地挂掉电话。 亚拉尔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想又是一个臭屁的大少爷。 想了想,又道:“那个,你的衣服扣子松了了。” 玛门低头一看,领口的扣子果然有些松了,正依靠着最后一根线要死不活地挂在这里——估计是刚才打架时候不小心扯到的……不过,这又怎么样? 玛门不耐烦地瞪着眼前的小鬼,扣子掉了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我这里有针线噢,要不要补一下?……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前半句话还笑眯眯的亚拉尔一看见玛门古怪的斜眼,顿时敛了笑容。 怪胎。 已经对眼前的人下了定义,完全懒得理他。 “我有上缝纫课拉,所以身上有针线,这样解释会不会好一点?”亚拉尔挠挠头,也琢磨到了玛门殿下估计是把他当爱绣花的娘娘腔了。 ……完全没有好一点,大男人上缝纫课很正常吗?玛门抿抿唇,不做声。 谁知道,亚拉尔见他不做声竟然以为对方勉强接受了他的想法,立刻很是兴奋地翻书包,拿出针线,凑到他面前—— 玛门瞪大眼,瞳孔微缩——这个人搞什么鬼?“不用补了,丢掉就好。” 语落,后脑勺换来轻轻的一巴掌——估计是打到伤处,玛门一声轻哼,换来对方的连声道歉,之后,亚拉尔才耐着性子说:“衣服还好好的,就是扣子掉了,洗洗还能穿,不要浪费。”……节约是美德。 “没必要。” 紧抿的薄唇,挤出略咬牙切齿的拒绝。 亚拉尔克制着自己朝眼前人后脑勺再来一巴掌的冲动,强制性地,伸手,拽住他的领子,开缝,狞笑——“拒绝无效,你不让我缝我今天还非缝不可了,缝完你回家扔掉也成!” 玛门抬手想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用心穿针引线的某人,手在碰到对方肩膀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僵在半空—— 稍稍一低头,嘴唇就可以碰到对方额头的距离。 玛门皱皱眉,脖子不可抑制地往后仰了下,换来亚拉尔的一个大白眼:“别动!” …… 凑得极近的瞬间,连呼吸仿佛都交错在一起。 …… 却总有人来煞风景=,=。 “哟——这是哪一出啊?” 一个花凌凌的腔调从停车场门口传来,停车场内的两人俱是一僵——来人竟然他两都未发觉,亚拉尔也许还可以说是专心在缝补东西,那他在做什么?…… 玛门看着自己的哥哥吊儿郎当一步三晃地站在门口,烦躁地扒了下头发……算了。 亚拉尔被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根针差点插到玛门的脖子里去(缝纫课挂科的人……),偏头看了看门口的男人,扭回脸凑近玛门看了看,鉴定完毕似地恩了一声,随即垂眉,很是熟练地俯身咬断没用完的线。 抬起身子的时候吗,鼻尖迅速地划过玛门的下巴,就一瞬间,几乎不易被察觉。 玛门浑身一僵,表情有些诡异地不自然。 爱德华在车站门口将一切尽收眼底,响亮地吹了个口哨:“老弟,新马子不错,够贤惠。” 瞥了一眼不着调的自家老哥,扶着亚拉尔一个借力站起身,玛门扶着腰,闷哼一声。 白衣兽医很有眼力地立刻向前一步充当拐杖角色,扶住玛门殿下,还没忘记笑着和他的皇兄好脾气地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噢,”爱德华摸着下巴刚新生还未来得及刮掉的胡渣,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目光闪烁,“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恩,你叫什么名字?” 从亚拉尔手中接过弟弟,爱德华不感兴趣地戳了戳他确认死不了,轻而易举地撑着玛门一半的重量,还能腾出精神分心跟旁边跟着的亚拉尔搭话。 爱德华的问题倒是让玛门想起,他好像也不知道这个小鬼叫什么…… 亚拉尔露齿一笑,毫无防备的样子让爱德华大灰狼尾巴像“白兔雷达”似地竖起来甩了两甩。 “我叫——” “不要说。” “……” “……” 被打断说话的亚拉尔和没能按着“先上名字再上电话最后上床”顺序顺利进行的爱德华,同时责备地望着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的玛门。 玛门轻蔑地瞥了爱德华一眼,冷哼:“告诉他名字,会怀孕。” “……” “……” 亚拉尔第一反应是反驳——老子又不是女人—,—凸,怀个屁。第二秒忽然想到,好像自家老爹也开过这样的低级玩笑,他和后妈两个人竟然傻乎乎地信了——男人也会怀孕神马的……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他还记忆犹新——也就是从那次事以后,他才发现父亲大人说的话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信的。 在旁边两兄弟诡异的目光下,亚拉尔自顾自地笑出来,随即欢快地说:“亚拉尔?莫拉克。” 爱德华殷切接道:“很荣幸见到你,爱德华?雷古伊斯,这是我弟弟,玛门?雷古伊斯。” 言罢,伸出手。 亚拉尔亦微笑着伸出手,两人浅浅握手。 完全被无视的玛门殿下黑着脸扭脸。 相比起玛门,爱德华脸上简直就是春光灿烂:“那,亚拉尔同学(亚拉尔同学,玛门重重冷哼一声),我开了车来,时间不早了,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说着,又戳了戳玛门,“这小子没事的,晚一些去医院倒是死不了。” 亚拉尔下意识想拒绝,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加上等待打架和打架完毕善后的一堆事情,好像是有点晚了……平时倒是无所谓,关键是—— 舅舅啊。 舅舅啊!!!!!!!!!!!!!!!!!!TAT……万一舅舅等不及自己回去,吃完饭先走了怎么办?! 怎么办?!!!!! 他盼着好久的家庭聚会!!! 盼了好久好久的舅舅—— 这时候,三个人已经快到玛门的停车处。 亚拉尔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就麻烦你——”边说边抬头,亚拉尔忽然看见此刻孤零零停在校门口唯一的一辆车,最后一个“了”字仿佛卡死在了喉咙里。 那车…… 那车…… =口=…… “啊,我没有滥用职权调动巡逻车哦!!”爱德华见亚拉尔这样吃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明就里地解释,“我只是恰好在执勤而已,啊哈哈,这车是局里专门派给我的,怎么样?陆虎哦,帅气吧?” 没有错。 此刻,停在亚拉尔面前的,正是一亮闪闪发光如同璀璨的明星一般的……警车。 ……你有见过警车以送“见义勇为良好市民”的理由送一个黑手党回老巢么? 没有…… 所以亚拉尔此刻身心憔悴,连抬爪子给自己嘴巴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了——天知道,自从那次嚣张地顶嘴之后,父亲已经几天没给他好脸色了TAT ,于是这是火上浇油呢还是火上加油呢又或者是火上加油呢~~~~?! 对自家爱车很自豪的爱德华完全以为亚拉尔被他的车子华丽震倒,心中感叹原来玛门这小子的学校其实到底还是有普通人家的朴实孩子的,所以很有爱心地继续投下另一枚重弹——“这车还是我20岁时候我老爹买给我的,哈哈,当时他就说,以后一定要给它印上厅里的印记,你知道么,雷古伊斯,可是很古老的警察世家哦——” 爱德华说的时候,年轻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自豪,一扫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亚拉尔沉默,脑海里全部在回荡着爱德华说的话里最后五个字—— 警察世家——哦—— ……一个黑手党家族未来继承人,救了一个,警察世家,的成员——哦—— 还要搭警察的顺风车——回家——哦—— …… 见亚拉尔双目呆滞不说话,爱德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说太多了是么,咳咳,上车吧上车吧,孩子,告诉我你家在哪?” “……” “咦?为毛不说话?” 先一步上车的玛门此时从车窗探出一个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冷不丁问:“哥,你配枪里有多少子弹?” “……这个是秘密,干嘛?” “哦,我只是想告诉你,独闯黑手党家族要地,你是不是先给父亲打个招呼,问问他,你是不是有命回去让他打断你的狗腿。” ……对,很爱钱殿下您真相了。我爸也会打断我的狗腿。亚拉尔捂面郁卒地想…… ……等等。 他说什么=口=。 亚拉尔瞪着玛门。 爱德华也终于反应过来:“黑手党?喂?什么黑手党?!” 之前一直被架空现在终于变回视线中心的玛门殿下收回探出身子的姿势,放松地躺在后排座椅上,闭眼嗤了一声:“莫拉克,西西里有名的黑手党家族——黑色种植园主啊,是不是?小鬼?” 第7章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爱德华干笑两声,拍了拍亚拉尔的肩:“久仰你家族大名。”……虽然是在警察局备案资料库。 亚拉尔刚想着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心照不宣地放他走就了事,谁知道,爱德华在旁边又接上一句:“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这么粉嫩的孩子,还是名门……望族的继承人,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太好了,咳咳,保护公民的安全是警察的义务嘛。”言下之意,比起刚才桃花眼的轻佻公子形象,现在的爱德华倒是显得有了那么一点点吃公家饭人的样子。 玛门什么也没说,意欲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打开后座车门,坐了个“请”的动作,之后凉飕飕地望着亚拉尔。 亚拉尔愣了三秒之后,决定——上车,怕个屁。 …… 在爱德华启动车声中,亚拉尔急急忙忙道:“北部郊区,比亚区……恩,离那三条街放我下来就好。” 爱德华从后视镜里望到眼后座孩子的窘迫,嗤笑,点点头。 在路上,亚拉尔接到了琳达的电话。 刚接起来,那边就噼里啪啦一阵说——中心思想就是,现在琳达和吉姆已经回到了他俩爱的小窝,霍迪尔终于不幸地知道了昨天的事,现在三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去找milk围剿贱人报仇。 听着那边鸡血沸腾的气氛,亚拉尔少见地皱起眉,眉宇间有丝丝阴郁,瞥了眼旁边闭眼小歇的玛门,压低声音对那边泼下一盆冰水,不许他们胡来。 “可是他杀了你!”琳达母性光芒在发光发热。 “但是我不能把你们卷进来,你们参与,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亚拉尔头疼地说。 那边猛吸一口气,显然是还有更激烈的言语要反驳,亚拉尔蹭着她还没到嘶吼的地步,赶紧说:“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不方便说这些。”……在外人面前讨论游戏的东西,喊打喊杀的,别人知道这是在说游戏就算了,要是不知道,再配合着对方知道他的身份……脑补过甚就糟糕了……总之就是影响不太好。 ……更何况也不能刻意压低了声音讨论,自小严格的家教使他无法做出这样十分失礼的行为。(*温馨提示:说悄悄话或在他人面前交头接耳在意大利这个国家属于十分失礼的行为) 爱德华像是一直在注意他似的,耸耸肩,笑着说:“没关系,现在年轻人可不太讲究这些老一套的礼仪。” 亚拉尔摆摆手,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将电话挂断。 爱德华默不作声地开车,心里确却不停地数着:老弟这是哪找来一大宝贝儿啊,又是缝纫又是古老礼仪的,整就是一个硕大的天然粉钻嘛,啧啧,价值连城啊! ——就是看着就想冲上去亲两口的感觉。 爱德华猥琐地下定论。 …… 在亚拉尔指定离住处还有3条街遥远距离,爱德华将车子停下放人,亚拉尔连声道谢,爱德华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嘻嘻哈哈地敬了个礼:“替局里向您父亲问好。” 亚拉尔抽着嘴角应了,小心翼翼四顾着下车,目送他们车远去之后,扭脸一路狂奔回家。 …… 可惜亚拉尔还是错了。 即使是三条街,那还是莫拉克家族所管辖范围。 于是他,莫拉克家族的未来继承人,乘坐警车回家的光荣行为,被一字不漏地报道到了父亲的耳朵里。 等到可怜的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到家的时候,天朝帝都来的奶奶和爷爷已经先回酒店了,换而言之,能救他免于水火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有他亲爱的舅舅,也就是他后妈的双胞胎哥哥莫启,因为情人霍拉拉?布亚诺还未来接人,所以暂时还未离开。 “哦,小少爷——哦——”伯尔到院子开门的时候,看见亚拉尔,有些不忍心地看着他因为奔跑而喘气,想到屋子里BOSS那山雨欲来的脸色,不禁同情极了,急忙接过小家伙的书包。 “伯尔,怎……怎么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小少爷,您要听哪个?” “我讨厌这个游戏,伯尔,好消息?” 亚拉尔一刻不停地往屋子里走,一边微微偏了头跟身后的伯尔说话。 “好消息是,启先生还在。”伯尔看见自家小少爷闻言双眼一亮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坏消息呢?”听见舅舅还在,亚拉尔心情不错,轻松地问。 “噢,坏消息很坏……真的很坏……小少爷,您怎么可以,跟那些人在一起呢?”说到这个伯尔有些恼火,于是收敛了笑容埋怨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可以跟那些警察在一起?” “……” 在玄关大门口,亚拉尔的步子停顿下来。 僵硬地扭过脸,认真地望着伯尔,眨眨眼:“请你一定要告诉我,父亲不知道这件事。” “……很抱歉。”伯尔很应景地愁眉苦脸,摆出一副我与你同在共患难的嘴脸。 “噢——”亚拉尔捂面痛苦呻吟。 ——“还不进来?” 大家长森森的声音透过开着的落地窗从屋内传来。 亚拉尔被叫的倒后退两步,撞上伯尔,被无情地往前轻轻推了推。 屋里,莫启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莫岛紧贴着他,保持着特有的固定姿势,蹲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玩PSP。而家主约书亚,正阴沉着脸,单独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周身散发着一种王八之气(……)。 听见亚拉尔进屋的声音,三个人都将目光投与他身上,很快地,莫岛大呼小叫地重新投入PSP中,莫启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亚拉尔。” ……瞬间亚拉尔体会到了“心花灿烂”与“心如死灰”的纠结感。 … …前者来源于舅舅那天使般的灿烂微笑,后者来源于父亲那杀气腾腾的黑脸。 约书亚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三步跨到亚拉尔面前,亚拉尔只来及惊呼一声就被约书亚下手不轻地摁在沙发上,熟练地从他的口袋中摸出之前那把小银枪,两三秒过后,或许是打量了一下,被摁得两眼发黑的亚拉尔听见一声枪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金属摔到地上的抨击和滑动声—— “我告诉过你不下十次,亚拉尔,” 父亲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果你决定将保险拉开,就将子弹送进敌人的脑袋里。而不是开着放回去,等着它走火,打爆你身上的任何一处——” 莫启皱皱眉,放下手中的杯子,莫岛先是被枪声吓了一跳,一抬头发现这又是日行一列的“暴力家教”,不太认同地嗤了一声,表达对男人的不满。 亚拉尔依然保持着被摁住的姿势,脑袋嗡嗡地响——这下真是热闹了,招惹了条子不说,拔枪的事也被知道了——最幽默的是,他竟然该死的又忘记关上保险!!!又!!!再一次!~!!天知道,每次他犯这个错误,总会让父亲暴跳如雷—— “我警告过你,离那些官方人员远一点。”约书亚放开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垂眼,居高临下地说:“从前有一个薇拉,你已经害得你母亲(莫岛重重地咳了一声,将手里的PSP砸向约书亚)差点出事,现在,你竟然还敢去招惹警察。亲爱的,你也够了,我希望你不要惯着他,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忽然被叫到的莫岛下意识挺直背,张张嘴刚想狗腿地顺着约书亚的话随便说亚拉尔两句应付了事,结果犹豫了半天,嚅喏呐喃:“……我好像说不出来什么教育亚拉尔的话。” 一边的莫启挑眉。 莫岛瞥了眼自家老哥,挠挠头:“好像从小我妈教我的是不要和小混混黑社会玩……没说过不让和警察玩……” 约书亚:“……” 莫岛:“于是,我该怎么说——‘黑社会就要有黑社会的自觉,所以孩子,珍爱生命,远离警察?’”囧死了,“我说,你们的三观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点?” 莫启点点头:“说得好。” 约书亚刻薄地反击:“远离黑手党?一会你不要上布亚诺的车。” 莫启:“……” 莫岛皱眉:“结束这个话题,臭老头儿。”瞪,瞪什么瞪……我哥生气了可是会咬人的,老子这是为你好,嗤。 约书亚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儿子身上,眯眯眼,微微抬高下颚:“亚拉尔,上一次你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 “不!父亲!您不能这样!!”亚拉尔闻言如同被滚水泼了个当头一般,激动得就快跳起来,小脸涨的通红——“您不能没收我的枪,我不要上课时候周围还潜伏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狙击手,那是学校!!” “儿子,我当然能。”约书亚淡淡道,虚点了下亚拉尔,示意其乖乖坐好,后者果然老实地坐回沙发,垂头丧气。 约书亚此时气已经消了不少,几乎不可闻地微微叹息一下,接着说:“亚拉尔,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没办法习惯“规则”,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收回你的枪支,24小时派人监护。你上次也跟我保证过,不要向你母亲(“母个屁!再乱称呼爷造反了啊!”莫岛面色铁青)使眼色,上一次你做保证的时候,他也在场。” 莫岛一听这话,收回脸上怒气,冲亚拉尔抱歉一笑:“好像是这么回事……” 莫启若有所思状,不知道在想什么。 亚拉尔试图狡辩什么:“当时的情况真的很特殊——他哥出现得太快了——是个警察,我,我没办法那么快就——” “这是问题之二,警察。”约书亚点点头,打断亚拉尔,“我总告诉你,离那些人远一些,你却不听。并不是说那些警察不是好人,而是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不是好人——好了,幼儿园爱心教育结束,儿子,现在,把你的枪给伯尔。” “是,BOSS。”伯尔上前一步,准备缴枪状——刚才在院子里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的蛋疼样子,仿佛都是亚拉尔的幻觉。 “舅舅啊啊啊啊舅舅——”亚拉尔比猴子还快地蹿起来,一把捞起被父亲远远丢开的小手枪,再无比敏捷的扒上莫启—— 此时,门铃响了。 …… 霍拉拉一进门,就看见莫拉克家那长不大的小少爷吊在自己情人的脖子上甩来甩去——几年以来,他已经完全明了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情敌”的本质。 但是作为成年人,他总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太多,于是霍拉拉?布亚诺挂上虚假的微笑——“啊,这是怎么了。” “家庭聚会。”约书亚掀掀嘴皮子,意思是你快滚走。 亚拉尔蹭在舅舅身上,怀里揣抱着自己的枪像个宝贝——好像那破枪不被收走他爹就不会派人跟着他似的,莫岛看这孩子实在是挺可怜,于是偷偷摸摸挪屁股到他旁边,拉拉他衣角,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心照不宣,默默地进行枪支交接仪式——莫岛自认为很迅速地接过枪就往自己屁股底下一塞,然后做望天状。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约书亚已经被这两个光吃粮食长肉不长脑闹得彻底没脾气了,烦躁地背过手,往楼上的方向扫了扫:“亚拉尔,放开你舅舅,然后上楼去,好好反思,今晚饭就不用吃了。岛,将那玩意儿从你屁股底下拿出来,就算没开保险,还是会走火的。” 闻言知道动作被揭穿,莫岛老脸一红,尴尬地把枪掏出来,顺手就想递给伯尔,转念一想貌似这枪是刚从自己屁股底下拿出来的东西,还温热温热的呢=,=就这么递给人家,好像有点不合适……于是伸出去一半的手又缩回来,装作有兴趣地研究。 ……于是完全没有想那么多的伯尔伸出一半的手,也就悬在半空,冷汗淋淋小心翼翼地瞟了BOSS一眼,不动声色地缩回手。 亚拉尔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望了舅舅一眼,心里死命扎小人——“亲爱的很爱钱殿下”,都是他,舅舅一个月才来一次TAT,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结果盼来个黑色星期五!啐! 默默地上楼,一路运用他的优秀大脑怎么找理由再下去看一眼舅舅——好歹看着他上那个讨厌的布亚诺的车,阻止他们缠绵哪怕多一秒都好啊…… 到了房间,一看摆在床头上的电脑,亚拉尔脸更黑了——他才想起来游戏上还有一群鸡血沸腾的人在等着他去平息怒火,嘤嘤嘤~~~天知道其实他自己都快怒火焚身了嗷嗷。 结果一上游戏,就看见公会里面鸡飞狗跳——很显然,那群人把亚拉尔那句“等我回来再说”当做耳边风了=_=。 【公会】春天在哪:你奶奶个爪的小LOLI,看姑奶奶今天怎么的收拾你(#‵′)凸! 【公会】jim:甜心,先把她的七级骷髅拆了,圣言(*圣言术:前面提到过的,有几率秒杀一切死亡系生物,包括道士召唤的神兽以及骷髅)。 【公会】春天在哪:老K,堵住她,别让她往下层走。 【公会】AK47:恩,爷守着下去的门口呢,看她随即卷轴飞出朵花儿来也跑不出我们的魔爪~~~咩哈哈~ 【公会】mary:孩子们,请问你们在干什么? 【公会】jim:替天行道。 【公会】mary:请问妖孽是? 【公会】AK47:粉红娘娘!! 【公会】mary:其实是粉红宝宝……我不是让你们别轻举妄动?万一milk来了,你们够他杀几次? 【公会】jim:得了吧,上帝他哥不会来的。 【公会】mary:说的轻巧,请问您是上帝吗? 【公会】jim:milk自己在帮里说的不再管这事╮(╯▽╰)╭于是我们就动手了,现在第三次了,杀得着姑娘嗷嗷叫。 Milk不管?亚拉尔一愣,略有些意外地眯眯眼。 【公会】mary: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 【公会】jim:估计眼屎终于洗干净了呗,至于我为啥知道?王子你凹凸了,这年头,谁不是个无间道啊?~~ 第8章 亚拉尔也觉得挺囧的,这姑娘(*粉红宝宝)咋就那么执着呢?按个回城卷轴飞回去就完了呗,等这群人激动完了,就都该干嘛干嘛去了,以后不打照面谁也不会刻意找对方麻烦。现在这姑娘非要和这群人绕着圈子折腾,谁也讨不了好还精神紧绷。 问了一下情况,对面琳达一通含泪的无辜解释这才知道,不是他们找上这姑娘的麻烦,而是这姑娘自己送上门的。 ……故事是这么神展开的。 之前,亚拉尔还在接受父亲爱的教育时候,琳达和吉姆两人闲着没事干,于是勾搭着AK47还有霍迪尔四个人组了队一起下祖玛寺庙,就琢磨着爆出一两件祖玛套装——主要还是吉姆,丫自从得了奥汀战斧的骨玉权杖以后可得瑟了,天天拿着站安全区里亮骚,一出安全区,就换上原来的破魔杖(拿骨玉怕被爆……),这会儿嚷嚷着,既然有了骨玉,剩下的恶魔铃铛、龙之手镯、紫碧罗(*戒指)也能凑齐的话,他就闪闪惹人爱了。 AK47本身和亚拉尔一样也是个战士,身上最好的也是一件祖玛装备,叫黑铁头盔,戴着它,用亚拉尔的话来说像个套着个丝袜在头上的猥琐强奸犯,但是AK47对此话无压力,他赶脚这是亚拉尔嫉妒,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丑陋人性表现。 除了AK47,琳达和霍迪尔都是和吉姆现实认识的,而且关键时刻,琳达女壮士也很贤惠,所以四个人一拍即合,呼啦啦就冲下祖玛去了。 这时候祖玛没什么人,并且越往下人越少,等到了祖玛4层,一般单练的就已经扛不住了,所以人烟稀少得四个人几乎可以说是霸场。 以上说的三职业祖玛套装都在4层开始往下的地图里的怪身上才爆——只有在这些地图上才出极品祖玛卫士和祖玛弓箭手,只有这两种怪才有那么一滴滴的可能爆出高级装备。而能遇见两种怪物的几率也很低,基本打20只普通的能出1只极品就不错了。 极品卫士和弓箭手长得与普通卫士、弓箭手都一样,只有一刀拍过去,看了怪物的血量是不是比平时多一倍才能明白这家伙是普通货还是极品。 除了这,还有个方法就是看怪物的移动速度,比起普通型号,身怀极品希望的它们跑起来叫一个健步如飞……所以单人下祖玛对于目前级数不高技术也不咋地的人民群众来说,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儿——没准JP装备没打出来,先把自己的装备给爆落在祖玛上缴组织了。 以上几个原因综合起来,导致最后能耐下性子为JP装备熬住寂寞的也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大多数人都像今日的四人组一样,只把下祖玛当做日常娱乐活动的一种。 当然,这事也只能当做娱乐……俗话说的好,啥事都不能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 当一群人黑犬黑犬地你一张符我一道雷好不容易慢慢磨倒了个极品卫士时,地上终于出现了一小排另人热血沸腾的小字——“力量戒指”。 力量戒指,战士祖玛套装之一,同系列物品还有裁决之杖(*武器)、黑铁头盔(*祖玛套装中唯一有头盔的)、绿色项链、死神手套、阎罗手套。 相比起比较普遍的死神手套和绿色项链,力量戒指的出现虽不是第一次,但是在本服务器内,数量是绝对是被控制在三个以内的—— 于是这就很能说明此物品的珍稀程度。 当这么一个JP玩意儿出现在AK47等平中下农阶级水平群众眼前的时候,四个人有那么一点会的COSPLAY了一次电线杆——杵着。 就那么杵着。 然后,等大脑神经中枢和反射弧醒过来,一群人又如同狼一般双目发绿,各个都嗷嗷叫—— 经历了两个阶段长达一分钟这看似很短其实很长的时间,四个奇葩一时竟然谁也没反应过来要去捡—— 包括霍迪尔这个其实很土豪的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没勾搭对,光顾着“哦哦哦哦”地在旁边围观+鸡冻。 于是悲剧就这么无预兆地发生了= =。 随着一束小小的白光,那可爱的戒指上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是的,就那么巧,有一个人就那么刚好飞到这个戒指上面。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因为传奇的地图的跑道都是曲折延长地,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种事也是不可能实现地,所以也不知道是哪位聪明的孩子最先发明出来的方法:下高层地图练级打装备,都会习惯性地带上“随机卷轴”,一直使用直到随机飞到离每一层下后一层的传送门最近的地点,再跑两步,到下一层,继续飞。 习惯了一些人在自己的面前忽然出现再立即消失,所以,围观的四个人一时随也没反应过来。 等了一秒,戒指上面踩着那人没动。 两秒,还是没动。 三秒,继续没动。 第四秒,霍迪尔先反应过来——靠,这人估计是弄明白脚底踩得究竟是啥玩意,是不准备动了。 第五秒,等他招呼着剩下三人抄刀子上先秒了丫再说的时候——那JP宝贝的“主战力归属时间”到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宝贝玩意已经不再仅仅属于二愣子四人组,变得谁都能捡了。 那戒指上踩得踏踏实实的人捡了东西,手脚很快咻一声就飞走了——也不知道是摁了随机卷轴还是摁了回城。 二愣子四人组彻底被眼前的景象弄SB了。 ……这犹如饿了七八天,好不容易面前出现了油汪汪肥肥的烤鸭,还没等张口咬下去,就被野狗叨走了一样。 这个时候怎么办? 当然是追!!!!! ——先把鸭子抢回来,然后狗肉火锅!没得商量!!必须这样!!!! 在MARY的精神领导下,四个人除了AK47这个当公会老大的还算是和气,其他的都是冲锋在每一场战争前沿的英雄,眼里除了“杀”就是“剐”。不幸的是,今天爆出来的“力量戒指”如果到手绝对是AK47的,牵扯到本人的利益问题,一切君子作风都是那踩着浮云的纸老虎啊!! …… 于是,最后一名也许可能还会理智的人,成为了最不理智的那一个。 “艹!~~~!!!!!”AK47红着双眼,鼠标都差点被摔失灵,咬牙切尔,言简意赅—— 【公会】AK47:绕他!(*绕:地毯式搜索) 【公会】jim:!!!!!!!!!!!!!!!!!!!!!!!!!!!!!!!!!!!!!!!!!!!!!!!!!!!(被眼前变故震撼得说不出话中……) 【公会】春天在哪:那女道士叫什么名字你们谁注意了?先跟她公会或者本人联系联系,说不定东西能拿回来。 【公会】jim:!!!!!!!!!!!!!!!!!!!!!!!!!!!!!!!!!!!!!!!!!!!!!(依然说不出话……) 【公会】天帝君:我看见了,MAX会里的,叫粉红宝宝。 【公会】AK47:…… 【公会】春天在哪:…… 【公会】jim:!!!!!!!!!!!!!!!!!!!!!!!!!!!!!!!!!!!!!!!(感叹世间之猿粪之巧妙) 【公会】jim:杀!!!!!!!!!!!!!!!!!!!!!!!!!!!!!!!!!!!!!!! 【公会】天帝君:……怎么了?这是什么反应? 【公会】天帝君:MAX虽然人沉了些,但是还是讲理的,找他应该会出面处理。 ……面对霍迪尔的无知,坐在电脑前面的琳达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指着屏幕,扭脸望身边并排坐着抱着笔记本一脸铁青得像僵尸的吉姆:“说不说?” 吉姆掀掀嘴皮,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得到满意答案的琳达风情万种地撂撩头发,销魂小妖精式咯咯笑:“当然要说,我只不过象征性地给你一些权利。” 吉姆:“……” 于是琳达兴奋地扑回游戏中,只用了三句话说成功燃起霍迪尔的怒火—— 第一句:昨天她骂亚拉尔是“恶心的同性恋”。 第二句:亚拉尔杀了她,她找人反杀了亚拉尔。 第三句:吉姆打电话给亚拉尔的时候,听见他哭了。 ……第三句话证明,谣言的力量是最伟大的——如果前两句还在霍迪尔这个“莫拉克式护航舰”的接受范围的话,那么“他哭了”三个字,则绝对给予霍迪尔的理智执明的一剑。 理智君光荣牺牲了。 从这一刻起,怒火焚天君宣布笑傲江湖。 “……”吉姆抽嘴角望着屏幕,伸手揉了下自家夫人的头,温和地说,“甜心,他没哭。” 琳达蹭蹭吉姆:“我当然知道他没有哭,剧情需要,我说哭了就是哭了。宝贝儿,配合我。” 吉姆乖乖地点点头顺着杆子往上爬——铲除粉红宝宝计划里(喂,什么时候出现的计划?),如果添加了霍迪尔,那无疑如同添加了一门大炮——那句中文咋说来着?如虎添翼画龙点睛啊,叹息。 小宝贝戒指丢在这个贱人手上,几个人除了蛋疼还真的没其他想法,其中包括后来了解事情来龙去脉指着四个二货恨铁不成钢差点呕血身亡的亚拉尔(当时具体台词是:那是力量戒指!!力量戒指啊大哥大姐们!!!你们不要给我啊!!!老子还带的珊瑚戒指!!!你们这样挥霍情何以堪?!!!!)。 ……至于AK47,这可怜的孩子已经肝疼得准备去割蛋了。 …… 与此同时,RX公会里…… 【公会】粉红宝宝:啦啦啦啦啦~~~~酒杯哥哥酒杯哥哥~~~~~~ 【公会】酒杯换匕首:咋了妹子。 【公会】粉红宝宝:你猜我捡到什么拉? 【公会】酒杯换匕首:那么高兴?签了名的空白支票?咩哈哈,交给警察叔叔没有口牙? 【公会】粉红宝宝:哼!╭(╯^╰)╮就会欺负人!!!人家捡到[力量戒指](*[ ]内为可显示实物链接)喽!!原本想送给你的!!!不给了!!!! 【公会】酒杯换匕首:……哪来的? 【公会】粉红宝宝:嘿嘿嘿嘿,人家一份人去祖玛玩,结果一飞就飞到这个上面了!!我就那些人都不捡,哼,不识好货的土包子,他们不捡我当然捡了!!! 【公会】大树精灵:= =抢人家爆出来的东西? 【公会】粉红宝宝:啊!大树姐姐你怎么这么说我嘛~~呜呜~~~真的是他们不要我才捡的,都过了物品归属时效了呀!好伤心…… 【公会】大树精灵:你……我……(扶额) 【公会】酒杯换匕首:妹子,你现在在哪? 【公会】粉红宝宝:还在祖玛丫!还没玩够呢~~一会会把它送给你哟!讨厌,人家是道士,这么好的东西都用不了~便宜你了!哼! 【公会】酒杯换匕首:回城,立刻。 【公会】大树精灵:……酒杯你神经了?这东西能要吗? 【公会】粉红宝宝:大树姐姐你什么意思啊?拿我的东西怎么就叫神经了? 【公会】大树精灵:就这个意思,你懂的。别把无知当个性,孩子。 【公会】粉红宝宝:我把我的东西送人怎么了?你这人莫名其妙!!啊!他们来了,P我! 【公会】粉红宝宝:又是昨天那个死不要脸人妖帮的土包子!!酒杯哥哥!呜呜呜呜救命啊!~~~~~我在祖玛3。 - 【世界】粉红宝宝:喂!AK47你们要不要脸啊?!自己土出了JP不知道要,现在查了资料后悔了想要回去就跑来P我?! ……热闹的世界忽然沉默。 良久,某路人甲出声—— 【世界】路人甲:啥JP? 【世界】mary:力量戒指。随机飞到别人的东西上拿了就跑,你竟然好意思说是我们不要的?孩子,别把无知当个性啊! …… 【世界】大树精灵:MARY,这句话我一分钟前才对这孩子说过,我们去结婚吧。 【世界】mary:不好意思啊美女,本妖只要max,心是他的,身也是他的哟=/////=。 【世界】AK47:①粉红宝宝你太恶心了!!②mary同志你太恶心了!!! 以上黄澄澄喜庆的一片世界刷屏,就是玛门登入游戏之后,得到的第一手“好消息”。 第9章 FROM【私聊】milk:来得好啊弟弟,正好赶上表白,世界看到没。 TO【私聊】milk:看见了,闭嘴。 “……”玛门沉默了下,默默地看着帮里那群完全不知道他已经上线的人在兴奋地上蹿下跳。 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就这样无视…… TO【私聊】mary:? 十五秒后。 FROM【私聊】mary:ОдО!!!! FROM【私聊】mary:MAX,你在跟我说话噢噢噢噢噢你竟然在跟我说话?(扭动ing)你什么时候来的?(眨眼) 玛门抽了抽嘴角,觉得对方似乎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把聊天记录往回滚了滚,翻出那天看得他眼睛都要瞎掉的黄灿灿的喊话,面无表情地复制,黏贴—— TO【私聊】mary:[不好意思啊美女,本妖只要max,心是他的,身也是他的哟=/////=]这句话之后。 …… FROM【私聊】max:[不好意思啊美女,本妖只要max,心是他的,身也是他的哟=/////=]这句话之后。 亚拉尔等着屏幕,大脑先空白了这么个几瞬间,反应过来之后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虽然是隔着个电脑谁也看不见谁,但是……这种表白被抓包,会不会太丢脸了点……啊? 心是max的……身也是max的…… 呕…… 这种话是谁说出来的啊!!掀桌orz!! 谁啊!!! 谁啊!!!!~~~TAT…… 于是,原本满腔的热血满肚子的话就森森地就此便秘,亚拉尔想了半天,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了一大段话,想了想删掉了一些,留下来都来来回回读个七八次,顿了顿又全部删掉,再打,再删,再打…… 一直折腾到max再次发话—— FROM【私聊】max: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亚拉尔蛋疼了。这问题是个好问题啊=,=……就是……就是…… Orz…… TO【私聊】max:……那个,我开玩笑的。 - FROM【私聊】mary:……那个,我开玩笑的。 “……”哦,开玩笑的么。 果然。 …… 也是,不然还能是什么。 玛门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不理这个麻烦精了吧,好像又显得自己对此答案很失落一样= =。 想了半天,最后—— TO【私聊】mary:哦。 结束对话。 - FROM【私聊】max:哦。 哦……? 哦是神马意思= =?亚拉尔抑郁了,这就结束对话了囧?……有史以来第一次的max主动跟他说话……就这样结束了? ……不甘心。 亚拉尔蹲电脑前面,苦思冥想还应该说点啥,想了个半天,究竟要说啥没想起来,倒是忽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干嘛这么眼巴巴地想跟max说话啊?O_O……如果说之前max去PK他也总跑去掺和,第一,当然是喜欢PK,而max身边往往就是PK多发地(……);第二嘛,就是max是个好人啊,真的是个好人,以他敏锐的观察,这孩子从来不主动抢地盘(没空闲)恶意PK爆别人装备(没必要);这个,第三啊,第三就是……想入【RX】公会呃,它是沙巴克主城占领公会嘛,每周三的群P会很爽。 哦,对了。 是想入会呃。 想入会=要抱公会老大大腿=要抱max大腿=要当小跟班=想和他说话?…… 亚拉尔眯眯眼,倒抽一口凉气,很探究地摸了摸下巴……忽然手一顿——呃,竟然长小胡渣了耶? ……不对,这不是重点= =。 于是根据等价替换原则,想入会=想和max说话? 囧。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答案挺内个的,但是在他想出更好的答案之前,姑且就这样认为好了。 亚拉尔清了清嗓子,面容严肃地蹲回电脑前面。 结果这个严肃的面容还没来及维持几秒,就垮了。 因为亚拉尔忽然接到了霍迪尔的电话。 在这个大家都鸡飞狗跳地地毯式搜索那个名叫粉红宝宝的女人,发誓不把戒指爆出来不睡觉的时刻,作为核心骨干、事件当事人的霍迪尔,竟然还有空给他打电话。 亚拉尔莫名其妙地接了电话,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没出声,传到亚拉尔耳朵里的,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对方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样。 毛骨悚然的赶脚。 “霍迪尔,你说话啊别这样光喘气……我……老子害怕。”亚拉尔咽咽口水——对于这位身材偏向高大凶猛派的好友,他总是觉得很有压力,咳咳,用琳达的话来说,就是在霍迪尔的面前,亚拉尔的气场低得像娘们儿似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有过气场那东西?)。 电话这头,霍迪尔一听好像自己真把人家吓着了,听着对面那软乎乎的声音,一激动一郁卒差点一把捏碎电话(……),铁青着脸将电话从耳边远远拿开,扭脸——深呼吸——呼吸——呼吸到提不上气——吐气——要沉着——“昨天你哭了?” “啊?”ОдО 果然,竟然还不肯告诉他!!!深呼吸……“为什么哭?” “啊啊?”O_O “你放心吧,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忍受你被默默欺负的!! 啪。 电话挂了。 亚拉尔呆兮兮地望着电话,良久过后,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嫩脸慢慢皱起来了——霍迪尔这是嗑药了? 说的什么和什么啊……难道是给马子打电话,摁错了挂来他这了? 于是谁还记得刚才他有叫亚拉尔或者莫拉克么? = =好像没有。 ……果然是打错电话啊。亚拉尔扭曲着脸把手机丢桌子上,绿着脸想,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那么勇猛竟然敢舍身配野兽。 做霍迪尔女朋友鸭梨好大,总是要面对一头远古大猩猩冷不丁忽然充满保护欲与疼惜的语气和她说话神马的= =想想就觉得很惊悚。 就在亚拉尔所在公会的一群人不知道在瞎忙活啥的此时,RX公会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言语斗争—— 主要的讨论内容是,RX(其实是milk)到底该不该出手介入这次的追杀事件——mary一干人等的毅力与对这枚力量戒指的执念是出乎粉红宝宝意外的高。 不过。 越是这样,她越不想把东西交还给他们。 其实本来她对这个戒指的归还问题是无所谓给不给的,反正她也用不了,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酒杯换匕首。但是这群人言语激烈不依不挠的样子让她火气上来了,青春期的小LOLI,有的不就是一股子的娇气么?平时在公会里,谁也不会这么跟她说话……起码,起码不会上来就一阵噼里啪啦不带脏字地损人啊! 套用RX公会里某位拥有圣母白莲花气质的路人乙的话——粉红宝宝,她还是个孩子啊!!! 【公会】milk:我觉得AK47那群人估计也没成年,所以这是孩子们的调皮捣蛋,大人瞎参合什么?都洗洗睡去吧,啊? 【公会】酒杯换匕首:调皮捣蛋?=口=有这么极具破坏性与三观歪正争议的调皮捣蛋么? 【公会】milk:老酒,所以我就告诉你,不要参合他们的纯洁世界。 【公会】粉红宝宝:milk,你竟然不帮我!你就是故意让消息泄露出去的!!自从你说不插手这事之后,他们更来劲了!!我现在死两次了,银蛇(*武器)也爆出去了!!我不管,戒指我也不存仓库了,跟他们死磕!!大不了拿乌木剑(*最低级武器)!! 【公会】milk:……妹子别这样,银蛇啥的,爆多少都能给你补回来,啊。 【公会】粉红宝宝:重点不在这行吗??!!! 【公会】milk:重点必须在这,我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管,第一你确实做得过了,第二,是你老大max不让我插手的,妹子找他去,哥哥我是无辜的。 短暂的沉默,也不知道现在又多少双眼睛默默地看着帮派频道,心中各有所思。 玛门叹气,怎么一跟那四个字母M打头的女武士沾边的事儿就没一个好解决的呢?感情他招惹人是专门挑着麻烦的去折腾吧?(……mary,孩子你真无辜= =) 【公会】max:是我说的。 【公会】粉红宝宝:为什么?!!!!老大!!难道你跟mary真的不简单??!!! 【公会】大树精灵:噗~~好一个“不简单”。 【公会】max: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公会】大树精灵:满地打滚,老大,您好帅。 【公会】酒杯换匕首:那个,举手有问题。 【公会】max:说。 【公会】酒杯换匕首:咱不能看妹子一个人被那么多人欺负哈?milk二少爷不出手,我们总能帮帮忙吧? 【公会】max:随便你。 这一次,没有半点犹豫,max直接给出了这个有些出乎人意料而又仿佛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第10章 得到了max 首肯,酒杯换匕首带着几个人陪着粉红宝宝一起去找mary等人报仇,临走之前还多此一举地问了大树精灵去不去,得到了大树精灵的一声极其不屑的冷笑作为回答。 酒杯同志挺尴尬的,其实按道理来说,他和大树的关系还比和粉红宝宝的关系好一些,大树这么不待见粉红宝宝,闹得还僵的,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 但是看着一小姑娘被杀的武器都没了,好像又有点不人道啊? 在他这么犹豫的时候,帮派里那个之前说“粉红宝宝她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圣母属性路人甲对酒杯说,他可能有希望成为RX第二号圣母白莲花。 酒杯换匕首彻底抑郁了。 其实他的想法很纯洁很美好——先杀mary他们几次震慑一下,然后把戒指还给他们就是。反正之前他也没想过要这个戒指,急吼吼地让粉红宝宝回城,只是怕她一女道士万一在祖玛吃不消被怪爆了,东西掉出来被系统刷走,那就麻烦了——真这么告诉mary等人,戒指被系统收走了神马的,鬼才信啊= =。 到时候东西也没了,祸事也惹下了,这才叫麻烦呢。 ……所以酒杯觉得自己的目光很深远(……),大树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对他森森的误解而内疚的。 怀抱着这样很纯洁很美好的杯具英雄情结,酒杯踏上了与粉红宝宝同一战线——既成为mary等人头号黑敌,往后死命做好事想洗白最多漂染成灰色的悲催不归路。 …… 一边在世界频道叫嚣,一边互相寻找对方的两伙人终于在比奇矿洞里相遇了。 而且还是在矿洞的最深层相遇的——这个地图很小,只是一个吊桥链接着两个小小的岛屿,巴掌大小的地方有时候会刷尸王,根据留言,milk的“冰咆哮”和max的“神兽召唤”两本技能书就是在这里爆出来的。 要进这里不容易,前面的地图怪数量不少而且质量也保证,于是大家可以想象两伙人究竟是吃饱了撑到什么程度才能有这个空闲浪费一大堆药,只为进这么一个崎岖的地方寻找对方哪怕一丝足丝马迹。 ……咳,也可以想象,这两伙人的智商究竟是有多低——他们在世界频道冷嘲热讽你一句我一句斗嘴斗HI得很,但是却没有一个想过——“要不约个地方痛痛快快地P一场”这样建设性提议……所有人,所有的体力都浪费在了“老子现在就地毯你”“你来地毯吧,你以为我怕?其实是你们躲起来了吧就知道叫唤算个屁”之类没营养的话上。 其实这点max和milk早想到了,max沉得住气,边下古墓边似笑非笑地看mary这十来号人在世界丢人,不点破。 口水战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milk终于忍不住疑惑:“这群人约个地方不就行了,找来找去的搞什么鬼?” max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milk,说:“嘘。” ……所以说,这年头,PK也是一门技术活,并不是只有输了PK才会丢人的。╮(╯▽╰)╭话说当时mary小队和酒杯小队两伙人你往里我往外地在那比奇矿洞最深处的吊桥相会的时候,都激动得不能自己——比起开火,恨不得先冲上去熊抱一下,大吼一声“兄弟我可找到您了!”。 …… 还是酒杯最先反应过来,在队伍频道里打了“杀啊”两个字后面带着无数的感叹号,他确信,当这一句发出去的时候,他的手都激动得颤抖了。 而RX公会这边与其说是帮粉红宝宝不如说是来打酱油的同志们此刻与他程度不相上下——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和mary等人折腾,级也没练装备也没找架也没打成,这呕得叫个憋屈,一憋屈,怨恨值就上来了。 所以一时间,在场的十来号人,此时此刻没一个是打酱油的,他们都很好地融入到了这错中复杂的情感中去。 …… 随着RX公会都某法师第一道火墙在地上汹汹燃起,战役开始了。 虽然各个包袱里其实此刻只剩下一半的药(都贡献给路上的怪了……进到这他们都不容易,叹息),但是他们坚信——对方也是一样的。 琳达和吉姆夫妻两人配合默契,吉姆也跟着一道道放火墙顺便来几道雷,见敌人近身围起来了赶忙顶魔法盾然后飞快地放了个地狱雷光(*以身体为圆心的小型群雷法术)。电掉了RX几个武士的小格血,蹭着他们在伤害停顿的那一点点时间,如同泥鳅一样溜出包围。 而作为学了圣言术的琳达,则一直跟在mary后面,她运气也不错,第一把就很顺手地拆了RX公会某道士特意练好的7J骷髅——在传奇中,道士召唤骷髅,初始等级是三级,如果要骷髅升级只能带骷髅去打怪,而且升的等级只对当前的召唤兽有效——也就是说,就算费了老鼻子劲儿将骷髅从3J带上7J,被法师一个圣言术解决了,除了捶地痛苦,您能做的也不过是再招一只3J骷髅从头开始--。 7J宝宝和3J宝宝的差距比较巨大,于是琳达的这一招成功让人欢欣鼓舞了。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吉姆狞笑着按下ALT+A,将之前老早就召唤好的邪恶甲虫从安全区瞬移了过来(*法师也可以召唤游戏里的怪作为宝宝,但是下线即会消失)。 五只甲虫散开之后,小小的矿洞就显得更加拥挤。 酒杯紧急在队伍频道问了一圈,这才发现带来的法师没有一个人学了圣言术——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能瞬间解决mary这边霍迪尔这个道士带的7J骷髅——此骷髅作为一个相当于25+的武士的伤害程度,等同于mary这边多带了一个mary(这是神马比喻?)现在的情况,胜利女神貌似再一次地站在mary他们这边。 亚拉尔和AK47一直保持着语言联系,所以两人的配合才诡异地同步,此时,亚拉尔听见AK47嗷嗷叫着“戒指拿来命拿来”扑向粉红宝宝,眼角抽搐,无奈地拎着炼狱舍命陪君子。 两个武士也不管站在法师的火墙里那血是刷刷往下掉,手指按在“1”按键上,血掉下三分之二就喝血瓶。同时飞快地从F1刺杀技能到F3半月弯刀换着用,两人以前以后夹住粉红宝宝,阁位刺杀得爽得很——你一刀来我一刀,粉红宝宝被卡在中间,每到伤害停顿时间结束以后马上迎面而来的就是下一刀——于是,在两人猥琐的站位配合下,毫无意外,没用多久,只听见“额啊——”的销魂一声,粉红宝宝倒地。 听着耳麦里AK47“噢耶耶耶”地欢呼得瑟,亚拉尔也情不自禁地嘴角上翘,然后定眼一看,笑意更深,调整了下耳麦位置,清了清嗓子:“老K,你看地上是什么?” “……” 对面一阵诡异的沉默。 随即,就是爆出的一阵欢呼—— “老子的戒指!!!戒指啊戒指!!!~~~爆出来了!!!爆出来了!!!!~~~~宝贝戒指回家了!!!兄弟姐妹们,收队回家!!!戒指出现了!!!”~~~~” 看AK47激动得听声音就像要咽过去一样,都快带哭腔了,亚拉尔没有提醒他此刻在语音的只有他两人而已,只是很贤惠地闷头打字—— 【公会】mary:戒指出了,回去吧,不打了。:) 【公会】jim:啊?出了啊。 【公会】春天在哪:等会,我把这个杯具杀掉先。 【公会】mary:酒杯啊= =你干啥乱给人家取外号? 琳达没搭理他,估计是忙着杀人去了。 亚拉尔无语,想着干脆帮琳达一起杀完早点解决早点洗澡睡觉神马的,于是操作着人物绕了一圈,找到琳达等人,顺手就用了阁位刺杀—— 凡事,它就有这么巧。╮(╯▽╰)╭ 就在亚拉尔一刀潇洒挥出的那一刻,琳达身后刷尸王了。 血厚,攻高的变态BOSS,杀完爆一地东西的——很多人来这个名叫尸王殿的矿洞最后一层地图,为的就是虐虐这个外表很高僧的BOSS,没错,是高僧,我没错别字。……尸王它是一个和尚。 ……可是,以目前还在战场的无药属半残疾人群来说,这玩意儿是个大杀器。 原本一堆人躲都躲不及,亚拉尔这一刀,成功地将尸王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 于是尸王的魔爪从琳达身上收回,转身,两眼一电,亚拉尔还剩一半血,可怜的孩子被吓得一背白毛汗,狂按“1”喝下几瓶血——可是还没等他跑开等刚刚喝的顶级红药水恢复过来,尸王就急吼吼地出了第二次电—— 于是亚拉尔倒地。 在点复活之前,亚拉尔说—— 【公会】mary :跑。 他死了,尸王仇恨一消失就会漫无目的的攻击,硬拼的下场都是死。 在看了几个人丢下酒杯换匕首这个大杯具,一点不迟疑的点了回城卷之后,亚拉尔淡定地点下复活,然后画面一黑,再亮起的时候,人物站在盟重土城中央安全区。 ……呃。 人物形象看起来有点奇怪。 ……有一点点的违和。 ……哪里不对劲呢? 亚拉尔苦思冥想半天,忽然心里咯噔一声,手忙脚乱地打开人物装备栏—— 当看见武器里空旷的黑槽时候,他的大脑空白了。 脑里只剩四个字—— 炼狱没了。 于是在公会举会上下一片欢腾庆祝力量戒指归来的时候,亚拉尔很无奈很煞风景地插嘴—— 【公会】mary:呃,我炼狱爆了。 【公会】jim:…… 【公会】AK47:…… 【公会】春天在哪:…… 【公会】天帝君:????那你刚还叫我们回城?!不知道叫人捡么?你脑子病了?! 【公会】mary:呃,我刚没看物品栏,忘记这回事了。 【公会】mary:算了,爆了就爆了呗。 …… 这么说,还是挺心疼。 从怪身上爆出炼狱那一刻的喜悦好像还清晰的记得。 前几天熬夜练级,就为了快快冲到26级拿上它。 恩,貌似还因为这个被老爹骂了(挠头)。 亚拉尔单手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那个名叫[mary]赤手站在安全区中央的女战士人物。 嗤。 傻兮兮的。 亚拉尔嘲笑着,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游戏人物。 点击传送员,飞到仓库,翻出之前用的“修罗”——虽然丫长得挺像“炼狱”,到底是个山寨货= =。 亚拉尔郁卒地提着老伙伴,无精打采地跑去祖玛一随便杀了几个怪,AK47等人懂他,此时倒是安静得很,一个没来惹他,除了之前AK47说了一句要把力量戒指给他,他给拒绝了。 砍了一会怪,确定了攻击力狂降的打击之后,亚拉尔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貌似到下线时间了。 于是在帮里打了个招呼,准备下线—— 这时候,进来一条私聊。 FROM【私聊】max:在哪? …… 亚拉尔觉得,要么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要么是大神发错了。 呆立几十秒,没回复。 那边不耐烦了—— FROM【私聊】max:盟重安全区,老兵旁边。 …… 这回确定不是幻觉,也不是max发错了——亚拉尔眨眨眼,抱着一种极度不真实的赶脚吗,按了回城卷,黑犬黑犬地跑到max身边——这个真的很好认,那个棕红的奶牛真的很显眼。 到max与他面对面开启交易的之时,亚拉尔还眨巴着眼,楞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知道对方丢上一把斧头,按了确认交易。 亚拉尔着了魔一样,鼠标移到确认交易上—— 沉重的金属移动声之后,一把炼狱,静静地躺在他的包袱里。 虽然还没闹明白这是啥情况,但是亚拉尔直觉反应,先打了个谢谢加个\(≧▽≦)/的灿烂嘴脸。Max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良久,才传来私聊信息—— FROM【私聊】max:不用,本来就你的,酒杯捡的。 …… 酒杯捡的为毛你来还哟? 这是亚拉尔的第一反应。 然而,这个问题在亚拉尔将鼠标移到炼狱上立刻得到了解释—— TO【私聊】max:我的炼狱持久28的,这把好像是31……( ⊙ o ⊙)。 …… max静静地站着。 …… max啥也没说。 …… 咻地一声,max飞走了。 …… 亚拉尔的嘴,得瑟地咧到了脑后。 ——您听过金斧头银斧头的故事么? 第11章 亚拉尔咽了咽口水,闭眼,凝神。 伯尔的声音从耳机系统中传来, “小少爷,准备好了吗?现在倒计时开始——10——9——8——7……” 亚拉尔再睁开双眼时,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平时圆润带着温和笑意的眸中,透着一股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严肃与丝丝紧张。 “3——2——1——开始——” 呯! 呯——呯! 呯呯呯—— 心中默念:快速上膛,果断射击。 其他声音再也听不到,只听见枪械射击的巨大震动声……和子弹壳落地击出轻钝声响。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糅合在一起,仿佛让人置身与另一个世界一般,紧张,专注,而又使心神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时间到。” 随着伯尔沉着的嗓音,亚拉尔仿若如梦初醒一般,身体以不可察觉地微小程度震动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射出最后一枪。随即,肩部放松垮下,整个人从方才判若两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手中小巧的枪支也顺手掉落在地。 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亚拉尔取下耳麦,微微侧身扭脸,略有些期待地望着身后的伯尔。 伯尔回之鼓励地微微一笑,走到统计数据仪器后面,按下数据采集按键。 随着一项项数据慢慢读取,伯尔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渐渐严肃,笑容收敛了一些,望向旁边站着想过来看又有些犹豫的小少爷,叹息一口气,低头,边看边念道:“射击控制时间60秒,射击子弹12枚全部发射完毕,击中活动靶10枚,脱靶2枚,数据……十环1枚,九环1枚,八环2枚,七环3枚,六环1枚,五环以下4枚,合格率约等于66.7……%。” 亚拉尔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听着,脸色不大好看。 ……进入实际射击课程都快3个月了,结果就这样的成绩啊……有在家族中年轻时候素有“鹰眼”之称的神枪的他亲自教导,结果就这个成绩么?……看着电脑那悲催的数据,伯尔有些头疼,一抬头刚想说什么,看见亚拉尔内疚加不安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咽下去,噎了半天,差点把自己呕断气,伯尔手指微曲,关节叩了叩桌面,正色道:“小少爷,BOSS今天布置要求的合格率是80%。” ——而现在,我必须要把数据立刻传输过去让他过目了,小少爷,麻烦您好心告诉我,怎么办? 为了您的人身自由,还有我那点眼看就要没有的可怜薪水。 “……” “……” 诡异的沉默之后。 “……伯……伯尔。”亚拉尔结结巴巴地打破寂静。 “我在,小少爷。”伯尔温和地回答。 “那啥……” “……?” “……作弊吧。”亚拉尔挠挠头,尴尬扭脸。 “……= =。” “= =,”——和父亲的这个很严肃很谨慎的优秀心腹提起这种事情,亚拉尔自己也觉得满不好意思的,但是事到临头,面子已经是次要问题,自由神马的,最高尚了,万事皆可抛。“其实不用太明显,你就把两个五环以下的丢上十环或者八环就行了呃。”亚拉尔干巴巴地开口,说完一句继续羞愧状。 伯尔用了三秒钟来犹豫。 然后决定—— 果然还是作弊吧,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 更何况,仍谁被那种小动物似的小心翼翼祈求目光看着,圆溜溜的眼睛水亮水亮,就好像你一摇头就会随时立刻充满水雾一样——对于常年面对着一群就算是犯错进了刑堂,面对铁烙都不眨一下眼的面瘫兄弟们的伯尔来说,这种软兮兮的性格,实在是个大杀器。 伯尔太阳穴突突地跳,忽然觉得,比起十九岁时候的BOSS,十九岁的小少爷更难对付。 这实在是个苦差事——比那时候在地下拳赛打黑拳还难过,一带风的拳头挥过去啪一下打在海绵上的感觉,别提多难过了。 伯尔苦着脸,手指不停地在触屏上动作,准备修改数据。 亚拉尔站在一旁松了口气,随即转身整理书包——今天下午还有课呢,恩,而且是期待了很久的“外科急救实践”科目,这门课程学校有特邀课程讲师——就是他可爱的睿智的,目前在罗马法比亚?马特尔医院心脏科室担任主刀导师的舅舅,莫启。 而亚拉尔恰恰就是因为舅舅莫启,才决定学医的。 ……说起来,那还是五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莫启还在法比亚?马特尔医院的急救中心实习,而亚拉尔也正是在那里,第一次接触到之后一直对他起了重要影响的舅舅莫启——原本他是因为被舅舅身上那种特殊沉稳负责的性格吸引,所以在选大学专业犹豫中,最后选择了医学。至于了解到“白衣天使”这四个字真正的含义而彻底地喜欢上这个领域中的所有,就是后面的事儿了。 至今,亚拉尔还是对那个明明与自家后妈长着一样的脸,但是一看见就是觉得崇拜喜欢得不行的舅舅充满了向往……好吧,即使亲爱的舅舅已经有了那个讨厌的纽约布亚诺家族的继承人做情人,不过,亚拉尔相信,他们早晚会分手的……一定会= =+。 正当亚拉尔将笔记本从成堆的书里抽出来塞进书包的时候,伯尔那边疑惑地恩了一声。 ……这一“恩”,“恩”得亚拉尔心惊肉跳,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 果然。 伯 尔抬脸望向亚拉尔,面色不太好看地说:“BOSS给机器修改了程序,数据一旦输入,除了发出不能再做其他任何指令。” =口=……亚拉尔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我爸电脑那么厉害?” 伯尔恭敬地立正,抬抬下巴:“BOSS无一不精通,包括枪械也在我之上。” 亚拉尔:“……伯尔,不要不承认。请问你在骄傲点神马东西?” 伯尔:“……” 亚拉尔目光意味深长:“你会不会太晚了点才明白自己的感情?” 伯尔:“……啊?” 亚拉尔拽起书包,走上前踮起脚(……)拍了拍伯尔的肩,叹息:“我爸都有后妈了……如果不是这样,其实你也不错。” 老实人伯尔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关莫岛先生什么事呢又? ……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亚拉尔已经走得人影都没了。 走得这么潇洒……刚刚那副要死要活的让他该数据的样子咋一点不剩了?……好吧,既然本人都无所谓了,那他瞎操心啥?最多工资扣到下个月的去= =。伯尔郁闷地按下发送键,将亚拉尔杯具的成绩一点不漏地发送到BOSS的私人邮箱中去。 …… 其实伯尔真的误会了,亚拉尔不是不在乎。 而是压根没弄明白伯尔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此时欢快地哼着歌走在上学路上的上学娃子小二郎亚拉尔?莫拉克,天真无邪地以为,发送到他那此时此刻读着他的成绩,脸黑得包公一样父亲手上的,是他以为的那份已经修改得能入眼的成绩…… 因为前面射击成绩的事情而耽搁了一小会儿,亚拉尔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一段时间了。 此时,身着黑色大衣披风,气质上佳的莫启正站在讲台上,指着幻灯片上人像喉部的环状软骨部分,一边做着解说,“喉是位于颈部[de]管形结构,空气从这里进入肺部。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构成了这条气道最狭窄[de]部分……” ……这是紧急气管切开的解说。 站在教室门口站着看了一会,礼貌地等莫启说完这一小节,抽空停顿下来向门口望了一眼,小幅度地冲他点点头,亚拉尔这才猫着腰往教室里迈了两步。 吐吐舌头,亚拉尔冲坐在角落早就给他留好位置,此刻正手舞足蹈跟他挥手的吉姆和琳达做了个鬼脸,余光瞥到莫启对这边的动静似乎有些不满地皱皱眉,亚拉尔赶紧划拉了一下嘴,比了个闭嘴的姿势给那鸡血夫妻二人组看。 一坐下来,吉姆就拉着他急切地问:“唉,昨晚那把炼狱到底是谁给你的?” 亚拉尔掏出书丢桌子上,横了吉姆这个八婆一眼,掀了掀嘴角,低声道:“你管得那么宽干嘛,我说自己捡回来的你又不信来着?” “系统两分钟刷新一次,你当我是SB啊!”吉姆戳了亚拉尔一下。 琳达在旁边帮腔,阴阳怪气地说:“你那炼狱在尸王脚下踩两踩,耐久能从28踩到31?” “行了行了啊。”亚拉尔对这夫妻两简直是没办法了,“是RX工会给的补偿行了吧?好了你们饶了我吧我舅舅的课一星期就这么一节!” “RX工会?”吉姆完全无视他的哀怨,兴奋道:“喂,你把max把到手了?” 最后几个字声音赫然提高,在鸦雀无声只剩莫启讲课声的阶梯大教室中显得特别清晰。 亚拉尔清楚地听见舅舅的讲课声音停下。 埋怨地横了吉姆一眼,那家伙也注意到自己似乎声音太大了,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亚拉尔懒得理他,睁着无辜的双眼企图向舅舅传达自己的无辜。 莫启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解说——“从这里切开……” 亚拉尔松了一口气。 然后轮到琳达,扯了扯他的衣袖。 亚拉尔无语,觉得选择坐在这小两口旁边简直是造孽。 谁知琳达凑他旁边,手用自己的身体一挡,很隐蔽性地向后指了指,兴奋地压低声音:“小王子,你看后面,看后面,你看是谁?!!”吉姆在旁边桌子底下比较响亮地哼了一声。 亚拉尔一回头,正好对上一个望过来的目光。 ——玛门?雷古伊斯,此刻正大爷一样地坐在后面几排位置,身边几个座位都刻意空了出来。此刻,他不知正在想什么,微微眯起眼,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亚拉尔。 第12章 没错,玛门确实听见了“max”这个单词。 不可否认的,那一刻心中玛门确实也微微有些吃惊,这是他用如此凌厉的目光望向前面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的原因。 ——竟然光听到他们提起“max”,竟然会不由自主地将这家伙和mary联系起来——嗤,好吧,虽然他们的性格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废话很多。(= =……) 但是……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当坐在中间那个……莫拉克家族的小子忽然回头望向自己这边,明显是被自己的目光吓得一怔之后,玛门又后悔了。 ……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其实,没准人家说的是麦斯米兰?海克(Maximilian Hecker)?呃,这群人会喜欢这个用“忧郁的流行赞美诗” 来形容自己的音乐创作家?他们会那么高尚优雅? ……这简直是今年最佳冷笑话,没有之一。 看着亚拉尔前面那壮硕的姑娘瞥了自己一眼之后立刻涨红着脸低头扭衣袖做娇羞状,玛门凉凉地自我嘲讽。 换了个坐姿,坦然地望着前排那几个傻楞子,冲他们挑衅地勾勾唇角,随即移开目光。玛门单身撑着下巴,换上了一副慵懒霸道的姿态,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讲台上讲师的课程中去——不得不说,这个讲师虽说比较年轻,但是课讲得还真不错,听说还是个天朝人,意大利语说得像母语一样顺溜的人可不是满大街都能见的。 不枉费他翘掉自己专业的主修专业课,跑来这边旁听。 ——认真听课的结果就是,时间如流水一般匆匆流淌而过(……)。 到了课间休息,揉了揉眉心,玛门考虑着是回去自己的专业上课还是继续听下去,想来想去,好像还是这个课比较吸引自己。 就在他闭目养神顺便在离去or留下两个抉择中左右摇摆不定时,只听见一阵衣服的悉索摩擦声,随即感觉到身旁作为的板凳被翻下,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贴着他坐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玛门动了动。 明明在他进教室那一刻,周围的人都很自觉地以他为圆心五个凳子以外为半径成圈团坐,各个唯恐躲他不急,就算是那群讨厌的小女生,也只敢坐得远远地拿手机乱拍,就好像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了一样——其实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吵死了。 是有人按捺不住要来找茬? 玛门睁开眼,眼中的乖张野性还没来及完全释放,就立刻对上一张巨大的放大笑脸,亚拉尔笑眯眯地露出大门牙:“HI。” “……” HI个屁,谁跟你HI啊= =。 玛门默默扭开脸,顿了两秒觉得还是不妥,于是干脆准备起身走人。 见对方竟然是这么个不可爱的态度,亚拉尔白嫩的包子脸不满意地皱了起来,一把拽住玛门的袖子边,将毫无设防的他扯得小小踉跄了一下,囔囔指责:“喂,你干嘛不理人?” 冷冷地瞥他一眼,抽回自己的袖子。 亚拉尔见对方收回了迈出的步子,眼里亮了亮,再次展开笑容,很是“哥俩好”地准确地戳下了昨日玛门受伤的地方,引起他的一声闷哼,亚拉尔咯咯心无城府开心笑着:“看,明明青肿还没消去……呃,雷古……玛门?你为什么不请假?” 冷冷地眯眯眼望入那个饱含笑意的晶亮双眸,良久,“没必要。”玛门冷声回答。 要不是对方昨天确实帮助了自己,今天就恩将仇报把人家送进医院这种事他确实不会做。换了别人,在对他动手动脚之前,早被他踹翻在地上趴着了。 玛门总算肯正眼望向亚拉尔,不情不愿地从嘴角里挤出一句,“昨天,谢谢。” “噢噢。”亚拉尔点点头,认真地说,“昨天就跟你说了,被我救过以后命就会变得很值钱,你有没有记住?” 这种话谁会去记?额角青筋暴起,玛门压制半天才按捺住一拳挥向这张笑脸的冲动,阴沉地低声说:“让开。” 亚拉尔瞪大眼:“你要走了么?课还没上完,半路走的话,”亚拉尔指了指讲台上正埋首翻阅资料的男人,“半路走被舅舅看见,会被记下脸,期末扣分的。他最讨厌上课半路来混考勤的人。” 舅舅?这个就算了……期末扣分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小学生吗?”玛门不耐烦地嗤了下,绕过他,结果身后那个矮他一个头的人又敏捷地窜出来挡在他面前,“让开!” 这回的声音中再明显不过地显露了阴冷威胁的意思。 亚拉尔会被吓到么? ……怎么不会= =。 这种约书亚?莫拉克式的个性和说话方法,就是他天生的克星——就算是还有一肚子话要说,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这都是童年阴影的错。(童年阴影:关我屁事!) 于是亚拉尔立刻蔫了,圆圆的双眼水汪汪地,责备地望着玛门。 像个委屈的小动物。 玛门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得毛骨悚然,当即扭脸再也懒得理他哪怕多一秒,大步离去,走了两步…… 玛门定住身子,偏了偏头,不太确定地问了句:“你玩游戏?” “啊?” “……算了。” 这回是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亚拉尔一个人傻乎乎地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挠挠头,自言自语道:“玩啊。”。 “……”莫启垂眼,翻出班级成员表,对照着看了一看,发现中途离开那人貌似不是自己班上的,于是作罢,再抬眼,扫视了一眼班里的人,所到之处立刻噤声——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其他课程上都很蹦跶的少爷小姐们,在这个外籍教师的课上总是显得又乖巧又认真。 程度深道,某同学A如果上课要睡觉,会跟旁边的同学B说:“一会要是我有要扯呼的意思,一定记得推醒我。” …… 因为上课时安静得扯呼声都会很明显。 ……这也就是刚才亚拉尔他们低声说话时说到激动处稍微高声了一点点也被抓包的原因。 “上课了。”莫启沉声提醒。 大阶梯教室立刻肃静。 莫启顿了顿,随手点了点幻灯片:“之前讲过,紧急气管切开在外科手术中属最常见也是比较基础的技术,但是,这仅仅是保持在极度的镇定之下为前提。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幸地在并非优良的医疗的情况下做出不得不做这个手术的选择,那么……” “老师,请问,那该是什么时候?我们出门周围都会跟着一大堆人,必要时候,还有直升飞机。”一个坐在前排的姑娘举手,大着胆子打断莫启。 莫启也不计较,冲那女生微微一笑,后者脸刷地一下通红,莫启温和道:“你们总会面对只有你自己的情况的,就在不远的将来。少爷小姐们。” “作为一名合格的外科医生,我希望你们能提前做到在面对案例的时候,能准备多套方案,就算将来也许会有人替你们做这件事……” “噢,我要死了,丽莎。”刚刚提问的女生悄悄地对旁边的密闺说,然后定眼一看发现亲爱的密闺也是小脸通红回不来神,于是笑嘻嘻地掐了她一把,后者回神,两人在桌子底下小动作嘻嘻哈哈打闹开来。 这边也有搞小动作的,那就是琳达一伙人。 此时,琳达姑娘正杀气腾腾地拎着亚拉尔的领子:“噢!!他竟然受伤了!!!他受伤了~~~你看见了不告诉我~~~亚拉尔,我就知道你对玛门殿下不安好心,我就知道~~~” 亚拉尔使劲对吉姆使眼神,吉姆黑着脸抱着琳达壮硕的腰将她拖开,亚拉尔抚胸口:“你才不安好心,你全家不按好心。” 琳达挣脱开吉姆,又要扑上来,吉姆眼疾手快,再次拦腰抱住,手不行拿脚,琳达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亚拉尔一脚:“姑娘我就是不安好心。” 被高跟鞋扎得呲牙裂嘴,亚拉尔郁闷地想:等你来就只能收尸了,更何况没看见别人刚刚半点没领情的意思么。 晚上回家之后,又是一顿没有预兆的狂风暴雨。 父亲再一次愤怒地掀了次桌子,这一次,亚拉尔被红酒泼了一脸。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后妈莫岛同志还是心疼了,老母鸡地跳出来护雏。 趁着两位家长闹得不可开交,将话题转移到了“你昨晚做完就睡着了果然是老了”这种话题上,完全没暇顾及自己,亚拉尔开溜上楼。 坐在电脑前面,头疼地想了下怎么对付那个不可以修改成绩的电脑,想来想去,除了真正提高自己的成绩,好像还真没其他方法= =。 亚拉尔头疼,上游戏。 人物在盟重出现,亚拉尔操作着走了两步,定眼一看,在药店那群“提货”的家伙里,发现了个熟悉面孔。 亚拉尔秉着替天行道的圣母品德,冲上去,在粉红宝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三两刀解决她。 看也没看地上爆出的是什么,靠着战士的厚血硬扛着其他人的攻击在粉红宝宝尸体上踩了一圈捡了个干净,按下早早放好在快捷键里的回城卷轴,飞回安全区。 回到安全区,亚拉尔眯着眼打开包袱一样一样的查看——他貌似记得刚才是有爆下一件装备的。 当看见物品栏里那个戒指的时候,亚拉尔笑了——祈祷戒指,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属性也不高,但是确实是个比较难得的收藏品。 准备去翻翻仓库看看自己在同一系列里还收藏了什么的时候,忽然聊天框里出现私聊。 FROM【私聊】粉红宝宝:?干什么? “……” 唉?亚拉尔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不太像粉红宝宝姑娘应有的反应。 第13章 如果是粉红宝宝本人的话,那岂不是从一个幼稚不讲理欠抽的姑娘一夜之间变身成睿智成熟的女性?одо亚拉尔想问对面的是谁,但是又觉得会不会八卦了点——难道问了是谁就不杀她的么? 答案是——NO。 ╮(╯▽╰)╭认号不认人,除非粉红宝宝本人从此再也不玩。 亚拉尔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 TO【私聊】粉红宝宝:你是谁? 在等待对方回答的过程中,亚拉尔到处逛啊逛,期间还试着私聊max,结果发现对方竟然还没上线。 …… 去哪了呢?都过晚饭时间了还不上线?约会?睡觉? 写作业……?= =好像不太可能。打架?又不是那个暴力警察,谁还把打架当饭吃= =。 亚拉尔像个患了单相思的大闺女一般,坐在电脑前面扭来扭去,屁股像着了火,就想着max上线以后再和他说一下入会的事。 我们可怜的亚拉尔……如果他知道此刻玛门真正的下落,也许会二话不说抱着电脑从窗户跳进楼下池塘一起喂乌龟。 因为max此刻就坐在电脑面前,摸着下巴考虑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FROM【私聊】mary:你是谁? 玛门看着这一行字,寓意不明地微微一笑,那笑容,扭曲得完全没有一丝丝柔和的意思。 刚刚开着粉红宝宝号的就是他,粉红宝宝期末考试被家里禁网(*考前禁网这项家长们热爱的手段是不分国际的),昨天milk出了个祈祷戒指,随手就送给了粉红宝宝。正好玛门在收集这套装备,于是先把milk骂了一顿,然后要了那小姑娘的号准备上了拿回来。 谁知道东西刚拿到手上,就被RX公会的一群猥琐男叫去玩PK。 所谓玩PK,就是“提货”。只不过,他们注重的不是那点药水,而是刺激。 叫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会长大人,只当是粉红宝宝翘课了,于是张牙舞爪地叫着妹子妹子来跟哥哥们去PK。 玛门本人其实也是很喜欢PK的,只不过碍于自己是公众人物,他又不像爱德华那么不要脸,总的要有点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所以平日里这种无事生非的事情,他从来没干过,加上朋友都是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机会找人勾肩搭背去干。 所以今日这机会倒是难得,只消犹豫片刻,玛门便同意欣然前往。 结果这第一次惹是生非的经验还没来及引发大型PK惊天动地圆满成功,就被这忽然杀出来替天行道的圣母白莲花给打乱了。 = =我们可以理解为:max的第一次是这么含糊地给出去的。 玛门坐在电脑前面,笑得酒窝都出来了。 眼底全是腥风血雨。 爱德华一开门原本想叫弟弟吃饭,一看他这样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弟弟,您能不这么笑么,哥害怕。” 然后默默地关门,飞奔离开。 玛门没理爱德华那个装模作样的货。 他就在考虑一个问题——以前,他总觉得mary那个人磨磨唧唧的特别烦。 今天他发现,这孩子还有另一点十分惹人讨厌的地方,那就是圣母属性——看看那挥得毫不含糊呼呼作响的炼狱,昨天才送出去的东西今天就往自己身上先招呼上了,玛门后悔自己昨天不该一时心软,从爱德华掀姑娘裙角专用物品仓库里翻出这玩意送出去。 复活以后,一开包袱栏发现那个祈祷戒指竟然不见了,玛门沉默了。 ……如果这是所谓的全息游戏,他会先杀了mary,然后剥光了,挂在沙巴克城墙头替代沙巴克城池旗帜。 活体城墙旗帜神马的╮(╯▽╰)╭,最有爱了。 玛门咬牙切齿,纠结,究竟要不要告诉对面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妖武士,自己到底是谁。 不说,戒指就没了,但是官方对于祈祷套装的解释非常诱人:引发未知系统异变。而这个戒指,恰巧是套装中比较难得的物件之一。 说,戒指是能拿回来,但是给别人知道他竟然还上这个粉红宝宝的号,就好像两人有多熟悉一样,总觉得得有些掉价——总不能莫名其妙地跟别人解释说:我上她号拿东西而已,其实不是很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于是这是在上演意大利版“此地无银三百两”成语故事新编? 玛门纠结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还是不说了。 