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报应 作者：如意妞妞 文案 这世上，最不靠谱的是什么? 报应。 唐若绯想明白了，运气，它不会来第二次，上辈子亏待他的，连本带利， 他要他们一个一个还回来!辛柏，王卓凡，还有裴萧栋...... 本文说的是一群渣攻渣受的故事。重生文。 内容标签：重生 强取豪夺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若绯 第1章 重生 我醒了。 我咧着嘴抬了抬手指，转头看了眼周围，是自己的房间，没错。 身子僵直着，不能动弹，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眸。 记忆没有出错，我的确是死了，而且……还挺惨。 我再次睁开眼眸，试图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老天有眼，我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迎面走来的人让我心头一颤，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请相信，我并不害怕他，这一切是生理反应。 “你醒了?”眼前人弯起嘴角，神色似乎颇为欣喜。 我见了突然犯起了恶心，胸口有些闷。 “辛柏?”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梦不会这样真实。 “若绯，我很担心你……”他坐到了床沿，伸出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我想咬一口，甚至于想要咬断他的手指，可惜，身子不济，仅限于想想。 “你已经晕了三天，昨天……”他垂下头，神色惋惜，“你错过了我的生日会，二十岁……原本想要和你一起庆祝的……” 我闻言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二十岁?若是他二十岁，那我岂不是…… 心中打了个响指。 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是吗?真遗憾……”脑海中，有些记忆重叠了。 或许，我想我明白了。 我叫唐若绯，昨天自杀了，今天重生了，现在，我确定……自己十九岁。 *** 上辈子，姑且称为上辈子，我自杀是因为抑郁，治过，但是没用，满脑子想死，想跳楼，想嗑药，想跳海…… 那天晚上，我洗了个澡，穿上特地准备的红色丝质衬衫，白色长裤，头发上了点发蜡，我承认，我这人对外貌上有莫名的偏执，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得完美，虽然听人说跳楼死的人并不好看。 坐在窗台前，我喝了一罐啤酒，廉价的那种，我破产了，前几天口袋里最后的一点钱都贡献给了身上的这套衣服，剩下的……买了两罐啤酒，想为自己壮一点胆。但是，现在发现一点也不需要，我看着楼下，心情出奇的舒畅。 死之前我拿着手机拨了一组号码，那边接通后，我就说了一句话，你赢了，话音刚落，我纵身跳下，16楼，很高，我闭上眼，想象自己是只飞天的雄鹰，这世我输了，但是下辈子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如今，我醒了，心情依然抑郁，不过我不想死了。 运气，它不会来第二次，上辈子亏待我的，连本带利，我要他们一个一个还给我! 几天后，我爸妈回来了，我被他们俩叫去了书房，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我家是经商的，有钱，若是市里论排名，前五里面肯定有我们唐家，不过我爸仍然不满足，对他来说钱是够了，现在缺的是权。 而我前些天为了辛柏把市长的儿子给揍了，我当时下手极狠，对方也是，方才我老爸说了，那人断了根肋骨，正躺医院呢。 上辈子我脾气挺硬，我爸让我去医院道个谦，我愣是没去，现在想想真笨，这世道，宁可有一个朋友，也要少一个敌人，更何况是那种背景的。 为了辛柏，一切都是为了辛柏，好像着了魔似的，一头钻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说起辛柏，他是天钢集团裴萧栋的继子，他妈嫁过去没多久就死了，他从小跟着那个男人，一路顺风顺水到了现在，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他从小就长得白净，大眼小嘴的，和个姑娘似的，小时候没少受欺负，后来遇上了我，挨打的日子才消停了一会，因为有我罩着。 他那人挺聪明的，考试都是一百分，一双巧手还会弹钢琴，二十岁的他，十级考试好像已经过了，从前在我眼里，他是天之骄子，长得好，聪明，还会做人。 忘了和大家说，那群揍辛柏的，后来个个成了他的哥们，而且还是掏心掏肺的那种，其中包括现在躺医院的那个。 我笨哪，一直以为他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十几年后我才明白，原来他靠的是屁股。 “你甭给我摆个臭脸，快，换身衣服给我滚到医院去，听见没有?” 我一愣，顿时回过神来，随后出了屋子。 问我去哪，当然是换身衣服去医院赔罪，我可没有忘记，十几年后我去求那人的时候，他对我的嘴脸，够呛。 说到底，宁可得罪人，也甭得罪变态，那家伙火起来，十条铁链也栓不住，原想着辛柏能用马鞭在后面敲打一下，没想，还是没用。 那家伙住在医院顶楼的VIP包房，一层楼都被他们家包下来了，电梯门开的时候，楼道上站着一排人，看着像保镖似的。 我报了名字，便静静的候在了外面。没一会儿，有人传了话，让我进去。 刚进房，迎面就是一个拳头砸在自己鼻尖上，紧接着心口上又挨了一脚，妈的，钻心的疼。 我捂着鼻子，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喘着气，这家伙，真狠。 “唐若绯，还管闲事吗?”王卓凡勾起眼前人的下巴，眯起了眼。 变态!我心底啐了一口，不过面上，我不动声色，仍是一脸的倔强。 人虽然重活一遍，不过根子上的倔脾气，一时半会……改不了。 “怎么，还不服气?”王卓凡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方才一用力，他的胸口又疼了。 我低头看着地面，指缝间滴答滴答留着血迹，鼻腔间温热一片，出血了。 “你还真以为你护得了辛柏?我不怕告诉你，我伤着的第一天，他就来了，看见满屋子的东西没有，都是他带来的……”王卓凡指了指屋内的水果篮，包装精美的补品，还有花瓶里面的百合，张狂道:“你不知道吧，他二十岁生日是在这里过的，我，跟，他!” 我心中冷哼一声，他的屁股你也操得欢乐吧。 “不说话了?”王卓凡不解气的再踢了他一脚，坐在了床沿边。 “对不起。”我一时站不起来，干脆坐在了地上，跟他陪了声不是。 王卓凡一怔，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别来这一套，看你的模样也知道，是你爸逼你来的吧?”他点了根烟，双腿一搭，躺在了床上。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市里开了一片地，你爸，还有辛柏他爸都盯着呢……”王卓凡弹了弹手指上的烟灰，不在意道。 我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过来。 上辈子我一颗心都放在了辛柏身上，对于这些事我老爸不和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走了……”我皱了皱眉，突然间不想和他废话，方才他话里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变态还能有什么兴趣，不就是那一样吗，可惜辛柏能做的，我不能，屁眼，我宝贝着呢。 更何况他的话顶个屁用，竞标土地的事哪轮得到一个孩子吹耳边风，里面牵扯的人多着呢。 我拍拍身子，开门走人。该说的我说了，交情这玩意得一步一步来，我是想和他套近乎，但是不急一时，有些事，需要布局。 出门的时候，身后人没有说话，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到，王卓凡正盯着自己，炯炯有神。 院门口，辛柏正候着，见我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我没理他，径直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车是辛柏的，B打头的，对他的身家来说，算低调了。 辛柏见状脸色一变，他默不作声的踩了油门，飞驰在了公路上。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我对于他，在这个年纪……还是不一样的。 第2章 出国 轿车飞驰在空荡荡的公路上，我瞥了眼码数，60码，真慢。 上车之后，我便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我倒是想瞧瞧，他会对我说什么谎，身旁这人……外表看着挺神圣，没想到里子，脏。 两个人都憋着气闷不吭声，快到我家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在我下车的那一刻，他锁上了车门，看着我。 我扯了下嘴角，刚才我看了车头的镜子，鼻子青肿着，看着挺滑稽。 “若绯，他跟你说什么了?”辛柏忐忑不安，不知怎么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我，他有些怕了。 我歪着头，言语中透出一丝嘲讽，“你以为他对我说什么了?辛柏，你生日是和他一起过的吧?” 天地良心，我说这话绝对没有吃醋的意思，我对他的那颗心，早就化成恨了。 不过显然，辛柏想歪了，他连忙拉着我的胳膊，急忙解释道:“是我爸让我去的，你也知道他们家……”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甩开他的手臂，横过半个身子，解了锁，下车。 “若绯!”他叫住了我，声音还挺大。 我转过身子，吊儿郎当的环抱住双臂，道:“辛柏，你和他的事，我不管了，我妈昨晚上和我提了一下出国的事，你也知道为了你我得罪了王家，她让我出国避避风头，我想了想，也对……” 冲入怀中的身子似乎有些颤抖，我别开头，忍住要推开他的冲动。 死GAY，恶心。 当初怎么就把他当宝了呢?现在想想，就两个字，犯贱。 “辛柏，我走了以后你好好过日子，这世上，没有缺了谁活不下去的事，做人，向前看。”这话说得自己都犯了堵，不过对付辛柏，就得这样子来。 “若绯，你……”辛柏红着眼，眼眸中露出沮丧之意，原本圈住他背脊的胳膊也慢慢垂了下来，随后他勉强的扬起嘴角，点了点头，“也是，唐妈妈说得对，王家的确不好惹，你……去多久，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我想了想，直言道:“说不准，不过不会太久，你也知道，我放不下你……” 这下子，我胃中真泛起了酸，连着方才王卓凡的一拳，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辛柏听后似乎有些激动，又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口。 我被他抱着，身子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松开，他眼眶有些红。 “若绯，你是我好朋友，我在这等着你回来……” 文绉绉的，我听得牙都酸了。 他开车走了以后，我奔到树头，全吐了。他妈的，再多一秒，自己就要吐他脸上了。 辛柏，你真假，好朋友，这年头会对好朋友屁股有念想的……也只有你了。 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我是个直的，和你们这群变态不同。 *** 上了飞机后，我带上耳机，闭目养神。 目的地，加拿大多伦多。 下飞机的时候，正起着雾，飞机大厅内人山人海，都是航班延误的。 我拿好行李后，出去招了辆出租者，用流利的英文说了要去的地方。 我妈在这给我报了个学校，麦唐娜国际学院。 我操，还麦当娜呢。 进了学院，里面已经有人等着我了，是亚洲人，我们一对话，靠，原来是老乡，中国四川人，叫古维。 他殷勤的接过我的行李，带我去了学院后面的学生宿舍楼。 宿舍楼前后连着好几幢，我眯了眯眼，越到后面越破败，幸好，我不是我妈捡来的，我住的是第一幢。 才六层楼的小高层，这里还弄了个电梯，我进门后端详了一下，干净，明亮，底楼还配了个黑人保安，见我来了，连忙行了个礼。 我从口袋里随手拿了张美钞，给了他。 这下子，黑人更加勤快了，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大概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以后有事找他，没事找事也可以找他。闹了半天，他原来是24小时执勤的。 行，我记下了。 我住在三楼，门牌上用英文写了我的名字，Tangruofei。 进了门，我拉开厅里的窗帘，顿时，屋里一阵明亮。 我朝着身后努了努嘴，意思是对那人说可以走了。 古维瞪着我，手下反而利索的帮我收拾起了屋子。 我见状挑了挑眉，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没有打断他的动作，待他忙完后，我从兜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递给他。 古维看着，收入了他的上衣内侧袋。随后他搓了搓手，似乎还有话要说。 “唐同学，学校要找个打扫房间的一个星期二十美元，我帮您，十五就够了……” 得，原来是个勤工俭学的，我朝他点点头:“你会做饭吗?” 古维一怔，“会，会做，下点面条，做点饺子都没问题……” “那好，你留下来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屋里少了什么东西，后果你应该知道吧……”我一边把包里的衣服放进衣柜，一边随口说道。其实我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提个醒。 古维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学生证，递给我:“唐同学，我学生证放您这里，若是出什么事，你拿这个去教导处，他们会解决的……” 我看了眼照片，对了对脸，收在了皮夹里。 而后，他走了。 我躺在床上，喘了口气。过了一会，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给爸妈报了声平安，随后，关机。 多伦多，十几年后我来过，这地方，人少，适合养老。 过来这，是因为有些事我要好好想想，在家里整天对着辛柏，我怕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那家伙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一桩一桩算，他就是死十次也不够。 不过就他那背景，以裴萧栋对他的宝贝程度，我要是真动了他，怕是要生不如死。 所以，我躲了，老子能屈能伸。 *** 进教室的时候，课已经开了，我坐在最后一排，身旁古维连忙拿了刚买好的早点，递给我。 我咬了口汉堡，热乎乎的。 一旁古维吧唧了一声，似乎挺眼馋。 我没理他，三下两口就吃了光。 四节课上完，我揉了揉眼睛，刚才趴着，睡得不怎么舒服。 下课后，古维仍然跟在我的身边，到了食堂，我把饭卡交给他，让他排队打饭，我找了个角落，随便坐着。 食堂挺大的，人满为患，白皮肤的，黄皮肤的，黑皮肤的，要什么有什么。 我翘着腿，等了好一会儿，古维才端着两个盆子过来。 我瞧了一眼，用叉子挑了挑似乎是面条的食物，看向他。 他抓了抓头，神色无奈:“唐同学，今天来晚了，其他都卖光了……”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早上的已经消化了，现在，挺饿。 一刻钟的功夫，我吃下了这不知什么类别的食物，还挺欢乐。相反，对面坐着的古维吃起来却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瞧着挺秀气。 “古同学，上次的论文……”一个中国女孩朝古维走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两人似乎认识，听了一会，原来他不止做保姆，还兼家教。 没过一会功夫，古维起身和我说了声再见，随后和女孩去了图书馆。 我打了个哈欠，又犯困了。 一个星期后，我开了手机又和父母报了平安，听着我妈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我想挂了，说拜拜的时候，老妈突然提了一句问我手机是不是坏了? 我说没。 老妈说辛柏打了我电话，但是不通，他好像有些着急。 我挑了挑眉，他着急关我鸟事? 我随后嗯嗯啊啊应付了几句，就挂了。 接着，继续关机。 第3章 黄飞祺 到多伦多的第二个月，我混了一个圈子，里面都是富二代，家里有当官的，也有和我家一样经商的，无一例外都是黄皮肤。 九十年代初的多伦多还是存在着种族歧视，白皮肤的看不起其他肤色的，同样，我这个圈子里的也瞧不起他们，把他们叫做白斩鸡。 白斩鸡是上海话，我们圈子里面的头和我一样是上海人。所以，我听得懂。同时，也是他带我进的这个圈子。 他叫黄飞祺。他的爷爷以前是司令官，官阶大着呢，原本像他们家的应该待在首都养着，没想他爸瞧准了上海发展的商机，带着他妈和他到了上海。 家里有做官的爷爷，虽然退了，不过照样叫得动人。家里还有个经商的老爸，虽然刚刚起步，不过等黄飞祺回去的时候，也该成气候了。 至少从我十几年后知道的黄飞祺，玩得挺大。 想当然，我巴着他也就不奇怪了。 “走，若绯，哥今晚带你去乐乐……”黄飞祺一手勾住我的脖颈，带我出了校门。 我乐呵呵的笑着，乐乐，还能怎么乐，不就是泡女人嘛…… 他和我住同一幢楼，四楼，下电梯的时候认识的，我先认出了他，他模样和十几年后没怎么变，就是头发短了一些，寸头。 当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个机会，我心里亮堂着呢，然后，出乎我意料的，他先和我搭了话，后来，我顺着杆子蹭蹭的爬了上去，没几天，就称兄道弟了。 黄飞祺带着我和其他一帮子人去了个酒吧，里面五光十色，人声鼎沸。 他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开了个房，叫了几瓶酒。 没一会儿功夫，领班带了一群洋妞进了房，站了一排，搔首弄姿的。 黄飞祺瞧了我一眼，让我先挑。 我顺着他的视线，挑了个摸样还不错的洋妞。 这下子，周围的人立刻起了哄，我一个一个瞧了过去，他们的眼神都特别羡慕。 其实有什么好，不带套我还不敢做呢!死过一次，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什么最重要，命。 黄飞祺看着我点了点头，随后，他也选了一个，我看了眼，操，平胸的，再一瞧，我傻了，是个男人，脖子上系了根丝巾，走路一扭一扭的，别提多恶心了。 周围的人大概是习惯了，各管各的先唱歌喝起酒来。 我也不做声了，入乡随俗吧，我避开洋妞火红的廉价嘴唇，直接给她先倒了杯酒。 “来，若绯，别顾着玩，陪哥喝杯酒……”可能是见我和洋妞聊天聊得不错，黄飞祺不由推了推我肩膀，给我倒了杯公杯。 我连忙放开洋妞，仰头就喝了下去，一点也不含糊。 这颗大树，我得靠着，以后用得到的地方多着呢。 “怎么，满意吗?”黄飞祺指了指我身边的洋妞，问道。 光线有些暗，一时之间我也瞧不出他什么意思，我只得点了点头:“黄哥叫的，我都喜欢。” 黄飞祺摸了摸我脑袋，呵呵一笑:“这么信得过哥啊，那如果哥和你换着玩玩，你愿不愿意?”说完，朝他身旁人妖努了努嘴。 我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不愿意?”黄飞祺的脸色变了，比翻书还快。 我连忙接口道:“哪能啊，黄哥要是喜欢，拿去……”说着，把洋妞往他身边推去。 他朝人妖使了个眼色，人妖立刻做到了我这边，抛了个媚眼。 我立马哆嗦了。 *** 出包厢的时候，我们这群人直接在楼上开了房，一层楼到了最后，全被我们包了。看着别人进房的时候神色都挺欢喜的，到了我这，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人妖倚着我的身子，一直朝着我耳朵吹热气，似乎对我还真有了点那啥意思。 黄飞祺跟在我身后，回头的那一霎那，他那眼神我瞧着有点诡异。 “对不起，只剩一间房了，两位先生……”领房的人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为难的朝我们看了两眼。 我立刻朝黄飞祺摆了摆手，道:“黄哥，你来吧……”一副小弟姿态。 黄飞祺推开门，往了瞧了瞧，回头对我道:“里面两张床，一起吧……” 我一怔，眼睛瞪得老圆。 “怎么，若绯介意?”黄飞祺一张脸又板了起来，说到底他就见不得别人驳他的意。 “黄哥，瞧你说得……”我打起了哈哈，一脚跨了进去。 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脸色立刻缓了下来。 我心里啐了一口，心里骂了句他妈的。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黄哥问了我一句。 “黄哥先来吧，我不急……”我开了电视，摆了摆手。 黄飞祺听后也没说其他的，立刻搂着洋妞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洋妞的叫声。 我听着，觉得挺假。 遥控器在我手里摆弄着，一个不巧，画面一换，出现了限制级。我瞥了眼身旁的人妖，连忙转了画面。 就目前这状态，兴趣不大。 我这边是没想法，人妖倒是来了兴趣，看他趴在我面前，倒是想用嘴。 我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踢下了床，人妖眼泪汪汪的，像条狗似的。 “滚远点……”我皱了皱眉头，躺在了另一侧。 大概半个小时后，黄飞祺抱着洋妞出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跟着去了浴室。 方才黄飞祺一直瞧着我，眼睛都没眨过，他围了条浴巾，我又不是透视眼，不过我估摸着，他比我小，方才我瞥过他，他眼底冒着红光，一定是妒忌了。 进了浴室，人妖刚刚卸了妆，回头蹦到我身上。 我一愣，捏住他的脸颊拽了拽，是人妖，没错，不过卸了妆整个人干净多了，像个中学生。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真的是中学生，后来知道的时候，他也成年了。 人妖拿下金黄色的假发，冲着我讨好一笑。 我更惊讶了，闹了半天原本是个亚洲人，黑头发。 随后，他说了句中文。 我吐血，又是同乡，明显的上海口音。 他帮我刷着背，不轻不重，看得出，他一直做这事，挺熟练的。洗完澡后，我就带他出了浴室，对黄飞祺的人，我没什么兴趣，更何况重活一遍，我打心底不想和男人扯上关系了。 黄飞祺像是知道我怕什么，一边在洋妞身上驰骋，一边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盒子扔在了我面前。 我比划了下尺寸，朝他摇了摇头，S的SIZE，和我不符。 黄飞祺见状微微一皱眉，似乎不太相信。 “黄哥，要不今天算了吧……”我绕着弯找话说。 黄飞祺取下他用过的丢给我，“用哥的。” 我瞥了眼他下面，呦，没想还真碰上对手了…… 第4章 哥教你 黄飞祺见我呆愣的模样，他眼眸中不禁透出一丝笑意，我见了立刻放下心来，嘴里嘟囔了一句。 “若绯嫌哥脏?”黄飞祺穿上三角裤，叼了根烟坐在了床边。 我吸口气，摇摇头:“黄哥，我哪敢啊?”随后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我是嫌他脏……” 他，指着是人妖。 黄飞祺突然握住我的手，他手心很热，眼眸也异常的认真。 “脏?”他瞥了眼人妖，嘲讽似的弯起嘴角，接着又道:“GiGi你听见了吗?” 人妖双手捂着眼抽泣出声。 我眼角一抽一抽的，感觉得出来，黄飞祺现在心情不错，似乎处于很愉悦的状态。 “行，哥懂你的意思，既然今天没准备好，那下次吧，有的是机会。”黄飞祺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理解万岁。 我躺在床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 半夜的时候，黄飞祺带着我回了宿舍楼，大门已经关了，我和他走的是后门，进楼道的时候，黑人保安朝我们行了个礼，还知趣的帮忙按了电梯。 我住三楼，出了电梯后，我摸索着长裤口袋，取出了钥匙。楼道里的电灯是感应的，忽明忽暗。 我眼眸一晃，突然眯起了眼。我想，我大概需要配副眼镜了。 门口倦着一个人，若是我瞧得没错，应该是古维。 他大概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揉了揉眼睛，随后半秒的功夫，他站起身子朝我冲了过来。 “你没走?” 多伦多已经入冬，他却只穿了件衬衫，估计是不怕冷吧。 “唐同学，我……倒垃圾，突然一阵风，门关上了……” 他说话的时候牙齿打着颤，看起来他身子没有我想象中的好。 “你不会明天过来拿啊?”我打开门，脱掉鞋子，赤脚走了进去。屋里整理得很干净，我早上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也被他洗了，现在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椅子上。 “我……我衣服在屋里……”古维低着头吞吞吐吐。 “拿去。”我把挂在椅背上那件薄薄的外套扔给他。 古维穿上后，连忙告辞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景，啧了一声。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没看见古维，中午的时候他也没出现在我面前，我瞧了眼天色，晴天。要知道，以前他是风雨无阻的。 之后，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我继续跟着黄飞祺瞎混，偶尔他会提起家里的事，他爷爷的，他爸爸的，我认真的听着，全都记在了心里。 待我再见到古维的时候，我几乎要忘了这个人，他看起来挺憔悴，面颊凹陷，见我来了，立刻奉上热乎乎的咖啡。 我看着他，等他解释。我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扯出一丝笑容，有些勉强:“唐同学，好不意思，我前些日子病了……” 我点点头，接过咖啡。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古维挺穷的，身上的衣服就那几套，从秋天我认识他的时候一直穿到了冬天，不过他不说，我也装作不知道，这世上，人都得靠自己，他和我，其实没啥关系。 “唐同学，你……你不要生气……”见我不说话，他急了。 我摆摆手，从皮夹里拿出饭卡交给他，道:“中午的时候早点给我打饭，我要吃意式的……” 古维立刻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上衣内侧袋，脸庞上也有了些笑意。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突然犯了心绪，上辈子我看人嘴脸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个模样啊，若是，我也认了，人没钱的时候就是个狗样，别人让你学声猫叫，你就算是条狗也得喵一声。 中午进饭堂的时候，黄飞祺已经占好了位子，朝我招了招手。 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现在我和他混的挺熟，已经没了当初的拘谨。他身旁的一帮子朋友也从小唐的称呼变成了唐哥。这个变化，我挺高兴的。 “他是谁?”黄飞祺指了指我身后的跟班，掐灭了指间的香烟。 “我保姆。”我没多想，随口应了一声，跟着拿起叉子大快朵颐。 “保姆?”黄飞祺上下打量了古维两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古维站在我背后，头压得低低的没敢出声。 我咽下喉间的面条，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我抬头瞧了他俩一眼，朝黄飞祺问道:“怎么了?” “没事。”黄飞祺盯着古维答了一声。 我皱了皱眉头，更加疑惑，看模样似乎黄飞祺看不惯古维的样子，若是这样……为了个古维和黄飞祺闹矛盾，似乎不太值啊……这样想着，我心里有了计较。 “黄哥要是不喜欢，我退了就是，”我喝了口水，讨好道。 古维的脸色立刻发白，眼眸瞪大。 黄飞祺看着我，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笑了，“若绯想到哪里去了，我看不惯一个保姆做什么，快吃，吃完了哥带你出去玩去……” “听哥的，古维，还不快跟黄哥说声谢谢。”我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捅了一下古维。 古维还挺机灵，连忙说了声谢谢。 “对了，这给你……”黄飞祺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放在了我面前。 我瞪大眼，神色讶异。 “不喜欢这型的?”黄飞祺见我没接过，不由抿起了嘴。 “没，黄哥，这是最新的吧?”我赶紧识趣的拿在了手里，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在九十年代手机还是个稀罕物，个头也挺大，我抽屉里放着的那一个平日里不用，除了给爸妈打电话，所以和他刚认识的时候，我撒了谎，说自己没手机。 没想他现在送了一个过来，看着机型，还挺小巧，估计这价钱……管他呢，他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我若是矫情就说不过去了。 我陪着笑脸说了声谢谢黄哥。 黄飞祺见我这模样立刻笑了起来，拍了拍我肩膀。 下午我旷了课，跟着黄飞祺去了上次那个酒吧，到的时候酒吧还没开业，黄飞祺带我走的是小道里面的边门，进去后，他和里面打扫的酒保打了声招呼，带我上了楼。 进房的时候，我首先闻到是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我连忙掩住了鼻子，但是耐不住那味道，我打了个喷嚏。 “GiGi，去洗澡，你身上什么味啊?”黄飞祺也皱起了眉头，一个巴掌朝他头顶呼了过去。 人妖眨眨眼，一手搭在了黄飞祺肩头，道:“黄哥，这香水叫毒药，你仔细闻闻，好闻不好闻?” “毒药?那你这边有没有解药啊?”黄飞祺哈哈大笑，一手抄到他裤裆。 人妖嘻嘻一笑，夹紧了双腿。 “去，别闹，洗澡去……”说完，黄飞祺就把他推进了浴室。 我看着他俩的互动，脑门子一头冷汗。 “若绯，男人玩过没有?” 我听了原本想笑，可是见黄飞祺的模样挺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收敛了扩大的嘴角，转而想了想。 “没，没玩过，哥，我对男人没兴趣……” 黄飞祺是个GAY，我确定。不过是GAY又怎么样，他是黄飞祺，他就算是个双，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哥教你好不好?”他搭住我的肩膀，气息近在咫尺。 “教我?怎么教?”我尽量装得一无所知，天知道，上辈子我被人操得屁眼都快开花了。 那些个人的嘴脸，我一辈子都记得。 “若绯，很好玩的，你玩过一次就会上瘾了……”他的唇贴在了我的脸颊上，湿湿的，我感觉到他伸出了舌头。 恶心。 我推开他，离着大约两步的距离，而后，我看见黄飞祺的脸色变了，变得铁青。 我知道他怒了。 “哥，等会儿，我……我先去洗个澡……”我说完话一下子逃到了浴室，锁上了门。 浴室里雾气腾升，身后的玻璃模糊一片，我听见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 我摸了摸屁股，纠结的低下了头，屁眼，哥对不住你啊…… 第5章 回国 身后突然碰触的光裸肉体让我无法抑制的战栗了一下，我转过头，空气雾蒙蒙的，面前是一张清秀的脸庞，眼眸大大的，黑白分明，小鼻子挺秀气的，一张小嘴红润润的，我看着，任他亲了下自己的脸颊。 “鸡鸡对不对?”我脱下T恤，露出精壮的身子，说起来，我不弱，人也挺高，可是怎么就有些人偏偏喜欢压我呢，妈的，倒了八辈子霉了。 “唐哥，你真帅……” 鸡鸡露出梦幻般的眼神，吓得我立马退到了马桶边，眼神戒备。 大概是上辈子被人操习惯了，如今看着鸡鸡一米六的个子，我也多生了一个心眼。 “鸡鸡，我问你，你平时一直和黄哥一起玩的吧?”我压低了声音，脱下裤子，打开龙头问道。 