东西自己总有一天能打出来或者收到,但是名誉这玩意,一扫地就散了,用吸尘器也吸不回来。 … …话是这么说,有些玩意儿,系统要是不乐意出,你有钱也买不到。 使劲安慰自己半天还是宣告失败,想到那难得的戒指,玛门觉得肝有点隐隐作痛,痛着痛着,昨天打架受的碰撞地方好像还真痛起来的——特别是今天下午被那个臭小鬼戳了一下的地方。 玛门低咒一声,阴郁地下了游戏,想了想,干脆烦躁地把电脑电源拔了。 - 这边,亚拉尔左等右等,粉红宝宝没理他,max也没上线。 亚拉尔烦了,找人开涮。 【公会】mary:没到的举手。 【公会】春天在哪:姐姐在,孩子,干啥。 【公会】mary:你奴隶呢? 【公会】春天在哪:奴隶开会去了,所以我就说不要加那个什么学生会,多么虚伪的组织…… 【公会】mary:= =明明是被踢出来的人,虽然我理解你的心理,但是还是不能纵容你的行为,琳达,你这是标准的羡慕嫉妒恨。 【公会】春天在哪:呸,姑奶奶不屑。 【公会】mary:……嫉妒成狂这是病,得治。 【公会】mary:我刚才杀了粉红宝宝,不过她号好像不是本人上的。 【公会】春天在哪:……爆出来啥了没?昨天我看见有人收银蛇,给的价位还不错,够买好多次药了(¯﹃¯)。 【公会】mary:咳咳,其实霍迪尔也有,你去偷他的来卖吧。[祈祷戒指]你看,银蛇没有,戒指有一枚。 【公会】春天在哪:你去吧,别说让他卖剑,估计你一声令下,卖器官都成。 【公会】春天在哪:顺便说一句,这竟然就是祈祷戒指,属性真烂。 【公会】春天在哪:啊,J回来了。 亚拉尔看见琳达说吉姆回家了,一行思同是学生会人员的霍迪尔也该回去了,于是正想让琳达叫吉姆上线商量商量去干嘛,敲字才敲到一半,琳达那边飞快地发出第四条信息—— 【公会】春天在哪:王子!!!!!我们完了!!!!!!!!!!!!!!!! 亚拉尔下意识皱眉,忽然想起琳达可不就是喜欢大呼小叫的人,于是又放下心来,耐心敲字—— 【公会】mary:这位壮士,你能不大呼小叫的吗? 【公会】春天在哪:我们完了,王子啊,我们完了! 【公会】jim:……我夫人说的没错,亲爱的,我们完蛋了。 吉姆动作倒是挺快,一下就跑上游戏。 【公会】jim:你还记得今天下午莫讲师说的吗?——“你们总会面对只有你自己的情况的,就在不远的将来。” 亚拉尔微微一笑,舅舅说过的话,他当然记得。 【公会】mary:记得的,我以为那不过是一句警言,难道我错了? 【公会】jim:是的,你错了,他有所指。 【公会】mary:恩? 【公会】jim:三个月后,冬天正式来临的时候我们将野外生存训练,听说是我们脑外科和法医的一起举办的传统活动。维持一周的的丛林野外生存演戏,具体考核方式待定。计入学分,比重……呃,这么说吧,如果生存训练没有通过,毕业证将会与我们说再见。我们身上唯一的高科技产品将是一部GPS定位系统还有求救发射器,仅此而已。 【公会】mary:одо野外生存训练?!~那是神马玩意!!! 【公会】AK47:噢噢噢噢,刚上线就看见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小J,你们学校真高级,这么酷的活动竟然都有。 懒得理AK47兴奋的幸灾乐祸,亚拉尔忽然就想起最近父亲忽然加强的枪械使用训练——这么说来,难道是家长们早已得到消息? …… 也是,好歹这学校的都是些名门望族的小姐少爷。 不过啊…… 【公会】mary:令堂的忽悠谁呢?传统项目我们能不知道? 【公会】jim:历届确实有这个传统,只不过是被要求被下届保密的,因为没有出现死亡记录,所以作为对贵族后代的训练磨练被完整地保持了下来。 【公会】jim:话又说回来,换你今年被这么折腾一次,明年你会告诉学弟学妹们么? ……亚拉尔被问得一顿,随机百感交集,默默敲字—— 【公会】mary:不会…… 【公会】jim:所以学长他们也不会╮(╯▽╰)╭。 【公会】春天在哪:……这就是“报复社会”的血腥现实演绎版。 【公会】春天在哪:法医科,法医科……呜呜呜呜听着就很不吉利啊!!!为什么我们非要和这群验尸官一起去玩丛林冒险游戏?! 【公会】jim:= =确保七天后能留一个完整的全尸? 【公会】春天在哪:J,我们努把力今晚不睡了= =三个月后,我一定要请到产假。 第14章 其实亚拉尔真心觉得琳达这一方案可行度很高并且听起来挺诱人的,只不过,他没那个条件= =。 既然事情已经成定局,亚拉尔只希望到时候分给自己同组的家伙起码稍微正常一点——而不是看见手术刀就双眼放光巴不得同伴变成尸体给他切开的科学变态。 和吉姆他们说了些话,今晚谁也没有去玩的心情,于是下线之前又试着私聊了一次max,发现人还是没来,想了想,再私聊粉红宝宝,竟然也下了。 于是亚拉尔彻底郁卒了。 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地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亚拉尔还特意闻了下身上,随即自我厌恶地皱皱鼻子——明明之前擦过一次,然后洗澡还有特意泡久了些,怎么还是感觉有淡淡的酒味? 一路低头东闻闻西嗅嗅,一没留神,就撞上个人。 抬眼一看,亚拉尔愣了愣:“后妈?” 莫岛同志抱着床被子,可怜兮兮露齿讨好一笑:“孩子,收留我吧今晚。” “……你这是害我啊?我爸还生我气呢。”亚拉尔眨眨眼,“隔壁有客房,您赶紧圆润地去……话说回来,你干啥要分房睡啊?我爸还没嫌你磨牙扯呼呢,你倒是先抱着床被子溜出来了。” 莫岛老脸先是一臊,心想这孩子咋知道自己磨牙扯呼呢,结果一听到约书亚的名字,立刻紧张兮兮地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你爸在洗澡,隔壁客房钥匙在他手上,我进去也白进去,他能开门抓我,你这钥匙他没有,安全。” 亚拉尔被气乐了:“明天天不亮了还怎么着?” “不行,顶过这一晚。”莫岛很坚决。 “到底怎么回事?”亚拉尔假装关上门,留了个心眼,弄了弄锁,其实没锁住。 莫岛也没注意自己这是准备被卖了,挺诚实的说:“孩子,我告诉你,你爹他就是个小心眼。刚才我不就随口说了他一句么,他就……他就……” 亚拉尔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哪一句,还是故意三八兮兮地戳了戳后妈:“他就干嘛?” 莫岛先是啐了一声,严肃道:“不能带坏你小孩子,总之你就记着,你爹明明老了还不服气,喵凹凸(*五年前莫岛捡回来的大黄猫)都老得走不动了,他有什么不服气的?!竟然还敢威胁老子,你说幼稚不幼稚?哈?” “……”威胁的内容是什么就不用说了,你懂的。亚拉尔摆出一副慈爱(?)的拍拍莫岛手里的被子:“您还是回去吧,大不了明天又请假,夏叔叔(*夏文综:莫岛报社总编大人)肯定都习惯了。” 莫岛一听,感情这孩子啥都明白啊,赶紧解释:“你胡思乱想神马呢~~老子干啥要请假,要请假也是你——” 呯—— 莫岛的话被卡在喉咙里,瞪大着脸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目光下移,那销魂结实的腹肌显示了之前他所谓的“老了”确实是一种令人愤怒的诽谤——如果这也叫老了,你让天天去健身房还不容易才挤出两块小肉还不一定是腹肌的同胞们情何以堪啊喂~~?! 亚拉尔默默地看着自己被无情踹开的门,很想告诉父亲大人——他没锁门,不用这么用力的。= =这下肯定坏了……,看看那门摇得那么无助的样子。 约书亚黑着脸,三两步跨过来,一把连被子带人抱起莫岛。 莫岛依依呀呀挣扎不说,愤怒地指着亚拉尔:“你和你爹通奸啊啊啊——” 约书亚脸更黑了。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亚拉尔脸也绿了,望着两位大家长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的是后妈意大利语不行就算了,怎么连中文都用的乱七八糟? 坐在床边呆了一会,最后一掀被子,盖头,睡觉! …… 第二天,亚拉尔没去学校,自己闷在射击练习室里,先用机器模拟练习了大半天,然后改用实体枪械。 等他总算是折腾出一个虽然没达标但是还算看的过去的成绩上交给在公司各种大小会议也不知道心情好不好的父亲大人时候,午饭时间都过了。 两位家长没回来吃饭,伯尔作为家族顾问,不是他的保姆,于是也不知道忙着干嘛去了。 家里没佣人,就剩亚拉尔一个。 亚拉尔自己在厨房捣鼓了点东西胡乱塞进肚子里,上楼,从抽屉里拿出工具,修门(别问我为什么亚拉尔连修门都会……)。 修完门,亚拉尔没事干了,又游魂似地晃悠了两圈,最后决定还是上网。 结果一上游戏,发现服务器正在升级,进不去游戏,亚拉尔无奈地耸耸肩,进了官方网站,顺便看一看升级的内容。 除了一些七七八八的小补丁,这次维护退出的最大的系统改变就是结婚系统。 亚拉尔挑挑眉,心想这系统可算是开了,没有从内测就附带结婚系统的网游这年头估计也就这传奇一朵奇葩了。 鼠标往下拉了拉,发现无非就是多了几个夫妻技能,有点用处,但是也不是非有不可的那种,多数都是加状态加血的……恩,比如道士的话,其实是完全不需要夫妻技能的啊,像max…… = =。 干嘛想起max? m ax要不要结婚关他哪门子的事儿了? ……可是万一娶了个其他公会的,那新娘子也要随夫吧,一随夫可不就又占掉RX公会一个名额?TAT怪不得max老说什么满人了,都是这群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人害的。 亚拉尔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抓过放在旁边喝了一半的牛奶一饮而尽,满足地长叹一声打了个奶嗝,得出了结论—— 总之就是max不能结婚就对了。 摇头晃脑地哼着歌等游戏更新,其实亚拉尔完全忘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max娶得是本帮的姑娘,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呢? …… 等服务器重新开放,亚拉尔上了游戏,因为刚更新完,此时一向热闹的安全区还没多少人,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亚拉尔抿抿唇,试着私聊max,果然还是不在。 本着关心家事国事天下事的忧国忧民之心,亚拉尔操作着人物,一路小跑奔着沙巴克而去——沙巴克城门口有一块小小的告示板,在哪里可以查询到下一场攻城战的攻方和守方分别是谁,亚拉尔就是乐意管RX公会的闲事,每次攻城战,只要没被父亲扣住训话或者练枪,他都会准时到——不一定是要参与攻城战,因为双方开的是公会攻击模式,他一个第三方插入除了找死没其他意义,更多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 在大多数人眼里,包括在亚拉尔自己看来——他都只是单纯地恨羡慕RX这个团结有序的组织罢了。 没有谁会去多想,究竟要对一个组织爱的多么深沉,才能到达亚拉尔这种像个编外保姆一样关心程度。 亚拉尔查到,最近的一次攻城战是在二十天以后,攻城帮派是个叫【无为】的公会。 【无为】在某种角度来看,其实与【RX】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像其他帮派总是在接受成员的时候注意三种职业的平衡,【RX】是以max为首,道士这个职业占据了大比列的工会。 而巧的是,【无为】这个公会是个以一个叫“云娘”的女武士为主要核心,并以武士这个职业占据了大比例的公会,亚拉尔最初注意到它,只是因为这个公会的名字挺特别,更像是从天朝那边引过来的公会名字,最后一打听才知道,“云娘”本人也是个男的,天朝人。听到这小道消息那会儿亚拉尔还=口=了会,心想这真是走哪到哪都能遇见天朝人嘿。 相比起【诸神黄昏】,【无为】从规模、管理甚至口碑上都要给力得多。 想到这,亚拉尔不仅有些兴奋——他很期待见识到【RX】和【无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 俗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这服务器维修的当天,亚拉尔就和云娘认识了。 两人是去虹魔岛的时候,因为见对方都落单,干脆就友好组队,两女战士(伪)并肩一路往下杀,去找虹膜教主的晦气。 等两人下了几层地图,云娘第一次使出35级战士终极法术“烈火剑法”时,亚拉尔才后知后觉地惊觉原来服务器除了max和milk,武士的第一把交椅也早已坐上了人,而这个人就是云娘。 然后等到半路补给时候,买完东西,亚拉尔一关对话框,发现旁边那女武士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然后…… 然后亚拉尔下巴掉下来了。 =口=…… 那是神马~!!! 裁决!!!! 亚拉尔捂着胸口坐在电脑前面嘟囔着:我受到了惊吓。一边暗骂这位老大未免低调得过了头,感情他这个消息灵通的江湖小明白竟然都不知道,原来裁决这把和龙纹同等级的战士武器已经出现,并与那个从来未见过的“烈火剑法”一同出现在了这个云娘身上。 这个惊吓真是受的不小,亚拉尔盯着屏幕郁闷个半天吗,恨不得把云娘那套装备盯来自己身上——mary和人家一比,那就是浮云与黑土啊……你说说,人和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就在这时候,云娘说话了。 【队伍】云娘:不许告诉max我有裁决会烈火啊。 亚拉尔一愣,随即满脸黑线,打字—— 【队伍】mary:= =。 【队伍】云娘: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但是记得不许说啊,我见你想杀教主才换上装备陪我你下去的:)。 亚拉尔无语——这帽子给扣得够大够严实。 【队伍】mary:咳,其实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熟,恩,不过我炼狱是他给我的。 【队伍】云娘:噢…… 【队伍】mary:我没炫耀。 【队伍】云娘:我没说你炫耀啊:)。 【队伍】mary:…… 【队伍】云娘:他送你炼狱,一会我送你井中月,哈哈。 【队伍】mary:…… 【队伍】云娘:不过我没有╮(╯▽╰)╭,得怪爆出来还差不多=3=。 ……亚拉尔…… 亚拉尔已经被这孩子折腾得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只能悻悻地说—— 【队伍】mary:我不会告诉他的。 【队伍】mary:= =别说井中月,就是出裁决,也是我的。 云娘一点不计较,大笑着答应了。 …… 寻找BOSS的路上,亚拉尔闲着没事也是个多话的主儿,你一言我一语,结果发现云娘这人还真不错,说话不多但是句句就像成从字里闻出点贵族风范,谈吐幽默不说,还挺不凡(这是什么形容……),那好感度是一路呼啦呼啦飙升。 等两人爆出一件祈祷武器,云娘眼睛也不眨就给了亚拉尔,人家说的是“井中月没爆出来,祈祷刀送你好了,攒齐一套祈祷套装也挺有意思的”,这时起,亚拉尔就觉得——云娘就是一个真?好人啊,不解释!!!! 等两人折腾够了回来,亚拉尔一开仓库发现——这祈祷套他还真收集得差不多了,还差个鞋子还有一个戒指(戒指有两个佩戴槽)一个项链。 ……至于祈祷头盔么,那是满地可以捡到的东西。 至于祈祷套装是干啥用的,亚拉尔还真不知道,想了想,私聊云娘—— TO【私聊】云娘:祈祷套装究竟干嘛用的,听你语气你应该知道把? FROM【私聊】云娘:我当然知道,但是不告诉你。 TO【私聊】云娘:…… FROM【私聊】云娘:哈哈,逗你的,告诉你你是不是跟我说谢谢? 亚拉尔一想这大老爷们怎么那么计较细节呢,忙不迭答应—— TO【私聊】云娘:是是。 谁知道对面过了两三分钟才慢悠悠地回了句—— FROM【私聊】云娘:恩,我是天朝人,咱天朝里,谢谢是这么写的[老公](*以下内为中文),你复制粘贴给我照打一遍就行。:)完了我就告诉你啊。 第15章 亚拉尔囧了,沉默了一下,考虑是不是要告诉这个意图耍流氓的人,天朝有仨姑娘唱过一首歌,歌的名字叫《天朝话》,那首歌有句歌词是这样的——“全世界都学说天朝话,孔夫子的话……”(……捂脸,SHE对不起) 于是…… TO【私聊】云娘:[……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天。](*内为中文) 一句话发出去,那边,云娘的反应显然是慢了半拍,过了几分钟,才将那字里行间带着无限惊恐的几个字传过来—— FROM【私聊】云娘:你……我…… 亚拉尔笑了。 TO【私聊】云娘:意大利大部分学校都设有中文专业的= =。 FROM【私聊】云娘:= =,竟然那么巧,这下丢脸啊呵呵。那我不应该用老公来忽悠你,古文学过么?没有吧,早知道我就用[相公]了…… 一句话峰回路转,从认真严肃的学术讨论,一个逗号之后,就变成了赤果果的调戏。 ——能将语言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不多,但是云娘做到了。 亚拉尔觉得这人虽然是不正经,但是倒是很有趣,于是两人噼里啪啦扯了一大堆,最后,亚拉尔才转回话题,又问了一次云娘关于祈祷套装的问题,这一次,云娘没有推脱,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知道的准备消息告诉了亚拉尔。 …… TO【私聊】云娘:…… 在知道了祈祷套装的效果之后,亚拉尔难得地真的沉默了。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游戏制作组会设定出一套这么奇怪的套装,而它的影响力,说小也许可能说只是一场恶作剧,说大,却可以影响到…… FROM【私聊】云娘:以你和max的关系,我想这套套装将不会有用武之地了,祈祷刀目前据我所知服务器里就一把,在你手中。 云娘的意思是,目前除了亚拉尔手上拥有着最全的祈祷套,其他人都只是零散的几件——因为官方对这套套装的解释实在太神秘,人们想探究,但是碍于爆出的几率实在太小,所以在最初的执着之后都渐渐放弃。 亚拉尔知道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想了想,将已经收集到的祈祷套装几件稀有品转移到了小号的仓库里,放好,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了小号。 …… (十天后) …… 这几日,max都觉得自己在一种奇怪的气场中,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总之就是觉得不对劲。 在盟重药店旁边站了一会,那群提货的人打从他来,就成圆圈状小心翼翼站在安全距离外——但是这群孩子们就是注意职业素质,就算一块大石头挡在面前也决不放弃自己的工作,杀人么,有人来照杀,只不过,法师不敢放火墙了,生怕烧着圆心中这位爷的鞋,战士不敢用刺杀的和半月了,生怕削着爷的衣角边,道士……道士们倒是无压力,因为他们没有群体攻击技能╮(╯▽╰)╭。 看着旁边那群人小心翼翼绕开自己打得正欢,扭做一团又开始了某人最喜欢的长跑开火车拉练运动,玛门皱皱眉,烦躁地按了回城卷。 刚在安全区站稳,想叫milk下猪洞玩玩,公会里忽然跳出一句话—— 【公会】BILLKK:~~~одо你们猜我看见了谁!!!! 【公会】酒杯换匕首:不会是上帝= =,上帝刚刚从土城药店飞回安全区。 【公会】BILLKK:我……我看见了上帝的姘头=口=。 片刻死寂之后。 【公会】酒杯换匕首:……老B,你咋就说出来了-0-说好不当着老大面揭穿这个残忍的事实的。 【公会】max:是mary? 【公会】大树精灵:咳咳。 【公会】BILLKK:老大,您承认得好快=、= 【公会】酒杯换匕首:……,此刻没有比“……”更能代表我心情的东西了。 【公会】max:…… 【公会】BILLKK:那啥,是mary,老大,你几天没看见mary跟您屁股后头了? 几天没看见那家伙了? 玛门看着屏幕上BILLKK的问题,眯眯眼,沉默了。 快十天了。 人影都没看见,最多就是每天上线收到他的私聊,就那两个字——入会,自己也很迅速地回复他——满人。 然后彼此沉默。 最多,如果mary先下线,会跟他说晚安。 但是,也就这样了。 …… 【公会】max:没注意,怎么了? 【公会】大树精灵:冒死揭发——老大在嘴硬,刚刚明明站在药店旁边惆怅明媚45°望天,不知在等谁,这会儿变“没、注、意”了? 【公会】max:瞎说。 【公会】BILLKK:呜呜呜呜我可怜的老大啊!!这么默默地等待,默默地期盼,最后默默地离开,结果,那个死人妖竟然敢给你带绿帽子,对象竟然还是另一只人妖!!呜呜呜呜~~~我心好痛~~~ 【公会】酒杯换匕首:我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公会】大树精灵:楼上+1,老B,快上真相。 一群兴奋得不能自己的帮众们不知道,电脑这头,他们的老大正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困惑不已——在看见所谓的“绿帽子”“默默等待期盼离开”这种荒唐事物的那一刻,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反驳老B,而是下意识的想问——那个人是谁。 玛门深呼吸一口气,删去了对话栏中打好了还没来及发出去的几个单词,觉得自己真是被mary给折腾疯了。 BILLKK见max没出声,拿不准圣意又扛不住人民的八卦热情,犹犹豫豫又不失那含蓄的热情,将方才自己看见的一幕娓娓道来顺便添油加醋—— 【公会】BILLKK:竟然是云娘,我这几天看见mary都和云娘在一起耶。上个星期一再苍月岛,大前天在猪洞,前天在祖玛寺庙,昨天在沃玛森林,今天在白日门= =。那叫一个成双成对,合作无间,咳咳,说实话,以前我咋没发现呢,两女武士站一起一眼看过去竟然还觉得挺养眼的。【公会】酒杯换匕首:……两个人妖组成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公会】大树精灵:酒杯,不吐槽会死么? 【公会】max:显然会。 【公会】酒杯换匕首:老大我知道您羡慕嫉妒恨了,但是您不能因此而殃及无辜,要知道,我是支持你的,该杀的是老B,丫竟然敢帮小白脸说话!! 【公会】BILLKK:我没有--这不来告密了,老大,要不要兄弟们操家伙去捉奸~~?! 【公会】max:发什么疯:),大树,来神殿。 【公会】大树精灵:老大您别这么笑= =俺害怕……那啥,斗胆问一句,去神殿干嘛啊? 【公会】max:结婚。 【公会】大树精灵:啊--?! 【公会】BILLKK:…… 【公会】路人甲:……(如此惊悚的消息轰炸下忍不住冒泡) 【公会】路人乙:……恭喜。 【公会】酒杯换匕首:老大终于疯了。(总结性发言) 【公会】大树精灵:--我……老大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啊嘤嘤嘤嘤~~~~~ 【公会】max:说什么傻话,过几天攻城战了,你做我的副手,有了夫妻瞬传技能才方便,攻城战以后再离婚也是可以的。 【公会】大树精灵:呃,听说离婚要100W。 【公会】max:为了【无为】,值。 …… 众人默,自动转换为——【为了气到mary,值。】 然后,大树精灵姐姐作为RX首席御姐,含泪将第一次婚姻献给了炮灰事业。 …… 大树不知道,其实,在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中炮灰掉的,不止是她美好纯真的初恋,在事后总结的时候,大树姐姐惊喜地发现,好歹,她还拉了个无比柔软巨大的垫背。 这个垫背就是整个RX公会。 序max疯了之后,在系统刷出了那一黄灿灿+红彤彤的不容忽视的贺喜公告的下一刻。 mary也疯了—— 那一天,和云娘一起挣扎的亚拉尔看见系统公告的那一刻,先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然后抿紧了唇。 怪也不打了,毫不含糊地按了回城卷。 云娘也看见了系统公告,当然知道这是闹得哪一出,无奈也跟着飞回城,站在mary身边转来转去,好像在考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而亚拉尔,则动作很快地私聊max,问他怎么回事。 那边第一次很快给了回应。 FROM【私聊】max:就是结婚。 TO【私聊】max:要技能啊?为了几天后和无为的攻城战么? FROM【私聊】max:理由之一。 那就是还有其他理由了。 亚拉尔死死地盯着屏幕那一行小字,吸吸鼻子,使劲揉揉眼角。 TO【私聊】max:……那恭喜你了,新婚快乐。 FROM【私聊】max:恩,听说云娘人不错,同喜。 TO【私聊】max:啊?……算了,新婚快乐^0^ 字一发出去,亚拉尔忽然发现好像之前已经说过一遍“新婚快乐”了。 滚了滚鼠标,发现果然如此。 亚拉尔将和max短短的聊天记录又开了一遍,忽然嗤嗤地自顾自笑了起来——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和max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来着…… 不过,也就这最后一次了。 - 自从玛门结婚以来,直到攻城战前一天,玛门再也没有收到来自mary的半个字的私聊信息。 …… 连那可怜的“入会”和“晚安”也没有了。 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帮里大呼小叫——mary带着他那群疯子朋友,将RX公会的人肉体+精神上双重非礼了一遍又一遍。 Max只看着,不出面,不做评论,用爱德华的话来说,就是装死人。 直到与【无为】攻城战开始的那天晚上。 攻城战开始了20分钟,【RX】与【无为】正势均力敌相缠难下之时,系统忽然刷出一条公告—— 【公告】玩家mary身著祈祷套装,套装齐全,成功开启时空之门之后消失破碎。从此刻开始两小时内,全服召唤物叛变(安全区内有效),请其他玩家注意安全。 公告出现后,原本飞快滚动着的世界频道,忽然停止下来。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死死盯着系统公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艹——!!!!”爱德华狠狠地将鼠标一摔,指着屏幕扭脸推了一把此刻面无表情继续攻城战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玛门,急了—— “你马子故意的是吧!!!明知道RX道士多!!祈祷套装!!我谢谢您了大爷你就给咱招惹这么一货!这沙巴克过了今晚咱就等着拱手让人吧!!!” 第16章 在世界众人凌乱在忽然倒戈磨刀霍霍向主人的宠物叛变中时,全世界只剩下了两个蛋定的人—— 一个是max。 一个是mary。 在爱德华又是摔鼠标又是拍键盘就差拔电源的抓狂之下,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玛门殿下关键时刻体验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质。 面对他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突如其来的变故,玛门眉头都没皱一下,垂眼调了下自己的耳麦——公会里那些人大呼小叫问候mary及其家属安好的怒吼混杂着用力扯着嗓子跟他报告战况的分队小队长的嗓门,吵得耳鸣了。 其中喊得最大声的就是酒杯换匕首,声压群雄——虽然他的台词从头到尾颠来倒去就那么两句,第一句是狂吼祈祷套装的名字,第二句,就是老子要杀了mary。 玛门听着他像个猩猩一样吼来吼去觉得实在是有碍高层形象,刚想叫他闭嘴,旁边的爱德华忽然一把抓起被踹得老远的耳麦,趴在桌子上,饱含革命热血地高声呐喊—— “就这么让出沙巴克——我不甘心!!!!!” 这一句话喊得鸡血沸腾,耳麦那边的RX成员们通过公共语音频道都被震得耳边嗡嗡作响,当晚,攻城战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副会长这一句激动含血泪的嘶吼,一时间,头皮一麻胸口一痛,沸腾的语音频道忽然安静下来。 几秒过后,不知道是谁跟着吼了一声——“誓守沙巴克!!!” 频道才再次犹如炸掀锅了一般,众人如梦初醒一般从打击中清醒过来,将信心决心战斗心调高到这辈子最高的程度,嗷嗷叫着要和城墙外无为的那群武士拼命。 壮士们都因悲愤而激动过度,有些连声音都卡壳了,还有几个心灵比较脆弱虐点比较低的MM,被这场面折腾得一边抓鼠标PK一边抽纸巾抹眼泪摁鼻涕。 玛门此时瞥了眼瘫倒在电脑前面喘粗气像头公牛一样亢奋投入杀红了眼的爱德华,心里评价了一句好丑,在对方的目光与他对视的时候,虚伪地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目光绝对真诚,清澈见底。 爱德华瞬间红了眼圈,很坚定地也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用力比了比,还伸过去跟弟弟摁了摁就是被他忽悠到了的最好的证明。 爱德华重新投入PK中去之后,玛门默默地扭脸,将大拇指在裤子上擦了擦。 …… max之外,另一个很镇定的人就是mary。 其实他不是镇定,而是脑子有点放空状态——在看见预料之中的系统公告之后,亚拉尔直愣愣地盯着那一行小小的字,脑中来来回回,只剩下一个念头——前几天云娘告诉自己有关祈祷套装的秘密,果然是真的。 这场攻城战才刚开始,但是已经结束了。 ——RX必输。 在吉姆一通狂吼得不到回应之后,那孩子终于忍不住夺命连环CALL,亚拉尔接起电话那一刹那,就着急忙慌地大叫——“王子!!你疯了??那可是RX!!!那可是max!!!” 我当然知道,那是RX,那是max。 可是…… “那又怎么样?” “……”吉姆被这么一问,噎住了,忽然安静下来,良久,才有些惊慌地呐喃道:“你疯了。” “你才疯了。”亚拉尔嗤嗤地笑了。 “RX公会道士多是公认的,你竟然还这么做,你告诉我,你一定是从哪来知道了祈祷套装的用——” 吉姆如同猛然想起什么一般,忽然闭音。 亚拉尔歪头用颈窝夹住手机,淡定地一个一个屏蔽来自RX公会不同人的怒骂和其他人问东问西的私聊,耐心地等着吉姆反应过来,好在,吉姆没有叫他失望,对方见他不做声,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地跟他确认——“是云娘,对不对?” “恩?”亚拉尔挑眉,嘴角勾起,笑意却未达眼底。 “是云娘告诉你的,是吧,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吉姆忽然有些语气加快,变得咄咄逼人。 “没有,”亚拉尔勾起的嘴角渐渐放下,端正了下坐直,声音也变得严肃了些,“吉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那么倒向RX公会,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云娘没有让我帮助他做任何攻城的举动,甚至劝我不要轻易使用祈祷套装,恩,不过他的意思是,那装备来得也不太容易,为了一次恶作剧就牺牲掉一套装备,未免有些不划算。” “那我是不是还得发给他诺贝尔和平奖?!”吉姆听着亚拉尔的话,不时地讽刺地噢一声,最后忍不住暴躁。 亚拉尔在这边无压力,咯咯咯笑得比谁都开心一样。 吉姆听着却莫名其妙脖后一寒背皮一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了一地,“亚拉尔,你还好吧?” 亚拉尔停下笑,反问道:“我有什么不好?” 吉姆被亚拉尔今天诡异的语言模式折腾得有点应付不来,支支吾吾个半天,挤出一句——“RX公会要输了唉。”里面有max的哦…… ……后面一句没敢加上——傻子也猜到是这小子跟max之间出啥矛盾了,我说呢,最近咋没见他们两爱老虎油似地天天粘糊在一起,吉姆拍拍后脑勺,懊悔地想。 不自觉地做了个耸肩动作,亚拉尔吐吐舌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无为公会在世界上刷公告提前的庆祝,“RX公会挂着沙巴克的名字也够久了,是时候挪挪位置了才是,我这是为人民服务。”亚拉尔淡淡道。 ……去你妹的为人民服务!吉姆心中破口大骂,明明是私仇!!绝对是私仇!!!这家伙竟然说的那么大意盎然——果然是不怕耍流氓的没文化,就怕有文化的耍流氓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亚拉尔忽然寓意不明地恩了一声。 吉姆条件反射问怎么了。 谁知道亚拉尔顿了顿,淡定道:“没事,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咩?没有的话我挂了。” 有啊当然有一大卡车的话要吐槽—— 可是那边已经挂了= =。 吉姆先是一愣,随即郁卒地将被挂断的电话一扔,摔倒在琳达宏伟胸怀中。 亚拉尔急着挂电话,是因为在飞快滚动,欢声笑语庆祝满目都是的世界频道喊话的黄色海洋中,忽然飘出了那么一行蓝字—— FROM【私聊】max:满意了? 看见这行字,亚拉尔先是震惊地楞住,随即发现自己读来读去读不出来这句话应该带有什么样的语气,亚拉尔不安了。 最后,只能颤颤悠悠地丢过去一个本质懦弱表面无辜的问号—— TO【私聊】max:? FROM【私聊】mary:? 玛门看着这个略为无辜的问号,冷冷一笑,手上放狠给了某个还剩一丝血没来及加上来的武士吃了两张符,顺利放倒他自后跑了两步跑回有利放“集体治愈术”的卡位点,嘴上还要安抚公会里的人—— “不过就是一次攻城失败,我们下个星期就可以申请拿回来,沮丧什么?” “RX后面没看见沙巴克三个字我会SHI啊啊啊啊~~~!!”酒杯哀嚎。 “那你去死好了。”玛门丢出这么残忍无情地一句话,然后果断下麦——攻城战已经就要结束,云娘和其副手小小仙宝已经攻入皇宫门口。 玛门敲敲桌子,想了想—— TO【私聊】mary:RX输了,沙巴克易主,拜你所赐。 FROM【私聊】max:RX输了,沙巴克易主,拜你所赐。 …… 看到这么max森森的一句话,亚拉尔心中那些原本为莫名其妙怨气积累而形成的勇气和作案冲动瞬间烟消云散—— 瀑布冷汗。 TO【私聊】max:TAT我不知道祈祷套装的用处啊啊啊,真的不知道。 FROM【私聊】max:撒谎。 “……”见对方毫不犹豫地揭穿自己的扯鬼谈,亚拉尔扶额——那么直接干神马,给大家都留一点面子好进退不好么= =,真是的=_,=。 TO【私聊】max:……那对不起TAT。 果断道歉,装可怜。 对方回答得很快,答案让亚拉尔差点咬断门牙—— FROM【私聊】max:没关系,反正下星期就拿回来了。 “= =……”好嘛,这么自信是好事=,=…… Max如此大方,亚拉尔就不知道该说啥了,瞪着屏幕风中凌乱。 谁知,对方竟然一反常态,竟然追过一句—— FROM【私聊】max:来宫殿吧。 ……去宫殿干嘛=_,=?亚拉尔挠挠头,想起那个叫大树精灵的姑娘,这种不太美好的回忆啊……于是这是max在报复他?囧TO【私聊】max:……? FROM【私聊】max:不是想和我结婚?现在来,我们结婚。 “……” …… 第17章 =口=……亚拉尔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把他的脑水抽干了就还剩精华,他也想不到,max竟然能在自己搅合得翻天覆地之后说出这么富有创意的话。 亚拉尔默默地打开包袱,鼠标移到回城卷轴上…… 咦?!одо 右手……右手不听指挥了……одо! 嘤嘤嘤嘤嘤~~~~抽打手指!!不能去啊不能去TAT!!!! 咻地一声—— 亚拉尔在自己右手的擅自行动之下,飞回了比奇大城。 站在安全区的亚拉尔此时一背冷汗,深感压力很大——这样急迫并且带着一丝小小欣喜地蹦跶去神殿结婚算是怎么回事? 摁住自己的右手,从鼠标上拖下来摁在电脑桌上,亚拉尔囧囧有神地假想了一下——如果真的结婚了,那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 Max的身后,除了那个名叫神兽(max)的奶牛之外,会多出一个身上挂着下堂妻(max)的称谓的他。 去练级的时候,max负责引怪,他就和奶牛并肩冲上,和怪厮杀,他没血了,max就给他加血,他防低了,max就给他打防符,出道士装备了max用,出武士装备了就留给自己,你侬我侬。 去PK的时候,max给敌人一层一层地抹药粉防毒,他拖着人不让人跑,max就站在后面,时而加血,时而砸符,最后跺一脚,把那人震飞,两人配合无间,情意浓浓,——好一幅和谐幸福的夫妻生活图…… 个鬼啊!!!!=皿= FROM【私聊】max:怎么还不来? 就在亚拉尔撞墙捶地与自我意识拼搏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肉模糊横尸遍野的时候,max又发过来一条私聊——感情这位爷还等得不耐烦了。 啧啧,瞧瞧这一副:[你再不来我走了你就没得嫁了过了这村没这店还不抓紧]的语气。 额角青筋暴起,亚拉尔面目狰狞地扑回电脑前面,将右手往屁股底下一塞牢牢坐稳压住,咬牙切齿地用左手一个指头摁啊摁得欢快—— TO【私聊】max:我只想入会!!!!不是想要你这个人!! 然后,max波澜不惊。 FROM【私聊】max:哦。 “……” 哦哦哦,哦你妹!!=皿= 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电脑那一边某个面孔模糊不清的家伙正一脸闪耀着璀璨的得瑟光辉,摆着张面瘫脸,坐在电脑前面,手指一动,淡定敲下一个字——哦。 = =第一次发现,原来[哦]这个字,也是可以给人添堵到蛋疼的TAT。 TO【私聊】max:谁想嫁你了谁要你施舍了~~知道你结婚了,得瑟什么?!绿树精灵是吧,我还大地圣母呢!!(大树精灵:其实我是大树精灵,对于躺着中枪被迫改名姓绿,我表示有压力。) FROM【私聊】max:你还知道自己圣母?知道怎么不改? …… 亚拉尔快心肌梗塞了。 原来在max眼里,自己竟然还有圣母白莲花属性…… 于是刚刚是max在好奇,既然自己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不去治。 世界上最大的杀器是一本正经的毒舌,尤其对方还貌似很为自己的情况担忧——就算是金钢钻做的心也得碎一地。 亚拉尔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心。 于是,它碎成了粉末。 …… 亚拉尔做了什么回应max? …… 亚拉尔什么也没做…… 他…… 他下线了=_,=。 ——古人告诉我们,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他们没说,要是桥头塌方,船就成自然沉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美德。╮(╯▽╰)╭- “包子……我有话要跟你说,那个你爸他——” 当莫岛开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亚拉尔一手被压在屁股下面,身体微微前倾凑近电脑,一脸彷徨无助茫然失落。莫岛哎呀一声,“孩子,得痔疮了?” 玻璃心已经碎成粒子状,面对莫岛的攻击,已经刀枪不入的亚拉尔扭脸,茫然地眨眨眼:咩? 多好的孩子啊,看看这惆怅忧郁的样子啧啧。莫岛一脸担忧加担忧,一副想扶他又不敢轻易动他的样子,期期艾艾犹豫道:“那个……其实吧,男人都有那么一些小小的难言之隐……比如说,痔疮神马的,还是要用点药……实在不行还得去医院,你光拿手捂着,也好不了是不是……?” 亚拉尔张张嘴,无力地想说什么,结果被莫岛打断—— “那个,如果是有一截啥玩意掉出来了你也别害怕,去医院就能弄掉……咳咳,你可以暂时当做长了一条小尾巴。”莫岛眨眨眼。 …… 本年度最佳治愈系奖:请把痔疮当做长了一条可爱的小、尾、巴。 虽然这么问不厚道,但是亚拉尔忽然想知道一个他从来没有产生过疑惑的问题—— 这么多年来,他拘谨严肃处世精密无所不能的父亲,究竟是哪根神经背叛伦理道德勾搭上了错误的另一根神经,双双结合才拥有了如此的重口味择偶标准以至于看上眼前这个创造出“痔疮=可爱的小尾巴”理论标准的人。 淡定地将右手从屁股底下抽出来,亚拉尔眨眨眼:“= =我没痔疮。” 莫岛还是一脸“你不要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慈爱地望着他。亚拉尔叹气,决定不和他多扯以免话题再次神展开,“你刚说我爸?他怎么了?” “啊,对哦,”莫岛拍手,“你爸他有话跟你说,让你去书房来着……” “ 哦,我就过去。”亚拉尔说着转身重新握住鼠标,反正游戏也下了,干脆关电脑,等从父亲那回来直接洗澡睡觉。 莫岛期期艾艾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亚拉尔打量了他一下,莫名其妙:“咋了?” 莫岛目光轻描淡写地划过亚拉尔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部分……亚拉尔不安地挪了挪,忽然觉得自己的屁股被机关枪扫成蜂窝似的,“要不,我跟他说,让他自己过来找你算了?” = =+…… 为了证明清白,亚拉尔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健步如飞往书房而去。 只留下莫岛一个人站在原地,挠挠头,尴尬地说:“原来真的不是长了小尾巴啊。”(……) 深秋的夜晚,书房内落地窗的厚重窗帘拉拢重叠在一起,将窗户外呼啸的风声关在外面。整个夏日生长过于旺盛的树木此时还未来及修剪,枯枝抽打着巨大的特殊材质玻璃,击打的拜窗帘所赐,声音透进来传入书房内人耳的时候,已经细微得几不可闻,断断续续的噼啪声,整个房间的光源来自于巨大的原木书桌上,一盏昏暗的阅读专用灯光。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坐在舒适的宽大椅上,一言不发,以深邃难以揣测的目光,望着书桌对面,老老实实坐着的儿子。 亚拉尔掀起眼皮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父亲,在与对方对视那一瞬间迅速地移开目光。 脑中残留的,来来回回都是父亲在澄黄的灯光后,半影在阴影之后的俊挺面容。 …… 良久。 仿佛已经满意地用王八之气(……)将儿子吓了个够本,约书亚换了个姿势,单手托着下颚,屈指慢慢敲击桌面,缓缓道:“知道来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TAT…… 不知道也罢,约书亚也不跟他计较,随手从手边拿过一叠纸,丢到亚拉尔面前。 亚拉尔先是被纸张带起的风吓得缩了下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伸脑袋,瞥了眼那上面的内容—— 父亲惯用的黑色钢笔墨色,熟悉的笔迹中透着一股刚劲的劲,一项一项地罗列着一些熟悉的数字和单词——莫拉克家族大家主约书亚?莫拉克手抄珍藏版儿子枪械各项成绩统计总结。 亚拉尔郁卒了。 “相信你已经得到了关于那个生存演戏活动的通知。” “是的,父亲。” “七环以上的完成率不超过65%,你告诉我,拿着这种成绩,如果你的搭档是个只会用手术刀的废物,你准备以什么方式在热带丛林里活过一周最后重新坐在这里?” “……” “还是我明天应该去再收养一个儿子,免得莫拉克家族后继无人?” “呃……” “我提醒过你,亚拉尔。”约书亚眯眯眼,轻声说,“是你自己在自寻死路。当你生命微垂一旦,不会有人为你停留时间,让你按下那个可笑的定位仪器,然后等着救援队带你出来,在那之前,他们甚至不能保证最后你的棺材躺着的里是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有那么一瞬间,亚拉尔产生过退缩的心理,很想跳起来,大吼大叫,既然害怕他莫名其妙地死亡,为什么不直接退出这个无聊愚蠢的试炼?!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动了一动,闷声不吭。 约书亚却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勾勾唇角,大掌一挥将桌面的纸张轻易扫落在地,“退出是懦夫的选择,亚拉尔。有时候,你母亲莫岛读的那些小说并非完全可笑荒诞,至少,它说对了一句话:比起失去生命,在骄傲面前退缩的软弱更加可怕。” 更何况是作为一个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软弱会让你更加接近死亡。 亚拉尔明白父亲言外之意。 意外地,躁动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 重新回归沉寂的书房内,压抑的气氛忽然散去,澄黄的灯光也仿佛变得柔和起来。 亚拉尔点点头,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多了一些少年特有的坚强与倔强:“是的,父亲,我不会退出,我会最终赢得优秀的成绩。” 约书亚望入对面那双与自己眸色相同的眼里,中一些情绪让他忽然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于是面庞的线条终于柔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约书亚终于说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也许伯尔并不合适当你的指导老师,我为你另外找到了一个人,下周开始,你跟着他联系。” “呃,我能问那个人是谁么……”亚拉尔小心翼翼。 约书亚笑了笑:“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好了,今晚不过就是要告诉你这一个消息,惊喜的是你让我得到了另外一些令人安心的信息。现在你可以回房睡觉了。” ……来不及多想父亲话里的意思,亚拉尔如获大赦从扎屁股的椅子上跳起来。 拉开书房门踏出的那一刻,亚拉尔听见了父亲的沉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二十五年前,我曾经花了四天的时间完成这项试炼,获得了我父亲手上三分之一的家族执行权利。二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会如同你祖父一样许下这个承诺。” “你拥有当年的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相信你可以。当你从我手中赢得你应该得到的,到那时,我将为你骄傲,儿子。” 第18章 在高耸入云的悬崖断臂,你会看见岩石中默默地开出一朵小白花;在广阔的蓝天中一会儿排成“二”字一会儿排成“B”字的大雁群中,你会看见一只天鹅;在草木遮天盖日的热带雨林,你会在流着哈喇子的霸王花底下发现一株脆弱的小黄菊…… 它们不是生来就想非主流,它们只是被逼的。 这是大自然版成语故事之“物极必反”篇。 亚拉尔就是一群豺狼虎豹中,绽放出的那一朵艳丽的奇葩。 五岁开始面不改色地看着一群黑衣男做搏斗实战演习,镇定地发扬“我在马路边捡到一毛钱”的精神,将跌倒在自己脚边的哥哥(叔叔)嘴里飞出来的门牙淡定地递回给他。 七岁开始在一个名叫伯尔的怪蜀黍带领下,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小巧的东西,只需要三秒钟,就可以解决掉一切你讨厌的活体生物——包括隔壁班总是捏他脸蛋的臭小子德拉。 九岁开始,正式学习使用这个名叫“枪”的玩意。 十岁,学会独自组枪。 十一岁,半年没练,只记得第一部貌似是装枪管。 十二岁,在父亲的黑脸压迫下,魔鬼训练重拾枪械技巧记忆。 十三岁,父亲恋爱了,孩子成了放羊娃,枪械什么的其实就是浮云,倒是学校开了一门名叫缝纫的课程,兴趣浓厚。 十四岁,一入女红门深似海,从此英雄是路人…… 在一个纯男性组织,充满了面瘫冷漠暴力狂躁肌肉威武的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个王子。 王子总是挂着礼貌的笑容,话很多,但总是温吞细慢,说话的时候,会专注地望着对话者的双眼。小时候害怕了小脸一皱会立刻哭出来,长大了以后会用湿漉漉圆溜溜的类动物眼神进行博取同情攻击,坦然地坐在缝纫课教室里,跟女生们一块儿学习怎么做一只衣服的袖子。 在那些认为自己是真?爷们的男同胞眼里,亚拉尔简直是娘到不行,渐渐疏远不再愿意同这个只会玩女人玩的东西的娘娘腔说话。 但是这些真?爷们,却没办法在班里女生给外班人调戏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地举起一张桌子,毫不犹豫向流氓砸去。 然后,亚拉尔成了男女生心目中共同的,王、子。 用亚拉尔小王子的话来说——缝纫是一种生活的艺术,可以使人心神宁静。 虽然和尚们听见这句话,木鱼会觉得压力很大,但是亚拉尔确实是这么做的。 回到房间后,原本准备洗澡后就睡觉的他,上床了那一刻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了——满脑子都是父亲刚才那一番动情的演说,“我相信你可以”“我为你骄傲”这种话,可是十九年来的头一遭啊头一遭……亚拉尔抓着手中半成型的兔子娃娃伸长了脖子,嘴角挂着笑,有点美得冒泡泡。 到了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将毛茸茸已经塞好了棉花的兔子尾巴接到兔子屁股上之后,亚拉尔一抬头看时间,这才觉得有一些困,将针啊线啊还有没用完的柔弱棉絮放好塞回床底,亚拉尔蹑手蹑脚地躺回温暖柔软的被窝里,盖上被子裹好,心满意足地睡去。 然后…… 亚拉尔做了一个很惊悚的梦。 他梦见父亲大人给找到的传说中的“老师”竟然是max。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却明显地记得那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面瘫着脸冷嘲热讽,联系不好还打人TAT。结果他越弄越糟,max说,每十发子弹合格率不达到80%就要他去面壁大吼一声“max我爱你”…… 结果那一天他对着雪白的墙壁喊了一天的“max我爱你”。 当梦中的max狞笑着告诉他今天的练习结束了的时候,亚拉尔终、于醒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亚拉尔捂着胸口,一背冷汗,总结出一个道理:昨晚的梦是今年最恐怖的噩梦,没有之一。 - 曾经有一位不知名的大神说过:现实就是最虐身虐心的大后妈。 亚拉尔从学校上完医术理论课拖着疲惫的皮囊往家里赶——他没有忘记,今天是与父亲说的那个老师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将单车停到车库的时候,亚拉尔在车库里看见了另一辆车,绕着转了一圈,发现是陆虎……这年头爱用这种横冲直撞像头公牛一样的车的人不多了啊,亚拉尔摸着下巴思索,总觉得这车挺眼熟但是又死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么琢磨来琢磨去,亚拉尔忽然就发挥了传说中男人的第六感,直觉可能这次师徒见面会有一些不妙。 结果一进屋,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亚拉尔停在门口,有种想拔腿转身就泪奔的冲动—— 啊哈哈哈哈哈。 传说中的老师他竟然是个熟人啊~~~ 真是,棒、极、了。 他终于知道那辆陆虎为毛那么眼熟了,因为他娘的压根就跟那辆送他回家导致晚饭没得吃的陆虎是双胞胎啊!!!!!!! 只不过这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车上没有警厅徽章而已=、=。 听见了开门声,大厅内所有人都忽然终止谈话,将注意力放在杵在门口一脸“世界末日其实是真的而且就在明天”式痛苦的人身上。 爱德华笑得眼眯成一条缝:“哟,孩子,好久不见。” 玛门一眼不发地坐在沙发上,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像银针一样嗖嗖的目光说明了此刻这位大爷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亚拉尔想,起码得硬着头皮打个招呼吧。 可是坐在玛门和爱德华中间那位穿着警服挂着无数闪亮徽章挺着个啤酒肚目测最多一米七正一脸慈爱地望着自己的秃顶老头儿是怎么回事=口=…… 于是嘴角抽啊抽,最后从亚拉尔嘴巴里挤出来的是——“父亲,我记得您说过不可以与公务人员有过多的来往。” “……” “……” “……” 尴尬沉默后,唯独约书亚没有一丝尴尬的意思,玉皇大帝似地指了指某空着的沙发,示意儿子入座。 亚拉尔老老实实一屁股坐结实了。 约书亚指了指对面的啤酒肚秃顶老头,老头挺了挺腰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伟岸一些,约书亚扬了扬下巴:“雷古伊斯,”说着顿了顿,嘴角几乎不可见地抽了抽,“你可以叫他雷古伊斯伯伯。” ……伯伯,我还大爷咧=皿=……“雷古伊斯伯伯。” 雷古伊斯警官乐呵呵地唉唉两声,红润的脸堆起来像一个……打了激素上了几层农药的苹果。 亚拉尔下意识往后坐了坐。 摩尔?雷古伊斯毫不在意形象地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叹息:“我说约书亚,你儿子真是不错啊,看看这粉嫩粉嫩的,哪像我两个儿子,啧啧。”说完嫌弃地摇了摇头。 爱德华居高临下地瞥了自家老爹一眼,嫌弃之意显而易见。 玛门眼皮都没掀一下。 亚拉尔强忍着不跳起来掐死这个猥琐的老头,努力地想面前这不成比例的父子也许可以帮助他推翻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 约书亚就是约书亚,宠辱不惊地点了点头:“过奖。” 摩尔?雷古伊斯又在那咧嘴自个儿瞎乐,伸出香肠似的胖手顺手啪啪两下拍了拍小儿子的背,然后觉得硬的膈手,悻悻地收回来,顿了顿,说:“亚拉尔是吧,你看,你父亲拜托我,让我儿子教你枪械技能,恩,也许爱德华老了点你不喜欢,”雷古伊斯指了指爱德华,啧啧两声,“所以我把玛门也带过来了,他跟你同校同年级的,枪械技能也不输给哥哥哟~~~~~” 于是其实这是相亲现场对吧…… 亚拉尔死在猥琐老头销魂波浪线攻击之下,断气之前扔出一句:“不,不用了……我父亲说,要与警察保持安全距离。” 闻言摩尔?雷古伊斯扭脸,责备地望着约书亚指责:“你这是在抹黑警厅,我们才没那么可怕。” ……这种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_,=。 亚拉尔想自插双耳。 摩尔?雷古伊斯颤动着肥肚子,丢下沉默中的约书亚,转头望着亚拉尔咯咯咯咯地乐,拍着大腿,身上金光闪闪的各种徽章响得像在狂风中的风铃一样,“孩子,别听你爸的,你要相信,军民鱼水一家亲。” 第19章 看着眼前警司与黑手党的亲切会谈,亚拉尔扭曲着脸悟出一个道理——原来三观这东西,也有是双重规则的。 爱德华冲自己的父亲竖起大拇指:“好,有觉悟。大和谐社会就在眼前,爸,您是先驱。” 摩尔?雷古伊斯嘿嘿笑,笑到一半,门口又是一声开关门的声音,这下是莫岛回来了,将风衣递给伯尔,莫岛一抬头发现客厅坐了一屋子的人,哟呵乐了:“热闹啊。” 约书亚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莫岛得令一溜小跑到他身边,坐下之前还贱兮兮地拿屁股撞了男人一样,嚷嚷着过去点过去点,屁股大啊。 约书亚显然早就习惯了这个抓着机会就埋汰他的小人,懒得和他计较。 作为围观群众的摩尔?雷古伊斯显然有些接受不能,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这就是令夫人岛?莫吧,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那么……呃,活泼。” 莫岛对着客人灿烂一笑尽显活力:“对,这是年轻的表现。面瘫会加速衰老。” ——其实这句话是在挤兑约书亚,结果不知怎么地一屋子人不自觉地就将目光转移到玛门身上,莫岛顺着众人目光一看愣了,心想坏了感情这还坐着一个面瘫小伙啊,罪过罪过,这地图炮误伤很大。 这么一想,莫岛赶紧转移话题:“您就是摩尔?雷古伊斯先生。久仰大名,大学时代和约书亚是同寝室同学,关系非常不错,我说得对吧?” “对对,关系可好。”摩尔?雷古伊斯猛点头。 亚拉尔在旁边嘴角抽搐,看着后妈和这位猥琐大叔你一言我一语相言甚欢的德行,顿时觉得这会儿一屋子就没剩几个正常人了。顺着这个思路神展开来,亚拉尔忽然发现一个比较值得探究的问题——这个同寝室的关系挺微妙的,你说是什么风水才能把同一屋的两人一个养成武林盟主一个养成邪教教主呢? 虽然其实是蛇鼠一窝罢了。 亚拉尔坐在旁边自己心里吐槽得欢乐,完全忘记其实自己也是老鼠崽子一枚╮(╯_╰)╭。 见莫岛和大叔相见恨晚,眼看话题就要涉及约书亚大学时代私生活这个刺激的话题,当事人终于黑着脸打断他们,宣布晚餐。 将客人留下用餐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摩尔?雷古伊斯却蹭地一下蹿起来,胖爪子一把一下将两儿子象征性地拽了一拽,跟约书亚赔笑:“我家母老虎还炖了汤等着我们回去,说是特地费了很大功夫从天朝弄回来的植物啥草药,这不我答应了一定带儿子回去吃饭的,你看,今天咱目的也达到了……” 约书亚明白对方这是要告辞的意思,也不多留,点点头,客道地说:“下次有时间再叙。” 摩尔?雷古伊斯闻言,冲约书亚眨眨眼,扭了一下肥腰:“恩~其实我也舍不得走的呀~” “……” 他这在撒娇……? 他这在撒娇。…… 他这在撒娇~~~~~~~!!!!!!!!!!!!!!!!!!!!!!!!!!!!=口= 刚起身准备送客的亚拉尔目瞪口呆,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受了一回免费震撼教育。 被一个“呀”和扭腰动作雷得踉跄了一下,结果一后退撞到一个人—— 肩膀被一双大手扶住,条件反射地回头一瞅发现玛门殿下正垮着脸,目光凶神恶煞地望着他,肩膀上那双大爪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玛门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地放开亚拉尔,跟着父亲和哥哥就此告辞,一路上爱德华都捂着脸,摩尔?雷古伊斯问大儿子怎么了,他毫不给面子的说,改姓之前没脸见人了,气的胖老头跳起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 目送走父子三人,莫岛饭也不吃了,嚷嚷着要看约书亚的毕业照。 约书亚拧不过他,只得去书房翻出来擦了灰丢给他,让他看个够——结果,莫岛同志果然是为了看少年时期的摩尔?雷古伊斯。 亚拉尔跟后妈两人窝在沙发上头碰头地对着相册叽里咕噜研究半天,最后亚拉尔无奈地抬头:“父亲,难道雷古伊斯伯伯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么?” “当然有。”约书亚简短地回答他。 “……哪里?” “站在我左边的。”约书亚也凑过来,皱着眉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人脑袋上点了点。 “……” “……” 莫岛和亚拉尔捧着相册,无言地望着约书亚。 约书亚见两人这样的反应,也不意外,倒是忍不住笑着点点头恩了声:“我也觉得他似乎是胖了些。” “ 啧啧啧”莫岛摇摇手指,“岂止是一些——” 亚拉尔叹息:“这清瘦羞涩的男孩就这样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莫岛:“时间果然他娘的虐身虐心——” 亚拉尔刚想接着嘲讽,结果定眼一看,奇怪地从鼻子里恩出声,拽了拽后妈:“你看,他挽着我爸的手。” “哪里哪里?”莫岛脸都快帖相册上去了,定眼一看,随即用“你猪狗不如”的表情责备地望着约书亚:“你两果然有暧昧。” 约书亚:“……” 莫岛:“刚刚那个大叔果然是在撒娇,是吧包子。” 亚拉尔:“你不叫我包子我就站你那边。” 莫岛:“好,我不叫。” 亚拉尔:“在你回来之前还有苦情娘扮演的一出,可惜你错过了。” “啧啧啧,”莫岛摇头,“啧啧啧啧。”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约书亚站起身想走。 “可是我想说。”莫岛死死拽住男人,说出那句他向往已久的话:“你这个没节操的,你看看,这都从清瘦书生变成桥墩了,你还不放过人家。亚拉尔,你看你爸,胃口怎么就这么重呢?” “雷古伊斯……伯伯,再重也不至于……”亚拉尔觉得这个必须公道,胡乱承认等于变相人参公鸡。 “哎哟,你好奇你爹胃口为啥那么重是吧?”莫岛拽着男人的袖子甩阿甩,得意道,“其实我也好奇,这就要问他本人了。宝贝儿约书亚,你看呢?” 约书亚拍开他的爪子,吃饭去了。 莫岛还是很来劲儿,转头天真无邪地望着亚拉尔,后者嘿嘿一笑:“我也不想听,您想说也不许说。” “老子偏要说。”莫岛啪地一声合起相册,做出一个伟大的总结:“我觉得他那个面瘫小儿子再走形都还是会帅的,相信我的目光可准,所以你可以尽情地——嗷!!!约书亚?莫拉克,你他娘的敢拿勺子砸爷?!!” - 契尔休斯私立学院,大学区。 “喏,谢谢你那天的伞。”推推金丝边眼镜,云拾肆将伞塞到坐在桌子边头也不抬,一脸不耐烦地翻开着一些资料的玛门?雷古伊斯的鼻子下面。 烦躁地将挡住视线的黑伞推开,玛门一声不响地指了指桌子旁边。 云拾肆撇撇嘴,将伞靠着桌子边放下,也不急着走,绕到玛门伸手,叉着腰凑过去,准备看看这家伙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开心。 谁知道玛门的反应倒是够快——一把将手中翻得哗啦哗啦响的纸张压到厚重的课本下面,玛门猛地回头,这才像发现了来人一样:“拾肆?” 可不就是我么。云拾肆耸耸肩,习惯性地推推眼镜,眼中重新染上温和的笑意,属于艺术家的修长白皙手指轻轻地朝桌边划了划:“我来还你伞的。” 玛门盯着他,半晌点点头,然后冲门口扬扬下巴。 拾肆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喂,我好不容易摸来医学院区的,你就赶我走啊?” “不然?”玛门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比较勉强的好友,挑了挑眉。 “好歹也带我参观一下……大爷过来的时候,差点被个变态老头骚扰,摸着大爷我的肩说啥骨骼构造完美,嗤,你们这的疯子真多。”云拾肆想起方才找路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变态,脸有点绿,二十几岁了还被人吃豆腐,丢人啊丢人。 玛门早就懒得理他,边说边看表:“今天没空,快上课了。”请您滚走。 云拾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好意思任由我这个东方美男这样独自一人走回艺术学院?!万一再遇见变态怎么办?” “不会的。”玛门面无表情:“因为那个变态这节有课,没时间骚扰你。” 云拾肆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已经站到讲台上了……恩,他看见你了。” 云拾肆一抬头,看见刚才那个噩梦般地白大褂正因为主人激动疾步而边缘翻滚,头脑一阵晕眩,惨叫一声从后门夺门而出。 玛门点点头:“午安,森罗德教授。” “午安,”森罗德伸长着脖子一副想追又追不得的样子远远目送那完美骨架的离开,半晌,才收回目光,双目发亮,“玛门,好孩子,那是你朋友?” “仅此而已,就算是我的亲哥哥,森罗德教授,他也不会因此而拆下一根肋骨送您当生日礼物。”森罗德失望地掩面:“那是一个完美的收藏品。” 玛门勉强点头表示赞同,犹豫着究竟是不是要告诉拾肆,在教授眼里,活物与比标本的唯一区别,就是活物是一个会动的标本,仅此而已,罢了。真的不用想太多……=_,= …… 开始上课的时候,玛门移开教科书要拿自己的笔记本,立刻,原本被顺手压在教科书下的一叠资料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 那白花花的A4纸上面惨不忍睹的数据让玛门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疼得一阵赛一阵。 默默地将之塞进抽屉,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 可惜,创造这个数据的人活生生地站在玛门面前的时候,玛门才意识到自己貌似需要一些反抗——他到底是为什么一声不吭地从父亲手上接受这个杯具的任务?! 桌子对面撑着下巴一脸羡慕的包子脸,每当他迅速地完成一项组枪动作,都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叹,包子脸每叹息一声,玛门额角青筋就多暴起一根——等到组枪完毕之后,那噼里啪啦响得莫名其妙的鼓掌声差点让他情不自禁地想直接上膛打爆对面这个包子脸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口味的。 耐下性子,玛门咬牙切齿道:“我不是小丑。” 亚拉尔眨眨眼,啊了一声,显然没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 将手中那把小银枪往包子脸面前一摔,双手撑住桌子边缘,将坐在对面的人整个笼罩在阴影之下,玛门眯眯眼,阴冷地说:“45秒拆枪并按正确顺序摆放零件——幼稚园水平,我们从这个开始,慢一秒……”玛门抬起头,扫了一眼自家后院,“围着院子蛙跳一圈。” 第20章 亚拉尔眨眨眼。 玛门盯着他。 亚拉尔偏头想了想上一次在伯尔的指导下的组枪成绩,顿时满头黑线,向头顶的黑脸包公讨好一笑:“三分之一圈行不行?” “少半米都不行。”玛门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绝。 亚拉尔垮下脸。 玛门……玛门看见亚拉尔垮下包子脸就觉得心情变好了一些。=_,=…… “……”亚拉尔很想告诉玛门,上次他拆枪的最好成绩好像是55秒,而且零件丢了一桌子到处都是,貌似还有几颗子弹直接掉到地上去了,呃……说不定现在还在沙发底下╮(╯▽╰)╭。 于是亚拉尔举手表示有问题。 玛门眯眯眼。 亚拉尔小心翼翼:“那啥,子弹掉到地上或者到处乱飞,不用加罚吧……” 子弹乱飞?稍稍抬高了些身子,玛门一下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终于从阴影下解放出来的亚拉尔感觉压迫感顿时略少了不少,于是放轻松了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就是拆枪时候,如果子弹掉下桌子神马的……” “……” “嘿嘿。” 嘿嘿? 谁跟你嘿嘿…… 玛门屈指敲了敲桌子:“我知道你枪械技能烂。” “……”亚拉尔没搭话,他懂得,还有下一句=、=。 “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烂。” ╮(╯▽╰)╭看吧,果然。 玛门冰冷着脸:“这副‘果然会这样说’的表情算什么?” “……”亚拉尔立刻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比在学校站岗执勤时候表情还革命。 死死地盯住亚拉尔一会,玛门抢过他手中的银枪,在他眼前晃了晃,淡淡挑眉:“看好,我只做一次。”亚拉尔狗腿地猛点头。 单手扣螺栓,取套筒,食指以快速的速度轻轻一弹,套筒落在桌面最右手边,拉杆和拉杆簧、抛壳挺、随之弹夹顺着手掌滑落在掌心,拇指扣住轻轻搬动,六粒子弹掉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快有序的啪嗒的微弱清响,最后是“啪——”的一声,弹夹被拍在桌面上。 眼睛看的发直的亚拉尔被这个声响吓得缩了缩脖子。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咽咽口水。 看清楚才怪,玛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上推了推将小零件顺序打乱,归拢了一下往亚拉尔面前一堆,“摆。” “啊?” “按我刚才的顺序,摆给我看。”玛门从兜里掏出一个怀表,“你有25秒时间。”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又咦了一声——握着怀表的手下意识使劲,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包子脸咦就觉得没好事,很想叫他闭嘴,但是出于礼貌,极力按捺住揍人的冲动,玛门皱眉望进对面那双瓦蓝瓦蓝的双眸中,“恩?” 亚拉尔凑近了些。 有些时日没打理稍稍过长的发梢扫过玛门的鼻底下。 还带着淡淡的沐浴过的清香。 对了,这家伙下午没课,大概是洗过澡才过来的。有那么一瞬间,玛门恍惚地想,随即又被自己的无聊囧到——洗没洗澡关他半毛钱事? 完全不知道头顶上那位的自我纠结,亚拉尔抬脸一脸春光明媚,胆大包天地捏了捏玛门的衣领,道:“你没换衣服。” “……” “呃,我的意思是,上次缝过扣子的那件衣服,就是这件,你真的没丢啊。”亚拉尔很欣慰,像是看见女儿嫁人一样的表情,双眼温柔得要滴水。 “……” 薄唇紧紧地抿成紧绷的弧度,说明了此刻玛门正极力压制怒火,半晌,才从嘴角挤出一句:“你还有15秒……” 亚拉尔:“одо?!!” “14……,13……” 亚拉尔哀叫一声,扑倒乱七八糟的零件上面手忙脚乱地将他们分开,按刚才玛门的要求的顺序一样一样地找出来摆放好。 一眼不发看着怀表时不时掀起眼皮瞥一眼,见包子脸似乎是真的将拜访顺序记下来了,玛门还真是有些惊讶,但是…… “时间到。” 咔哒——叮—— “……” “……” 亚拉尔绝望地望着玛门,后者眯眼,勾勾唇角:“要我帮你捡?” 话一刚落,亚拉尔比老鼠还敏捷地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在黑暗地桌子底下,亚拉尔一边摸索着那个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子弹,一边抽泣内牛满面——这个老师好阴暗好腹黑好不通人情~~嘤嘤嘤嘤~~~~ 等亚拉尔蹭得一脸灰从桌子底下爬上来时候,玛门看着那个在土里滚了一圈的包子,满意地点点头,缓缓道:“现在,去跳一圈。” ……跳就跳=_,=,老子跳一步休息1分钟,跳到晚饭时间,嗤。 “你有3分钟时间,超过一秒原地多跳10次。” “……” 这就叫做滴水不漏,以绝敌人一切痴心妄想与后路= =。 于是亚拉尔黑犬黑犬地默默蛙跳一圈,您别看他这德行,蹦跶得还挺灵活--,整就是一个春天到了田里冬眠苏醒了的活泼小青蛙啊~ 等小青蛙面不改色地跳了一圈一路小跑地回到桌边,玛门殿下正单手撑着下巴,头偏向一边,目光定格在院子篱笆一脚,优雅地……发呆。 听见了喘息声,玛门这才回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脸不红气不喘的包子脸,皱皱眉,“没偷懒吧?” 等待着背另眼相待的亚拉尔闻言脸瞬间扭曲了——“你压根没在看!” 玛门一怔,莫名其妙:“蛙跳有什么好看的?”语气非常理直气壮道让人不好意思反驳。惹来亚拉尔气呼呼地一瞪。 这一瞪饱含温情千娇百媚,玛门殿下头皮麻了麻,诡异沉默了片刻,嫌弃地说—— “不许撒娇。” …… “=口=……”撒娇?撒你奶奶个爪嗷嗷嗷嗷~~TAT!谁撒娇了谁撒娇了!!还有这种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TAT嗤,还是这种圆溜溜水哒哒的小动物眼神。 玛门不耐烦地移开目光:“现在开始组枪,60s。”……结果话到嘴边,还是比原来预定的45s格外宽容了15s。 但是就算是这样。 亚拉尔还是不争气地超过了5秒。 玛门微微一笑:“5圈。” “ ……” 跳跳跳…… 再试。 “7圈,跳完休息十分钟。” ……跳跳跳再一次。 休息十分钟,再试。 “不错,2圈。” 亚拉尔:“TAT……” 见对面人没动静,低头重新拆枪的玛门抬头,不耐烦皱眉:“怎么?” “……没。” 继续跳跳跳…… 直到小青蛙变成残废青蛙,满脑子里除了蛙跳没剩下其他的东西。 爱德华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家老爹扒在院子篱笆上,双手捧着大脸,一脸荡漾地往院子里望,嘴巴里还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大屁股一扭一扭。 “……”身为公职人员,看着顶头上司如此猥琐德行,爱德华觉得国家没有明天了= =。 感觉到儿子绝望的视线,摩尔?雷古伊斯扭脸,满面红光,看见大儿子归来,两条(没错就是条)本来就委委屈屈地挤在肥肉中的双眼现在从一条缝变成了一条线,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冲大儿子招招手:“爱德华小亲亲,乖儿子,来来来,来偷窥。” “……”-_-||| 摩尔?雷古伊斯扭脸继续扭动,嘴里依依呀呀地哼着:“年轻真~好~口牙~真羡慕~口牙~看~那美丽的~春~光~~小青蛙~也醒了~~” 爱德华:去你妹的美丽春光!!!去你妹的小青蛙!!!! - 当晚。 【RX】和【无为】的攻城战役,也是【RX】誓将沙巴克夺回的生死决战。 除去mary帮派等一干固定围观观众,今晚的围观席上比较满员,各种各样的人出现,要目睹RX的爆发,又或者是见证无为地再一次创造奇迹。 【当前】路人A:押注押注,【无为】还是【RX】,哪一个才是您心中所向?投一分钱,为您的它献出一份默默的爱!! 【当前】路人B:【无为】万岁!!!!!!云娘威武!!!!! 【当前】路人C:你奶奶个熊的路人B!!披着马甲就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无为的人了啊?!【RX】必胜!!! …… 【当前】AK47:爆米花、小板凳、汽水、报纸~~~~~~~~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您好您好,这里是传奇日报独家报道,我是您的主持人传奇日报记者。现在是7:52PM,距离攻城战役开始还有8分钟时间。围观群众已经团团围住沙巴克,气氛热闹非凡,人群躁动不安,人人都在等待着历史重演或者回归原状那一刻的奇迹。这里是传奇日报,我们将为您报道全程战况,为不在电脑前握着爪机内牛满面的您带来一份安慰与贴心呵护(……),您的满意铸就我们的未来! 无为公会。 【公会】小小仙宝:姐啊啊啊我紧张啊我紧张!!! 【公会】云娘:紧张什么:)随便打打,能破了RX连续占领沙巴克的记录就已经是成功了。 【公会】晓风:= =老婆,你能不能不叫他姐? 【公会】小小仙宝:老公~~我紧张TAT。 【公会】晓风:乖,镇定。 RX公会。 玛门准备好了药,装备好装备,在语音频道听爱德华鸡血沸腾地做了最后一次战前动员,看了下右下角的时间,7:55PM。 还有五分钟。 TO【私聊】mary:在? 【系统】输入对象姓名错误或对方没有上线。 还没来啊……玛门眯起眼,摸摸下巴,有些闹不明白了。 - mary所在的公会——AK你好。 【公会】jim:甜心,咱王子呢? 【公会】春天在哪:边儿去,老娘在给他打电话呢。 …… 【公会】春天在哪:打了,这会他爹给他擦药酒呢,说腿抽筋还是怎么的,叫得嗷嗷的,像杀猪。对了,药酒是什么玩意? 【公会】jim:= =不知道,像酒其实是药的酒? 【公会】AK47:仰天大笑卡到痰,可怜的mary,这就是命啊~~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受拦截╮(╯▽╰)╭。 AK47说的对,max,自己种的因,自己收获果啊。 第21章 在正常情况下,生而高贵(……)的家训要求亚拉尔时刻保持一个贵族又或者是家族继承人该拥有的优雅和风度,从谈吐到肢体言语,每一分每一毫都不能出现半点差错,甚至,这个外表水灵灵的孩子,一言一行的中还会透露出上个世纪意大利贵族才会拥有一些个小习惯或者小动作。 或许在别的那些从小在泥巴里滚来又滚去的孩子看来,这种连走路迈出步子的距离,说话时候下颚抬起的角度都规定好了写在纸上的东西装腔作势,但是在从小就接受这种理念的亚拉尔来说,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昨晚回到家,洗了澡趴在床上,怎么动怎么觉得难过,于是正好后妈过来探望他的时候,期期艾艾地向其表达了“大腿酸痛”这一思想。 莫岛平时虽然很猥琐,但是关键时刻,他是不会想很歪的。 于是很学术地伸手在亚拉尔说酸痛的地方摸了一把,莫岛惊讶了:“孩子啊,你和那个玛门其实是去练芭蕾了?” 亚拉尔:= =? 莫岛又摸了一把,然后挺探究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大腿的筋都团成一团了,能揉开,但是疼。” 亚拉尔张张嘴。 莫岛微微一笑:“想等他自己重新拉回一条直线——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在亚拉尔垮下脸之前,莫岛起身回房,变戏法一样摸出一瓶药酒,让孩子把睡裤脱了,哗啦哗啦一点不小气地倒在亚拉尔大腿上,凉飕飕油腻腻的,可怜的孩子难过得直倒抽凉气。 莫岛幸灾乐祸:“不舒服啊?郁闷的还在后面呢啊。”说完捞袖子下手,大爪子刚按下去,爪子底下的羊羔先哀嚎了一声,莫岛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少爷,注意形象!~” 当神奇的药酒药力发挥,推拿的地方开始发热发胀,又酸又痛的时候,心灵与肉体的双重屈辱重伤让亚拉尔小王子含泪咬枕头,憋屈地在心里诅咒玛门洗澡淹死在浴缸里。 莫岛继续乐呵呵:“所以我说,年轻人就不要要求自己太高的体位,神马事都要适可而止嘛~” 其实,如果观众对这句话产生了疑惑,莫岛同志可以压一箱黄瓜来证明自己要表达的东西真的无比纯洁——无非意思让亚拉尔训练的时候要按照自己的身体强硬程度循序渐进,适当适量。 但是眼下他不知道。 亚拉尔默默望着那瓶被摆在床头的药酒,将它的用途想的很远很宽旷。 - 第二天在上没课,亚拉尔却起的很早。 ——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啥东西没做,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膈应得慌。 想来想去,亚拉尔明白了,这几天忙乎着训练的事,游戏都没上…… 囧,亚拉尔挠挠头,郁闷地发现难道自己就要成为失足网络的网瘾少年了? 不过啊……上次好像拿了那把修罗去升级,因为下线太急……咳,所以还没来得及取出来,一会得上去,去沙巴克铁匠铺取出来看看成功了没,对了,说到沙巴克……咳,打住。 哦,记得那天AK47说要扩招人数开始升级帮派了,也不知道干得怎么样了,虽然被吉姆狠狠地嘲笑着问他是不是打算去攻打沙巴克…… = =。 怎么又是沙巴克? 好吧。= = 亚拉尔撑着下巴,烦躁地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已经凑到鼻子下面的问题——沙巴克,RX,还有神之max。 是,他当然没有忘记,昨晚是RX和无为争夺沙巴克的大日子,按照以往的管理来说,这样重要的日子,他当然不会缺席——但是,就着腿痛这么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他推脱了琳达的邀请,也压制住了自己上游戏飞奔到沙巴克城墙脚下的冲动。 他也很想知道,甚至想亲眼看着沙巴克到底是不是城归原主。 …… 可是他发现他矫情了,没办法面对max。 那一句理所当然得十分max模式的“我们结婚吧”让亚拉尔足足蛋疼了几个晚上,后遗症是一看见电脑,即使关着电源,屏幕上似乎也飘荡着血红的几个大字——“我们结婚吧”。 就像是幼稚园时代,营养午餐明明是半个苹果,少的可怜到轮到他拿的时候,他也许恨不得带把尺子去量一量究竟哪一半比较大,结果某一天,在发苹果的时候,伯尔来接他了,不情不愿地放弃了那半个苹果,结果一回家发现客厅里放着一大盆又红又大又水灵的进口苹果。 没人吃。 那一盆都是他的。 那种即失落又惊喜的复杂心情,真的很难说清楚啊。亚拉尔叹息,更何况,那苹果好像还挺不屑他一样,那语气,整就是一个“我恩赐你,你快快跪下谢恩”的德行。 ——更纠结的是,谁知道max又是不是随口胡说的呢? 他和大树妖精(大树精灵:= =老娘是精灵不是妖精)离婚了? 他们为什么离婚? …… 不对,管他们为什么离婚,关键是,max怎么会忽然邀请他去结婚呢= =?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个带把子的纯种公属性,于是,其实max和自家老爹一样,口味特殊?(……) 以上是亚拉尔小王子的烦恼,这个烦恼一直困扰着他,使他不好意思并且别扭地不好意思上游戏。 这些烦恼,可以总结成一个故事,一个还是与大自然有关的故事。(大自然果然是好物,叹。) 秋日的某一天,黄澄澄结实饱满的麦子头都快垂到地上了,它指着隔壁直挺挺的甘蔗说:哎哟喂甘蔗老兄,您第二节处貌似有些弯了,这让笔直的老子情何以堪? …… 以上╮(╯▽╰)╭。 所以当亚拉尔抱着必死的决心上游戏 并且遇见max的时候,一个残忍的现实告诉他,作为一个真?壮士,果然不能太穷摇。 首先是亚拉尔上线,发现沙巴克这个城市的后面,挂上了熟悉的RX的名字,一时间,亚拉尔又高兴又不舒服——高兴的是,RX果然还是拿回了属于他们的荣耀。不舒服的是,为RX光辉历史上抹黑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一上线在药店之类的重灾区晃悠了一遍,发现没有被RX的群起围攻之后,亚拉尔安心了——黑历史神马的,果然还是被遗忘的好=_,=。 黑犬黑犬地买了药,亚拉尔跑去白日门地图单刷,几天没上游戏,手生得很。 结果在路上碰见了max。 …… 坐在屏幕前面,亚拉尔看着那一个2D人物带着一只奶牛迎面跑来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小宇宙爆发之真人模拟全息境界╮(╯▽╰)╭。 奶牛和奶牛的主人在mary面前停了下来。 后面拉了一大群的怪——其数量显然不是一个其实还未成仙也不是GM的高级道士可以解决的。 自我脑补了一下刚才max的狼狈,亚拉尔无声地咧嘴笑了,发去组队请求邀请,那边很快给了回应,组上队之后,mary顶上原来max在的位置,max往后撤退,两人花了一点时间,才将怪解决掉,遗憾的是除了药水什么都没爆。 ——果然不能和有钱人一起组队爆装备,估计爆个一年,连把炼狱都暴不出来。 拉屎不出赖地硬(对不起我恶俗了)的亚拉尔同志开始在心里碎碎念腹黑。 【当前】mary:怎么跑虫穴来了?天尊在赤月才有得爆哦? 【当前】max:恩。 【当前】mary:哦…… 那是什么??亚拉尔想问,打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合适——人家max和你又不熟,要你屁事多。 【当前】max:没看更新公告? 【当前】mary:啊? 那是什么?亚拉尔挠挠头,忽然想起貌似进游戏之前有更新过,不过内容是啥他还没去看到是真的——毕竟不是每次更新都有新内容推出,有时候只是定期的服务器升级维护而已。 没等亚拉尔主动问,max很自觉地解说开来。 【当前】max:周五有一个庆典活动,开服一百日庆典,到时候有大规模僵尸攻城,听说这个活动爆书的。 【当前】max:活动地图在土城,如果僵尸进入土城安全区杀死“老兵”这个NPC,就算攻城成功,到时候服务器所有地图的物价都会上涨50%并为此三个星期,玩家可以在虫洞、祖玛、猪洞三个地方打出叫植物种子的东西,种植在城里可以帮忙抵制僵尸,这些植物生长似乎根据等级需要的时间也不同,白日门爆的植物种子是最高级的,所以我来看看。 哦……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加上目的全部说清楚了。 第一次见max和自己说那么多,亚拉尔很下贱地差点就想鼓掌了=。= 【当前】max:你有在听? …… 这货耐心真差,亚拉尔撇撇嘴—— 【当前】mary:有有有~真的有啊,喂,开发组这样抄袭小游戏创意真的没关系咩?植物大战僵尸神马的。 【当前】max:你还玩那种游戏? 【当前】mary:= =。 【当前】max:幼稚。 亚拉尔:老板,给老子来一碗内牛满面。= =。 【当前】mary:milk没跟你来啊?(淡定扯开话题,不解释。) 电脑这头轮到玛门皱眉——关爱德华什么事? 【当前】max:他怀孕了,不能老对着电脑。 【当前】mary:哦,怀孕了?怀孕了好啊~对了顺便问一下,你怎么不叫我跟你结婚了? 第22章 一行字一丢出去,亚拉尔就疯了—— 他都说了些神马啊啊啊啊!!!!魂呢?!魂呢!!!左手抽打右手,右手抽打左手——让你们不经过大脑盖小红章就擅自行动~~让你们开外挂坐飞机不走寻常路~让你们惹祸作孽~嘤嘤嘤~~~~~TAT【当前】mary:刚才说的不算!!!你不用回答我!!!! 【当前】mary:不对!我说实话吧其实那不是我打的,我家猫跳我键盘上了爪子乱摁的捣乱啊~~(作为一个老得先不说走不走得动起码肯定不能跳那么高也不识字的亚拉尔口中的“我家猫”喵凹凸同志表示:啐!你妹!啐!) “……”玛门单手撑着下颚,慵懒地勾勾唇角。 【当前】max:哦,你家猫让我跟你求婚啊? 亚拉尔掩面泪奔头砸键盘。 可惜max没准备放过他。 【当前】max:它怎么知道我跟你要结婚? 【当前】mary:你……我…… 【当前】max:哦,真有趣。这种事你还跟猫说。 ……我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屁股下面如同塞了一个着火的仙人球,亚拉尔身体前倾抓狂地抓着电脑屏幕两侧,恨不得钻进电脑里沿着数据线爬到max家电脑那边再钻出来,摇晃着那个优雅淡定语气认真进行调侃的男人说:都是左手右手不听话做的孽!!!你看我真诚的双眼= =+~~~~ 【当前】mary:…… 然后max出杀手锏,一招将mary秒杀击倒—— 【当前】max:果然是喜欢玩植物大战僵尸的人。 “……” 疯狂中的亚拉尔忽然淡定了,盯着屏幕沉默了一秒后—— 【当前】mary:必须表示,植物大战僵尸是一个很要智商的游戏。 【当前】max:恩? 【当前】mary: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讲究战略布局,计算时间,排兵布阵,比如:土豆的位置,要根据僵尸的前进速度来放置,坚果要和食人花配合使用,向日葵一般来说都是放在最后面,还有星星的话,攻击角度是一定的,要放在适当放的位置才能发挥罪当的作用……①玛门眨眨眼,慢慢直起身。 全然无知的某人还在plapla滔滔不绝中。 【当前】mary:还有一点,白天用那个黑色的原子弹蘑菇的时候,可以先种好,保护起来,然后合适的时候放上咖啡豆,这样可以节约冷却时间并且达到最大效果……①【当前】max:停。 【当前】mary:后期还有冰瓜,那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减缓僵尸的前进速度,不知道这次传奇出的变奏抄袭版里面有没有类似的东西,虽然说有点贵,但是因为很好用所以关键时刻果然还是不能舍不得,不过正因为如此前期就着急使用这个的话也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当前】max:等等。 【当前】max:请问你通关了吗? 【当前】mary:……啊? 【当前】max:回答。 【当前】mary:没有…… “……”= =。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认真地看完某个人大谈游戏攻略,结果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了各种之后,这个人告诉他,其实他还没有通关。 【当前】mary:其实我玩的时间不算很久,也就两个月而已。 …… 很好,还用了两个月。 …… 咻的一声,小白光之后,max不见了。 Mary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TO【私聊】max:按错回城卷轴了?=口= FROM【私聊】mary:按错回城卷轴了?=口= 玛门握着鼠标的手僵了僵——这废柴以为谁都和他一样? TO【私聊】mary:不,在你通关那个所谓的“僵尸大战植物人”之前,别和我说话。 FROM【私聊】mary:是“植物大战僵尸”。 TO【私聊】max:无所谓,别和我说话。 FROM【私聊】mary:啊?为什么啊…… ……不理他。 FROM【私聊】mary:唉,你这个人很奇怪哦? ……还是不理他。 FROM【私聊】mary:还真不理人了=口=,小气包。 ……无视。 FROM【私聊】mary:好吧我知道了,那,晚安总还是能说的吧。 ……最好一起免了,不想做噩梦=。= FROM【私聊】mary:……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哟≧///▽///≦咩哈哈哈哈~~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被冷战也是可以反攻胜利的,死皮赖脸,就是传说中无往不利的大杀器╮(╯▽╰)╭被称作小气包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小气的玛门殿下,当晚玩了一个晚上的“植物大战僵尸”…… 美其名曰:学术探究。 ……换句话来说,他忽然有一种森森的执念,那就是两天之内通关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论证一个学术考究题,题目为:论mary的智商为0或者无下限负数的可能性。 那一天,亚拉尔坐在电脑前面想了很久,某一刻猛然发现某个话题貌似终于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亚拉尔发现,他忽然很想问max—— 那,咱到底结婚不结了? …… 亚拉尔知道,这次是大脑也跟着左右手一起犯贱了。 所以这回,他干净利落地拔了电源,在第一时间销毁作案工具。 洗完澡上床睡觉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貌似他可爱的小电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常关机了orz。 ZZZZzzzzz…… 第二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美好的早晨,没有雾,深秋里难得一见的太阳高照,最重要的是,今天是每周固定的休假日,晚上不用练习射击组枪。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这今天没有黑脸教练,没有又滑又小到处乱滚乱飞的子弹,没有震得手软站的腿酸的一次又一次的射击,更加没有……蛙跳。 亚拉尔容光焕发地来到学校,却被告之一个噩耗—— 吉姆:“什么?你不知道?这堂课也不上了,留着和法医专业那群变态抽签。” 亚拉尔:“抽签?抽什么签?抽签做什么?” 吉 姆:“抽签。抽决定分组的签,抽签决定生存竞赛的组合。” 亚拉尔脸绿了,“离那个该死的活动就还剩一个月了?!怎么这么快,嗷嗷嗷~~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 再给你一个三个月,加起来四个月后,我打赌你还是这句话。” 琳达怨灵似地从两位男士背后飘出来。 吉姆:“甜心~” 琳达:“宝贝~” 吉姆:“一个星期,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琳达:“我的吉姆,不要问我这个令我心碎的问题,一个破碎的你,怎么拼就一个破碎的我?” 吉姆:“还好你不是我的同伴,我不愿意让你看见我身、首、异、处的样子~” 琳达:“噢~宝贝!” 吉姆:“噢~甜心!” 亚拉尔淡定亮灯泡:“准爸爸与准妈妈,产假计划结果没能实施么?” 琳达扭脸:“没有,我妈说如果我让她在五十岁之前当上外婆,她会打断我的腿。” 亚拉尔点点头,赞同地恩了一声,接口道,“肯迪亚夫人果然威武,我完全赞同她的想法,现在我平衡了,谢谢。” 琳达啐了一口,表示亚拉尔太阴暗,让他还她那个英俊潇洒笑容如向日葵般温暖的小王子。于是在莫启抱着一个巨大的抽签箱子走进来的时候,在班里彻底安静下来之前,亚拉尔扭脸对吉姆建议,为了大家的人生安全,以后不要让琳达看太多奇怪的书——“虽然食物在胃里搅合完以后样子不太好看,但是我还是希望它能从它该出来的地方出来,而不是逆流而上,我知道你懂得,吉姆。” 吉姆一脸茫然:“天朝不是有个成语叫‘殊途同归’么?” “……”亚拉尔抄起一本字典拍向吉姆的脸,“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谢谢!!” ……没文化真可怕,亚拉尔不确定自己以后再看见这个比较伤感的成语时候,真的可以不想起吉姆这个扭曲的解释,“童言无忌”神马的,最讨厌了= =凸。 第23章 莫启将沉重的、装着满满号码球的箱子放在讲台上,之后扫视了座位上或疑惑或兴奋表情各异地望着自己的学生们。 “早上好。”出乎意料的,莫启先平淡的打了声招呼,下面的人“早上好教授”“不错的天气是不是”七七八八零散地回答。 在莫启的视线轻轻掠过自己的时候,亚拉尔无力捂脸,第一次有一种看见舅舅就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莫启收回目光,修长的指尖戳了戳号码箱:“很不幸,你们的院长似乎今天身体不佳,不能主持这场……别开生面的抽签大会(“抽的是生死签”吉姆小声吐槽)。” “噢,当然不是的,教授。”有个不知道是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已经被刺激的有些不正常的女生竟然噗嗤地笑出声,嘻嘻哈哈地跟莫启调侃,“他只是怕走不出这所学校——这样的活,您知道,必须要您这么一位有魅力的老师来进行,才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地从那个讨厌的箱子里取出号码决定分组。”女生略有优越感地撩了撩头发。 确实是这样。亚拉尔在心里还是赞同这个观念的——一旦从箱子里取出号码,就代表了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某种无形的契约就开始生效,这意味着,号码持有者确认自己要参加这个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的竞赛。 亚拉尔又瞥了一眼那个女生,这才发现原来是贝尼,那一个成绩与他不相上下的优等生。如此看来,那样充满了骄傲的德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好吧,虽然有些讨人厌。亚拉尔无趣地耸耸肩。 而另一面,面对调戏,莫启已久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扭脸对贝尼说:“如果这是在夸奖我,那么谢谢。” 看着贝尼大孔雀被意料之外的回应折腾得满脸通红十分窘迫,亚拉尔爽得想跳草裙舞,舅舅GOOD JOB! 莫启将视线从贝尼身上移走,继续缓慢地移动,每个被扫视到的人都如同被激光射击一样,浑身不舒坦——即使莫启眼里真的没有太多的情绪。 “院长让我向你们转达一句话,那句话只有两个单词,一个是‘绝对’,另一个是‘公正’。在我们这边进行抽签的同时,法医学院也在同时进行,等会,我们会在大礼堂集中一一公布分组——不要抱怨你身边的人或许得到了一个各方面优秀的法医学院资优生,也不要庆幸你的搭档不是一个吊车尾,一切都为你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语落,在最后一句的时候,莫启稍稍提高了声音。 底下的人收敛了原来的笑容,每个人似乎都在莫启低沉的嗓音中意识到了这或许不是一次野营游戏,而是一次真枪实弹的生存竞赛演习。 莫启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放弃的人可以离开教室了,在下个月开始,因为参赛的人需要磨合期,连同你们也将有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当然,作业是必不可少的。” 莫启式难得的冷幽默。有些人为了应景配合着教授干笑了几声,可惜声音紧绷得仿佛随时要断掉。 每个人都坐着没有动。 良久。 一个平日里成绩不太好的男生站了起来。 所有人回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大概是从来没得当过这样的焦点,那个身材偏小的男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房一样。 …… 吉姆推了琳达一把,琳达一愣,随即皱眉反推回去。 亚拉尔刚想问他们干嘛,身边的凳子拖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又有几个学生站了起来,有男有女,一群人背着那些坐着选择留下的人们灼热的目光,一步步离开教室——其实教室不算太大,但是这十几步的距离,亚拉尔却觉得他们走了很久。 在他们几乎就要离开教室的时候,莫启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依旧:“有些事,虽然不符合原本的规定,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们——放弃了这场比赛的人,将来进到医疗界的时候,将默认永不被各别前线部门接纳。也就是说,你们这辈子也许也没有多少机会真正的拿起手术刀,站在无影灯下。” 在后门的人默默地望着莫启。 教室中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医院可能接纳一个,在未知是福是祸的未来前,首先自我否定的工作者。哪怕是一秒的犹豫都可能导致一个生命的消失……”莫启深深地望入他们的双眼,以轻和却足以传入每一个人耳朵的声音说,“我希望你们尊重自己的选择,并在将来不为之后悔。” 无论是坐着的大部分人,还是站着的人,不约而同地又一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迥异。 而最先站起来的那个男生微楞之后眨眨眼,眼眶有些微发红,抽了抽鼻子重重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了,谢谢您,教授。” 言罢,将目光收回,坚定地转身离开。 他们之间的一些人犹豫之后,坐回了原位,有些人,却依然是带着不同的心情,默默地离开。 …… 待见下面的人都作出了最后的选择,莫启点点头,继续道:“请你们不要——” 吉姆几乎是一个气急败坏的推挤之后,琳达先是歪了歪,差点没给他从凳子上推到地上(这得多大的力啊……),随即跳起来,指着吉姆的鼻子破口大骂:“MB!!!FUCK!!!知道了知道了!老娘走就是!这就走!满意了吧?!” 亚拉尔:=口=??? 不明真相的同学们:OдO??? 哐地一脚踹开挡路的凳子,又高又尖的高跟鞋噔噔噔地敲打教室地面,走了几步之后琳达顿住了,转身再次绕回来,拿鞋跟狠狠地给了吉姆一脚,尖声道:“婊、子养的!给老娘活着回来!~~听见没?!!” 莫启:“……” 吉姆抱着大腿哀嚎一声——就差那么一点点,朝气蓬勃正值壮年“小吉姆”英年早逝神马的TAT~ 琳达气呼呼地喘出一口粗气,随即理了理头发,扭脸,冲讲台上面的莫启教授点头示意,露出一个矜持无比(女壮士,晚了……)的歉意微笑,小幅度地屈膝,很可爱地吐舌:“抱歉教授,我这就离开。” 莫启下意识地点点头,双目空洞。 琳达再望向吉姆。 吉姆不知何时迅速窜到亚拉尔身后,都快哭了。 琳达女王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趾高气昂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直到那销魂的高跟鞋声消失,吉姆才蹑手蹑脚地,头顶着全班火辣辣又富有同情意味的目光,同手同脚爬回自己的作为。 莫启握拳,放在嘴上轻轻咳嗽一声。 部分人收回目光。 “这正是我要说的问题——” 全部人移开目光,吉姆获救,与此同时,在吉姆眼中,启?莫教授背后长了一对洁白的翅膀——这不是天使是神马啊啊TAT!天使!活的~!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我希望你们不要以异样的目光去看待今天离开的这些同学——至少在我看来,与其过高地期望自己以导致不必要的伤亡,我认为,正确地看清自己所要的东西更加重要与明智。请你们记住,学校安排给你们的是一道选择题,它拥有两个答案——‘是’或者‘不是’。而从众任一一个做出选择,正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拥有的权利……” “哼哼,”吉姆凑到亚拉尔旁边,用嘴角冷笑两声,“如果选择两个音节的答案,我回家的时候还得去买一张轮椅,我是说如果我父亲在家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用得到。” “吉姆,人民的好战友。”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 在亚拉尔拿到一个血红的,上面用油漆写着一个丑陋的“8”,并且已经开始脱漆的彩球时候,亚拉尔忽然觉得这个小球莫名其妙地看起来很不吉利=_,=。 于是在去礼堂的路上,亚拉尔连哄带骗,也没能将吉姆手上那个写着“13”的号码球给换过来…… ——“吉姆,13号太不吉利了,为了你好,我们换吧。” ——“屁,好歹它瓦蓝瓦蓝的,不像你那个血淋淋的,到底谁不吉利啊,想骗爷,门缝给你堵死了,死心吧!” = =。 …… 礼堂的主持人是法比亚?马特尔的老院长,柯兰?马特尔。 老头笑眯眯的,胡子一抖一抖,慈爱地环视了下面仰视着自己的一双双年轻的双眼,点点头:“孩子们,下午好。” “下午好,老头。”吉姆小声地回答,古板贵族亚拉尔小王子不赞同地掐了他一把。 “很荣幸,很荣幸能见证又一次的野外竞赛……相信我,孩子们,这真的有很长很长的历史了……比如我,”老头笑了笑,“大约是45年前,我就是通过这个比赛,从而从我祖父那里拿到法比亚?马特尔三分之二的控股权。” “于是今年,我很高兴地预祝各大家族产生新的继承人。” 语落,由老头自己带头,刷拉拉地鼓掌。 柯兰?马特尔坐在上面,已经对比赛规则熟烂到不行的他压根不需要任何手稿,“比起前几年那一次枯燥的沙漠,又或者是去年风化的戈壁,今年的你们无疑是幸运的(吉姆:“伙计,我有预感我们完了。”),高达150英尺的参天古树,阳光充足,雨水丰富,还有可爱的小动物们——让我们欢迎这次的地图,马达加斯加岛东岸热带雨林!!!!” 随着老头的话声,礼堂的灯光骤然暗下,巨大的投影仪清晰地将马达加斯加岛热带雨林鸟蓝图影射在墙壁上,底下的孩子们躁动不安,甚至有听见女生捂嘴惊讶抽气的声音。 老头眨眨眼:“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很简单,两人一组,你们只需要寻找到我们事先在各个个区域藏好的本区域地图碎片,并将它保存起来,最后利用七天或者更少的时间,从起点开始,进行整个区域的贯穿,最后到达终点——碎片的数量,最后决定了你们的成绩。” “……”听起来是不错,可惜漏洞很多。亚拉尔阴暗地啐了下这个活动的策划人。 显然,贝尔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同于亚拉尔,这位女生很快地举手,在得到允许之后,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哦,先生……我们不可能在七天之内到达那么多个区域,获得足够量的地图碎片——要知道,要到达终点,我们最多只能选取一条路线。”而那一条路线,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让他们获得本路线所经过区域的那么几块碎片而已。 “请坐,我的好姑娘。”柯兰老头愉快地说,“你们会遇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别组同伴,他们同时也会给你们带来象征胜利的物资。” 这是一句很隐晦的话。 台下,一动不动地坐在阴影中的亚拉尔撑着下巴,勾勾唇,立刻明白这老头想搞什么鬼名堂——无非是让他们还要进行小组间的争夺,嗤,这活动,有点意思了。 贝尔愣了一下以后,做作地倒抽一口冷气,惊讶地捂嘴:“你的意思是……” “当然,只能靠这里。”柯兰指了指脑袋,“恶意使别组或者本组成员受到伤害,一经发现,立刻取消比赛资格,资料记入档案。” 贝尔被柯兰老头忽然严厉的语气吓到,愣了愣,沉默了。 柯兰老头点点头:“求生仪器的使用方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会教会你们使用,现在,”老头的声音重新轻快起来,“让我们开始分组,见识一下,与你同荣辱的伙伴们吧~” 礼堂的大灯重新亮起来。 老头低头,看了看由莫启和法医学院的另外一名教授递上去的名单,对号念号—— “脑外科一号,贝尔?格兰特,法医学院一号,本?格里菲斯。” 贝尔站起来,在看见对方是一名健壮的男子之后,满意地微微一笑,随即向他走去,两人低声交谈一番,行了握手礼。 “脑外科二号……” ……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在对自己的搭档上,亚拉尔也一直在乱七八糟地想象对方——其实他想法很简单:可以不聪明,但至少不是一个吊车尾。 仅此而已。 亚拉尔的心声被命运女神听见了。 可惜,也仅仅就是,随便听了一下而已= =。 “脑外科八号,亚拉尔?莫拉克。法医学院八号……”在亚拉尔屏住呼吸心眼都快跳出来时候,老头忽然不念了。 = =。 亚拉尔郁闷得想拔枪。 柯兰看着手中的名单,浑浊的双眼此刻却忽然清明起来,闪烁着玩味探究,“这个组合很有趣,很有趣,”他轻声道,“哦,令人期待——法医学院八号,玛门?雷古伊斯!” 呯—— 在亚拉尔失控地从板凳上面蹦起来,眼珠子都要掉地的时候。 嚣张地撇开长腿,双手随意地放在扶位上的玛门?雷古伊斯,一动也不动地如同帝王一样慵懒地坐在原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无所畏惧的冷淡笑容。 第24章 吉姆将亚拉尔摁回座位上,上下打量一通玛门,扫视了一圈周围人投向座位上的大爷的目光,顿了顿,抓过一个隔壁法医学院的姑娘,“这家伙除了打架,还会干嘛?” 还会折磨人TAT嘤嘤嘤嘤~~~亚拉尔无语凝噎。 被吉姆问道的姑娘高傲地拿眼角瞥了吉姆一眼,缓慢道:“雷古伊斯一直是最优秀的,罗德森教授最信赖的副手。” 罗德森教授又是谁?吉姆无趣地撇撇嘴,戳了戳亚拉尔:“喂,我记得你好像也一直是拿奖学金的哦,你们这算不算是开外挂?还是金手指?” 亚拉尔:“……” 这时候,玛门慢慢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一摇一晃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吉姆捅了捅亚拉尔:“喂,你好像很紧张。” 亚拉尔掀掀嘴角:“我现在看见他,就觉得大腿疼……” 吉姆:“???” …… 在玛门走动的之间,整个礼堂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玛门身上,包括讲台上的柯兰都笑眯眯地饶有兴致地看着讲台下。 礼堂里,只听见皮鞋柔软的鞋底与木地板轻轻敲击发出的声音。 亚拉尔咽了口唾沫,心都提到嗓子眼。 脚步声终于在越发地轻微之后停顿消失。 玛门在亚拉尔面前停下,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如果不弯腰,他似乎能清楚地看见这孩子偏棕亚麻色的头顶发,有些……乱糟糟的。 ……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人,在紧张,线条僵硬得似乎连抬头的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 玛门勾勾唇,轻轻嗤笑了声,双手还懒懒地插在口袋中,身体稍稍前倾,弯下腰。 亚拉尔恍惚间,忽然鼻尖对上一个冰凉的触感。 “!”回神,苍蓝的某猛然对上一双黑色深沉仿若无底的双眸。 亚拉尔愣在原地,水光光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眨眨眼。 浓密狭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轻轻刷过玛门的面颊,带来一丝丝微妙的触感,有些许令人心动瘙痒。 玛门:“……” 亚拉尔:“……” …… 众:=口=!!!!!!!!!!!!!!!!!!!! 众目睽睽之下,玛门做出一个另众人费解的动作——拿鼻尖轻轻蹭了蹭亚拉尔的鼻尖。 情人间亲密的小动作。 O_O??亚拉尔彻底地……SB了。 就爱见这孩子露出这德行的玛门此刻龙心大悦,伸出爪子,很顺手地亲昵揉了揉那头柔软的亚麻色头发,将它们弄得更乱了些,眯眯眼:“好好干,我们会赢得比赛,恩?” 亚拉尔茫然地望着那张前所未有柔和的恶神脸,木然地点点头,“哦,哦哦。” 吉姆:“……” 柯兰:“哎哟,哎哟。” 礼堂众:“……” 玛门的开口的唯一一句话,在正常情况下来说,可以被视为真正对全部其他小分组的挑衅。 但是此时此刻。除了贝尔,冷淡地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看着人群目光焦点中的两人之外,这群热血并经不起挑衅的年轻人,竟然没有对此句话提出任何意义或者嘲讽——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找自己的下巴去了。 以琳达为代表的“玛门殿下军团”某姑娘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捧着自己的脸,双手使劲揉捏——“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 之后一直到分组完毕,所有人站起来准备按照分组重新排座,亚拉尔这才猛然地回过神,四周顾望,除了发现某些人投来奇怪探究或者遮掩着打量的眼神之外,亚拉尔发现,他别所获——也就是说,他要找的某个人,在一通穷折腾之后,爽了,走了。╮(╯▽╰)╭丢来了一堆没有收拾的烂摊子给他这个,没来及反应过来夺门而出的人……TAT,亚拉尔郁闷地按着顺序一个人坐在第七组的两人后面的位置,悄悄探头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惊喜地发现,出去那些号码轮空等待重组的人,唯一被同伴甩了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的,貌似只有他一个。 = =。 于是亚拉尔更郁卒了,发现自己貌似误会了一件事 ——玛门那货绝对不是丢下了没有收拾的烂摊子给自己就直接走了,走之前,他绝对还亲自踩了两脚以确保破烂程度……TAT。 嘤嘤嘤嘤嘤~~~~~TAT,玛门?雷古伊斯,你这个全世界最烂的大烂人!!没有之一!!! 亚拉尔捂脸坐在座位上,花了很久的时间用来考虑要不要掀起木地板把自己压两压然后躺进去。等他发现嗡嗡地响在耳边的声音貌似有点耳熟有点让人不安,这才废了老鼻子的劲儿好不容易抬起沉重的头,紧接着,亚拉尔发现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吉姆那孩子,丢脸丢到讲台上去了= =。 “……=口=,”亚拉尔凌乱地望着台上说的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吉姆同学,直觉不妙—— 果然,没等吉姆说几句句,他的灵感就应验了。 “我的朋友亚拉尔?莫拉克告诉我一个道理,”吉姆收敛了激动的神情,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亚拉尔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挂墙头,定眼一看吉姆那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要坏事了,黑暗中,被灯光照得有点晕乎的吉姆其实不知道亚拉尔具体的位置,只能朝着他大概的方向,很“温暖”地笑了一下。 亚拉尔:“……” 吉姆,我真诚的想建议你,不要说,更不要…… 吉姆转身,拿起油性笔。 ……更不要写…… “他告诉我一个单词——”吉姆面目肃穆,一字一顿地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单词—— “impasible。”吉姆朗声念道,“对,没错,就是‘英怕社波。” “啪——”亚拉尔无力捂脸,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昂?亚拉尔?莫拉克遇难日? 这时候,底下的同学们显示出了应有的素质,没有人出声,礼堂中,只有吉姆高昂的声音—— “这个单词的意思是不可能(……亚拉尔:不你妹!谁不知道?!谁不知道!!),而我们只需要在I和M之间,加上一撇——”吉姆抓起笔,慷慨激昂地在两个字母中重重地加上了一笔——“I’mpasible”,吉姆满意地扫了一眼写板上自己英俊的字体,满意地点点头,扬了扬下巴,骄傲道:“只需要一撇,不可能,就会变成——我能!!!!!!” 我能——能——能——能—— 雄赳赳气昂昂的尾音回荡在礼堂上空。 亚拉尔:来个人把这货从上面拖下来=口=,或者杀了我!!!! “啪——”站在旁边的柯兰,淡定地鼓掌,“啪啪啪啪——” 众人:鸦雀无声—— 柯兰:“精彩的演说,让我们谢谢,吉姆同学。” 众人:鸦雀无声—— 良久。 “噗——” 黑暗中,人群里,终于还是有人没忍住╮(╯_╰)╭。 于是,这没忍住的孩子,成了人民的先驱,礼堂震动了,人民奔放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笑死了——救命——”“我呼吸不过来了,呼吸器!!啊哈,啊哈哈哈哈——” 柯兰老头憋得满脸通红,到底还是没给面子地没笑出来,抖着手转过身,将黑板上的“impasible”淡定擦去,换成“impossible”,之后再淡定地转回身,淡定地说:“如果不是这小小的失误,这确实是一场振奋人心的演说,让我们再一次感谢吉姆先生。” “哈哈哈哈”“啪啪啪啪——”“兄弟,其实你是故意的是吧?不错,很搞笑!我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谢谢!谢谢!!!”人群中有人这么喊,还伴着一声声口哨声。 吉姆在明白了的那一刻,夺门而出。 亚拉尔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即同情吉姆的没文化被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又感谢他勇猛地炮灰成全了自己的英雄行为。 当晚,回家的路上,将这事当做闲聊内容说给琳达听…… 亚拉尔:“这个单词我纠正他真的不下10次,可是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在错……”于是,这就是命= =。 琳达对吉姆如此丢人一出戏表现出了女王应有的淡定,沉默了三四秒后,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分手。” 亚拉尔:“……” 琳达:“我不能让以后的孩子,不仅身体像个猩猩,连脑袋也像个猩猩——好吧,说不定连猩猩都不如。” 亚拉尔笑得打跌,自行车车头在没人的小道上划出了一个完美的“S”型大曲线—— 当晚,亚拉尔顶着压力在自己房里吃的饭,而且特别不像话——还是边玩游戏边吃的。为了防止被父亲或者伯尔看见被摁住抽打,亚拉尔三两口地将食物塞进胃里,手忙脚乱地陪着max打植物种子——说来也巧,之前刚上线的时候,两人在白日门竟然又巧遇了╮(╯▽╰)╭亚拉尔一通纠缠之下,max无视大法失败,亚拉尔成功上位蹭组。 打完种子之后,中途休息的时间…… 【当前】max:不吃饭? 【当前】mary:吃过了╮(╯▽╰)╭。 【当前】max:哦。 …… 然后…… 然后? 然后,当天晚上,mary和max结婚了。 第25章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您好,这里是传奇日报。我是您的传奇日报记者。今天,很荣幸地再次为您直播追踪调查传奇历史上又一重大事件——对于第一套祈祷装备启用人“mary”和RX公会会长max两人这场突如其来的惊悚婚礼,据本报调查,传奇意大利服务器一服的人民,80%表示受到了强烈的惊吓接受不能,10%的人群表示由衷地祝福这对“奇特而历尽曲折”的夫妻百年好合,而5%的人认为……自己被瞎了狗眼,剩下的5%,保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两人究竟为何结婚?是相爱相杀还是欢喜冤家?是max对于mary当年祈祷套装导致RX失去沙巴克的一种报复的预谋,还是mary又一次不为人知的地下计划? 我是传奇日报记者,真诚为您追踪一切最新动态,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些围观群众的看法。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您好,请问对于会长忽然结婚这件事,您的看法是? 【当前】酒杯换匕首:传奇版咒怨。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也就是很惊悚的意思? 【当前】酒杯换匕首:……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您好…… 【当前】大树精灵:我讨厌狗仔队=_,=。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你可以不合作,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神圣的职业TAT。 -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您好,我是…… 【当前】粉红宝宝:瞎了狗眼。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激动)请问您是max的爱慕者还是mary的追随者?请问您的瞎了狗眼是说max看上mary还是mary嫁给max?【当前】粉红宝宝:mary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会长,我是说,这事瞎了大家的狗眼(……地图炮不解释),男人和男人结婚,明明自己是人妖还不要脸地跑去纠缠人家,你不觉得很雷么? 【当前】传奇日报记者:其实,还好吧= =? 【当前】粉红宝宝:看来你也很肤浅。(轻蔑) “……”莫名其妙被人参公鸡的可怜记者内牛满面退散。 以上是RX工会代表各阶级人员的发言与看法。 ——对于结婚这件事,当它没有发生的时候,亚拉尔总揣测不安,各种脑补神展,但是当max带着他飞往皇宫,系统跳出【天地为证,婚证为媒。玩家max向您提出求婚,请输入对应指令,一分钟不予回应系统默认拒绝】一排小红字时,亚拉尔发现自己竟然出奇的淡定,神马紧张害羞不知所措都在那一刻变成了浮云。 ENTER键切换聊天窗口—— 一字一字认真地按下—— @允许结婚 检查拼写无误……再检查一遍…… ENTER键,发送。 【世界】【系统】玩家max与玩家mary经过万般历练,有缘与人海之中相识、相知、相恋,现在传奇婚证处正式登记,成为本服第3750对夫妻。从此立下誓言,白首不相离,贫困共济,荣辱同享,让我们共同祝福他们。 火红的信息很扎眼。 但是,每天结婚的人数不胜数,人群对之已经表现出来过来人的淡定或者单身者的自动无视,本着[世界是用来赚钱和淘装备的基本场所]这一固定思维,于是,此条公告很快淹没在了刷世界做生意的人海之中。 没有想象中的谩骂或者嬉闹的场景出现。 一切如旧。 坐在电脑前面的亚拉尔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脑门,发现,刚刚还脸不红心不跳扮演淡定帝装老手的他,此时一额头都是冷汗,几缕额发狼狈地贴在额间。 右手下意识地控制着穿着大红嫁衣的人物在皇宫里跑了几圈,亚拉尔凑近了看,发现还是露大腿的武士装比较好看…… 跑啊跑,发现跑出max的视野范围了= =……亚拉尔挠挠头,又跑回去max…… “……” 【当前】mary:你在干什么= =? 【当前】max:撒花。 【当前】mary:撒花干什么= =? 【当前】max:不要? 那些人结婚不都是要撒花PK混战放烟花么?他们还拿花摆爱心来着……不过,max没有这么干,忒俗,而且,谁有那么好精神去一个一个摆,一股脑子扔出来意思意思不错了。……这家伙怎么事那么多? 这是max的内心活动。 视角转一转,让我们对准真?新娘——mary。 mary觉得:当然不要。 【当前】mary:赶脚有点……雷=_,=。 【当前】max:真难伺候。 “……”mary无语凝噎。 沟通失败。╮(╯▽╰)╭ 闪电结婚的新婚夫夫二人组,结婚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入洞房,而是面对面地站着,周围堆了一堆被扔成一坨一坨(……)的红玫瑰,深情凝望,然后…… 互相在心里扎草人,打小人。 ……人生啊,就是这么蛋疼。=_,=。 就在这时候。 就在这时候!! 世界忽然苏醒了。 一大串一大串的交易信息之间。 忽然蹦跶出一句弱弱的,微小的,短小的—— 【世界】哎哟姑娘你别跑:max和mary结婚了? …… 还未来及反应的世界在过了两三条信息之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以每s一滚的速度迅速滚动的世界频道,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留下那弱弱的,微小的,短小的一句话,以绝对的存在,停留在聊天框边缘,哪怕只要一条信息出现,这句话就要被冲出记录范围。 但是没有。 没有人说话。 此时,他不是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扑到电脑前面,疯狂地滚动鼠标滑轮,企图翻出几分钟之前,貌似有看见过的,一闪而过的结婚公告。 最先将那条信息挖出来的的人,是咱们的熟人——酒杯换匕首。 他颤抖着,风中凌乱地在聊天框输入了三个字—— 【世界】酒杯换匕首:是真的。 “=口=……”坐在电脑前面的吉姆手一滑,死在邪恶钳虫的围攻之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吉姆眨眨眼,茫然四顾地寻找什么——找什么? 哦,电话。 找电话干嘛? 告诉老婆这个好消息——小王子出嫁了? 可是……老婆好像就在厨房,不用打电话……哦哦,对对…… 于是…… “甜心——甜——心——啊啊啊啊啊!!!!!!!!!!!!!!!!!!!!!” 琳达菜刀猛地往水池一摔——“倒霉催的,深更半夜嚎什么嚎?逼老娘揍你?” 吉姆面色苍白,“嫁了!嫁了!!嫁了啊!!!” 琳达嫌弃地拍开扒在自己身上的爪子:“驾什么驾?不是上个星期才骑马——” “max!王子!!!结婚——结婚!!” 琳达脸色一变,咻地一下将围裙脱下来塞进吉姆手里,张牙舞爪嗷嗷叫地扑向还闪着微弱荧光的电脑,于是,当她趴在电脑前面时,正好赶上目睹高潮—— 【世界】max:乖乖,叫声老公听听? 琳达:=口= 世界众:=口= 吉姆:嘤嘤嘤嘤~~~max,你这个披着严肃面孔的禽兽!!禽兽!!! 第26章 爱德华赤脚躬身地蹲在板凳上,笑得一脸猥琐淫荡。 这就是玛门端着两碗“父亲牌温暖爱心甜汤”推开房门时看见的景象。 将两碗飘着酒香里面混着银耳碎菠萝红枣等物的甜汤往书桌上随手一放,玛门长腿一迈,几步跨到爱德华身后,弯腰看屏幕。 哥哥脸上还是荡漾着淫荡的微笑,哈巴狗似地伸长脖子嗅了嗅嘟囔了一句“甜汤啊甜汤是好物”,接着扑回电脑前面眉飞色舞地噼里啪啦继续战斗—— 【世界】max:mary小乖乖,来亲亲=3=~~~ 【世界】围观群众:这种瞎人铝钛合金眼的情况是为哪般? 【世界】酒杯换匕首:……=口=,这个噩梦好可怕,我要醒来,我要醒来!!!(疯狂摇ing)TAT【世界】路人甲:……max,老大,您终于疯了T_T。 【世界】jim:…… 【世界】大树精灵:哎呀,楼上是亲家(笑眯眯)~ 【世界】春天在哪:我赶脚鸭梨很大,小王子,你的感想是? …… FROM【私聊】mary:你神经病?=_,= “……” 玛门脸扭曲了。 一脚重重地将爱德华踹飞出去,爱德华嗷嗷落地,玛门面无表情夺回坐席,黑着脸摁键盘,每一下都仿佛是要把键盘戳烂—— TO【私聊】mary:刚才是milk。 …… 对面沉默了大约30秒,之后,小心翼翼地发来一句—— FROM【私聊】mary:囧,那结婚的是? “……”玛门眯眯眼,看见这句话的那一刻心情有一些,微妙。 故意久久不回应,似乎能看见电脑对面mary那张傻脸上面写满了不安和窘迫达到了极点,才勾勾唇,不急不慢地打出短语—— TO【私聊】mary:是我。 - FROM【私聊】max:是我。 坐立不安地等着max回话的亚拉尔在得到回应之后,莫名其妙的长舒一口气,心情重新有一丝丝雀跃。等自我反应过来,包子脸变成了猴屁股。 捧着大脸像个思春的大姑娘一样坐在电脑前面美滋滋地扭来扭曲来回瞅这句再简单不过的短语……这种行为啊……咳咳,亚拉尔被自己雷到了。= = 亚拉尔在这边风中凌乱。 爱德华在这边继续不知死活地得瑟—— “你看你看,不说话了不理你了(完全没自觉是自己造的孽的某人)你的新娘子害羞了咩哈哈哈哈~~~好可爱啊好可爱,本世纪最美好的人妖,”爱德华笑得哈皮,拍了拍弟弟的肩,严肃表情宣布,“弟弟,你赚了。”没有细看玛门的表情,爱德华哼着歌踏着轻快的熊版芭蕾,一点一跳地蹦跶向桌上可爱的甜汤。 爱德华趴在桌子上,幸福地拿脸蹭了蹭碗边缘,表示自家老爹也就这一点还算让人看得上眼的地方了——好吧,如果摩尔?雷古伊斯知道,几十年来没有发生儿子离家出走的名门惨案的原因只是因为一碗甜汤,他会哭的。 然后…… 脸庞边的温度消失了。 爱德华迷茫地看着自家弟弟板着脸,将其中一碗甜汤当白开水一口直接喝干净,弱弱地举手,“那个,那碗貌似是——” “……”貌似是我的份…… 吧? 被玛门冷冷地一瞥堵在喉咙里。 爱德华觉得貌似有一些不妙,于是挠挠头,先认错:“恩,我错了。”所以甜汤快还我。 玛门端着碗,“错哪了?” “……”不知道…… 玛门拿着甜汤走向窗边—— 爱德华惨叫:“错了错了错了~~~我不该调戏新婚的新娘子——” 玛门停在窗边,盯着爱德华,后者讨好一笑,狗腿地指指那晚可爱的甜汤。 玛门笑了:“今晚甜汤味道不错。” “……”我没喝我不知道TAT,爱德华怨念怨念地望着弟弟无声指责:你是骗子,明明最讨厌甜食。 还没等爱德华腹黑完。 玛门重新回归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一把推开窗子,直接连着爱德华的甜汤加碗一起扔出窗外—— “啊——” “啊——” 楼上楼下同时两声惨叫。 “糟蹋粮食的臭小子!!”这是爱德华的。 “糟蹋你爹爱心的混小子!!”这是摩尔?雷古伊斯的。 坐在楼下赏月莫名其妙中招的胖老头郁闷地扒拉了一下黏糊糊的头发,扫下一朵银耳,沉默了片刻,骂咧咧起身—— “烫死老子了,你妹的。” 换来的福利是,回房洗澡完毕之后老头得到了来自小儿子亲自贡献的烫伤药膏,于是满脸放光瞬间治愈,老头哼着小曲儿给自己抹药,抹了一层又一层——儿子给的,当然要多来几层才划算嘛=▽=。 …… 于是我们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在古老家族雷古伊斯家族里,言语地位的排列是有年龄大小决定的,排列规律是:年龄从小到大,地位依次递减。 换句话来说,爱德华?雷古伊斯和摩尔?雷古伊斯的扭曲性格奠定了在这个家中玛门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个不可动摇的基础地位。 …… 不好意思,话题貌似扯远了。 其实现在我们需要秉着严肃的态度,浓厚的崇高学术气息进行讨论的是关于max和mary这对新婚夫夫的新?婚姻生活。 这一次的结婚,使得supermary和supermax两“神”人都必须重新考虑加看待之前那种不冷不热又似乎水深火热的变扭关系,于是在结婚以后,不顾服务器众人的要死要活,俩人开始瞎人狗眼地形影不离。 那一道真?男男背影,成为传奇一服一道秀丽的风景线。 就像是恋爱的时候明明对方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谈吐举止优雅,结果结婚以后不幸地发现原来嫁的这货竟然不洗脚还爱扣袜子三天一换内裤正反面两穿睡觉磨牙扯呼还踹人一样。 在一起久了,那不可忽视的阶级矛盾就显现了出来。 首先,就是关于称呼的问题—— 【队伍】mary: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叫你? 【队伍】max:如果你非要叫[老公]的话,不拦你。 Max淡定地招奶牛,一溜小跑,将一群怪拉到mary面前,然后到后方做支援工作。 Mary麻利的半月弯刀刷刷砍怪。 【队伍】mary:你想得美。 Max丢出几张符,掉了怪不少血,mary目瞪口呆——没见过道士丢符的伤害能和武士对上号的,这家伙的道术是有多高=皿=,作为一个武士,他都快怀疑人生了TAT。 【队伍】max:没嫌弃你不错了。 【队伍】mary:…… 【队伍】mary:要不你叫我老公吧?你看打怪你总站我后面。 【队伍】max:睡进去点。 【队伍】mary:啊? 【队伍】max:梦做得太美,不怕掉下床? 被毒舌,mary内牛满面完败。 事件处理结果:今后称呼max,依然在“喂”、“那个”、“讨厌鬼”之间根据场合替换口味。 第二个,公会问题。 Mary和奶牛配合卡位,加上max站在后面放暗箭,两人配合无间替天行道,放倒一个在盟重药店旁边蹲点提货的武士。 【队伍】mary:= =我要入会。 【队伍】max:不行。 武士的公会来了支援,玛门扬扬眉,踹了脚捧着本子看A(哔——)V看的正HI的爱德华:“群P,来不?” 爱德华两人放光,果断关掉小电影,切换到游戏界面操纵着原本在挂机的人物嗷嗷叫着冲出安全区——在其嗷嗷叫期间,顺利地呼唤出其同类,人猿泰山?酒杯换匕首、人猿泰山?路人甲。 【 队伍】mary:= =我们都这种关系了,给开个后门吧(捂面) 【队伍】max:不行。 【队伍】mary:AK他们很乖的,不惹事生非。 Mary淡定地在躺在地上谩骂的尸体上来回踩了几脚,将对方爆出来的药捡干净,还啧啧地嫌弃对方真寒酸。 【队伍】max:他们来可以。 【队伍】mary:啊? 【队伍】max:你来不行。 【队伍】mary:啊啊⊙_⊙? 【队伍】max:平时玩玩就算了,没空给你天天收拾烂摊子。 【 队伍】mary:…… 【队伍】max:乖。 事件处理结果:mary乖乖留在原公会,真人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看得见摸不着——RX的工会老大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就是进不去TAT。 第三个待处理问题——mary话太多。 【队伍】mary:所以我就说了你放技能当然要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加那样plaplaing…… 【队伍】max:给你一殴分。 【队伍】mary:干啥? 【队伍】max:闭嘴。 【队伍】mary:……你人参公鸡TAT,老子这是在教你。 【队伍】max:(受不了了)我玩道士你玩武士,你教我什么? 【队伍】mary:= =我PK比你多啊。 【队伍】max:(不屑)那是你爱惹是生非,市井小民的经验有什么好听的。 市井小民……mary抓狂,来个人啊啊啊揽住他他要和这位上帝大人拼了(其实max真相了,只是真相比较残酷)—— 【队伍】mary:(不甘示弱)听milk说你也在玩植物大战僵尸,某关还一直过不去~~哇哈哈哈好笨~~~(幼稚的反击) 玛门手一顿,森森的目光扫向旁边的爱德华,完全忘记曾经为报复max说自己怀孕,绞尽脑汁想其糗事然后将之大肆宣扬的哥哥毫不知情地看电影中…… 【队伍】max:两个月没通关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淡定) 【队伍】mary:反正你就不如我。 【队伍】max:胡搅蛮缠。 【队伍】mary:来打赌= =,就赌后天的传奇开的植物僵尸活动,我们各守一边城门,活动结束看谁的城门耗损度最高╮(╯▽╰)╭【队伍】max:随便你。 【队伍】mary:输的人听另一个人的话办事(阴笑)。 【队伍】max:可以,你现在就可以提前为“此事”做好准备。 【队伍】mary:准备什么?=_.=我很奇怪你那无边无尽的自信到底是吃什么长出来的? 【队伍】max:实力造就自信,请做好以后一天说话不许十句话的准备。 时间处理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 第27章 【火龙苏醒。泉水刚消失,炙热而庞大的火龙却陡然出现在盟重,咆哮的它们摆成火龙阵,守护着阵中的宝藏。 涌出的泉水,唤醒了沉睡已久的火龙,它们带着大量的宝藏,来到了盟重。 沙巴克即将消失的奇异景像,居然惊醒了沉睡已久的僵尸,他们向盟重土城的植物发起了猛烈进攻,一场传奇版植物大战僵尸火热上演!】亚拉尔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滑动鼠标看着意大利服务器官方给出的简短介绍,看完以后,掀桌——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凸! 但是为了赢过max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货,亚拉尔这次难得地认真了,在各种威逼利诱怂恿吉姆等人研究新活动未果之后,黑犬黑犬地独自行动,打开官方页面,认认真真地拿过一支笔,在白纸上上写写画画。 …… 还颇为正式地画了个丑陋的,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的,《盟重土城地势鸟览图》。 各种不规矩的四边形分别代表了安全区,城门,商店,然后旁边加上了乱七八糟的注释以及总结—— ①【活动方式】——官方公告:开展地盟重,在活动开始之后,各种类型僵尸从最初的类型【僵尸】到最后的【尸王】分批次进行攻城。僵尸进入土城安全区若成功杀死NPC “老兵”,攻城成功。届时,服务器所有地图的物价为期三周上涨50%以作惩罚。 玩家自行研究结果:最近服务器维护之后在盟重的西面和东面往里一些的位置出现了两堵带着血条的破土墙,勉强可以猜测守城方法也许和沙巴克攻城战役相似。 ②【活动期间出现的怪】——官方公告:僵尸、恶灵僵尸、电僵尸、尸王。 玩家无责任猜测结果:喷火恐龙一只(?),僵尸若干,其他不详。 ③【植物来源】——官方公告:玩家可以在虫洞、祖玛、猪洞三个地方打出叫植物种子的东西。(只有这一句话) Max自行研究结果:虫洞、祖玛、猪洞三个地方打出叫植物种子的东西,种植在城里可以帮忙抵制僵尸,这些植物生长似乎根据等级需要的时间也不同,白日门爆的植物种子是最高级的。 ④(重点)【活动奖励】——官方公告:大量的宝藏= =凸。 玩家猜测:技能书。 …… “啧啧,”总结到这,亚拉尔举起小纸片,拉远眯眼观赏,再拉近凑近研究,对自己完美的剖析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将原子笔丢开,抓过红色墨水的钢笔,在“技能书”下划上重重的几杠线以示重点,在横线下面拉出长长的一个箭头,然后用红笔写下—— ⑤(*号重标记)【活动目标】:①打倒max(注:必要时候可以卑鄙无耻使用无间道行为为其添乱,口号: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 ②书籍:“烈火剑法”两本(mary,AK47) “冰咆哮”两本(吉姆夫妻) “神兽召唤”一本(霍迪尔) 完毕。 亚拉尔郑重地将纸条贴在电脑上…… ……挡住屏幕= =。 于是把笔筒抓过来,摆在电脑上,贴好。 一抬头就能看见的角度。 一抬头就能看见“打倒max”这火红火红的大字的角度。 亚拉尔一声长叹扭两扭,赶脚这玩意一贴抬头一看就会倍儿精神,简直比驱邪吉祥物还吉祥ˉ///皿///ˉ。 - 活动当天。 连续几天形影不离瞎众人狗眼的“surpermary”和“surpermax”终于舍得分开了。 在活动开始之前,mary站在人山人海的安全区,嗷嗷叫着跟自家夫君叫板子—— 【当前】mary:当你们看见RX永恒地占据公会第一的位置;当你们看腻了沙巴克与RX公会的搭配;当你们羡慕嫉妒恨到自插双目地习惯了那横行霸道的大肚子奶牛——同志们!!!是时候了!!!!城西守城的姑娘小伙子们!!!今天最佳战绩奖是我们的!!!跟我喊口号——城东必败!!!max必败!!!!! 安全区一群本身就热血沸腾的同志们乱七八糟地瞎起哄—— 【当前】你猜我是谁:……关于RX的地位,我表示已经淡定了。关于MAX的奶牛,我觉得没有我家骷髅英俊=_,=。 【当前】jim:你们都误会了,其实我不认识mary。 【当前】可乐换咖啡:=_,=我宣布倒戈去城东。 【当前】酒杯换匕首:……楼上的名字和我异曲同工,是姑娘么?猿粪呐!! 【当前】大树精灵:= =你们是用这种方式来确定“夫君”的地位?mary,想逆官方CP? 【当前】可乐换咖啡:酒杯,我是小伙子:) 【当前】酒杯换匕首:男的?靠!学老子取名字要不要脸啊?! …… FROM【私聊】max:闭嘴。 FROM【私聊】max:丢不丢人? FROM【私聊】max:再嚷嚷,杀得你们城西的出不了安全区。 “……”mary默。 TO【私聊】max:你下作不下作= =,下限呢还有没有下限了?王法呢王法在哪?天理呢天理何在?!! “……”max默,就压根不该跟mary搭话。 - 见max又是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亚拉尔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 因为活动特地跑来他家一块游戏的吉姆斜眼瞥他一下,嫌弃地将屁股往琳达那边挪了挪,霍迪尔见缝插针,在两人中间坐下。 亚拉尔觉得挤的慌,“你们坐那么拢干嘛,我手脚都伸不开了。” 吉姆:“玩电脑动手指和脑子就行了,你还要跳踢踏舞?要不要空地给你前滚翻后滚翻?” 琳达掐了吉姆一下,胳膊肘往外拐,对亚拉尔挤眉弄眼:“别理他,缺爱的人总是比较暴躁的,他那是嫉妒你。” “嫉妒什么?” “嫉妒你和max相亲相爱呗。”琳达壮士笑得咯咯的。 “谢谢您了琳达阿姨,您以后都别维护我。”亚拉尔真诚道。 琳达继续咯咯笑,母鸡为原型的小妖精式。 亚拉尔抽嘴角,扭脸,一看屏幕,发现窗口闪烁着max发过来的组队邀请。 顿时莫名其妙。 TO【私聊】max:? Max回复得很快,语气很无奈。 FROM【私聊】max:先打火龙。 哦哦对,差点忘记了。 亚拉尔乖乖和max组上。 两人刚组好队将吉姆等人加进队伍,活动正好开始。 【公告】火龙苏醒。泉水刚消失,炙热而庞大的火龙却陡然出现在盟重,咆哮的它们摆成火龙阵,守护着阵中的宝藏。涌出的泉水,唤醒了沉睡已久的火龙,它们带着大量的宝藏,来到了盟重。 勇士们,消灭它们!守护我们的土地,守护我们的荣耀! 吉姆吐槽:“这公告是你写的么?亚拉——啊啊啊!!!” 火龙出现了。 从盟重土城安全区周围的地面忽然冒出来,每一只都几乎占据整个屏幕四分之一的大小,面目狰狞,黑鳞蛇头,一出现就开始以扇形的角度开始喷射长距离火焰攻击,亚拉尔站在安全区外围,首先中招,定眼一看,血量直接下去了一小格。 “那谁!!加血加血!!!” 那谁立刻加血,高数值道术保证了强力的回血量。 亚拉尔松一口气,小心绕出两条火龙喷出火焰的交叉点,拎着炼狱跟着一群嗷嗷叫的先锋后面往上挤。 前方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药水装备爆了一地,比怪本身爆了还壮观=_,=。有了max这个坚强的后盾,Mary和AK47横冲直撞,熊熊地踩着尸体顽强往前。 这时候,已经是第三批人在安全区复活点非法集会了,而某只离安全区最近的火龙,只掉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血。 请注意,这只是十几只火龙中的其中一条。 世界频道乱糟糟的,到处是叫骂开发组弄这活动给人添堵,还有人阴谋论地说这是游戏在回收资源= =,剩下的就是幸灾乐祸上蹿下跳在世界玩失物招领的—— 【世界】酒杯换匕首:捡到一把银魂=///=哪位姑娘掉了小内? 【世界】大树精灵:我的=,=。 【世界】酒杯换匕首:你妹! …… 终于在max等人冲到火龙前的时候,第五批人站住了脚跟。 【当前】路人甲:max!!!群疗美!!! 【当前】你猜我是谁:美屁,快打!! 【当前】云娘:mary:)你也来了^0^。 【当前】小小仙宝:姐……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扶额) 【当前】晓风:娘子++++++++。 …… 【队伍】max:不许搭话,打怪。 琳达牙酸,一脸荡漾。 亚拉尔……亚拉尔压根就没注意当前频道,全身心投入与火龙的奋斗当中去了。 终于,5分钟过去。 第一只火龙爆了! 绝对壮观的满屏幕爆法—— 有装备,有千年人参,有高级药,还有各种书,爆的满地都是。 【公告】火龙所爆物品所有权为“无”,请玩家齐心合力共同守护玛法大陆。 人群爆出一阵欢呼,所有人一翁而上~ 不少人死在奔财的路上——刚刚说过了,这只是十几只火龙中的其中一只。 亚拉尔走了一圈,到处都是人,没看见啥好的,milk换了队伍攻击模式,用抗拒火环将人群推开(*以自身为原点将比自己级低的玩家推开)亚拉尔冲上去捡了几个人参当药。 【队伍】mary:= =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不求回报= =凸。 【队伍】吉姆:我看了,啥也没爆啊= =,算了。 ……众人转移至下一个火龙——虽然这玩意不太实在,但是这个火龙是“植物大战僵尸”的前置任务,换句话来说,不杀光火龙,这辈子就别指望看见僵尸,看不见僵尸,那爆高级书的计划就要浮云。 ——人人都受够了尸王殿那个破地方。 Mary正在与另一只火龙奋斗的时候—— FROM【私聊】max:[井中月]((*内为可连接武器) FROM【私聊】max:要不? ……=口=。 亚拉尔愣了,就快不认识框框里那单词了。 30s过去了…… 40s过去了…… TO【私聊】max:!!!!!!!!!!!!!!!!!!!要!!!!!!!!!!!!!!!!!!!!! FROM【私聊】max:别愣着不动,先杀怪,活动完给你。 TO【私聊】max:不许反悔变卦哦=_,=。 FROM【私聊】max:……我要这垃圾做什么。 TO【私聊】max:啐,垃圾怎么了?你看不起垃圾啊~~垃圾你还捡?世界上有比你更扭曲的人存在么?有么? …… 玛门看着屏幕里那位名叫mary的露大腿女武士站在火龙脚下,不动了。一琢磨估计这话篓子又要开始没完没了地废话—— FROM【私聊】max:你说我怎么就娶你了? 玛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结果对面那位还挺乐呵,自我感觉忒良好。 TO【私聊】max:好咱这口呗,别不好意思╮(╯▽╰)╭咱又不笑话你,虎摸。 第28章 对于mary的自我感觉良好,max想了半天,貌似怎么地也找不出一个稍微温和一些不会引起对面炸毛的回答。 …… 违心话神马的,又实在是难以开口=_,=。 于是。 TO【私聊】mary:打怪。 话一发出去,max见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群中就是显得很扎眼的露大腿女武士站在火龙脚底来回晃悠了一会儿,半晌,终于肯重新提起炼狱,忽忽地继续劳动。 随着人物的动作,人物姓名上面那一行粉色称谓——“max的妻子”也在颤颤悠悠的晃动。 于是玛门忽然有了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 黑犬黑犬地按下F1,给身着露大腿装手拎壮士斧头顶“max的妻子”的女武士加血。 这一天,是结婚后的第七天。 “七年之痒”这个神奇的玩意儿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今日,天朗气清,小风和煦。在一头到处喷火面目狰狞的喷火龙脚底下,玛门悟了。 - 单体突破,逐个打击。 在利益的面前,同志们充分显示了大和谐社会的和平相处有爱模式。 用后来传奇日报记者的话来说,据统计,这一天是“和平攻击模式”(*和平攻击模式:开启后,除补助技能外,一切攻击性技能对任意其他玩家攻击无效)覆盖率最广的一天——连像max这种打从建好登陆还没走两步就为了一块鸡肉和人家拎着木棍对砍的人来说,之前玩这游戏那么久,哪怕是一秒,也没用过这种河蟹模式的。 但是今天不同了。 日里见面就掐架的也不掐了,走在一张地图里就滚作一团你追我砍完全忘记本来目的的今个儿也不砍了,所有人在眼里,都是兄弟姐妹,亲生的,胞胎的。 高举一个很实际的栗子来说明这个情况——今天,Max大神的群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给人们带来了安全感,而不是此术一出,敌方又要如同小强一般满血复活,用mary的话来说,其实群疗的另一个名字叫“道士奥义?真?生化危机?群体僵尸召唤术”。 今天的群疗,让人们有一种沐浴在三月春风中的热泪盈眶感。 …… 扯远了,让我们把镜头从大神身上移开,分一些给群众演员——偏袒神马的,不能做得太明显=_,=。 如果给某人一双翅膀,从半空中,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的土城盟重,今天,连下脚的地都快没了。 十几个拔地而起的喷火龙周围,玩家们里三层外三层地玩人海战术,一人一刀,哪怕是只能砍下一滴血,那怪也终究有要死的时候。 当前频道也在不停的各种激情滚动飞速刷,虽然台词不是官方希望的那种“冲啊!为了玛法大陆的和平!”而是“冲啊!为了奶牛/冰咆哮/烈火剑法!老子和丫死磕!!”。 ╮(╯▽╰)╭。 十几只火龙一只只的轮过去,一群又一群的人倒下又站起来,mary死了两次——不过对此mary表示很蛋定,爆装备神马的,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其实就是炼狱,但是如今,他知道,有一把可爱的“井中月”,正静静地、安全地躺在max的包袱里,默默地等待着他。 在又一次的倒下屏幕变黑白之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淡定点下复活按钮。 亚拉尔叹息:“土豪的感觉真好。” 吉姆从电脑前面抬头,脸上激情的红色还未退去,双眼带着一丝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当……”亚拉尔声音一顿,随即提高了嗓音,“爆了!!!!” 吉姆反应速度如同开了外挂,当机立断立马领悟嗷嗷叫着扑回电脑前面。 最后一只火龙爆了! 火龙原本尾巴的某处,终于默默地爆出了一把极其不起眼的“无极棍”!(*无极棍:道士用武器,处于银蛇与龙纹等级之间的武器)。 无极棍!! 人群激动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无极!”,乱七八糟的嚷嚷立刻就跟着刷了出来,密度高到看不清楚地上物品的名字。 等亚拉尔好不容易挪过去的时候,那棍子早没了。= = 于是亚拉尔暴躁摔鼠标:“谁捡了?!!谁?!!!” 霍迪尔坐旁边他旁边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气呼呼的包子脸,瞬间乐了:“我才是道士好吧?您激动什么?” 亚拉尔怒:“这只喷子杀了老子两次!森森的两次!!爆出东西还不是我的!天理何在啊啊啊嘤嘤嘤嘤嘤~~~?!!”T_____T结果吉姆那边告诉他了一个更加令人蛋疼的消息——“我X又是粉红宝宝那姑娘拿了,这孩子是G/M家大表妹吧?”……其实你抢没抢到装备管GM的屁事儿,但是在这种事情这种时刻,GM总是躺着也中枪的╮(╯▽╰)╭。 亚拉尔一愣:“你怎么知道?” 吉姆朝电脑屏幕扬扬下巴:“人姑娘直接给换上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琳达:“她家随机卷轴是极品装备定位器?” 吉姆摸下巴,嗤嗤摇头,下总结:“何其蛋疼。” “……” 亚拉尔郁卒得内脏都快碎了。 终于,原本就郁卒的人群同样暴躁了。 在死了一遍又一遍,森森地觉得自己被官方和开发组忽悠了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以“刚刚打怪都没看见她出力!!爆了装备凭啥拿?!杀!”的理由,直接开了PK。 在此人的号召下,粉红宝宝附近的人,比赛似地一个接着一个换了PK模式。 三人成虎——其实杀怪时候乱成一团,谁TM注意周围的是人还是神?= =。“我刚才没看见你打怪所以你没出力所以你没资格拿东西”,如此烂的破理由,最后在世界被人们用得叫一个理直气壮,意思就是你粉红宝宝不把棍子丢出来扔地上让咱兄弟重新抢它一抢,您今天就别想走出安全区了。 “啧啧啧,”亚拉尔吧嗒嘴,“啧啧啧啧。” 吉姆幸灾乐祸:“这么野蛮多不好。” 琳达捧脸星星眼:“野蛮美。” 霍迪尔扭动:“你们真坏,坏人,坏人~~。=////=” - 【系统】火龙消失,引发的异动影响到了比奇矿洞的僵尸。十分钟后,开启允许种植植物种子模式,二十分钟后,僵尸开始攻城,玛法大陆的核心之宝已存放于“老兵”(盟重:336 336 )手中,请玩家们守护老兵。 【队伍】玩家max已经解散队伍。 【队伍】玩家天帝君向您发出组队申请。 …… 属于“supermary”和“supermax”的相爱相杀,自此宣布正式开始。 第29章 【系统】由于勇士们的积极努力,为植物争取了时间,守护玛法的植物正在生长!第一波僵尸一分后出现。 系统也没给玩家调整的时间,火龙的战场一清理干净,以上爆出来的乱七八糟各种垃圾刚消失没几分钟,系统就刷出了公告。 顿时世界上又是一通乱骂,GM再次躺着中枪。 好歹玩家们骂归骂,手也没闲着,一堆人向仓库蜂拥而至,将之前积攒打包的植物种子取出来,劳动最光荣,人人都当了一次农民伯伯,一颗一颗认真地将植物种子种在自己决定守卫的城门边上—— “往那边种,这块地儿我已经种过了……唉唉不是这里。”亚拉尔没好气地踹了霍迪尔一脚,“笨死了。” 霍迪尔呵呵直乐,包袱里放着一堆亚拉尔他们植物种子,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孩子完全不知道当初亚拉尔他们组队去打植物种子的时候眼睛都打绿了,一个个恶狠狠地和大尾巴狼似地。 这次,镇守城西的一群人自发地开了一个语音频道,能容纳几千人。 语音常干,但是几千个人的大场面这可是头一遭,于是亚拉尔一行人也都觉得挺新鲜,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拿到号码就杀进去了,进去一看发现原来管理人就是云娘他们工会一堆人,到底是大公会的头头,几千人在线的语音频道秩序依然在,整个频道每个人轮流卡麦上麦,有话就说,说完就自觉下麦。 吉姆乐呵呵地在公会里吐槽—— 【公会】jim:老K,你来看看人家云娘,这才是干大事儿的,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啧啧。 【公会】AK47:叫花子嫌米糙,您能耐您上啊。 Jim能吗?当然不能。于是Jim不做声了,默默退散。 亚拉尔这边没心情听他们瞎扯,全身心扑到这场活动上,几千个种子毫不含糊,先种低级长得快的在最外层,然后依次往里增加植物等级,一步放两个种子,和插秧子似的。 没多久,就听见耳麦里云娘的声音传来,一听这声音亚拉尔还挺惊讶——他还一直当云娘是个猥琐大叔来着,谁知道这么一听还挺年轻的,声音也不错,没有男人特别拥有的低沉,反而有一种跳跃的活力感。 “mary在么?在的话卡下麦,给大伙说下你的计划。” 亚拉尔一愣,切换到语音频道瞥了两眼,打字—— Mary:干嘛我说计划? 呼吸声尽在耳边,云娘在那边嗤嗤地笑:“你都拿了英雄称谓了还想偷懒?” 亚拉尔惊讶了下,切回游戏一看,果然,在“max的妻子”称谓下面,还多出一个“城西英雄领队”的称谓,亚拉尔摸下巴想了想,好像官方是有说,种植物有贡献度,贡献度最高的人就可以得到这个称谓,拥有这个称谓的人打怪的时候经验奖励也是翻倍的。 估计GM都被老子这认真的态度给感动了。 云娘此话一说,一堆子人都在语音的聊天框里嘻嘻哈哈的起哄,非得让亚拉尔出来说两句,哪怕是说一句“同志们辛苦了”或者“同志们冲啊”也成(……)。 Jim嘿嘿一笑,争执屏幕问亚拉尔:“被千人调戏的感觉如何?” “很美妙。”亚拉尔黑着脸卡麦。 云娘那边挺速度的给他上了麦,亚拉尔小心翼翼地喂了两声,完了频道里就一群狼嚎“正太的声音正太的”“黏糊糊腻兮兮!”“……竟然真是个男的嗷嗷嗷我的梦碎了我的战神女金刚梦碎了!!” = =。 战神女金刚是什么? 亚拉尔抽嘴角,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话是—— “max在吗?” “……” 众人默。 小小仙宝最先忍不住了,听那声音还憋着笑:“我说你俩怎么回事,mary你抬头看看房间名字,这叫“城西队战略指挥总部”,你家max可是城那头的。” Jim听小小仙宝姑娘声音软乎乎的,腰都软了,狗腿地点点头,对亚拉尔竖大拇指:“没脑,够丢人!” 琳达对准其后脑勺用力一巴掌。 “我这不是怕他们间隙么。”亚拉尔尴尬地挠挠头,又想起除了吉姆他们人家也看不见,悻悻放下手,“那我简单说两句。”扯开话题。 “其实这个植物大战僵尸很简单,我知道大家都是冲着书来的,我也是……” “你还冲着max。”小小仙宝打断他,好心帮忙补充。 亚拉尔一听说话觉得听变扭,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啥错,结果只好不反驳,接着她的话,“好吧就算是为了他……所以呢,大家只需要一直种植物帮忙抵御僵尸,没有种子的人就帮植物一起杀怪,只需要顶到第六波,就到尸王了,平日里一只尸王不出东西,今个儿一大波,总能爆出一两本,是吧?” “僵尸来了,你赶紧说重点。”云娘抢了下麦提醒亚拉尔,因为刚开始的第一波僵尸是实力最弱数量最少的,基本第一层种下的植物就可以抵御,玩家只需要法师不间断地在植物附近顺便放火墙补助就可以了,所以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不算太紧张。 “哦哦。”亚拉尔应了一声,“那个,其实种法很简单。比如,霸王花和食人花属于近程高级植物,需要种在中间和偏后一些的位置,就在守门大刀前后五里面的范围内,而狗尾巴草长得快,血比较多,合适种在最前面,然后远程高攻的植物只有牵牛射手一种,安排在食人花之后就好了,就是中间位置的植物比较重要,前后的植物你们有多少种子就种多少,越多越好……” 【系统】城东的勇士们已经消灭了第一批入侵僵尸,城墙耗损量2%,城西的勇士们加油,赶超尚轻松!第二批怪将在3分钟后入侵。 那么快?亚拉尔低声诅咒。 云娘耳朵好使,乐呵呵地安慰他:“没事,他们那法师是多,开始打的快也正常。我们这也差不多了,没事啊没事。” 亚拉尔这才切回游戏画面,看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松了口气——还好他们的动作也不慢,不然第一批怪还没清完第二批怪就来了,这还真是麻烦。 谁知道,还没等他砍两刀,max这个阴险小人就给人添堵来了—— FROM【私聊】max:想好怎么输了没有? (#‵′)凸,亚拉尔怒。 To【私聊】max:输你妹! Mary几下阁位刺杀,刷刷地剁下一只僵尸的脑袋,暴躁。 FROM【私聊】max:不要说脏话。 这台词……亚拉尔伸了伸脖子,仿佛看见了自家父亲管后妈时的德行,撇撇嘴,这男人管得真宽。 TO【私聊】max:不要你管,呸!杀怪,不许打扰我。 …… FROM【私聊】mary:不要你管,呸!杀怪,不许打扰我。 玛门看着这么一条信息,心里感慨,mary这孩子结婚之前天天跟自己屁股后面乖乖的模样多可爱啊,于是那夫妻称谓是有多神奇? 一挂上去就从乖巧包子变身成悍夫了。、 但是现在这些小怪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前面RX公会的法师和道士守得结结实实,他连蓝瓶子都没来及用一个,这会儿闲得慌,总得找些乐子…… 去官方翻了翻,玛门看见官方又出了新资料片,似乎就是有玩家夫妻生子系统了,生下来的孩子养成年可以当宝宝一样的使用,看着宣传貌似还挺实用。 一琢磨,顺手切换回游戏。 TO【私聊】mary:你要输了我也不让你憋着不说话了,怪可怜的。 FROM【私聊】max:你要输了我也不让你憋着不说话了,怪可怜的。 “……”看着这句话亚拉尔无语凝噎,不理他。=_,= 结果max下一句话差点将他吓得一激动把鼠标扔楼下去—— FROM【私聊】max:要输了,就乖乖生个孩子玩吧。 生孩子…… 生孩子?!! 生孩子~~~~!!!!! 亚拉尔僵硬地坐在电脑前面,怪也不打了,将人物放在一堆植物后面躲着划水偷懒,脑子里又唤醒了当年和后妈一块就“男男是否可以生子”这个话题被父亲狠狠地耍了个结实的童年阴影。 于是…… TO【私聊】max:老子是男的,你生个给我看看?你生的出一个我就生一窝给你(……)=_,=。 “……”玛门见这孩子一激动连措辞都不用了……当下猪崽儿呢?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爱德华拿眼皮夹他一眼,不屑道:“德行,吃饱了撑的又调戏你媳妇儿。” 语气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 FROM【私聊】max:我要输了,我也生。 TO【私聊】max:你当我好忽悠?你男号咋生? 啐,啐啐!= =凸。 “……”你可不就是好忽悠,还不承认。玛门想了想怎么才能将这孩子忽悠实沉了—— TO【私聊】mary:我有小号。 结果mary还是不乐意—— FROM【私聊】mary:我大号敲锣打鼓地生,换你变小号默默无闻地生,欺负我不会算数啊?! 爱德华凑过来看了眼玛门的屏幕,“告诉他,你小号也叫max,大写的,还是个销魂的法师姑娘。” 玛门照办。 结果那头mary果然乐了,抓住机会往死里寒碜他。 FROM【私聊】mary:你果然有这种特殊癖好,自己建一个同名女号默默地自己偷偷开来看,每天看个十几分钟才舍得下线换上男道士什么的…… 玛门面不改色,淡定推卸责任—— TO【私聊】mary:是milk给建的。 谁知道,这会儿mary精明了—— 【世界】mary:milk,max说他有个同名的法师姑娘的号是你建的( ⊙ o ⊙)!是你吗吗吗吗吗吗? 爱德华很给力—— 【世界】milk:我好无辜、好可怜、好无助TAT,我什么也不知道,谁告诉你的?!揍他不解释! 【系统】目前战况,僵尸尚未攻城成功,城东城西同时处于第三阶段,城墙耗损度:城西20%,城东15%。 第30章 【系统】目前战况,僵尸尚未攻城成功,城东城西同时处于第三阶段,城墙耗损度:城西20%,城东15%。 身为西城的狗头军师,爱德华看见此公告的时候,挑了挑眉,将自己的号开到中间偏后绝对安全的位置,切换到语音频道—— 城东的房间时milk开的,在此不得不提一句,此频道房间名字很有品位,即一语道破了总的战略目标,又显示出了城东少年们的活泼可爱。房间的名字很闪亮,叫:MAX说为了媳妇必须向前冲。 …… 这个长度即挑战了这个语音系统的长度底限,也挑战了max的忍耐底限…… 而事实证明,max竟然容忍了这么一个容纳几千人的大房间挂上这样的标题,这也就说明了,milk好同志,您下回还可以再迈出半个脚尖,再过一点儿试试╮(╯▽╰)╭。 此时,狗头人战略总指挥爱德华清了清嗓子—— “姑娘们,小伙子们——” “重点,milk,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你的声音我总是很暴躁。”一个听起来比较柔和其中又不失一股子威严的声音此刻毫不留情地吐槽,“如果可以,我申请换一个发言人。” 