水声哗啦啦的，我想外面应该听不见。 鸡鸡点点头，原本已经擦干净的身子又蹦进了浴池，他拿起一旁放置的毛巾，乖巧的替我擦起了背。 “黄哥是好人，唐哥，你和黄哥是一起的吧?” 我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唐哥问你，你和黄哥在一起多久了?” 鸡鸡想也没想回答道:“半年，黄哥挺罩我的，唐哥，你身材真不错……” 我发誓我没幻听，我真的听到了他吸口水的声音。 “唐哥，一会我伺候你和黄哥，保准弄得你舒舒服服的……”鸡鸡呵呵一笑，听得出他似乎挺期待的。 我心里骂了声他娘的，嘴里没了话。 黄飞祺是颗大树，我一直没否认过这个事实，若是现在和他攀上了亲，以后有些事就好办多了。更何况他现在也算是给我指了条明路，屁股是条捷径，而我也没得选。 上辈子，我第一次是给了辛柏，酒醉后完的事，也没什么印象了，唯一记得就是挺疼的，后来去医院开了一些药，过了几天也就没事了。 现在嘛……我擦干身子，腰间围了根浴巾义无反顾的开了门。 我还是一个直的，就算一会后面让人操了，也还是，因为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就像打仗的时候，有些人脑子里装着老毛思想，照旧投奔了国民党一样，两者并不冲突。 黄飞祺躺在床上吸着烟，一轮一轮上升的烟雾半掩住了他的神色，我这会瞧了，突然心里有些胆怯。 “黄哥……”鸡鸡蹦蹦跳跳的去了黄飞祺那，吧唧一口亲了他一下。 黄飞祺掐灭烟头，也没瞧我，翻了个身子就把鸡鸡压在了身下，一阵乱啃。 我呆呆站在一边，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鸡鸡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就我这角度看，一张小嘴被他啃得更红了。 “若绯，过来……”结束长吻后，黄飞祺朝我招了招手。 我随叫随到，立刻爬上了床，等他差遣。 黄飞祺朝鸡鸡使了个眼色，鸡鸡立刻扒了我的浴巾，双手抓住了我的小弟弟。 我皮肤挺白的，现在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白斩鸡，任由一个一米六的小个子对我上下其手。 操，感觉糟透了。 到底是年轻气盛，没一会功夫，小弟弟就不负众望挺了起来，我啊啊的叫了两声，别说，比那E罩杯的洋妞学得要像。 “啊啊……痛痛痛……”才啊了没两声，奶头就被黄飞祺扭了一下，疼得我立马叫道。 “若绯，和哥闹别扭对不对?”黄飞祺冷着一张脸，手一松一紧，简直把我的奶头当成了电灯开关。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求饶道:“黄哥，我不是在逗你开心嘛……” 幸好面前没镜子，要不然自己的狗腿模样自己看了都觉不自在。 “想逗哥开心，行，这边来……”他褪了半截裤子，将他的下面掏了出来送到了我面前。 我懵了。 “黄哥，唐哥不会，我来……”鸡鸡放开我的，一个挤身到了黄飞祺的胯下。 黄飞祺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滴答滴答两秒过后，我翻了个身，将背脊对上了他。 没错，我是在闹别扭。若是他想强上，我也认了，但是想让我伺候他，滚他妈个蛋!谁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若不是我活过一次知道他的背景，刚才，我的拳头早就上去了…… 这辈子，为了未雨绸缪我的脾气已经妥协了不少。 那天晚上，黄飞祺没再逼我，他抱着鸡鸡做了一夜，就离我半寸的地方，我听着，咬紧了牙关。 *** 一转眼的时间，我到多伦多已经过了半年，我和父母的通讯从一开始的一个星期一次，到了现在，算算日子，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络了。 二月过春节的时候，我想，若不是古维问我借电话，我想我也不会突然之间来了兴致，回拨了家中的电话。 黄飞祺搭着我的肩，嘴里吃着饺子，看着我用他的手机，打了电话。 其实那天过后，我和他照旧是兄弟，我跟着他混，他罩着我，日子过得无比滋润，但是我心里明白，有些事变质了。 他看我的眼神也带了些许异样，我不是多疑，确实如此。 那又怎么样，这世上论虚伪，我想我可以排第一号，我叫着黄哥，嘴里甜得发腻。 “妈，新年快乐!”通了之后，我朝电话大吼了一声。 “儿子，妈……妈我不想活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了。 黄飞祺看着我似笑非笑，轻声嘀咕了一句:“你妈满疼你的……” 怎么可能，自个的妈自个清楚，我妈除了麻将，攀富，我算老几啊? “儿子，你……你爸外面有人了!” 果然，我拿着手机，朝黄飞祺挤了挤眼。 黄飞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原本有句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我没把黄飞祺当外人，我把他当成了我贵人，所以，我大大方方的靠在他肩上，问起了话。 “怎么回事呢?” 切，不就包二奶嘛，用得着那么起劲，我知道，我老爸这辈子只在乎三样东西，钱，权，还有那对母子。 对了，那对母子不是个东西。 印象中，那对母子闹出来是几年后的事，现在……没到时候。 “妈，放宽心，你是什么身份啊，用得着生外面那帮子野鸡的气吗?” 电话里我妈的哭声已经称得上嚎嚎的状态了。 “儿子，要是野鸡也就算了，那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而且……是个儿子!” 我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儿子，那个女人已经跟了你爸二十几年，当初我和你爸认识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后来你爸和她分了手，也和我发了毒誓不会再和那个女人联系，这些年我没怀疑过他呀……呜呜……没良心的，他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我，他能爬到现在吗?” 听得出来，我妈怨了，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爸真心喜欢的。 “妈，你怎么知道的?找人查的吗?”或许是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一旁黄飞祺盯着我的眼神也露出了担心。 “是辛柏……辛柏他说他看到你爸搂着一个女人去了绿湖小区，他原本不想说的，可是他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儿子，绿湖小区的房子一间起码五十万，闹了半天，他把我们的钱都给了那个女人，我……我不想活了!” 绿湖小区，十几年后的身价起码长到了千万……这个当口，我突然想起了这不着边的事。 慢着，“辛柏?你说是辛柏告诉你的?” 好样的，绕到他身上去了，我就说呢，依着我爸的保密程度哪那么快给我妈发现呢?闹了半天，原来有通风报信的。 “儿子，你要回来给你妈做主啊，你爸他……他现在都不回来了……再这么下去，我真……真要跳楼了!” 回来?我回来有屁用，那女人的事我要是敢开一个口，我爸对付我的就是一个巴掌，上辈子我脾气倔，和他对干了起来，后果就是他把一整个公司都给了那个女人的儿子，我一分也没捞着，要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有点骨气把公司全还给我，我怕是我跳楼的日子还得提前。 “儿子，我现在就剩你了，你是你爸的儿子，你劝劝他，只要他肯回来，我……我就什么都不追究了!” 我叹了口气，妈，爸的翅膀已经硬了，你这话也……说得晚了。 “妈，我知道了，就这两天吧，我回来一次。” 挂上电话后，我揉了揉眼，对着黄飞祺扯了下嘴角，“黄哥，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的事，哥正好也想家了，哥陪你回去看看……”黄飞祺搭着我的肩，仰头灌了口啤酒。 也好。我夹了个饺子，热乎乎的吃下。 那对母子，要的是人，不是钱。这容易。 但是那时的我没有想到，一旦人得到了，这钱……也就有了。 *** 上海 “辛柏，若绯说这几天就回来，这事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和阿姨报信，我……我还不知道你叔在外头……” 辛柏微微一笑:“唐妈妈，我和若绯一起长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了……” 嘴角上扬，那是运筹帷幄的笑容。 第6章 叙旧 机票是黄飞祺给我订的，顺便，我还带了个拖油瓶，他妈的，重活一次后我的良心越来越好了，我带了古维回去，他的机票是黄飞祺付的，我没钱。 到了上海后，古维马不停蹄的奔去了火车站，我搭着黄飞祺的车，一路悠哉的开到了家门口。 家里，愁云惨淡，几个佣人一看我来了，眼里都含着热泪。 长这么大，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过。 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一个佣人急急忙忙说道:“少爷，夫人出去了……” 我皱了皱眉，妈的，一定又去闹了。我妈的脑袋是不是浆糊做的呀?再去闹，迟早有一天把自己搭进去。 “我睡一会，要是我妈回来叫我一声……”管他呢，先倒时差。 我倒床就睡了，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九点。 我打了个哈欠，去浴室洗了个澡。 下楼的时候，我妈已经在了，坐在沙发上抽泣着，一旁不停安慰她的是…… 辛柏。 我面色一紧，回来的时候这事就被我琢磨透了，辛柏想见我，所以用了这招，别说，还挺管用，至少我回来了。 辛柏见我来了，他笑了笑，拍了拍我妈的肩，朝我走了过来。 “若绯……”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应付的回抱了他一下，老友重逢嘛，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儿子……” 得，我妈一激动把眼泪鼻涕全抹在我衣上了。 “妈，爸几天没回来了?”我点了根烟。 上辈子闹的时候，我妈把那个女人的脸给划花了，我爸一怒之下，把我妈送去了班房，一点情面也没留。 “快一个月了，我去公司找他，他也不见我，儿子，你爸是下了狠心了，我们母子完了……”我妈的一张脸哭得全花了。 我递了张纸巾，慢悠悠道:“妈，这话说得早了，我明个儿去趟爸的公司，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要是真想离，也得摆个话出来，这事，没这么简单……” 辛柏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妈，你早点休息，我有话和辛柏说……”对着一个怨妇，我已经没话劝了。 辛柏柔声安慰了我妈两句，我妈嗯了一声，上了楼。 我朝后挥了挥手，佣人也立刻退了。大厅内，只剩我和辛柏。 辛柏的眼神一下子放了亮光，大概是光线的关系，他的眼珠子有些绿。 “若绯，你去的时候明明说两个月的……”他眼眸中透着委屈，语气可怜巴巴的。 我汗毛竖起来了，就他这模样，上辈子的事，那时我是不是有失心疯啊? “辛柏，这事是你告诉我妈的?” 兴许是瞧出我的冷淡，他原本想要圈住我胳膊的手立刻收了回去，呐呐道:“我……我不想瞒着你妈，你爸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更何况你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有些事早点解决比较好……” 他这话的意思是为我着想，我听出来了。 我挑了挑眉，一手圈住他的脖颈，朝他面颊吐了口烟气，他呛了一下，眼眸水汪汪的。 娘娘腔，你下面怎么就这么有力啊，上辈子撞得我腰都快断了…… 没错，我是在感慨。 “辛柏，上次市里的那块地……是被我爸拿下了吧?”这事，我是听我妈说的，他们说得时候挺高兴，特别是我爸，成功之后他还起了捐官的想法。 算算日子，选委员也就这两天的事了，辛柏，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但是说穿了，你心里惦记着的是你爸吧? “若绯你想说什么?” 到了这份上，还装，行，我陪你。 “辛柏，你对我的那份心我知道，我自个的，你也明白吧?”我冲他一笑，嘴角上扬。 十五岁和他一起看了黄片后，我们俩就玩起了暧昧，虽然没啥实质上发展，但是为后来发生的事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辛柏红了红脸，嗯了一声。 汗毛下去了，我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看着我爸的意思，对那个女人似乎挺宝贝的，你也知道我妈和他对着干没好处，把我爸惹急了，我和我妈一分钱也拿不到，辛柏，出事以后你找过我爸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辛柏想了想，道:“你爸原先的意思就是让你妈别闹了，以前怎么过还怎么过，后来……你妈去那女人的地方闹了几次，叫了些人把她家给砸了，还去了那女人孩子的学校，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你爸他……现在火了……” 是我妈会干的事，我一点也不奇怪。 我灭了一根，又点上了一根，听起来，我爸打算玩真的了。要是早几年我外公没死的话，这事说不准还有余地，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爸称王称霸，他做主了。 “若绯，我想你……” 妈的，没说几句正经话，他又绕到了这上头。我对着他的嘴，吧唧亲了一口。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辛柏的脸当真红了起来，一双手也挂在我的颈子上。 “你在外面好不好?那些个洋妞有没有缠着你?”他撒娇了。 我呵呵一笑:“哪能啊，辛柏，我心里都装着你，别忘了，我是为了谁去的国外?” 你腻歪，我更加腻歪。比恶心，我不输谁。 这话显然他很受用，听得他眼珠子更亮了。 我们两个人靠在一起，然后，我肚子叫了。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叫了佣人给我下了碗面，在我家，他就是半个主子。 吃面的当口，我手机响了，是黄飞祺给我的那个。 我按了通话键后，里面传来了他的问候声。 “黄哥，怎么说?明天?行，好，我在家门口等你……” 几句话，挂了。 “若绯，他是谁?”辛柏盯着手机，问了一句。 “我在国外认的干哥，有空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我随口应了一句。介绍他们认识，我想都没想过，要是黄飞祺再被辛柏招了过去，我找谁哭啊? 我可没忘，黄飞祺是个GAY，旁边这个人，也是。 “哦。”辛柏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他看着我吃完了面，陪我上了楼，看着他的模样，我知道他今晚想来一发。 这个时候，我的屁眼还是自己的，充其量我和他，不过是互相自慰而已。 好吧，他想玩我陪他就是了，不过，请他先去洗手，这家伙，不消毒我还真不放心。 他被我推进了浴室，一会的功夫，他就光着身子赤裸裸跑了出来，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相互握着彼此的，喘息声渐起。 他下面比我小，持久力也没我厉害，我套弄了一会，他就射了。我皱了皱眉，那纸巾擦了擦手，不想刚刚擦干净，他有抓着我的手放在了他下面，看样子，他还想再来一次。 妈的，这家伙不会憋久了吧，王卓凡和裴萧栋难不成都没满足他? 得，都发泄到我身上来了。 我握住他的，继续套弄了起来。他也来了劲，嘴里嗯嗯啊啊的叫个不停，幸亏他闭着眼，不然我嫌恶的表情他一定瞧了去。 他第二次出来的时候，我也一同泄了出来，他的两条退绕得我死紧，像条蛇似的。 “若绯……”趁我缓神的时候，他突然吸了口我的奶子。 我身子一弹，吓了一跳，“干嘛呢?你想喝奶水啊?” 阿门。 去了国外后，我信了基督，因为我们这的，不管用啊。 “若绯，我喜欢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朋友，你难不成对好朋友都这样?那你舔过的奶子一定不少…… 没错，我是在唾弃他。 “辛柏，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明个儿我还得找我爸，这事不能拖了，我怕我妈会出事……”我推开他，好好和他讲。 辛柏听了点了点头，他闭着眼靠在我胸口，睡了。 可怜我被他这么压着，做了一晚的噩梦。 第7章 唐自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辛柏已经走了，我吃早餐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黄飞祺，他说他出门了，一会就到。 我赶紧换了衣服，乖乖的站在了门口。 车子开过来的时候，黄飞祺朝我招了招手。我立马跑了过去，钻进了车厢。 不是他开的车，是昨天来接的那人，应该是他们家的司机。 上车后，我便把家里的事和他说了，我想听听他的意思。 黄飞祺想了想，睨了我一眼，道:“若绯，这事哥插不上嘴，不过照着现在的情况，你爸那边你得先稳着，就算你妈和他撕破脸了，你也不能和他闹翻，毕竟，你爸还有一个私生子。” 这话，算说到了点子上。 “黄哥你放心，我今个儿就找我爸好好聊聊，没事的。”我比谁都清楚我爸的脾气，这辈子，我不会再犯傻了。 到了我爸公司楼下，黄飞祺让车停了下来，然后朝我比划一下打电话的手势，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随后，他便让车开走了。 前台的小妞换了，看着和我差不多岁数，见我走近后，小脸腾的一下红了。 我开门见山的报了名字，说要找我爸。 小妞连忙帮忙按了电梯，看着我上了楼，电梯门关的时候，我朝她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 小妞害羞了，头压得低低的，两手还对起了手指。 我爸正在开会，我等在了外面，没一会儿，我打起了瞌睡。 醒来的原因是被我老爸敲了一个爆栗，随后又被他踢了我一脚。我摸摸头，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你妈让你来的?”我老爸翘起来腿，点了烟。 我抓抓头，尽量装得无奈些，出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催眠了，我是三夹板，我是三夹板…… “爸，事情我听辛柏说了，那些个是我妈做错了，爸，我是你儿子，我也是个男人，你说哪个男人外面没一两个女人呢，我妈这醋吃得有些过了……” 我爸冷哼一声，没作声。 “爸，闹过就算了，大家撕破脸对谁也没有好处，您选委员就这两天的事吧，我妈昨天接了个电话，说区长要来我家吃饭，你要是不回去，这……这不是给外人看笑话嘛?” “区长不去家了，我和他约了外头吃饭，儿子，去了一次国外，你懂事多了……”我爸的口气放软了，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了笑意。 “爸，瞧你说得好像我以前多皮似的……”我呵呵一笑，气氛也轻松起来。 “中午饭吃了没有?”我爸看了看手表，朝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 “走，跟爸出去吃，正好带你去见个阿姨……”我爸拿了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我抽了抽嘴角，阿姨?我小姨早就去见我外公了，一定是那个女人，准没错。 我爸在饭店里订了包厢，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不是那个女人，是我爸的私生子，叫唐自力。 我爸也不含糊，直接说他是我弟，我朝他点点头，坐在了我爸旁边。 “你妈呢?”我爸朝他碗里夹了块肉，问道。 我这个弟弟人如其名，自力自力，凡事都自力更生，他的脾气也挺倔，还特别护短，尤其是对他妈，像护犊似的。 上辈子我和他不熟，他避着我，我也看不起他，直到他把公司还给我的那一刻，我和他才算正式照了面，我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像他妈，我像我妈，得，我爸生了两个孩子，没一个像他的。 “妈要上班，他不过来了……”他闷不吭声的扒着饭，从我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拿正眼瞧我。 我装乖仔，不过耳朵竖着。 “叫哥……”我爸指了指我。 我冲他一笑，他原本抬起的头立刻又低了下去。 “叫啊……”我爸见他不做声，急了，手里筷子跟着就要朝他那边飞去。 我连忙拦住:“爸，哥不哥的没关系，我心里只要有弟就行了……” 这句话立刻把我老爸逗得眉开眼笑。 一顿饭吃得还算顺利，到付账的时候，我爸扔了一叠人民币给他。 我乐了，我知道唐自力不会要，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驳我爸的好意。 果然，几句话说下来，我爸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下手挺重的，五个手印特别明显。 我赶紧拦住了两人中间，护着身后人道:“爸，弟弟年纪还小，这钱他不愿收说明他有骨气，不是好事嘛?” 天晓得，我心里在冷笑。 “爸，这钱我拿走了，一会我带弟弟出去逛逛，帮他买身衣服也就完了……”避过我爸的拳头，我拉着唐自力就跑了。 我爸脾气上来的时候，没人拦得住。 一直奔到了路口，我靠着电线杆，放开了他的手。 他比我小三岁，算算时间，他今年应该高二。 “走，跟哥逛马路去……”我拽着他，去了我一辈子也不想去的地方，新华书店。 不管我爸和我妈怎么样，这小子永远都是我爸的儿子，和他套近乎，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我就知道我选得地方没错，对书呆子来说，新华书店永远比名牌服饰店对他们有吸引力，趁他看书的时候，我数了数兜里的钱，好家伙，整整一千，我爸还真偏心。 凡是他翻过书页的，我都拿在了怀里，出门的时候我去付了帐，算算，才一百多。 我知道他住绿湖小区，我招了辆出租，随他回了家。 从头到尾他对着我都是不做声的，但是对于我的决定他也没说一个不字，我进他家门后，他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看了眼四周，已经被我妈砸得差不多了，家里就只剩墙壁了。 妈，砸得好。至少我现在看着，挺舒坦。 “坐，跟哥说说话……”我拉他坐了下来，他手挺凉的，我刚才碰的时候哆嗦了一下，他大概是感觉到了，立马缩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不敢抬头看我。 这下倒是有了我打量他的时间，这小子皮肤挺白的，眼睛是细长形的，内双，鼻头尖尖的，我用掌心比了比，巴掌脸。 “弟，带我你去房间瞧瞧……”我站起了身子，身旁人连忙带着我往内屋走去。 打开门，我不禁咂了下舌，一屋子书，屋里除了衣柜就是书柜了。 我瞧了两眼，都是学习的，要不就是世界名著，就连床头也堆满了。 他见状连忙收拾起了屋子，把书放得整整齐齐。 “你在学电脑?”我拿起书桌上的几本，朝他看去。 他点了点头。 我心里立刻有了计较，这年头电脑还不普及，网络也不发达，说白了，现在的电脑纯粹是学习和工作用的，所以，市面上不多。 要是我送个给他…… 这小子一定会对我死心塌地吧? 一定会。 我陪了他一会，渐渐的他也对我说上了话，不过挺轻的，若是不仔细听，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副模样，像个娘们似的。 五点的时候，黄飞祺给我来了电话，问我事情怎么样了，我说没事，随后，他约我吃晚饭，我同意了。 出去的时候，唐自力一直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看得出，这家伙挺懂礼数。 我招了辆出租，和司机说了地点。 我到的时候，黄飞祺还没来，我点根烟，看着窗外。 “呦，唐若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皱了皱眉，站在我身后的是王卓凡，他一脸的痞笑，挺得瑟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弟，个个蹬鼻子上脸的。 我叫了声王哥，给他递了根烟。 他一怔，接过的时候特别瞧了我两眼，我们俩凑得挺近，我抬眼的时候正好和他对了对眼，他似乎有些不自在，马上转开了头。 “若绯……” 黄飞祺来了。 让我意外的是，他搭上了王卓凡的肩，对我俩说道:“我弟，若绯，卓凡，我哥们。” 第8章 丧事 一个圆桌子上，三个人各据一方，古怪的气氛让黄飞祺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们以前有过节?”黄飞祺点完菜后，瞧了我一眼，眼里透着疑惑。 我没说话，当着王卓凡的面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干脆闭嘴吧。 王卓凡扬起嘴角，那副嘴脸在我眼里就是示威。 “没，我和唐若绯有个共同的朋友，叫辛柏，就是天钢集团老总的儿子，对不对，唐若绯?” 我点点头，这个话题我没兴趣。 一顿饭吃下来，索然无味。 回去的时候，我对黄飞祺说了实话，是有过节，就是这过节把我逼去的多伦多。 没想到黄飞祺听后，哈哈大笑，说一会还要请王卓凡吃一顿饭，还说要不是我揍了王卓凡，他也遇不上我了。 我抽了抽嘴角，一拳捶在了他胸口。 回家后，出人意料的看见了我爸，我妈也在，两人还绷着脸，气氛有些冻结。 “若绯，和爸去书房，”我爸朝我招了招手。 “不许去，有话当我面说!” 我妈急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胳膊，幸好我衣服穿得厚，不然的一定拽出了红印，要知道，我妈的指甲像慈禧太后。 “滚一边去，我们爷俩讲话关你什么事?”我爸一个使劲，我妈立刻跌在了地上。 这下子，我妈立刻哭得像死了外公似的。 “别理她，走。”我爸把我拉上了楼。 进了书房后，我赶紧给他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看样子，我妈是没戏了，现在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若绯，和爸说说，今天和自立逛哪了?”喝了一口茶后，我爸的脸色好看多了。 “还能去哪啊，新华书店，爸，我都不知道原来弟在学校里还是个干部，他……比我强多了……”最后那句话，我是憋出来的。 “呵呵，那是，不过你也不差，什么时候搭上黄家孩子的，我刚才看他送你回来，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国外认识的，他挺罩我，我管他叫哥……”说起这事，我来劲了。 “不错，不错……”我爸夸了我两句，看我的眼神也带上了点重视。 “爸，下午的时候我陪弟回去了，他现在正在学电脑，虽然他没说，不过我感觉他挺需要的，爸，我想送个给他……”我挪了挪位子，凑近道。 我爸一怔，叼了根烟，“是吗?” 第二天早上，我的房里就多了两台电脑，我笑了。中午吃完饭后我招了辆出租直奔绿湖小区。 现在正在放假，我打定了主意他一定在家里，果然，我没猜错。 当他看到我捧着电脑的时候，他呆了，我见他不动，一脚踹开了门，招呼出租司机把电脑放进了他屋里。 妈的，现在搬个电脑也要花二十块钱，我给司机小费的时候，嘴里骂了句脏话。 “自力，傻站着干嘛，过来接电线……”我朝他招了招手。 他立刻回了神，冲我跑了过来。 等我俩忙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我摸了摸肚子，早就瘪了。 唐自力见了赶紧去厨房下了两碗面，把一碗有荷包蛋的递到了我手里。 吃完后我打了个饱嗝，冲他微微一笑。 “哥……谢谢你……”他收碗的时候，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一击即中。 “哥，那是不是你手机?”唐自力指着茶几上震动的手机，问道。 我连忙蹦到厅里，按了接通键。 “唐若绯……” 不是黄飞祺，听着声音倒像王卓凡。我嗯了一声，“哪位?” “我，王卓凡。” 果然没错。 “唐若绯，今晚七点我约了辛柏在黄河宾馆，1410号房，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我握着手机，平静道:“好啊，七点对不对?我来。” 妈的，想让我看现场表演对不对?行，我称你意。 挂上手机，我一时有些气闷，辛柏，你就玩吧，迟早有一天得艾滋! 唐自力看着我气愤的模样一时也没敢搭话，他静静的坐在我旁边，陪了我一会。 我干脆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五点的时候我醒了，我打了个哈欠，和他打了声招呼出了门。和前一次一样，他送我出了小区，临走时似乎还有点舍不得，我一时心软，摸了摸他的头发。 上了出租后，我直接去了黄河宾馆。到的时候才六点，我在隔壁茶坊坐了一个小时，到七点的时候，我上了楼。 门没锁，但是上面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我心头一紧，走了进去。 是个套房，外面是个厅，没有人，不过衣服散了一地，我一脚刚刚踏进，就听见了里面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发誓，我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冷眼旁观的地步。 我推开门，下面被压着的辛柏一脸的震惊，至于王卓凡，我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走了，出了门后我没按电梯，走的是楼梯，我想经过这件事，我和辛柏断交也算有个正当理由了。 对于这点，我笑了，我捂着脸坐在了楼梯口。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我看见辛柏站在我家门口，人影萧条。 “若绯……”他冲着我奔了过来。 “滚!”我一拳揍在了他胸口。 他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脏，别碰我!”我朝他啐了一口，径直进了屋，关门的时候还甩得特别大声。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家里的电话就响了，我口气很不好的叫了声喂。 下一刻，我愣了。 我妈死了。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送去了太平间，掀开白布的时候，我别开了脸。我妈是被车撞死的，模样不怎么好看。 出了太平间，我碰见了我爸，我爸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了两句。 这事说起来怨不得谁，我妈今天一早又去找那女人闹了，我妈扯着她的头皮一路拖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原想过来劝两句，都被我妈张牙舞爪的吓退了，我妈和那女人拉扯的时候，那女人推了我妈一下，就这么巧，一部车子撞上了她，当场死亡。 帮我妈后事的时候，古维找来了，他在四川过完了年，看模样挺高兴的，但是他却不知道，我的这个年过得糟透了，他听说后陪在我身边，天天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他还是我保姆。 二月底的时候，黄飞祺订了三张回多伦多的机票，我爸给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让我好好读书，等我学成那日回来帮他的忙。 他说完的时候，我抱着他哭了。 我妈出事之后，辛柏找过我几次，但是我没见他，我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了，对着他，我连装的力气也没了。 这次回去是我爸送我上的飞机，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老了好几岁，两鬓的头发都白了，我知道，其实我妈的死对他打击挺大的。 飞机上，我带上耳机靠在了黄飞祺肩上，他一手环住我肩膀，我睡得挺沉。 第9章 一夜 到了多伦多后，一切照旧，唯一不同的是古维搬来了我屋，因为，我抑郁又犯了。我说过我不想死，所以这次我玩起了自残。 刀片下去的时候，我看着血缓缓溢出，整个过程在我眼里好像放起了慢格，一瞬间，我心里的痛消失了。 然后，我上了瘾。 黄飞祺第一次见到我伤口的时候，他迎头就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把我打醒，反而让我的脑袋更加晕乎了，后来他瞧着事情发展不对，就带了我去医院，外国人嘴皮子多溜啊，说到最后变成了心理治疗，一个星期来一次，黄飞祺二话不说答应了，还自掏腰包先付了一个月的心理医疗费。 原本他想亲自照顾我，但是耐不住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所以他让古维住进了我屋，一来可以照顾我，二来也可以看着我。 我看着黄飞祺担心的眼神，我知道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兄弟，这哥，我认了。 古维很烦，什么吃药的时间啦，吃饭的时间啦，他掐得比北京时间还准，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想治，古维就像个老太婆似的，把他家祖宗十八代的事和我说了个遍，听完后我咂舌了，得，他的经历原来就一励志小说，后来我闲他啰嗦，他给我药的时候，我干脆一口吞下，省得他在旁哭丧着脸好像死了妈似的。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个月我就恢复了原本的精神气，从医院出来的那天，黄飞祺带着我和古维去吃了顿大餐，法式的，餐厅看起来还特别高档，隔着几步头顶就有水晶灯，走道上还铺着地毯，墙壁上也挂了画，古维进去的时候，眼都不知道往哪瞄，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手，我们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那天我喝了酒，回去的时候已经醉了，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背上了楼，然后帮我脱了鞋子，后来我被人扶去了浴室，有人脱了我的衣服，我抬了抬眼，是黄飞祺。 他帮我擦了澡，手挺规矩的，没乱摸。 上床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了，然后我叫了声黄哥。 黄飞祺凑到我身边，问怎么了? 我看着他，没答话，一秒过后，我抱着他的头就吻了上去，我含着他的唇，另一手搂住了他的腰，他顿时压在了我身上。 我被人压着，感觉还挺不错，我想我骨子里就有犯贱的根源，怎么躲也躲不了。 他也没含糊，先前一愣过后他就进入了状态，他撬开我唇，长驱直入。 我一手摸上他的腰肢，一手拉高了他的衬衣，这一刻，我突然特别想要，不论是别人操我，还是我操别人。 没一会功夫，我们俩就脱了个精光，他一手握着我的，还有他的，摩擦着。 我来了劲，大声的叫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后来想想，那个时候我大概是疯了，我竟然忘了屋里还有古维，我甚至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好好的一个直男，硬是被我叫弯了。 阿门，我有罪。 他下面进来的时候，我一声惨叫，妈的，虽然醉了，但那疼一瞬间就把我弄醒了，我哆嗦着身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幸好黄飞祺有点良心，听见叫声后停在了半路上等我适应。 过了一会，我喘了口气，回头对他说了一句行了。 这下子，他算是放开了手脚，横冲直撞，差点把我的腰都撞散了。完事的时候，我只觉得一条命去了一半，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抽了根事后烟，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至于复杂啥，我不知道，充其量在我心里，我和他，不过是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黄飞祺已经不在了，我一摸下身，挺干爽的，估计已经被他擦洗过了，我动了动身子，嗓子干得很。 “古维……”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古维站在了屋门口，没走进来。 “倒水。”我指了指床头的杯子。 他低着头帮我倒了杯温水，然后放在了床头。 我睨了他一眼，拿起喝了一口，随后我又对他道:“做饭，我肚子饿了……”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红了脸，跟着，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他出去了。 我盖上被子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过了大约一刻钟，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抬了抬眼，是古维，他打完饭回来了。 我坐起身子，拿过后三下五除二扫了个精光。 “行了，我要睡一会……”对于古维，我纯粹是把他当成了我家的佣人，我给钱，他服务，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古维点点头，替我关上了门。 *** 晚上的时候，黄飞祺过来看我了，见我精神不错，便开了几句玩笑，神色上，倒也不见尴尬。 我冲他打了一拳，道:“黄哥，还认我是你弟吗?” 若是让我选，做黄飞祺的情人还是兄弟，我一定想也不想的选后者，兄弟多好，武侠小说上的两肋插刀，肝胆相照说的都是兄弟，至于情人，那是没谱的事，尤其是对GAY而言。 黄飞祺一怔:“当然是，若绯，你是我弟，一辈子都是。” 我眼珠子亮了，这是句承诺，我听出来了。正待我开口巩固友谊之际…… “唐同学，电话。” 我朝古维龇了下牙，没好气的去了厅里。 “喂?”自从把宿舍的电话告诉我爸后，他便隔三岔五和我联络起了父子感情。 其实我很想对我爸说，让他少来几个电话，多寄点钱过来，感情同样可以联络，不过我不敢讲，虽然我爸打不着我，但是我的生活费还要靠他，因为，我妈已经不在了。 “若绯，你这……什么时候放暑假?” 我想了想:“八月吧，怎么了?” 现在是五月。 “到时候回来一次，你爸我再婚了……” “哦。”我应了一声，这事我早料到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等会……” 听声音我爸似乎把话筒交给了身旁人，我深吸口气，他妈的最好不要是那个女人，否则……否则…… “哥……” 快要升到顶点的怒气突然消了一半，我看着话筒，不确定道:“自力?” “嗯……” 接着电话里久久没了声音。 我抓了抓头，有些抓狂，“自力，找哥有事?”妈的，说话也不来个痛快。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轻如蚊蝇，“哥，回来之前来个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他挂了。 我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坐在了沙发上。 “家里有事?”黄飞祺从冰箱拿了罐啤酒。 我瞥了他一眼，把我爸再婚的事和他说了。 黄飞祺皱了皱眉，说了一句不妥。 我冷笑一声，这里面的事我自然清楚，原本唐自力不过是私生子，在法律上根本就没有继承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入了我唐家，成了我爸名正言顺的儿子，这暗亏我吃定了。 “你怎么办?”黄飞祺看着我，问道。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啤酒，仰头灌下。 “那个女人要是乖乖的，我叫她声姨，若是她想闹出点事，我让她后悔一辈子!” 说话的当口，啤酒罐在我手里慢慢变了形。 *** 六月学校大考。 古维早在半个月前就帮我准备了复习的材料，我翻过几页，没什么兴趣。 当初我妈帮我报的是艺术类，画画的那种，开玩笑，我哪来的艺术细胞，之前上课的时候闹过一次笑话，硬是把毕加索认成了画鸡蛋的达芬奇，气得老师吹胡子瞪眼的。 我妈也是没法子，当初为了急着要把我弄出去，只能挑这种花钱不看成绩的门类。 古维也没辙了，他学的是金融，和我的不对口。画画什么的，他也是云里雾里的，一窍不通，说起来他拿来的材料还是问我同学要的。 “若绯，和你爸商量一下转科吧……”黄飞祺给我出了主意。 我想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上辈子我笨，公司给人骗去了还在给对方数钱，这辈子，我不会了，至少我知道应该提防谁。 问我是谁? 裴萧栋。辛柏他继父。那个病痨。 第10章 做戏 六月底考试出来后，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外面，阳光像花儿一样灿烂，内里，我的心却像寒冬般冷冽入骨。 人怕什么呀，就怕比较，以前我读书烂的时候我爸骂几声打两下也就算了，现在他身旁待了个才子，这下子，差距就出来了。 阿门，保佑唐自力临场失准，和我一样挂红吧…… 我很不厚待的双手合十朝天祈祷了一下。 “什么，考砸了?!你现在立刻给我订机票回来，什么学校不要去读了，给我到上海重新考大学!” 我把电话拿得远远的，一手掏了掏耳朵。 挂了电话后，我瞄了眼蹲在地上擦地板的古维。方才我看见了，他偷偷瞧我的眼神有着怜悯。 唉……我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黄飞祺来了电话，他找我喝酒。 求之不得。 我“噌”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玩开了，桌子上都是酒瓶子，我往里瞧了瞧，黄飞祺坐在角落里，怀里搂着鸡鸡。 鸡鸡眼尖，见了我来后立刻冲了过来，对着我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我抹了抹脸颊，眼神有些嫌恶。 今天的鸡鸡带了个红色假发，脸上的粉涂得像刷墙壁似的，最要命的是好好的一张樱桃小嘴愣是被他涂成玛丽莲梦露的厚唇，我看在眼里，加之灯光映衬下，效果非常惊悚。 鸡鸡见我不理他，不由嘟起了嘴，神色不甘。 “黄哥，”我过去打了声招呼。 黄飞祺朝我笑了笑，随后一手搂过了鸡鸡。 鸡鸡立刻伏在他肩头，说起了悄悄话，让我不舒服的是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朝我看了几眼。然后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惹得黄飞祺哈哈大笑。 我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没有理他们。 鸡鸡和黄飞祺的关系我没问过，虽然我曾好奇过。鸡鸡的父母好像都死了，上头只有一个姐姐，听说也是出来卖的，对于这，我没啥想法，生活逼人啊，上辈子我为了钱也被人压在身下过，卖这个字，出自你情我愿，和强奸不一样。 而黄飞祺对于鸡鸡似乎也挺喜欢的，除了鸡鸡，我很少看到他身边有别的人，有时候总觉得他对着鸡鸡不像玩，更像宠。 “黄哥，我爸给我来了电话，让我立刻回去。”我抬起头，实话实说了。 现在，我翅膀还没硬，很多事只能忍着，不能和我爸对着干，尤其在那个女人进我家门之后，我做人更是小心翼翼，把我爸当太上皇哄着。 黄飞祺一愣:“你怎么说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说，哪有我插嘴的份，估计过两天他就要催我订机票了……” “不用担心，哥正好考试也完了，陪你回去……”黄飞祺拍了拍我肩膀，仗义道。 我笑了笑，和他碰了下杯。 *** 七月头，我和黄飞祺订了机票回家，顺便再做一次好人把古维也带了回来。 “自力!”候机厅内，我老远就看见了他。我冲他大喊一声，挥了挥手。 他猛地一抬头，冲我走了过来。 “哥……”他垂着头，叫了一声。 几个月没见，他还是那副温吞的模样。 “一个人来的?” “妈……我妈在车上等着……”他的眼眸有些闪烁，也不太敢看我。 我知道，这家伙内疚了。我妈的死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是和他们母子牵扯太多，很多事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他妈，那个女人不简单。 上辈子我爸死的时候，两个女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但是在律师宣读遗嘱的那一刻，我妈崩溃了，我爸他狠啊，一个子也没留给我，当时我就恨自己没带着刀子，不然捅了她也算一了百了了。 “若绯，回去吧，现在这时候不能闹性子……”黄飞祺看了唐自力一眼，搭着我肩膀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他的意思我明白，今天我若是一时冲动不和那个女人回家，就等于驳了我爸的面子，两者权衡下，我道:“黄哥，那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黄飞祺拍了拍我肩膀，嘱咐了我两句。 出了候车厅，自力直奔不远处候着的黑色轿车，这车子我没见过，估计是新买的，开车的人倒是眼熟，是我爸公司的司机，平时一直都是帮我爸开车，没想现在倒是派给这个女人了。 “妈，哥来了……”自力开了车门，朝里说道。 车里探出一个头，她想对我笑，但是那抹笑在我眼里比哭还难看。 “姨……”我叫得很顺口，眼神还特别诚恳。我说过，要论虚伪，我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把行李交给司机，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古维，坐后面……”车子启动的时候，我见古维还傻愣愣的待在车外，顿时不耐烦了。 古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车坐在了唐自力的身旁。 那个女人朝我递了个疑惑的眼神，我垂着头摆动着手机，当做没看见。随后，她耐不住心底疑惑，问了。 “这位同学，你……” 古维搓了搓手，低头结巴道:“我和他是……是一起的。” 一句话，什么重点也没有。 “一起的?”那个女人瞧着我的眼神更不对了。 “姨，他是我同学，在多伦多一直挺照顾我的，这事我和爸提过，他说没问题。” “妈……”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唐自力扯了下他妈的衣袖。 一路无语。 回家后，我先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了。 晚上的时候，佣人敲门让我下去吃饭，我知道我爸回来了。 下楼梯见到我爸后，我咧着嘴给了他大大的拥抱，非常亲热。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我是我爸的儿子，这个关系不会因为她的介入而发生任何变化。 “回来就好。”我爸大力的拍了拍我肩膀，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我和我爸提了转科的事，我想读金融，艺术什么的我实在没天赋，我爸一听立刻同意了。 我和我爸说话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直静静的吃饭，但是我知道一会她和我爸上床蹦跶的时候，一定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我爸说。 说吧，你就去说吧……以后有你难过的时候。 吃完饭，自力拉了拉我衣服，我回头看他，他低着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我皱了皱眉头，凑近他:“啊?你说什么?” 他颤了颤睫毛，指了指楼上。 我抽了抽嘴角，方才我是准备上楼的。 “若绯，你弟是想和你聚聚，你陪陪他……”我爸发话了。 太上皇发话，我立刻应下，我连忙勾住了自力的脖子，一路拽上了我房间，关上门，我放开他，摸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坐在了床沿边。 