爱德华很委屈,“我只是想提醒法师姑娘和少年们记得顶蛋(*蛋:技能魔法盾),电僵尸来了。” “要你说,咱自己看不见血在哗哗往下掉?” “嘤嘤,大树你又欺负我,我要跟我弟告状。” 大树精灵不屑地嗤了声,“抬头看房间名字就知道,上帝不会救赎你。” “我真心忏悔。” “心都黑了,在身上纹满赞歌都没用。”大树精灵话一落,爱德华就看见同队伍里她的血哗哗往下,一下见了底,人物黑了,于是爱德华很欢乐地说:“你看,叫你欺负我。” 大树精灵很暴躁地最小化语音频道窗口,在安全区复活之后快速地按下几个血瓶,并决定从此刻开始坚决不往前冲,放火墙的工作,不还有那个此时正在幸灾乐祸自称是本服第一法神的货么。 …… Milk果然不负重望,顶上一个魔法盾,嗷嗷叫着冲进前线——传奇的好处就在于技能没有CD,只是每个技能放完之后大概会卡个一秒,这一秒的时间还可以利用来补充MP,于是milk很英勇地冲到一堆正摇摇晃晃前进的电僵尸中间,噼里啪啦几下地狱雷光先电掉了周围僵尸一半的血,之后迅速换位,继续电。 剩下的那一半血,就让武士或者道士解决。 这样的效果配合得相当不错,比起mary他们,城东的战略方式似乎是完善并且详细得多。远程投掷植物被他们安排在了中间偏后的位置而不是最后——在活动之前,milk和max花了一点时间研究过植物的排布,甚至还使用过那款单机的《植物大战僵尸》来做过模拟实验,最后研究出来的结果利用于今日的实战之后很成功,至少事实证明,将远程植物放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可以让僵尸在靠近第一排植物之前就受到攻击,如果安排在最后的位置,植物的攻击范围将会被缩小,不能够发挥到它最大的用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城东大队的城墙坏损度始终要比城西低的原因,这些僵尸受到了更多的伤害之后,在靠近城墙之前,很多已经死掉。这场战役目前为止看来十分成功。 无论城西还是城东,很多小号都在刷最后一批尸王之前已经在之前的小僵尸身上爆到自己需要平时又买不到的职业技能书籍,所以人民的情绪很是高涨。 玛门闲着没事干,时不时按按F2在后面群疗加加血,剩下的时间,竟然还有空闲翻翻网页——既然看到了生子系统,就没有不研究的道理啊。 在论坛翻了几个帖子,只听过测试服务器的人说是需要一个叫[紫金人参]的物品,不过这个物品究竟从哪来的,谁也不知道,所以虽然说在测试服已经开启了生子系统,但是至今为止,传奇还未出现过一个新生宝宝。 摸摸下巴,玛门琢磨着貌似应该去天朝的网站看看?天朝的传奇币意大利早上市公测,系统也前进一两个版本,对于生子系统的了解应该更多才是…… “……”问题是。 他看不懂中文。= = 找云十四? [帮我看看,在这个游戏里怎么生孩子,我得让我家人妖悍夫生个]? = =。 不行。 会让云十四那个混蛋笑掉大牙的。 怎么办呢?玛门有些困扰地眯眯眼,心思全然已经不在游戏的活动上。 …… 在玛门已经为“怎样让那家伙生娃”这个问题而开始困惑的时候。 电脑的另一端,亚拉尔小王子同志还停留在“怎样打败那家伙” 的阶段上。 于是,今天的哲理故事是——意识的先进与落后从某种客观角度来说决定了事物的成败。 当然,主观条件是,城东这边的情况不太好。 真的不太好。 在城东这边的,除了【无为】几乎就没有其他可以值得一提的大公会,于是虽然大家的等级并没有相差多少,在意识上和组织纪律上,就明显地插了城西这边一大截。 跟麻烦的是,唯一一个可以当当顶梁柱的【无为】,还是个以战士为主的公会。 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群攻。 没有强力回血道士做后盾,法师被追得满场被迫性放风筝。 法师都逃命去了,火墙当然缺失。 一个中等偏上的战士最多同时顶住四个电僵尸,而他们这群人中,能称上中等偏上的,似乎其实没有几个。 亚拉尔沉默片刻,切换到语音,“无为公会的战士带着植物往前,补充被打掉的植物的空缺重新种植,法师别跑了,到后面来,道士跟着法师,留20个左右跟着武士守前线就行。” 城西少年们得令开始各就各位,比原来好一些,没那么混乱——至少法师能抽空出来放火墙了。 但是战况还是窘迫,只能称得上是,从糟糕变为一半差而已。 【系统】目前战况,僵尸尚未攻城成功,城东进入第四阶段,新的僵尸与2分钟后来袭。城西处于第三阶段,城墙耗损度:城西40%,城东27.8%。 系统一刷,世界上,城东的人马上嗷嗷叫着得瑟了。 城西的人不甘心,零零散散地回嘴,很快又被得瑟人群镇压。 看见这情景,亚拉尔有些说不出的沮丧。 霍迪尔很有眼色地丢下鼠标伸出爪子给他顺了顺毛。 FROM【私聊】云娘:TAT要输了。 TO【私聊】云娘:…… FROM【私聊】云娘:捶地,咱们不就是少法师么,嘤嘤嘤嘤~~~法师神马的,最讨厌了!!! TO【私聊】云娘:orz。 FROM【私聊】云娘: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虽然我们的植物排放没有城东的好,不过这并不是造成差距这么大的原因,你不用自责嗷。 TO【私聊】云娘:我知道了:),谢谢。 之后,似乎是达到本身的目的,那边同样回了个笑脸,就不再说话了。 就在亚拉尔刚准备重新投入与第四波僵尸的奋斗时—— 【系统】天地异变,地痕提前开启,千年尸王忽然出现在盟重城市中心,勇士们请及时回到盟重城中,守护城池内部。 一时间,世界安静了。 城东的也不得瑟了。 城西的也不掐城东了。 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回荡着这么一句话——这是什么?! …… 系统抽了?! 这程序和内测时候走得不一样=_,=! 内测时候没有千年尸王这玩意出现过!!!!!!!! 啐开发组!!!!祝您们全组今晚做噩梦尿一床!!! 等等…… 盟重城中心? …… 那里有什么? …… Одо!! 开发组你啊妹的!!!! 那里有老兵!!!!!!!!!!!!!!!!!!!!!!!!!!!!!!!!!!!!! …… 于是等世界众人反应过来嗷嗷叫着冲回城时,所有人都看见那个传奇历史上最高最庞大的怪物从安全区中央的魔法战里爬出土来。 【系统】玩家max请求加入小组。 【系统】玩家milk请求加入小组。 【系统】玩家大树精灵请求加入小组。 【系统】玩家酒杯换匕首请求加入小组。 FROM【私聊】max:组,杀完尸王,生孩子去。 此时的max,已经弄懂了紫金人参从哪来的。 记忆回放10分钟。 十分钟前…… 【公会】大树精灵:[紫金人参](*内为可连接物品)这是神马玩意儿( ⊙ o ⊙)啊!? 【公会】milk:……大树,你又乱捡垃圾了。 【公会】大树精灵:滚边儿去,刚有个植物死了,竟然还爆东西,爆出这个,我就捡了( ⊙ o ⊙)!求鉴定!! Max乐了。 【公会】max:一本冰咆哮和你换这个。 …… 回忆回放结束。 感言:开发组,你个迷人的销魂小妖精哟~~~~ 第31章 …… 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曲折的人生。 【队伍】大树精灵:mary,要生一个大胖娃娃哟,咩哈哈哈哈。 【队伍】mary:…… 【队伍】酒杯换匕首:我家老大就拜托你了,祝福你们(扭脸)。 【队伍】jim:什么大胖娃娃( ⊙ o ⊙)? 【队伍】mary: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打怪,打怪! 【队伍】 max:杀怪,mary会说话算话,是吧,mary。 【队伍】mary:……(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谁是mary啊谁……T____,T) 这时,云娘的声音在语音系统里响起—— “全部的人都回来安全区,城墙那边不会刷怪了,回来打尸王。” 亚拉尔连忙应:“我们已经在了,和max组好了,现在在试……好像老兵可以加血的,恩,天帝君刚才试过,似乎是能打上BUFF(*BUFF:状态,可为有益也可为有害),具体情况要等怪物出手才知道。” 小小仙宝在那边嘿嘿贼笑:“就组上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老婆,迫不及待这个词这么一用显得好猥琐。”一个之前没有听过的男声,亚拉尔猜,估计是那个叫晓风的。 【队伍】大树精灵:好多人=_,=,老大,我们挤都挤不过去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啧啧。 【队伍】max:没关系,一会就没人了。 …… 然后…… 然后,max又真相了。 【系统】千年尸王复活,开始攻击盟重。 Max话刚发出来还没来及淹没在人群的叫嚣声中,系统就立刻跟出公告,只见站在安全区中央的千年尸王从土里站起来,形象顿时更加巨大,它脚一跺,一阵光芒闪出,前面站在它脚下的人直接躺倒一片,人物挂掉的惨叫此起彼伏。 三秒后,原本大树精灵姐姐口中的“里三层外三层”就还剩下“外一层”了。 Max一群人站在外一层的外面,幸灾乐祸围观。 【队伍】jim:( ⊙ o ⊙)噢噢噢噢噢~~~好多死人,好壮观。 【 队伍】春天在哪:掩面,我知道这样很变态,但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大面积死人,好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激动。 【队伍】大树精灵:亲家,你们口味好重。 【队伍】酒杯换匕首:=_,=要么怎么养出mary这样出类拔萃的好少年。 【队伍】mary:……酒杯,你开始就一副怨妇的样子是为哪般= =? 【队伍】max:其实我也想问,老酒,喜欢我怎么不早说?我都结婚了,晚了。 【队伍】春天在哪:对不起,我笑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队伍】酒杯换匕首:……你……我……打怪,打怪! 真正的主角总是最后才出场的。 由mary和AK47连同RX公会的几个武士一起打头,刚才站在最外面围观的人在看清楚了怪的实力之后,一阵摸索才慢慢地开始挪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踩着别人的尸体往前走。躺在地上的先遣部队人民的好英雄们有很大部分没有按复活,就这么横尸躺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或者好奇或者等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看这群“高端人士”怎么折腾这个一跺脚踩死一片的大BOSS。 还有人说打算干脆就不走了,就躺这也挺好,抢了个前排观战的特等席,还是加宽的,能躺着看,美中不足的就是地上凉了点,有床被子垫着就更完美了=_,=。 此兄台话一说,周围一片附和,纷纷表示同意:此屁甚是有理。 …… Mary原本身上没多少药了,这一路走过来,边摁着“1”键喝药边捡人家爆出来的药,等差不多走到BOSS跟前的时候,包袱里都捡满了。 【队伍】酒杯换匕首:啧啧,我森森地觉得,其实这活动不是让咱们来爆怪的,是来爆人的。今天光捡人家爆出来的东西都够我用一个星期了。 手上打字,他倒是也没闲着,和mary一起毫不含糊地丢了几个隔位刺杀,然后又乌拉乌拉叫开了—— 【队伍】酒杯换匕首:одо!!竟然连一丝丝都没动啊啊啊那血条,是我卡了么系统延迟了么,我和mary砍了那么多下!!竟然一丝丝都没动!!!它还站在milk的火墙里……这是神马玩意?! 【队伍】max:尸王好像手动了下,先往后撤。 【队伍】酒杯换匕首:嘿嘿老大,你不要这样草木皆兵嘛。 【队伍】milk:我也觉得,手动了一下就…… 咯啊—— 咯啊—— 两声惨叫。 给刚才及时撤退抱住姓名的人民群疗了几下,max淡定地看着地上两个悲剧的尸体—— 【队伍】max:我叫你们往后撤了的。 【队伍】milk:它娘的它犯规!!!!! 【队伍】酒杯换匕首:犯规+1!!!妹的,刚才明明是用跺脚攻击的吗!!怎么换铁链了!!! 【队伍】max:你俩去了医院再回来。 【队伍】milk:= =医院?新开的恢复点?我怎么不知道? 【队伍】max:去检查智商。 全员存活下来的亚拉尔这边一群人已经东倒西歪地笑作一团,躺着头等席的那位仁兄再次感叹—— 【当前】阿姐哟阿姐:其实我也笑了,于是这是一部悲喜剧,RX的二把椅子,你熊的。、【当前】milk:谢谢,你啊妹。 Milk尸体消失,几秒后出现在怪脚边的复活点上,飞快地往这边冲,边冲头顶顶着一大串地“++++++++++++++++++”,然后酒杯换匕首也出现了,跟在milk后面屁颠屁颠地补充“还有我还有我,要群的,群的。” 这边等待的一组人除了max继续保持冷静地给他们加血,剩下的人全部无言捂脸——太丢人了这。就在众人围观千年尸王,只等待着他下一次攻击秒杀“老兵”NPC,然后任务失败,全服务器全体享受一个月“负折扣”消费的绝望之时—— 人群里冲出一个武士。 毫不犹豫地给了千年尸王一刀“烈火刀法”。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尸王一震,血条似乎出现一点点要动的迹象。 这个威武的武士,就是云娘。 【无为】公会以小小仙宝为首的一群人在旁边欢呼雀跃,乱七八糟地歌颂着自家老大如此威武。 于是,【RX】的有些挂不住脸了。 玛门看着这样的情况,心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立刻察觉一定是云娘知道了些什么处理这个BOSS的特殊办法。 当即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那边仿佛知道了他一定会打过去,很快地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一些笑意。 “怎么回事?”玛门沉声问道。 “想知道呀?”云十四在那边拉长声音,“不告诉你,咱告诉mary去。” “你告诉他他也会告诉我。”玛门也不恼。 云十四乐了:“嗤,我不让他告诉你不就完了。谁让你,勾搭我家mary。” 谁勾搭谁啊,玛门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这人真讨厌,明明是爷先遇见mary小仙男的,你非要横刀夺爱,不要脸,不要脸。” “先遇见他怎么样?这就是云娘诞生的原因?”玛门一愣,有些好笑问道。 “对呀,不然怎么着?”云十四声音还挺理所当然,“接近一个壮士,首先就得成为一个壮士,你懂个屁。” “结果?” “结果?结果就是出现了你这个无耻之徒,所以老子就不告诉你为啥我能砍得动怪,就不告诉你。”云十四在对面得瑟。 玛门眯眯眼,哦了一声,“昨天,罗德森教授问我你是哪个系的,我没说,看来明天我……” “雷古伊斯同学,”云十四咬牙,“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无耻?” “还好。”玛门微微一笑,“没有罗德森教授无耻,他现在毕生愿望就是向你讨要一根大腿骨。” “……”短暂的沉默之后,云十四气乐了,“好样的,你赢了。去植物里晃一圈,就这么简单。” 说完,云十四啪地用力挂了电话。 玛门将手机丢一边,操作着人物去植物里走了一圈,再一看人物状态栏,果然出现了几个之前没有的BUFF,鼠标移上去,立刻就出现说明—— 植物的祝福:来自植物一族的祝福,克制千年尸王的重要手段。持续时间:30S。 30S。 玛门看了下,从植物群里跑到尸王跟前都要将近20S。 于是…… 【世界】max:植物给BUFF,手里有种子的种去怪物脚边。 “……”吉姆望着屏幕,淡定地对亚拉尔说:“在种完植物重新开打之前,如果要往返于这个变态老妖怪的脚下,我还是果奔比较有安全感。” 然后,迅速地脱去衣服。 装备。 Mary身边的jim,顿时变身成只剩游戏初始的三角内裤一条的肌肉果奔男一只。 【队伍】milk:jim,好法子。 下一秒,Milk同果奔。 ……要不干脆说自己手上没种子了? 亚拉尔犹豫了一下,也将装备脱了下来,存到仓库——骗人不是好孩子。 【队伍】mary:那谁,你不脱? 【队伍】max:我没种子了。 【队伍】mary:……= =凸! 第32章 这一天成就了传奇历史上最大的果奔盛况。 所有男男女女都很不文明地迈着白花花的大腿,欢乐地蹦跶在千年尸王的脚下与复活点之间。 唯一衣冠楚楚站在一旁围观的上帝君max,就成了他家王母娘娘mary口中的“衣冠禽兽”。 【队伍】mary:那谁,你太无耻了。 【队伍】max:那边那好像还没人种种子,怪物右脚铁链旁边。 “……”Mary黑犬黑犬跑过去种,然后再折回来。 【队伍】mary:我种子分你一半,你给我脱!!! 【队伍】max:老酒,你不要光种在尸王脚下,你让远程系的情何以堪? 【队伍】max:乖,不要闹。 【队伍】mary:…… - 其实max也没闲着,作为道术数值的佼佼者,他一刻也没有停止地在给老兵加血——开发组到底还是给人留了一条活路的,“老兵”这个NPC的血条在现在看起来奇长,千年尸王跺一脚最多掉一丝血,多加两下还是能加回来的。 在人们跑来跑去忙着种植物的时候,他所做的,不过是抬手给老兵时不时地把血加上一加。 在死去活来十几二十次之后,尸王的周围终于种满了植物。 吉姆嘴巴里欢乐地唱着自编调调的“安全区就是我~家~后花园~呀~~后花园”,一边兴奋地在花丛中窜来窜去,将“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这句瞎人狗眼的话刷了一遍又一遍。 得到了BUFF之后,众人纷纷冲回仓库,武士们为了人身安全,都换上了身上最次的商店货装备,包括云娘在内,也就是修罗斧子加重盔的农民扮相。 【队伍】mary:这算不算是科技倒退二十年啊= =? 【队伍】酒杯换匕首:算,啧啧,于是二十年前的你为何如此的丑? 【队伍】mary:杀怪吧,醋坛子。 【队伍】酒杯换匕首:TAT老大,你媳妇儿说老子是醋坛子!! 【队伍】max:你本来就是,杀怪。 酒杯换匕首挥泪,第一个提斧头冲向前,冲到千年尸王脚下的时候,头顶冒出一句话—— 【当前】酒杯换匕首:失去了你讨好整个世界,又有什么值得了不起~~~来吧,我的良人已经将我抛弃,尸王,今日我将与你同、归、去!!! “阿嚏——” 亚拉尔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吓了挨着他坐的霍迪尔一大跳,“怎么了?” 亚拉尔吸吸鼻子,“没,谁把窗户打开了?缺心眼儿的,我才穿了一件衬衣,嘤嘤~~太不体贴了。”缺心眼太不体贴的琳达掩面:“是我打开的,我热。” 亚拉尔鼠标一丢,关窗去,路上又重重打了两个喷嚏,力度大得人都踉跄了一下。 关上窗户扭脸一看,琳达正一脸心疼加愧疚地望着自己,亚拉尔毛骨悚然:“别这样琳达壮士,我还没死。” 琳达耸耸肩,将注意力放回游戏。 这时,尸王脚下已经乱作一团,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在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之下,就亚拉尔关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尸王的血已经下了大约四分之一。 亚拉尔操作着屏幕里拎着修罗斧的女武士,换了几个角度,才摸着尸王的大腿。 没有烈火剑法,武士的单体攻击也只有隔位刺杀可以拿出来用一用。 接下来就是很单一的砍啊砍。 偶尔停下来,叫嚷着max给“++++”,max停下快速地在F1—F7之间切换技能,手脚干净利落地好像上一秒人们还沐浴在群疗的光辉中,下一秒尸王身上就淬了新的红黄毒。 大呼小叫之中将近砍了半个小时。 终于,尸王爆了。 依旧是满屏幕。 但是除了这个,人们的视线全部像X光线一样扫射着怪物所站的中央位置——有好货的话,东西一定是爆在最中间的。 令人热血沸腾的是,还真爆了一把裁决出来。 令人掐血沸腾的是,裁决让TT家族那群中的某一位捡去了。 蛋疼的是,这孩子也聪明,没粉红宝宝那么缺心眼儿,捡了就下线了,动作快得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怪爆出过一把裁决。 亚拉尔丢开鼠标嗷嗷叫着一边儿锤地挠墙去了。 吉姆摊手:“全爆武士的东西了,咱法师道士又是来打白工的。” 亚拉尔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琳达:“还行,头等奖没拿到,起码有个安慰奖,那边那个,别滚了,起来拿你的安慰奖。” 亚拉尔停止滚动,抱着被子坐起来,打了个喷嚏,扯过纸巾擤了下,目光呆滞:“我要裁决T____T。” 琳达冷笑:“烈火不要了?” “啊?”亚拉尔张大嘴,“啊啊?” “……上帝他哥拿了本烈火,问你要不要来着。” 烈火=烈火剑法=全服只有云娘有=这是第二本=第二本也很拉风=? 亚拉尔被子一扔,吸着鼻涕张牙舞爪地扑回电脑前面。 吉姆羡慕嫉妒恨地叹息:“看看这傻孩子,多好的福气,啧啧,啧啧啧。” …… - 植物大战僵尸之后的第二天,亚拉尔就蔫了。 病来如山倒那种。 虽然这样也给了他一个避免上演“男男生子”狗血大剧的理由。= = 亚拉尔躺在家里挺尸,莫岛也以“家里‘孩子’生病需要照顾”为理由,理直气壮地以请假为表面进行了实质性的翘班活动——虽然打电话的时候,主编大人沉默了十秒,干巴巴地提醒他,他家“孩子”貌似已经二十岁了。 莫岛打着哈哈挂了电话。 门铃就响了。 一开门,发现时雷古伊斯家的小儿子,就是他之前口中的“潜力股”。 “哟,探望同学啊?”莫岛踮起脚,很吃力地装作哥俩好地拍了拍人家的肩——估计是年纪大了的原因,最近他看见年轻人就像称兄道弟,之前还曾经妄想亚拉尔叫自己哥哥,结果被莫拉克家一大一小同时嫌弃得不行=_,=。 玛门点点头,礼貌地道了声好。 …… 他其实只是来送信息传达器的。 信息传达器就是半个月后去野外竞赛时候必要的、学校科研专业亲自研究开发的小组内用物品,每一个小组分配两只,一人一个。 这个信息传达器中同时包括了组间和组外同时两个求助信号发射器,GPS定位系统,以及最重要的功能——地图碎片鉴定器。 也就是说,到时候也许他们千辛万苦费劲心思拿到一块碎片,那碎片很有可能是个假货。 并且。 小组间有一个共同的密码,而这个密码除了组内成员,是要对外界保密的。 因为别人很有可能窃取密码之后,使用你的信息传达器发出组外求助信号,呼唤求助从而使传达器持有人被迫退出比赛——营救小组一旦到达,只认密码与信号发射对应资料的主人,不会听取任何解释。 以发明这个传达器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组间的竞争手段——只要不伤及他人人身安全,任何手段在比赛中都是被允许的。 …… 所谓的野外竞赛,其实不外乎就是这些公子哥小公主们出去要面对的这个社会的一个或者放大或者缩小的影子。 没人能做一辈子温室里的花朵。 …… 所以,手中的小仪器拥有除了玛门自己,只有亚拉尔才能知道的秘密——这也是玛门不得不亲自来跑一趟的原因。 玛门垂目,望着这位不知在兴奋些什么的家长:“……请问,莫拉克是否在家?我去他的学院找他的时候,他朋友说他请假了。” 莫岛先是一愣,随即击掌:“在楼上,刚吃了药,估计还没睡呢,没那么快睡意的应该,我带你上楼?” “谢谢,您只需要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真的不需要说得那么详细到细节还附赠人工分析…… “上楼左手边数到第五间房间进门既是。”给年轻人一些自、由、的空间,莫岛他懂的╮(╯▽╰)╭。 玛门点头道谢,不急不慢地走上楼。 莫岛在楼下,仰脸目送他挺拔的背影,脑中被“潜力股”三个大字填满——我果然很有眼光,这果然是个潜力股,莫岛叹息,从走路姿态(?)就能感觉到的森森潜力股气质……果然很奇妙啊= =。 - 不知自己连背影都被镀金的玛门上到二楼,数了五个房间,站到这个平淡无奇的房门之前,稍稍犹豫了片刻,随即,轻轻推了推门。 意料之中的门没锁,轻易就被推开了。 玛门探进半个身子,先看了一眼床上——很显然,莫先生说错了,床上那位已经睡着,此刻裹着被子扯呼扯得正HI。 包子脸鼓起来,也许因为些些发烧的缘故,红彤彤的。 玛门走进房间,随着“嗑嗒”一声微小的响声,房门被轻手轻脚的关上。 目光游移,环视房间。 稚气未脱的装饰,各种手工的布娃娃中间,放着一把熟悉的黑伞。 玛门的目光顿了顿,良久,平静地移开。 最后,被开着的电脑吸引去视线。 熟悉的画面。 盟重的安全区,因为开了静音模式,无声的人群挂机的挂机,偶尔两三个人移动路过。 玛门微微蹙眉。 在电脑前俯下身子,眯着眼,找到了屏幕中心人物。 一个叫mary,头顶挂着“max的妻子”称谓的女武士,静静地站在安全区中央。 玛门面无表情地直起身,侧身回望。 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很应景地吧唧了一下嘴,哼哼了几声。 玛门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凑近了看。 …… 良久。 伸出还带着室外寒气冰凉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正在睡梦中的人的脸蛋。 嘴角边浅浅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思,玛门轻声对睡梦里的人说—— “果然是你。” 第33章 谁知道这么一掐把生病中的可怜孩子给折腾醒了。 玛门淡定地收回罪恶之手,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蹲在床头。 亚拉尔先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感觉到周遭不同寻常的生硬气氛,揉眼的动作僵了下,放下手定眼一看清床边的人,讶异地声道:“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小贵族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问话有多么失礼,尴尬地顿了顿,干巴巴地接上:“……雷古伊斯同学?” “玛门,”玛门简短地替对方决定了称呼的方式,随即掏出一直揣在口袋中的仪器,塞到亚拉尔鼻子底下,“我是来送这个给你的。” 亚拉尔接过东西,颠来倒去地翻看半晌,疑惑地望着玛门。 “信息传达器,”挑挑眉,顺手拽过书桌前的凳子塞到屁股下,玛门贯彻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显然没对床上这半坐半躺、头发因为拱被窝还乱得像鸟巢一样,此刻正一脸迷茫跟不上步子的人抱有太多的希望,“这里是输入密码的地方,将这里摁下去以后……” 玛门将传达器重新接过来,耐心地边演示边讲解,给亚拉尔大概地说明了一下信息传达器的样子。 …… 十五分钟后。 亚拉尔:“哦……” 玛门:“哦什么哦,都记住了?” 亚拉尔:“……这个仪器会不会很贵?” 玛门:“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亚拉尔:“……弄坏了要赔吧?” 玛门:“……” 亚拉尔:“……” 玛门:“你赔不起么?”= =# 显然是没准备让亚拉尔回答,玛门将仪器重新塞回亚拉尔手里,不得不再次强调:“你的仪器一定不能让除我以外的人拿去,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密码,用你的仪器提前发出申请救援的信号就糟了……你有没有在听?” “有,有!”亚拉尔猛点头,本来就浑身无力肌肉酸痛,这下子一个用力过度,猛点完头之后觉得头有点晕=_,=。 低头从口袋里翻找半天才掏出半张破纸的玛门在一抬头就看见搭档呆坐在床上双眼呈蚊香状的那一刻,更加暴躁了,额角某根青筋暴起,一冲动,将小纸片往亚拉尔脑门狠狠一拍—— 亚拉尔低呼一声,直接被玛门不知轻重的一巴掌给拍回了床上。 = =。 这才想起对方是病号不能太过分的玛门沉默三秒,凑近床边,半真半假地伸手扶了亚拉尔一把:“抱歉,忘记你还生病。” 亚拉尔…… 除了一句“没关系”,亚拉尔还能说什么? 斗胆问其是不是如果他健康就可以随便这么虐待? …… 不敢问。╮(╯▽╰)╭ 因为问了以后会被真的虐待,心灵和肉体上的各种虐待。 苦着脸反过来安抚那个好像脸上有那么一丝丝愧疚的男人,亚拉尔苦哈哈地从脑门上扯下那张破纸片,放到眼前发现视线一片模糊,焦距对了半天才对上号,又发现某些单词前半部分记得后半部分也记得结果拼在一起就不记得是什么意思了…… 纠结了老半天,等语言能力和辩解能力稍稍恢复一些,亚拉尔这才磕磕巴巴地细细研究起来—— ①49L、LC-2军用背包 ②德国狼眼手电X3 ③K3-篝火打火器 ④轻质绳索-50M制D11cm承重力1500KG、岩石钉、安全绳、铁索、滑轮若干⑤荧光火棒 ⑥WAVE组合工具钳/瑞士工具刀 ⑦野外生存专用手表 ⑧多功能水壶 ⑨枪械 亚拉尔:“……” 玛门:“这是你需要带的部分,没写上去的都由我来准备。” 亚拉尔:“再多几包炸药,多几把铲子的话……” 玛门:“?” 亚拉尔:“我会以为我们其实是去盗墓。” 玛门:“你小说看太多了。(淡定、斩钉截铁地)” 亚拉尔摸着下巴苦恼状:“这些东西不太好弄啊~有些东西黑市才能弄得到上品……” 玛门冷笑一声:“你在说笑?” “喂!我家没有涉足到黑市交易啊!贩卖人口神马的最讨厌了!”亚拉尔立刻鸡冻反驳,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们不能老这么误解黑手党……” “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玛门敷衍地点点头,拍拍孩子的肩,看着他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更加通红的包子脸,忽然生出想用力捏一把的恶劣思想,望着听了自己的话很快收回长颈鹿似的脖子使劲揉脸调节面部表情的亚拉尔这副很在意形象的样子,玛门点点头,下结论—— “丑死了。” “……”被嫌弃惯了,忍。亚拉尔迅速调整自己,倒回床上,大眼眨巴眨巴,“到时候我们睡哪?” “星级酒店?” ……这人是有多爱冷嘲热讽?再忍。=_,=。亚拉尔郁闷:“连个睡袋都没有么?热带丛林里面很多有毒的蚊虫的……还有蛇。” “当然是睡帐篷,这项归在我的清单中,你不用管,”玛门顿了顿,抬了抬下巴,高傲地扯了扯嘴角,“给你你也扛不动。” 亚拉尔觉得自己快成忍者神龟了——对待病人就不能和善一点么?TAT嘤嘤嘤嘤~~~委屈地抿唇,“你一个人带两帐篷真的不会很重么?” “……” “?” “谁告诉你两顶帐篷?” “啊?”= =? “就一顶。” “啊啊?”=口=? “为了安全,连男女混搭的小组都只是一顶帐篷。” “啊啊啊~~?”∑одо!! 玛门起身去给亚拉尔倒了一杯水,塞进他手里,后者愣愣地说了声谢谢,还没从震惊中反映过来(你在震惊些神马?),机械地喝水—— 玛门凉凉道:“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好了。我对未成年没兴趣。” “噗——” …… - 15天后。 马达加斯加东岛热带雨林。 清晨,阳光还不算太强烈的时候,在参天大树的遮天蔽日之下,在雨林内部如若黑夜。只有很少很少,偶尔一两屡微弱的阳光能透过交错繁茂的树木枝叶之间投射下来。抬眼望去,还可以看见前方浓浓的薄雾,可见度非常低。 如果说唯一稍稍有些好的地方,就是因为时间尚早,此刻还不算闷热。 这一次,亚拉尔和玛门选择的路线是中路与左路中间的非官方路线。坏处是,可能没办法直接到达有地图碎片埋藏的地点。好处是,人少,可能有双收获。 毕竟大多数人抱着的目的,也不过就是“通过这场试炼”,仅此而已。 而莫拉克家族的大家长的要求则很明确——“赢得这场试炼”。 所以亚拉尔不得不…… 什么? 问玛门为什么也把目标放在了最高? 全因为某一天早晨的餐桌旁边,雷古伊斯老爹一边呼啦呼啦地喝高脂肪的牛奶燕麦,一边乐呵呵地回忆往昔——“想当年,你老爹我获得这个活动第一的时候……” 爱德华往面包上抹黄油的手滑了滑,嘴角抽搐:“第一?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老爹哼了哼:“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老子我可是很低调的。” “……”爱德华忽然觉得自己当年得的那个第一,其实真的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难道不是其实人人都是第一么? 当时的玛门默不作声,吃完早餐,就回房研究雨林地图去了。 - 回忆回放结束。 此时此刻的马达加斯加热带雨林。 亚拉尔拿开路的棍子翻了翻被厚厚的落叶覆盖的地面,每一脚踩下去都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软绵绵的。 让人有些莫名的兴奋。 耳边,除了头上不知何处不间断传来的不同鸟叫声,偶尔还可以听见其他小组的成员的对话声,除此之外,竟然偶尔还可以察觉到自己与前方带路的男人的呼吸声。 亚拉尔有很多话想说——毕竟是第一次独自回归原生态的大自然中,对于前面的路,与其说是担忧能否通过测试,更多的是对眼下会遇见什么而惴惴不安混杂一些兴奋。 亚拉尔受不了沉默,拿起棍子,胆大包天地戳了戳前面男人的包。 被回头射过来的冷漠视线吓得脚下一顿,咽了咽口水:“厄……” 玛门不耐烦皱眉:“有话就说。” “要不要看看地图……那个,我好像不太听得见其他小组的声音了。” 玛门拿眼角瞥了他一下,转身继续走。 亚拉尔被无视,三两步追上去,用力拍了拍玛门背上比自己大个两倍的大包,气鼓鼓地嚷嚷,“我认真的啊!” “你以为是集体野营?”玛门继续走他的路,面无表情地将伏在路中间,与落色颜色相似的一条无毒的小蛇挑开,“听不见才对,说明我们已经正式进入雨林内部了。” “咩?才是正式进入?”= =,他脚都要走断了好咩,嘤嘤,平时缺乏锻炼的结果……亚拉尔头一次觉得宅男其实也是一个蛮不健康的职业。 “累了?” “啊?……没!!!没啊,哪可能那么快就累,又不是宅男,咩哈哈哈哈……”亚拉尔干笑。 玛门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 亚拉尔笑不下去了,抬手挠头,“一点点而已。” “继续走,不许休息。” “……”= =。 “下一个点就在前面,”玛门忽然转身,将地图送到亚拉尔眼睛下面,亚拉尔定眼一看,看见地图上某处被划了一个红圈,外加红色命名注释—— “storm villadom” 暴风别墅。 第34章 (意大利罗马) 爱德华单手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半垂着眼望着沙发对面对一盘倒霉的草莓进行进攻的父亲。 “……老头。” 慢慢地捏起一个草莓,缓缓地丢进嘴巴里面,抿两抿,粉红的汁水从嘴角漏出一滴……雷古伊斯老爹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吸血鬼,贪婪地吮吸着……粉色的血液。 如果出现这么一个长相的同类,吸血鬼会哭吧?爱德华恶劣地想,发誓一年之内对草莓这种水果敬而远之,伸脚粗鲁地踹了踹桌子。 “孩子,高贵,优雅。”雷古伊斯老爹捏草莓的手顿了顿,眼皮也不抬,再拿起一个草莓,这次慢慢地将叶子细细拿掉—— “当年的试炼你真的得过第一?” “……”放在嘴边的草莓停下,雷古伊斯老爹坐直了身体,将草莓放回盘子内,“是的,当然是的。而且环境非常非常危险,我们是去水下,孩子,其实现在一想,当时我们的行为是违反了国际法规的。” “?”爱德华挺有兴趣地扬扬眉。 雷古伊斯老爹啧啧两声,摇了摇短如肥肠的食指,“当年我们是去天朝的某个水底进行的试炼,一样是取地图碎片,但是,后来我们回过味才发现,其实很可能是学校在借我们在寻找某座古代的天朝墓穴……” “找到了么?”爱德华嘴角抽搐。 “没有,”老爹耸耸肩,“在试炼进行一半的时候我们就被人赶出天朝了,当时是匆忙根据手头上的碎片进行的判别,你老爹我们的手上有4张碎片,其他小组最多也只有两张。”说到这,雷古伊斯老爹得意地哼哼两声,鼻孔朝天。 爱德华点点头:“这就是我的问题所在。” “什么?” “你当年的搭档究竟是什么人?”拖家带口照顾着个废柴还能找着四张碎片。 “啊,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雷古伊斯老爹拍拍肥硕的大腿,肥肉颤了两颤,“不就是约书亚?莫拉克么,那个黑手党头头,土匪头子。” 爱德华:“……” 雷古伊斯老爹见儿子一脸纠结,茫然地眨眨眼:“咋了?” “没事……” 就是忽然觉得玛门弟弟好可怜,要知道,其实自家老爹能拿第一,完全是因为分组那天早晨出门踩了狗粑粑=_,=。 …… - (马达加斯加岛热带雨林 暴风别墅前 时间:傍晚) 亚拉尔看着眼前孤零零黑漆漆地立在几颗大树之间空地上的暴风别墅,往后退了两步。 玛门对着地图看了眼,确认了就要往里走。 没走几步被一把拉住。 玛门回头。 对上圆溜溜的大眼,眨巴眨巴地。 玛门皱眉:“做什么?” 亚拉尔讨好一笑:“要进去?” 显然。玛门的眉蹙得更紧,低头看了看被扯得变形的袖子。 亚拉尔赶紧松开他,摆摆手:“我没说不进去!” 那还不走罗嗦什么?玛门转身。 再次被一把拉住。 亚拉尔呵呵笑:“快天黑了,我们等天亮再进去吧……” 果然。玛门冷笑:“你以为你来度假?时间充裕得很?我算过,什么都不做,光是赶路,从起点到试炼的终点也有三天路程。” “非进不可么……里面好黑啊啊啊!”亚拉尔要疯了。 玛门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凑到亚拉尔鼻子底下,亚拉尔一把拽下来,细细读起来—— 碎片:鬼泣 所在地点:暴风别墅 物品描述:我是一把武器; 我的主人死了; 我的主人还活着; 我和我的主人在一起; 就像该隐和莉莉丝,永不分离。 “……”=口=,亚拉尔眼睛都快脱框,“这是神马!!这是神马?!!!” “线索。”玛门一把拽回纸条,塞回口袋,提了提包,“不怕了吧?可以走了么?” TAT,亚拉尔内牛满面:“那个诗是什么意思,什么该隐,什么莉莉丝……为什么我觉得我更怕了orz?” “我也不知道,”玛门垂目想了想,“所以才要进去看看。” 说完,再也不给亚拉尔拖沓的机会,转身快步走进别墅——在此时,亚拉尔真的不想追究为什么这个别墅的大门那么大方地大敞开着。 亚拉尔无语凝噎,迈着沉重的步子紧跟其后,神经兮兮地左右四顾。 …… 别墅内果然很黑。 玛门打开了狼眼手电——所幸,这种手电的光亮度十分强,可见度非常高,前方的小小玄关全部映入眼底,亚拉尔这才有一丝丝地安心,咽了咽唾沫,一只手还是很不安地悄悄拽住玛门的衣服下摆。 玛门当然察觉到了,抿抿薄唇心里无奈地很,最后还是不动声色任由他拽。 玄关处放着一个老式的鞋柜,还有一个更古老的衣架。 鞋柜似乎是几十年前的产物,而衣架则像上个世纪的产物一般,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让人觉得搭配得十分诡异——至少没办法从物件上来判断这个别墅真正的存在时间,要知道上个世纪,似乎是没有哪个贵族家里还有鞋柜这种东西的。 心里越奇怪,不安就越大。 两人往里面走,走进大厅亚拉尔又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脚下的地竟然是大理石的,寒气透着石头往鞋子里钻入,顺着脚底心往心里流动,亚拉尔都听见自己心脏快冻得“嗑拉嗑拉”响,马上就快碎成两半一般。 周围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音。 可是亚拉尔就是觉得,这个房间里有第三个或者第四个人的纯在TAT。 要命的是,这种感觉还越发的强烈。 “太安静了……”亚拉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玛门走在前面,一边打量着四周,闻言被气笑了:“你还想有什么声音?华尔兹舞曲?” 漆黑寂静的别墅忽然响起舞曲?想想都毛骨悚然=口=,“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故意吓人啊。”于是亚拉尔很委屈的踹了玛门屁股一脚。 玛门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他说什么了吓着他了?这哪里是玻璃心,简直本身就是粉末状的吧…… 手电的灯光在暴风别墅里的大厅里晃过,客厅里有一个壁炉,壁炉前面放着一把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沙发,沙发前面有一个小茶几。 客厅里还有几座白色的石膏雕像,很普通的人物像,一个年轻女孩还有两个妇女,放在右边角落的是一个中年绅士——也许是这个别墅原本主人的肖像也说不定。只是在傍晚的黄昏暗红色光芒下,惨白的石膏显得有些狰狞。 墙上挂着几幅画。 壁炉上的是一幅类似全家福的画像,玛门凑近了看,发现似乎背景就是这个大厅,因为那个茶几很壁炉很眼熟,唯一不同的是,茶几上铺了古老的蕾丝桌布,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而屋子里的这个,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张空空的桌子。另一幅画像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妇人,左手搭在右手上,双眼目光柔和地望着作画之人,微笑着。 玛门只有短暂地一瞬间停顿了片刻,光源再次移开,移到壁炉时,玛门弯腰看了看,过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壁炉边缘的壁,奇怪地恩了一声。 亚拉尔被他“恩”得心里发毛,心里又有好奇心,硬着头皮凑过去,“……怎、怎么了?” 玛门抬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亚拉尔背脊发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商量个事儿?您能不能不这么看我TAT……” 玛门微微一笑,食指竖起,放在唇边,微微弯腰,凑近亚拉尔耳边,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子热气喷洒在亚拉尔颈脖侧,引起鸡皮疙瘩无数—— “嘘,小声点,有人先我们之前来过了。” …… !!!!!!!!!!!!!!! 亚拉尔转身往外走。 玛门惊愕,一把拽住他:“你干嘛?” 亚拉尔斩钉截铁:“不玩了,要么换地点,要么回家。你选一个。” “我选第三项,留在这。”玛门一把将亚拉尔摁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奇怪的是,沙发上竟然没有灰尘,他俯下身,小声解释,“这个壁炉被使用过,而且刚被熄灭不久,如果他们是离开了的话,一定有什么使得他们离开的相当匆忙,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地图碎片一定还在这儿,坏消息是,使他们匆忙离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无从得知。” 亚拉尔眨眨眼,表情麻木。 玛门微微一笑,又悄声诱惑道,“但是为什么他们又会想到熄火了再走呢?” 亚拉尔回之僵硬一笑:“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说明他们还在这儿,某个地方,如同鼠辈一般窥视我们。”玛门直起身子,环视四周,目光傲然,声音提高了数倍。 不怒自威。 但是此刻玛门有多帅,亚拉尔都不在乎。 此时他连已经比白纸还苍白,目光呆滞地凝视在某处—— “……我不在乎有没有谁躲在哪看着我们了……”亚拉尔的声音带着哭腔,“能不能来个人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壁炉上那幅画,那小姑娘的眼睛动了?!!!!!!!!!!!!!!!!!!!” 第35章 见亚拉尔一副吓得简直是要崩溃的样子,玛门眉头一皱,猛地回头望向墙壁上那副毫不出奇的平凡全家福。 画中的白色蕾丝裙金发小女孩静静地站着,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微笑。 …… 一切都没有变化。 玛门并没有立刻责备亚拉尔瞎嚷嚷,反而走了两步到画框,仰头又来回打量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 他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如果这画真的如亚拉尔口中说的那样自己动了起来,哪怕是眼睛的角度有一丝毫偏差,他也可以分辨出来。 可惜没有。 于是玛门伸手抹了一下画框下边缘,扭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蜷缩在沙发上的人:“这画上的灰尘是不少。” “……”灰尘一多画就会被飘兄附体?囧,这是什么逻辑?真是这样的话,还让不让古画博物馆的馆长活了?一瞬间,亚拉尔想到了很多(……)。 玛门走回沙发旁,又摆出一副亚拉尔接受不能的亲昵,不轻不重地揉乱他的头发,嘴角边还挂着一丝看似和蔼可亲其实波涛汹涌内心狰狞的月蚀性阳光微笑,“这些灰尘还没有厚到如同沙漠一般能让你看见海市……” 好吧,又是吐槽。 就算是停在一半不说了也还是吐槽。 亚拉尔暴躁地拉开停顿在自己头顶上的手,一抬头,愣了愣——本在嘲笑自己的男人此刻一动不动地望着壁炉上的那幅画,嘴角边的微笑似乎还没完全消退,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好吧,”玛门忽然轻声道,“我想你是对的。” 亚拉尔抽嘴角:“……其实我觉得我还是错比较好……” “孩子,听着,这画像确实有古怪,”玛门打断他的话,“但是并不是你说的那个小女孩,而是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原本是望着茶几的——” 现在却直直地望着站在他椅子旁边的小女孩身上…… “——他在对入侵者进行警告。” 忽然出现的阴沉女声将沉浸在这诡异情况中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玛门顺势稳稳接住激动得直接跳进自己怀里脑袋鸵鸟似得埋在他颈脖间的可怜孩子,另一只手迅速地拔出放在腰间的微型枪械,下一秒对准声音来源的地方—— “别这样,我还活着。” 贝尔丝毫不惊慌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 玛门余光掠过壁炉,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这样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贝尔的双眼,女孩咯咯笑着渡步到两人面前,伸出白质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还将脸埋在玛门颈脖间的人,轻轻地唤了声嘿,莫拉克。 亚拉尔的肩抖动了一下,没回头。 玛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单手抱着亚拉尔,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枪。 ……于是就像平时割伤了手指,在发现自己流血之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同样的情况,这么一发现,玛门立刻就觉得有些抱不动了,颠了颠手臂上坐得稳当当的屁股,沉声与鸵鸟商量:“下来,你好重。” 结果鸵鸟抱得越发地紧了。 连两只鸟爪也顺势攀住他的脖子——以一种必死的决心,紧紧地,扒了上去。 鸵鸟说:“她不是贝尔,是飘兄变的。” “……” “……” 短暂的沉默之后,玛门黑着脸一把将这个丢死人不偿命的同伴扔回沙发上。 贝尔笑嘻嘻的绕着沙发走了一圈,弯腰看了看亚拉尔,刚再次展开笑颜,忽然间,猛地变了脸色,贝尔神经质地拉下了脸,她声音低沉,与方才轻巧甜美的嗓音判若两人,沙哑惊恐,她抓住亚拉尔的肩,大声尖叫——“他们真的在!!!他们带走了格里菲斯!!!就留下我一个人——留下我一个人!——” =口=…… 亚拉尔头发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玛门眼疾手快地一把甩开贝尔,用了一秒的时间犹豫,干脆地将亚拉尔从沙发上重新捞起来揣回怀里。 亚拉尔很配合地立刻死死扒上他的脖子。 两人一个默不作声,只是身体有些些颤抖,另一个人目光冷淡,波澜不惊地望着被甩得摔坐在地的女生神经质地抽泣,嘴里不停地叨念“噢,格里菲斯……”“你们不能带走他……”“我们只是路过……” 贝尔的举动真的吓到亚拉尔了。 如果之前对会移动眼球的画像,阴森的宅子只是生理上地觉得害怕。 那么,贝尔的反常则是真正地给予了亚拉尔心灵上的震撼——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姑娘虽然好胜得令人有些讨厌,但是同学几年来却一直保持着贵族小姐的高雅得体。 ——没有什么能比熟悉的人忽然变得反常更能使人恐惧。 玛门知道事有蹊跷。 却绝对不是亚拉尔想象的那样。 “说出你的目的。”玛门垂目,寒声问坐在掩面跪地上的女人。 “帮我找他!”贝尔猛地抬头,血丝布满眼白,双眼睁得大大的,面目狰狞地尖叫—— 好不容易骨气勇气回头的亚拉尔,一回头就看见这么一副极其刺激的画面—— 倒抽一口凉气,亚拉尔翻着白眼扭回脸死死地掐玛门的脖子。 要灵魂出窍了……变成飘兄的一员……=口=…… 玛门被掐的生疼,手上却只能小心翼翼地给怀里的鸵鸟顺毛,于是望向贝尔的眼神越发冷漠——“女人,不要再装神弄鬼。” …… 贝尔却没有回应玛门。 她做出了一个另众人惊讶的举动。 她站起身,激动地翻遍全身,动过中,连裙角都被翻到膝盖以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最后在玛门无语的目光中,从长筒袜里翻出一张烂兮兮的羊皮纸,自顾自地傻兮兮一笑,在自己的信息仪器上面一划—— “哔哔——”长音响起,玛门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 “真正的‘幽魂’碎片,给你!给你!!!只要你帮我找到格里菲斯,只要你们帮我找到他!!从他们手中找到他……噢,上帝啊,“贝尔在接近玛门未果之后,毫不在意地将碎片扔至脚下,掩面抽泣,“我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历练,立刻离开……” 这样的表现,与方才出现,镇定微笑下楼梯的样子完全如同两个人一般。 装? 精神分裂? 玛门忽然有一些不肯定了——如果是装的,那目的无疑是套取他们手头上关于“鬼泣”的有用线索来寻找这张碎片。但是,她们真的舍得拿出真正的另一块碎片“幽魂”来做诱饵?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生很有能力。玛门淡淡地上下打量贝尔,他不相信格里菲斯能做出这样非常规的计划——在他印象话中,本?格里菲斯,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还算发达的大猩猩罢了。 衡量片刻之后,玛门皱皱眉,放下亚拉尔,望进贝尔的双眸。 他看见了确确实实的疯狂和一闪即瞬的古怪神态。 贝尔安静下来了。 她偏偏头,整理了下裙子和头发,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深呼吸一口气,噔噔噔地走到亚拉尔旁边和他并肩坐下,亚拉尔眼角抽了抽,像是强力压制自己不要扑翅膀飞到玛门的肩上站着一样。 贝尔又是微微一笑,声音恢复了柔软,偏偏头:“帮我找到他,我可以把我手上的线索都给你们。” “方法?” “楼上二楼,左边第二间房间里面的大衣柜,他消失在那里面。”贝尔轻声喃喃。 “噗——” 打开水壶准备喝口热水压压惊的亚拉尔一口水全部喷出来,被呛得咳嗽两声,亚拉尔看怪物一样看贝尔,既觉得荒谬又觉得恐怖:“这是在上演‘纳尼亚传奇’么?” “不,不。我不敢再进去那个衣柜,那后面没有雪女巫,只有该隐,该隐!!!”贝尔扑到亚拉尔身上。 玛门却不愿意放过一丝细节地怀疑道:“衣柜?你们怎么会到那种东西里面去?” 贝尔在亚拉尔身上蹭了蹭,还满意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见玛门的问话,忽然抬起头,瞪大了眼,凝望玛门片刻,镇定地说:“好奇。” …… 说完低头冲亚拉尔微微一笑。 =/_,\=,亚拉尔崩溃地扭脸望玛门——能不能先劳驾把这个疯婆娘拖走? 玛门皱眉,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推开贝尔:“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亚拉尔。” “啊,有!”亚拉尔举手。 “跟我一起上去。” “好……” “不!别让他离开我~~~” “……” “……” “……” 玛门冷漠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我棒打鸳鸯了?” 亚拉尔很委屈,这才叫真?躺着也中枪。 贝尔搂住亚拉尔的腰,乱糟糟的卷发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亚拉尔:“我要和他呆在这里,我不想再回去二楼,也不想再一个人。” ……可是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亚拉尔郁卒。 “拒绝。”玛门扬颚,居高临下。 “你信不过我?”贝尔眯眼,危险地看着玛门。 “很显然。” “……”贝尔偏头想了想,在身上又翻了翻,变戏法似地翻出传达器,塞到玛门手,“密码是‘XHF64469’,发现不对,你可以立刻按求救信号,老师在我们身上装了定位系统,换而言之,”贝尔顿了顿,微微一笑,“我们跑不掉的。” 玛门结果一起,瞥了贝尔一眼,按照她说的输入密码,密码正确,进入相关页面。 贝尔似乎是到达目的,扭脸摸了亚拉尔的脸一把。 亚拉尔目瞪口呆——莫非是热带雨林唤醒了这个女人狂野面的小宇宙? …… 这其中当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还很多。 但是玛门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在亚拉尔期颐的目光下,玛门硬生生地从嘴角吐出简短的句子。 亚拉尔‘热泪盈眶’地回望玛门。 玛门像对待大型毛绒宠物一下,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抚,接着讲贝尔的仪器放入随身携带的小背包中,顺便掏出掌枪,上好膛握在手里,最后望了一眼亚拉尔,往楼上走去。 在此过程中,贝尔姑娘一直安静地躺在亚拉尔怀中,抱得死死的,死不撒手。 …… 玛门走上楼,发现贝尔口中的房间竟然是上锁的。 皱了皱眉,打开自己的定位仪器,确认了一下亚拉尔的位置——在某个时刻,他悄悄在亚拉尔身上装上了另一个红外定位,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暂时离开他的原因。 屏幕上显示,代表亚拉尔的红点正乖乖地呆在客厅里——也许还是沙发那个位置,和那个疯婆娘呆在一块。玛门嘲讽地哼了声,后退一步,起脚一下踹开死死锁住的木头门—— 哐—— 巨响声引起楼下亚拉尔的怒吼——“拆房子么?~~” 玛门顿了顿,从容地走进房间。 衣柜确实是打开的。 如贝尔所说的那样。 但是玛门没有立刻走进衣柜。 因为他发现,房间的床铺上,似乎有一丝古怪。 心中起疑,更加警惕,玛门握紧了手中的枪,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冒出了一丝丝冷汗—— 宽大的古老贵族式床铺中央有一块不太正常的凸起。 玛门踮着脚慢慢移动,耳朵同时敏锐的察觉着,不肯放过哪怕一丝陌生的呼吸气息。 一把掀开床单—— 却没有想象中暴跳而起的攻击。 …… 床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两个人,正平缓地呼吸着——很显然,不是沉睡便是药物导致的昏迷。 其中一个是玛门班上的尼古克雷斯克,另一个女生玛门不认识。 玛门眯眯眼,忽然响起什么似地,单膝跪上床床,在昏迷的两人身上找了一圈,果然只找到了一个传达器,拿出来,输入贝尔方才说的密码。 密码正确。 “该死!” 玛门将手中的传达器一把狠狠地摔至墙角,如飓风般迅速地回到走廊—— 从楼梯往下一看,大厅中央空无一人。 拿出定位仪,红点如预料般,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在屏幕之内。 第36章 腰侧忽然感觉到微小的刺痛,紧接着就是大面积的麻木。 在失去自我意识之前,亚拉尔的记忆之停留在贝尔那一张得意地笑得扭曲的脸从自己怀里抬起来之前。 接着,就是一段空白的记忆。 是的,不是昏迷。而是确确实实的一段空白记忆,亚拉尔甚至可以肯定,自己曾经配合着贝尔这个女人进行了场所的移动——至于是怎么走的,又到了哪,亚拉尔就一无所知了。 所以当他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并且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一个漆黑的封闭场所时,他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慌张。 仿佛是掐算好了时间。 没等亚拉尔悄悄动作试图弄清自己到底在哪并且自救,忽然,远处角落里燃起一簇火光。 贝尔的脸微笑着,半明半昧地隐在摇曳的烛火之后。 手里拿着一个三叉型烛台,上面中间和右边插了两根燃烧着的蜡烛,左边不知道为什么,光秃秃地露出尖锐的插座。贝尔默不作声地看着坐在冰凉地上的亚拉尔。 良久。 贝尔向前挪动了一步,眼微微睁大,露出了无害的表情:“莫拉克,冷么?” “还好。”亚拉尔讽刺地挪了挪屁股,“要不要来排排坐?” 贝尔收敛了笑容,阴沉着弯腰,猛地将烛台送到亚拉尔面前,右边的尖锐在理亚拉尔蓝色的眼珠还有几毫米的时候,忽然停下来。 亚拉尔一动不动地望着贝尔。 每眨一下眼,几乎都可以感觉睫毛刷过冰冷的铁质尖锐。 可是亚拉尔没有露出贝尔预想中想要的惊恐,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她,两人相视了片刻,亚拉尔扯扯唇角,缓慢轻声道:“贝尔,你犯规了。” 眨眨眼,贝尔将烛台拿开了些,动作很大,有几滴蜡直接从蜡烛上甩到亚拉尔的脸颊上,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亚拉尔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试图把脸上迅速干化黏在脸上的东西弄走,这才恍然自己的手还绑在身后——麻烦的是,捆绑的绳子贝尔似乎用的不是简单的材料,袖里事先藏的刀片派不上半点用场。 “啊……”贝尔轻拍自己的额头,将烛台放到一边,绕到亚拉尔身后,将他手里的刀片抢走,远远地丢开之后,捧着脸冲亚拉尔炫耀,“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死了。 就是有点神经错乱,神经病院倒墙,怪吓人的。 ==。 在想到自救或者等到玛门来救自己(怎么救救不知道了,该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之前,亚拉尔只好再次重复长白无力的对话试图唤醒贝尔的理智:“你犯规了……你忘记教授说的?不能有对竞争者任何对人体造成伤害的一切行为。贝尔,现在放了我还——” “——谁在乎?”贝尔忽然提高了声音,尖声打断亚拉尔。 =口=那么激动?亚拉尔闭嘴:“您请讲。” 贝尔却不说了,她蹲下身子,伸出苍白的手,摸了摸亚拉尔的脸,之后凑过去,脸对脸地蹭了蹭,柔声道,“这是上帝的惩罚,神罚。” 亚拉尔不太合作地偏了偏脸,琢磨着这疯女人其实也不算太疯,起码出门之前还知道化妆,这不,现在蹭了自己一脸的粉底霜,又臭又难受。 “上帝将我与格里菲斯安排在一起,就是为了惩罚你,你的罪恶。莫拉克——”贝尔的声音在呼唤道亚拉尔的姓氏的时候,徒然变阴沉森冷,亚拉尔无语地望着这疯女人演戏似的一下一下自己变脸玩儿,“其实你是无辜的,至少目前是。但是你那该死的父亲,他才该坐牢!他才该死!!!!该死!!!!” 一把卡住就在眼前的嫩白的小细脖子——也许是过于愤怒和疯狂,贝尔的力气竟然比平日里普通的姑娘大了不少,亚拉尔莫名其妙地差点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就给一个女人拧断了脖子。 ……给一个,女人,拧断了,脖子。 好丢脸的==。 估计死了以后,尸体还会被父亲丢进大海里喂鲨鱼。 这么一想,亚拉尔就越发地觉得自己要逃了。 因为房间里面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格里菲斯。 传说中那位被飘兄拖走的,格里菲斯。 高大强壮的年轻人长得并不丑恶,严格一点来说,如果不是在这么一个诡异昏暗的环境下,而是在阳光充足的篮球场上,这么一个男人总亏是要抢去不少女生眼球的,与贝尔相比,格里菲斯面容保持着平静与冷淡。 他瞥了亚拉尔一眼,将贝尔拖开,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远远丢开。 见贝尔屁股落地一声痛呼,亚拉尔立刻毫无同情心地在拍手心中叫好——格里菲斯,赤木刚宪的身材,流川枫的脸蛋,你熊的! …… 但是,悲催的他忘记了,既然能和贝尔同台出现,显然,格里菲斯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男人走了两步,在亚拉尔面前蹲下。 庞大的身型遮去了仅有的微弱光源,将亚拉尔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格里菲斯一言不发地盯着亚拉尔,片刻之后,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颚,手劲很大,也许是有握枪的习惯,格里菲斯的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都有一层硬茧,刮得人生疼。 亚拉尔挣了下未果,随即嫌恶的皱起了眉——他讨厌这种像一个柔弱的女人一样,被居高临下对待的感觉。仿佛是想法被格里菲斯看穿,亚拉尔的小小抗争动作之后,前者竟然低沉地笑了起来,手劲放送,却并没有松开他,干燥却冰冷的手指爬上亚拉尔的脸庞,一下一下地轻轻摩挲起来。 “……” ——像一个女人一样被大猩猩猥琐地摸了。 ——被猥琐地摸了。 ——被摸了。 ——被猥琐了。 一句一句的短剧,蹦跶着出现在亚拉尔的脑海中。 格里菲斯仿佛没有看见亚拉尔目瞪口呆看外星人一样的表情,食指轻勾起后者下颚,在其眼角引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吻——为什么说不深不浅呢? 因为离开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啄了一下。 …… 嗷嗷嗷嗷嗷~~~~~~~!!!!!!!!!!!! 神哟! 你老人家醒醒,出来看变态啊!!!TAT 此刻,亚拉尔内心狂奔着一万匹草泥马,将他的心脏踏得那叫个一马平川千疮百孔。 ……各种刺激之下,亚拉尔开始严重地怀疑人生真实性——其实他是活在一个变态的世界当中,自己也身为变态的一员,只不过今天好像特别清新罢了……对吧? 要不,您说说这变态今天怎么就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蹦呢? 亚拉尔丰富的各种心理活动之后,格里菲斯恋恋不舍地又摸了他两下(……),啧啧两声,摇头道:“如果可以,真不想拿你做要挟。” 亚拉尔:“……” 格里菲斯轻柔地替他撂了下额前的碎发,面目依旧平静,张嘴却丢下一枚原子弹:“莫拉克,我爱你啊。” 亚拉尔:“……” 这个世界疯魔了。 这得变态到什么程度才能将一个口口声声说“我爱你”的人算计到热带雨林里,连吓带装疯地骗来一不知名的地方啊? 还是这地方合适表白? 合适么? 合适个屁,爱你妹啊=皿=!!!!!~~~ 这次亚拉尔不是一个人了,贝尔小姐听见了此深情告白之后,在格里菲斯身后不屑地冷哼了声,格里菲斯顿了顿,勒令她立刻滚出去,贝尔脸绿了,挣扎了一会,还是按捺住想发火的意思,不清不愿地往某个楼梯走去——好吧,至少他知道他们在某一个地下室之类的地方,亚拉尔看着贝尔走掉,不知道到底好还是不好 ——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面前这个看上去不太疯的男人心中狂野的小宇宙估计比贝尔还爆发得淋漓尽致——黄金圣斗士级别的。 格里菲斯又亲了亲亚拉尔(亚拉尔:真的要疯了),叹息:“你父亲不该跟我争夺罗马远郊那块准备做垃圾处理厂的地皮,真的不应该。” 垃圾处理厂?那是什么? 亚拉尔一愣,竖起耳朵。 “我父亲病重了,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格里菲斯好心地补充,“你看,可是我显然阅历还不够,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在第一次争夺中就失败,好吧,即使对手很难缠。” “……” “亲爱的亚拉尔,”格里菲斯的声音变得急迫,“我不想伤害你,配合我吧,不痛的——” “什么不痛?!”亚拉尔对某个词显然很敏感。 格里菲斯神秘一笑。 亚拉尔脸黑了,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亚拉尔?莫拉克的墓碑上难道要刻上“在一场垃圾处理厂争夺战中不幸遇难”? TAT还有没有其他英勇一点的死法选啊喂?~ 这时候,格里菲斯却放开了他。 亚拉尔眼中出现一丝丝希望—— 其实格里菲斯只是转身去包里翻找什么而已。 亚拉尔丧气垂头,四处瞄了一眼,不死心地想拖延时间:“那个,格里菲斯?” “宝贝儿,等等。” “……”要忍,“之前,你就一直在这里了?你那么肯定贝尔能把我弄过来?” 格里菲斯翻东西的动作停了停,扭脸冲亚拉尔笑了笑,阳光灿烂地要闪瞎亚拉尔的狗眼——“不,我在壁炉里。” “哈?” “我在壁炉里,一直在。”格里菲斯终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呃,一台相机? 回到亚拉尔身边,仔细地摆放在一个蜡烛光线可以照射到的良好的角度,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录像功能。 亚拉尔莫名其妙,不安地动了动,一堆子想好的废话到了嘴边却紧张得貌似说不出来—— 这是连截肢过程都要录下来寄给父亲看? ==可怜的父亲,似乎很讨厌恐怖片。 …… 然而亚拉尔又错了。╮(╯▽╰)╭ 当格里菲斯的猩猩爪子伸过来解开他一颗上衣的扣子,接下来毫不犹豫地俯身叨住他的喉结又是舔又是吸时不时还咬一口折腾得很起劲的时候—— 别说是亚拉尔这么聪明伶俐一孩子,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这变态大猩猩要干什么了。 “一会表情记得要生动一些,”格里菲斯抬起头,阴冷一笑。 亚拉尔气笑了。 第37章 爱德华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在没有弟弟的日子里,爱德华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比如说,因为迷信网上所说的[武器升锻,只需要在道士说召唤的神兽身上试刀,就一定能成功]的谣言,某日爱德华在上玛门的号的时候,眼尖地发现了那一把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还未来及给新主人mary摸上一摸的井中月。 爱德华在纠结了10分钟之后,毅然地开着max,向沙巴克的铁匠铺子奔去。 爱德华是伟大的。 他想用这把井中月,为传奇的历史铸就一个历史,一个新的里程碑。 但是…… 伟大的人不一定就能名垂青史,等待着伟人的,更有可能的是炮灰的命运—— 于是爱德华为自己连续不睡觉下地图打装备的记录铸就了一个历史,让自己成了一个巨大崭新的茶杯。 人人怀念着supermax和supermary并肩作战瞎人狗眼的日子,并疑惑这小两口为何集体失踪。 用AK47的话来说:没有mary的日子,尊寂寞。(失落) 用春天在哪的话来说:没有max和mary的日子,天都不蓝了,怪也不美了。(jim是谁?⊙o⊙) 用大树精灵的话来说:老大和mary其实是去私奔了是么?(疑惑) 用酒杯换匕首的话来说:宝宝妹妹好像也不见了?三人同归于尽了么?(兴奋) 用milk的话来说:谁能在我弟回来之前予我一把井中月,我以身相许。(内牛满面) 一群寂寞的人好像真的成了亲家一样,在mary与max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勾肩搭背,每天横行霸道地下地图,抢刷点,PK。 服务器里的无辜群众说,这群人疯了。 没人知道,其实,他们只是寂寞了╮(╯▽╰)╭。 …… 在大洋的彼岸,如果亚拉尔知道心心念念还没来及摸上一摸、得瑟得瑟的武器就这么消失在残酷的升级几率中的话,他一定会想起家中后妈压箱底的那本天朝《黄历》,上面是不是写着:今日诸事不宜。 面对趴在自己身上捧着自己的小细脖子啃得香甜的格里菲斯,亚拉尔拿不准注意是不是该说声谢谢——这孩子说爱自己看来真不是忽悠人的,因为……其实就算是寒冬,热带雨林里面还是会有些闷热的,一闷热,就会出汗是吧…… 反正,亚拉尔囧囧有神地想,自个儿的脖子味道肯定不太好,起码,估计是咸的=_,=? 在格里菲斯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冷的亚拉尔一个激灵之后,亚拉尔终于忍不住了——“格里菲斯,你确定你不要放开我?” 格里菲斯并没有回答他,贪婪地抚摸着手下细腻的皮肤,急促地呼吸,眼神由最初的冷静渐渐演变成令人不安的狂热。 亚拉尔险险躲过格里菲斯的嘴,嚷嚷着不许亲嘴不然跟你没完。 格里菲斯倒是巴不得亚拉尔跟他没完。 可是也不能一直把美好的时间浪费在追逐亲吻这个小游戏上不是? 在试图强吻几次未果直来及将亚拉尔下巴嗑出几个血印子之后,格里菲斯很干脆地放弃,低头,一口咬上眼前诱惑力也不小的乳首——介于格里菲斯过于激动,这一咬力气不小,疼得亚拉尔倒抽一口凉气,闷哼了几声。 这一哼哼,听到格里菲斯的耳朵里就成了美妙的呻吟。 一手蹂躏着另一边粉嫩色的茱萸,另一只手忙着解开自己的皮带。 埋头沉浸在愿望得逞的兴奋中的格里菲斯没发现,身下人看似水雾蒙蒙的大眼里,在他将手伸到皮带的那一刻,一闪而过的得逞。 亚拉尔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在格里菲斯只着一条内裤,重新扑上来的时候,亚拉尔忽然露齿灿烂一笑:“格里菲斯,你听过《玉女心经》么?” 格里菲斯被这样的笑容晃得有点晕乎。 如同被灌了强效的春。药一般,格里菲斯粗喘如牛,满脸通红面目扭曲,看样子也不是能和亚拉尔闲七扯八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在提膝狠狠地顶向格里菲斯下身脆弱的鼠蹊部时,如果放慢镜头,观众们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此时此刻的亚拉尔小王子脸上收敛了某种很要人命的笑容,冰冷嫌恶的目光与方才一副躺平任君调戏的废柴模样判若两人。 这一提膝的冲击力道,用举数字的修辞手法来说:是可以破坏掉约4cm左右厚度木板的力道。 在格里菲斯捂着下身向后仰倒落地之前,被捆住手脚的亚拉尔双眼一闭,干脆狠狠地压上去——此时,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100公斤,又或者,一吨? …… 其实背部着地带来的震动以及随即压上的一个并不轻的成年男子的重量,足够让格里菲斯一时半火地站不起来了。 亚拉尔蠕动着好不容易从他身上爬起来,费了老鼻子的劲去回忆伯尔似乎说过的万用解脱捆绑的技巧,失败了几次之后,终于将自己的双腿释放出来。 然后扭动了几下,将被翻起来的衣服放下来,虽然依旧是衣衫不整,但是好歹回归了能遮羞的功能。 站稳在地,亚拉尔冷漠地垂眼看着在地上试图爬起来的男人,男人身上原本白色的内裤在地上蹭得脏兮兮的十分狼狈,讽刺的是,内裤的前端,竟然还高高地支着帐篷。 亚拉尔向前走两步,走到格里菲斯的头旁边。 因为手还被绑着背在身后,亚拉尔没办法蹲下来,他微微地弯腰,展言再次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格里菲斯,你知道什么事《玉女心经》么?” 说话间,他的脚,慢慢踏上格里菲斯的脖子,没用力,只是轻轻地搭着。 格里菲斯不敢动了,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亚拉尔,半晌,从嘴中啐出一口血沫,也许是方才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牙。 血沫飞溅到亚拉尔的鞋面上。 后者面不改色,脚力渐渐放大,整个人的体重摇摇晃晃地加到这一只脚上。 被踩住喉咙的格里菲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最后,只剩下“咯呃咯呃”的细微呻吟,双眼盯着亚拉尔,疯狂、仇恨、爱慕……说不清楚里面包含了怎样的感情。 亚拉尔对视上那双眼的一瞬间,忽然改变了主意。 就在格里菲斯为亚拉尔会就这么踩断自己的颈椎骨而几乎要绝望地闭上眼睛之时,忽然觉得脖子上的压力放晴了。 随之而来的胸口上的重量——亚拉尔将另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上,此刻,整个人小小地站在他身上,低头望着他。不知为什么,格里菲斯笑了。 亚拉尔也回之一笑。 格里菲斯说:“莫拉克,我喜欢你。” 亚拉尔点点头:“我知道。” 将踏在格里菲斯脖子上的脚拿开,亚拉尔移动了一下,最后,左边脚的落着点,让格里菲斯僵住了笑容,瞳孔因为惊恐微微缩聚。 亚拉尔说:“可是格里菲斯,我叫亚拉尔?莫拉克。”左脚慢慢用力,亚拉尔指了指远处还在运作记录着一切变故的摄像机,继续缓慢道:“莫拉克家族的第一条家规:家族荣誉。” 格里菲斯急促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亚拉尔晃了晃,最终还是站稳在他身上。 将那坚硬灼热的器物踩下,亚拉尔面无表情地仿若未闻耳边男人的惨叫,最后捻了一下,亚拉尔松了一口气—— 《玉女心经》秘诀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从格里菲斯身上跳到地上,到烛台旁边,将缚手的绳子烧断,活动了下胫骨,瞥眼,余光掠过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下身,一动不动的格里菲斯。 亚拉尔愣了愣,忽然觉得他有一些可怜。 走到格里菲斯身旁,终于能蹲下来,稍稍与他接近一些。 亚拉尔皱眉,拍了拍格里菲斯的肩膀:“问贝尔要信号器吧……呃,来得及的话,那玩意以后估计还能凑合着用用。”尴尬地指了指格里菲斯的下、身,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垃圾场的事,等我拿到权利,会让家族重新考虑——” “格里菲斯。” “……” “今天,就算你不是故意让我,我也会赢的。” “……” “我一直都相信,”亚拉尔微微一笑,“我比我父亲更强。” 随着亚拉尔的尾音而想起的是头顶巨大的爆破声。 亚拉尔后退两步,抬头一看,先看见了一双紧紧合拢仿若还带着劲风的腿从破了一个大洞的烂门里戳进来,紧接着,就看见某男以一种很拉风的方式整个人通过大洞,完美单膝跪地的姿势落地。 这位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威武的男人,就是此刻脸黑得几乎要滴下墨汁,明显因为某事某物不爽而臭着脸的玛门殿下。 亚拉尔眯眼一笑,露出大白牙:“哟,英雄,您来晚了。美人已经自救完毕——” 第38章 玛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环视了一周,目光在穿着内裤躺在地上的格里菲斯身上一顿,随即平淡地移开视线。 “这就是你自救的成果?” 体操运动员如同天神一般从容不迫地从楼梯慢慢走下来。 阴着脸来到亚拉尔面前,忽然出手捏住后者的下颚,往上一扳,左右翻看了一下,随即意欲不明地眯了眯眼。 亚拉尔清楚地听见颈椎发出毛骨悚然的“嗑啦”声,差点被扭得闪着脖子。 呲牙裂嘴地用手拍了拍捏住自己的大钳子,饱经风霜刚刚自救完毕的小王子还没来及得瑟一下就受到肉体虐待——玛门殿下的大拇指处正好压到格里菲斯磕到的伤口……之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TAT。介于之前的射击训练黑暗阴影,对于玛门,亚拉尔还是多少有一些觉得膈应,哪怕再借他一个胆子,也是决计不敢跟玛门作对的,于是只好委曲求全地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讨好道:“玛门,放开我啊,疼……” 下一秒立刻感觉下颚的压力消失。 玛门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 “……” “……” “那个,”亚拉尔试图打破尴尬的沉默,“你怎么下来的?” 此时的玛门已经蹲在格里菲斯旁边查看他的情况,毫不意外的,后者已经晕迷过去,玛门沉默了一下,最后做出了一个另亚拉尔的面部表情从“==”变成“=口=”的动作——玛门殿下伸手对准格里菲斯的脸用力扇了两巴掌。 那声音叫一个响亮加清脆。 看的亚拉尔都觉得自己的腮帮子跟着麻麻地疼。=_,= 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随即又觉得这么一个动作真是傻缺得可以,尴尬地变成挠脸,结果挠到伤口—— 亚拉尔泪眼朦胧地对上玛门似笑非笑地一瞥,玛门阴阳怪气地反问了一句:“下来?” …… 似笑非笑…… 奶奶个爪子的又是见鬼的似、笑、非、笑…… 完全没想着玛门的反问里透着什么古怪,此刻的亚拉尔全身心地投入一种从地狱出来刚跨出地府门槛半部又被拽回去的赶脚——死去又活来的。 嘤嘤嘤嘤~~~~~往常遇难之后队友重逢难道不是应该热情相拥热泪盈眶么?为什么到自己身上就变成了各种诡异的情形?亚拉尔黑犬黑犬扭脸。 就在这时,格里菲斯呻吟着恢复了一些意识。 “……”在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楚蹲在自己旁边的人是谁的时候,格里菲斯又刷地闭上了眼,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昏迷之中一个无伤大雅的噩梦罢了。╮(╯▽╰)╭很可惜。 噩梦里的BOSS发言了,声音真切地在这倒霉娃子耳边形成了分子震动:“格里菲斯,你胆子真不小。” 格里菲斯闭眼,眼观鼻鼻观心,神马都听不见,神马都不知道。 玛门一皱眉,利落地又是两巴掌。 亚拉尔缩脖子,后退两步。 难为格里菲斯内心痛得挠墙打滚各种抓狂,躺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扮演内裤党猥、琐尸体。 “格里菲斯,你的通讯器。”玛门抿抿唇,干脆直奔主题,只是说话间又是野蛮地推了格里菲斯一把。 “雷古伊斯,好好说话不行么,非得动手动脚?”格里菲斯装不下去了,睁眼气若游丝,第一句话就是指控。 玛门挑眉:“你欠。” “……”格里菲斯颤抖抬手,无力地指了指远处的小包,“我和贝尔那个女人的都在里面,怎么,你要帮我们呼唤救援队?” “是要你们淘汰。”玛门温柔地微微一笑,道出真相。 格里菲斯:“……” 亚拉尔屁颠屁颠地去翻出两部通讯器,要到了密码之后,刚准备按下求救信号,忽然停住了手,呼唤了一声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眼一亮。 