在他面前，忧郁是必要的，这家伙心软，我一眼就瞧出来了，更何况我死了妈，这上面他一定愧疚。 果然…… “哥……对不起……”他抱着我的头哇哇的就哭了出来。 突然之间，我想笑了。 “弟，别说了，这事不怨你们……”这话说出来的当口，我他妈的都觉得自己可以成仙了。 忒催吐了。 我使劲挤出两滴眼泪，一手捧起他涕泪纵横的脸颊，一手从床头抽了张纸巾，对着他小心翼翼的擦拭。 弟，这下子该对我掏心掏肺了吧…… 哭完后，我们俩靠在一起，我开了电视，可是谁也没在看，十点的时候，佣人上来敲门了。 “大少爷，老板让你接一下电话。” 刚才电话有响过，不过我没接，反正楼下有人会接，再说那个女人住进来了，谁知道找谁的。 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下一刻，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我身子一颤，我握紧话筒，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若绯，我是裴叔，辛柏病了，你明天过来看一下。” 裴……裴叔? 是裴萧栋。 算算日子，这辈子我醒来还没见过他，但是他的声音，我一辈子都记得。 第11章 裴萧栋 我本是不想去的，辛柏，裴萧栋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每每见到都要往心口扎一下，钻心的疼。说起来我上辈子眼神不太好，两个把我往死里逼的人，我都当成了自己人，到头来，我死了，他们还是活得痛快。 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气很好，我爸昨晚给我上了闹钟，他今天要把我送去裴家，他知道我和辛柏不合了，但是具体为了什么闹翻的，他没问。这点上，我要谢谢我爸，因为他给了我喘息的时间。 到裴家后，我爸先走了，他和裴萧栋似敌似友，对付外人的时候他们就是盟友，私下竞争的时候就像两个世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佣人把我领上楼，巧了，裴萧栋正好从辛柏房里出来，我们对上了。 裴萧栋长得很漂亮，他的眼睛不大，但是黑瞳特别亮，瞧着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特别有神。他的皮肤也是白的，不过是苍白，头发很长，像丝缎似的一直留到了腰际，头发的事有个故事，听辛柏说裴家在清朝的时候是贵族，到了裴萧栋这代，他是独子，因为小时候身子不好，所以他爸妈把他当女孩子养了，到了现在这家伙变得阴阳怪气，他死去的爸妈绝对有一份功劳。 至于他怎么娶了辛柏他妈，说起来挺狗血的，裴萧栋第一次开荤的对象是辛柏他妈，然后烈火碰上干柴，王八看绿豆，两个人瞧对眼了。裴萧栋十五岁就收了辛柏他妈，连带的辛柏也麻雀变凤凰，上枝头了。十八岁他们就结婚了，结婚一年后，辛柏他妈飞机失事死了。所以算起来，裴萧栋年纪不大，上辈子我问过辛柏，你天天叫着裴叔做爸，别扭不别扭?当时他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后来，我弄明白了，原来两个人有一腿。 “裴叔……”我打了声招呼。 他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懂了，估计是辛柏睡了。 我随他去了书房，他坐在老板椅上，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我坐下了，等待他问话。我就不信，他会不知道辛柏和王卓凡的龌龊事。 “你和柏柏是怎么回事?吵架了?”他手指很修长，敲打桌面的时候，声音挺低沉的。 “辛柏他和王卓凡上床了……我亲眼看见的……”这事，我把错全扔给了辛柏。 裴萧栋的面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看样子我猜得没错，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吃醋了?”他问出来的话让我一惊。 我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摆手道:“裴叔，这关吃醋什么事，我心里不过有点堵，您也知道我为了辛柏把王卓凡得罪了，然后一回头他们俩就抱在一起了，这事犯在谁身上都会生气吧?” 裴萧栋扬起了嘴角。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虽然他外表很女气，但是内里，是个老狐狸。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若绯，中午留下来吃饭，裴叔有大半年没瞧着你了，我们好好聊聊……” 聊?聊什么? “好啊，裴叔，我陪你。”心里嗤之以鼻，但是面上我答应得比谁都快。 裴萧栋口味偏向清淡，一桌子的菜全是绿色的，我夹了几筷就吃不下去了。 “老爷，少爷醒了……”佣人过来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子:“裴叔，要不我先上去看看?” 裴萧栋答应了。 上楼后，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开门后，我见辛柏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不由先干咳了一声。 辛柏原本两眼无神，现在见我来了立刻发亮了。 “若绯……”他挣扎着要起身。 我没上去扶他，我站在了门口，盯着他。 “裴叔说你病了几天了，我过来看看……”我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刚准备点火，想了想还是灭了。 “若绯……”他咬了咬下唇。 我甩了甩头，别开了眼，大概是上辈子印象太深刻了，现在瞧着他就像一个变态。 “我和王卓凡……我被他骗了，那次……那次是他下了药，我不是甘愿的……若绯，我对你……只有你一个的……” 他哭了，抽抽搭搭的，特别娘们。 “辛柏，算了，”我终究没忍住，点了根烟，“解释什么的，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的气头也过了，我们还是朋友，但是那个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种话就别说了……” 辛柏收住眼泪，模样有些震惊。 “若绯，你……你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得，他又自怨自艾了。 “没，辛柏，我有人了……”很干脆的一句话，我把烟掐了。 “谁?”他连忙下了床，抓住了我的胳膊摇晃道。 “国外认识的，你不认识。”我甩开他的手，他脚下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声音很大。 “我不信我不信!”他站起身子冲我扑了过来。 随后，“为什么为什么?”他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 我烦了，直接给他一拳，“为什么，就因为他干净，他妈的，你都被别人玩了，还要求我对你一心一意，你是谁啊?” 我承认，那一刻我口不择言了。 辛柏眼泪翻涌而出，滴在我的手臂上，很烫，很灼人心。 “若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只有你一个，以前我们明明很要好的……”他滑在地上，抱住我大腿。 我恶心了。 “若绯，不要不理我，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见他们，我心里只有你，你要是不要我，我会死的……呜呜……” 他哭的特别伤心，我感觉到我的裤管湿了。 “辛柏，我问你，除了王卓凡，你还被谁碰过?”我将他拉起来，我受不了他那样。 他摇摇头，脸庞上哭得梨花带雨，“没，没有，若绯，我没骗你，那次是他设计我的，他在饮料里下了药，不信的话你问我爸，我和他已经断了，若绯，你相信我……” 我挑了挑眉，神色阴晴不定，我没想到这事裴萧栋也搅了进去。 “辛柏你让我好好想想，别逼我。” 辛柏楚楚可怜的望着我，手仍然死死的抓着我不放。 我推开他，抓了抓头发，这事，真他妈的乱，现在的辛柏就像个牛皮糖，一时半刻是甩不掉了。 “你好好休息，我出来也有一会时间了，我先走了……”这房间太压抑人了，我一脚踹开门，下了楼。 屋里，辛柏还哭着。 然后，裴萧栋挡住了我的去路。 “若绯，我和你爸去过电话了，今晚，你住在这……和辛柏一个房间。”他阴着脸，眼眸冷冷的。 “裴叔，我晚上约了朋友，下次吧……”我脸色同样不好看，下一秒，我推开他的手。 他没在拦我，闹翻了脸，最痛的是辛柏，不是我。 *** 出了裴家后，我一时也想不到去什么地方，我拦了辆出租，让他随便开，待他开到闹市中心，我让他停了。 九四年的这里，商业已经初具规模，十几年后，更是成了上海标的之一。 我漫无目的的逛着，看手表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 夏天，外出乘凉的人特别多，很多人从家里拿出了凉椅，随处放在了马路边。 我蹲在马路边，吸了口烟。一包抽完后，我回家了。 到家后，听佣人说我爸带着那个女人出去吃饭了，上次委员的那件事黄了，我爸挺沮丧的，后来那个女人也不知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我爸又来了精神。 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我钻到了床底下，拿出一叠录像带。 是黄片，港台的，欧美的，日本的，应有尽有。 我随后抽出一盘，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看了起来。 挺带劲的，片子里的女人甩着金发，那个奶子大得像保龄球似的，她坐在男的身上，身子摇晃得好像上了马达。 我拉开裤子拉链，下面硬了。 纾解，有什么纾解的是欲望，有时候纾解的是寂寞。 我大概是空虚了。 正兴起的时候，门开了。重要的是我没听见敲门声。 门外边，是唐自力。 我看着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拉上裤子，而是关了电视。 这家伙，应该还没看过黄片吧。去浴室的那一刻，我这样想着。 第12章 学成 出浴室的时候，唐自力还有些不自在，他低着头，手里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我探头一看，急了。他手里无意识把玩的都是我的录像带，拜托，这些个都是我这几年搜罗过来的，外面根本就买不到。 我一把抢过，丢进了我床头的抽屉里。 “自力，找哥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我没做坏事，像我这年纪的不看黄片才不对劲。 “哥，没……没事，你回来没有吃饭，我就想问你饿不饿?”他低着头，说话的时候根本没在看我。 “哥在外吃了点，不饿。”我摸摸他的头，这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哥……”他揪了揪我裤子。 我等着。 房间一阵静默。 “自力，有什么话就对哥说，你是我弟，不用客气。”我先打了圆场，说句实话，和这家伙在一起说话有些累。 “哥，”他舔了舔唇，抬头看我。 妈的，一张脸成了大红苹果，刚才估计刺激过头了。 “哥，你那带子是自己的吗?”他指了指床头柜。 我啧了一声，直接问:“想看?” 没啥害羞的，男人嘛，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有好奇的，我就不信他们高中都不说这个。 他没答话，不过我看出来了，他是不好意思。 得，我既然做了他哥，那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我拿出带子，翻了翻，选了港台的三级片，第一次看，还是看带点情节的比较好。 等待的时候我拿了灌啤酒给他，他一怔，接了过去。 故事的情节是古代的，欲盖弥彰，有些部分还打上了马赛克，对我来说有些小儿科了。 不过我瞥了瞥身旁人，不错，模样还挺认真的。 片子里激烈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去了浴室，我做人很贴心，刚才，我看见他裤子起帐篷了。 没一会儿，他敲了我浴室的门。 我看了看表，还真快，年纪小就是耐力不好啊。 “自力，完了?”我走了出来。 “哥，不行，”自力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哭过了。 我瞧着他褪了半截的裤子，然后还挺着的家伙，我抽了抽嘴角。 “去哥被窝里弄，一会感觉就来了……”房间内我明明开了空调，但是现在，我抹了抹额头，一脑门子汗。 “哥，我不行……”他捂住了脸，声音越发轻了。 “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我把他扶到了床上，问去。 “哥，我以前是住校的，宿舍里我同学也会传着黄书，我对那没兴趣，所以，在学校里我……不太合群，哥，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个男人……”他似乎满腹委屈，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的。 “你是啊……”我接了口。 “但是，出不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把就拽住我胳膊。 呃……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帮人弄，我不是没做过，但是这家伙……要是他告诉他妈，后果不堪设想啊。 “自力，情绪是需要酝酿的……别急，一步一步来……”我觉得自己像心理辅导老师，在国外看了次心理毛病，老外的一套我全学会了。 “哥，你帮帮我……” 我摇摇头，这事我帮不了，他是我弟，不能乱来。 大概是我神色间上了一层冷漠，他退却了。 出门的时候，我拍了怕他肩膀，无声的安慰。能给的只有这个了，男人嘛，那一关得自己过，我若是帮了他，等于挖了个坑，自己跳了。 他妈是头母老虎，不容小觑。 *** 在家浑浑噩噩的待了几天，我没劲了，黄飞祺被他爸带去了北京，一时半会回不来，以前我没醒之前交的那群哥们我也懒得去理了，就他妈的一群狐朋狗友，用我的，吃我的，到最后我破产的时候，全都不见了。 这天学校来了个电话，我转科的有了眉目，只要我过了九月的考试，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算了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复习，当下就让古维给我来了个突击辅导。 我爸看着我每天用功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后来辛柏来找过我几次，每次我都用复习的借口给挡了，有时，我也让他进屋，让他看着我和古维学习，反正就把他晾在一边，不理。 时间一久，他也瞧出了眉目，渐渐的，也就不来了。最后的那次，他从来到走就问了我一句话，问我古维是不是在国外认识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我就吊儿郎当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他走的时候脸绷得死紧，眼神也冷得好像冰块似的，我从二楼看着他开车离去，心里痛快极了。 八月底的时候，我爸给我和古维订了机票，因为黄飞祺会从北京那直接去，所以这次我和古维先走。 临行的那一晚，自力来了我房间。 他哭了，看起来他挺舍不得我的。我和自力的感情很好，至少在外人面前我一直把他当做我弟，没有间隙。 有时那个女人也会找自力嘀嘀咕咕，但是都被自力回了，说她胡思乱想。这些，都是自力亲口和我说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真诚，我听了心情也特别舒畅。 我抱着自力轻轻的拍了拍他背脊，他抖得很厉害，我怕他哭岔气了。 “哥，你不能留在这里读书吗?”他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头发留长了，发丝很柔软，我把他的刘海拨到一旁，道:“哥既然读了就要把它读完，自力，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爸爸，你也知道哥……没有妈了，所以……”我别开脸，靠在了他肩膀上。 怀柔政策，百试不爽。 他哽咽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自力，哥这一走，两三年之内是不准备回来了，”我蹲下身子，钻到床底拉出一个纸箱，里面满满都是我的收藏，我把纸箱推到他面前，“这些东西你留着，喜欢看就拿出来看，其实没啥害羞的，男人嘛，不看才不正常。” 他捧着纸箱，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 “哈哈，甭跟哥装客气，拿去……”他的这幅模样把我逗乐了。 这家伙，真纯。 “哥，没事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去电话吗?”他大概是怕我烦，问的时候声音很轻。 “当然可以，自力，要是在学校有谁欺负你了，给哥来电话，等哥回来好好揍他一顿……” “好，谢谢哥。”终于，他露出了笑容。 那一霎那，我心头一软，跟着也扬起了嘴角。 *** 上了飞机后，古维问空姐拿了块地毯，轻轻的盖在了我身上。 我瞥了他一眼，倦起了身子。有些时候，他的细心我还是挺喜欢的，我想我或许已经习惯了有这个人，一个可以照顾我的人。 窗外，是蓝天白云，我看着，心情很好。我二十了，时间不能在荒废下去，很多事，该做了。 三年后 “若绯，你真要回去了?”酒吧内，黄飞祺搂着浓妆艳抹的鸡鸡，一脸的认真。 我扯了下嘴角，透着浓浓的无奈:“再不回去，我弟要被我爸打死了……” “你还真把他当成你弟了?开什么玩笑?”黄飞祺嘴里咬着鸡鸡送来的水果，含糊问道。 我叹了口气，脸色挺深沉的，过了两秒后，我憋不住了，哈哈一笑，原本担心的神色顿时变成了幸灾乐祸，“黄哥，你怎么知道我回去不是劝架?” 黄飞祺刮了下我鼻子，“要是连你想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哥也算白当了，你呀，只要回去不火上浇油就好了……” 我冷哼一声，掐灭了烟头。 “他是我弟，我不会要他死，但是我要让他在我爸眼里一文不值。” 而这次，是个好机会。 唐自力……他出柜了。 第13章 来龙去脉 九七年，香港回归。 下了飞机后，我搭着黄飞祺的便车回了家。 鸡鸡神色很兴奋，尤其是见了我家别墅后，更是瞪大了眼睛。 “唐哥，你家好大……” 我从后车厢拿出行李，冲他一笑:“你黄哥家也很大……” 鸡鸡的脸突然红了，黄飞祺连忙捂住他的眼睛，冲我道:“你别老是勾引他，若绯，你这张脸越来越妖了……” “那……哥喜欢吗?”我得瑟了。 黄飞祺朝我勾了勾手指，我走到车窗口，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脸颊就狠狠啃了一口。 “哥，你口水好臭……”我抹了抹脸，一下子往后跳去，不过面上我笑嘻嘻的。 “去，有人嫌香呢，鸡鸡，我们走，不用理他……”黄飞祺呵呵一笑，让司机开车走了。 我带着古维进了屋，佣人开门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上次我见到这种情况是我爸搞外遇的时候，不过这次的事情，恐怕要严重得多。 自力出柜的事是我爸告诉我的，说得时候我嘴巴都快笑歪了，那个家伙，平时闷不吭声，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捅出这么大篓子。 现在这个年代，同性恋都是被人打上标签的，谁要是敢光明正大对外说一句我是同性恋，他妈的下一秒就要被人送去精神病医院了。 听我爸说自力是在学校被人发现的，和一个同学打啵的时候被人撞了个正着，然后，事情闹大了，我家不是寻常人家，我爸已经当上委员了，公司也越做越大，这个时候家里出了个这么丑闻，论谁都是要发火的。没想到自力那家伙脾气还挺倔，一口就承认了自己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当着老师，校长的面。 真他妈的白痴。 “我爸呢?”我问佣人。 “老爷和区里的人去吃饭了，少爷，晚上吃什么?” 我把古维推到她面前，“交给他就行了，他知道我要吃什么……” 上楼后，我去自己的房间，什么都没变，就连床单都和我走的时候一样，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上次我爸给我去电话的时候，听说自力搬出去住了，住在绿湖小区，他一分钱也没给他，说是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自力，自力，看样子他真的要自力更生了。 没一会儿，古维敲了门，手里端着一碗面。 带他回来之前我问过他，将来要干什么，他说了跟着我挺好，我有钱，有家底，跟着我有前途，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坦白，我听了也觉没什么不妥，身边有个办事的人也算有了底气，毕竟，我能信的人不多。 “古维，一会陪我去个地方……”吃完后，我抹了抹嘴，把碗还给了他。 我在多伦多已经拿了驾照，所以这会我也没客气，随便取了辆车开了出去。 有些街道已经变了，不仅宽了，还干净了，这个城市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改变着，雄起着，发展着。 绿湖小区的保安看守也尽责了，以前是人都可以进去的小区，现在变得要看人衣着身份，我开车进去的时候，他朝车窗里瞧了我一眼，然后摆摆手放行了。 绿湖小区后面的地皮已经在开发，推土机，指挥摆手的工人忙个不停，这是笔大工程，也不知落在了谁兜里，这个时候国家应该已经有了招标。 我依着记忆上了三楼，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出来开门的不是唐自力，是个健壮的男人，皮肤挺黑的，赤着搏。 “找谁?”他上下打量我几眼，口气有些冲。 我忍耐着脾气，问道:“唐自力在吗?” “他出去了，你找他什么事?” “我是他哥，他什么时候回来?”见他还堵着门口不让我进去，我脸色难看了。 “他出去买菜了，进来坐吧……”大概是听到我是自力的哥，他连忙让开了身子。 房里的装饰和上次来有了很大的区别，家具啊什么的都添了起来，透着一股子温馨。 我和古维坐在沙发上，男人给我们倒了两杯水。 “你……和我弟……”我挑了挑眉，有些不确定。 男子倒是爽朗，痛快的点了下头:“我是他男朋友，现在住在一起，哥，我叫李强。” 我嗯了一声，神色尴尬了。 古维也愣了，估计他也没见过这么口无遮拦的。 等了一会儿，实在没话讲，我正准备跟他拜拜的时候，自力回来了。 他见我时候，神色一怔，然后手一松，塑料袋“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番茄，蔬果撒了一地。 “自力，走，哥请你出去吃饭，”我看着感觉不对，不由上前拉过他胳膊，指着正欲起身跟出来的男人，道:“你给我坐着，没说带你，古维，我们走……” 一路上，自力都没说过一句话，他低着头，脸煞白煞白的。 古维看着事情不对劲，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放他下去，我想了想同意了，有外人在场，自力更加自闭。 随便进了个装修还算不错的饭店，我要了个包厢，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要了瓶红酒。 一切妥当后，我拉着还魂不守舍的自力坐下，给他倒了杯酒。 “怎么，见着哥好像不太高兴?”我和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三年没见，他身材拔高了，不过人瘦了，还留起了长发，脑门后扎了个小辫，从背影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的。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唇颤得厉害。 “要是想哭，来，哥的肩膀给你……”我拍了拍胸膛，冲他开起了玩笑。 没想到话刚刚说完，他便靠了过来，几秒过后，他咽呜了。 我心头有点紧，说不出什么感觉，我用手圈住了他身子，轻声安慰着。 “哥懂，自力，这事上没有谁对谁错，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爸都和我说了，其实……这事在国外多了去了，人家荷兰还可以同性结婚，我们这，落后了……” “不过你也别怪爸，他是一时气着了才会把你赶出去，一会哥回去和爸说说，过两天你回家道个歉这事也就完了，好不好?” 我觉得自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但是怀里的那人仍是哭得伤心，我没辙了。 “哥……”他抹了抹泪，“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对女孩子没感觉，我怕，我想和你说，但是我又怕你看不起我……哥，爸不要我了，妈也打了我，我只有你了……” “你是我弟，我自然是站在你一边，他们是老古板，这些东西和他们说了也不懂，”我顺了顺他不断起伏的背脊，突然间有些可怜他了。 “和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力，你年纪还小，不要给人骗去了……”我把酒搁在一旁，给他倒了杯水。 他喝了一口，终于止住了哭声，顿了顿，他道:“哥，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给我的那箱子黄片?” 我当然记得。 我冲他点了点头:“自力，那里面都是男女的……” “我知道，你走之后我全都看过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没那股子情绪，后来有次李强到家里来玩，他翻了出来，然后他吵着要看，我……就放了，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就闹着玩过来摸我，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下面就硬了……后来，后来就被他弄出来了……” 来龙去脉终于说明白了。 “所以你就和他混一块了?”我打了个响指，懂了， 说穿了，这家伙整一迷途羔羊。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就被人忽悠进去了。 “嗯，哥，爸说我有毛病，妈也不理解我，我看过书，我这是没法治的……” 我又安慰了他两句，他靠在我肩头，吸着鼻子，眼尾还挂着泪珠，模样别提有多凄惨了。 “自力，那哥问你，你喜欢那个李强吗?” 他一怔，嘴里没了话。 “哥知道你的意思了，哥再问你，你和李强发生过关系没有?” 若是没有，说不定还有机会掰直。 他脸红了。 我也明白了，发生过了。 自力，不是哥不帮你，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啊。 “哥，我听人说国外的特别开放，你有没有遇到过……” 我抽了抽嘴角，听着他话的意思好像是想找同盟，这家伙想把我忽悠进去，没门。 “哥喜欢女人，胸越大的越好……”我揪了揪他耳朵，笑道。 “但是哥总遇到过的吧，我的意思是……不是哥喜欢别人，是别人喜欢哥的那种……哥长得这么英俊，那边一定有人喜欢你……” 我想了想，一下子想到了鸡鸡。那个小屁精，不知道算不算? 自力见我不说话，他咯吱一声破涕为笑。 我跟着扯了扯嘴角，拍了下他脑门，“别乱想，没有!” 斩钉截铁的话不知怎么的从我嘴巴溜出的时候变了味道，成了欲盖弥彰。 得，一个不慎，我把自己搭进去了。 第14章 打架 吃完饭后，我低头看了下表，整九点。 我让自力上了车，准备送他回去。 “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踩油门的时候，他问了这么一句。 我摸摸他的头，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不走了，就算走，也一定带上你……” 信口开河，我说得比谁都溜。 他眼珠子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瞧着他异常认真的眼睛，心头突然间涌上了什么，酥酥的，我连忙别开头，手下挂了二档。 进了绿湖小区后，我放了他下来，临关车窗前，我朝他念叨道:“哥和你说的事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谈男朋友和谈女朋友一样，单靠肉体，长不了……” 虽然我心挺黑的，但是说到底我真不想他走上歪路。那个李强，不是好人。 “哥，你明天还来吗?”他弯下腰，一脸的舍不得。 我抿嘴一笑，干脆下了车，“哥明天出去找房子，要不要和哥一起去看看?” 这话说白了，就是我想独居。 “哥想搬出去?”如我所料，他一脸的讶异。 “嗯，”我点了点头，“我想单独住，一会回去的时候就和爸说，我这么大了，以后带个女生回家也不太方便，想想，还是搬出去得了……” 上辈子我一直住在那个家里，直到破了产，房子拍卖才不得已搬去了酒店，那家，其实我挺有感情的，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也在，我这心里就没了滋味，要知道，那房子原本是我外公留给我妈的。 “那……那个古维呢?”古维两个字，他似乎咬得特别重。 我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跟我一起，说实话少了那家伙，我还真不习惯……” 那家伙，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有了他，等于有了洗衣的，有了烧饭的，有了整理房间的，功能太多了。 “哦，哥，明天我陪你去，”他应了下来。 “那哥明天给你电话……”我上了车，朝他挥了挥手。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点，我进去的时候，佣人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眉一挑往里看去，厅里沙发上我爸正抽着烟，一脸的严肃。 “回来了?”我爸朝我看了一眼，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嗯，刚送自力回去……”我连忙候了过去，给他倒了杯茶。 “你们说什么了?” 看得出，我爸好奇了。 我想了想:“问了些事情，爸，弟的事……”刚想加油添醋，不料眼尾一瞥，那个女人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盯着我。 那目光……让我背脊发凉。 我脑子快，连忙一转，道:“不怪我弟，他被人骗了，等过些日子我帮他找个女人，说不准就好了……” 妈的，这话说得真憋。 我爸冷哼一声，没说话，但是眉宇间，有些缓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跟着提了搬出去的事。 我爸同意了。 回房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儿子出柜她的打击恐怕是最大的，不过，活该!对于她，我没有那个同情心。 *** 第二天一醒来我就给自力挂了电话，他已经醒了，声音听着满兴奋。 我们一行三人去了房屋中介，那个时候房屋中介刚刚兴起，询问的人还不多，我这人也不黏糊，就提了三点要求，闹市，新房，够大。 中介人听了连连点头，马上推荐了几个地方，我瞧了瞧地点，选了徐家汇。 下午就随着中介去看了房子，三室两厅，200个平方，其中一个房间靠南，阳光不错，我看了古维一眼，他似乎挺喜欢，我一拍板，先付了定金。 一番忙活下来，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三个人早已饥肠辘辘，连忙奔去了最近的餐厅。 吃饭的时候，自力和我说，他和李强分了。 我摸了摸他头，说了一句:“做得对。” 他憨憨的笑着，身子不着痕迹靠向了我。 我知道他在撒娇，也没在意就让他这么挨着。 回绿湖小区的时候，我陪自力上了楼。昨天晚上回去自力就和他说明白了，一早他出门的时候就让李强收拾东西搬出去，这么一天下来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我不下心，那家伙块头大得很，一拳就有可能把自力打蒙了。 果然，屋里李强一脸不满的坐在沙发上，抖着脚。见我们来了，朝自力伸出了手。 