亚拉尔咬下唇,捏衣角:“你……要不先把裤子穿上?” 格里菲斯眼中恢复平静==,郁卒地回答:“不用了,我不怕丢人。” “不是,”亚拉尔期期艾艾,“马特尔教授说,不许伤害同伴,虽然是你不对在先,但是貌似我也对你造成了生理伤害。” 格里菲斯无语凝噎。 玛门赞许地点点头,用一种“你终于长脑子了”的赞扬目光洗礼了亚拉尔,顺手拉过格里菲斯的裤子扔到他身上,寒声命令:“穿。” 作为半残疾人,格里菲斯含泪艰难地照办。 在此过程中,玛门在一旁补充:“你们手上的‘幽魂’碎片我已经接收,一会见到教授们,除了替我问好,我希望你能识相。至于楼上被你们下了药的组合我也数年发了救援信号——” 亚拉尔挺惊讶——楼上还有人啊? 格里菲斯听了玛门的话,乐了:“那只是普通的蒙汗药,你知道的,不用两个小时就会自然醒来——” 玛门点点头:“但是我发出了救援信号。” 亚拉尔:“……” 玛门面不改色:“无论是在哪里失败,失败者就要受到惩罚。” ……好一个“公正”的“未来警界之星”,亚拉尔嘴角抽搐,想掀玛门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从肚脐渗出黑水。 玛门抢过亚拉尔手上的通讯器,往格里菲斯身上一扔,转身就要走,顺手拉得亚拉尔一个踉跄。 亚拉尔连滚带爬地被拽上楼梯,嘴巴也不闲着:“贝尔呢?” “晕了。” 亚拉尔倒抽一口凉气:“你打晕她了?……拿什么打的,别告诉我你找到了一根烧火棍,那会出人命……不行,一会你还是带我去看看她我才放心,不然——” 玛门忽然停下。 亚拉尔淬不及防,猛地撞上他后背。 嗷嗷叫哀嚎,捂着鼻子蹲下身,亚拉尔内牛满面:“干嘛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 “闭嘴。” “啊?” “不许说废话。” “……” “过来。” “……”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我先下去,你沿着壁炉的凸起尽量往下爬,实在不行就跳,我接着你。”玛门拿出随身带在身后的狼眼手电,对着才他踹出的大洞外面晃了晃。 亚拉尔伸头出去,看见了一个窄小的隧道直通下面,出口看不见,如果按玛门所说的是壁炉的话——亚拉尔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们在哪?” “壁炉里。” “……”亚拉尔又趴回去扫了扫——距离地面大概有4米左右高,壁炉内部十分狭窄,只有一些凸起一点点的砖可以作着力点。 “对了,”玛门想起来什么似地,在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张碎片在亚拉尔面前晃了晃,亚拉尔接着狼眼手电的光,这才发现玛门的右手指骨节处竟然都破了皮,血迹斑斑的,于是一把抓住在自己面前晃的爪子:“你手怎么了?” “……”玛门无奈,“抓重点?” “什么?(⊙o⊙)” 玛门自傲地扯扯唇角:“我拿到‘鬼泣’了。” “不是从‘贝尔’那抢来的么?……你打晕她了?还打到手骨磨破皮,天啊你用了多大的力道?!” “……那是‘幽魂’。” “⊙o⊙啊?” “这是‘鬼泣’,是从壁炉上面那幅壁画后面的墙的地方拿到的,”玛门说完就把碎片重新收起来,将狼眼手电塞到亚拉尔手里,“我们卡片上那个以该隐为主人的‘我’,其实就是那幅画上的小刀,我打开墙后看了下,后面果然是空的,除了一把小刀,还有一个机械设备——这就是画像眼睛为什么会动的原因吧。” 玛门边解释着人跟住后退两步,将门上的洞踹得更大,之后背过身,没用任何工具,身手敏捷地往借助着门前的台阶边缘,两分钟大概就到了地面,接着仰头望上来,亚拉尔赶紧将手电的光束移开,玛门在下面不耐烦地点了点脚:“下来。” 亚拉尔透过那个洞趴在门框旁边:“那个……” “什么?”“其实你刚才不用把门踹得那么烂啊,”亚拉尔的身影消失,吱呀一声之后,重新出现在门框“你看,其实直接从里面把门打开就行了……” 玛门:“==” 亚拉尔:“……” 玛门:“你到底下不下来?” 亚拉尔:“下……下。”赶紧关了灯放在裤子口袋里,黑暗之中,亚拉尔背过身,想了想抓台阶似乎不太好接力,于是抓着玛门踹出来的洞的边缘,身体往下一放—— “咩啊啊啊啊——” 惨叫声中,下面的玛门吓得赶紧打开手电,视线明朗的同时玛门觉得自己额上明显一根青筋暴起——“你是猪吗?” 头顶上,门因为没关上,被亚拉尔一抓顺着力道就敞开了,虽然壁炉比较狭窄,但是门框是在台阶往里的位置,换而言之,门框不可能被卡在某处不动形成一个固定的受力点——所以此时此刻的亚拉尔正挂在半空,随着门框的自由晃动甩来甩去——于是想靠他自己沿着壁炉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玛门默默叹气,张开手臂:“跳下来吧。” “TAT你在开玩笑咩,那么高?!”亚拉尔因为被吊着,声音显得紧束不安。 “跳吧,我说了能接住你——”尾音消失在巨大的冲击力中,“啪——”随着手电掉落在地上的跌落声,后背重重地撞在壁炉上,玛门发出一声闷哼,喉咙中一阵腥甜。 …… 亚拉尔还死死地抱着玛门。 玛门靠着壁炉壁,顺过一口气后,嘶哑着声音,郁卒了:“你跳下来时候不能先打个招呼?” 亚拉尔头埋在玛门衣服里,闷兮兮地委屈道:“是你让我跳的,勇气是一瞬间的事情,过了就没了。”说完抬头,蓝色的双眼借着地上的手电微弱的光线,在半黯的壁炉中显得特别明亮。 玛门心中动了动,随即垂目:“说得也是——” “是什么—— 亚拉尔被撤离男人的怀抱,推到壁炉壁上,随即高大的身影附上—— 剩下的单词被吞没在另一个陌生的唇瓣之间。\ “恩、恩——?” 冰冷的唇上传来温暖的触感,灵巧的舌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霸道地撬开牙关,在主人的惊愕得来不及反抗中乘胜追击,唇齿相交间,侵入者如同巡视一般地细细摸索过每一个角落—— 急喘的呼吸过后,亚拉尔发现自己死死地被压在壁炉墙壁上,来不及害羞——因为他要窒息了=口=。 伸出手急急地拍打还在啃咬自己得欢快的男人——没反应。 改掐脖子—— 松开了。 得到解放的亚拉尔推开玛门,此刻爆发出人类潜能,异常灵敏地手脚并用着爬出壁炉,扶着沙发喘粗气。 玛门紧跟其后出了壁炉。 亚拉尔看着玛门,包子脸刷地一红,颤抖着手指指了指正在拍身上灰尘的男人—— 玛门抬头,见包子哆嗦着被自己啃得色泽从淡粉变得微红微肿起的唇,上面似乎还留着没来及及时擦去不知道属于谁的津液,心里徒然放宽,终于忍不住眯眼露出真正的笑容—— “消毒。” 第39章 提问:狼吻之后,正常人的嘴唇应该是什么样的? 回答:红兮兮肿嘟嘟的,亚拉尔那样的。 提问:玛门殿下【消毒】之前,亚拉尔的嘴唇是什么样的? 回答:粉嫩粉嫩的,新鲜新鲜的。 结论:玛门殿下吃人豆腐还要扛正义旗帜,不是个东西。 千里之外的大树丛林,max殿下成功地以【消毒】为名义,连小手都还没来及拉一下,就直接拿走了自家娘子mary的初吻。 还是热乎的。 当然,mary对max的此种行为目的神马也不知道——从小的家庭环境注定了“男男接吻其实不一定是恋人不过也可以是恋人”这种思想的根深蒂固。 再说,口水也确实是可以消毒的。(⊙o⊙) ……- 给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小两口子一点马赛克私人时间,让我们把镜头拉回面前意大利首都罗马西郊。 我们的爱德华哥哥此时此刻正在水深火热的蛋疼中。 ——今天是井中月消失三天纪念日。 ——七天试炼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天。 …… 井中月还没有打出来。 悲催的是,白天还好,虽然会饱受春天在哪以及酒杯等人的冷嘲热讽加调戏,但是好歹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杀杀凹凸曼打打小怪兽,时间倒是好过。到了晚上,他一个人深夜芥末地下祖玛寺庙,看着那一只只飞来飞去的楔蛾和磨蹭磨蹭的祖玛侍卫,杀得眼都绿了,连骨玉都又出了一把,都还没看见另他望眼欲穿、传说中的井中月。 爱德华仿佛看见面瘫弟弟的拳头在跟自己SAYHI。 扔下鼠标,爱德华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破罐子破摔地开始自我调戏—— 要不,干脆告诉弟媳妇:看,哥哥变魔法,给你把井中月变成骨玉权杖了!哈哈哈……orz。 【世界】云娘:甩[紫碧螺]、[黑铁头盔]、[三眼手镯]、[力量戒指]、[井中月],欲购从速,傻缺闪边别给人添堵!~~MMMM~~~ 一行黄字快速地在聊天栏频道刷过。 爱德华眯了眯眼,捏了捏眼角。 【世界】哎哟妹妹:云娘,您这是在卖东西还是在炫耀? 【世界】酒杯换匕首:楼上真相,在下也有此一问。 【世界】小小仙宝:羡慕嫉妒恨,姐姐你个大表妹。(大表妹:某些经常RP爆发得好东西的人总会被人家备份地诬赖为GM家的表妹,性别不限,俗称:大表妹) 【世界】云娘:甩[紫碧螺]、[黑铁头盔]、[三眼手镯]、[力量戒指]、[井中月],欲购从速,傻缺闪边别给人添堵!~~MMMM~~~我当然是卖东西,刚打出来的可新鲜叻哟~~ …… 爱德华扑回电脑前面,眼睛凝神成了对子眼,鼻尖都顶着屏幕了——他确定自己看见了【井中月】三个字。 十分确定!!!!!!! …… 最近,爱德华哥哥对这三个字特别敏感,敏感到了一触即发的小宇宙状态:每次看见【井中月】这三个字,他要么就是感觉特别喜感——这是在嘲笑自己手贱;要么就是感觉特别悲催——这是在同情自己RP不受GM表哥宠爱(GM:啐你一脸,关我屁事,再强调一次装备不归我发)。 但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悲喜交加过。 喜的是,他终于看见了井中月的实物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好歹出现了就是一份希望。 悲的是,井中月是云娘的。 云娘是谁他当然知道——可不就是那个讨人嫌的云十四么。 …… 那个,他已经硬撑着一年多没说话的云十四orz。 理由? 主曰:不告诉你。 “……”爱德华开始很小人地猜想云十四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诱惑自己,以勾引自己跑去跟他说话。哼,老子呸,说是没有阴谋鬼才信呀╮(╯▽╰)╭,不然为啥之前没见你云十四卖什么狗屁紫碧螺啊黑铁头盔啊,老子一找井中月,你就搭着一块儿出来叫卖了? …… 爱德华摸着下巴新冒出的小胡渣,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将【我在寻找井中月】这一消息散播得过于高调,起先想的是能宣传开,等人家打出来了好找自己商量买卖,可就没想到,这么万无一失的招最后阴死了自己——就算是开一个小号去也不成,云十四估计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是自己。 倒是是被自己家弟弟揍好呢还是干脆两眼一闭往云十四挖好的坑里跳好呢? 肉体还是心灵,这是一个问题。 =▽=…… 最后,抓狂中的爱德华得出的结论是:干脆满世界地找云娘杀人越货算了。 【世界】milk:[骨玉权杖]换把井中月,跳楼越级大出血,有货的闺女小伙子赶快来~~~ Milk此喊话一出,【无为】里沸腾了。 【公会】小小仙宝:姐,骨玉换井中月啊~!!!=口= 【公会】晓风:如今的有钱人啊,就是烧得慌=_,=。 【公会】云娘:我看见了:) 【公会】小小仙宝:快去换啊,我还想要骨玉呢!(¯﹃¯) 【公会】晓风:啧啧,娘子,您可劲儿打扮吧,为夫就要成小白脸了。 【公会】云娘:疯子你就嫉妒吧,哈哈。三宝不急,等着那缺心眼儿的急了就会自己找上门:)。 【公会】小小仙宝:缺心眼儿的?哎哟这叫得叫个暧昧,你俩先前就认识? 【公会】云娘:早认识了,不过一年前他不理我了==。 【公会】小小仙宝:这含冤带泪的,怎么了⊙﹏⊙。 【公会】云娘:在酒店给他抓着了。 【公会】小小仙宝:……抓?感情milk那个不着调的老流氓还是人民警察啊(⊙o⊙)~~你干嘛给他抓着了?【公会】云娘:呵呵。 【公会】晓风:我换个比较艺术的问法,milk上酒店干嘛去了? 【公会】云娘:……扫黄。 【公会】晓风:…… 【公会】小小仙宝:你……orz自插双目。 【公会】睡觉:扫黄抓着你就不理你了?这是小媳妇儿吃醋呢吧? 【公会】云娘:谁知道啊,连正脸都不给我个了,一年多了,我可就只记得他老人家鼻孔长什么样了…… 【公会】睡觉:于是你检讨了一年,今天终于想着拿井中月去做思想汇报了? 【公会】小小仙宝:我看就是吃醋。 【公会】晓风:这充满了男男之恋的世界,老婆,我们要好好地、鉴定地相爱。你不许爱上女人,我也不能爱上男人,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公会】小小仙宝:边儿去。 坐电脑前面的云十四听睡觉一说,倒是有点好笑地想到,难不成这一年爱德华那厮还真是在吃醋不成?哎哟,您别说,想想那比牛鼻子鼓得还大的鼻孔,煽出来的气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酸啊? ……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重点是先跟爱德华和好才行—— 【公会】云娘:其实看他自个儿在一边生气也挺有意思的,要不是服战近了,max又正好不在,你们不知道,二区有个【红字联盟】,那里面的人可变态了,传说最近新来了一个核心,那更是变态中的变态…… 【公会】小小仙宝: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似乎是挺久没看见max和mary在一起了,难道他俩都不在? 【公会】云娘:恩,max学校办活动,生死拼杀去了。至于mary,我就不知道了TAT……三宝你这孩子真讨嫌,就提我伤心事。 【公会】睡觉:……老大,我觉得你就是欠得慌,活该milk不理你。 【公会】晓风:+1。 【公会】小小仙宝:+2。 【公会】云娘:喂,重点在服战好吗? 【公会】小小仙宝:max去多久啊? 【公会】云娘:六天。 【公会】晓风:嗤,服战是一个月后,谢谢。 【公会】云娘:==你俩夫妻就讨嫌吧,三宝,骨玉没有了! 【公会】小小仙宝:╮(╯▽╰)╭姐,milk也没有咯。 云十四被小小仙宝赌得没话说,干脆不搭话,撑着下巴看爱德华在世界跟自己对着刷,一个人卖井中月,一个人收井中月。 两人明明都牙痒痒地等着对方来找自己,可惜谁也眼不下那口气,隔着个屏幕,边干瞪边在心里扎对方小草人。 “哎……”云十四叹息,也不知道玛门什么时候回来,mary也不见了,说实话,这次主动拿出井中月引诱爱德华,其实大部分原因确实是为了一个月后的服战不输给【红字联盟】,让【无为】和【RX】各自出一个能与【红字联盟】变态高科技小组媲美的五人组,还真是出不出来,只有【RX】和【无为】高层合并,才有可能胜过【红字联盟】。 ……可是爱德华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 云十四再次用力叹息,发现自己想max、想mary,想得肺都疼了。 …… 被云十四森森想念的max与mary正在千里之外的热带雨林中携手登山。 亚拉尔打了个喷嚏,脚下滑了滑,滑下来的石头刚好砸到玛门的头,玛门没好气地腾出手揍了他小腿一下。 被抽打小腿的亚拉尔揉揉鼻子,哭丧着脸:“难不成是父亲想我了?”……母猪都上树了还。 玛门懒得理他:“继续爬,别停。” 亚拉尔:“我累了……” 玛门:“我现在让你休息你敢休息吗?” 镜头拉远,解释一下两人的位置——某藤类植物繁茂的类岩壁,的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低头一看,浓浓的白雾掩盖了脚底下的一切。 亚拉尔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网上爬了多少米,掉下去究竟是残废还是领便当,于是摇摇头:“不敢。” 玛门眯眼:“很好,那就继续。” 亚拉尔顿了顿,手指发力,移出登山镐,别别扭扭地从口袋里掏出登山钉,呼哧呼哧地钉进岩壁,甩了甩酸疼的手,愁眉苦脸地往上挪动一小段距离,嘴里小声嘟囔着:“亲了就不算账了没见过这样的……&*%¥*%&#……” 然后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抽打小腿。 亚拉尔哀嚎:“不准打了!!!你再打我就掉下去了~TAT~~~本来就累~~~” 玛门:“你刚说什么了?” 亚拉尔:“我自言自语,自言自语还不行了?自言自语也要挨打TAT~~~?!” “……”玛门利落地将用过的登山钉拔下来收进包里,听头顶着孩子歇斯底里的是有点要累得崩溃的意思,琢磨了一下路程,最后妥协:“好吧,再往上大约10米,然后往右,那里有个洞穴,找找。今天不赶路了,我们在那休息到天亮。” 亚拉尔:“你来踩过点?那么清楚?” 底下玛门冷笑一声,还真腾出手来掏出地图,先自己看了眼随即向上抖了抖:“地图上写的,地图碎片,‘岩壁蛇窟’。” 亚拉尔内牛满面:“蛇窟?!先是鬼屋然后是蛇窟?!阿妹哟学校啊你敢更变态一些么?!” 第40章 亚拉尔跟着下面玛门左三米右五米再往上两米的指挥挪来挪去,等看见那个传说中的“蛇窟”时候,亚拉尔觉得再动半毫米,自己就要累死在这个热带雨林里了。 ——传说有一种死法是乳酸分泌过多中毒死亡。 颤抖着小腿扒在岩壁上,亚拉尔很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么一回事,随后立刻有一种锯掉小腿的冲动。 玛门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背着个大包蹭蹭两下爬过他,敏捷地将挂钩挂稳在石洞里处的某凸起岩石上,随后一手放开登山绳,整个人半挂在崖壁上,单手用劲先把背包甩了进去。 笨重的包被丢在漆黑的洞口。 此时二人已经在整个热带雨林偏上空的位置,阳光所带来的光线并不会被参天的大树所遮去,亚拉尔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即使是这样,天色也还是黯了下来,周围的可见度很低,岩石块被夕阳烤得火红火红的。 耳边充数着不知名的动物的鸣叫,其中夹杂着的……亚拉尔肯定是有食肉大型猫科动物的份儿。 “见鬼的试炼。”亚拉尔皱眉,顺着玛门留下的登山钉艰难地往上爬了一步,刚停下来准备再休息会儿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只带着黑色皮质护掌手套的大手——猛然出现在眼前的手将亚拉尔被吓了一跳,好险没放开手上的登山绳。 玛门半个人先翻上石洞前的台阶,腰上固定好了保险绳,确定牢靠了以后又翻下来,往下滑了几米,结果等他回到亚拉尔身边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没注意到他,脸扭向一边,一脸安逸地…… 在看风景。 玛门嘲讽:“打扰您看风景了,真是抱歉。” 亚拉尔哪会听不出来,抿抿唇,忽然倔脾气就上来了:“我就是休息一下,能自己上去的。” “啧,”玛门蹙眉,“闹什么别扭,攀岩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上不去了,手给我——” “……” “天要黑了!”玛门收回手,这回是真有些怒了,“你愿意在这过夜就在这呆着吧,我走了。”说完,转身拽住登山绳就要使力往上—— 然后腰间就被拽了拽。 一回头,就看见亚拉尔皱得死紧,小脸煞白,嘴唇都咬破了,一只手死死地拽着他,说不上到底是害怕他真走了还是痛得需要找个地方借力—— 玛门叹口气,慢慢挪了位置,两人配合了半天才成功将亚拉尔挪到自己背上……“莫拉克小少爷,手臂能不能别捁那么紧?”要喘不过气了。 原本死死缠绕在脖子上的手臂放松了一些力道,玛门听见亚拉尔小声地咕嘟了一声抱歉。玛门抿抿唇,说不上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还是一言不发地专心投入到攀爬中去。 玛门毕竟是肉做的。 等他爬上爬下最后一趟还得背着个20岁的成年男子爬回洞穴口,神仙也得歇着喘口气了。 自己靠在岩壁上,玛门累得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亚拉尔整个人的后背就靠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本来上来洞穴口第一件事应该是先探地方然后生火准备晚餐的,此时此刻两人谁也没动,就着太阳那最后一丝丝微弱的光,勉强还能看清楚对方的眉眼轮廓。 明显地感觉到后者背部一抽一抽的紧绷,玛门先是一愣,动了动,扭身诧异道:“哭了?” “屁啊,”亚拉尔声音沙哑,倒是真的没带一丝哭腔,“疼啊……” 玛门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桩:“小腿还抽筋?” “恩……”亚拉尔闷闷地应了声,抓过死沉死沉的右腿,轻轻锤了锤,立刻疼得呲牙裂嘴。玛门看不过去了,没见过这么没常识的,站起身,重新在亚拉尔跟前坐下,拍开他白嫩的爪子,将他右腿拖自己跟前。 “哎哎哎哎——你能不能轻点啊——”亚拉尔抱怨,玛门不理他,利落地脱了他的鞋,手握拳,用指关节处摁住亚拉尔脚底—— “嗷嗷——”亚拉尔被这么一摁疼得差点跳崖底去,玛门松开他,腾出手给了他脑门一下:“嚎什么,生怕别的小队不知道咱们到这?” “那你倒是轻点……”亚拉尔很委屈。 不说还好,一说玛门就又是一个用劲,道:“这么来疼一两下就好了,不然明天你走不了路,更别说下山了。” “……” “我早跟你说了攀岩过程不能休息,你还不信。”玛门继续絮絮叨叨地责怪。 亚拉尔面色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贵族家的小少爷,娇气,爱惹麻烦,不让人省心——” 亚拉尔:“……乃最近话很多……” 玛门:“……” 亚拉尔:“雷古伊斯婆婆。” “……”玛门随手一把丢开亚拉尔的腿,站起身走到背包身边开始翻找打火器。亚拉尔抱着腿饶有兴致地围观,时不时给填上一点周围散落的枯枝烂叶,等一小小的火堆升起来了,末了凑上去问:“我腿好了?我还是觉得有点酸……” “自生自灭。”玛门黑着脸丢给他简短的一个单词,拿出狼眼手电,打开晃了晃——电源还很充足,往洞里照了下,决定晚上还是睡洞里面些比较安全,在这之前…… “我进去看看,在火堆旁边等着,别乱动,别离开。”玛门警告亚拉尔。 “……”亚拉尔张口就想拒绝,玛门老早就看出他的意图直接干净利落地打断他:“我就进去看看落脚的地方,马上就出来。” “我也想进去,我腿不——唔——” …… 玛门松开亚拉尔下颚,粗糙的拇指粗鲁地摁了下后者的嘴唇,然后很流氓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刚才把自己嘴唇要出血了?” 亚拉尔面红耳赤:“不知道,好像是。干嘛,还嫌口感不好?” “还行,”玛门认真地点点头,“就是铁锈味太重,那边包里有药,你自己去找出来擦擦,这种环境,小伤也可能成大麻烦。” 说完,拿着电筒,先在洞口摸了一圈,捏了些土放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即皱眉。拍干净手,接着猫腰往洞里走。 亚拉尔傻乎乎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等他人走得看不见了,还偷偷摸摸地挪到方才他取土的地方学着掰了一块下来闻,厚重的土腥味,还长了一些青苔。 亚拉尔耸耸肩,没想到有什么奇怪的,重新坐回火堆边,捧着脸…… 三分钟后…… “……”亚拉尔直起腰,一副才睡醒的样子,“啊……那流氓又亲我!(#‵′)凸” …… 玛门独自走在洞穴中,越往里,就显得越发寒冷。 黑漆漆的,狼烟手电往前照也照不到底。 蛇窟不算很深,一个十几米的隧道过去,再拐一个小弯就到了洞底。洞底左右两边形成“凸”样的走向,弯折不算很深,双向为山壁的地形很合适用来休息以及备敌。同前面的“暴风别墅”(……没人会真的以为有人在热带雨林里建造别墅吧?)一样,学校对这个蛇窟同样做足了面子,不仅布置得很真实,走两步甚至可以看见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大蟒蜕换下来的空蛇皮,而且不知道是哪位很有创意地在洞穴上画了一些蛇样的图腾,还有信奉蛇怪为神明的部落生活图样。 玛门凑近了看,发现这些图腾除了描述这个原始部落的捕食,聚会,祭祀,再往下走,用重彩色描绘的是祭品与蛇神交尾的图。 “……”还挺十八禁的……玛门嘴角抽搐,学校也不注意和谐,这种东西被洞门口那种儿童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琢磨着深入洞穴也有十来分钟了,玛门想想扔亚拉尔一个人在外面总怕捅出什么篓子,于是越想越不放心,刚果断转身想出去带他进来,忽然脚下被绊了一绊。 玛门踉跄了一下,手电扫了扫脚下,发现又是一副蜕换过的蛇皮。 “恩……?”花纹似乎和那批人工放置的不太一样……蹲下来拿起来摸了摸,发现还有着一点湿气,手掂了掂,玛门惊讶地发现手上的蛇皮不是完全风化掉了的那种重量。 仔细嗅嗅,似乎还带着蛇本身特有的泥土湿腥的气味。 将手电卡在岩壁上,举起蛇皮对着光研究了一下,眉头越蹙越紧,最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烦躁地扔下蛇皮,拿起电筒向外走去。 …… 蛇窟的名字取得真好,这下子真被蛇当窝了。 红尾蚺(Red-tailedBoa)①。 蟒蛇种中一员,伸长一般约2—3M,最大甚至超过4M。通常雌性红尾蚺长度和直径会比雄性要大,好在……严格的来说,性格还算温和,起码不会无故攻击生物…… 当然,那是在它肚子不饿的情况下。 玛门回到洞口,和亚拉尔两人一起动手熄灭了火,因为一路上还在想着红尾蚺的事,面色凝重了些。 亚拉尔原本是想抓住他讨论一下关于玛门老亲他这个严肃的问题,见玛门从洞里出来就一直是这副样子,一来二去也就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最重要的是,玛门忘记提醒亚拉尔一路上不要东张西望。 结果就是,等玛门重新在拐角处通风的地方生好火堆,想起还有亚拉尔这么一茬时才发现,这孩子拿着个手电筒,此时正趴在墙上看十八禁春宫图看得不亦乐乎。 亚拉尔以学术地目光研究那副重口味的“人蛇交尾图”,看得喷喷称奇——图画上的蛇神拥有人类的上半身和蛇族的下半、身,脸上带着用浓墨彩描绘的古老图腾面具,相比起被用来当做祭品的人类,他的身形显然是巨大无比,比画中普通男子高大了两倍。 由于身形差摆在那……于是这个图里面的交尾图让亚拉尔看得异常地鸭梨很大,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当然知道“那里”和“那里”的正常尺寸和比例……墙上这个,好像有点超越极限的存在了呃……==。 正研究得哈皮,忽然双眼被后面伸出来的手捂住。 亚拉尔一惊,随后立刻根据气息辨认出身后的人是谁,放松下来以后就想着怎么把捂在自己双眼上的大爪子扒拉下来。 玛门声音正直严肃:“儿童不宜。” “……”亚拉尔反抗不成,愤怒道,“呸!宜不宜都看了!就差细节了~~撒手、撒手!” “假的有什么好看的。”玛门不屑地哧了声,连抱带拽地将亚拉尔从春宫图壁画前拖走,从包里拿出睡袋,劈头盖脸地扔给他,“你先睡,我先准备食物,好了我叫醒你。” 亚拉尔气哼哼地铺床。 气哼哼地睡觉。 气哼哼地ZZZzzzzz……扯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亚拉尔是被身上的压力给压醒的。 开始以为是鬼压床。 ……后来发现不是。 睁开朦胧的眼睛,亚拉尔发现身上压了一个人,这个人压制着他的四肢,见他醒来也不慌,很是“邪魅地”冲他一笑,挑起他的下巴照着唇上就是暧昧的轻轻一吻。 冰凉冰凉的手不老实地往亚拉尔衣服里钻,准确地攀爬至胸前,找到凸起,不轻不重,调情似地捏了捏。 ——这就是传说中的蛇压床。 亚拉尔脸都绿了—— 压在他身上这个人其实是看不见脸的——因为他的脸被厚重的油彩给掩盖住了,完全就是之前看见的,壁画上半人半蛇的蛇图腾神明脸上带的面具的样子。 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①:红尾蚺(Red-tailedBoa)其实在非洲是没有的,扭脸,但是这个名字好听就抓来用用了(你还敢更不严谨点么? 恩,感觉亚拉尔就是一路被非礼过来的,我表示下章有肉渣,乃们低调一点,真的,年底了严打肿菊抽风,俺不想被红大衣们锁章节,好丢脸的。捂面。 好吧,谁来猜一猜,这个蛇神是咋回事。 第41章 “谁?!”亚拉尔想挣脱,却发现浑身无力,整个人软趴趴地像没有骨头一样——他很肯定,就算身上的人没有压住他,他也是反抗不得的。 身旁,玛门之前亲手燃起的篝火堆还在噼啪作响…… 对了。 玛门。 玛门呢?! 亚拉尔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呼叫这个到了嘴边的名字,却在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猛然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究竟是谁。 浓重的油彩绘成诡异的图形,人的嘴唇部被鲜红的色彩夸张地描大并勾画成一抹诡笑,就像游乐园里的小丑,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而这油彩面具下的五官,不是玛门又是谁。 仿佛感觉到了亚拉尔的打量以及惊异,玛门反而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重新俯下身,再次深吻住亚拉尔。 而这一次没有之前的温和与细致,带着一种与玛门本身性格十分不符的狂肆与热情,霸道的舔吻,恶作剧般地敲开松懈的牙关,宽大的手同时捏住亚拉尔的下颚尖,慢慢揉捏,往下拉,玛门加深这个吻,将亚拉尔细微的呻吟堵在喉咙里,不轻不重地咬住他的舌尖,引诱着往自己口中带。 等到亚拉尔的呼吸变得急促显得困难起来,玛门这才放开他,粗糙的食指温柔地擦去亚拉尔唇边留下的唾液,低头在他耳边低笑着骂了一句笨蛋。 却不是真的责怪,那嗓音,再怎么听,也只能算是情人间温情的调侃。 亚拉尔睁开眼,发现一阵深吻过后,玛门的唇角也还留着晶莹的唾液,在火光的光线下很明显,但是,脸上那层厚重的油彩却没有半点脱色的痕迹。 亚拉尔不信自己睡了很久。 更加不信玛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绘上这样的花脸并能迅速弄干。 于是亚拉尔开始怀疑这是梦……这么想着或许多少减轻了一些最初的恐慌和无助,但是糟糕的是,亚拉尔发现,与平常不同,此时此刻,就算发觉这是一个梦,他也没办法让自己立刻清醒过来。 此时玛门像是能摸透他在想什么似的,手慢慢地钻进他衣服下摆,带着茧的手掌慢慢地滑过,像是在享受着手下细腻的皮肤带来的微妙触感。 “不要多想,你逃不掉的。”另一只手也滑入衣内,冰凉的大手分别握着身下的人的腰两端,捏了捏,玛门的鼻尖与亚拉尔碰了碰,亚拉尔只觉得鼻尖一凉,随即那接触的感觉立刻又消失。 “玛……玛门。”亚拉尔结结巴巴。 “恩,”玛门在他脸侧留下轻轻一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我在。” “你怎么……啊!”在亚拉尔被惊叫打断的问话中,玛门低沉地嗤嗤发笑,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攀爬而上,捏住手下那一点粉嫩的凸起,捏了捏,感觉它在自己手中无法抑制地变硬,手掌摩挲着底下皮肤起来的细细鸡皮疙瘩,享受着身下人轻微的颤抖。 “嘘,乖乖的不要动。”腾出一只手往上,扳开亚拉尔的牙关,修长的中指与食指插入,夹住湿滑的舌头,揉捏拉扯着玩弄。 合不拢嘴发不出力,只能无力地发出恩恩的细微呻吟,亚拉尔圆圆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仿佛可见地泛着水光。 却是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是勾人。 仿佛是玩得腻味了,玛门的手又开始转移,这回果断地移到亚拉尔的裤腰处,似乎是有意地要看亚拉尔的反应,及时地又停了下来。 果然看见预想中想要看见的面色一般,玛门满意地低头,轻吻了一下亚拉尔的左眼,感受柔软狭长的睫毛刷过自己的嘴唇。 之后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垂眼,利落得接近粗暴地将他的裤子拉下。 当臀部皮肤真正的接触到深秋近冬的寒冷空气,粗糙的砂石地摩擦过细嫩的皮肤,亚拉尔发出一声似泣似吟的鼻音,双腿微微颤动,却始终如同被注射了肌肉脱力剂了一般,无力地任由他人摆弄。 “……”亚拉尔要疯了。 如果这真的是梦,绝对是他二十年以来感受得最真切最可怕的……春梦? 囧。 可能是玛门的恶趣味,在脱去亚拉尔裤子之前,玛门还很好心地将亚拉尔的衣服拉回原位,整整齐齐地打理穿在身上。 然后,亚拉尔眼睁睁地看着玛门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内裤丢入火堆中。 …… 其实作为一个噩梦来说,这应该是最精彩的高潮部分。 理论上来说,如果是噩梦,这也是唯一的醒来时机。 ……但是很可惜。 此时此刻显然还在睡梦状态的亚拉尔只能内心咆哮——如果这不是梦呢!!!!!还要穿的啊喂!!!!!!烧掉算怎么回事?!!这是烧得有多潇洒啊!! 咆哮完毕以后,乖乖面对自己赤裸光洁如初生婴孩一般,白皙得近乎透明状态。 …… “……这样不合适呃……”亚拉尔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对玛门来上这么一句。 玛门面无表情地归在亚拉尔双腿中间,将他的两腿扳到自己腰两侧,双膝一顶,亚拉尔整个人就像真是要去献祭一般,毫无遮拦地任君观赏。 被人盯着下身总是会不好意思的,更何况是亚拉尔这种各种纯洁的青涩少年……于是青涩少年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地无力道:“看……看什么看,你没有么?” 将如同主人一般稚嫩新鲜的器物握在手里,玛门惊讶地发现手中的东西竟然已经有了显然是背叛了主人意思的细微反应,意识到这器物在之前的二十年来怕是从来没派上过多少“用场”,玛门满意地眯了眯眼,赞扬:“很可爱。” …… =口=!!!!! 很可爱? 很可爱!!!! 很可爱~~~~~~!!!!!!!!!!!!! 作为一个男人被说“那里”很可爱,怎么样都不能脑补成真正的赞扬,此时亚拉尔心中各种耻辱各种崩溃——去你妹的很可爱啊喂=口=!!! “啊,又起来了一些,”玛门轻声地说着下流的话,还配着似乎是感叹的啧啧感叹,像是估价一般,掂了下手中的“二两君”,随即一笑,拇指挂过顶软的敏感部位。 死死地盯着亚拉尔,当然没有发过他瞬间窒息般的巨大震动,趁着这时,玛门的手悄悄后移,冰凉的指尖最终触到柔软温热的穴口,紧接着,毫无征兆地,往里刺入一节。 耳边,意料之中响起了亚拉尔的尖叫,却是意外给力地几乎要震得他耳鸣,皱了皱眉,玛门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亚拉尔的脸,感觉他的面部肌肉在自己手中紧缚然后慢慢放松,“疼?” “啊?”亚拉尔这时候发现竟然可以作微小的挪动了,心下惊喜的同时忘记了自己体内还插着一个“外来物”,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一句——“不疼啊。” “……” “……” 直到耳边响起玛门的闷笑,亚拉尔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面红耳赤,想掩面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于是玛门将手指又往里送了一些。 可以感觉到温柔的内壁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手指,慢慢地吞吐蠕动,不自觉地做着接受的准备。 不再往里却试着再加入一指,这回亚拉尔终于痛呼,却没有被理会,专心于手下工作,玛门几乎是固执地抽动着手指,直到亚拉尔的痛呼开始变调成有一下没一下的闷哼,在双指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终于看见身下的人猛地一僵,从喉咙里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 “是这样了,恩?”仿佛是寻找了已久一般,对准那个地方摁压揉动,直到看见身下人前面的器物顶端开始吐出透明的泪液。 “放开……啊恩恩……不要再往里面…恩……那、那里……” 听着身下人哭腔越来越重的鼻音呻吟,玛门越发邪恶地笑着加速手指的抽动,看着手指退出的时候拖拽出一小截粉色的壁肉,一副是舍不得让他离开的样子。 “好孩子不可以说谎……”玛门另一只手弹了弹早已高高立起,此刻因为充血不再是原来粉嫩色的器物,“你看,光是这样都很兴奋了。”说着,手握住在空气中战战兢兢立着的器物,配合着还埋在身下人体内的手指,上下慢慢撸动。 前后老练的手法相交刺激,几乎是没用多少功夫,感觉到手中的器物青筋跳动频率增快,加快手里的动作,身下人的呻吟也不再刻意压抑地越发大声…… 最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哭泣音,亚拉尔眼前一刹那间闪过道白光,随即整个人腰身软倒,被玛门一把扶住。 只记得那个人将自己抱在怀中,胸口因为笑而轻轻震动,伏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你果然是……” …… “你果然是吸入了颜料粉末里混杂的曼陀罗花药粉。”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次相比起之前,却显得……清晰立体的多。 ……恩? 亚拉尔揉了揉眼,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 下意识地猛地推开靠着的人,亚拉尔面红耳赤地到处找被脱下来的外裤……其实还在身上? 囧。 亚拉尔崩溃了—— 那果然是个梦么么么么啊啊啊啊啊啊!!!!!!!!!!!!!!!! 他都梦见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你都梦见了什么啊?”篝火边,衣着整齐还带着一丝寒冷气息的玛门摸着下巴,看着亚拉尔一脸崩溃的样子,很是冷淡地指了指亚拉尔下半身,“这种场合貌似不太合适吧?” 亚拉尔连滚带爬地滚回篝火边,扭脸—— 这太诡异了。 真的太诡异了!!! 梦见了什么? 能说么?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一脸淡定地告诉你:哦,我梦见了和你嘿咻啊。 …… 第42章 亚拉尔崩溃地“orz”在篝火旁,脸色惨白一副被暴风雨洗礼过的样子,玛门看着觉得好笑,挑挑眉,又指了指他胯下故意说:“这是青春期正常现象。” ……就像动物到了春天要交配一样,再正常不多了,哈哈哈。亚拉尔内牛满面,低头一看,发现其实某物已经很纯洁地很羞涩地伏了下去,不再遵循“自然数,绝对值”的数学定理。 还没来及先喘出一口气缓缓,耳边又被投下一枚重弹——“你梦见我了。” 亚拉尔одо:“!!!!!!!!!!!!!!!!!!!!!!!!!!!!!!!!!!!!!!!!” 玛门点点头明了状“果然。” “哪、哪有!你那么自恋是为哪般?!”亚拉尔跳起来,快步走到玛门跟前,后者抬眼,正好与之相对视。 亚拉尔脚下一顿,无语凝噎:“……” 玛门指了指自己的脸:“如果有面镜子——” 亚拉尔“啪”地一下双手捧脸。 玛门:“你会发现你脸上写满了答案。” “!!!”连滚带爬地从远离玛门,亚拉尔蹲在炉火边,装作很忙地添添木头,神脖子查看晚餐的完成情况——刻意僵硬防止露出一切情绪的脸显得怪异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碎片的面具一样。 玛门勾勾唇角,舒展了下筋骨,慵懒地挨着火堆周围干燥的洞壁做了下来,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不知名的节奏拍打着自己的腿,良久,忽然道:“你叫了我的名字。” 满意地看见背对着自己“专心致志烹饪”的背脊瞬间紧绷,在亚拉尔看不见的角度,玛门眼角舒展,双眼里满满充数着戏谑:“然后你自己爬来我身上,哼哼唧唧地让抱。” “屁咧,”亚拉尔强颜欢笑,“谁会往蛇怪怀里钻啊……” “……” “……” 玛门笑意收敛,眯了眯眼:“蛇怪?” 亚拉尔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你梦见我变成蛇怪,然后和你——” “停!!!” 亚拉尔紧张得半死,双眼直愣愣地听着跳动的火焰,大脑急速运转得就要当机——整个大脑都在告诉他,再让玛门顺藤摸瓜地踩下去,最后恐怕连细节都要被扒出来……比如说手指什么……呸啊!亚拉尔甩甩脑袋,赶走脑内越来越可怕的联想。 忽然下颚一紧,脸被强行扭向一边,一抬眼,就望入一双熟悉的黑眸,亚拉尔一背冷汗——玛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你梦见了祭祀,”顿了顿又道,“和墙上壁画的一样?” “……”亚拉尔很想反驳,但是此时“男人的第六感”又再次显灵,直觉告诉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看玛门的表情,这其中似乎确实是有蹊跷。 …… 希望如此= =。 得到了近乎于承认的沉默,玛门果然若有所思地放开了亚拉尔,沉思片刻之后果断地从嘴角挤出一个词:“暗示。” 亚拉尔:“啊?” “说起来倒是我的错,”玛门耸耸肩,毫无一点愧疚的意思,“出洞口之前我看见了一条蟒蛇新蜕皮,结果因为想着这件事,忘记提醒你进来洞穴不要对墙上的壁画看得太入迷。”……结果就是你竟然入迷得整个人恨不得钻到画里去。最后一句话玛门卡在喉咙里,很好心地没有说出来。 “我那是学术性的研究。”亚拉尔反驳。 “你是隔壁艺术学院壁画班的?”玛门凉凉地讽刺。 “……” “祭祀的画面从蛇窟一半就开始了,与其他生活的刻画图不同,祭祀的图是从祭祀人上祭台开始的……” “呃,从上祭台扒光晒月亮(太阳?)到由人护送到洞内,到蛇神出现,到交合,到产子——一共有五个图呢。”亚拉尔接过话头,很认真地扳着指头细细数到。 “这些画面的色彩和线条都具有很强烈的暗示效果,从画中洞穴场景描绘,到……蛇神面上所带的面具。加上油彩之中,有遇见偏高温度才会散发出来的曼陀罗花粉末,所以在沉睡或者其他的情况下使刻意观察过这些图腾的人陷入幻觉,并不是不可能——” 囧……如果很认真的研究的是最后那副产子图,难道之前会梦见自己抓着玛门的手,一边叫“孩子他爹”(雷!)一边生孩子?=口=||||那真的是好险……亚拉尔一头黑线,捂胸口,果然事物是需要经过对比的,比起这种重口味的,还是春梦比较靠谱……吧?咳,至少不用挑战生理极限。 …… ——听说生孩子是很痛的。 这个思想根深蒂固地扎在亚拉尔的脑海中,全拜赐于琳达夫妻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天真烂漫的对话—— 吉姆:“宝贝,听说生孩子会很痛,是真的吗?” 埋头苦吃的琳达闻言,抬头凉凉一笑,丢出一句:“你把你的上嘴唇掀起来罩住你整个脑袋就知道了。” 说完再次埋头苦吃的琳达小姐没有欣赏到,她的话给在现场的男士们带来多么大的震撼,亚拉尔回想起来,当时看着吉姆一副“真的很痛啊”的扭曲蠢样,估计其实自己也差不多吧…… 于是…… - “我说的你听见了吗?”玛门勃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你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啊?”亚拉尔从“生孩子”的各种联想中回过神来,“啊啊?” 玛门叹气:“以后看见这种不寻常的壁画,一定记得闭气观察,教授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山洞里搞艺术——” “教授?什么教授?”亚拉尔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玛门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这个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吧?” 亚拉尔:“……”难道不是么? “暴风别墅也认为是真的有人住过?” “……” “叫该隐的人住在热带雨林里?” “……” 玛门将篝火上煮熟的野菌分了一些到餐具里,递给亚拉尔,深深地忧虑:“梅丽儿她们错了……” 0_0?梅丽儿是谁? “她们怎么会以为我们这样的队伍是开了金手指?” 金手指?我们? “智商平均一下的话,明明比整体水准还低的……“玛门面无表情地给自己舀了勺汤,淡定地尝了口,挑挑眉,意外地发现虽然没有其他调料只是简单地加了盐,但是出乎意料地味道还不错,抬眼无意间看见亚拉尔捧着汤碗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那样子…… 很讨打。 玛门抿抿薄唇,刻薄道:“如果是和一个智商接近无穷负数无下限的人平摊智商。” 这回亚拉尔听懂了——这是在骂他!(#‵′)凸。 胡乱喝了一口汤,刚想跳起来反击,忽然眼一晃,忽然发现了什么…… 等玛门再抬头时,发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搭档竟然又趴到壁画那去了!!! 玛门这回是真?勃然大怒——之前说的难道都是废话么?! 刚准备跳起来揍人,壁画前面那孩子就转回了身子,望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十分得瑟,晃了晃手中的纸片,得意道:“看,我找到了什么?!” …… - (意大利,罗马,雷古伊斯宅) 黑暗中,鼻尖对着鼻尖,冰凉的触感。 彼此的呼气气息浑浊地混杂在一起,给人深深的窒息感。 爱德华被困于墙壁与头部左右两面撑着的臂膀之间,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片刻之后,那个人稍稍往后挪了挪,放开一只支撑在墙壁上的手,附上他的面庞细细摩挲。 良久。 云十四望入爱德华的双眼,不带一丝笑意,声音平静:“雷古伊斯大少爷,一年了,你也该闹够了。” 第43章 爱德华也收起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此时面无表情,眼微垂着盯着墙角一处。 云十四停止摩挲的动作,手一滑,勾过爱德华的下巴:“大少爷,别人告诉我,您这是在吃醋?” 爱德华拍开云十四的手,冷笑一声,用力推开他。 云十四重心不稳踉跄了下,这么一点时间里,爱德华已经重新坐回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鼠标——屏幕上,MILK在云十四踹门而入的那一刻被他眼疾手快地从满是怪的深层地图飞回比奇大城的安全区。 爱德华顿了顿,将人物传送到盟重,此时正是万家灯火的黄金时期,盟重安全区人山人海的,爱德华稍稍觉得安心了些,也不急着去练级,随手点开周围人的资料观察。 …… 哟……这个TT家族的败类,上哪弄了一只护身戒指?(*护身戒指:将HP伤害转化为MP伤害。效果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带上此戒指的法师能从一朵娇花变身成为打不死的小强,还是食肉性的) 爱德华悉悉索索地观察着这个叫TT9867的法师,各种羡慕嫉妒恨——这家伙一身寒酸的思贝儿手镯加魔杖,和自己法神骨玉一比起来简直是寒酸得像打发叫花子的。结果戒指位置人家多了一个护身戒指,瞬间,叫花子就成自己了。 MILK:上帝啊!请赐我一根“神之金手指”! 上帝:我赐你一根中指。 ……穿着法神一套得瑟地飘来飘去掀姑娘裙角也不怕被鄙视的日子要结束了么?爱德华自顾自地呲牙裂嘴,蛋疼得不行。 …… 压根儿没有理云十四的意思。 云十四倒是也不恼,丢下电脑,大晚上的自己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跑来敲雷古伊斯家的门,他就做好了这种被冷屁股帖的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爱德华身后,云十四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在前面的电脑屏幕上,无所谓地笑了笑,趴到爱德华身后的靠椅上,头靠在爱德华肩上,下巴前伸,尖下巴抵着他的颈窝。 啧。爱德华不动声色地皱眉,身子往前躲了躲,还没离开凳子几毫米,被一把摁回。 再起,再摁。 来来回回几次,云十四的大爪子干脆一把扣住爱德华的双肩,死死地摁在椅子上。 啪—— 鼠标被重重地一把摔到桌子上。 爱德华终于恼了,回头照着云十四的左爪子就是用力一口,蹭着他痛呼收回手蹭一下站起来,暴跳如雷:“滚!!!!!!” “……”云十四捂着被咬出个深深的牙印的爪子蹲在椅子后面,半响抬起头,黑亮的眸子水润水润的,怪委屈地嘟囔,“你都不按程序走。” 爱德华一愣。 “按道理你不是该问我到底来干嘛来的?” “……”爱德华额角青筋暴起,“我没兴趣知道,你、滚!” 云十四笑了:“瞧你气的,和小狗儿似的。” “!”爱德华环绕四周,就想找个什么东西将眼前地上蹲着这玩意砸死! “不承认啊,”云十四站起来,别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可是够长啊,力气也大得像猩猩。三两下八爪鱼似的扒上爱德华,一边把人从桌边往自己这边拖一边还硬要把手腕凑人家跟前,嘴里嚷嚷,“你看,可不就是小狗么,看这给咬的……” “放屁——唔——” 尾音化为一声闷哼,云十四从爱德华身上抬起身子,乐呵呵地眯眼一笑,说:“你看我多好,压倒你还选个软和的地方。” 那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大尾巴狼。 爱德华闷在被子里,死也不吭声。 云十四扒拉他一下,再次被打被子里的人不合作地-拍红了爪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也不知道你厅里那群小伙子怎么会服你,”云十四叹了口气,将爱德华死死抓住被子的一只手拖出来,扳开手掌,整平,自己的爪子塞进去,“呐,要抓你就抓我,欺负被子算怎么回事……唉,你倒是看我一眼啊?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看不看?不看我亲你了!我真亲了!!!” 爱德华闭眼挺尸状。 云十四说到做到似地低头,在两唇就要相碰的时候,顿住了,感觉到被压在下面的人呼吸变得乱,云十四狡黠一笑,伏在他耳边喷出一口热气:“唉,你不会初吻还在——” “——云,来尝尝伯伯做的甜——” 房门再次被一脚踹开。 来人是“从来不知道敲门,要进门只要门能开就好”的雷古伊斯老爹。 老爹围着多啦A梦的卡通围裙,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稳当当地放着两碗甜汤,雄赳赳气昂昂地踹开了门。 然后,被房间里两个年轻人诡异的构图姿势,震撼住了。 “……” “……” “……” 云十四像抢劫犯似地,举着双手跳起来。 爱德华从被子里解放,恶狠狠地拽过枕头劈头该脸地砸向云十四——雷古伊斯老爹看来,这是大姑娘们娇羞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淡定地迈着步子,将手中的碗放到书桌上,雷古伊斯老爹揉了揉围裙……又捏了捏衣角,咳嗽两声:“……要不,你们继续?” “啊,不用了,还是喝甜汤好了。”云十四顺口接过去。 “……”爱德华面瘫状。 雷古伊斯老爹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样子,反而更像被雷劈过,留下一句“下次记得锁门”,凌乱地飘出门,靠着门口的墙,不大的脑袋里来来回回环绕的是—— 自家大儿子是个同——而且是下面的——而且是跨国恋——而且魅力似乎不大到连甜汤都比不上…… Orz。 各种受打击不解释。 雷古伊斯老爹坐在客厅里,捧着锅,边喝甜汤边乱七八糟地思考问题。 等勺子一刮锅底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这才回神——一锅甜汤都消灭掉了。 思考的问题呢? ……连头绪的“头”在哪都还没找到。 雷古伊斯老爹打了个饱嗝,一抬头,看见云十四了,一副正准备回家的样子——脸色不算太好看。 ……这孩子长得倒是俊,比莫拉克家那口子俊多了(酸)。 雷古伊斯老爹跟云十四打了个招呼:“那么晚了,还回去啊?” 云十四点点头——啰嗦了一晚上,最大成就就是最后好歹听到爱德华牙疼似的哼哼了,虽然还是狗屁没问到。但是是个令人惊喜的飞越进步——石头肯开缝儿了,距离撬开那就是时间问题。 “哟,要不住下来吧?”雷古伊斯老爹随便客套。 “这过于叨扰您了。”云十四一笑……恩,确实是比莫拉克家那口子笑得纯洁多了(酸)。 两人随便客套了一番,雷古伊斯老爹亲自目送云十四开车离去——以目送儿媳妇的慈爱目光,领走前,还扒着车门,意味深长地说:“十四(从“云”变成“十、四”了)啊,我家爱德华,他就是别扭啊……” 云十四刚把车钥匙插进孔里,一听这话,点点头:“恩,您说的是。” “所以你得多包容他。” 云十四:“啊?”O__O? “我懂的,我懂的。你们俩能到今天也不容易——” 云十四:“啊啊?”……? “路上小心,拜拜!” “……伯伯晚安。” …… ——雷古伊斯家父子爱的座谈会。 爱德华顶着鸡窝头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拿过桌子上的黑咖啡,喝了口,皱眉,加了三包砂糖,再喝一口。 雷古伊斯老爹:“儿子,我们谈谈。” 爱德华再次不满意地皱眉,放下杯子,加了3勺子奶精,搅拌,放下勺子,举起咖啡杯:“父亲,我和云十四……” 雷古伊斯老爹(叹):“想当年,其实我也暗恋过同性的……” “噗——” 爱德华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擦桌子。 雷古伊斯老爹:“你很惊讶是吧,我也没想到我会是个双性恋,你放心,那是之前了。我确实很爱你们的母亲,你们是因为爱而诞生的。虽然她走得早……”掏手绢。 爱德华:“……”=_,=。 雷古伊斯老爹:“可是我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会遗传……” 爱德华:“……”就这样的各方面文盲气质上的土匪究竟是怎么爬上领导层的? 雷古伊斯老爹:“可是我当年虽然喜欢那个人,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下面那个……好吧好吧,这种事确实是强求不来,明明是下面的我当然不能强求你到上面去……儿子,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爱德华抽嘴角:“您说都说了,还管我做什么?” 雷古伊斯老爹点点头,很满意儿子的乖顺:“云十四人是很漂亮的东方人,纤细白嫩——话说儿子,老爹当年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很强势的,所以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做好了为争夺上位而努力奋斗多年的打算……好吧我必须强调那只是以前,现在我只是当他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 “父亲,我能问问那个人是谁么?”爱德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啊,就是——” “别告诉我是那个人——”爱德华镇定地冷汗哗哗流。 雷古伊斯老爹胡子翘了翘:“约书亚?莫拉克,当年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爱德华:“……” 第44章 雷古伊斯老爹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_,= ,爱德华说:“没。” 雷古伊斯老爹很敏感,生气了:“你看不起你爹我啊,好像和莫拉克在一起要争在上位是多么不可能的事一样。” 不是多么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爱德华就在肚子里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顿了顿,为了让这个惊悚的话题到此为止,爱德华说:“父亲,你误会了,我是云十四只是朋友而已……不,连朋友都不是。” “噢。” “自从去年年底在威朗姆酒店执行扫黄时在某房间抓到他。” “噢。” “……我就和他绝交了。” “噢。” 爱德华:“……” 雷古伊斯老爹:“说完了?” 爱德华:“说完了。” 雷古伊斯老爹:“你怎么这么别扭?= =” 爱德华:“……” 雷古伊斯老爹:“因为十四在酒店满足生理要求,你就觉得他三观不正,跟他绝交了?” 爱德华:“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要跟他绝交,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他三观不正,果然是这样。”爱德华恍然大悟状。 雷古伊斯老爹:=_,= 爱德华不满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雷古伊斯老爹:“这句话有点耳熟……” “我刚才说过一次。”爱德华没好气。 雷古伊斯老爹:“噢,对哦,对哦。其实我就想说,儿子,你都二十五了,十四我记得他比玛门大一岁,今年也该二十二了。” 爱德华挑眉:“那又怎么样?” “所以他成年了,去酒店无可厚非。” “可是他去年才二十一!” “……那也距离成年很多个年头了,”雷古伊斯老爹点了根烟叨上,“……而且我不认为绝交的人会扭在一起滚床单。” “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云十四滚床单了?” “小屁孩,没礼貌,”雷古伊斯老爹吞云吐雾,略微享受地眯眼吐出一口烟,“你倒是嘴巴硬,有本事自己滚回房间看看,你那被子还一团糟地堆在那呢。” “……”爱德华沉默,开始回想今早起来是不是没叠被子。 “别说你早上起来就是那样的,孩子。……我果然英明,今早难得地给你叠了一次被子,原来是有预料的行动。” “……” 雷古伊斯老爹灿烂一笑:“所以说,璀璨的生活来源于点滴行动。” …… - 就在雷古伊斯家因为云十四的搅浑水而繁衍出一场惊悚的出柜运动时,作为雷古伊斯家的最高精神领袖,玛门?雷古伊斯却一脸平静地与一面画着各种十八禁重口壁画的墙做斗争。 ……因为亚拉尔在倒数第一幅和倒数第二副壁画的中间看见了一条夹缝。 而貌似名为“蛇窟迷幻”的地图碎片,就卡在这个夹缝之中。位置不是很深,几乎深手指进去都可以触碰到边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残片被卡得很紧,玛门和亚拉尔两人一左一右一人在口鼻上捂着一块湿了水的毛巾围在壁画前,森森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看得到吃不到。 玛门在利用了诸多工具最后还是没能把它拿出来之后,终于停手了,丢下一把钢质直尺——这也是背包里最后一件可以塞得进石缝里的扁平物,耸肩:“还是不要拿算了。” 亚拉尔:“啊?” 玛门:“应该是假的。” 亚拉尔:“啊啊?” 玛门:“就算是真的,我们拿不出,人家也是拿不出的。” 亚拉尔:“=_,=,我来试试。”说着很艰难地试图塞入两根手指—— 玛门:“……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 亚拉尔:“——啊,拿出来了。” 玛门:“……” 亚拉尔将手中破烂的碎片抖了抖,拍掉上面的沙石碎土,凑到玛门面前,很是平静地说:“你看,这不就拿出来了么?我觉得这是角度问题。” 玛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你想太多了。”亚拉尔掩面,果然是得意得过于明显了么,忘记了很爱钱殿下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个死要面子的玻璃心。 玛门不吭声接过碎片,打开看了一眼,半晌,掀眼皮看了眼亚拉尔,后者果然用一种期待的目光踮着脚很紧张地看着自己,玛门便将碎片上的文字读出声:蛇窟迷幻:黎明前的光辉,蛇神给予沉沦欲海之人惩罚。 “……”亚拉尔无语凝噎——有一种被讽刺的赶脚。 玛门笑了:“这是在说你么?”顿了顿,眼睛转了转,略微困惑,“你真的梦见我了?” “啊?”亚拉尔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怎么话题跳跃那么大,“啊……” 玛门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他的头,想了想,挑起下巴在后者脸颊上亲了下。亚拉尔惊悚地捂脸,眼睛瞪得溜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亲密的动作被做得那么顺手,还带着一种要人狗命的理所当然感。 最后亚拉尔只能很没出息地嘟囔:“你干嘛老亲我。” “不行么?” “……不、不合适……”亚拉尔舌头打结,“吧?” 玛门闻言垂眼,随即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说:“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 “什么?” “不,没什么。”玛门面无表情地拿出通讯器,输入密码后在认证界面对准碎片刷了下,很快,仪器迅速地发出急促的“哔哔”声。 玛门耸耸肩:“你看,我说过是假的。” 亚拉尔囧了,掀桌暴走——“假的还藏那么好!!!” “哪里好了,你不是发现了么,还拿出来了?”玛门顿了顿,“用手拿出来了。” …… 两人不同程度的失落心情回到篝火旁重新坐下。 亚拉尔拽过假的碎片,扔进篝火里,丧气地倒回睡袋上滚了两滚,片刻之后半支起身子,眯着眼怀疑地看着玛门:“咦?你刚才的话听着有点奇怪啊……” 玛门丢下手里挑着火堆的棍子,掀了掀嘴皮刚想回答亚拉尔,外面忽然传来细微的碎石滚落声,声音很小很快就消失了,要不是偶然注意到,甚至会被忽视在干燥的枯枝燃烧的劈啪声中。玛门噤声,眯了眯眼。 亚拉尔疑惑:“怎么了?” “嘘,外面有人。”玛门慢慢站起来,从裤腿的携带袋里拔出微型枪,作势要往外走,被亚拉尔一把拉住:“我也要去。” “在这呆着。”玛门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上次也是这句!结果老子就被绑架了TAT。”亚拉尔含泪控诉。 “这次不会从石头缝里蹦出个人绑架你的……”玛门犹豫了片刻,想到这人要是不在自己眼皮底下自作聪明地捣鼓,指不定还能捅出什么篓子,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带枪,上膛。” …… 玛门眼角抽搐地看亚拉尔哦哦应着回身去包里翻找,半天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底下把那把熟悉的银质掌心枪拿了出来,无奈地叹气,很真诚地叮嘱:“一定要开枪的话,不要打到我。” 亚拉尔闻言也不恼,挠挠头:“你该对自己的教学有信心才对。” 玛门头也不回地弯腰往外走。 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真相所在。 玛门错了。 其实来的不是人。 距离洞口五米处,一条大腿粗细的红尾蚺在刻意调低亮度的手电下,不适应地盘缩起来,摆出警备地攻击姿态。 鲜红的尾巴光泽度很好,三角形状地耷拉在一旁。身上的一节一节的暗红色纹路在灯光下看着成了偏粉色。 盘卷在地上的身子看不出长度,看圈数却可以猜测这在红尾蚺家族也算是个不小的家伙。 人脑袋那么大的舌头微微抬起。 吐出猩红的蛇信,裂嘴,冲两位占据自己新家的不速之客露出“蟒蛇微笑”。 玛门抚掌,手电在红尾蚺的腹部扫了扫,笑了:“好么,这家伙还是个姑娘。” 第45章 跟在玛门身后的亚拉尔一探头也看见了地上盘缩着的红尾蚺,第一反应是:_( ̄0 ̄)_[哦!好粗…… 玛门往后退了几步,顺带将手电筒的光源调得更暗了些,顿时,石窟内除拐角处还在燃烧的篝火,光是手电筒的光变的十分的微弱,可见度很低。 亚拉尔嘘唏了下,捅了捅玛门:“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姑娘?” 玛门将手电往红尾蚺白花花的肚皮晃了晃:“很明显不是么。” 蛇姑娘盘卷在地上的蛇身明显是还怀着蛋的样子,蛇鳞微微外张,不像平日里那么紧贴。 愣了愣,亚拉尔觉得这真是什么新鲜事都赶上了:“蛇产卵期不是7-9月么……这都快12月了……” “现在生到是不错,”玛门难得幽默了一把,“冬眠和孵化可以同步完成。” “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它是要干嘛,好在这种蟒蛇体积大但是攻击性不强,手电别开,免得不小心照到它的眼睛激怒了它,现在听我的,慢慢后退到一直火堆后面。” “退到火堆后面然后呢……?”亚拉尔有些紧张——毕竟这种大家伙,除了在动物园的蛇馆之外还真没见过野生的——这荒山野岭的倒是去哪找一个饲养员去拍蛇的大脑袋然后叫它对着镜头给观众笑一个哟= =…… 玛门听了亚拉尔的问题,啼笑皆非地回了句:“睡觉。” “啊?” “只要有火源挡着,它就不会靠近我们——这蛇在这蜕了皮,指不定回来产卵还是冬眠的,要是一时半火不愿意走,我们也——”玛门的话刚说一半,红尾蚺姑娘动了动尾巴,嘶嘶地吐着信,动了动,原本紧紧盘卷在一起的长身微微放松,看样子是要开始移动或者有其他的动作了。 ……希望不是除去单纯的移动之外别的动作。玛门抿紧薄唇,带着亚拉尔又往后小心翼翼地退了两步,微弱的光线中,红尾蚺往前蹭了蹭。 亚拉尔从后面扯了扯玛门:“这蛇你认识?” 玛门气笑了:“我又不是伏地魔。” 亚拉尔:“(orz您要是我们也不用这么躲了)……我意思是,种类?红什么来着?有毒么?” “红尾蚺,”玛门简短地回答他,满足他的好奇心“没毒。” 亚拉尔松了口气。 “蟒蛇杀人都是用绞死的,你见过哪个是用毒液毒死人的?”玛门略微讽刺。 “哦,哦……”被讽刺的这位很显然习惯被欺压了,利索地往后动了动,眼看就要到达火源旁边,身体庞大的蛇姑娘却忽然往前窜了几米,猛地一下,蛇信子几乎就要舔上玛门的鼻尖——幸而玛门反应快,迅速地弯腰还顺带扯了亚拉尔一把,不然那么大的蛇头,撞都能把人撞出脑震荡! 亚拉尔被拉着摔了个狗啃泥,没来及抱怨,被玛门推了一把,整个人以标准的鱼跃式翻过篝火,落到篝火后的睡袋上——本来睡袋就不会厚到哪去,这么一摔,后背重重地膈在碎石地上,亚拉尔疼得呲牙裂嘴,还没来及爬起来,眼前一黑,身上一重,亚拉尔被压得闷哼一声—— 玛门殿下以同样的方式退回了篝火后面。 紧追而来的蛇头在谈到篝火上方的时候猛然缩回。 庞大的蛇身往外挪了挪——很显然,篝火的高温给这种喜阴潮湿的生物不舒适的感觉。 玛门从亚拉尔身上爬起来,气息暖暖地拂过亚拉尔的面庞,亚拉尔脸红至耳根,低头佯装整理衣服。 迅速地在火堆里添了一些燃烧材料,玛门琢磨了一下,庆幸这些剩下的枯木枝似乎还是够支撑到明天天明——到了天亮,他们的劣势就不会有现在那么大了。 玛门可以等,但是那条红尾蚺却等不了了。 腹部极具地收缩几下,红尾蚺姑娘在篝火前游走了片刻,嘶嘶地吐着信子,不肯离开也不敢贸然进攻,十分急躁的样子。 亚拉尔皱眉,拽了拽玛门的袖子:“我们占着它的地盘了,这位蛇姑娘好像需要一间产房。” 自然界任何生物都不会在陌生的不速之客跟前生产。玛门不动声色地跟亚拉尔饶弯弯:“那边拐角处不是还有空房么?”亚拉尔一愣,随即想起玛门这是说的“T”字洞穴的另一边拐角。 “它好像特别喜欢我们这边?”亚拉尔挠挠头,不确定道,“不都一样的么?至于憋着不生非得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玛门难得笑了笑,忽然开始摸索起他们周围的岩石,时不时敲敲打打地侧耳听,又或者小心翼翼地捏下一些碎石闻…… 最后这个动作结束与亚拉尔身后的洞穴壁上,因为就在身后,亚拉尔很清楚地听见,当玛门屈指轻扣时,岩石壁上发出来的声响与往常不太一样—— 岩石后面是空心的。 玛门若有所思地搬下一块碎石,随即墙壁哗啦哗啦地掉下不少碎沙,不太牢固的样子。 蛇姑娘巨大的三角形蛇尾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地面,猛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雪白的肚皮几乎擦过篝火上方——灼热的温度让它再次撤回,吐了吐信子,威胁了咧嘴露出獠牙。 亚拉尔捂胸口,琢磨着要是篝火灭了这蛇姑娘干的第一件事不是生孩子,而是把他俩一口吞肚子里当屯粮过冬—— 孕妇总是比较暴躁的╮( ̄▽ ̄”)╭ 亚拉尔贴近玛门,稍稍安心一些,悻悻地想。 这时候玛门已经早来登山镐,一下一下地凿开岩壁,随着一阵腥气扑鼻而来,玛门伸出手,从岩壁后的小小凹槽里拿出一张碎破片。 亚拉尔皱眉,厌恶地掐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这张碎片好腥,不知道那群教授在上面涂了什么东西。 “蛇胆和蛇肝汁。”玛门闻了闻,最后连看都不看就迅速地找到一个密封的食品袋,将里面的食物倒到另一个食品袋里,将碎片丢了进去,密封好后拎着袋子的一角到亚拉尔面前晃了晃,“这东西气味很重,在出热带雨林之前都是个麻烦。” 好不容易找到的……亚拉尔见玛门一副想扔掉的样子。 “等出了蛇洞再想办法去了这味道,带着他我们没办法淌水过河,会惹来麻烦。” 亚拉尔嘴角抽搐,一下子没决定好,究竟是惊讶他们后面的路程竟然还要淌水还,还是惊讶那河里还有什么“麻烦”好。 随着空气中腥味的散开,红尾蚺似乎对他们这边的宝地没那么热衷了,游走了几圈后,慢慢地往对面挪动。 玛门将东西收拾好,和亚拉尔分着简单地吃了些煮好的食物——因为蛇姑娘的意外到来,野菌汤被煮的过了时间,味道十分不怎么样。两人皱着眉头好歹填饱了肚子,玛门拍拍亚拉尔的头:“睡觉吧,明早太阳完全升起之后离开这里,我们得翻过这座山,再走几个小时就会遇见一条河流——” 说着,玛门将地图翻找出来,放在地上,点了点地图上一条长长的代表不知名河流的曲线,继续道,“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会,找到跟我们不同路线的其他小队达成合作协议,一起制造像样的木筏趟过这条河流……” “河里有什么?”亚拉尔想了想,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玛门忽然噤声,随即摇摇头:“我不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又具体讨论了一些到达河流之前的细节,之后分别睡去。 中途亚拉尔因为寒冷被冻醒过一次,迷迷糊糊间看见玛门似乎也起身了,此刻正坐在篝火边,时不时填上一些枯枝,然后拿着笔在手上的地图上写写画画。 亚拉尔往玛门旁边蹭了蹭。 也许当他还是梦呓般不清醒,玛门放下笔,将包移至一旁放好,就着坐着的姿势,将亚拉尔抱到自己身上。 ——人身上总比地上温暖的。 于是没觉得这样究竟有什么不妥,亚拉尔安稳地趴在玛门怀中,再次陷入沉睡。 一天的翻山越岭,他实在是太累了。 …… - (意大利,罗马) 最近的传奇一区也不太太平,因为【红字】公会上下人民都很是鸡飞狗跳,各种不安,成天捂着胸口过日子。 因为公会老大“光耀圣徒”近来不知道从哪勾搭了一个副手。 副手是个以前从来没听过的小号,名叫“粉红小爆”——这个名字的加入,让【红字】的同志们有一种想集体割腕逼迫传奇代理处改名系统的冲动…… 理由自然是没办法接受,每天清晨起床开电脑,揉揉眼睛,还没对准焦距,一打开公会管理界面,映入眼帘的管理层成员列表中,奉若神明的老大“光耀圣徒”这闪亮的名字下面,猛然出现“粉红小爆”四个字。 ……没错,是猛然。 是那种,无论看多少次,每一次都会出现“猛然”的不可接受违和感。 【红字】公会在意大利的游戏界十分出名,原名叫【血色十字军】,整个公会的人分别分布在各个游戏中并基本占据所在大服务器乃至整个游戏的实力前三位,里面充数着普通玩家眼里“家中有印钞机”级别的有钱人,更难得是,这些有钱人很低调,很闷骚——在姑娘们的眼中,这是贵族的涵养。 因为这个名字在后来被各个小说或者电影普遍用烂,干脆在某天,被“光耀圣徒”无声无息地改名为【红字】。 如果说,max和milk是二区的土地主,那么【红字】,无疑就是一区的王公贵族,每一个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王八之气。 所以【红字】公会的少爷小姐们,一向自诩“正经人士”,从名字到举止到用品,一直很贵族,从未被超越。 然而。 粉红小爆这个名字出现了,带着天雷从天而降。 ……最坑爹的是,“粉红小爆”是个男道士╮( ̄▽ ̄”)╭白衣飘飘的男道士。╮( ̄▽ ̄”)╭ 而且为人冷艳高贵,比起光耀圣徒的不着调,粉红小爆虽然级数不算高,但是其实仿佛更具有老大的风范。 也只是“仿、佛”而已——这是曾经试图让粉红小爆放弃此名改邪归正立地成佛的人得出的结论。 比如…… 【公会】红爵爷:粉红哥? 【公会】红女郎:m(_ _)m拜神,粉红哥……爵爷你……怎么叫得出口哟。 【公会】粉红小爆:什么事? 【公会】红爵爷:想过换个名字么? 【公会】粉红小爆:没有。 被拒绝,红爵爷无语凝噎。 …… 这是直奔主题式。 *** 再比如…… 【公会】光耀圣徒:TAT,宝宝(……)~AH公会的狗杂种他们嘲笑你的名字! 【公会】粉红小爆:随便。 【公会】光耀圣徒:我在思考怎么让他们从此不再嘲笑你?(潜台词:换名字吧换名字吧换名字才是王道) 【公会】粉红小爆:[骨玉权杖]爵爷,要吗? 【公会】红爵爷:ˋ( °▽、°) 粉红哥威武!!! 【公会】光耀圣徒(←完全被无视):……爵爷,你能不那么狗腿么? 这是旁敲侧击式。 *** 【公会】光耀圣徒:宝宝,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 【公会】粉红小爆:我男人。 【公会】光耀圣徒:……我记得你也是男的。 【公会】粉红小爆:有问题? 【公会】光耀圣徒:没,真的没……要不咱换个号吧?道士太难练了,你去弄个法师,我把我姐身上的法神套扒给你。 【公会】光耀女皇:老弟你活腻歪了吧?凸=皿=宝宝,我这还有一对法神手镯和项链,你要真练法师我就送你哟~ 【公会】粉红小爆:……公会缺法师?法神套之类的,要练我自己买也成。 【公会】光耀圣徒:……缺死了。 【公会】光耀女皇:很缺。(斩钉截铁) 【公会】粉红小爆:哦,我去建个。 【系统】欢迎玩家“嘻哈小嘴”加入公会。 …… TO【私聊】光耀圣徒:老弟,这是神马?!!!!Σ(`д′) FROM【私聊】光耀圣徒:别问我TAT,这是弄巧成拙…… 这是威逼利诱式。 …… 总之,跺一脚震三震的【红字】公会联盟,第二把交椅的名字,叫粉红小爆,性别男。 不解释。 第46章 一区粉红小爆的艳名,已经唱响——就连二区以milk为临时领导核心的【RX】猥琐众,也天天把这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传说这是一个后起之秀,之前从来没听过,结果从出现加入【红字】公会坐上第二把交椅到如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练到32级,因为级别限制,其手上拿的是无极棍,带的是灵魂项链铂金戒指之流,扎眼一看虽是已与普通玩家高了一等,但是严格来说其实并不起眼。不过据说,只是据说,35级包括“召唤神兽”的技能书在内的全套装备——无非就是龙纹剑和天尊套装,早就躺在粉红小爆的仓库里,等待主人临幸——以上情报,来自【RX】特派八卦情报员:酒杯换匕首。 酒杯换匕首前几天不知道从哪捣鼓来了个一区30级的法师号,小号到手那天,本着为服务器争光,为新武器(跨区站冠军队奖励:随即奖励一把任一职业的新品武器:战士“怒斩”、法师“嗜魂法杖”、道士“逍遥扇”)努力的个人目的,酒杯换匕首这号人物在二区众人视线中整整消失了两天,蹲在一区的盟重安全区里,静静地等待着【红字】核心降临。 在将“光耀圣徒”、“光耀女皇”等人的资料研究得看见他们都烦的时候,酒杯换匕首终于在猪洞七层找到了传说中的“粉红小爆”。 当时,粉红小爆正配着光耀圣徒等人烧猪玩。 光耀圣徒在前面冲锋陷阵,光耀女皇围着猪放火墙,粉红小爆……粉红小爆卡在墙里的BUG里一动不动,蹭经验。 酒杯嘴角抽搐,黑犬黑犬地隐藏在一个拐角的石头后面,点观察。 惊讶地发现粉红小爆的装备很普通。 就在这时,恰好粉红小爆抬手,给自己加了加血,血量显示出来了:265HP。 酒杯顿时了然:平凡的装备只是因为等级所限制——265的血量在道士应该对应的等级是32级。 酒杯摸着下巴琢磨,他相信,等到35级,这个粉红小爆一定会发光发热…… 【当前】粉红小爆:加错了,圣徒你没事吧?想给你加血,加自己身上了。 ……的。 = =。 天然呆是萌属性——在得出这么一个悲催的结论之后,酒杯默默地点退出游戏,结束了为期两天半的一区披马甲卧底行动。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做卧底,就要心里素质够硬:你心目中的英雄,等你接近他三步之内可能就会立刻发现,其实“英雄”是个娇憨的狗熊,天然呆的,囧萌囧萌的。 【公会】云娘:大少爷,去烧猪么? 【公会】milk:滚。 【公会】大树精灵:这是女王傲娇与渣的故事。 【公会】小小仙宝:捂脸,姐…… 酒杯呆坐在电脑前面三秒,之后—— 【公会】酒杯换匕首:请问,我这是穿越了么? 【公会】大树精灵:哟,酒杯回来了啊~~ 【公会】晓风:批“马”上阵的真?壮士。 【公会】milk:老酒,回来了啊~ 【公会】酒杯换匕首:很显然,我回来了。谁来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我貌似看见了无为的人? 【公会】milk:为了嗜魂法杖。 【公会】云娘:为了怒斩。 【公会】max:为了逍遥扇。 【公会】酒杯换匕首:老大也回来了Σ ° △ °? 【公会】milk:不,是我开的=/////=为了保持队形。 【公会】酒杯换匕首:抽!!( ̄ε(# ̄)☆,白激动了。这么说,无为和咱们会合并了? 【公会】云娘:只是暂时的而已。 【公会】milk:嗤,谁稀罕似的。 【公会】云娘:乖:) 【公会】云娘:大少爷,去烧猪吧,Q1FS。 【公会】milk:大你妹啊,别这么叫我,烦不烦。 【公会】云娘:好好好,不叫行了吧,去不去的? 【公会】milk:磨磨唧唧的,去啦!!你==,我换装备。 【公会】云娘:好的,等你:) 其实什么Q1啊,云十四就是随口胡扯的找借口跟爱德华搭话罢了——这是他这几天的必修功课,成果略见,现在爱德华好歹能从哼哼唧唧的个别单词蹦跶出一倆句完整的句子了。一起练级什么的,还真是一种比较让人奢望的事情。 见爱德华竟然答应了,云十四先是惊讶,随后心里挺高兴。 良久云十四才反应过来……我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做电脑前面干咳一声,云十四的面部表情有些微妙,要笑不笑的样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于是游戏里,本来和小小仙宝、晓风三人一块儿跑到猪洞4层的云娘忽然停了下来。 跑到后面的小小仙宝见自家老大停下来了,疑惑—— 【队伍】小小仙宝:姐?怎么停下了? 云十四顿了顿,低头打字—— 【队伍】云娘:你们先去,我去接milk。 【队伍】小小仙宝:您有病吧?都猪4了,他自己不会跑? 坐在电脑前面的云十四见了小小仙宝的话,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宠溺地摇摇头,这三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队伍】云娘:好不容易把他哄得好歹能拿白眼瞥我一下了,现在他就是大爷。 【队伍】晓风:老婆,我们先下去吧,老大没救了。 【队伍】小小仙宝:该的!去吧去吧! ……云十四微微一笑,打开包袱,用了回城卷轴。 人物刚在盟重安全区站稳,几乎是移动白光消失的同一刻,公会里就看见milk在问他们人在哪,云十四赶紧回答。 【公会】云娘:三宝他们先去了,我在安全区等你一块儿呢。 【公会】milk:谁要你等了,你们先去也一样,猪洞老子闭着眼也能走~喂,组我啊愣着干嘛?笨得! 【队伍】小小仙宝: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活该! 【队伍】晓风:= =这milk,果真是…… 【队伍】云娘:唉:) 【队伍】欢迎玩家milk加入队伍。 【公会】milk:猪洞门口等你,速度。 闻言,云十四赶紧操纵着人物往猪洞那边跑,因为传奇没有自动寻路系统,所以每跑一段路都要拿鼠标点一点,还要顾着聊天框跟milk搭话,云十四单手打字,左手在键盘上蹦跶得欢,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到了猪洞门口,果真看见milk,milk换下了发生一套,用的是普通练级的祖玛系列装备,手里拿的武器是魔杖。 云十四微微一笑,这样的milk倒是像卸下一身光环一样,普通得很。 …… 这一边,爱德华见云娘晃晃悠悠地跑过来,撇撇嘴,一眼不发地转身往猪洞跑,云娘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配合绕怪,倒是配合得像是老队友一般那么默契。 【队伍】milk:出来练级还带裁决,活该爆了你的去。 云十四一愣,先是脑补了一下爱德华瞥嘴翻白眼的德行,乐出声了。 【队伍】云娘:烧个猪,被怪弄死我也没脸活了。而且这时段是无为的人包场的,没别公会的人敢来抢。 【队伍】milk:还包场呢,德行…… 不信拉倒,云十四撇撇嘴没出声,每天下午4点到6点确实是无为包场猪7的时间,这是不成文的老规矩了,一般来说,不会有人不识相地跑来找晦气——其实也就是2个小时而已,又不是什么特殊的任务时间非得下猪7不可,服务器里谁也不愿意跟无为没事找事儿,所以这规矩虽说听起来是霸道,但到底是成了人们心里默认的一条规矩。 好么,milk大爷当然是不理这一套的,只是他从来没有白天下地图练级的习惯所以不知道罢了。 …… 至于他为什么今个白天就出窝了…… 您懂的,别问我。╮(╯▽╰)╭ 等milk和云娘二人爬到猪七的时候,小小仙宝夫妻两早在里面烧得热火朝天了,一地的火墙,晓风拖着一大群白野猪和黑野猪在火墙里面轻车熟练地来回晃悠。 Milk二人啥也没说,即刻加入战斗,四个人搭档起来,效率飞快,半个小时过去,milk甚至很怀疑自己的经验条貌似真的前进了一咪咪——这很能说明问题,他都快38级了,在传奇中,按正常速度,37到38级,就算每次上游戏光练级什么也不干,也是要花上一周以上的时间才能升级的。 哎哟,效率啊~抿了一小口热果汁,爱德华眯眯眼,略微惬意。 就在这时候,爱德华恩了一声,将果汁的杯子放回桌子上——他好像看见了第五个人? …… 带着人物晃了一小圈,他果真在某个角落看见TT家族的那群货——也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爱德华粗略地数了下,来了大概四五个,也不见和云娘他们动手脚,只是默不作声地进来,默不作声地抢怪罢了。 …… 这还得了? 在云十四眼里,这猪洞确实是大,怪他们也确实不能管得完,但是无为的场子时间段里,就肯定轮不到你们外公会的人来分一杯羹。 【当前】云娘:现在5点半,离6点还半个小时。 …… 那群人不理他,继续抢怪。 【当前】云娘:你们不走别怪我清人了? 爱德华啧啧吧嗒嘴——瞧瞧这土豪气息浓厚的。 …… 这是,那群哑巴终于开口说话了—— 【当前】TTER:艹你,老子怕你啊,来啊!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 哎哟要打架咯,爱德华热血沸腾,鼠标一划拉,忽然看见了一个叫“TT9867“的法师。 不会吧…… 爱德华心肝儿都颤动了—— 这家伙能那么傻缺不? …… 会不会呢?—— 带着期待的心情,爱德华颤抖着手,将爪子移到TT9867的身上,打开了他的装备观察—— “靠!” 爱德华兴奋地低骂出声,低头噼里啪啦键盘都差点让他敲散了—— 【队伍】milk:杀啊!!!!先死弄那个TT9867!丫身上带了护身戒指啊啊啊o(≧口≦)o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特别番外—— 【当前】粉红小爆:加错了,圣徒你没事吧?想给你加血,加自己身上了。 将人物从卡BUG的石柱后面开出来往前走了两步,急急忙忙地给血还剩三分之一的光耀圣徒加了几下血,看着他的血慢慢涨回至三分之二处,电脑前面穿着衬衫戴着细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舒出一口气,这才放松地将人物从新隐藏到怪打不到的石柱后面。 外面淅沥沥地下着雨,寒风嗖嗖的,往门外一走就能感觉到寒风像是要冷到人骨子里似的。 所以还是深秋的时候,罗马市中心的一栋公寓楼的某户内,已经开足了暖气——这也是为什么主人家能穿着薄衬衫秋衣安安稳稳地坐在电脑前面玩游戏的原因。 …… 鼻尖嗅到一丝丝沐浴后残留的沐浴乳味,整个人被人从后拦在强壮的臂弯中,感觉到一双还带着温湿的大手不规不矩地试图将衬衫下摆扯出来,莫启皱皱眉,放开了鼠标。 转身捧住原本架在自己肩上的湿漉漉的大脑袋,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来人笑眯眯地先偷到一个吻。 霍拉拉将捧着自己脑袋的双手抓下来,合拢了用一只大手牢牢扣住,另一只手没个正经地捏了捏莫启的小尖下巴,低声道:“我洗完了,到你了,恩?” 莫启认真凝视了爱人片刻,眨眨眼,在看到男人眼底那一丝丝隐藏不住的暗火时,果断地推开他。自己起身回到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浴巾,劈头盖脸地丢到霍拉拉身上,淡淡挑眉:“先把头发擦干,还在滴水,也不怕感冒。” 笑嘻嘻地拿浴巾胡乱揉了揉脑袋,霍拉拉?布亚诺从缝隙里看着爱人竟然又有坐回电脑前面的意思,顿时不满意地收敛笑容拉下脸:“你就不能不玩这个该死的游戏了?” 不等莫启回答自己,霍拉拉原本棱角分明英俊成熟的面孔露出一些孩子似的委屈:“知道你今天休假,我下午专门翘了个会,提前下班来找你的。” 莫启闻言,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收回,回头似笑非笑,偏着头地望霍拉拉:然后呢? 因为动作缘故,原本少扣一颗纽扣的衬衫稍稍褶皱,从霍拉拉这边看,刚好可以看见一大片白质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再配上莫启这么个略带狡黠的小模样,霍拉拉心里一阵荡漾,大灰狼尾巴一甩,恨不得就嗷嗷叫着扑上去—— …… 不过不敢。 = =。 绵羊生气的话,一个月不能开荤的日子也是很可怕的。被精虫蚕食得就还剩个位数的脑细胞顽强地工作着,终于是制造出了一种名叫理智的东西,时刻提醒着主人曾经因为霸王硬上弓而得到的惨痛教训。 于是耷拉着耳朵,腆着脸,凑到爱人旁边,一百九十多公分的大个子开始撒娇:“呐,今天是平安夜啊……” 恩,继续装。莫启摸了摸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某大型犬湿漉漉的脑袋,想了想,干脆从他手里接过毛巾,试图给他仔仔细细地擦干。 良久,怀里的男人很可怜地抬起脸:“我连家都不回了,我父亲大发雷霆,摔了我的电话。” 可能是因为蹭得卖力了,此时仰脸望着自己的男人脸红彤彤的,带着异国深褐色的双眸正认真的望着自己。 …… 任谁看了都会止不住心动的样子。 莫启手顿了顿,偏头想了想,道:“要不我还是陪你回去一趟吧?”反正假期也有三天,回去看看霍拉拉的父亲倒也是好的,布亚诺夫人前些年去世,任布亚诺先生年轻时候再是很辣精明,老了,终归还是寂寞的。 这么想着,莫启竟然站起身走了两步:“还是回去吧?现在订机票或许也还来……唔……”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热烈的轻吻中。缠绕的唇舌带起水声,引起人背脊一阵阵的颤栗,待终于被放开时,莫启稍稍有些喘不过来,激烈的亲吻导致缺氧,头脑一阵阵地感到晕眩。 仿佛被看穿一般,霍拉拉得瑟地坏笑着将爱人捞进怀里,顺势坐在电脑前面的椅子上,将莫启稳稳地安排在自己的大腿上。 余光一瞥,看见电脑游戏界面上,一个武士正围着缩在墙角的男道士来回绕圈子—— 【队伍】光耀圣徒:宝宝? 【队伍】光耀圣徒:宝宝宝宝宝宝哟~~~~~~ 【队伍】光耀圣徒:…… 【队伍】光耀圣徒:宝宝你又划水(*划水:偷懒、摸鱼)TAT~~~ 【队伍】光耀圣徒:……肯定是布亚诺个不要脸的来了,喂,布亚诺!!放开宝宝~~嗷嗷嗷!!! 霍拉拉埋在莫启颈窝里嗤嗤笑,很显然,后者也看见屏幕里好友的吐槽,此刻面红耳赤一副被真相的样子,挣扎着要起身给游戏里的好友一个回应。 但是霍拉拉当然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腰子扭了扭,将人拉离键盘,霍拉拉一只手捁制住莫启,另一只手爬上键盘—— 【队伍】粉红小爆:就是大爷来了。 【队伍】粉红小爆:威里斯,你很讨嫌。 “喂,你……”莫启见霍拉拉这么给他捣乱,急忙想出声阻止,结果刚出声,就被霍拉拉威胁似地啄了啄双唇,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实呆着,不许动。忍不住了啊。” 说着,很流氓地顶了顶下身。 莫启再次老脸一红,不动了。“乖,”霍拉拉收回键盘上的爪子,摸了摸莫启的脸,顺手取下他的眼睛。 顿时模糊的视线让莫启不安地抿唇,很显然是想去抢夺眼镜又忌惮男人之前的威胁,憋屈的小样看在霍拉拉眼里,恨不得嗷嗷仰天嚎叫两声就地变身禽兽。 【队伍】光耀圣徒:……布亚诺!!果然是你!!!!!你把宝宝怎么了? 霍拉拉一笑,不轻不重地一口叨住莫启的鼻尖:“你跟威里斯那么好我会吃醋的。”这语气委屈得,那边爪子却也不闲着,摸索着按下回车,准确地敲打字,发送—— 【队伍】粉红小爆:滚蛋,离我老婆远点。 ……于是光耀圣徒桑梓地蹲墙角咬手绢去了。 还要接受光耀女皇的各种嘲笑。 碰到触摸板,在电脑前面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游戏里的男道士走出了安全区。可是号的两位主人正忙着正经事而无暇照顾—— 霍拉拉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讨嫌的衬衫下摆抽出来,此时,大手正沿着细腻的腰线皮肤往上爬,修长的双指熟练地便找到了那一对因为之前的刺激微微挺立的茱萸。 莫启皱眉,想将狼爪子从自己胸前挪开,试了半天未果,最后只落得自己被挑逗得差点抑制不住呻吟出声,最后不得不放弃,推了把正埋头醉心于他胸前的男人—— “你先把游戏下掉。” “没空……”男人含含糊糊的声音,此刻,霍拉拉已经将衬衫整个捞起,嘴取代手,叨住左边的红肿的小粒舔弄。 “别……别在这……恩……”呻吟终于还是从喉咙里溢出,莫启扬了扬头,喉结难耐地动了动。 “那在哪?”霍拉拉抬起脸,舔了舔莫启的下颚,眯眼欣赏着爱人双眼迷离对不准焦距的性感模样,佯装生气,“你和威里斯走得太近了。” 见男人终于肯停下动作,莫启稍稍放松,悄悄在男人大腿上挪了挪臀部,无奈道:“我玩的是你的号。” “十级之前确实是我的。”霍拉拉纠正。 “那也是你的。” “不跟你争这个,反正我吃醋了。”霍拉拉淡定勾唇,耍无赖。 蹭着莫启理亏,手快脚快地脱了他的裤子。 解开自己的浴袍,底下一丝不挂暴露了他最开始的目的,此时,青筋凸起的器物高高竖起,宣示了欲/望所在。仿佛诱惑般地亲了亲怀中的人,霍拉拉微微一笑,“自己坐上来,恩?” 此时莫启也被挑起了欲望,又不是女人,确实没什么好娇羞的,于是抿抿唇,默默地起身,对准那张扬的器物,缓缓坐了下去。 那缓慢的过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难耐的。 在终于到底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低声闷哼。 “好了么?”霍拉拉强忍着埋在温暖湿热的体内引发的欲火,按捺住欲/火。 “恩……”莫启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得到许可,霍拉拉吻了吻爱人的鼻尖,握住他的腰,与平日里温柔体贴相反,在这事上,他总是占有绝对的主动权并显得霸道强硬。 深深的埋入再缓缓地抽出,感受着内壁不舍的吮吸,再次挺入…… 到最后极其快速的律动,碾压……肉体相击带来的声响中还夹杂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怀中爱人近似于呜咽的呻吟和叹息让霍拉拉红了眼几乎疯狂—— 在近乎几十分钟的抽插之后,怒龙终于在内壁一阵紧缩的痉挛中,用力一挺,将爱的种子深深地埋入爱人的体内。 随即感觉到小腹上的湿热。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刻达到了高潮。 吻了吻爱人湿润的眼角,霍拉拉笑了,凑到莫启耳边,声音低沉沙哑:“亲爱的,平安夜快乐。” …… 其实早就订好了第二天回美国的机票——不然真的怕自家老头子被气出毛病来。事后,靠着床头点燃根烟,霍拉拉偏头看了看身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睡得正香的爱人,眉宇间带着之前翻云覆雨所带来的疲倦。 伸出手,替他抚了抚落在额前的黑色碎发。微微的瘙痒让睡梦中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 霍拉拉独自笑了笑,将烟熄灭,钻进被窝里,将身旁的人从被窝里挖出来,锁入怀中。 相拥着感受彼此的体温,迷迷糊糊入睡前,霍拉拉似乎是听见,外面之前好像已经停下来的雨,似乎又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纽约大约是下雪的。 这是他陷入沉睡之前最后的一丝联想。 …… (纽约,布亚诺大宅) 今天是圣诞节。 纽约今天果真是下了鹅毛大雪——不过这不稀奇了,早在莫启和霍拉拉两人飞机停稳之前,就已经看见了外面银装素裹的一面。 霍拉拉隔着落地窗,靠着古老的火炉,抿了一口黑咖啡,叹息:“还好是早上的航班,不然真是要回不来了。” 坐在老爷椅子上看报纸的布亚诺老头掀起眼皮瞥了他眼,重重地哼了一声,抖了抖报纸。 霍拉格尔笑嘻嘻地凑近弟弟:“父亲生气了。” 要你说。霍拉拉斜了二哥一眼:“林可呢?” “一会就来,一会就来。”霍拉格尔打了个呵欠。 坐在霍拉拉脚边正准备开笔记本的莫启闻言抬头:“林可也要过来么?” “恩,圣诞节么,来看看老爷子。”霍拉格尔笑了笑,摊手。 “哼,要你们看,我还没那么快死。”老爷子从报纸后面哼哼一声。 “父亲,过节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莫启温和地给老人顺毛,老爷子心里舒坦了点,又是一哼,表示自己听见了。 莫启转头向霍拉格尔:“你不去接下他?外面刚下雪,”说着顿了顿,“一时半会儿不像要听的样子。” “兔崽子能耐着呢,不用接。”霍拉格尔牙疼似地呲牙。 …… 这次莫启没搭他话了。 打开游戏界面,登陆服务器,当进入游戏的那一刻,就算是温暖的壁炉都不能温暖此刻莫启寒风中风中凌乱的心。 见莫启脸色不好,某罪魁祸首还不知死活地凑上去:“怎么了?” “我无极棍没了。” “……” “我昨晚让你先下线的。” “……” “肯定是让野猪弄死爆出去了。”莫启摇摇头,责备地望向霍拉拉。后者摸摸鼻子,无奈地想自家爱人就喜欢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上特别认真,“买呗,等回意大利——” “那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霍拉拉正襟危坐,似乎有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卖血也买不到。” “……” “安吉丽娜。” 旁边正昏昏欲随的胖女仆听见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我、我在!莫少爷……?” “给我收拾一间客房。” “有客人么?” “不,我睡。麻烦你了……这样可以么,父亲?”莫启扭脸征询大家长意见。 布亚诺老爷子放下报纸,笑眯眯地说:“孩子,你开心就好。” 霍拉拉各种愁眉苦脸地开始思考怎样高效率地哄老婆回心转意,霍拉格尔拽过弟弟的咖啡,喝了一口嫌弃的丢开,哭死了——唉,林可那兔崽子用爬的?人怎么还没到? …… 还是出去看看吧。 霍拉格尔站起身,重新穿上大衣戴上厚手套,一开门,寒风夹着鹅毛大雪迎面扑来—— 脸都给吹变形了。 霍拉格尔郁卒地黑着脸去车库取车。 …… 布亚诺大宅内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壁炉里,不时发出噼啪的柴爆声。 …… 恩。 圣诞节到了。 圣诞快乐。 又:平安夜霸王丫鬟的人木有小JJ╮( ̄▽ ̄”)╭ 第47章 这时候,云十四也注意到了TT9867—— 【队伍】云娘:哦,他也在啊,这群人本没来就是来PK的吧?谁练级还带护身戒指啊…… 【队伍】小小仙宝:……姐,你那淡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口= 那可是护身戒指耶,传说中“一旦拥有别无所求”的护身戒指!! 【队伍】云娘:因为我知道咱们服务器出现这玩意很久了。 【队伍】milk:你看见了不告诉我? 爱德华那阴阳怪气的类似埋怨的语气让云十四觉得很委屈—— 【队伍】云娘:……我告诉你干嘛,我看见的同时你不也看见了。当时还是你开的他的资料嘛~ 【队伍】milk:哦。 【队伍】小小仙宝:【……我告诉你干嘛,我看见的同时你不也看见了。当时还是你开的他的资料嘛~】……在PK之前,我想明白这一句话下面暗藏的深刻真相。 【队伍】晓风:老大,你去找milk了? 【队伍】云娘:三宝,你家相公真相了,没错,就是这样。我将那次行动称为“破冰之行”。 【队伍】晓风:就是公会合并的前一天晚上? 晓风琢磨着如果没记错,那天晚上云娘比较反常地失去联系方式,连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害的他一个人顶着暴风雨去充当炮灰,缓解公会内部成员的小纠纷。 【队伍】云娘:哎哟疯子,你当选今日最佳小明白啊。 【队伍】小小仙宝:…… 【队伍】晓风:…… 【队伍】小小仙宝:我要回去告诉二狗,我们被骗了orz【队伍】晓风:那天老大口中所谓的“为了二区荣誉而合并”,实际上只是真?抱大腿行为……=_,= 【队伍】milk:聊够了滚过来给我拖住那个武士,我要扛不住了。 …… 还蹲在一旁聊天的三个人看见频道里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这才注意到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milk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内==,看右下角雷达地图,才发现代表milk的小黄点已经和另一伙人纠缠在了一起。 【队伍】小小仙宝:orz大神他哥,您急什么? 【队伍】云娘:他就这德行,哎呀。 【队伍】milk:少废话,快来。 云十四还穿着原来的圣战一套,比起换了一身练级贫民装的爱德华倒是给力得多,三两下冲到TTER面前,用了一个野蛮冲撞,将TTER从milk身边顶开,然后趁着对方还在伤害冷冻期,迅速地给对方吃了一记烈火。 武士之间的PK没什么技术可言,就是跑跑位,对着使烈火剑法或者隔位刺杀。TTER倒是个真有胆子的人,嚷嚷得起也真担待得起,面对比自己装备好了不止一个台阶的云娘,丫很是勇猛地接下了单挑的担子,狂喝几瓶大红之后,利落地对云娘用隔位刺杀,对着刷几刀以后,TTER开始有点吃不消了——隔位刺杀在面对面贴着来的时候,效果和烈火还是差很远的,跟何况云娘是刺杀和烈火交替使用,比他单一只有刺杀相比起来灵活得多。 于是TTER开始跑位。 所谓的跑位,就是绕道云娘身后,趁着他还没转过身来的时候给他背后一刀,然后在其转身回攻之前再跑回原位,再刷一刀,如此反复地跑动循环,以反应力压制对方——这是某位传说中的技术帝研究出来的跑位法,在装备或者等级弱势的情况下使用的战术,跑位灵巧的话胜算几率很大,也用实力告诉了人们不是单一追求装备就可以完全取胜。 其实TTER本人是不会跑位的,当然,也不会骂人。因为TTER本人是个娇羞的姑娘——今个儿TTER号上的,其实是她老公TT832,TT832也是个武士,并且自问野外PK技巧已经到达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级境界。 很显然,TT832将这套“贫民战富豪,麻雀变凤凰”的规则铭记于心——这或许也就是他胆敢带领TT家族公然挑衅各大公会的原因所在。 不过TT832算中了这个开头,却没有算中这个结尾。 TT832不知道,云娘就是等着他开始跑位—— 云娘没有破解的这种跑位的方法——不是打不赢,但是配合这种跑位的PK时间拖延得很久。 所以云娘很淡定地选择逃跑==。 于是在TT832第一次漂亮地站位成功之后,还没来及挥下第一刀,就差点滑了鼠标——只见云娘走了个销魂的“S”曲线,跑了。 …… TT832很想抓回云娘,摇着他的肩:你倒是看看老子苦练多年的跑位啊!!!!!TAT……很可惜,他当然不能做这么没份儿的事,而且云娘也不想看。 他是来陪他家大少爷抢护身戒指的。 在云娘赶回milk身边之前,配合晓风召唤的骷髅还有小小仙宝精准地像是计算过一样放置的火墙陷阱,没有人能扛住milk的冰咆哮——冰咆哮不止是群公技能,虽然官方没有明确的注释,但是据玩家自己研究所得,冰咆哮还有破防的效果,比如第一下可能只能咆掉敌对玩家300的血,那么第二下就是600左右,第三下就是900……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milk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放一下冰咆哮或者地狱雷光,小小仙宝乐颠颠地跟在火墙里的红烧TT家族屁股后面,沐浴着冰咆哮的光辉,配合着放一道雷电术。 TT家族五个人里,算上远在地图另一头风中凌乱的TT832,TT家族这下总共也还剩3个人。 短时间内解决敌人是好的。 但是蛋疼的是,TT9867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的原因其实是因为Milk没敢盯着他杀——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目的是他的护身戒指,那就麻烦了,很可能在自己弄死他之前,就被他跑掉。 毕竟护身戒指的效果摆在那——将HP伤害转化为MP伤害,这就相当于,一个小小的30J法师拥有了43级以上的武士血量。 在死冷汗天的时候,手掌心紧张得出了汗——恐怕TT家族再死一个人,这货就该跑了。爱德华开始在心中不住盘算——如果这家伙没有魔法盾,那云十四的烈火加上自己的雷电术再加小小仙宝的雷电术,晓风有施毒术和灵魂火符—— 3000多MP加上接近200不到的血量,30秒够不够? 结论是:不够也得够。 爱德华咬牙,抓过桌面上的手机——没时间上语音频道更没时间打字,直接电话更快些- 云十四这边正追着那三缺心眼的追得哈皮,忽然桌子上手机的震动吓了他一跳,骂了句之后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云十四定眼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 爱德华这家伙,这时候打电话来给他干嘛? “恩?” 将手机固定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云十四歪着脑袋,皱眉,快速地在键盘上切换,配合技能之间的使用。 “先杀TT9867,等他盾消失立刻上烈火。”爱德华还带着兴奋的声音传入耳朵。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云十四郁卒地将手机扔回床铺——这号码一年没在来电显示中出现过来,一年后的今天,它终于闪烁了,可是通话时间只有3秒。 郁卒得胃都要吐出来了。 云十四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莫名其妙地,忽然觉得传奇这游戏忒讨人嫌。 就像…… 抢了他爱人似的=_,=。 …… 最后,这场PK在云十四的怨念之中,以开放式结局的形式落幕。 为啥是开放式? 因为TT9867确实是死了。 可惜戒指没爆出来。 在TT9867的尸体上踩了两圈,望着游戏界面,云十四没心没肺地乐歪了嘴——至于在乐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心里各种暗爽。 懒得理milk叫嚷着“护身戒指没了~~没了~~没了~~~~”,云十四灵机一动—— TO【私聊】milk:我们戒网吧! ……milk不刷屏了,显然是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弄傻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云十四才看见回答—— FROM【私聊】milk:? 云十四皱眉,脑袋一热—— TO【私聊】milk:我们恋爱吧! 这回,milk的反应很快—— FROM【私聊】milk:???????????? FROM【私聊】milk:你有病?!! ……- 观众们看过来,让我们给新表白的这对渣攻渣受一些时间,镜头转向我们的真?主角。 这是试炼的第四天。 距离比赛结束还剩3天。 玛门他们的动作很快,在经过一些列又狗血又折腾的事情之后,在第四天的中午,也就是圣诞节的第二天,两人已经到了热带雨林内部河流的边缘地带—— 只要顺着这条没有桥的河流往下渡船半天,又或者是更短的时间,下了船再走半天,他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资料显示,这条河一样拥有对应的地图碎片——具体在哪,不得而知。 现在,玛门和亚拉尔两人正在河边等待着其他路线的同伙人一同制造船只渡河——这个工程过大,他们两人能做的,不过就是先计算好船只的承重能力和材料,以笔头上的知识做好一切前期准备以达到最大的安全可能。 至于这条河的碎片,玛门已经跟亚拉尔说清楚,他们现在只需要安全渡过这条河流吗,就能获得前三名的名次,所以,在之后与其他小组的协议上提前声明放弃碎片争夺以避免出现意外也不是不可以。 亚拉尔欣然同意—— 他不得不同意。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反对的话,玛门会做出什么举动—— 在两人头碰头地进行严肃并且学术的讨论时间,玛门忽然捏着他的下巴,神经病似地咬上他的唇。 亚拉尔先是被玛门吓了一跳。 然后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貌似能淡定地接受玛门时不时的狼吻了,偶尔心情好一些,还会破罐子破摔地回应一下。 比如说现在。 两人坐在一根倒下的腐木上,周围是矮小得,刚好到人头顶处高的灌木丛。雪白的纸张散落一地,上面满满地写着计算公式和物理承重受力分析,铅笔已经不知道被掉落到哪去了。 热带雨林里的各种爬虫捂脸观摩这一场令人面红耳赤,还很18禁发出各种水声的接吻。最后,在木头上的两人分开之际,爬虫们默默转身,决定各回各家,找老婆解决当下所需。 亚拉尔推开玛门,喘过气以后,翻着白眼:“你下回再咬着我舌头往外拖,我就——” 就不让你亲了? ( ̄▽ ̄”)…… 这话是多么地像在撒娇调情哟。 亚拉尔面红耳赤地自我纠结如何组织语言,谁知玛门却是毫不在乎地伸过手拿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边还残留的唾液,淡定地挑眉:“恩?” “算了,没什么。”Orz说不出口,亚拉尔默默扭脸。 然后被玛门顺手捏着强制性地扳回来:“说话不准说一半。” “……” “听到没?” “……玛门同学。” “怎么?”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其实准备将初吻放在新婚之夜送给我家夫人的?” “……没人告诉我你那么天真。” ==+天真?亚拉尔有些毛了:“也是,反正你亲也亲了,老子也随便你亲来着,还给你回应,说实话,”亚拉尔眼一横,“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将我耍的团团转之类的。” “……”面对亚拉尔的恼怒,玛门倒是显得很淡定,眼中有了一些笑意,拍了拍某个气哼哼的小孩的头,回答道:“我说过,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包括亲吻。” “……?” “其实,我……” 作者有话要说:玛门:其实,我…… A:其实,我喜欢你 B:其实,我是MAX,叫声老公来听 C:其实,那晚你不是做梦,真的是我 ……A还是B还是C?这是一个问题。 摸下巴,其实我只是隔日更,为何我觉得我起码有一个世纪没更了? 第48章 “其实什么?”亚拉尔见玛门这副犹豫的神情,被激起森森的好奇心。 谁知玛门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弹了弹亚拉尔的额头,将视线移开去,停留在脚边不远处正努力搬着动物粪便的昆虫,缓缓回答:“没什么。” ==+!“说话说一半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跟你哪有那么多礼仪可说,”玛门似笑非笑,“想知道?” “当然要知道,不是想,是要!” “出了雨林就告诉你。” “……还三天呢!三天!我要忘记了怎么办?!” 玛门收敛了笑意,安抚孩子似地拍了拍亚拉尔的头,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忘记的。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哦,”亚拉尔挠挠头,“你这话说的,像结婚誓词似的。” 这回玛门不再搭理他的话,只是弯腰将地上散落的纸片重新拾起来。归拢好之后,一张一张地按顺序放好,放在膝头,顿了顿,忽然唤了一声亚拉尔的名字。 “恩?”亚拉尔正翻包准备中午的食物,考虑着是不是先去河边打些水先煮些干净的热水,听见玛门的呼唤,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不会害你的。”玛门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很平静的陈述句语调。 “哦……啊、啊?”亚拉尔一愣,“干嘛说这种话?” “……”玛门接过亚拉尔手里的包,熟悉地翻出亚拉尔要找的东西递给他,边道,“我不会害你的,如果有一天我做了看似伤害你的事,一定是为了保护你。” “……?” 将水罐拿出来摆好,玛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偏头问亚拉尔:“你会相信我么?” 亚拉尔索性也跟着他抽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襟危坐:“我能吗?” “我想你可以。”玛门的目光有些飘忽。 “那我就能。”亚拉尔展颜一笑,如释重托。玛门闻言,将目光转回亚拉尔脸上,看见他的笑容,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栗色短发。从地上拿起水罐站起身,玛门柔声道:“去打水吧,做吃的之前用热水洗洗脸会觉得精神一些。” 亚拉尔跟着站起身,从玛门手中接过水罐,小跑两步就被玛门一把拖着,后者扯着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灌木下找到一个长长的树枝,捡到手里。 走到河边,玛门将亚拉尔往后推开几步,将树枝伸入水边,先搅动了一下,然后微微捻眉,往下戳了两戳,确认了手感确实是戳到鹅卵石块时候,才从亚拉尔手中重新拿回水罐,自己蹲下,小心翼翼地慢慢灌满。 途中,亚拉尔注意到,玛门的身子始终保持着一个向后倾的斜度。 “这是干嘛?”亚拉尔好奇地抱膝蹲在玛门身后。 “鳄鱼,”玛门将快装满的水罐递回给亚拉尔,站起身拾起木棍,站在水边看了看,“鳄鱼潜伏在河流的鹅卵石上,借着保护色等待喝水的动物接近,只要动物开始饮水,就会迅速地咬断它们的脖子。” 玛门语落,目光停留在亚拉尔白嫩的脖子上。后者觉得脖子一阵凉风,捂着后退一步:“干、干嘛一脸色咪咪地盯着我的脖子。” “相比起我‘色咪咪’,鳄鱼的‘色咪咪’可能更可怕,我最多会舔舔,鳄鱼只会用咬的。”回到刚才的横木旁边,玛门从包中找出打火器,开始在周围寻找能持续点燃的燃烧材料。 舔舔…… 舔舔…… =口=。 亚拉尔的小心肝被这么一句话雷的撼动了一下。 而玛门发现背后的人忽然就鸦雀无声状态了,略微奇怪地转身,结果看见亚拉尔一脸呆像地站在那里杵电线杆,玛门觉得挺有意思地挑挑眉:“怎么,吓着了?” 亚拉尔恍惚地点点头应了声:“对,吓得里嫩外焦。” 闻言玛门也不在意亚拉尔真正的意思,耸耸肩:“快些来做午餐准备,之后还有得忙。” “忙什么?”亚拉尔小跑几步,帮着一起拾木头。 “之前作的木筏可能太简陋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合适。我们得设计一些木栏。” “现在看来?” “对,水里有牙鱼。” “牙鱼?”亚拉尔背脊一凉,“喂,不会是……” “食人鲳。”玛门面无表情地把话接完。 “很好,”亚拉尔点头,“非常好。闹鬼的画像(人工)、红尾蚺、食人鲳,告诉我,我们还差什么?恩?非洲狮如何?” “那个在非洲。”很显然,玛门的幽默细胞又睡着了。 长叹一声,45°角望天——今天天气,阴,可能会有小雨。 亚拉尔照着玛门说的,先用打来的水烧开了,兑着凉水和玛门一起分别洗了洗脸和手,擦了身子换了身衣服(之前的衣服翻山越岭的都滚成泥球了),总算是感觉精神好了些。之前只能在个别清水潭边胡乱地洗一洗,因为怕水潭里有别的危险不敢跳进去痛快地洗个澡不说,这天气洗凉水也是一件很够呛的事。洗漱完毕之后,借着打水的空,亚拉尔到底还是没忍住,去河边亲眼看了次牙鱼——果然是有的,因为河水不算很清,只能看见巴掌大的鱼在河里成群游动大概的样子,详细的外貌看不清,好吧,他也没兴趣要看清。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数量上来说比自己想象得要好得多。后来午餐时间,亚拉尔抱着吃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 那天夜晚过的还不错,虽然在露天的雨林没有在洞穴里三面封闭那么安全,但是在轮流换班的情况下,亚拉尔和玛门两人都难得好好地休息了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遇见了玛利亚和梅里斯的二人小组。 玛利亚是亚拉尔班上的姑娘,人笑起来特别温和,平日里乐于助人,还暗地里借给亚拉尔不少因为胡乱翘课拉下的笔记。玛利亚金黄的头发扎成马尾垂落在脑袋后面,是个特别精神的好姑娘。而梅里斯?佩拉则是一个块头很大却显得憨厚地很的男人,家里听说是做赌场生意的,跟亚拉尔家里不算太陌生,时常有走动。梅里斯一拿起玛门早就写好的合同,随便扫了两眼,只说了一句:其实我们也打算安心过河就行,要不那碎片咱们无视掉算了?只管过河就好?  ̄___ ̄|||……其他三人默。 于是四人一拍即合,准备动手合作做木筏。 开始是没想到竟然还要渡河的,所以制作木筏专业用的野外绳是没有,好在,在翻过了蛇窟之后玛门没有嫌弃麻烦而将登山绳扔掉,现在这个倒也刚好合适派上用场。 庆幸的是,梅里斯二人也带了登山绳和锁钩——这种登山用的锁钩很牢固,不会轻易地被扯开,固定在木筏的头和尾,可以保证木筏不被激流乱石撞得开裂。 因为材料有限,登山绳不可能随便就剪开来用,每捆绑一段木头,都是经过了玛门和梅里斯反复测量得出的最精确数字。亚拉尔和玛利亚负责寻找合适的木桩,搬运到另外两人的地方留给他们处理成合适的大小——因为没有锯子,所以只能靠着防身捕杀猎物用的刀具对木头进行加工,就算是梅里斯力大无穷,木筏的制造进度依然很慢。 用了一天的时间,直到晚上睡觉之前,工程也只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已。 四人都很疲惫,生了火坐在篝火旁,火星爆开发出噼啪声,耳边是玛门和梅里斯拿着设计图纸低声讨论的嗡嗡声。亚拉尔和玛利亚相互依靠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搭话——无非就是交换着路上遇到了什么。听玛利亚说,他们在一块像草地一样宽阔的地方看见了非常多的热带鸟类和蝴蝶,并在那里寻找到一个地图碎片。 “比起红尾蚺,那倒是挺浪漫的。”亚拉尔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两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关于碎片的其他问题——比如对方手中究竟有多少碎片之类的问题。 后来亚拉尔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中途竟然没有人叫他起来守夜。 他一觉睡到天亮,发现梅里斯早就醒了,正在准备四人份的早餐——牙鱼汤。 …… 亚拉尔走过去瞅了一眼,毛骨悚然地撇开了头,梅里斯见状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解释说他已经将鱼处理干净,不用担心吃到人的手指之类的事情发生。他不说还好,一说亚拉尔觉得更恶心。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凑在旁边就着鱼汤吃了两口干粮——鱼汤倒是很鲜,乳白色的,中间夹着一些碎鱼肉,亚拉尔比较膈应地不动声色就着汤往嘴里倒,入了口才发现,其实牙鱼肉很嫩,还带着嫩鱼肉特有的鲜甜。期间看着玛门和玛利亚两人整条鱼地捞起吃得很开心,亚拉尔一忍再忍,才忍住没把梅里斯关于人手指的冷笑话说出来报复社会。 之后过了很久很久,某一天亚拉尔才想起一个问题——梅里斯究竟是怎么抓住这写食人鲳的? …… 所以其实梅里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起码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憨厚。 可能是因为准备前期工作比较久,木筏的进度第二天忽然变快,在第三天的中午,就完成了木筏的制造——而这个时候,距离试炼结束还有24个小时。 试炼结束的集合处就在下游的不远处,时间很充足。 四个人上船的时候是中午时间,阳光明媚,水流平和。船很好地拖住了所有人和行李,吃水不深,甚至有一半的船声是浮在水面上的。 在变天之前,一切看起来都很乐观。 直到下午,天空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沉,淅沥沥的小雨转变为倾盆大雨。 水流开始变得急汌,但一切还在控制之内。 …… 事情开始变得失控是在玛利亚眼尖地发现卡在河流中两块巨石中间的碎片开始的。 开始,亚拉尔一干人等还不信——哪个教授会那么变态把碎片放在这种地方。结果是玛门点点头告诉他们:“来之前听说是有红色碎片的,红色碎片没有假的,在最后的核算中,红色碎片以四张普通碎片的量来计算。团队之间合作取得可以将数量平均分配计算。” 玛利亚耸耸肩:“那确实是红色碎片,怎么样,拿不拿?” “……”亚拉尔有些犹豫——眼看着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河水也越来越急,按道理来说,是必须抓紧时间往下走了。 …… 可是那相当于四张碎片……团队还好,如果被一个单独的小组拿到就糟糕了。 时间不等人,玛门平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喂,你们快点决定,我撑不住了。”原来是玛门一直用临时造的船桨卡在岸边的岩缝里形成一个斜角卡住船上的栏杆才勉强地稳住船再原地。 玛利亚主张:拿。 亚拉尔犹豫地摇了摇头,玛门点点头:“很好,我的选择是:放弃。” 三个人看向梅里斯。 梅里斯看了一眼玛利亚,最后说:“还是拿把。” 玛门点点头,让他们速度快——因为在先前的协议上,他们已经放弃了碎片的争夺权,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也没办法去阻挠玛利亚二人的抉择。 玛利亚在亚拉尔和玛门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抹去脸上的雨水笑了:“拿到了,算四个人的。” 亚拉尔回之一笑。 玛门则是不断地催促他们赶快,将船往前放了放,更加接近那两块巨石,梅里斯将绳索挂在船上,单脚迈上了栏杆,结果被玛门叫住。 疑惑地回头看玛门,只见玛门的脸色很凝重:“小心,水里还有食人鲳。” 这种鱼真的很凶猛,成群结队的话,一整只羊丢入水里,从挣扎到变白骨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梅里斯有些紧张地笑了笑,随即抿紧唇线,提气一跨,就迈到了两块巨石上。 船上的三个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梅里斯取出碎片放好,寻找着角度,好以最小的震动角度回到船上——动作太大,很可能将船上的三个人都晃出去。 玛门也很配合地将船身慢慢靠近巨石,尽量确保能以最大的接受面让梅里斯安全返回。 亚拉尔和玛利亚赶紧将包物移开给梅里斯挪位置。 ——所有人都很紧张。 然后上帝是不公平的。 梅里斯还是选错了角度,在眼看就要跳到船上的时候,谁也没看清楚就是是脚下滑了还是真的没踩到,一阵水花的巨响之后,梅里斯掉到水里去了。 那一瞬间,亚拉尔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谁在这个试练中,死在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俺病重了,所以一章码了一半才2000字,就没放上来orz嘤嘤,老子不是故意空窗的!! PS:……远目,对于选择题,乃们不可以打我……要打就打某个提醒我D选项:其实……算了没什么…… 这个D选项的孩子~~扭动~~~我很认真的说,试练结束就会上B选项了…… 对了,元旦啊,番外啊……我们又来选择题吧囧。 A:莫岛+约书亚(喂,你们还没看够么!? B:爱德华+云十四 这回不会出现C选项了orz我怕被抽(顶锅盖爬走 第49章 对于那一天,记忆至死恐怕也不会模糊。迅速漂流的木筏和湍急的河流将我拖动了十几米,冰冷的河水让我厚重的衣服成为死神的镰刀,我没有办法上翻身上船,唯一的希望,来源于雷古伊斯的手。 所幸的是,他最终没有放手。 是的,在十年前的那一天,我用双腿换来了两位终生挚友——莫拉克九世以及雷古伊斯十二世,又及,吾妻玛利亚。 如果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那条腹腔里的牙鱼,没能让当年的玛利亚亲手取出来——可怜的姑娘,上岸之后她哭得不成人样,任凭我怎么劝说(天知道我自己痛得要死还要去顾及她)她都无法停止自责。还是莫拉克,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名外科系学生,他的缝合技术高超得诡异,甚至有超过当时的教授的迹象。 …… 其实我很肯定,莫拉克当时也红了眼眶——来自幼年鳄鱼的眼泪,我很确定,请看我认真的双眼,我没有半点炫耀的意思(即使事后提起这件事,莫拉克和雷古伊斯显然都不太高兴,尤其是雷古伊斯,脸都黑成锅底了,至于原因,我想每一个参加过当年那场盛大婚礼的人想必都知道,在此不多说明。又:麻烦编辑在排版的时候看见这一段话的时候,请将“……”之后所有的内容删掉,不然在书出版的那一天我恐怕又要在局子里过夜了)。 最后。 再次感谢我的挚友与妻子。 纵使我失去了双腿,但是因为你们,我得以走得更远。 ——《轮椅上的国王@梅里斯@佩拉则》 牙鱼有钻破衣服攻击生物体最脆弱的腹部的本能。 梅里斯半个人趴在竹筏上,因为湍急的河水和木筏本身的宽度,玛门等人试了很多次也没有办法把梅里斯整个人重新拉回木筏上。 最后在本定的下船地点大约五个脚程的地方,选了一个河水稍稍平缓的多乱带,玛门示意亚拉尔将船靠岸停下来。 当梅里斯终于离开水面的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人想象他竟然伤得那么重。 ——因为热带雨林中的毒虫沼气特别多,他们所有人穿的衣服都是领口、袖口、裤腿处拥有紧扎收缩的衣物,更何况是因为秋天,就算在热带雨林里,也穿了两层上衣。 并且,迅速流淌的流水和乱石,绝对是减小牙鱼伤害的又一有利之处。 所以在先前营救多次失败之后,梅里斯脸色苍白地摆手阻止他们再继续行动时,玛门一等人则停止动作,将掌船的工作交给亚拉尔,玛门和玛利亚两人负责陪在梅里斯身边,帮助他固定在船边缘并不断地和他说话,防止他昏迷过去。 期间,梅里斯还能凄惨地笑着打趣玛利亚哭鼻子——本该是轻松轻松气氛的,谁知他刚打趣完,玛利亚哭得更厉害了。 梅里斯尴尬地皱皱鼻子。 ——当时的气氛又那么一刻的缓和下来。所有人都乐观地以为,梅里斯可能并没有被牙鱼伤害到多少。 …… 所以当梅里斯脱离水面的时候,看见他整个右脚脚掌被啃得七零八落,只剩一点碎肉挂在森森的白骨上。“不!”玛利亚倒抽一口凉气,苍白无血色的唇颤动着,一双几乎无神的眼显示了她此刻内心的惊慌。 梅里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途中被乱石蹭掉了一只鞋,恩……左腿也被咬了,只不过我觉得情况稍稍好一些。” 玛门不动声色地紧锁着眉将梅里斯小心翼翼地安置于一棵大树之下半坐半靠着,检查了下他的左腿,望着还有心情嘿嘿笑的梅里斯:“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怎么不早说?” “说了也没用啊,死命地拽我船翻了怎么办?”梅里斯耸耸肩,呲牙裂嘴地,“现在你们都看见了我也不用装了……哎哟喂啊,疼死我了~~” 亚拉尔在看清梅里斯情况的那一刻早已开始准备救助的工作,酒精灯,血清针剂,抗生素,缝合专用的针线还有瑞士刀。 ……等等。 瑞士刀? 梅里斯有些不安地伸了伸脖子,从玛门的肩上空间去望亚拉尔:“你该不会是想用水果刀来……”把剩下的肉都剃干净吧。 亚拉尔黑着脸,还有些怪梅里斯之前骗大家说什么自己没事,没好气地用鼻子哼了哼:“不然你还有更好的选择?”说着,从背包深处终于掏出一卷绷带——出门之前随手塞进来的,之前真的没想过要用,所以有一卷都不错了。 亚拉尔此时将刀在酒精灯上慢慢消毒,玛门则皱眉在周围喷洒了一些去除血腥味的专业药剂以防引来其他大型食肉攻击性动物——比如鳄鱼,他们现在还是在水边的某处开阔地上,梅里斯的情况不允许他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进行伤口处理。 玛利亚陪在梅里斯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泣不成声。 梅里斯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好了,不要哭了。内疚的话就答应我的求婚嘛,恩?” 亚拉尔抓着酒精灯的手滑了滑:“……” 玛利亚俯身在梅里斯唇上印上一吻以作回答。 梅里斯顿时美得冒泡。 亚拉尔满脸膈应地走回还有时间卿卿我我的两人身边,清了清嗓子:“借过,借过。” 梅里斯一抬头就看见亚拉尔手上金属光泽森森的水果刀,缩了缩脑袋,下意识地说了声轻点啊。 “神经都咬断了,还疼什么疼?轻点重点没差……我从脚趾骨开始。”亚拉尔嘴巴上恶毒,但是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虽然他之前所说的确实没错。 这时候,梅里斯真的倒抽一口凉气。 亚拉尔被吓得手抖了抖,差点把小刀卡进脚趾骨缝隙里(……),亚拉尔皱眉:“你能不能别吓唬我,我也很紧张好吧……” 梅里斯白着脸,嘟囔着:“要不我们先别忙着剔骨……” “不行,”亚拉尔严肃了脸一口拒绝,“那些牙鱼不知道吃什么的,毕竟不是天天有动物掉进水里,我怕他们平时也吃腐物,也不知道带了什么病毒菌体,不弄干净怕是会很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梅里斯扯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脸,“……我肚子里好像还有一条牙鱼。” “……” “……” “……” 亚拉尔闻言猛地抬头,见鬼了似的看着梅里斯,后者摆出无辜的表情:“开始没感觉,现在好像觉得有个东西在腹部里动,”说着梅里斯稍稍拉开大衣,因为先前血肉模糊全身是血,一群人竟然没发现他的小腹处竟然也被开了个洞,隐约能看见一条鱼尾巴被卡在里面。 亚拉尔:“……” 玛门:“……梅里斯。” 梅里斯:“啊?” 玛门:“你有没有脑子?” 亚拉尔面无表情:“让他去死算了。” 玛利亚也冲着梅里斯发出责备的鼻音。 玛门黑着脸将梅里斯放平,期间梅里斯反抗无数遍,嘴里一直说:“我还是坐着吧,还是坐着吧。坐着还能卡着这鱼,我躺平了它岂不是可以到处游?……喂,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躺平任调戏’吧?是吧……” 将梅里斯的腿安置好,亚拉尔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梅里斯体内的那条牙鱼,血淋淋的牙鱼还活蹦乱跳地呲牙,差点咬到亚拉尔的手指,亚拉尔一把将它甩得远远的,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梅里斯腹腔内有没有器官受损——好在,问题不大。 “缝合就好了。“亚拉尔松了一口气,如果被牙鱼咬到什么器官还吃了两口(……)的话,就真的是麻烦了,弄不好梅里斯今天就得交代在这。这话当然不能和梅里斯说,尽管其实现在梅里斯一脸轻松没见有鸭梨地在一旁絮絮叨叨。 玛门在旁边帮手消毒针线,抬头瞥了眼梅里斯:“你安静一会。” “我害怕时候才说话的。”梅里斯略微委屈。 “……”玛门低头,“那就继续吧。” …… 梅里斯:“玛利亚,一会你帮我缝合吧,以后我可以跟我们的孩子们说,这是你们的母亲给我留下的爱的伤疤。” 玛利亚:“……” 亚拉尔不满地抿抿唇:“……我们,孩子们,你们……哪来那么多复数。” 玛门似笑非笑地瞥了亚拉尔一眼。 玛利亚尴尬地说:“亚拉尔的缝合技术是班上最好的,我么……我这学期还是因为这一项差点被教授卡住。” 梅里斯:“啊……” 玛利亚耸肩:“就是这样。” 梅里斯:“是么,那是挺遗憾的……” 玛利亚有些羞愧——让一个姑娘家亲自承认自己这种手工方面的活儿比不上同班上的男生,真是一件难办的事。 于是在病号的妥协下,亚拉尔接过针线,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开始缝合工作。玛门蹲在一旁继续梅里斯右脚的处理工作。 玛利亚稍稍让开,绕道另一旁,看了看梅里斯左腿的情况,走到一旁做一会需要用的准备工作,一切就绪之后,去打了些水烧开,喂给梅里斯喝了些,然后用毛巾沾湿给他擦了擦脸。 梅里斯此时的情况看上去好了些,至少因为腹部缝合终于止住出血,此时此刻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大概又花了两个小时,将他左右脚的伤处理完毕,“右腿只剩骨架的脚踝被包扎得比左腿还大。”梅里斯心态略好地嘲笑自己。 利用竹筏重新做了一个小型的拖板,将梅里斯和一些行李放上去,玛门和亚拉尔各抬起起板子的一头,玛利亚托着中间。 玛门点点头:“这就出发了?” 梅里斯比了个“V”的手势。 “恩,大约天亮之前,就能到达营地。”亚拉尔应了一声。 …… 之后就是一言不发的赶路。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梅里斯会伤口发炎,发热——他们之前做的其实只是简单的外科应急处理,热带雨林的环境过于特殊,一切都是未知数。 每个人都很疲倦。 心中惶恐又茫然——没有办法因为最后已经接近的胜利而雀跃。 因为毕竟,在最后出了伤亡事故——而这一切却没有办法去怪谁,是他们为自己的贪念付出的代价。 每个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尽管梅里斯一直说,没有谁会因为多一双腿,就能比他多赚几个殴——这其实是与战场上负伤或者牺牲的士兵是一样的概念。 或许对于他本人或者完全无关的人来说,这是一种荣誉,又或者是光荣的牺牲。 但是对于在他负伤的前一刻,与他并肩作战的其他战友来说。 就在身边的人受伤、残疾、死亡,从来不是什么光荣而美好的事。 从来不是。 …… 在终于到达集合营地,看着熟悉的教授和人群走来走去相互呼唤着张罗,当送走梅里斯去市中心医院的直升飞机起飞直至消失。 那一刻,亚拉尔全身像脱了力一般,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熟悉的怀抱,将自己打横抱起。 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的深渊。 试练,终于结束。 第50章 亚拉尔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还在营地。 周围热热闹闹的,似乎正在张罗着晚餐? …… [已经度过了一切的历练,现在是安全的。]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亚拉尔才开始觉得,从脚板底开始的酸痛开始慢慢地蔓延全身,之前磕磕碰碰弄出来的淤青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脑袋里也是沉甸甸的,仿佛塞满了东西,仔细一想,又貌似什么也想不起来。 亚拉尔闭着眼不动声色地躺了会,这才慢慢睁开眼。 床头只点了一盏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古老煤油灯——橙黄昏暗的微弱光芒,倒是很合适安睡的气氛。 稍稍一偏头,一眼就看见莫岛趴在床边流着口水睡得正香。 亚拉尔张了张嘴,发现声音噎在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于是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一酸,就觉得这几天来受的苦受的累那股子委屈憋屈的劲儿一个劲地往上冒。亚拉尔抿了抿唇,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把床边的家长弄醒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冲动——太丢人了,帐篷的门帘还没拉上。 这时,半掩着的门帘被掀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遮住了本该泄进来的月光。来人手上拿了一件衣服,走到莫岛身后,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亚拉尔睫毛抖了抖,有些惊喜掺杂着不可置信,低呼了一声父亲。 约书亚站在阴影处,半张面孔都在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点了点头,将中指放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谁知,趴在床边的人似乎在睡梦里也能察觉出气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睫毛抖了抖,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 看见亚拉尔醒了,莫岛先是眼睛一亮,激动地坐直了身,身上原本披着的外衣滑落,莫岛动作僵了僵,有些不识好歹地扭脸横了背后的男人一眼,将滑落的衣服从身上拽下来,发现是熟悉的西装外套,鼻子里哼了哼,叠好放在膝盖。 亚拉尔尴尬地摸摸鼻子,家长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也不知是亚拉尔的小动作激起了后妈的怜爱之心,还是本身后妈同志就爱心爆棚,下一秒,他就将孩子一把揉进怀里蹭了两把,蹭爽了才放开,啧啧地吧嗒嘴捧着亚拉尔的小脸左右翻看,还动手掐了两把,最后得出结论:“这瘦得!雷古伊斯家那孩子不给你饭吃么?” 语气就像是埋怨女儿家的相公竟然不管饭似的,理直气壮得莫名其妙=_,=。 “我吃不吃也不用他给。”亚拉尔抓住了关键,立刻反驳。 “嘤嘤,”莫岛耷拉着老脸,“试练回来几天会顶嘴了!” 亚拉尔:“……” “和你爹一个德行。”地图炮。 亚拉尔:“……其实这才是您想说的==。” 莫岛斜了一言不发站在后面的大家长一眼,嘴一歪,做出个丑得要命的得瑟脸:“包子,你回来了,家里可算是有一个会说话的了。” “……”亚拉尔考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瞥了不知晴雨的父亲大人一眼,最后决定还是不搭话比较不得罪人。 “你别老瞥那谁,”莫岛扭正他的脸,“咱不高兴和那谁说话。”顿了顿,接着又道,“你舅舅也在这(亚拉尔闻言,有些激动地撑起身,从仰卧变半坐),你别激动,哎呀你个孩子那家伙明明跟我一张脸你怎么就那么稀罕他?” 约书亚不知道从哪找了张凳子,挨着莫岛在床边坐下。 莫岛说话顿了顿,挺嫌弃地斜了旁边一眼,鼻子里像匹马似的喷了声。 “咱继续说……说什么来着……对了,你舅舅。你舅舅给你看过了,身上就是些小伤,就是你那左脚脚踝,我说你什么时候扭着了?” 亚拉尔想了想:“爬山时候。”上蛇窟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不是抽筋么? 莫岛皱眉:“你这处理得太草率了,你自己都没感觉么?刚面瘫精英男给你看的时候说,这会筋都给扭坏了,以后保不准左脚脚踝会有些变形。” 亚拉尔哦了一声,觉得这没什么——那时候那种环境,一些小打小闹的疼痛都被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困倦掩盖过去了,基本上有时间了沾上睡袋就抓紧时间使劲睡,谁还管那么多这疼那疼的╮(╯▽╰)╭,至于其他时间,永远处于赶路状态。 “我说你这孩子……”莫岛还挺心疼地,想掀被窝再研究研究,被亚拉尔一把摁住,“你和父亲怎么来了?应该后天就能回家了啊……”所以不用刻意跑过来这边营地吧? “哎哟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莫岛拍了拍大腿,先是骂了一句,然后想到了什么似地,一本正经道,“今年圣诞节你也没在家过……” “恩?” “今天就12月31了,等再过几个小时,就是2011年了唉。” “所以呢?” “所以……所以这都一年没见了,你爹说想你了呗!各种迫不及待。”莫岛面不改色地扯谎。 “……” “你睡得像个死猪的时候,雷古伊斯家的小子还来看过你,”莫岛摸着下巴八卦兮兮地说,“他精神倒是还不错,不过身上有些皮肉伤就是了……叫玛门是吧?” 亚拉尔恩着算是应了声。 “这名字倒是不错,够招财进宝的。”莫岛邪恶地笑,“看不出来雷古伊斯老头蛮敢取名字的嘛。” …… “说到玛门那小子哦,”莫岛自顾自地滔滔不绝,“我们和你雷古伊斯叔叔一起来的,呃,还有雷古伊斯家大儿子,那孩子,啧啧,来时候坐位置上表情可扭曲了,这一路过来我都替他的脸累。(爱德华:再次看见约书亚?莫拉克,总会想到他头上顶着父亲的真?初恋暗恋对象的头衔,正常人都会膈应出心肌梗塞)。雷古伊斯那老头,一看见他儿子哭得声泪俱下和那什么似地,明明是佩拉则家的孩子伤得比较重好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哟,佩拉则那老狐狸,老子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那副表情……”莫岛说着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愧疚又有些欣慰地摸了摸亚拉尔的头,“好在你还好好的,精英男说脚踝变形问题不大,就是穿鞋废了点,不过咱家多买几双鞋的钱还是有的。” 亚拉尔嘴角抽搐地听着后妈噼里啪啦说完,最后小心翼翼扭脸跟父亲求证:“家族要破产了么?” 约书亚:“没有。”(斩钉截铁) 亚拉尔:“……后妈,你果然是后妈。说多买几双鞋都一脸肉疼的样子。” “有那么明显?”莫岛捧脸摸了下,“肯定是你错觉。” 亚拉尔掀被子钻进被窝,想了想,又钻出来,在约书亚面前伸出右手摊平:“父亲,您的许诺哦?” “……”约书亚先是一怔,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嘴角隐约有些笑意,闭上眼叹了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等回家。” “……” 亚拉尔默默地收回手,钻回被窝盖住头。 在父亲闭上眼的那一刻,亚拉尔鼻子酸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猛然地察觉,一向在眼中高大威严如一座最稳固的山的父亲,其实已经不年轻了。 忽然能理解,做父亲的看见孩子从襁褓恩呀牙语,到步伐蹒跚地学习走路,到读书……一点点的成长。 最后,一点点地将一生为之奉献的事业转交给他——以任何形式为条件,不留余地地全部转交。 亚拉尔揉了揉酸胀的眼眶,觉得最近的泪点似乎有点低——不过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不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 2011年1月1日。 亚拉尔告别了营地,随同两位家长和雷古伊斯一家,一同返回罗马。 回到家先内牛满面地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伯尔亲自下厨的,亚拉尔感动得痛哭流涕,嗦进一口面条,松鼠似地鼓着腮帮子,声称这辈子都没此刻那么幸福。 然后是彻底的洗澡——久违的热水澡,洗发精和沐浴乳,还有各种骚包的护肤产品。 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那一刻,亚拉尔觉得自己轻了几斤——身上的灰尘和泥都给搓下来了似的。打电话给琳达报了个平安,顺便告诉她,吉姆在他离开营地没多久,似乎也安全抵达,没有少胳膊少腿,貌似就是脸上不知道怎么弄得多了一道划痕,破没破相就不知道了。 琳达在那边骂骂咧咧地说吉姆敢破相就跟他离婚,亚拉尔笑了,他怎么可能听不出琳达语气里明显地放下一口气的轻松和小小甜蜜的埋怨。 放下电话。 本来疲倦地想立刻滚床的,事情摆到眼前忽然发现竟然又不累了。 余光瞟到电脑,亚拉尔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开机。 在登录游戏画面的那一刻。 亚拉尔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要遭—— 貌似自己要离开N天的事情,忘记跟MAX大神汇报了。 ==。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聪明地跑去问琳达。 上了线,看着熟悉的游戏界面,亚拉尔有一种彻底回归的感觉。激动地和AK47打了招呼,相互调侃了几句,亚拉尔小心翼翼地,试着M了一下MAX。 结果MAX果然在。 还没想到怎么解释自己半路失踪问题,那边先有了反应—— FROM【私聊】max:在? TO【私聊】max:在!!!那个…… FROM【私聊】msx:马上区战了,你来我们公会看看么? …… ˋ(°▽、°)亚拉尔坐直了身子,兴奋啊,兴奋地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在纠结的是—— TO【私聊】max:去(* ̄▽ ̄)y!!! FROM【私聊】max:那一会带着AK他们来,从今天开始不许去打架,不许闹事。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亚拉尔得瑟地扭动着,管MAX说什么,统统一口答应下来。 通知AK47搬家的时候,那家伙来了句:哟,MAX也回来了哦? 亚拉尔愣了愣,啥叫“也”? 不过因为过于兴奋地张罗搬窝,所以一转头,就给忘在脑后。 ……这绝对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进入[RX]之后,跟大树精灵等熟练打了招呼,还意外地看见了云娘一等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番,每个人都因为MAX他们的回归而变得特别雀跃。 云娘抓紧机会,又跟MILK套了几次近乎,企图挑战对话内容的最高长度纪录。 一切的美好止于某一刻。 在1S/滚的速度迅速滚动的公会聊天频道,亚拉尔正一边带着人物满地图跑练手,一边和酒杯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埋汰—— 忽然,天空丢下一道晴天霹雳无敌爽雷—— 【公会】max:包子,你的定位器还在我包里,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整整军帽,裹紧围领,捆紧腰带——恩,很好,十分英俊。=_,=。 “啪”地一下关上专属物品柜,爱德华的小俊脸上充满了不耐烦:“克莱德,年初第一天就让我加夜班,你良心被狗吃了么?” 叫做克莱德的年轻警官这时也整装完毕,带上配枪,笑嘻嘻:“这不是才到1号不过半个小时么?” “老子接了你的电话匆忙从酒吧赶过来的……我被里克尔他们嘲笑了!还有那群娘们,你猜她们叫我什么?勤劳的小蜜蜂!” “好了、好了,”克莱德举起双手连忙打断某个怒火冲天的人,“不要生气嘛爱德华。” “我跟老爹告状去!说你过度使用我!” “……你还小么,‘欺负我我回家告我爸去!!”神马的。”克莱德一脸抽搐。 “哼。”爱德华满脸不爽地扭脸。 克莱德拉着他走出警局总部,迎面吹来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得两人脸色一僵,爱德华敏捷地躲到克莱德高大的身躯之后,克莱德坏心眼地闪开,爱德华再躲,再闪,再躲—— 两个穿着警服的高大汉子在空旷的街上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克莱德折腾不动了,撑着膝盖,颤抖着手指指了指爱德华。 —……—,爱德华鼻孔朝天。 “我、我告诉你,今晚值班人员表,就是你老爹,亲自、亲自填上去的。” 爱德华虎躯一震。 “他说怕在跟着里克尔那群混小子乱来,还是跟着我比较有安全保证,“克莱德略得意,”长官就是长官,目光是雪亮地!” “=_,=。” “你这是什么表情?” “……” “好吧爱德华小朋友,你人在这已经成为事实,……嘟嘴也没用,我不会放你回去的。”克莱德将爱德华押着塞进车里,打了几次火才打起来,低声咒骂了声,这才提高声音,“第一站:威朗姆酒店!” 缩在副驾驶座的爱德华眯了眯猫眼:“哪?” “恩?……威朗姆酒店。” 爱德华不安地动了动。 “怎么了?” “我们去干嘛?” “……去看看,有没有该死的企业家之子在那的总统套房开那些……恩,你懂得,派对。” “……”沉默片刻,爱德华掏出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那边反应很快就接了起来,“喂?老弟……恩,是我,我在加班。没什么,云十四那傻子在不?……对,我是问他在不在游戏……哦,不在啊……他说没说他去哪了?……出去玩?……好么,好么,没事了,对,你早点睡,哥回去给你带个蛋糕啊。” 电话那边估计又说了些什么,爱德华脸色不算太好的收起手机。克莱德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爱德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 (威朗姆酒店) “警官,查房。给我你们这A级套房以上规格的所有客户名单。”爱德华亮了亮证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吓着前台的服务员小姐,小姑娘还以为出了什么大案,也不敢再强调什么客户隐私——面前的人是警官嘛!于是急急忙忙地将客户资料给爱德华。 爱德华顺着名单一路看,克莱德也凑过一个脑袋,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冰雪气息,爱德华往边让了让,最后克莱德敲了敲名单,一脸亲切地望着前台小姑娘:“请给我总统套房的钥匙,谢谢。” “……总统套间没有备用钥匙。这个是规定,警官先生。”前台小姐略微无辜。 “好的,”克莱德点了点头,“那麻烦您一会将破坏公物的罚单直接寄到警局总部,谢谢。不过,你们也会收到法院的控诉条——科里尼斯家的小少爷,今年还未成年,你们竟然敢开房间给他。” 前台小姑娘:“……” …… (威朗姆酒店总统套间前) “啧啧,这群小兔崽子,真是高规格。”克莱德砸吧着嘴,暗骂一声,后退两步,看了看身边沉默的爱德华。 “?”爱德华疑问地回望,“踹啊!”拿下巴点了点面前华丽厚重的大门。 “不用踹,又没关紧。”克莱德眯眼一笑,轻轻推开了大门,一些重金属音乐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你看,小兔崽子们的防敌意识不够重,以为这一层就他们一个房间,所以就不用关门了?恩?——晚上好,姑娘小伙子们,警察查房,拿出你们的证件——” 克莱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略微享受地听着男男女女的尖叫。 扑面而来的暖气气息让爱德华心里漏跳一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跟着克莱德走进屋里,扫视一圈,哆哆嗦嗦的少年少女们全部抱着脑袋委委屈屈地蹲在左边沙发上,只有右边沙发上,大摇大摆地坐着一位大爷,身上还粘着一个金发女郎,此时,沙发上的男人上半身衣冠整洁,下半身皮带已经解开,裤子的拉链是拉开的——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他们在做什么。 那金发姑娘甚至不急不慢地从男人胯下抬起来。 沙发上的男人皱了皱好看的眉,一把推开金发姑娘,随意地拉起拉链,跳下沙发,走到爱德华面前:“你来做什么?” “扫黄,”爱德华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复杂情绪,“你说怎么每年都能扫到你头上?——去年也是。” “我成年了,不是么?”云十四移开视线,朝着那边沙发扬了扬下巴,“喂,迈克,你他妈都二十八了还在那抱个鬼的头,站起来,难看死了。还有你,琳娜,比色尔……” 爱德华听不下去了。 房里的暖气开的太足,让他产生了一种极致的晕眩感,太阳穴突突地发疼。 于是他决定到门外面去吹吹凉风。 刚转身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一把拉住。 云十四再次蹙眉:“你去哪?” “你管不着。”爱德华试图甩开他。 他这么一说,云十四更不放手了,也略为恼火地提高了声音:“我管不着?我管不着谁能管得着?恩?” 爱德华忽然停止了挣扎,回头,好笑地望着云十四。后者毫不客气地回瞪,丝毫不觉得方才的话里有半毛钱不妥。 好么,那我就来告诉你不妥在哪,爱德华垂目:“你是我谁啊?” 云十四闻言总算是反映了过来,有些错愕地放小了手劲。 “凭什么管我?” 爱德华的声音小得就快消失在窗外的风雪声中。 “……”克莱德无语地望着门口——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进屋说,”云十四又加紧了手劲,谁知手里的人仿佛就是跟他坳上了一般,低着头拖都拖不动。 云十四仿佛有预感一般,忽然伸出手在爱德华脸上摸了一把。收回手后放眼前看了眼,愣了愣,低骂了一声该死的,干脆一把将爱德华扛起来,引来一阵惊呼—— 克莱德瞠目结舌——这算什么?强抢民警?! 云十四旁若无人地将不断挣扎的爱德华三两步扛入里面的房间,进屋子,脚顺带地用力踹上门,将怀里死沉死沉的男人往床上一丢,转身眼疾手快地锁上门,手移到电灯开关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移开。 爱德华狼狈地从床上面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手指尖刚碰见门把,一道蛮横的力量就拖着他,一把将他摁到门旁边的墙上,爱德华用力推了推,没推开。 气息相纠。 爱德华垂下手,安静地抬头,对上云十四的双眸,清了清嗓子:“云十四,你到底想干——唔……” 最后一个字被吞入对方的肚子里,附上的唇舌交缠,爱德华挣扎了片刻,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将双臂缠上云十四的脖子,闭上眼自暴自弃——干脆勒死他算了。 屋内,除却偶尔能听见巨大的雪粒拍到窗户上发出的响动。 全是粗重的喘息的皮肤相摩擦发出的暧昧声响。 爱德华一把摁住正试图揭开自己腰带的手,抬脚想踢开身上的男人,谁知被顺势握住腿挂在男人腰间,爱德华老脸一烧:“你神经病?” 云十四在身下人唇上印上一吻以作回答。 …… =_,=这算个毛的回答! 爱德华继续死命动,云十四怒了,一把将他从墙边拖回床上——这种房间的好处就在于,整个房间除了床就是床。 两人跌跌撞撞地滚回床上,云十四眼疾手快地将爱德华的皮带抽开—— “恩——” 敏感的器官被温暖的大手握住,爱德华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 云十四手上不停,低头,含住先前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将细碎的声音吞入,之后慢慢移开,挑弄着身下人敏感的耳垂。 感觉到前端被恶意的刮,弄,[这太荒唐了]的念头一闪而过,爱德华下意识想推开云十四,最后却在熟练的拨弄中,软软地搭在身上人的肩头上。 感觉到爱德华忽然身体僵硬,呼吸变快,云十四低沉地伏在他耳边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恩啊啊——” 肩上背身下人掐得生疼,手上随即感觉到一片濡湿。 爱德华无力地陷入柔软的床铺中,阖上眼,脑中一片空白。 等了许久,却不见身上压着的人有其他动作,只感觉到他悉悉索索地下床,扯了些纸巾——应该是擦手,之后,又小心翼翼地上床,感觉到一双手捧起自己的脸,爱德华睫毛动了动,没有睁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然后感觉到云十四一丝不苟地将自己的裤子拉回原位,扣上皮带,整理整齐。 唇上被落下轻轻一吻,爱德华听见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大少爷,我该拿你怎么办?” …… [番外完] 第51章 春天在哪:噢哈哈哈哈~~~王子,max大神怎么知道你的昵称?o(≧▽≦)o~~~~ 春天在哪:……等等,我能问问什么是定位器么? 春天在哪:于是,是我想的那个定位器么?=口=…… 春天在哪:……大神,你是谁? …… 此时此刻,亚拉尔的心中奔跑过一万只四倍速草泥马。 如果用一个不太文雅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屁滚尿流。 Max=玛门?雷古伊斯。 ……这绝对是一个比2012还要残酷的真?传说。 人生果然充满了跌宕起伏……?orz 亚拉尔忽然想起了那年沙巴克城墙下的祈祷套装。 忽然想起了那句变扭十足的。 忽然想起了按下那一刻的娇羞。 忽然想起了max丢满那一地的血红狰狞的玫瑰。 忽然想起两人恩恩爱爱浪迹天涯你是风儿我是沙…… 于是内心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亚拉尔坐在电脑前面挠脸抓狂,一想到电脑屏幕对面那个曾经一脸正经满地丢玫瑰的男人是玛门,他就想从窗户跳下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复杂。 是一种又爽又慌的矛盾感,和在夏天里被被暴风雨洗礼过一样,各种风中凌乱之后带着一丝丝地不为人知的晶晶亮透心爽。 于是,闹心脑肺五分钟之后,亚拉尔很镇定地回答—— mary:周末我去你家拿,顺便一起去参加总结会? 玛门的反应简洁有力,他说。 max:好。 BILLKK:……这是什么情况? 酒杯换匕首:老大和姘头勾搭上了? 大树精灵:=口=。 酒杯换匕首:还要一起出席宴会? 大树精灵:……你家宴会别名总结会? 春天在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ILLKK:啊啊啊+1,春天姑娘,我内心也像被一万只长毛象踩过一样,你懂的。 酒杯换匕首:老B,为毛是长毛象? BILLKK:只有长毛象才能体现我对现实世界的不满与愤慨,老大,你明明是暗恋我的TAT!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这是为什么?!!! max:滚。 大树精灵:噗…… 大树精灵:mary出来说句话。 酒杯换匕首:不用说话,就告诉我们,你们有没有拉小手? ……有没有?亚拉尔摸了摸下巴。 有。 mary:有是有,但是那是纯洁的真?扶持动作,当时爬山呢…… BILLKK:“有”就够了,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幽怨) mary:吃醋啊? BILLKK:对,怎么着? mary:老公有魅力,我各种骄傲自豪啊。 春天在哪:=_,=插王子双目,再自插双目。 酒杯换匕首:好!mary!你才是大爷!好! 大树精灵:哎哟骨头都酥了,再叫声老公听听? max:你们差不多点啊。 大树精灵:╮( ̄▽ ̄”)╭ mary:ˋ(°▽、°) max:包子,你欠揍? 酒杯换匕首:你俩够了! BILLKK:老酒换公告!第一条改成:公共场合禁止打情骂俏,违者攻城战做冲锋队小队长。 max:哪次攻城我不在你前面? 大树精灵:好像是哎老B…… BILLKK:……无语凝噎,嘤嘤嘤嘤~~~老大你变了!!!! 玛门眯眯眼,看着公会里鸡飞狗跳的闹,心里倒是觉得挺惊讶,包子这接受能力不弱啊,这才10分钟呢,这老公叫的多顺口啊…… 恩,挺顺耳的。 以后多骗他叫几声好了。 ……玛门不知道,其实亚拉尔不是接受能力太好,只是彻底崩溃了而已——MAX都能是玛门了!!这世界上还有神马是不可能的?!!昂?!!!叫声老公算个屁啊哈哈哈哈没有什么不可以! …… 就在这时。 云娘:二少爷,你哥回家了没? 玛门被云十四冷不丁冒出一句弄得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这都凌晨三点了,于是站起身,推开窗子看了眼,发现爱德华的陆虎似乎还没停进车库。 皱了皱眉,爱德华这家伙又跑哪去了?外面雪下那么大…… max:没。你找他有事? 云娘:哦,没。我就问问。 max: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啊? 云娘:呃,他好像把我号码拉黑了。 晓风:==这又怎么了?白天不还好好的一起下祖玛么?我还记得milk总算是肯正眼瞧你了呢,还行思这新年进步不小。 max:你俩怎么回事? 云娘:我的错,算了不说了。他到家你给我打个电话。 max:你手机不总是半夜关机的? 十四这家伙最怕人家半夜打电话把他弄醒,起床气很重,所以一到半夜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玛门想了想,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什么不妥。 云娘:今晚不关了,就这样,我下了。 然后玛门就看见了系统给的好友下线通知。 几乎在同一刻,就听见楼下响起汽车的熄火声——估计是爱德华那破车子终于顶不住鸭梨在雪中歇菜了。玛门松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恼火——这家伙怎么长不大似的,年初还到处乱跑,往年执勤最多到两点,这两年倒好,每次都弄到三点多快四点才见人。 玛门趁着爱德华还没上楼,抓过手机给云十四发了个信息—— “我哥回来了。” 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那就好,让他早点睡。” “……”玛门蹙眉,几乎只用了十秒,就想到了最接近事实的可能。若有所思地站起身,先把暖炉和烘干机打开,没等多久,门外就传来脚步声,然后自己的房门就被毫不客气地打开——玛门没有估计错误,哥哥果然直奔他房间来了。 带着一股子冰雪气息,爱德华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蛋糕递给玛门:“喏,黑森林的。”玛门道了声谢,将蛋糕放倒一边,顺手爱德华的大衣放到烘干机上,拖过两个柔软的羊毛靠垫放在暖炉旁边,自己靠着其中一个,拍了拍另一个,对爱德华说:“坐。” 爱德华见弟弟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怔了怔,抿了抿薄唇。 “摆这副小媳妇脸儿给谁看?”玛门一挑眉。 “你才小媳妇,坐就坐。”爱德华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玛门满意地点点头,拖过蛋糕打开,自己先将写着“新年快乐”的黑巧克力牌子塞进嘴里,然后拿过配的塑料刀,切了一小块递给爱德华,爱德华接过去,像吃猫食似地,抿了一口。 两人沉默许久。 玛门屈指,在柔软的白绒地毯上敲了敲:“说吧,你和云十四怎么回事?” 爱德华忽然被这么一问,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随即看见玛门摆出“果然有问题”的样子,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嘴巴,低下头,含含糊糊地回答:“有个屁的事啊?” 这时候,玛门的手机响了,短信提示,拿过来打开一看,意外地挑了挑眉——竟然是包子,这孩子还不睡折腾点什么? 进入收件箱,只见短信赫然写着——“云娘好像不太对劲?milk和云娘怎么回事?” ==闲事婆。玛门抽了抽嘴角,转念一想——包子都能发现,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于是倍感头疼地快速回复对面那只翘首等待的闲事包子:“关你屁事,快去睡觉。” 然后扭脸望着爱德华。 爱德华被弟弟看的心里发毛:“看什么看?” “云十四那小子怎么你了?” “……” “说话。”玛门伸出长腿,轻轻踹了爱德华一脚。 “唉,你怎么和咱妈似的,这种事也要管。”爱德华不满意地嘟囔。 玛门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道:“妈死前让我看着你。” “……” “她果然有先见之明,就知道你烂泥巴扶不上墙。” “……”于是爱德华在大过年被提起去世的母亲这忽然的浓重伤感被一扫而空,“你尽胡说,你那时候才几岁?妈能跟你说这个?” 玛门耸肩:“不信你问老头。”顿了顿,“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你和云十四怎么回事?” “……什么都没有啊。”爱德华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 “……”玛门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就要拔爱德华裤子,爱德华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嚷嚷着你干嘛你干嘛~ 玛门放开手。 爱德华缩在暖路边,内牛满面指控:“你这个禽兽,竟然对你哥下手TAT!” 玛门面无表情:“他碰你没?” “啊?” “回答?” “……没有。” “你心虚什么?” 爱德华眼泪都要出来了:“心虚你妹啊!你看我真诚的双眼==+!” “哥,”玛门叹了一口气,“你离他远点儿。” 爱德华一怔。 沉默片刻之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点点头:“我知道。” 时断时续的暖炉发出微弱的啪啪声。 爱德华抛下车子步行了一条街买的蛋糕静静地搁置在一旁,小小的蛋糕被兄弟两人吃了三分之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自己能独立赚钱哪一年开始,每年,做哥哥的总会在新年的第一天买上一个蛋糕,在夜里带回家,跟弟弟一起分享。而做弟弟的,玛门也习惯了,新年第一天,1月1日晚上,无论是多晚,都等着哥哥回家。 这一等就是很多年,雷打不动,暴雪不歇,从未落空。 不知不觉,兄弟两都长大了。 爱德华走后,玛门一个人坐在暖炉边想了很久。 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一通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 玩弄打火机的“啪嗒”声,伴着沙哑疲倦的嗓音,那边低沉地“恩”了一声。 玛门顿了顿,面对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第一次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十四?” “我在。”那边似乎是苦笑了一声,又是打火机的轻响,也许是点燃了一支烟。 “别招惹我哥。” “……”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玩不起。” “……恩,我知道。” “……” “还有事么?” 玛门一怔,目光停留在不远处还剩下一些蛋糕上,缓缓道:“没事了,新年快乐。” “恩,新年快乐,晚安。” “晚安。” …… 第52章 (四天后) mary:孩子他爸,下午的表彰会还记得不? max:记得。 jim:你们不要这样…… mary:神马? jim:没神马…… max:你先过来我这,我开车过去。 mary:好啊。 春天在哪:大神……殿下,殿下家在北,王子在南,学校在西……为什么要先去你家? 晓风:因为要走三角形啊~╮( ̄▽ ̄”)╭ 路人甲:为什么要走三角形? 酒杯换匕首:因为三角形最稳定……(幽怨) 大树精灵:这是一种怎样公开的骇人关系,还有,这么浓浓的一股子“你懂的”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mary:你懂的。 大树精灵:……不和你们玩了TAT! 亚拉尔抬头看了看时间,距离表彰大会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琢磨着从这边到玛门那估计得一个半小时,然后再磨蹭磨蹭,开车到学校大概刚好3个多小时,于是收拾收拾零碎的物品,将人物停到安全区挂着…… “人越来越多了。”亚拉尔皱皱眉低声骂了一句,因为传奇的人物是没办法重叠的,也没办法穿过玩家,所以安全区总共就那么大,时常会出现没有位置站的情况。 好在回城卷可以直接飞到安全区中间,然后系统会自动将玩家和玩家之间分开。 亚拉尔在安全区旁边绕了一圈,半天也没找到能插空进去的缺口,最后不得不买了张回城卷轴飞进安全区中间。 下楼的时候听见客厅里传来争执的声音——呃。后妈的大嗓门。 亚拉尔嘴角抽搐地想到明明父亲今早已经出门了,这会家里应该没有能跟后妈较劲的人选,所以应该在打电话。 果然一下楼,就看见莫岛抱着电话靠在壁炉火边(在莫岛出现之前,亚拉尔家的壁炉就是一个纯?装饰,自从莫岛出现并唾弃暖气闷得慌之后,壁炉终于得以上岗年年使用从不间断,暖气从此失业),时不时把握着电话的手往壁炉那边伸过暖一暖,此时他正皱着眉,和电话对面争执着什么—— “哥,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忽然喜欢上小孩子玩的玩意——” …… “我不管,总之后天中午你过来陪我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定回国机票——什么啦,就算是拿电脑也是要亲自选航班的好咩?还有天气啦时间啦神马的……打个屁电话啊,我就要看着你的脸跟你说话我才舒服!怎么着?!” 亚拉尔走到莫岛身边蹲下,拍了拍他,拿口型问莫岛:是舅舅? 莫岛点了点头,亚拉尔眼睛一亮。 莫岛眼球一转,一肚子坏水开始翻滚:“亚拉尔下来了,对于身为舅舅的你沉迷游戏表示了强烈的嘲笑。” 亚拉尔炸毛:“我没有——唔唔!”大爪子吧唧一下将可怜的孩子所有的抗议捂住。 亚拉尔愤恨地将脸上的爪子拔下来,用力整了整围巾:“我出门!” “哦哦……表彰会是咩?”莫岛跟电话那边说了声等等,小声地问,“家长真的不能去咩?” 亚拉尔很严肃地点点头,撒谎——谁要像小学生一样拿个三好学生还要期望看着家长在后面慈祥地点头微笑啊! “嘤嘤~~~”莫岛失望地捏了捏衣角,然后说,“那你多穿点,外面冷得鼻子都要掉了。” 亚拉尔刚想搭话,忽然听见电话那边很大声地哧了一声,然后用嘲笑的语气说了些什么,莫岛一听立刻愤怒地抓起电话反驳:“老子这是放年假~!你窝在办公室里面打游戏又算个哪门子的坚守岗位?” 亚拉尔乘机溜走,顺便解救伯尔充当司机。 因为是上午时间,道路清洁已经做好,加上天气冷得要东死个人,一路上行人行车也少,伯尔一路开向雷古伊斯家宅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堵车上——相反的,倒是因为雪天路滑可视情况也差,车子开不快,所以时间反倒比亚拉尔预测地多了半个小时。 亚拉尔在车上打了个盹,被伯尔叫醒时候发现已经到了雷古伊斯家,下车跟伯尔道谢外加叮嘱伯尔回程小心,亚拉尔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摁响了雷古伊斯家的门铃。 一阵胆战心惊的呯嗙乱响,良久之后,门才打开。 来开门的是爱德华,看见亚拉尔倒也不惊讶,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让身让他钻进来。 如果说爱德华开门时胡子拉碴的狼狈样子让亚拉尔有那么半毛钱的惊讶的话,进了房门看见客厅里的情况,亚拉尔就半点也不惊讶了—— 凳子七七八八地倒在地上,房间里没开暖气,壁炉在弱弱地燃烧着——火也不算太大,要真的取暖恐怕要靠得很近才能达到目的,一个陌生的年轻东方男子坐在客厅中央唯一还算是整洁的沙发上,抬起头,看见他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笑笑。 爱德华站在门边没动。 亚拉尔走了两步,回头望了望爱德华——一时拿不定注意是让爱德华进屋还是只管走上楼找玛门去。 倒是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子似乎是不安地动了动,皱眉道:“你站门边干什么?烧还没退又想病么?过来。” 爱德华一怔,随即扯出一个冷笑,摆出管你屁事的表情,挑衅地回望男人:“正好开门,你可以滚蛋了。” 亚拉尔缩了缩脖子——还没见过爱德华露出过这种表情,……咳咳,带杀气的。 于是在男人恼火地站起来大步走向爱德华那一刻,亚拉尔很识时务地一溜烟噔噔噔上楼去。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一楼是准备要世界大战了。 玛门的房门没关,亚拉尔探头进去,立刻感觉到充足的暖气——这一路冷过来,这会儿才有些要缓过来的意思。此时男人正坐在电脑前面,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另只手用鼠标时不时地点一下,发出咯啦咯啦的轻微响声。 目不转睛地。亚拉尔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弯腰悄悄凑过去。 刚想推男人一把报复社会,玛门确也心有灵犀一般,耸肩握鼠标的手,捏住亚拉尔小尖下巴,迅速在其唇上印上一吻。 将满脸迅速升温的虾子放开,继续游戏。玛门脸上波澜不惊的,似乎一切做得熟练顺手。 亚拉尔蹲在旁边看了会,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感觉怪怪的,不由感慨这日子过得咋和演戏似的,巧合这种事真可怕。 “TT家族又来找茬啊?” “恩,”玛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准确地给对方一个武士吃了张符,再F5F6连按上好红黄两毒,补充道,“TT家族加入诸神黄昏了,奥汀战斧他们也在。” 亚拉尔在屏幕上看了一圈:“没找到。” 玛门分神瞥了他眼,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半椅子,拽着亚拉尔跟自己挤着坐下来:“刚被杀回去了,一会就来。” “怎么回事?” “昨天攻城战因为无为也在,他们输得太彻底,今天找理由来杀我们会的人。大树被他们偷袭了次。”玛门这边满足亚拉尔的好奇心,那边PK倒也没落下,一张张灵魂火符飞得准确无比,张张打到人都没见落空。 亚拉尔啧啧两声,感觉忒不真实——这会儿他竟然跟童年偶像挤着一小凳子上近距离观察偶像……想着,亚拉尔的目光从屏幕移到玛门的侧脸上—— 恩……童年偶像很英俊啊。 感觉到亚拉尔的目光,玛门扭脸看了他下,似笑非笑地凑过来亲了他刚刚变暖呼呼的脸蛋一下。 亚拉尔下意识缩了缩,没躲开,给亲个正着。 “……”一时语塞,最后冒出句:“再亲我不跟你坐了。” 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 玛门终于没憋住笑出声,手抖了抖,一张符飞歪,这一小小失误让TT832抓紧机会乘机补血,几刀把玛门的七级神兽最后一点血打掉,玛门眼疾手快地又召唤了一只三级的,无声瞥了亚拉尔一言。 亚拉尔不敢做声了,憋屈地感觉自己被默默冠上“蓝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大帽子。 倒是过了一会儿,玛门忽然问他:“看见楼下那个了么?” “啊?” “还是他已经走了?” “你说那个东方人啊?” “恩,”玛门轻轻点了点头,“那就是云娘。” “啊?”亚拉尔瞠目结舌,“啊啊?” 玛门勾勾唇角:“那么惊讶?” “唔,没想到啊……”亚拉尔点点头,歪歪脑袋,一点没注意自己这傻样全落入玛门带着笑意的眼里,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那他和爱德华大哥……” “别管他们,”玛门垂目,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让他们折腾。” “哦——”亚拉尔拉长了声音恍然大悟,“哦~” “反正也扑腾不了多久了。”玛门冷冷一笑,连续三张符出去,恶狠狠地放倒TT832,转身和新纠缠上来的奥汀战斧继续周旋。 “(⊙o⊙)啊?!”亚拉尔这次听出玛门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玛门掀了掀嘴角,最后沉默了。 亚拉尔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特别认真地盯着玛门。 玛门连操作都变得似乎没那么流利,良久之后,似乎有些艰难地轻声说:“爱德华自己申请了卧底行动队长,潜伏到一个军火交易头目的身边,为期两年。” “……” 玛门轻声笑了笑,有些无所措,转头,黑色的眸子望入亚拉尔的眼中,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总之,老头批准了他的申请,就在昨天。” 第53章 “……”亚拉尔眨眨眼,“看不出来……呃。”接下去的话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看不出来老头能做出这种决定?”玛门嗤了声。亚拉尔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憨厚的乖宝宝样,忒招人。玛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心里稍稍莫名地好过了些,声音也没那么紧绷了,“一开始局子里很多人反对——都觉得没必要,私心来说,很多前辈都是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当卧底这种事……老头考虑了很多天,最后还是一个人做了决定,批了下来。” “注意血……”亚拉尔伸手指了指屏幕,玛门淡定地喝下几个血瓶,看着MAX的血又恢复到三分之二多一些,亚拉尔将视线收回来,“爱德华去当卧底,合适么?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身份……” 玛门笑了笑,没回答。配合着酒杯放倒诸神黄昏的骨干—— 【当前】max:不打了,还想打晚上继续。 “身份不是什么问题,局子有在那做了很久内应的人可以给安排好,爱德华到了那估计也是从下层做起,本来这个内应是可以取代爱德华要做的工作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咳咳,一直接触不到上层。”玛门耐心地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亚拉尔摆了摆手,“我意思是,雷古伊斯叔叔不是个挺大的官么……别这么看我,我爸也没多说,所以我就知道个模糊的概念,重点是,人家会忍不出爱德华大哥是谁么?” 【当前】酒杯换匕首:嗷嗷收队!真晦气,什么都没爆,跟你们PK真没意思。 【当前】大树精灵:偷袭不要脸,呸。下次再偷袭,杀到你们光腚。 【当前】酒杯换匕首:……=_,=文明点。 “这个么……其实外人也不过就是知道雷古伊斯有两个儿子,爱德华?雷古伊斯和玛门?雷古伊斯而已……呃,你等等。”玛门低头打了一行字—— 【公会】max:我下了,去开会。 【公会】大树精灵:等等,我有问题! 【公会】max:? 【公会】大树精灵:呃,咱mary在你家啊? 玛门扭脸瞅了一眼亚拉尔,勾勾唇角—— 【公会】max:恩,怎么? 【公会】大树精灵:掩面,没怎么。 …… 顺手将人物飞回城,玛门控制着人物小跑了一圈,换了几个角度,愣是从没有看似没有缝隙的人群里站回了盟重安全区。 “哎哎,”亚拉尔有些傻眼,“哎哎,我为什么进不去?” “技术问题。”玛门站起身,掏出车钥匙,塞到亚拉尔手里,“去楼下车库把车倒出来,我收拾下就来。” “我在这等你吧。”亚拉尔扭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此时玛门正将两个通讯器塞进包里,闻言一愣,回头看向亚拉尔,有些莫名。 “那个,”亚拉尔望窗外,“我不会开车。” “……”玛门面无表情地拿回钥匙,顺手放进口袋。 亚拉尔有些不自在了,不自觉地鼓了鼓腮:“这是什么反应?” “……你想要我怎么样?”玛门略微无奈。 “……”亚拉尔被这么一问反倒无语了——是了,人家都面无表情了你还想怎样哦?不被嘲笑不舒服是咩,M啊囧。 “好吧,”玛门将包提了提,顺手甩到肩上,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望着亚拉尔,挑眉:“笨死了。” “……” “满意了没?” “……”TAT。 “不许冲我哭丧脸,你自己要求的。”玛门皱了皱眉。 亚拉尔觉得不用哭丧了,他真的能挤出两地泪来,玛门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顶:“走了。”说着,一把拉起他的手腕。 拽了拽,没拽动。一回头,看见亚拉尔一脸纠结地望着自己的被紧抓住的手腕,玛门一怔,不动声色地放开。 片刻的沉默之后。 亚拉尔小心翼翼地—— “那个……我们这算网恋?” “……”忽然被这样问道,玛门一时无语,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好面无表情地,艰难地,点了点头。 “одо!”亚拉尔摆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玛门皱眉:“怎么了?”什么话都是他说出来的,结果做出一副不能接受德行的也是他。 “没啊,”亚拉尔在凳子上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感觉有点……土。” 玛门被气乐了:“土?” “这都2010年……不对,2011了啊,”亚拉尔蹲地画圈,“谁还玩这个啊……” 玛门干脆放下包,一把捞起人,拖着坐回床边,放自己腿上玩具似地抱着,故意凑他耳边呼了口气:“其实也不算网恋啊……”果不其然,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举动,亚拉尔的脸迅速升温,有些结巴,紧张兮兮地瞪大眼:“那、那算什么?” 算什么?恩,这个问题值得讨论。玛门想了想,觉得是有点不像话——好像亲亲抱抱这种动作就像天然生成似地做得顺畅无比毫无膈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 记不起来了。 于是淡定地说:“就算在一起吧。” 就算在一起吧。 就算在一起。 就算。 就。 =口=!! 亚拉尔惊恐地蹦跶起来,头顶狠狠地撞了下玛门的下巴,玛门一吃痛闷哼,放开怀中的人,觉得嘴里一片腥甜蔓延开来——咬着舌头了。 疼死了。 玛门捂着嘴,略微不满地瞪了亚拉尔一眼,含含糊糊地埋怨:“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亚拉尔:“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口=?” 玛门:“……” 亚拉尔:“我怎么不知道?!!” 玛门(小声):“嗤、你知道什么啊。” 亚拉尔:“你说什么?” 玛门摇头,拒绝重复。 亚拉尔:“囧我爸会杀了我的,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长大要娶媳妇的……TAT” “长大?”玛门一听这话,心里忽然有些不太舒服,加上之前关于爱德华乱七八糟的事的影响,顿时乌云密布。于是蹙眉,也顾不上被咬到的舌尖处的巨疼,抬了抬下巴,讽刺:“你现在还不够大么?” 亚拉尔噤声,开始反省……貌似,说错了话? 玛门继续嘲讽:“怎么不去娶媳妇?” “你……不疼了?”亚拉尔伸出手,玛门冷淡地躲开,亚拉尔抿抿唇,悻悻地收回手,有些难过。想了想,最后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玛门衣角:“生气了?” 玛门睁开眼,瞥了他眼,又移开视线。 亚拉尔更难过了,觉得这人生气得莫名其妙:“你这人莫名其妙地唉——”后半句被玛门硬生生地瞪回肚子里,亚拉尔顿了顿,话锋一转,“我这不是在和你讨论嘛……” “我这不是惊讶么,说在一起神马的,比网恋还惊悚啊!!”亚拉尔自顾自地往下说,“给我爸知道了,我估计,他真的会杀了我去祭天的……毕竟他和后妈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我了么不是……你又不能给我生个儿子神马的……嘤嘤,好为难。” 于是,父亲,还是玛门? …… 其实…… 两个都很可怕,都不敢得罪啊~嘤嘤嘤嘤~~>﹏<。~~ …… 生个儿子?玛门一听这话,嘴角抑不住地上扬了一个小角度,几乎要笑场,忍了半天,硬是维持住了面瘫状,憋着听某包子维持着扯着他的衣袖的姿势,蹲在脚边,自我神展,沉浸在幻想之中。 忽然,玛门在一堆的嘟囔之中听见了关键词——“好为难”、“好像”、“喜欢”。 于是拽起脚边的人,捏住他的下巴,眯了眯眼,玛门凑近他:“你刚说什么?” 亚拉尔茫然地眨眨眼,他说什么了? ——下意识地先狂摇头。 玛门啧了一声:“说。” “很为难!”亚拉尔条件反射地迅速道。 玛门挑眉:“还有呢?” “我爸会杀了我。” ……这压根不是重点,“还有呢?” “其实我好像是挺喜欢你的?” 玛门:“……” 亚拉尔:“……” “恩。”玛门表情一松,点了点头,放开了手,从新坐直。 亚拉尔无力掩面自抽嘴巴一万次——他刚才都说了神马啊啊啊啊啊啊啊!!!orz|||||玛门:“勉强接受。” 勉强?……你大爷的。亚拉尔内牛满面,内心难得不文明了一把。 “所以我们是在一起。”玛门长腿一伸,慵懒地半眯起眼靠在床柱边。 “因为我喜欢你么?”亚拉尔下意识地问。 “……”玛门恩了一声。 “所以是我主动追求你么?”=口=。 “嗤,”玛门拍拍包子的头,恶劣道,“算是。” 亚拉尔:“我能反悔么?” “恩?” “……没什么。” “乖。” 亚拉尔垂头:“那我儿子怎么办?” 玛门乐了:“你儿子么……” “恩。” “……”玛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关于最近开始有些眉目的人工胎儿培育项目,这时,亚拉尔蹲那忽然又来了一句:“你能给我生个儿子咩?” 玛门放下手,回望亚拉尔。 亚拉尔扳手指:“听说骑乘式会男男生子哦①。” 玛门眯眼,露齿阴森一笑:“你在暗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①:关于骑乘式生子这个问题,典故来于风太大的番外,哈哈哈==老子胡扯的,谁当真咩。 第54章 暗示? 暗示你大爷=_,=。 亚拉尔不屑地撇撇嘴,还没来及反驳,就被玛门先发制人地摁床上了,这厮捧着他的脸亲得热火朝天,连不带给人个击鼓鸣冤的机会,就把鼓棒子先不先给撅了。 亚拉尔只得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干脆伸手搂住玛门的脖子,时不时地给予回应。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中,亚拉尔心不在焉地想——玛门这家伙该不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吧,不然之前他好好地坐凳子上,咋就被他折腾来床边了呢(……)? …… 被身上压着的男人不乐意地掐了掐下巴,玛门稍稍离开,埋怨:“心不在焉。” 亚拉尔抓紧机会,一把抵住还想往下压继续的玛门,露齿一笑,很是纯良:“那个,开会要迟到了啊。” “……”玛门顿了顿,好像才想起这么一茬,点点头,“回来继续?” “……=_,=”谁和你继续啊。 “不继续就不去了,”玛门果断道,“现在做完。” “……”亚拉尔眨眨眼,乐了,“做什么?做你个头啊~” 玛门不理他,低头只管折腾自己的。 亚拉尔被他钻进衣服里的手东一下西一下摸得痒痒,还咯咯笑着满床打滚,让玛门别闹了真要迟到了~~哎呀这里好痒不许摸~~再摸生气了~~还摸~~喂~~ …… 等玛门利索地把他裤子扒下来之后,亚拉尔这才笑不出了。 在裤子脱离脚飞到天涯海角之前的前一秒,亚拉尔一直以为玛门在开玩笑。 现在亚拉尔算是大彻大悟了——玛门殿下从来不开这种低级玩笑。 当温热干燥的大手直接触摸到臀部皮肤刺激起一层的鸡皮疙瘩之时,亚拉尔被吓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他推了推玛门,没推开。 “别闹。”玛门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背,算作是顺毛。 亚拉尔会听话么? 明显不会。 所以他动的更厉害了。 玛门额角青筋一跳,半惩罚似地,干脆把他身上最后一条小内也扒了下来,掐了掐手下的白乎乎大面团似的臀瓣,满意地俯身在亚拉尔嘴角落下一吻,以表示手感不错,龙心大悦。 一把将亚拉尔抱起来往床中央一扔,玛门拉开柜子翻了翻,除了刮胡子用的泡沫乳,没找出一个其他像样的东西,想了想,好像爱德华说过沐浴乳,玛门下意识地扫了亚拉尔一眼,觉得用沐浴乳好像有些膈应。、亚拉尔被扫那么一眼就打了个激灵,连滚带爬地钻被窝里去了。 玛门撇撇嘴,拿出泡沫乳——将就着用用,KY什么的,只好下次再说了。 将被窝里的人连拖带拽地折腾出来,亚拉尔此时上半身整个趴在玛门怀里,下半身光溜溜地,感觉玛门的手顺着背脊往下,随后,臀间一凉,仿佛被挤上了什么东西。 亚拉尔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不安增加,不知怎么地就想起小时候在医院打针,护士大姐扎针之前涂酒精的感觉,当下几乎要脱口而出地喊救命了。 玛门拍拍他的脑袋,抬起他下巴在其眉间问了下,声音沙哑低沉:“别乱动,不然一会更疼。” 亚拉尔哭丧着脸:“不做不就不疼了,我干嘛非得在‘疼’和‘更疼’之间选一个啊?”TAT。 “就是A和B,没有C给你选。“玛门说着,一根手指带着润滑物出其不意地戳入紧致的洞穴中。 亚拉尔闷哼一声,臀部肌肉明显变紧。 玛门将他半抱起,让他的头埋入自己的颈脖间,偏头轻咬他的耳垂:“疼?” “……”亚拉尔不出声。 玛门放开他的耳垂,舌尖使坏转进他的耳洞:“恩?” “别……”亚拉尔扭了下,肚子里翻江倒海地骂玛门其实是个披着一本正经面瘫皮毛的色情狂。 “问你话。”玛门在亚拉尔耳边轻声问着,手下动作也不停,轻柔地在温暖湿热的内部摁压搅动。 亚拉尔哼哼两声,想到了蛇洞里的梦。 面红耳赤地往玛门怀里钻,死也不吭出声了。 玛门得不到回答,将手指抽出来,扳起他,只看了一眼就皱眉:“咬什么,出血了。”说的是亚拉尔的嘴唇。 亚拉尔抿抿唇,扭开脸。 附上去轻柔地舔弄了一番,直至血腥的气味完全消失在两人的唇舌之间。 两人分开之际,玛门却也不想再等,拉开拉链,掏出早已肿胀得突突跳着发疼的器物,一碰到那还在微微缩张的入口处,毫不犹豫地挺腰顶了进去。 “呃——”两人同时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亚拉尔是疼的。 玛门…… 也是疼的==。 “放松。”玛门有些好笑地抱着亚拉尔,拍了他屁股两下,“要被你夹断在里面了。” ……亚拉尔又悲催地想到了护士阿姨——以前小时候打屁股针,因为太紧张,还有针头卡在肌肉里拔不出来的情况。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亚拉尔面红耳赤,听了玛门的话,倒是努力地想放松——可是他倒是怎么放松。 努力了几次之后,亚拉尔崩溃地伸爪子掐玛门的脸:“你后面插着个玩意来放松给我看看?” 玛门被掐的生疼,如果不是“玩意”被卡在一半夹得生疼,他几乎要当场爆笑出声——亚拉尔紧张得满头大汗满眼害羞加紧张加愤恨的样子太招人了。 玛门摸索着伸出一只手,伸入被子里,握住亚拉尔的前端—— 然后俩人被一阵震动同时吓了一跳。 扭脸一看,玛门的手机在床头震动得欢快,眼看就要到地上去了。 亚拉尔傻眼了—— 自己的二两君被抓人家手里。 那地方还有个作孽的玩意。 …… 于是这是什么情况? …… 亚拉尔傻乎乎地望向玛门,后者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下,握住他下体的手没松开,只是伸出另一个手,长臂一捞,将手机抓在手里,摁下接听键。 “恩?”玛门应了一声,另一只手忽然刮过亚拉尔的前端,亚拉尔淬不及防,腰子一软,差点趴玛门身上。 “……现在几点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玛门问了一句,亚拉尔下意识以为在问自己,抬头到处找钟,等下身忽然被握住轻轻撸动,这才反应过来玛门不是在问他,身子往前倾了倾,亚拉尔叨住玛门的喉结,小狗似地咬了一口。 这一个动作,却意外地让玛门的器物滑入一些。 两人俱是一震,玛门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差点没握住手机。 亚拉尔抬头,抱歉地耸耸肩,眼里还幸灾乐祸地好像占了便宜似地,小下巴冲玛门手里的手机一扬,示意:您继续。 …… 世界上应该没第二只比包子更神奇更二的生物了——有那么一刻,玛门不由得叹息。深感自己责任重大的玛门伸手摸了摸亚拉尔的脑袋,对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开始就开始吧——是的——我们不去了——奖杯?我们手上也不过就是三张碎片——加上佩拉则的也不过五片——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了,就这样,再见。” 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电话立刻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玛门啧了一声,关机。 亚拉尔傻了——“那个,颁奖典礼真不去了啊?” “就这样怎么去?”玛门颠了颠下半身。 “……那,”亚拉尔眯起眼,“那你倒是快点做啊。” 玛门噎了下,想问问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忍了忍,最后点点头:“你说的。” …… 亚拉尔反应过来不对味了,赶紧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 玛门露齿一笑:“晚了” 亚拉尔刚张嘴想说什么,就被一声惊呼打断——“啊你干什么~~~我错了,刚说的不算数——恩——不算啊啊啊——” …… “……你慢点,我求你了——恩啊——” …… “那里不要——我都说了不要啊啊啊~~~~恩恩~~呃——” …… “玛门?雷古伊斯!!!!” “我在。” “你是混蛋!” “我是。” “滚出去!!!” “一会。” “现在就滚出去!!” “不成。” “啊啊啊,慢些,别扳——腿要抽筋了——我没学过芭蕾经不起你这么折——” “那换个姿势。” “不换!!!!” “哦,那保持这样继续?” “不对!!!不换~~也不许继续!!” “……” …… 最后? 最后,颁奖典礼当然没去。 后来教授打电话告诉玛门,如果他们去了,确实是能得第一的。 …… 可惜他们没去。 关键时刻掉链子——亚拉尔躺在被窝里内牛满面地打电话漫天撒谎跟自家父亲解释为什么没去颁奖典礼捧回那个金色小天使奖杯,顺便从父亲一接电话以“我真的是第一”作为打招呼,又及在谈话过程中和对话结束又强调了两遍。 挂断电话,玛门刚好从浴室走出来。 浴室亚拉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手机砸向男人下半身的罪孽之物。 玛门眼疾手快地接住手机:“生气了?” ——这不要脸的竟然还敢问,亚拉尔缩在被窝里,一口气没提上来,最后眯眼森森地笑,明媚灿烂:“不气,老子可开心了。” 第55章 时间如流水匆匆(……),一区二区之战就在眼前,不说为了最后的啥装备,就算为了面子,也决计是不能输了比赛的。 既然【无为】与【RX】都已经暂时合并,二区的群众们除了打鸡血摇旗呐喊看热闹,全部都高枕无忧地期待着区战的来临。 …… 真正压力颇大要死要活的,只有目前驻扎【RX】的众人——最近的日子貌似舒心得让人心惊胆跳……抢地盘的人忽然变得很有礼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副“兄弟你要地盘你就说哥哥我怎么会不让呢~这就走这就走”的德行;往常蹲在盟重药店的一群猥琐众也忽然凭空消失,偶尔在安全区看见,也会挂着一脸慈祥地笑容,温润如玉,文雅地摆手:“为了区战嘛要构建和谐社会!”;连杀大刀爆金条这一项人人乐于加入的业余娱乐活动也取消了,美其名曰:只要讨好NPC,抽签不会逆CP。 …… 人人都将区战看得很重要——特别是有同事同学老婆情人在一区的人,更是摆出一副“生死荣辱与共”的慷慨就义状。 凡事都要举栗说明——譬如路人甲先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俺女朋友说,要是二区赢了一区,今年冬天就和俺结婚。 记者(抽嘴角):这是婚姻如儿戏的反面教材吧……导演,这一段要求删掉。 …… 区战,五人制形式出赛,分为单挑和群战两场。群战展总比分的30%,五场单挑算小分,为了公平起见,对战名单会在比赛当天由选手自己当众抽签公布决定,单场战役总合占最终比分的70%。 最后,分数合计,分高者胜出——获得“众神之战”的光荣特殊称谓,并在“噬魂法杖”、“逍遥扇”、“怒斩”三把终极武器之中,随即选出一把掉落于队长队员的包袱中。 嗜魂法杖:等级要求35攻击6-13魔法2-8附加属性无逍遥扇:等级要求35攻击5-13道术4-10附加属性幸运+1 怒斩:等级要求无攻击12-26附加属性准确+3(需要攻击力46) …… 玛门和云十四商量了一下,决定最终出战的五人名单—— 云娘,等级三十九,职业:武士 MAX,等级四十,职业:道士 MILK,等级四十一,职业:法师 小小仙宝,等级三十七,职业:法师 大树精灵,等级三十九,职业:法师 名单贴出来的那一刻,语音频道如同鸡狗入油锅(?),顿时鸡飞狗跳—— 酒杯换匕首:你们搞职业歧视啊喂? 大树精灵:=口=,竟然有我……捂胸口。 酒杯换匕首:羡慕嫉妒恨,我也想去啊啊啊TAT~~~ mary:……好多法师,这样真的OK咩,这样法师对上一区武士的几率很大啊…… max:就是考虑到“光耀圣徒”这个人,他的装备好过云娘,如果武士太多,对上他我们会吃亏的。 mary:哦—— 酒杯换匕首:我们被歧视了MARY!!!你还“哦”!!!“哦”你妹啊!!反抗呢!!反抗在哪里?!!! mary:我听老公的:) 酒杯换匕首:你个没出息的!!(颤抖指) 大树精灵:mary你不要这样,听着一个男声说“我听老公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啊啊啊啊!!! Max:大树,你没问题吧? 大树精灵:我怎么敢有…… Max:我说名单的事? 大树精灵:嘤嘤嘤嘤,都不敢有,都不敢……我本与世无争,奈何世不容我。 小小仙宝:……对不起我来迟了,刚从店里回来——咦?!这名单是神马?!!!为神马会有我的名字?!! 晓风:==老婆,为夫会作为你坚强的后盾来——围观的。 小小仙宝:TAT姐,你怎么这样——我不会PK的啊。 云娘:没,这几次城战你做副手都做得挺好的。 …… 爱德华皱眉看了看名单,转身踹了玛门一脚:“怎么有我?” 玛门撇了他一眼:“怎么不能有?” “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玛门心烦地敲了敲桌子,直接上麦—— Max:区战流程大家都清楚了——不清楚的我也不打算再说一次,自己去看。借着大家都在这,我顺便宣布一个小事,MILK因为有公职不能出席这次的区战,我们商量了一下,由云娘操作MILK的号,MARY操作云娘的号—— 云娘:什么公职? Max:…… Mary:……我也要去啊? Max:恩。 云娘:喂,玛门,你刚说大少爷要去哪? 爱德华丢下电脑,凑到玛门身边,拧过弟弟的脸,恶狠狠地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随即瞪了瞪他以示警告,玛门一脸烦躁地拍开他:“幼稚。” Max:不知道,你自己问他。 …… 几乎是同一时刻,爱德华的手机就响了。 玛门抿抿唇,脸色不太好。 爱德华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面如菜色,半是烦恼半是有些莫名窃喜,好不容易摆正扭曲的面孔,抬头问弟弟:“怎么办?” 玛门鼠标一丢,冷笑:“关机。” 爱德华腆着脸:“不好吧?” “你那么想接还问我干什么?” “……”爱德华弱弱地反驳,“我哪里想接。” 话一刚落,电脑那边云娘阴森森的声音就传来—— “告诉大少爷,接、电、话,不然我现在就过去。” 还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爱德华背一挺直,毫不犹豫地按了关机,一脸淡定地举着电话,面无表情:“老子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 玛门懒得理他,转身安排了些其他事宜,之后就下了语音,放在桌面的手机震了震,玛门拿过来看了眼,随即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爱德华:“十四过来了。” 爱德华目光闪了闪,没说话。 不知道怎么的,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沉寂了几天之后,终于在这一刻,玛门怒了—— 啪地一声重重将手机摔在地上,“爱德华?雷古伊斯,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八……干嘛?” “我告诉过你,别去招惹云十四,你去惹他做什么?” 爱德华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弟弟的话:“谁招惹谁还不一定。” 玛门闻言,眉一皱就想反驳,最后想了想,不知为什么却忽然觉得十分泄气,只得不着痕迹地叹息:“你用不着为了他把命都搭上——” “你以为我是因为他才接了去做卧底的任务?” “难道不是?”玛门挑眉。 爱德华嗤笑出声:“你未免太看不起你哥了。” “……” “我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接下这个任务——里奥资质平平,确实是合适与埋藏在艾弗里家族,但是他却因为过于平庸根本接触不到艾弗里本人。艾弗里现在逐渐壮大,再不伺机削弱甚至铲除,如果有一天,他超越了莫拉克家族,你以为,境界和那些黑手党多年来维持住的平衡,还能保持多久?”爱德华皱眉,难得认真地端坐下来,沉默片刻,又道,“在十四……在云十四之前,我就在考虑这件事,非要说要关系,他不过就是推了我做出决定的这一步罢了。” 说完,爱德华苦笑了一下,摊手。 玛门冷漠地缓慢点点头:“你自己考虑清楚最好。” 两人陷入沉默,各思其想。 良久之后,爱德华揉揉眉心,叹息之后沉声:“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老头,不要惹他生气——呃,好吧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承认一般惹他生气的都是我。那个,记得早生贵子——不对,莫拉克家那是个小子怎么早生贵子?啧……说起那孩子,挺不错的,你要和人家在一起就好好对待他……虽然我不觉得莫拉克(*指约书亚)会就这么放过你,拐弯他儿子神马的……” 一抬头,见玛门好笑地盯着自己。 爱德华掩面:“我干嘛像在说遗嘱一样?” 玛门点点头:“你知道就好,滚蛋吧。” 爱德华往外退了几步,走到门边,忽然回头:“喂。” 玛门抬头望他。 爱德华:“过两天我就出发了,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玛门沉默片刻,一字一顿地回答:“早点回来。” “没拉?” “没了。” “臭小子……” “剩下的等你回来再说。”玛门冲外挥挥手。 爱德华一怔,随即啧了一声,骂骂咧咧地关门离去——门被摔了个震天响。 …… 爱德华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东想西想,一动未动。 直到房间门被推开。 爱德华先是一惊,扭脸看见来人之后,又恢复了恍惚的状态,对其一笑,又转过去,陷入沉思。 …… 就好像,来的人不是他在等的人一样。 爱德华很反常。 云十四几乎是在第一秒,就捕获了这个信息。 加上之前玛门之前的态度,看着爱德华冲自己恍惚的笑容,云十四心中没来由地一沉,快步走到爱德华身边,手下用力,将他连人带凳子整个转向自己。 爱德华抬头。 两人的鼻尖忽然彼此触碰。 爱德华嗅到了云十四身上还带着的冰雪的气息,听见了耳边云十四似乎因为奔跑而不平均的呼吸频率。 皱皱眉。 忽然有些无所适从,鼻子发酸。 爱德华推开云十四,别开脸:“有话就说,凑那么近干嘛。” 下一刻,脸被强硬地扳回来,爱德华一抬眼就望入云十四的眼中,睫毛震动,垂目。 “你要去哪?” 这是云十四进屋来的第一句话。 是他的风格,直奔主题嘛。 爱德华拍开他的爪子:“捏什么捏,下手那么大劲。” “我问你话。” “……” “说啊!” “哎呀怕了你了,“爱德华不耐烦地移开目光,“就是为期两个月的出差而已,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嘛啊?” “真的?” “恩。”爱德华目光锁定在房间中一脚,应了声。 “大少爷……”就算得到了答案,云十四心中的不安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心中一动,忽然伸手抚上爱德华的面庞,摩挲片刻之后,盯着他,道—— “我们在一起吧。” 爱德华浑身一震,惊讶地转过脸,下一刻跌入云十四认真的双眸中。沉默片刻,爱德华如释重负,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晚了。” 第56章 “路萨尔,来来来,再来一杯——再来一杯——”最熏熏的黑人坐在小火盆边,招呼着身边的红发新人小子,一边坏心眼地将白酒掺进啤酒里,旁边的人歪七倒八地分散睡在肮脏的地板上和没比地板干净多少的沙发上,有人扯呼有人磨牙还有人吧嗒嘴。 …… 吧嗒嘴。 爱德华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老子最讨厌睡觉吧嗒嘴。 强忍着掀桌而起的冲动,爱德华强颜欢笑,扭脸面不改色地喝下黑人汉子给自己倒满的混酒,抹去嘴角流下的酒液,推了一把倒完酒就倒在桌子上的黑人汉子:“……雷迪?” “我不叫雷迪——他们叫我‘妙龄女孩’,LADY——”肌肉黑人大汉含含糊糊地,忽然打了个激灵,猛地一跃而起拔枪顶住爱德华的额头—— 爱德华眨眨眼。 雷迪喷出一股浑浊的酒气。 酒味+下酒菜的混合口味……爱德华的胃在翻滚。 雷迪嘻嘻笑:“臭么?╭(╯3╰)╮” 爱德华面不改色:“比大美妞还香。” 雷迪伸出粗大的手指,扭捏着捉了一下爱德华:“死相。” 旁边的人又开始吧嗒嘴,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一副要吐的样子,爱德华扫了他一眼,确定他坚持不到厕所……果然,没走两步,那人扶着一根柱子就开始喷吐……爱德华往地下一扫,顿时脸绿——喷吐的那位仁兄脚下还躺着一个人,正长着大嘴在扯呼。 爱德华捂着胃默默扭脸,忽然觉得当卧底真的很艰辛。 就在这时,车库的门被打开。 轰隆隆的破门升起时,背对着外面院子里的月光与路灯,一个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弯腰从缓缓升起的拉门缝隙里走了进来,严肃刚毅的脸扫视了横七竖八的一地人,表情一沉,面部线条紧绷,看了眼坐在桌边的爱德华和雷迪,冷声问道:“雷迪,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老大的雷迪这才知道大事不妙,郁闷地踹了两脚脚边某个醉得不醒人士的兄弟,低咒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大爪子撑在爱德华的肩膀上,手指一横,差点戳进爱德华的招子里:“克里尔,我们在迎接新人——” “新人?”名叫克里尔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爱德华眯了眯眼,发现此人身型十分高大壮实,连忙站了起来,在目测了身高差之后,立刻恭敬地低头,道:“克里尔先生,我是路萨尔,是里奥引荐我来——” “好了,我没兴趣。”克里尔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爱德华一顿,感觉到头顶在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不由得背后一紧,站直了些。 良久的沉默之后,克里尔垂目,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爱德华不解地抬头,正好望入男人的双眸中——装作掩饰着惊慌一般,爱德华立刻移开了视线。 “嗤,兔子似的。”克里尔有些轻蔑地斜视爱德华,松了松领带,最后干脆拽下来揣进口袋里,解开领口的扣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麦色的皮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道深刻的疤痕从颈处蔓延而下。 兔你妹,你全家都是兔子,老子是老虎,老虎!!==凸……爱德华心中破口大骂,面容依然平静,点点头:“先生夸奖。” ——只不过现在必须要扮演兔子而已T__T。 “路萨尔是吗?” “是的,先生。” 下巴被捏住,“长得不错。” “呃……”有点不对劲,爱德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克里尔冰山脸忽然一动,邪气一笑:“陪我睡一晚,明天调你到保镖组。” “……”爱德华还没想好要摆出什么表情来应对,身边的人已经有了反应——雷迪振臂高呼:“嗷嗷嗷嗷保镖组,我也想去我也想去。老大,干我吧干我吧!!!\( ̄▽ ̄)/” 爱德华嘴角抽搐,一把拽过雷迪摁在凳子上。 再抬头对上里克尔探究的眼神,爱德华心里瓦凉瓦凉地,这年头,喜欢男人的男人怎么满街都是出门就遇?! 没得到回答,克里尔也不再追问,转身踹了雷迪坐着的凳子一脚,坐着个壮硕肌肉男的凳子硬生生地被踹得后退了一米多,爱德华惊讶地瞥了克里尔一眼。 克里尔脱下西装单手甩在肩上,捞起袖子露出结实臂膀上乱七八糟的刺青,语气不太好地给了雷迪脑袋一巴掌:“我要的东西?” 雷迪手指又是一划拉:“你睡我我就给你。” “……” “……” 爱德华扶额。 雷迪扳手指:“不睡就不给了——克里尔,呃,大哥,我就知道你嫌弃我。” “该死的,”克里尔脸色一变,转向爱德华发难,“工作时间谁准你们喝酒的,嗯?” 爱德华无言地指了指雷迪:“‘喝一点无所谓反正BOSS出差了’。” “BOSS不在,我还在。”克里尔面色铁青。 爱德华耸耸肩——老子怎么知道你是谁。 克里尔拔出枪,利落上膛对准空中鸣枪。 爱德华被吓得一个激灵,雷迪一跃而起,左右四顾:“谁——谁——兄弟们抄家伙——” “雷迪!!!” “在!!” “我、的、东、西。” “……克里尔……老大。?Д?” “做什么?” “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克里尔挑眉,“你还邀请我干你。” “什么?!!”正走路一半的雷迪被脚下的呕吐物滑了一下,差点整个人趴到那贪呕吐物上,爱德华的胃翻滚,喉结痛苦地滚动,雷迪磕磕撞撞地最后趴到在楼梯边上,捂着屁股,“老子的屁股还是雏!” =_,=谁要知道啊。 克里尔点点头:“但是我不会多付给你破处费,现在,滚去将我的东西拿来。” ……方才那一大杯混酒的劲上来了,爱德华揉揉太阳穴,拖过凳子在桌子边缘坐下。撑起脑袋,看雷迪从楼上拖下来一个大箱子—— 气喘细细地拖过来,粗犷的臂膀一扫,将桌子上的酒瓶被子全部扫罗,雷迪将箱子甩上桌子,拍了拍,冲克里尔一笑:“老大,这次的是真的宝贝东西——” “然后?”克里尔弯腰开始调试密码。 “我们……咳咳,能不能留一把?” 咯地一声轻响,箱子被开启。 爱德华站在克里尔身后,接着昏暗的灯光,看清箱子之物之后,惊讶地挑了挑眉—— M107式重型狙击枪,驻阿富汗和伊拉克美军配发的军事狙击枪,1500-2000米射程内精确打击有生力量12.7毫米弹药,可远距离有效摧毁飞机、雷达站、弹药库,甚至,轻型装甲车。 …… 艾弗里家族不得了啊,这都能弄来。 这时,克里尔满意地直起身,重新锁上箱子,轻而易举地将它提起来,轻声回答:“不行。” 雷迪失望掩面。 克里尔敲了敲桌面:“这次一共弄到10组,明天早上将剩余的9组全部送来总部。” 雷迪闻言,坐直身体两眼发直:“BOSS回来了?” “啧,”克里尔烦躁地发出一声,“你看见BOSS就发傻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蠢透了。” “BOSS是我的信仰,”雷迪竖起手指,露出黑人固有的大白牙,灿烂笑,“谁也不能阻止我的信仰,甚至是你,克里尔老大。” 很好,军火走私狂毒品贩卖商也是有人当做信仰的。爱德华朝无人处使劲翻白眼,算是开眼见了。 …… 第二日,大清早地,爱德华就被雷迪拖了起来。 “孩子,带你去看看我心中的神。”雷迪早已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嫌弃地皱着眉头将爱德华塞进浴室——“洗干净洗干净,别脏了BOSS的眼。” 谁脏谁的眼还不知道呢。爱德华在浴室里搓搓洗洗,眼珠都要翻得脱框。 走出浴室,扫了一眼雷迪,爱德华顿住脚,目光停留在前者背上的纹身,有些惊异。 雷迪揉了揉鼻子:“看个毛啊。” 爱德华皱眉望着他。 雷迪低咒了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是啦是啦老子以前就是雇佣兵,不用看了。” 爱德华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穿衣服,心中却若有所思——雷迪的身手,现在看来放在‘验证组’似乎是屈才了,那个叫克里尔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雷迪若想去保镖组,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没有。 …… 纵使很好奇,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毕竟。 少说一句话,多活一分钟。……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爱德华作为新人,一上车就被蒙住了双眼。 一直到下车,才被重新解开。 被忽然刺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爱德华没来由地觉得有些郁卒,拽住正往下搬箱子的雷迪,问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蒙住眼?” 被问到的雷迪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爱德华的肩:“瞧瞧你那小媳妇儿似的怨气,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很简单,两年——如果你有命撑过这两年,你就有机会欣赏到总部沿途的风景。” 爱德华沉默着帮雷迪一起将箱子放在送运车上。 一路过去,爱德华惊讶地发现,总部里这些‘保镖组’的人,按理应在组织里比他们占据高层的地位,但是,他们似乎对雷迪,总是退避三分,说话之间,带着不自觉的恭敬。 经过一层层比警部高科技森严得多的验证,爱德华终于见到了艾弗里本尊。 意外的年轻,四十岁上下,斜斜地躺在一个沙发上,膝盖上盖着兽皮小毯,此时正慵懒地拿着一把金色小剪刀,慢慢地修剪中手中的雪茄。 雷迪他们进来的时候,艾弗里睫毛颤动了一下,恩了一声。 一直待命在他身边的克里尔立刻走上前,和雷迪二人一起,将箱子在艾弗里一一排开,打开。 爱德华手中的箱子是最后一个——似乎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背部,纵使心理素质再好,爱德华也有些紧张,结果就是,越紧张越见鬼。 克里尔将一切看在眼里,挑了挑眉,推开爱德华,三两下打开箱子。 爱德华垂首,走到一旁站好。 艾弗里似乎是站起了身子——他听见了皮鞋敲打原木地板的声音,从那头慢慢地移动,似乎是在一路挨个地检查大额购进的这批武器。 最后,脚步声停下。 爱德华看见一双明显皮质上佳,无品牌标识的黑色皮鞋,停在自己的跟前。 咽了口唾沫,爱德华告诉自己——冷静。 “新面孔。”艾弗里的声音低沉磁性。 “是的,BOSS。”爱德华暗骂一声自己没用,稳了稳情绪。 “你在害怕。”意味不明的陈述句。 “……” “BOSS,不带这么吓唬小孩的。”克里尔关键时刻人性化了一把。 “克里尔,我记得你有一个床伴了。” “不止一个,BOSS。” “男人要洁身自爱,”艾弗里似乎在跟克里尔开玩笑,言罢,伸出食指,挑起爱德华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一番,评价,“还不错。” …… 爱德华觉得自己像一棵大白菜。 正在被买菜的大妈挑挑拣拣 ——今天的白菜挺新鲜。 “不过还是你那个里奥的身材更合适当床伴。” ——不过还是胡萝卜合适炖汤。 “头发太红了。” ——因为胡萝卜太红了…… 恩? 太红了? 艾弗里平静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听见我说话了么?” 爱德华条件反射抬头:“啊?” 这时候,艾弗里已经转身走回沙发,重新躺回后,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将武器收好拿走。 至此,爱德华二人任务结束。 呼出一口气,爱德华正准备全身而退,后面,艾弗里的无起伏的嗓音响起:“染回黑色。” 爱德华脚下一顿。 艾弗里:“就是在说你。” 爱德华惊讶地回头。 艾弗里皱眉:“现在的年轻人,不要搞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碍眼。” …… 很好。 爱德华咬牙切齿。 再次长了见识——艾弗里家族,是一个注意仪容仪表的黑手党。 第57章 “臭小子,不要动了,喷到眼睛里面去了啊!”雷迪挑起爱德华的一根头发,拽了一拽,“一会再上一层就OK了。” 爱德华坐到镜子前面,看了一眼被染成规规矩矩的黑发,讨嫌地皱皱眉:“这个黑色好假。” 话一刚落,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 雷迪搓了搓一次性手套,粗声粗气:“你钱很多?要去染高档的颜色?” 用得了多少啊。爱德华郁闷地嗤了一声。倒是雷迪来了兴趣,凑到他身边:“看你一副公子模样,你家以前是干嘛的?” “……”爱德华沉默了一下,“商人。” “恩——”雷迪眯眼揉下巴,“里奥倒是这么说……是家道中落么,说起来,里奥倒是在我之前就在艾弗里家族了,说起里奥那小子——” 爱德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里奥是十五岁就被选出来带入艾弗里家族的长期卧底,其实在来到艾弗里家族之前,爱德华也没有见过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与他想象的蛮壮大汉不同,里奥白白净净的,说话细声细气,恩……整个人给人感觉—— “太娘了。”雷迪不太赞同地眯眼,不屑道。 爱德华点点头,这是事实啊。 “一个男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卖屁股,嗤。”雷迪抓过一瓶染发剂,开始往爱德华头上折腾,“克里尔老大倒是很喜欢他的样子,除了去见BOSS,走哪都带着。”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说:“=_,=说什么人家卖屁股,你昨天还邀请克里尔老大干你。” “真的啊?”雷迪惊恐,“他娘的,酒精害人啊!~克里尔的二两君不是一般尺寸哦,被做一次会烂掉吧。” “……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健康一些的话题?” “比一下嘛~~” “这有什么好比的——” 当然有啊~~雷迪刚想回嘴,忽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催命似的吼叫—— “雷迪甜心——” 雷迪骂骂咧咧地丢下染发剂,粗声粗气吼回去:“迈克~~叫你娘啊叫!” 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弹出来,名叫迈克的黄毛小混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兴奋得满脸通红:“雷迪,有你耶竟然有你!!!” “有我什么?”雷迪莫名其妙。 “区战啊区战啊!!!!”迈克像嗑多了药一样,急切地搓手跺脚,“你快来,圣徒老大找你!” 雷迪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两声,也不顾自己满手的黑色喷发染剂,伸出手啪啪在爱德华白色的衬衫上拍了两巴掌,乐呵呵道:“我就知道有我,哈哈,我就知道!!” “……”爱德华看着自己印着两个一看就像洗不掉的黑色大爪子印衬衫,心想还好来之前一副都换了地摊货。 雷迪才懒得理他这些个小九九,三两步转身走回房间,准备回应那个什么圣徒的召唤。 …… 等等。 圣徒? 区战? 爱德华摸摸鼻子,心想:没那么巧吧。 …… 看着雷迪操作着一个名叫“光耀土狼”的男法师围着“光耀圣徒”绕圈子,爱德华有一种要晕过去的冲动。 结果雷迪本人毫不知情地喃喃自语:“上次卖掉那把AK换了不少钱才弄到身上的行头,加上老子PK技术一向不错,我就知道这次最终出赛名单会有我,啧啧,圣徒这家伙,果然眼光不错咩,哇哈哈哈哈~~~” …… 好么,爱德华知道了新的装备等价交易公式:半套法神(俩个戒指+一个项链)=一把真?AK47。 “……” 国家安全局会恐怕会哭吧=_,=。 【公会】光耀圣徒:土狼,记得要研究二区那群尖端的资料。 【公会】光耀土狼:老子知道。 【公会】光耀女皇:话说,那个MILK的装备好像和我差不多,土狼你要注意哦。 …… 爱德华在雷迪身后默默地看着一区的人提起自己当典型,感觉很微妙地挑挑眉,挺有意思的。 【公会】光耀土狼:(ˉ▽ ̄~)切~~,老子见过他攻城战的视频,也就那样嘛,不就是靠着装备撑~~凡夫俗子。 “……”看着别人毫不知情地说自己坏话,感觉也很微妙。 爱德华考虑要不要朝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后脑勺来一下狠的。 …… 雷迪围着光耀圣徒一阵打滚撒娇之后,爽了,这才想起,大厅里还晾着一位等待自己继续染发视野的仁兄! 大呼一声毫无诚意、听不出半点懊悔语气的糟糕,雷迪从凳子上跳起来。 …… 差点踩着爱德华的脚。 “啊啊啊啊~~~=口=”雷迪颤抖指着爱德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爱德华面无表情。 “……我都叫你不要乱动了~!!” “你没有。” “这是常识啊喂,你过来,我靠,不许坐在我床上,喂~!喷剂滴下来了!我的床~嗷~~我的床!!路萨尔!我昨天才换的床单啊!!!” “= =反正过几天还要换的啊。” “干你娘咧!你昨天还吃过饭,有本事今天不要吃啊!” 迈克乐呵呵地出去找纸巾擦床单,留下两个争锋相对的神经病在房间里高昂地斗嘴。 ……结果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 克里尔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虽然依旧面瘫,至少没有摆着死人脸:“你们在干什么?”说完,目光游移到爱德华被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上,皱了皱眉。 爱德华有点郁闷——这副丑样是要准备被多少人观看啊= =,都是不前不后只卡中央掐着表来的么? 雷迪倒是热络地冲上去给了克里尔肩膀一拳:“今天来那么早?” 克里尔点点头,瞥了爱德华一眼:“里奥说想看看路萨尔。” “啧啧,你家里奥小宝贝。”雷迪阴阳怪气地让开身,下巴点了点爱德华,“看到没,我们在忙,麻烦你转告你家小宝贝,边待着慢慢等。” 克里尔让了让身子,让一直站在他身后一眼不发的里奥探出个头,明显感觉到雷迪轻蔑的里奥涨红了脸,脸色苍白,咬了咬下唇,胆怯地抬眼看爱德华。爱德华被看得头疼,只好点点头尽量温和道:“那你稍稍等等,我就好。” 雷迪又哼哼一声,将爱德华拽进浴室。 …… 两人从浴室走出来时,克里尔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里奥很拘束地垂头端坐在他身边。雷迪吹了声口哨,两人同时抬头。 克里尔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光。 爱德华嘴角抿得更紧了。 雷迪得意:“老子手艺是不是很棒?” 克里尔不做评价,倒是里奥,很用力地点点头,小声说:“好像、好像学生。” 下巴被捏住,脸被扳向一旁,雷迪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哦,是哦~喂,路萨尔,你可以考虑来个学生系列之类的。”说完,自顾自地笑得很开心很猥琐。 = =。爱德华狠狠地拍开他的大爪子。 “雷迪,说太多黄色笑话会阳痿。”克里尔一本正经。 “我呸,那你天天干那么多黄色的事会怎样?小JJ烂掉咩?” 克里尔点点头:“烂不烂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雷迪一脸嫌恶,勾搭上爱德华的肩,“你看,克里尔老大就是这样,总拿他那里很大来说事,了不起啊~” “我们换个话题。”爱德华觉得如果再继续下去,以后他看见克里尔就会想到克里尔的二两君。 …… 这样貌似不是很美妙。 “不用了,我们得给小朋友们留一些时间。”雷迪挤眉弄眼地推了推爱德华,“路萨尔,你家里奥不是有话要跟你说么,你们去楼上慢慢说,我帮你稳住克里尔。” “……” “克里尔独占欲很强,难免会吃醋哦,是咩,克里尔老大?”雷迪八婆兮兮地扭脸看向克里尔。 里奥满脸通红,虽然连连摆手,但是似乎眼里有着掩饰不掉的喜悦。 爱德华皱皱眉,不动声色。 克里尔似笑非笑地瞥了爱德华一眼,接着很放松地往沙发上一倒,冲着爱德华点点头:“去吧。” 虽然是冲着爱德华,确实在跟里奥说话。 里奥点点头,跟着站起来。 爱德华走在前面带路,隐约听见雷迪嘲笑说什么“干得过分”“走路都不稳”之类的话。眉皱得更紧,却不想回头看一眼。 两人回到房间,关上门。 里奥很紧张地左右四顾,爱德华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放下来一看,果然有脱色,低骂一声之后,语气不太好地说:“说吧,我早看过了,这里没有窃听设备。” 里奥拘束地坐在床边,全身紧绷,面色不算太自然:“那个,路萨尔……” 爱德华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能不能跟你请求一件事?” “说说看。”爱德华坐回电脑边,随手看了看雷迪的号的装备和工会资料。 “事成的话,能不能……放我和克里尔走?” …… 爱德华握着鼠标的手一顿,随即目光一冷:“你告诉他了?” “没有没有~~”里奥急忙摆手摇头,“怎么可能!我这是说……只是说……” “只是什么,你爱上他了?”爱德华打断里奥的话,不耐烦地问。 里奥被爱德华的话说的一怔,随即苍白的脸颊浮上一丝红晕,咬着下唇,难堪地点点头。 第58章 “绕到杂货铺后面去,然后冰咆哮……雷电术……雷电术在F1,你干嘛放地狱紫光?”玛门无奈地问坐着自己大腿上那位。 亚拉尔无辜耸肩:“习惯性动作,因为我的烈火是放F2。” “啧,”玛门稍稍坐起来,从后面绕过亚拉尔,飞快地打—— 【公会】milk:停下。 【公会】云娘:…… 【公会】小小仙宝:= =这都第几次喊“咔”了。 玛门颠了颠脚,忍不住嘲笑亚拉尔:“你被嫌弃了。” 亚拉尔瞬间玻璃心碎一地,炸毛想要跳起来,被玛门眼疾手快一把摁住,扣住他的腰,亚拉尔不安分地乱动着挣扎,嘴里不依不饶:“就让十四用爱德华的号就好啊喂,原来的安排不是很美好嘛!!(┳_┳)…” 玛门摸摸他的头:“你知道我哥走之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亚拉尔一怔:“什么?”干嘛忽然扯到这么严肃的事情? 玛门:“‘不要让十四碰我的号。’” “=_,=……爱德华大哥是有多爱十四?” “我倒是想问他,”玛门郁闷地用快捷键调出技能栏,将雷电术放到F2,“……好了,你手指就管F2和F3就好,不要往F1上放。” “……我们能不能不告诉他,偷偷地给十四用他的号。”亚拉尔扭脸,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玛门。 “不行,”玛门无情地一口回绝,“装可怜也没用。” “但是老子就是不会用法师号啊,令堂的~~”亚拉尔捏了捏玛门的脸,想了想,又大着熊胆子在后者脸上讨好地亲了下,“我觉得还是可以斟酌的。” “少废话。”玛门毫不动摇,下巴点了点安放在两人跟前的笔记本,“继续。” “/(ㄒoㄒ)/~~琳达说,得到了就不值钱了,果然是真的……嘤嘤嘤嘤~~” “少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玛门已经喊了开始,见亚拉尔半天不动,只好自己亲自抄刀上阵,F8魔法盾顶蛋,F2雷电术,跑位,绕到云娘身后,冰咆哮,再跑位,再次冰咆哮。 云娘的血刷刷往下掉,跟着跑了几轮还没摸着milk几下,顿时,milk的形象很是风骚地光辉了起来,干净利落得以至于一下就被人家拆穿—— 【公会】大树精灵:喂,电脑那边的你,还是mary么? 【公会】milk:不是。 【公会】大树精灵:……(扶额)老大,我们是来练习准备区战的,您干嘛默默地就出来秀您的风骚跑位啊,我忽然觉得我白玩那么久法师…… 【公会】milk:呵呵,谢谢。 【公会】大树精灵:=_,=不用谢我,没有要夸奖你。 亚拉尔看了一会,感叹:“你有三头六臂就好了,五开去服战。” 玛门的头放他肩膀上,一听这话,笑了笑:“不行。” “怎么不行啊,”亚拉尔想了想,“反正单人PK不都是一场一场来的咩。” “有固定的比赛会场,好像就在罗马。具体位置还没通知。” 亚拉尔囧了:“这和玩家见面会有什么区别啊啊啊。” 玛门偏头,忽然坏心眼地在他耳垂轻咬一下,亚拉尔被吓得一个哆嗦,反应过来之后顺手给了他脑袋一下。 玛门恢复一本正经,放在键盘上的手收回来,抱住亚拉尔的腰,头重新放到他肩膀上:“继续。” “……” “还记得我刚才怎么跑位的么?照着那个来。” “……” “刚才你有没在看?” “有啊……”气弱的回答。 “我怎么跑位的还记得没?” “不记得,因为我就只是有在‘看’而已。”亚拉尔强调——而且还有分心……因为某人夹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呼吸出来的热气全部喷洒在自己的颈脖上,现在感觉还麻麻的,不过,这个不能说= =。 玛门想了一下:“你晚上不要回去了。” “啊?”亚拉尔傻眼,“啊啊?” “怎么了?” “你话题干嘛那么跳跃?” “什么?晚上我开笔记本陪你练……你想到哪里去了?” 面对亚拉尔的沉默,玛门点点头:“挺自觉的么。” “你故意的TAT。”亚拉尔委屈地指控。 “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玛门捏了捏他的脸,“继续练习,你跟着我说的做就好了。” 【公会】milk:继续。 【公会】云娘:你俩能不能不要变干公事边谈情说爱?(#‵′) 【公会】milk:要你管。 收回打字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怀中人的衬衫中,温暖的手在他赤裸的肚皮肌肤上来回摩挲了俩下,“F8,顶蛋,这个很重要,你必须有时刻注意魔法盾持续的意识……绕道他后面……站稳了再用雷电术,不要急,不然会失准……很好,冰咆哮,跑,绕道NPC后面,再咆——F2才是雷电术,你干嘛摁去F1?” “……我紧张。” “紧张什么。”玛门摸了摸他的背脊,“脑子里慢慢回想一下,以前跟你PK的那些法师是怎么做的。” “……”亚拉尔手忙脚乱地放了个冰咆哮之后,被云娘追得满世界跑,被动地很,想了半天,最后来了句——“想不起来。” “都叫你不要紧张。” “不紧张我也想不起来。”亚拉尔快哭了,“谁PK还去观察对手的套路啊。” 谁都会吧……玛门无奈:“那你都在干什么?” “就、就一心打倒对方啊。”亚拉尔无语,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讨论的。 玛门嫌弃道:“好野蛮。” “……” “最初你跟着我PK那么多次,都是这样帮我的么?”玛门想着以前的日子,还觉得挺有意思,想了想,亚拉尔这种PK的方式,好像和普通人有点不在一个路线上。 “不然怎样啊~”亚拉尔再一次雷电术失去准头之后,愤怒了—— 【公会】milk:不打了不打了~~吃饭,到吃饭时间了!!! 【公会】酒杯换匕首:好一个“恃宠而骄”啊,啧啧。 【公会】milk:酒杯,你妹。 打完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玛门皱眉:“不要那么粗鲁。” “老子又不是姑娘家。”亚拉尔翻了个白眼,“这里又没外人,我斯文给谁看?” 一句话取悦了玛门,后者点点头,莫名其妙地摸了摸他的包子脸,心情似乎有变得很好。 【公会】云娘:你们都在max那? 【公会】大树精灵:显然把= =,哎哟喂,我的眼睛都疼了一下午了。 【公会】云娘:我去找你们,一起吃饭。顺便我有事问你。 【公会】milk:好。 亚拉尔捧着脸:“是爱德华大哥的事啊。”用的是陈述句加感叹句语气。 玛门点点头,看了看日历:“这才三天,这小子就察觉出不对了。” 亚拉尔奇怪地瞥玛门:“不是很正常咩,普通的出勤怎么可能连手机都停掉,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世界上就像查无此人似的。” “你觉得十四是喜欢上爱德华大哥了么?” 被亚拉尔问的一怔,玛门抿紧唇角,良久之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觉得爱德华大哥是喜欢他的哦——” “……”显而易见,所以让人很恼火。 “不过现在,十四应该很苦恼哦,爱德华大哥就这么消失了,两年耶,好狠……”亚拉尔从玛门腿上跳下来,伸展了下腰腿之后,回头看玛门,“相比之下,我果然很好说话,对吧?” “……”这有什么好比的? “所以我说,你都没跟我说过‘喜欢’之类的话啊~~”亚拉尔拉长嗓音,说完悄悄瞥了玛门一眼,果然,后者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亚拉尔瘪了瘪嘴,拧了把玛门腰间的肉,不太高兴地踹了他小腿下:“说啊。” “说什么?” “‘喜欢’什么的啊——” “恩。” “……我认真的要求!” “拒绝。” “果然,到手了就不值钱了/(ㄒoㄒ)/~~” “闭嘴。” …… - 就算存了那个人的号码,但是每次都还是很耐心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认真打,同时,心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默默数,按下了接通键后,只是冰冷的服务台声,告诉自己,您拨打的是空号;每天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拨出一个号码,愣神之后,再默默地挂断;短信再也发不出去;不是没有尝试过查找,就算硬着头皮动用上家里的势力,也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好像这个世界上,就这样查无此人。 …… 好像生活,忽然失去了重心。 有时候会忽然想到,如果去年和今年,自己只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跨年之夜,开车出去给那个人买一个蛋糕,亲自送到他的眼前。 那么,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消失。 …… 云十四在第三天醒来的早晨,看着外面似乎从来没有听过的鹅毛大雪,躺在床上,睁开眼,闭上,再睁开。 动了动手指,食指的指节上,湿润的触感还没有消失一样。 …… 那个晚上,那个人,是哭了吧。 心中除了落空,还有忽如其来的惶恐。 爱德华?雷古伊斯,你在哪里。 …… 爱德华?雷古伊斯,什么两个月,你果然是骗我。 - ——“我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只想问,他还能不能回来。” 第59章 面对云十四的疑问,亚拉尔觉得玛门似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揉了揉太阳穴,丢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然你都这样问了,答案似乎也不需要我告诉你了。” 云十四猛地跳起来,桌子被掀开的声音引得整个餐厅的人都扭脸他向这边,亚拉尔一只手遮脸,另一只手使劲拉云十四,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乖乖回家吃后妈煮的方便面,好过在这里陪他们丢人——“哎哟云娘,你坐下来!” 倒是玛门很淡定地抬眼看友人站在桌子对面,很讽刺地插嘴:“你要不要跳到凳子上去捶胸口,这样更像人猿泰山。” 话一落,脑袋就被亚拉尔反手抽了一巴掌,于是玛门乖乖闭嘴。 云十四以凛冽的目光秒杀一切围观群众之后,被亚拉尔摁下来,喘了两口粗气。 玛门扫了他一眼,就着手上因为一直拿着所以幸免于难的酒杯抿了小口红酒:“你看,是不是很像大象?” 亚拉尔( ̄__ ̄|||):“你刚刚明明说是人猿泰山。” 玛门:“人猿泰山好歹是个人。” 亚拉尔:“……” 玛门目光一转:“你这副德行是要去干嘛?” “把他弄回来。”云十四扒了下头发,忽然不知道那根神经又没对上,暴躁地踹了脚桌子,亚拉尔见状赶紧招手让服务生过来,在这烂摊子变得更烂之前收拾残局。 等待重新上食物的过程是漫长的。 所以玛门将时间全部用在奚落云十四身上。 亚拉尔仿佛看见两头公牛在对顶,只不过不是为了求偶——换句话说,亚拉尔有幸见识到玛门老妈子似的另一面。 玛门:“你有什么能力把他弄回来?” 云十四不耐烦地啧了声,长腿一摆,摆出大爷的姿势:“我云家要一个人有什么难?” 玛门:“你知道去哪要人?” 云十四:“不知道。”顿了顿后,很快补充,“但是你知道。” “我是知道。” 云十四耸耸肩。 “但是我不告诉你。” “……”这时候,云十四的俊秀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有针对性的恼火,“玛门,这种时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不是闹脾气哦,”亚拉尔撑着下巴,很认真地分析,“我觉得,太冲动的话,爱德华大哥会被你拖累唉。”其实是……想说害死来着,但是好像有点不吉利,于是换个委婉点的词。 玛门欣慰地摸了摸亚拉尔毛茸茸的脑袋,无限慈爱:“你看,包子都懂。” “什么叫我都懂= =凸?!” “我在夸奖你。” “哦?……是咩。”亚拉尔觉得这个夸奖好像讽刺还多,想了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于是捧着脸,就着新上来的牛奶喝了一口,随即嫌弃地推开,顺手拿过玛门手里的酒杯,将牛奶塞到他手里——“那个,云娘,哦,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你叫都叫了。”十四额头在跳。 “哦,我就说——你家是干嘛的?” “……” 玛门扯扯嘴角,凉凉道:“比你家干的还邪恶。” “哦,”亚拉尔点点头,“那还真是蛮恶劣的。” “……” “不过,我家好像在意大利才是地头蛇唉?”亚拉尔眯眯眼,随即摆摆手,“我没有在炫耀啊!” “嗤,蠢死了。”废话,这有什么好炫耀的?玛门撇开头。 “其实,如果出面要从艾弗里家族要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忽然要一个人什么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不管是我们家族还是你的家族,好像跟他们都不太有来往唉?”亚拉尔说完,扭脸看玛门找认同感,却发现后者无语地看着自己。“干嘛这么看着我?( ⊙ _ ⊙)” 玛门极力控制住想摁住他狠抽一顿的冲动:“因为你告诉了十四,他该去哪里找我哥。” 云十四推开面前的食物,敲了敲桌子:“艾弗里家族?” 亚拉尔哑口无言,觉得自己似乎好心办了坏事。 于是玛门见他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忍,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了,他自己也会查到,时间问题而已。” 亚拉尔扭脸看十四,发现十四正看着自己,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你想说什么?” “我家有和艾弗里家族有交易。” “什么?!!!”亚拉尔失声,“他家卖人——”……卖人口起家的啊啊啊! “啧,都是我姐在做。”云十四扭脸,似乎不太想提起这种事。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构成你把他要回来的理由啊。”亚拉尔稳定了下情绪,毕竟贩卖人口这块因为从来没想过会让家族涉足,在他看来真的是很遥远的事情,最后只得耸耸肩,“因为爱德华大哥也有他自己要做的事,这本来就是他自己选择的工作。” “做什么不行非得去做卧底?”十四觉得现在脑子乱作一团,家里处理被发现的卧底的各种手法乱七八糟争先恐后地往脑子里钻,结果就是他现在就想掏出手机给人在香港的大姐打电话。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不是因为你去做卧底的。”亚拉尔盯着十四,觉得这是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情,“所以你没权阻止他。” 一句话,云十四哑然失声。 亚拉尔不安地动了动,扯玛门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叨咕:“我说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玛门听罢,一笑,用在场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没有,说的很好。” 亚拉尔努力咀嚼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之后,点点头:“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下。我觉得……如果实在不放心,你可以借着其他的借口去看看他……不是和艾弗里家有交易么?” 玛门:“想好再去,我不想我哥被你害死。” “呸掉,不吉利。”亚拉尔皱眉,戳玛门,“桌子上敲三下。” “吃你的。” “有没人说过你很专横?” “有,那又怎么样?” “你不会羞耻么?” “不会,我会把他们打到趴下。” “嗤,幼稚。” “……闭嘴。” - 爱德华觉得,他在艾弗里家族这里看见了世界上另一面的黑暗。 以前,他最多是在过手的文件或者老爹的桌子上,看见过零星的一些关于人口贩卖的处理文件,最多,里面不过是夹带了几张远距离拍摄的图片,很少有直观的拍摄,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衣着整齐,以一种加害者的身份,站在一群的被贩卖者中间。 雷迪走在最前面,爱德华其次,克里尔和里奥跟在最后面。 整个大楼分作三层,楼距很高,奇特的是,这栋大楼每一层都只有一个通道,两头直通电梯。第一层,两边是长宽高分别为1.5的正方形立方体的小箱子似的房间,透明的房间里用钢化玻璃隔开,上了电子锁的小门上有一个气孔,和需要排泄时候按铃呼叫的红色小铃。每一个小房间里有一个待贩卖的人口。 “第一层是下等货色。”雷迪好心地给爱德华解释,“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和女人……呃,专门卖给有特殊嗜好的变态。说实话,我觉得这些货好像都只能在日本人手上出货。” 爱德华一个个箱子走过,里面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仿佛看不见他们一样,做着自己的事。 每一个的表情都是麻木空洞的。 箱子的隔音设备很好,整个房间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整层楼都十分安静,只听得见走路时候皮鞋敲打在地上的声音。 爱德华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脱离了人世一样。 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令人意外的是,里奥和克里尔仿佛完全不关心这里的情况一样,此时,里奥正双手揽着克里尔的一边手,很开心地在说着什么。 感觉到爱德华的目光,里奥面色一僵,想到了些什么似地,收敛了笑容。 克里尔发觉了里奥的不对,跟着抬头。 看到爱德华怪异的脸色,克里尔却不作他想,只是随手敲了敲身旁的某个房间,里面的一个30来岁的女人被他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缩到箱子一脚,克里尔却没有给她一个正眼,然而冲爱德华微微一笑:“吓着了?” “……没。” “这里不错吧?” 爱德华眨眨眼,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搭话。 “我觉得,你的话,至少能住进第二层,第三层是勉强了些,但是第二层却绰绰有余哦。”克里尔毫无忌惮地笑了笑,里奥脸色变了变。 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大步走开。 看着爱德华有些恼怒急匆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背影,雷迪回头笑骂:“你娘的,克里尔老大,你能不能不要老惦记着我兄弟的屁股?!” 克里尔很无辜地摊摊手。 一行人上了第二层——这是他们这次需要挑出20个货物的地方。 第二层的人住的条件比第一层好一些,这里的都是16岁到25岁以下的年轻男女,都颇有一些姿色。他们住的房间比一层的人宽大,并且每10个房间可以共用一个厕所。他们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房间—— “但是,10个房间的电子锁只会开启一个,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有两个人同时在外面的时候,每次只会有一个人活动。”雷迪耸肩。 此时,克里尔已经开始挑选人物。 爱德华抿抿唇,目光滑过里奥,犹豫片刻,最后移开,停留在雷迪那,轻声问:“雷迪,你可以带我到三层看看么?” 雷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三层那四个家伙都是极品货色,BOSS亲手从小养大的。” 爱德华一愣。 雷迪带着爱德华往上:“他们不是用来贩卖的,相比起一二层的货物,他们更像我们一样,为BOSS铲除各种各样不识时务的人……抱歉路萨尔,你是不是很抵抗这种事?” “有些。”爱德华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么? 雷迪笑着拍拍他的肩:“好么,不要摸了,真的很明显。你不要那么天真,看看里奥那个娘们,笑得多开心,就好像他比这些人高贵多少似的。” “……” “我不得不说,你——噢!!!!”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忽然从上方闪进来,扑到雷迪身上,爱德华被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最后手一僵,下一秒弯腰从小腿处抽出枪械,迅速上膛对准那个人影。 “别别别别开枪——哦我的天啊,海蒂瑞特,我的好姑娘,女孩子不能那么粗鲁的。”雷迪放松地拍了拍他怀里的人,爱德华定眼一看,发现那是一个黑发到腰间的小姑娘。 海蒂瑞特从雷迪怀中抬起脸,金黄色的瞳孔直直地盯着爱德华。 爱德华先是对上她的双眼,随即心中一怔,立刻移开视线。 海蒂瑞特得意的咯咯笑,操着稚气未脱的声音说:“雷迪大叔,这个人好聪明,他都知道要不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这小子比较能耐。知道你的眼睛看不得,小美杜莎。”雷迪牵着海蒂瑞特往里走了两步,探头看了两眼,“咦,爵和爱莎都不在哦?” “对,他们两个搭档出任务去了。”海蒂瑞特撅嘴,瓷娃娃一样精致的脸孔上写满了不满:“只有碧儿在这里陪我——碧儿——你人呢——雷迪大叔来看我们了?” …… “我在这里。” 一双冰凉的手臂从后面上方缠上爱德华的颈脖,轻柔的女音在耳边回荡,爱德华浑身一怔,下意识地偏头—— 鼻尖立刻触碰到一个冰凉的小巧细嫩鼻尖,粉色的唇还带着淡淡的甜美响起,具有深绿色瞳色的金色卷发少女对着他微微一笑,粉色的唇轻轻在他唇上留下礼仪似的一吻—— “美丽的先生,夜安,我是碧儿。” 第60章 “嘻嘻嘻,早安,路萨尔。”o((>ω< ))o”” …… “路萨尔,我做了下午茶的小饼干,你吃吃看嘛~~” …… “BOSS回来了,路萨尔,你要不要和我和BOSS一起睡?我有问BOSS,他竟然同意了哦!” …… “耶,你也会玩《传奇》哦?只会一点点?没有关系,我的号借你玩啊~~虽然没有雷迪大叔的厉害。” …… “路萨尔,陪我飞去佛罗伦萨,我要买东西——不去不行,因为我已经买好机票了啦~~(p(≧□≦)q)~~不去很浪费钱耶!” 雷迪最近很头疼。 自从在三层让碧儿遇见路萨尔之后,这个十五岁的漂亮小姑娘就特别喜欢缠着路萨尔。 喜欢到每天早上像公鸡打鸣似地准时准点出现,献上亲手做的早餐,瞪着碧绿的大眼亲眼看着路萨尔一口一口地吃掉,然后幸福地翻窗离去,回到自己的“牢房”里。 然后午餐依旧,晚餐依旧。 偶尔悠闲的时候,还会在下午茶时间出现。 导致雷迪现在一听见高八调的“路萨尔”这个单词,就会产生头晕目眩的错觉。 …… 好吧,不止是雷迪,迈克等一干雄性生物的雄性生活也受到了很大的干扰——穿着内裤满屋子跑的日子结束了,虽然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妞是个狠角色,但是说到底,她是个真?未成年?萝莉。 有多嘴的人当做小报告告诉艾弗里,谁知后者只是宽容地笑笑,告诉这个告密者,其实他觉得“三皮”是个不错的选择,并且一直在等待。 BOSS都这样说了,你还能说什么? 于是大家自觉地闭嘴,默默地忍受。 …… “碧儿,你每天这样公然出入我们……呃,我的房间,似乎影响不太好。”爱德华接过装着小姑娘新买的高跟鞋的大袋子,看着比自己矮两个头,还在兴致勃勃地看一个十五厘米高跟鞋的碧儿,犹豫地说。 “有什么不可以啊,BOSS都没有说不准去嘛——”碧儿撇撇嘴,拿起金色的高跟鞋,踮脚凑到爱德华面前,“路萨尔,这双有没有很漂亮?你看,神一样高的根。” 这是什么比喻……“……还好。” “我也觉得,这个不买是猪头。”碧儿耸耸肩,将手中的鞋递给身边的服务员,“这个,五码,包起来。” “……”爱德华看了一眼手上的大包小包,再看一眼笑得无比灿烂的服务员,有些头疼地皱眉,“小朋友穿高跟鞋影响发育。” “你今晚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小朋友。”碧儿撩燎头发。 爱德华看见转身离去的服务员优雅的步伐忽然崴了一下。 “总之BOSS一直等着我拐你上他的床,那个色老头。”碧儿眼睛东瞅瞅西看看。 爱德华听见周围一片喷吐之声。 盯着收银台小姐鄙夷眼光的巨大压力,爱德华匆匆刷卡,匆匆拿起柜台上的鞋子,在收银台小姐拿起电话报警之前,捞起碧儿,匆匆离去。 碧儿不仅轻松跟上了爱德华的大步伐,还一路没心没肺地咯咯笑,妖精似的,引来无数回头率。 …… 然后连爱德华自己都觉得自己像骗萝莉的怪蜀黍。 在购物中心的广场水池边停下,爱德华黑着脸将手中的大包小包包括碧儿在内全部丢到长椅上,顿了顿,叉腰道:“等着,我去给你买个冰激凌。” 碧儿:“=_,=大冬天吃什么冰激凌,我想逛街。” 爱德华无奈地揉揉小姑娘柔软的卷发:“偶尔也要干一些小姑娘喜欢做的事啊!” “……你干嘛用老头的语气说话,”碧儿小脸一皱,“好啦好啦,你快点回来——那个!” “恩?”爱德华回头。 “……要草莓、香草、芒果口味的三色球。” 爱德华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迈开步子向不远处可外带的甜食站走去。留下碧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穿着红色皮鞋的小腿一晃一晃地,小姑娘若有所思地偏偏头,最后眯起眼,开始打量起来来往往的路人。 …… 水池边的长椅这头放满了各种高档名牌商品购物袋,长椅的那头,洋娃娃似的漂亮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蕾丝洋装群,红色擦得明亮的带蝴蝶结小皮鞋,偏头坐在阳光之下,长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此时,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出神地看着不远处围着一个街头艺人拍照的穿中学制服的小姑娘,眼中带着不经意流出的羡慕,嘴角挂着恬静的微笑。 爱德华拿着碧儿要的冰激凌,一个大男人举着红黄白三色冰欺凌,傻乎乎地隔着水池站在另一头,站了很久,直到那三个中学生离去,小姑娘收回目光,才走回她的身边。 将手中的冰激凌递给碧儿,爱德华靠着她坐下来。 碧儿舔了一下,冷得哆嗦了一下,顺手递给爱德华。爱德华一怔,随即就着她的手,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 碧儿收回手,看了爱德华一眼。 爱德华不安地动了动,发觉“有气场的目光”这种东西果然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年下”是一群很给力的生物。 “路萨尔,你都看见了啊。” “什么?”爱德华下意识地反问。 “刚刚,那三个女生。”碧儿眨眨眼。 “哦,什么,没看见。” “……我又不会杀掉你灭口,你怕什么?”碧儿斜了他一眼。 “……” “其实很羡慕。” “……” “我只上过三年的小学,就被送到艾弗里家族。可以穿着学校发的制服,跟要好的朋友一起买路边的小饰品,吃街边便宜的小吃,长大了谈恋爱,收到爱人的玫瑰花——我很羡慕。” 爱德华无言地摸了摸碧儿的头。 “你不用安慰我,”碧儿咬了一大口,将香草口味的球咬去一半,含糊不清地说,“其实我都习惯了,她们有校服,我有夜行服,她们有玫瑰花,我有AK47。” 爱德华放在碧儿脑袋上的手滑了滑,克制住想掐着她白嫩小细脖子告诉她什么叫“三观端正”的冲动。 碧儿还在自顾自地说:“还有,她们有可能是永远也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但是我哦,我已经上过无数男人。╮( ̄▽ ̄”)╭ ” “……”上过无数男人,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颖。“碧儿,要做个淑女。”想来想去,爱德华最后只逼出这一句。 碧儿闻言一怔,忽然扑进爱德华怀里。 冰激凌全部喂给爱德华身上新换的毛衣。 …… 爱德华的心在滴血——公主啊!!虽然这是路边摊,但是好歹是本少爷辛辛苦苦拿血和汗跟你可爱的BOSS换来的卖命钱买的啊啊啊!!!! 碧儿死死搂住爱德华的腰,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唤了一声路萨尔。 爱德华七手八脚地掏纸巾,恩了一声算是答应。 碧儿忽然抬起小小的脑袋,碧绿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爱德华。 “……?”爱德华忽然萌生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话,我可不可以不要听?” 碧儿面无表情:“我们私奔吧。” 爱德华:“……” 碧儿:“送我玫瑰,带我走,娶我。” 被惊悚到了。 爱德华=口=了半天,最后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刚想搭话,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角的余光中掠过。 爱德华刚放到碧儿脑袋上的手一僵。 小姑娘何其聪明,从爱德华身上爬起来,警惕地眯起碧绿的双眼,小猫似地摆出敏锐的表情,顺着爱德华的目光看去—— “咦,那不是云家当家大姐和云家小少爷么。”碧儿装作老臣地摸摸下巴,“他们来佛罗伦萨干嘛?买首饰?云家大姐要结婚了么——喂,路萨尔。” “啊?”爱德华猛地回过神,“啊啊?” “你发什么呆?!!”碧儿不悦地撅起嘴。 “没,没事。”爱德华垂目。 “他们看见我了,走过来了——”碧儿整了整裙子,从爱德华身上跳下来,小皮鞋在地上发出叩地一声轻响。 爱德华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被冰激凌弄脏的廉价毛衣发出甜腻的香味,钻入鼻孔,让人头晕,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呕吐。 “小碧儿。”成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云姐。” 爱德华看见,小小的红色皮鞋动了动,应该是小姑娘做了个淑女礼。 “来逛街?……小碧儿长大了,知道要逛街了哦。”云家大姐似乎是个很健谈的女人,对于碧儿的特殊身份毫不避嫌,长辈的语气充满溺爱。 “对啊~~~”碧儿笑眯眯地回答,她倒是蛮喜欢云家这个漂亮精明的大姐头。 “啊,这位是——” “新情人哦。”碧儿拉了拉爱德华的袖子,“路萨尔,你低着个头干嘛啦,又不是不能见人。” …… 小姑娘的再三拉扯下,爱德华缓缓地抬起头。 …… 那个不知道何时其实已和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阳光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地,将自己笼罩在他全部的阴影之下。 只有一束阳光,从男人颈脖间投射,照射得人眼都睁不开,发胀发酸。 爱德华揉揉眼,微微一笑,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对着站在对面华服的一对姐弟鞠了个躬。 站在一旁的碧儿一愣,想说什么,最终将话吞回肚子里。 “哎哟,啧啧啧,不得了啊,这个,长相是比艾弗里那个老男人好看很多嘛。”云珊捂着嘴嗤嗤笑着调侃。 碧儿眼球一转,随即眯成弧线,笑着回答:“是啊,BOSS成天想着怎么拐我家路萨尔上床咧,呸呸!!” 深呼吸一口气憋在胸口,爱德华挺直了背,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云当家过奖了。碧儿,你要的金镯子预定的时间快到了哦。” “……真的嘛?——唉,真的耶。云姐,我们要走了哦!!这周五交易会见嘛!!!”碧儿双手揽上云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碧儿的脑袋:“去吧去吧。” “那拜拜咯~~~~” “拜~~~”云珊笑眯眯地目送小姑娘吊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俊美青年,一蹦一跳地离去。不经意地扭脸一瞥自家弟弟,竟然硬生生地被吓退半步,顿时淑女形象全无失声道—— “老弟,拜托!!!你干嘛摆这副死人脸!!!” …… “喂,你拳握那么紧是要揍谁啊——松开啦松开——我了个去,掌心都被自己抠出血了,你是猪头吗?!~” …… “你够了哦,死了吗?!!我好心坐飞机陪你跑来佛罗伦萨买什么狗屁戒指,你给我摆黑锅脸,再摆,再摆揍你了啊!!” …… “你还是改名叫云二二算了啦,别糟蹋十四这个数字。还是二比较合适你啊喂,我认真的,你看我真诚的双眼。╮( ̄▽ ̄”)╭” …… “云、十、四!!!” …… 第61章 ——“圣徒,你放心啦,打倒二区不在话下啊,就那个叫max的稍稍够看一些╮( ̄▽ ̄”)╭。” …… 爱德华带着碧儿回到住处,还在客厅玄关,就听见房里,雷迪特有的粗犷嗓子豪迈地吼上这么一句。 爱德华摆放鞋子的动作顿了顿,瞬间思想感情变得有那么一滴滴的复杂——想当年,max名字一向是和milk相提并论的,怎么到了雷迪嘴里,就变成“只有max稍稍够看”? ——“不是啦,女皇大姐,我今天披马甲去二区看,哎哟我的天啊,那个milk不要笑死人哦,整就是一个‘雷电术’‘地狱雷光’傻傻分不清楚啊~~~” 爱德华:“……” 碧儿:“路萨尔,你脸色不是很好看,怎么了嘛”o((>ω< ))o”~~” 爱德华默默地看了一眼碧儿,默默扭脸,无语凝噎。 卧室里,壮硕的大汉开足了暖气,穿着大裤衩小背心,脚很没形象地放到电脑桌上面去,左手抠脚右手握鼠标,带着一副黑色的耳麦,正和公会里的人在语音频道拼命吐槽人参公鸡未来的区战对手。 爱德华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抠过脚的爪子挥舞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接着扭脸继续—— “……去你娘的,粉红小爆!!你竟然敢嫌弃大爷我粗鲁!!我刚才还想说‘这次胜利简直是势在必得,干脆把碧儿的名额换成小爆算了’,你他娘的就这么报答老子的知遇之恩。” …… 在雷迪身后晃了几圈,爱德华抓起一个水晶地球仪,掂量了下,放下,抓起一个棒球棒,挥舞两下,再次放下,最后在看见床上某物之后双眼一亮,拿两根指头捏起条不知道是哪位女士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也没来及带回家的三角绑线黑色小内裤,走到雷迪身后,面无表情地丢到他头上。 “什么东西啊——干!!!路萨尔!!!我艹!!!”雷迪抓下头上的小块布状物体定眼一看,顿时暴跳如雷。耳麦一丢,面目狰狞地扑向爱德华,“路萨尔!!!” “我在啊。”爱德华觉得很解气,乐呵呵地应了一声,抬脚将雷迪掀翻。 雷迪跳起来,猥琐地嚎叫——“老子要爆你菊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哎哟我好怕怕哦,来啊来啊来啊~~~=_,=” 碧儿在旁边拍手尖叫加疯笑。 满屋子鸡飞狗跳。 爱德华决定抽离战场,窜到房间门边,唰一下拉开门—— 鼻子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 引以为傲的鼻梁要塌了——这是爱德华第一反应。哀嚎一声捂着鼻子双腿一软刚想蹲地,下一秒,腰间一紧,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BOSS~(≧▽≦)/~”碧儿尖叫一声,远远冲刺,嘿咻一声扑到门口人的怀抱里,被压在中间的人差点被撞出一口黑狗血。 “哎哟……BOSS……BOSS啊!!!您怎么来了。”雷迪脸色一变,慌忙地整理服装,拽了拽刚刚调闹被扯得露出一边乳头的破烂背心,重新提了提大裤衩,黝黑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难为情的意思。 艾弗里拍拍碧儿的头,环顾四周望了一圈,最后告诉雷迪:“你这里乱的像狗窝。” 雷迪:“TOT。” 艾弗里:“这里都住了谁?” 碧儿:“雷迪大叔,卫斯理,迈克,雷夫,还有路萨尔!o(≧▽≦)ツ” 艾弗里:“全部扣掉三个月佣金。” 碧儿:“耶耶!!” 雷迪:“BOSS!!我可以解释TAT~~!” 艾弗里目光转移,最后定在床上的小内裤上:“碧儿,你有在这里住?”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跟着艾弗里的目光路线定眼一看,只见那条性感的小内裤静静地躺在床上最显眼的位置,碧儿立刻换上很委屈的表情:“BOSS你很讨厌,碧儿才不用那么没品的内裤,我走清纯路线的。” 艾弗里点点头:“带女人回来,再扣一个月。” 雷迪最后一丝HP用尽,横尸当场,装备大爆一地。 被老板抱在怀里,近距离聆听老板扣自己四个月工资,爱德华觉得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得如此遭遇,于是只得深呼吸,幽幽叹息:“BOSS,可以放开我吗?” 艾弗里一怔呢个,随即才想起来似地,放开手:“我还以为你也被抱得很舒服。” 爱德华:“……” 艾弗里:“我还在想,如果你一直没意见,我就直接把你抱回总部,抱到我床上去。” 爱德华:“……” “三皮——噢噢好害羞。”碧儿兴奋掩面。 雷迪一脸纠结:“BOSS,你说过,不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艾弗里:“没错。” 雷迪:“……”那您这是在干神马。 艾弗里:“那是对你们说的。” 雷迪:“……” 艾弗里:“我日理万机当爹当妈,连这点特权都没有?” 雷迪:“……有!!怎么没有?!晚上咱就把路萨尔洗干净绑上缎带打好蝴蝶结送到总部去。” 雷迪:“话说回来,BOSS,有什么事直接让克里尔来说就好了,您怎么亲自跑来这?” “克里尔今天放假,我来看看跟云家交易的那批人选出来了没。”艾弗里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捏住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人的下巴,强制地扳起来,左右看了看,“啧啧,路萨尔是吧?” 爱德华一愣,恩了一声。 艾弗里眯眼一笑,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看这眼睛,干净得确实勾人。” 啪—— 一双白嫩的小手忽然猛地从后面伸出,死死盖住爱德华的眼睛,碧儿从爱德华颈脖间探出小脑袋,碧绿的大眼睁大,认真地望着艾弗里:“BOSS,你不可以挖掉他的眼睛哦!>0<” 艾弗里松开手,整了整领带,慵懒地挥挥手:“连碧儿都护着——看来艾弗里家族这次还真是从路边捡来一个宝贝。”双手插进裤口袋,艾弗里凑近爱德华耳边,“你说,你会不会能卖一个好价钱?” “……”爱德华唇角线条紧绷,沉默片刻之后,面无表情,生硬道:“你不能,BOSS。我们签订了雇佣合约——我只能作为组织的一员生,或者死。” 艾弗里仿佛听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笑话一般,乐得前仰后附地靠在门框上,剩下三个人不安地面面相觑,等气氛诡异得几乎要把人逼疯之后,艾弗里才直起腰,伸手摸了摸爱德华的脸:“其实我只是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克里尔那家伙勾得来跟我要人。” “!!什么?!克里尔?Σ °口 °|||”雷迪震惊了下,“他……他不是里奥……” “你表情好白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艾弗里点了点雷迪,后者立刻合上嘴,郁闷地蹲墙角。 “克里尔不行,”碧儿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有些阴沉,“我不喜欢他。” “小碧儿,你还在为爵的事生气嘛~~”艾弗里头疼地摇了摇头,“小姑娘这么小心眼会长青春痘哦。” “我不管啦!”碧儿掀桌,“反正不要答应把路萨尔给克里尔!” “我没有,我没有。”艾弗里举起双手,“我跟他说,‘等我尝过再考虑分一杯羹’。” “BOSS,GOOD JOB!>//o///<”碧儿竖起大拇指。 “……”爱德华听着这一老一少乐呵呵地讨论自己的归属问题,最后忍不住插嘴,“说完了吧?” 一老一少意外地扭脸,表情不外乎是——耶,你还在这里啊。 爱德华深呼吸,强忍住控制好自己的语气:“……我不是物品,对男人也没兴趣。” 碧儿指指自己:“我是女人。” 爱德华:“……对未成年也没兴趣。” 碧儿:“=口=……嘤嘤嘤嘤~~~BOSS,他很过分~~~T___T!!” 艾弗里点点头:“你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讨论权——作为‘士兵’。我想你的雇佣第一课还没上好,‘听从上级指挥’,无论是让你去陪男人睡觉或者是去大街上裸奔,完成上级的任务,是你唯一可以做的事。” 爱德华沉默。 “啧啧,我们家族什么时候堕落到要我这个BOSS来给你们上课了,说出去要让莫拉克家族那些讨厌鬼笑掉大牙。”艾弗里嫌弃地吐槽,随即脸色一变,露出白牙呵呵笑,“不过我乐于强调的是,讨好你们的老大,也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是你们的终极任务核心。” ……剪掉一切猥琐男的小。 爱德华没头没脑地想到这么一句话。 “好,课业结束。”艾弗里拍拍手,“雷迪,通知狙击队和保镖组,告诉他们,随时防范辛德瑞家族在货物运输过程搞鬼,卧底那边有消息,那群蠢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对了,还有讨厌的警察们——猎犬的鼻子似的,就不能给我安生地做一次交易。” 雷迪哦哦应着,在电脑桌上开始翻来翻去地找狙击队长和保镖队长的电话。 “……我很想再扣你一个月佣金,雷迪。”艾弗里额角暴起青筋。 “……BOSS,我知道错了TAT。”雷迪狼狈地应着。 艾弗里:“算了,我上次说过,有没记得从一层调两个下等货当做小礼物给警察同志们乐呵乐呵?” 雷迪动作一僵:“……” 艾弗里眯眼:“忘记了?” 雷迪:“……” 艾弗里:“很好,佣金再扣一个月。” 雷迪:“TAT” 艾弗里:“你们倒是很会给我省钱么,我要不要跟你说声谢谢啊?” 第62章 当夜晚饭后…… “迈克,一会你把交易那个废弃电厂的地形图交给狙击队,让他们提前三天在那里做好准备,以免被辛德瑞的狗杂种们捷足先登。雷夫……雷夫呢?” 爱德华收拾盘子的手一顿,探头看了看房间里,耸耸肩:“在房间里玩游戏。” 雷迪怒了:“雷夫,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滚过来!!” “老大,圣徒正在做实战演习唉,我是在帮你!”雷夫很委屈地回应。 雷迪头疼地扶额:“碧儿,你去接手。” “咦,不要~~我要陪着我家路萨尔洗盘子!” “算大叔拜托你。” “啧啧,雷迪大叔,你很诈哦,每次都打亲情牌。”碧儿不情不愿地从桌边站起身,一晃一晃形象全无地往屋子里走,走到雷夫背后,弯腰看了看,一脚踹向凳子:“技术臭死了,冰咆哮有降防隐藏属性你不知道么,雷电术有给你钱打广告啊,用得那么开心!” 雷夫作为一个只玩到十几级就放弃此游戏的菜鸟,好不容易有一次享受高级号的待遇,就这么破灭了。撇撇嘴,还是架不住碧儿的幼年女王气势,乖乖站起身让位。 光耀土狼:HI!!姑娘小伙子们,碧儿来啦~~~ 光耀女皇:又换人了啊,(~ ̄▽ ̄)ノ碧儿,土狼人呢? 光耀土狼:去干坏事去了。 粉红小爆:……什么坏事? 光耀圣徒:宝宝,你不要一看见这种事情就蹦跶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警察列?! 粉红小爆:呵呵,警察不好吗? 看见粉红小爆的话,碧儿鼻子一皱—— 光耀土狼:我最讨厌警察了~摆出一副正义嘴脸给谁看啊~~ 光耀圣徒:……再说,你男人不是做坏人的么? …… 粉红小爆不做声了。 几分钟后,人物下线。 又几分钟之后,人物上线。 粉红小爆:…… 光耀女皇: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列TAT~~ 光耀土狼:屁啦,宝宝叔才没那么难说话,肯定是他家男人~~ 粉红小爆:恩,他拔电源。 光耀圣徒:……他敢不敢少做一些类似大型犬只会做的事情? 粉红小爆:你敢不敢少害我几次……我电脑都快被弄坏了。 光耀圣徒:啊哈哈哈,用笔记本,随便他拔。 光耀女皇:……我不想看你们男男争风吃醋的戏码,都给老娘去死一死!喂,还要不要继续啊?! 哎哟,今天女皇大姐好凶哦。碧儿郁闷地斗手指—— 光耀土狼:女皇姐姐,你今天怎么了嘛~~ 光耀圣徒:……他这两天都这样。 光耀女皇:……还不是我弟。 光耀圣徒:我一直很乖很听话,OK? 光耀女皇:……谁说你了,我说那个,那个啊! 光耀圣徒:……你说2区那个云娘啊……喂,话说回来,你弟很可怕唉,像我一样玩个壮年男武士多威武啊,他玩女号就算了,还跑去2区,啧啧,我都很期待他在服战竞技现场看见你的时候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粉红小爆:= =你对我玩女号有什么意见? …… 此时,不要说什么实战演练了……八卦是男女共有的通性,一说起有八卦可听,一堆人全将什么演练抛到脑后,围在一起各种发表意见,其乐融融,可惜传奇系统太单调,不然他们真的会点起一个篝火团坐——俗称“围炉夜话”。 光耀女皇:前些天我陪我弟去上街,碰见他爱人了,哎哟喂啊,人家正眼都没给他一下,还找了个小女朋友。可把他郁闷的。最狗血的是,我陪我弟是去买戒指的,买给谁的,你们懂的。 碧儿想了想,觉得这个桥段似乎有点严眼熟。再联想了一下云娘的名字,好像有些大事不妙—— 光耀土狼:女皇姐,你不会姓“云”吧。 沉默。 FROM光耀圣徒:=口=她怎么猜到的? TO光耀圣徒:……我貌似大概能猜到她是谁了。呃……否认,否认,立刻否认。不然就坏菜了TAT!瞧老娘这张嘴,我弟要是知道他小情人的小命断送在我手里,非把我撕成两半不可。 于是…… 光耀女皇:意大利有这个姓?我只在天朝听过哦。 光耀土狼:……你是意大利人? 光耀女皇:我意大利语有那么烂?以至于让你怀疑我不是意大利人? …… TO光耀圣徒:(┳_┳)…忽然有一种当卖国贼的感觉,还有森森的有家不能回的无归属感……我是天朝人啦我是我是我是啊!!!! FROM光耀圣徒:顺毛,可怜的大姐。 云珊郁闷地点燃一根烟,眼睛往外一瞥,刚好看见云十四像幽魂一样地从自己房门口经过,妈的,臭小子。云珊高声:“有本事你他妈给老娘从四楼跳下去算了!!!” …… 没反应。 云珊凤眸一咪,吐出一口烟,白烟袅袅之后是越发模糊的面容,云珊有些出神。 …… 良久之后,嘲讽地笑了笑,熄灭了烟。 “妈的,孬。” ……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云十四,还是别的什么。 - 夜晚,以“女生一个人半夜很危险”为由,碧儿出门之前硬是拖上爱德华给自己当护花使者,出门之前还被雷迪嘲笑——是你比较危险还是那个可怜不长眼撞上你的歹徒比较可怜? 好在距离碧儿在的那栋人口储存大楼到爱德华他们这儿并不算太远,于是他也没怎么推辞,问雷迪要了车钥匙,二话不说就带着碧儿往外走。 一路上,碧儿难得少话。 单手指着下巴,偏着小脑袋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德华瞥了她几眼都没反应。 就在爱德华满以为她会这么一路沉默下去之时,碧儿忽然开口喂了一声。 爱德华还有些惊讶,顿顿之后恩了声,算是答应。 “下个星期那次交易,你开7号车的是不?” “是这么安排的,怎么了?”爱德华不明就里的瞥了碧儿一眼。 小姑娘狡黠一笑:“等到他们都验货的时候,把车钥匙给我。” 爱德华一怔,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给你干嘛?” “逃走啊!”碧儿笑眯眯地望着爱德华,“我之前不是都有说过要走?这次几乎难得,不走是傻瓜。” 爱德华被震住了,有些不可置信……那天她的语气,是个人都不会当真好吧?“你真的要走?” “是啊。” “走到哪去?” “不知道,总之饿不死……先走了再说。” 爱德华沉默片刻之后,干脆默默地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内灯,偏头,认真地看向碧儿,眉微蹙:“碧儿——” 下一秒,却被少女温暖的手捂住嘴。碧儿笑了笑,虽然笑意未达眼底,却比平日里的笑容多了一丝的温暖,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路萨尔。请你对我有信心,只需要告诉我,‘你可以’,‘祝你今后生活幸福’,这样,就够了。” “……” 碧儿松开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双肩微微颤抖:“对不起,我是不是太文艺了。”说罢,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想了想,嗓音低沉中透着一丝古怪,轻声问:“你干嘛不问我,为什么是你?” 想了想,好像是蛮奇怪的。“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好欺负啊~哈哈哈”碧儿跌入座位中,没形象地翘起二郎腿。 “……真是的。”爱德华伸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小脑袋,有些艰难地开口,“不要哭。” “……我哪里有哭,插你狗眼哦。”碧儿揉揉眼,擦擦脸,扭脸。 “这么凶,以后怎么嫁人?一般男人,谁敢娶你啊~” 碧儿一怔。 “你一定可以的。” “……” “离开了之后,好好生活。”爱德华笑了笑,“哦,还有。祝你幸福。” “嗤,”碧儿扑进爱德华怀中,蹭来蹭去,“你真是的……谁要你祝福啊!谁要啊!!……真是的……” …… 那么,谢谢你了。 路萨尔。 你的秘密,我也会永远保守。 一直到死的那天,将它带入土里。 第63章 将碧儿送回住处,爱德华心事重重地回到住处。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爱德华看了看表,快三点。从里面昏暗的灯光来看,雷迪他们也许都睡下了。在楼下来回徘徊了几圈,爱德华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立刻回到住处,找机会跟警方总部那群真正的兄弟们联络。 …… 真正的兄弟。 爱德华眨眨眼,忽然想起,笑得没心没肺的雷迪大爪子揉乱自己头发的样子;碧儿扑在自己怀里哭的样子,自己将女士内裤放到雷迪头上的样子;跟迈克鸡飞狗跳地抢鼠标的样子。 垂下眼睫,爱德华迷茫了,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卧底? “性情中人。”爱德华嗤笑一声,踢飞一颗小石子,自嘲道。 ——“性情中人还来混黑?” 一个低沉带着丝丝笑意的男声忽然从黑暗中传来。 随着刷拉拉树林的一阵轻响,矮小的灌木丛中竟走出一个人来。高大的男人此时单手插在裤口袋手,另一只手比划成抢状,闭起一只眼,难得孩子气地对准爱德华:“呯——” 艾弗里收回手,下巴稍稍扬起成一个傲慢的弧度:“你警惕性真的烂到极点,告诉我,你是怎么混到这一步的?” 爱德华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艾弗里却似乎什么也没发现,依旧是眯着眼,笑开了:“雷迪怎么会让你进行动技术组的,恩?” “……”原来是说这个。爱德华抿抿唇:“BOSS。” “……唔,”艾弗里想了想,“鞠躬呢?” “啊?” “嗤,逗你的。”艾弗里扒了扒头发,“算了。” “……BOSS,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跑来这干嘛? “我睡不着啊~”艾弗里呶呶嘴,很委屈。 感情您睡不着就要全技术组陪你来个不眠夜是吧,真缺德。 “哎哟,你骂我。” “没有。” “……全写脸上了,还‘没有’~”艾弗里啧啧吧唧嘴,走进两步,凑近爱德华:“喂。” “属下在。” “……”艾弗里被这个公式化回答膈应得顿了下,揉揉眉心,“我说我睡不着来看你,你信不信啊——人家说,深夜两点醒来,你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这一辈子的伴侣,我竟然想到你了,……虽然我是梦见你全身赤裸躺在我身下,不过好歹也算嘛~~” “所以……?” “所以我来找你了啊。”艾弗里的语气十分理所应当。 “回BOSS的话,属下不信。” “……”艾弗里盯着爱德华,一动不动地盯了约有1分钟之后,“我在很认真地跟你。” “……” “你能不能不用这么干巴巴的回答来打击我?” “……”爱德华转身就走,开始考虑,如果这个讨人嫌的神经病跟上的话,要不要胆大包天地开个给BOSS吃个闭门羹的先例。 艾弗里看着爱德华面无表情地与自己擦肩而过,依旧保持着笑容,等待后者走到大门前开始掏钥匙的时候,拉长的嗓音:“我知道你后天要干什么。” 爱德华闻言,插钥匙的手一抖,险些将钥匙落地。 艾弗里无声无息地上前,双手暧昧地缠上爱德华的腰,捁紧,下巴放到他的肩上,顺势亲了亲他的耳垂,在其耳边故意吹出一口热气。 爱德华不适地动了动,换来后方使出更大的劲加压在自己腰部。 “别动,乖乖的。”艾弗里的声音低沉,“路……萨尔。” “BOSS,请您放开。” “不嘛~”艾弗里带着爱德华摇了摇,高大一大老爷们发出撒娇的声音,“我放开你就跑了。” = =。确实是这样倒是没错……爱德华终于醒悟,身后这人真?不好忽悠。 “路萨尔,碧儿跑了,谁给我暖被窝啊~恩?” 爱德华:“……” “你回答呀~” “……除了我的任何人——”爱德华顿了顿,“比如那栋楼里三层的另外三个人。” 感觉到男人埋在自己肩部闷笑带起的震动,艾弗里自顾自地不知道究竟是开心还是怎样。他每多笑一秒,爱德华的心也跟着凉一些,不安也跟着增加一些。神经质地笑够了,一声不吭地忽然使力,将爱德华翻转过来,一把摁在门上—— “呃——放——” 唇瓣相触,感受到自己干燥的唇瓣碰到对方的湿润,艾弗里在喉中发出一阵满足的笑,加深这个吻,舌尖得寸进尺地向前,撬开牙关,捉住躲藏的湿润灵蛇,轻轻一咬,戏谑地往外拖拽—— 身下人反抗、挣扎,发出的呜呜声,眼里的惊讶和嫌恶。 在艾弗里看来,都是一场视觉听觉全感官盛宴。 眼中笑意更浓,动作稍稍放得轻柔了些,艾弗里决定延长这个吻。 …… “看见了?” 将手中的夜视望远镜交还给里奥,克里尔慵懒地靠回座位,踹了脚车门。 里奥接过自顾自地看了会不远处大门边上,相缠接吻的两个男人,小脸煞白,咬着下唇的虎牙将唇瓣刺出丝丝血液。 克里尔哼笑一声,捏提着他的下巴,为他细细舔净,毫不留恋地放开他,弹弹指:“真可惜,竟然被BOSS抢去。” 里奥放下望远镜,扭回脸,浅绿的双眸静静地盯着克里尔。后者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唇,将最后一丝血腥味散去,点了点里奥:“如果BOSS愿意和我交换,我倒是很愿意的。” 里奥闻言先是一怔,明白了克里尔口中的“交换”究竟是指什么之后,眼中溢上难过,移开了视线。 这时,树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里奥被吓得一惊,连忙抓起望远镜,看清那边的情况之后,惊讶地捂着嘴,极力克制住自己的音调——“他……他怎么敢……” 克里尔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疾步走回车旁,黑着脸将车门摔得震天响的BOSS,愉快地轻轻吹了声口哨,有些幸灾乐祸道:“哎呀,好疼。” “闭嘴,克里尔。”艾弗里捂着半边还隐隐作痛的脸,不解气地踹了克里尔一脚:“滚边去,我开车。” “……”克里尔不笑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座上。 艾弗里等了半天没见他有动静,努了:“听不懂我说话?!” 克里尔举起双手:“我听见了,但是我在考虑,究竟是一枪被你崩死好,还是连带我的爱车一块跟你坠崖好。” ……艾弗里盯着克里尔,半晌之后,舒出一口气:“我会注意安全的。” “好吧好吧,”克里尔挪到副驾驶座上,“谁让你是BOSS——亲爱的,你必须保持祈祷,我们不要遇上交警,还有,你答应我——” …… “哦我的老天,BOSS,我还没说完,减速——减速——该死的,艾弗里!!!!!我的车不是飞机!!!!!!” …… (罗马 被桌子上的震动惊醒,亚拉尔疲倦地睁开一只蓝色的眼,动了动。 …… 默默地扳开压在自己身上死沉死沉的臂膀,亚拉尔揉揉眼坐起身来,柔软的绒被落至赤裸的腰间,顿了顿,踹了玛门一脚:“喂——” 被子里的男人眼睛都没睁,眉轻轻蹙起,不耐烦地缠绕上身旁人的腰,稍稍一个使力,将人重新摁回柔软的床铺中。 后面的酸痛被这个动作无限扩大,亚拉尔要落泪了,捏起玛门手臂上的一根汗毛,狠狠一拔—— 玛门醒来的时候,真的很克制自己才压制住将旁边这人一脚踹地上去的冲动。 看了看时间,纳闷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清坐在身边炯炯有神盯着自己的包子,揉揉他的脑袋:“怎么了,恩?” “……”亚拉尔无语,“你趁着我睡着多做了几次?” “……一次。” “我明天搬回家住。=_,=” “好吧,两次。” “再也不来了……= =” “好吧……三次。”玛门投降,“真的。” 亚拉尔转过身,脚换了个方向,对准玛门的不轻不重地下身踹了一脚,有些恼火:“说好了一共只做2次!” “你做着做着睡着了我还没怪你。”玛门呲牙,说起这个跟恼火,简直是在伤害他的男性自尊。 “我这几天忙赌场那边送上来的文件忙的昏天暗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眼的男人……啧啧,你那针尖似的心脏怎么供血以至于让你存活至今啊,雷古伊斯先生?” “……”玛门决定不跟他拌嘴,“才4点,你不是困么?” “才四点哦?!”亚拉尔顺手抓过床头的手机,定眼一看,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醒——“你手机响了,好像有简讯——我说,凭什么你的手机吵醒的却是我?” 玛门疑惑地接过,瞅了眼亚拉尔,乐了:“乖。” “屁啊,”亚拉尔扭脸,凑过脑袋:“谁啊,这大半夜的……” 玛门却没回答他。 打开简讯,手机微弱的荧光下,玛门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亚拉尔不安地动了动。 玛门抬起头,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简讯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几个单词—— “后天,比尔废弃厂,帮助我,救那个金发女孩。” 第64章 “他们来了没?”亚拉尔捏死一只爬到自己手臂上的蚂蚁,有些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玛门稍稍扒开前面的灌木丛,又动作轻微地缩回来,看了一眼旁边一脸严肃从三个小时前就趴在这里一动也没动的警方阻击队队员,瞥了一眼亚拉尔,得出对比之后,摇摇头。 亚拉尔长吁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意大利人爱迟到这点小毛病。” 玛门摸了摸他的脑袋:“那是你们这些贵族才爱干的事。” “谁说的,我和我爸都讨厌迟到。”亚拉尔眼一瞪,立刻不满地反驳。语罢,又捅了捅玛门,“喂,莱尔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你才睡着了。”玛门身边趴着的是爱德华在警局的好朋友莱尔,此时正端着狙击枪悠闲地嚼着口香糖,“没耐心的小鬼。” “你才是小鬼!”亚拉尔想越过玛门去踹他,却被玛门一把摁住,差点吃了个狗啃泥,正要抬头骂他,却见后者此时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莱尔停止了嚼动,聚精会神地瞄准某处,调整了下枪口的位置。 亚拉尔爬下来,透过浓荫的灌木丛,眯着眼,隐约可以看见长长的车队正往这边开来——距离原本说的下午6点半道现在,这群该死的艾弗里竟然整整迟到两个小时! 一群人看见艾弗里本人在保镖的保护下走下车,都有一些兴奋——本来之前云家的两个参与的当家都没有出现,大家以为艾弗里本人必定也不会出现,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来了。 所有在场的警方人员都有一些兴奋。 每个人都很想对着那个其实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艾弗里的脑袋来一枪。 …… 但是他们不能。 是的。 艾弗里来了,但是他们不能杀了他。 仿佛是一个巨型的网络,艾弗里是这个网络唯一的源头。杀了艾弗里,也许这个网络会崩溃,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出现一个新的头目,也许会各就各位继续为己工作。警方要的,是从源头开始一点点地挖掘,最后连根拔起,绝不留后患。 ——在他们掌握了足够的信息之前,杀了艾弗里,等于切断了自己的后路。 猎物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堂而皇之地来来去去。 莱尔甚至怀疑,方才那个艾弗里的小小偏头扶墨镜动作,是在冲着反光镜里的他们嘲讽的微笑。 “……”莱尔调整了下目标,从此对戴墨镜的人生理厌恶。 这时,亚拉尔戳了戳玛门,手指动了动,眼珠一转,望向二点钟方向。 玛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就算在黑夜中,还是很显眼的金发小姑娘跟着艾弗里后面的一辆车中跳了下来,然后,被她拽着紧跟在后的……是爱德华。 玛门心跳快了一拍,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亚拉尔瞅了玛门一眼——那小姑娘和爱德华什么关系啊,抱那么紧。 玛门回视——不知道。 亚拉尔咧了咧嘴——怪不得云娘最近情绪如此低落,原来是被挖墙脚了。 玛门——那小姑娘似乎未成年吧?= = 亚拉尔——我哪看那么清楚,我夜盲症加近视╮( ̄▽ ̄”)╭…… - “今晚可真热闹。”艾弗里摘下墨镜,目光一一滑过跟在身后的下属,似笑非笑。 “一群傻瓜警察和一群拿着枪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抢劫犯?”克里尔吹了声口哨,“确实热闹。” 艾弗里闻言笑了笑,摆了摆食指,意味深长道:“啧啧,别这么说。有时候傻瓜也是蛮可爱的,比如你家里奥,是不是?”里奥不在,这话是问克里尔的,这种场合,克里尔从来不肯带里奥来丢自己的脸,于是他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 爱德华眨眨眼。 站在他身后的雷迪拍了拍他的肩,见他回头,又塞了一把不知从哪逃出来的掌心枪给他:“路萨尔,一会要是那群狗娘养的警察要是开火,你跟在我后面,不要试图去杀警察,那会惹上麻烦的,你的枪子儿,最好全部喂给辛德瑞家族的那群杂种。” 吊在爱德华手臂上的碧儿嘴撅得够挂一壶:“放屁,我家路萨尔用你操心?!路萨尔小乖乖不要怕,一会谁要敢打你注意,我拧断他的脖子~(* ̄▽ ̄)y” 雷迪骂骂咧咧:“老子这是担心他,没谁像路萨尔一样刚来没一个月就直接参与前线交易的,没有!!” 艾弗里很宽容地笑着望向这三个吵成一团的人,觉得很有趣:“你们三个能不能稍稍安静些,给我来一点优雅的做派?” 雷迪:“抱歉,BOSS,我可以安静,但是我的外貌注定我这辈子都优雅不起来。” 碧儿:“优雅是什么,能吃吗?” 爱德华:“……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 看着艾弗里充满笑意的眼神,爱德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辞真的很像小学生在委屈地跟任课老师说——老师,我没有参与打架,是他们俩而已,我只是躺着也中枪~~ 克里尔:“BOSS,他们来了。” 他们,指的是云家的人。 双方无需多话,艾弗里家族的士兵们开始将装在木头笼子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往下卸,而云家派出的代表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拿出一叠文件,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钢笔,签署了一份合同书。 一切看似都很顺利。 直到两家人耳边开始想起“滴滴”的微弱响声。 艾弗里眯了眯眼。 正在签字的云家顾问也抬起头,怀疑的目光投向艾弗里。后者嬉皮笑脸地举起双手:“小辛德瑞们又开始了。” 云家顾问用中文低声飞快地说了些什么,艾弗里没听懂,但是知道无非就是那几句脏话中的一句。 于是笑眯眯地笑弯了双眼:“云顾问,你该感谢我很聪明,其实刚才那些货是附赠品。正品还在车上呢,走走,换地方咱们继续。” 这时,雷迪等人已经将他悄悄围住。 爱德华蹭乱,将手中刚刚顺来的钥匙塞到碧儿手中。 碧儿小脸煞白,望了他一眼。 爱德华看了眼工厂深处,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跑。 碧儿最后深深地望了爱德华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往门口跑去。 …… 除去莱尔这些狙击手之外的警方已经出动了,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赶在炸弹爆炸之前救出那些被云家和艾弗里家族视为无用垃圾的、此时正被关在木质牢笼中绝望等待死亡的人质。 亚拉尔拉了拉玛门:“我们也走。” 玛门点点头。 两人迅速地从灌木丛中站起来,以敏捷的身手翻下下山坡,一前一后地往废弃工厂出口飞奔而去。 …… 爱德华跟在雷迪身后,用枪解决掉躲在山头上瞄准雷迪致命处的辛德瑞家族士兵,因为是团体行动并且要保护好艾弗里为首要任务,所以他们一群人的行动速度要比单人往外撤的人慢上许多。 交易地点距离门口其实并不远。 雷迪原本早已在各个方位部署好了人手,防范让辛德瑞家族的鼠辈偷袭。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当门口被辛德瑞家族的人占满,形成瓮中捉鳖之势的时候,雷迪才猜到,在他们技术组里,竟然出了内鬼。 看着前面二三十来个带着重型火力的辛德瑞士兵,爱德华皱皱眉,心往下沉了沉。 ……太多了。 而且这个工厂过于空旷,简直避无可避。 目测了下四周,爱德华看见除去两三个水泥坑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 克里尔用无线与外面的人进行了交流,抬手干掉俩个人之后,飞快地说:“BOSS,外面的全是死士,那些炸弹的力量足够连同他们一起炸成碎片——” “雷迪!!!!” 爱德华的惊呼在耳边响起,克里尔扭脸一看,雷迪的腰部中弹,鲜血喷涌而出。艾弗里皱眉,伸出手扶住雷迪。后者回之一个无所谓地笑,甩开他的手:“我没事,死也要将BOSS送出去再死。” 几乎是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怒意,爱德华飞快地扫完一梭子弹,放倒了5、6个人之后,耳际冒出冷汗:“雷迪,你别说话。” 这时,已经离门口不远了。 只要到再外面一些,就有人接应。 警方的人就在门外不远处,他们都清楚相互的利弊关系。 “时间快到了。”克里尔啐了一声,“来不及撤到门口了,路萨尔,带着雷迪和BOSS到那边的坑里去。” “去你娘的,老子才不去。”雷迪丢掉手里的掌心枪,从背后抽出机关枪,开始疯狂地扫射:“来啊,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辛德瑞~~~!!!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英雄——” “雷迪!!!回来!!!”爱德华刚想追,被艾弗里扯住,艾弗里掌心一翻,利落地干掉一个在暗中瞄准的人,推了爱德华一把。 “快快快——时间不多了——”克里尔的嘶吼在耳边响起。 爱德华仿佛可以听见,时间倒数的秒速,在自己耳边“咔嚓——咔嚓——”地响。 看着越来越向前,看着辛德瑞家族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看着雷迪被射中胃、手臂、心脏,血花就像电影特效一样,慢慢地被慢动作,喷溅。站在原地,像个残废一样,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能感觉到艾弗里在用力拖拽自己,还有在耳边炸开的谩骂。 3—— 2—— 1。 炸弹爆开的轰响震得人耳鸣发怔,掀起的热浪如同魔鬼一般张开斗篷扑来—— 爱德华最后只记得自己往地坑所在的方向推了艾弗里一把,紧接着右眼一阵剧痛。 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第65章 大结局 爱德华总觉得,炸弹爆炸的最后那一秒,他看见了云十四。 ……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他比谁都清楚。 后来的时间里,混混沌沌的黑暗中,他听见了乱糟糟的说话声,直升机螺旋桨转动带起的巨大嗡鸣,他听见碧儿哭着叫“路萨尔”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见艾弗里歇斯底里的怒吼。 还有不绝于耳的枪声。 爱德华想睁开眼睛,问碧儿为什么没有走,又或者是,走了为什么要回来了。 这简直是在害他白白牺牲嘛= =。 …… 当周遭的一切重归于宁静时,爱德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我没死。 ——我还活着。 ——我安全了。 …… 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人界的感觉真好。……这种美妙,只有死了一次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有一个伟人说:活着,才能遇见跟美好的事。 伟人就是伟人,说话就是这么有道理。 如果不是现在动不了,爱德华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在病床上跳一支舞。 是的。 爱德华的大脑已经苏醒,他可以思考,可以听到周围人的声响,可以感觉到护士姐姐在自己的手臂活着脑门上扎针。 他听见克里尔跟艾弗里商量雷迪的丧礼,艾弗里说:必须厚葬。 …… 他听见克里尔告诉艾弗里,原来里奥就是那个内鬼,也许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他偏激地想杀了克里尔,再自杀。克里尔说,他已经杀了里奥,亲自动的手。 “呐,克里尔,我就说过,其实傻子也是很可爱的生物,你看看路萨尔,就是典型的典型。” ……你才是傻子。 “你看看,他眼球在动,喂,路萨尔,你能听见我在说你坏话对吧?” ……听得见。 “你赶紧醒过来,碧儿给莫拉克家小子带走了——说起这个,我该怎么说你好哟,算了算了。等你醒了,你得替补碧儿,我晚上一个人总是睡不着的。” ……替你大爷。 “你这次舍身救主的戏码演的很到位,等你醒来了,我给你些奖励。” ……我能不能要郊区那个开发中的金山? “路萨尔,你……” …… 睡着之前,艾弗里好像还说了什么很惊悚的东西,爱德华觉得自己听见了“警方的卧底”之类几个单词……最好是幻觉,爱德华心里骂骂咧咧地,睡死过去。 …… 再次醒来就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也许是下午。 也许是早晨。 跟有可能是半夜。 周围静得可怕。 可是手边微微下陷的触感告诉爱德华,至少他的床边不是没有人的。 再仔细感觉一下呼吸的频率,并不算是平和均匀,这表明,这个人没有睡着。 而且死死地盯着自己。 …… 看个屁啊(#‵′)凸! 活蹦乱跳的时候您不稀罕,现在像个植物人似地躺着您来味道了,您这是欠抽还是欠虐?恩? ……你这个…… 讨人厌的云十四。 把你的臭手拿开——别摸我的脸……嘴巴也不许摸——靠,亲就更不可以了,你这是奸尸!奸尸!!! 哎哟,云十四啊,我管你叫哥哥还不成?你赶紧滚蛋吧~ …… 对了,别滚,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和我老板也就是艾弗里老大说的?不会很缺心眼地告诉他什么我叫爱德华?雷古伊斯之类这么缺心眼儿的话吧?……里奥挂了,那小子被爱情冲昏了头忘记江山社稷,不能说不是活该。我干嘛了——我刚刚舍身救主立下大功,说不定就要升官加薪了—— /(ㄒoㄒ)/~~里奥好歹都帮局子里扫了艾弗里家族两个赌博场子,我半斤贡献还没做,感情就被你坏事了!! 你个蓝颜祸水!! …… 怎么滴?!!呸,你别贿赂大爷我!!就算在老子手指套易拉罐环子,老子也不原谅你!!! 小朋友,放开叔叔的爪子!! 你丫真讨嫌!! 我代表全警界,我代表我老爹,鄙视你!! …… (一个月后) “欢迎来到《传奇》第一届区战大赛现场,我是你们的主持人,《传奇日报》特派记者,为您提供实时消息,第一手热讯——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区、二区的选手已经在后台准备,请观众们就座——” 听着前台热闹沸腾的人群,亚拉尔小心翼翼地挑起幕布一个角,小心翼翼地往外望了一眼,又迅速地缩回脑袋,扭脸看一脸淡定的玛门:“……我想去死了,宝贝。” 玛门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亚拉尔紧张得半死,以至于没有精神分心去跟玛门掐架,他一把拽住旁边的云十四:“云娘唉~~~~” 云十四摸了摸他的头:“淡定。” 亚拉尔泪流满面:“我淡定不能啊(┳_┳)…我觉得前面不是让我去玩游戏PK,而是一堆的人等着我去跳小天鹅给他们看——看看那群女人,琳达——我才发现,竟然又比你还可怕的生物存在。” “你令堂的!”琳达娇羞掀桌。 云十四勉强地笑了笑,随后点点头:“我去洗把冷水脸。” 玛门将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点点头:“昨天去医院了?” “恩。”云十四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将去医院坐通宵当做习以为常的事情。 看着云十四离去的背影,玛门皱了皱眉。 亚拉尔凑到玛门身边,贼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我觉得云娘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爱德华大哥似乎有点过分了。” 玛门抽抽嘴角:“活该。” …… “大家好,欢迎回到传奇区战现场——下面,先有请一区选手入场——首先是队长,光耀圣徒——” “圣徒~~~~~~~~~~~大哥~~~~~~~~~~~~~~~” “一区必胜,二区必亡!!!!” “光耀家族万岁~~~” “好了好了,姑娘们请淡定,场馆的房顶不算太牢固——下面一位是光耀女皇——噢我的天啊,女皇姐姐,一会我可以跟你要电话号码么?” 底下一阵哄笑,司仪见气氛渲染得不错,有些得意,拿着手卡,继续——“光耀碧儿——” …… “光耀碧儿——” …… “光耀碧儿?” …… “好吧,现在的姑娘都爱迟到,我们先有请下一位——光耀土狼——” …… 爱德华走出休息区时,掀开幕布的那一刹那有一些适应不了外面的强光。双眼微眯成一条缝,习惯性地抬手遮光,眼神一晃,看见无名指上,闪着金属光泽的简单白金戒指在灯光下,不容忽视的存在。 抿抿唇,悻悻放下手。 像呆子似地站在原地适应了片刻,才往前走。 往外走了大概五米,忽然右臂一阵剧痛。 扭脸一看,发现原来通往战区的道路上右边有设置隔离栏杆。 你妹的,撞死老子了。 爱德华骂骂咧咧揉着手臂呲牙裂嘴地往前走。 …… 接下来的一幕,是司仪和所有在场观众都没有想到的附加戏剧。 很多人都说,到现场去,最值回票价的,除了后来精彩的PK大赛,莫过于开场时候,光耀土狼出场时的那一个小插曲。 光耀土狼撞到栏杆,还没等观众来得及开始作出反应,坐在前排的观众已经感觉到一阵风——没错,真的是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刮过。 然后,光耀土狼没来及多走两步,就被一个高大的东方陌生男子抱入怀里。 司仪傻了。 观众也傻了。 司仪嘴角抽了半天,最后只来及反抗:“那个……云娘,还没到二区服战人员出场啊——” …… 不过当然没人理他。 …… 亚拉尔笑眯眯地看着玛门:“哦哦,你哥。” 玛门朝天翻了个白眼,以表示对这狗血一幕的接受不能。 每一个人都处于陶醉、兴奋、YY的各种想念中—— 迟到的金发少女进场气喘吁吁地奔进场,气都还没来及喘匀,第一眼就看见这让她毛孔大开血液倒流的一幕—— “少年!!!!放开那位大叔!!!!!!!” 少女的尖叫响彻会场,久久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耶耶耶好开心~大结局大结局咯咯咯~~~~~~~~~~~~~~~~~~~~万岁!*★,°*:.☆\( ̄▽ ̄)/$:*.°★* 。 会出番外哦~~~~ 不出意外,番外应该有十四少爷VS爱德华少爷的婚后生活还有亚拉尔和玛门的……那个,出柜运动? 在番外里,大结局章没说太清楚的东西会说清楚。 但是其实在大结局里,从艾弗里说的话,聪明的姑娘们应该已经猜到了是咋回事了吧~~ 谢谢大家一路来的陪伴!!!我爱你们!!!!! 最后,广告:丫鬟新文已经开始,ALWAYS 1V1,HE,轻松路线=3=!!!希望大家能去捧场哦!!! 第66章 番外一.二 ——“我还以为,我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把你拐到我的床上。”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不说,乐意看着你背着我搞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可爱的傻子。” ——“本来你的命只剩下短短的两年,但是你该感谢你最后那一下不知目的为何、将我推开的动作,一不小心,我被你感动了。” ——“你自由了,路萨尔。” ——“礼物我已经亲自送到你们警局本部,两层的军火路子,奴隶大楼一层三分之二的人口资料……喏,我是不是很够意思?你爹乐坏了。” ——“要长命百岁哦,路萨尔。” ——“再见,路萨尔……不,爱德华。” …… (二个月后) 【公会】光耀土狼:碧儿,晚上去云姐家吃饭,云姐想看看你,你早点回家。 【公会】光耀碧儿:_( ̄0 ̄)_[哦~]。 【公会】光耀女皇:我已经和碧儿说了啊~~:) 【公会】光耀土狼:……我还是不习惯你是云姐这个残酷的事实。 【公会】光耀女皇:哎哟不要这样嘛~~虽然我在区战个人赛上赢了你的号,但是你完全可以归结于莫拉克家的小子不会用啊~~ 【公会】光耀碧儿:o(≧口≦)o路萨尔,晚上我跟你睡!!! 【公会】光耀土狼:想你都别想。 【公会】光耀碧儿:o(≧口≦)o啊啊啊又是你!!你怎么又在!!!云姐,快把这个讨厌鬼拖走!!! “你跟小孩子见识什么?”爱德华斜了身后小心眼抢键盘的某男一眼。 “小什么小,她上过的男人比我见过的女人还多。”云十四嗤之以鼻。 = =。“幼稚。”爱德华伸脚踹了十四一脚,转身安抚游戏那头炸毛的小姑娘。 …… 云十四站在爱德华身后看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出手骚扰,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你怎么走哪都带着这小姑娘?” 爱德华手肘往后撞了一下毛手毛脚的某人,语气不善地回答:“我乐意,关你屁事。” “你还动不动就上那个男人的号~为了一区的沙巴克,连自己的沙巴克都不要了,恩?~昨天攻城战还是我给你开的,我号没人开,城北少一个主力,你弟从头到尾都黑着一张脸。啧啧。”十四一边抱怨还不往拉上玛门作自己坚实的后盾,果不其然,爱德华一怔,露出一丝丝后悔的情绪:“我弟生气了?” 十四就着怀中人稍稍后仰的姿势,飞快地在其嘴上一啄,落下一个轻吻:“恩,不过还是赢了。” “那是当然的。”爱德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语气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你怎么不夸我用你号用得好啊?”十四的语气里呆着亦真亦假的委屈。 ……可惜管它真假爱德华都不会埋单,眉一竖,淡淡地拍开意图不轨的狼爪,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滚。” 云十四悻悻收回手,转而轻轻摩挲爱德华右手上样式简单的铂金戒,微微屈指,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同一位置,同一款戒指带来的束缚,心中没来由地一软,连带着语气都低了三分,凑到爱德华耳边,嗅嗅他的颈处,略带叹息:“下午才去我姐那,现在时间还早,要不……” “想都别想。”爱德华冷笑。 云十四眼疾手快地伸手要拔电源,被爱德华发现,后者反应奇快地按住他的手,两人一番纠缠双双从凳子上跌落在地。 被压在下面的云十四闷哼一声,闭着眼装死,手还不忘顺势将电源扯下。 屏幕一黑,诡计得逞。 云十四在心中得意叉腰笑。 面上装出一丝强忍痛意的样子。 关心则乱,感觉到身上的人立刻从自己身上爬下来,坐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脸:“喂,你没事吧。”本就大病初愈的爱德华脸色因为紧张血色更是完全退了去,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看着云十四捂着腰,略紧张地问:“闪着腰了?” 云十四一张眼,看见爱德华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过分,立刻不装了,坐起来拦过爱德华,牢牢抱在怀里:“我没事。”言罢,在其唇上落下一吻。 此时爱德华也反映过来这是云十四在诓他,面色一冷,用力推开他。 正欲站起来,头一偏,却是一声巨响,重重撞在一旁的桌脚上。 爱德华吃痛一声,转而瞬间沉默,捂着额角,站了起来。 那桌脚正在他右手边。 云十四呆呆地坐在地下,看着爱德华一言不发揉着自己额角的样子,心中一酸,眼眶就红了。 ……在爱德华真昏迷和假装昏迷的那段时间,云十四就算被一声告之碎片可能伤到脑组织要做好这辈子爱德华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医生骗人的……),云十四内心也是一片宁静,淡定地接受,并做好照顾那个人一辈子的准备。 此时,却在一切都过去,生活终于重归于宁静的几个月后,被爱德华这个小小的动作弄得红了眼眶。 如果角膜移植有用,他是不会犹豫的。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他知道的。 一把将人扯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云十四埋在爱德华颈间深深地呼吸,带着湿润的气息。云十四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声,仿佛只要吐出一个音,就有什么要随之呼之欲出。 爱德华愣住了,原本揉着额角的手也放下,感觉抱住自己的人此刻剧烈的感情波动,意外地低低笑着,温和地问:“怎么了?”说着,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云十四的头,最后停留在他柔软的黑发间,摩挲片刻,顿了顿,又笑道:“我没事,你干嘛摆出这副样子?” “痛不痛?”沙哑的嗓音,云十四慢慢重新抬起头,宽大温暖的手抚上爱德华的额角,情绪稍作稳定,眼中还是隐约可见稍稍泛红。 “又不是女人,撞一撞有什么关系。”爱德华伸手捏了捏云十四的手,从他身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冬季末端最后的一场雪在寒风中飘舞。一抬头,猛地发现房子边上种的果树却等不及了似地悄悄抽芽。 “其实不过就是世界忽然熄灭了一半罢了。可是这又怎么样?” “只需要稍稍地转变一个角度,我依然可以看见完整的风景。” “所以,这没什么值得哭的,云十四。”爱德华转回身,笑着说:“别让我看不起你。” 而云十四却只是紧紧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爱德华一如既往的微笑,望入那双黑色的双眸中。 “爱德华。” “恩?” “我们结婚吧。” “……好。” 【云十四VS爱德华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莫岛现在很后悔,为毛他今天就没乖乖去报社上班…… 看了看身边坐着周身散发着骇人气场的约书亚,莫岛嘴角抽搐,憋了半天,只得伸出手给老虎顺顺毛:“老伴,别生气,一把年纪了别气坏身子。” 然后小心翼翼地瞅瞅对面沙发并排坐着俩孩子。 ……当年的包子长大了。 眉眼不如他爹来的那么刚硬,认真起来,却是真看得出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听约书亚说,交给他的部分工作他都完成得不错,部分正当行业利润还有比以前上扬的趋势,虽然只是小幅度的,可是从约书亚话语间可以感觉到他的满意。 ……但是吧…… 孩子哟,这不代表你能嗷嗷叫着来撩你爹老虎须了啊! “少年,当初我说雷古伊斯家小儿子和你挺配,我那是开玩笑啊~~”莫岛叹气无奈状,实则迅速撇清自己同谋嫌疑。 约书亚瞥了莫岛一眼,随后点上一根雪茄,莫岛话说一半顿了顿,知道男人这是真的恼了。顿时也收起了最后一丝不正经,转而摆出语重心长的态度,伸出手,摸了摸亚拉尔的脑袋,说道:“孩子,这路不好走。” 话一落,忽然想起莫家老太太当年也是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感慨,天下父母都一般。 ……亚拉尔抿抿唇,看了玛门一眼,刚想回答一句,就被约书亚冷声打断:“你看他有什么用?他能在热带雨林里救你一次,俩次,还能救你一辈子?”言语间,倒是更像在埋怨他不成气候的样子。 “……” 片刻的沉默后,一直在一旁不语的玛门忽然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轻轻地点了点头,严肃而不缺乏礼仪地轻声道:“我的回答是:能。莫拉克先生。” 明知道约书亚只是随口说说,却还是选择这样的回答。 约书亚一怔,似乎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随后调整了表情,嗤之以鼻冷笑:“我没问你。”说罢,冲着坐在对面的儿子扬了扬下巴,“我问他。” 亚拉尔见话题重新转回到自己身上,背后一僵,下意识往后坐了坐。 ……这熊孩子,想当年你后妈我出柜时候,面对你奶奶的菜刀都临危不乱来着。莫岛在心里默默地摇摇头,还是忍不住拍拍约书亚的肩:“别吓着孩子。” “别吓着?你看看你温柔的教育出了个什么孩子?”约书亚拍开莫岛的手。 莫岛捂着被用力扇了一下的手背,觉得挺委屈:“除了找了个男的儿媳妇,咱家亚拉尔各方面优秀!” “各方面优秀?眼瞎了你。”约书亚忽然从沙发上站起,伯尔管家眼尖,赶忙跟在他身后。 ……孩子的教育方式是每一对恩爱的夫妻吵架的唯一原因。 莫岛知道这时候约书亚是气急了,所以也不跟他计较人参公鸡的问题,忙安抚着跟着站起来的俩孩子,连声说没事,没事。 看着亚拉尔眉头紧锁的样子,其实莫岛心里也是不住地犯愁,那一刻,忽然就体验到了当年莫家老太太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确切的说,其实没什么好“喜”的,如果儿子长大不乖乖听话娶媳妇生娃,反而爱上了男人这也算有主见的话,那……勉强可以“喜”一“喜”。 莫岛揉了揉眉心:“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五个月……”酒吧边,传来约书亚明显的嗤笑,亚拉尔咬牙,“那个,算上网上认识的时间,大约一年多。” 莫岛手一顿:“网上?” 玛门看了眼亚拉尔,心里念叨着这孩子能不能按着先前设想的剧本走,别乱添加台词,亚拉尔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口误,扭脸对着玛门摆了张苦瓜脸。 莫岛茫然:“还网恋啊……” “……没啊。” “你们土不土啊~” “都说了没啊。”亚拉尔脸涨红得像猴屁股。 莫岛回头看约书亚,后者正从酒柜下层抽出一瓶红酒。稍稍安心,压低声音:“我知道我这么问不合适,但是你们……到哪个程度了?” 亚拉尔这回张着嘴说不出话了,玛门面无表情地回答:“该做的都做了。” 呯—— 嗑嚓—— “伯尔,摁住他!!!”莫岛跳起来,整个人站到沙发上:“放下枪!” 红酒瓶子碎了一地,伯尔垂首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 袖珍型手枪枪口直指玛门的面门。 而后者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无畏地迎上约书亚凛冽的目光。 “约书亚?莫拉克,请你放下枪。”莫岛越过沙发,直接跳到沙发的另一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约书亚身边。 赤脚途经一地玻璃碎片,眼都没眨。 约书亚见状立即皱眉,随即缓缓放下枪,拽过迎面走来的人的手臂,一把腾空抱起。 “滚。” 只留下一个单音单词,随即毫不犹豫地抱着莫岛转身上楼。 目送俩人的背景,耳边还传来后妈带着颤音的埋怨,隐约可以听见“拿枪”“孩子”“你羞不羞”之类的单词。 随即左手一热,感觉一个温暖宽厚的手牵住自己。 亚拉尔眨眨眼,扭脸看向玛门。 玛门面部表情稍稍柔和了些,摸了摸亚拉尔的脸,“先走吧,回家给莫先生打个电话,问个安好。” 亚拉尔皱眉,无声地摇摇头。 玛门无奈叹息,只要哄道:“明天再来好不好?” 还是摇头,亚拉尔很肯定,明天再和玛门一起出现,自己就得翻墙进院子了。 仿佛是看见了亚拉尔的顾虑,玛门当下却也是无计可施,于是只得轻轻拥抱住前者,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 却没发现自己的眉同样深深地紧皱。 …… 夜。 刚和莫岛通过电话,亚拉尔与玛门肩并肩,无言地躺在床上。 良久,亚拉尔喃喃道:“后妈说,他没事,就是脚划破了,有点儿疼。” “恩。” “他说我爸很生气,非常生气。” “……”黑暗中,玛门伸手,摸了摸亚拉尔的脸,发现没有湿润的意思,这才安心收回手。亚拉尔仿佛察觉了他的意图,轻笑,踹了他一脚:“你干嘛啊?” “没事。”玛门将他揽入怀中。 “……后妈还说,我长大了,要有所担当,要在一起并不难,要在一起一辈子,才是个问题。”亚拉尔声音中带着叹息,“我爸说,让我想清楚了再去找他。” “恩,我会去见他。”玛门抱着亚拉尔,头埋在他的颈脖间,闷闷道。 亚拉尔听出不对劲来,推了他脑袋一把:“你一个人?” “恩。” “咱俩的事干嘛你一人去啊。”亚拉尔推开他一些,“真当我是你媳妇啊?” 什么话?玛门捏了他屁股一把:“不是么?” “我也是男人好不好,啐你。”亚拉尔不满意地哼哼。 就这个么……玛门稍稍放宽心,握住他的手:“那一起去。” “恩。”亚拉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含含糊糊道,“找个时间,再去一次……” …… 下一次一定会成功。 迷迷糊糊间,感觉熟悉的气息悄悄附上,在唇间落下一吻。 亚拉尔嘴角轻轻勾起,露出意思满足的笑意。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 不是么? 时间,才是能证明一切的,最好的证据。 【全文完结】 那个,终于送上了第二个番外…… 王子他们最后当然会出柜成功=3=~哈哈~~~~ 又一篇文完结了哦~丫鬟俺勤勤恳恳挖坑,埋土~~~~再不穿越去专栏收藏俺,说不过去了啊啊啊~~~ 赖地打滚厚颜无耻要作收~~~~ 包养俺~~~~坑,会有的,土,会填的,更,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