自力脸色一变，无措的看着我。 “要多少?”我冷笑一声，心里一分钱也没打算给他。 “三万。”他伸出了三个手指。 “你他妈的去抢银行!”我一拳就揍了过去，对于无赖，拳头说话。 一时间，我和李强扭打在一起。 自力在旁边想帮忙，可是就他那细胳膊细腿，没添乱就不错了。我把李强推到沙发上，一手掐着他脖子，一手揍向他的脸。 他一吃痛，脚下跟着一蹬，我没防备，命根子被他顶了个正着。 这下子，我脸扭曲了。 那家伙还挺狠，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我头砸了过来。 自力一声惊呼。 我眼前一花，手一摸，他妈的见血了。我转身跌跌撞撞去了厨房，准备抄刀子。 等我拿了菜刀出来的时候，房里只有自力一个人，房门开着。 “他妈的人呢?”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恶狠狠的。 “哥，他跑了，我陪你上医院。”他苍白着脸拿过我的刀子，扶着我就下了楼。 古维见到我这样的时候，脸都吓白了，他连忙开着车送着我去了最近的医院。 晚上，我挂的是急诊。 血哗啦啦的往外冒着，护士们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赶紧把我抬上了床，拉上了门帘。 事后，我额头靠近发迹的地方，缝了四针。 我爸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 之前当着自力的面我摇摇头不同意给爸挂电话，自力转身付钱的时候，我朝古维努了努嘴，古维立刻用手机和我爸说了。 我爸过来的时候那张脸好像是猪肝，憋得通红，不过我看着估计是他酒喝多了，他上去也没说话朝着自力就甩了个巴掌，那个女人连忙哭着拦在了我爸身前，大半夜的，医院执勤的护士医生白看了场闹剧。 后来，一个主任走过来对着我爸劝了两句，他才安静了下来，我看着也闹得差不多了，开口打了圆场:“爸，我没事，弟和这事没关系，是我冲动了……” 我爸撸了撸头发，叹了口气。 我看了看表，说自己累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我爸安抚了两句，带着那个女人走了，自力可怜巴巴的坐在我床边，眼眶通红。 古维问医生要了张椅子，陪夜。 *** 医院这个地方我住不惯，消毒味太重，还有隔壁床的打呼声，放屁，咳嗽，起夜，我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我就嚷着要出院，古维去医生那问了问，可以，不过要七天后回来要拆线。我听了连忙说了声好。 绿湖小区自力是不敢回去了，他怕李强找他麻烦，我心里想了想，干脆带他回了家。 另一边，黄飞祺听说我受伤，连忙带了鸡鸡过来看我。 我头上包得像个印度人似的，任由扑过来的鸡鸡一阵乱摸。 古维和黄飞祺已经看习惯了，也没拦着，尤其黄飞祺，耸着肩闷头直笑。 倒是自力，脸色有些奇怪。 我左脸颊被他吧唧了一口，右脸颊又被他吧唧了一口，就当他嘟着嘴冲我嘴来的时候，我急了。 “鸡鸡，别闹……”黄飞祺揪着他后领，把他从我身上拽了起来。 我松口气，身子像挺尸一般躺着。 和他们说了一些话，黄飞祺问起我头的事，我朝他眨了眨眼，说是摔的，我知道他不信，不过自力在旁边，我得给他面子。 晚上，我想留他们下来吃饭，不过黄飞祺不愿，他拍了拍鸡鸡的屁股，两人走了。 我洗了个澡，揉了揉眼，困了。 上床的时候，我一怔，吓了一跳。 “自力，你睡这?” 自力在我床上，蒙着头。 他拉开被子，“哥，我不想回房间，我妈知道我回来了，她一定会半夜找我念叨，我不想听……” “我当什么事呢，好吧，随你，不过哥先申明，哥睡相不好，要是半夜把你踹下去，你可别找哥闹啊……” 反正床这么大，对我来说旁边多个人，没差。我躺在了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背，睡了。 半夜，我被自力踹下床两次，第二天对镜子一瞧，头上的包更大了。 第15章 喝醉 在家养了一个月后，我爸和我提了去他公司帮忙的事。 我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了下来。 我爸原来是做贸易的，后来跨足房地产，因为国内的房地产飞速发展，利润空间较大，几年下来贸易这块反而成了副业。 相比我爸对我的器重，自力就显得可怜多了。他在大学出了这事，名声已经臭了，一早就办了休学，现在天天在家无所事事，我爸每每见着他都没好脸色。 后来那个女人想走我妈的老路子，想把自力送出国，但是她没想过，自力的个性和我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怎么会愿意出去，所以当自力摇头的时候，那个女人怒了，一手来回打了他十几个巴掌，我看不下去，冲上去拦住了她的手。 那个女人嘴里还骂着，她疯了，冲着我也打上了，我脸色一变，刚想还手，耳朵一动，我听见了刹车声。 我挡在自力面前，仍由她打。 一个巴掌，两个巴掌，三个巴掌……我脸庞火辣辣的。 然后，那个女人被我爸打了。我爸扯着她的头发，来回就是噼里啪啦声。 声音很大，那个女人哭着跌在了地上，指着我爸就怨了起来。我爸一甩袖，刚回来又走了出去。 看来这家不止我，就连我爸也待不下。 自力没去扶他妈，反而捧起了我脸，哭了。 我扯了下嘴角，跟他说没事。刚才的那几个巴掌，现在看来，值。 过了国庆后，我和古维搬了出去。新房，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搬进去的第一天，我搞了个聚会，就四人，古维，我，黄飞祺和鸡鸡。我们喝了一箱啤酒和两瓶红酒，到后来四个人都瘫在了厅里，全都醉了。 半夜，我尿急，摸索着进了浴室，开了灯。镜子里我脸色有些红，眼珠子一股戾气，我打开水龙头，洗了个脸。 “唐哥……”古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醒了没?”我扯下裤子拉链，准备撒尿。 他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我命根子上，眼珠子有些红。 我以为他也想尿了，不由往旁挪了一下，让出半个马桶。 撒完后，我照旧抖了抖，塞回裤子里。准备出去的时候，古维挡在了门口。 我打了个哈欠，“干嘛呢?” “唐哥，刚才没抖干净……”他的声音闷闷的，而且眼睛看人有些直。 我推开他，叫嚷道:“没干净就没干净，古维，我要睡了……”我累了，没空搭理他。 进了屋，我往床上一倒，打起了瞌睡。没一会儿，身旁的床陷了，接着我就被人搂到怀里，我打了个嗝，翻个身继续睡。 但是慢慢的，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的衣服被人掀了起来，跟着一只手就摸了上来，那双手冰凉冰凉的。 那一刻我以为是黄飞祺，所以，我没动，由他去了。但是当他将手解开我裤子的时候，我怒了。 “做什么呢?”我转头就吼上了。 下一秒，我愣了，眼前的古维面色通红，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的说不准还以为我对他干嘛了。 我挠了挠头发，也有些尴尬，毕竟我没想到是他，“好好的不睡觉你干嘛呢，要玩自个去厕所!”我抄起被子盖在了头上。 半响后，我探出头，看了他一眼，他仍侧在我身旁，似乎动都没动过，我舔了舔唇，问道:“古维，你什么时候成那个的?” 该不会是被黄飞祺和鸡鸡影响的吧? 那时我并不知道是我的错。 古维目光呆滞，过了一会才说了话，“不知道，唐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扯了下嘴角，整个人都清醒了，我推了他一下，直接了当道:“你愿意被我操?”我耳朵自动忽略了喜欢两个字。 他愣了一下，然后红了脸。 我知道，他愿意。 说不上什么感觉，一下子我突然来了劲，说起来自从回了国我还没碰过女人，这几个月我都是靠右手过的日子，右手虽然了解自己，但是我腻了。 “早说嘛，我当什么事……来，摸摸……”我拿过他的手放在了我裤裆上，瞬间，我有些期待。 他似乎是吃了一惊，手刚上去的时候都不敢动，后来见我不像发火便伸了进去，他的手有些凉，刚碰到的时候我哆嗦了一下。 厅里，躺着黄飞祺和鸡鸡，一想到他们在外边，那种偷情般的快感让我心里兴奋极了。 古维做得不熟练，他几乎是端详着我的脸才完成了第一次。 “床头有纸巾，自己擦一下……”我舒了口气，感觉不错。 我没瞧他，不过感觉得到，他情绪起来了，刚才顶着我的时候，下面硬得像铁块。 我翻了个身，想睡了。 身边的人还磨磨蹭蹭的想往我这边靠，我皱了皱眉，没理他。 一晚上，我被古维抱得死紧，他两手圈着我的腰，那表情像是抱了一百万。 *** 上了一阵班，我觉得没劲透了，我爸美其名为了磨练我将我放在了底层，给个年过半百的大叔当助理，顺便提一句，那大叔是做行政的。 每天，我要记着哪个部门申请了几只笔，多少A4纸，最让人头痛的是乱七八糟的报销。我耐着性子通过了实习期。 进去的时候没人知道我是太子爷，所以是个人都可以使唤我，幸好这张脸还算俊俏，混熟了之后我在行政部就成了个宝，未婚的喜欢我，已婚的也喜欢我，小女孩偷瞄我，大妈正大光明的偷看我。 那滋味，挺美的。 古维和我不是一个部门，他做的是IT，那时叫电脑部，做的是后勤工作。 我们一起出门，一起下班，中午的时候，他会给我送饭，时间一长，便有了猜测。那时候，人心还挺纯洁的，根本没人往同那里去想，放到现在，怕是有LOLI要冒心心眼了。 “若绯，他……是你什么人啊?”趁着吃饭的空档，大妈凑了过来。 “保姆。”我嘴里嚼着饭，随口说了一句。 “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对了，他有女朋友吗?”大妈来了兴致，继续问道。 旁边原本几个偷听的姑娘也站了过来。 我摇摇头，笑道:“大妈，怎么着，想帮他找女朋友?” 大妈一脸的认真，“那孩子长得挺秀气的，脾气看着也不错，听说还出过国，若绯，大妈有个侄女刚从卫校毕业，怎么，帮大妈个忙，和他说说?”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 “若绯，怎么了?”大妈见我一脸的无奈，急了。 我摊摊手，实话实说:“大妈，既然你这么有心，有些事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瞧了眼四周，确定他不在，“他家特别穷，他是出过国，但是那时借了别人钱去的，我问过他，听说欠了人十几万……” 十几万，在那时来说是个大数字。 周围人“哇”的一声，一脸的讶异。 “大妈再说了，你侄女好好的一个本地人，学校也不错，想找个男朋友有什么难的?外地人，亲戚多，万一他们俩真成了，以后过年过节乡下一大帮子皇亲国戚过来，是你把屋子腾出来给他们住呢，还是你出钱给他们住宾馆?” 有些事一旦扯到了现实，人就不盲目了。 大妈吓退了，以后再也没敢提这事。 我手中转着笔，一上一下，嘴角扬了起来。 下班出公司的时候，黄飞祺的车停在了门口，大红色的跑车，特别招人眼球。 我带着古维朝他招了招手，坐了上去。 黄飞祺的脸色不太好看，坐在后面的鸡鸡也好像刚刚哭过，眼睛红肿。 “黄哥，怎么了?”我前后瞧了两人几眼，问了。 黄飞祺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若绯，帮哥一个忙，让鸡鸡先住你家好不好?” 我一怔，很干脆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反正房子也空着，黄哥放心。”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招了一个大麻烦。 第16章 遇见 鸡鸡的东西很多，加起来整整三个行李箱，我挑了挑眉，看这个阵势他不是过来住一两天。 “黄哥，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分开的时候，鸡鸡抱着黄飞祺的腰，不愿放手。 黄飞祺抱着他，将头搁在他肩上，柔声道:“等黄哥把事情搞定了，就带鸡鸡回去，不会太久……” 鸡鸡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蹭了蹭他身子，“黄哥，那你快点来接鸡鸡，要是久了，鸡鸡就找别人了……”说完，瞄了我一眼。 我别开头，装作没看见。 “除了你唐哥，其他不干净的一律不许碰……”黄飞祺刮了下他鼻子，下了死令。 我看着黄飞祺，朝鸡鸡竖起了中指。 鸡鸡嘻嘻一笑，高高兴兴的送了黄飞祺出屋。 家里多了个人对我来说也就多了双筷子，没啥差别，白天我和古维上班，他睡觉，晚上等我和古维下了班，他才刚刚醒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这家伙，日夜颠倒了。 吃饭的时候，我手机响了。 “哥，是我……” 是自力。 “自力，你回来了?”我嘴里咬着筷子，眼睛盯着古维端上来的那盆菜。 他和他妈去了老家探亲，算算日子已经两个月了，期间一个电话也没有，不奇怪，那个女人的老家在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信号很正常。 “嗯，我想去你那……”电话里，他的声音挺低沉的。 “来啊，”我夹了块热腾腾的炸鸡，报了地址。 挂上电话后，我用脚踢了踢一旁的鸡鸡，让他去洗脸。随后和古维提了一声，说自力有可能会来。 古维点了点头，问我要不要留点菜。 我皱眉琢磨了一下，指着炸鸡的那盆，道:“除了这，其他的你留一点……” 古维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 大概过八点的时候，自力来了。出去两个月，他壮了，人也黑了，让我比较意外的是他把头发剪了，是个让人发笑的小平头。 我摸了摸他头发，刺刺的，挺有意思。 自力靠在了我肩上，呼吸有些重，“哥，我想你……” 我拍了拍他背，陪他坐在了沙发上，期间，古维送上一杯茶。 “感觉怎么样，让哥摸摸看，呦，长肌肉了……”我装模作样的掐了掐他手臂，开起了玩笑。 他扯下嘴角，脸色疲惫。过了一会，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烟。 “哥，你这……我能不能住段时间?” 我看着他熟练的拿出一根叼在嘴上，神色微微一愣。 他苦笑一声:“我……我在家过不下去了，你不知道回乡下后，我妈天天逼着我相亲，有次还把我和个姑娘锁在了房内，哥，我不行了，再被我妈逼下去我要疯了……”他抱着头，痛苦不堪。 “自力，住哥这，随便你待多久……”我叹了口气，环住了他肩膀。 对这家伙……我狠不下心。 “哥……”他哭了。 虽然壮了，也有了男子气概，但是爱哭的娘们气质，一点也没改变。 当晚自力就留了下来，他和古维身材差不多，所以洗完澡穿了古维的内衣，睡觉的时候，自力和我同屋，转头间，我看到古维不悦的表情。我想了想让自力进了屋，让他先睡。 大概是累了，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走出房间，我轻轻的关上门，去了厨房，那里，古维正洗着碗。 我从背后圈住他的腰，朝他耳朵吹了吹气，上次酒醉过后，我们之间就玩起了暧昧，不同于黄飞祺的一夜，我和古维还没做到最后一步。 古维的耳朵红了，不过手下还维持着洗碗的动作，没有搭理我。 我用下面顶了顶他屁股，让他陪我去洗澡。 他嗯了一声，脸红红的脱下了塑胶手套。 浴室是淋浴设计，地方挺大的，两个人洗澡绰绰有余。我刚踏进去没多久，古维便走了进来，我打开莲蓬头，呵呵一笑朝他洒去。 古维一把将我抱住，低头就凑了上来。 我手一松，莲蓬头掉在了地上，我没理会，我抓着他的头发，挑开他的贝齿，舌头伸了进去。 浴室上升的雾气让周遭变得模模糊糊，我啃着古维的脖颈，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十一月的天气，我们已经换上高领的衣服。 “唔……”古维发出一声闷哼，在我的手中射了。 “唐哥……”他眯着眼，面上还留着欢愉。 我推了推他，让他低下身子，古维手上功夫一般，但那张嘴，意外的销魂。 当他含入的那瞬间，我发出一声低吟，他妈的太舒服了…… 他的舌头绕着我的命根子，由下到上，服务细致，我低下头看着他闭眼努力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征服感。 “古维，吞下去……”在我爆发的那刻，我说道。 古维尽数吞下，一滴也没浪费，对于这点，我满意透了。 开门进屋的时候，自力还保持着方才的那个睡姿，我走到床边，钻了进去。 被窝里挺暖和的，我帮自力整了整被子，随后关上了灯。 *** 近了年关，公司越加忙碌，全都为了年终奖冲刺。 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按着计算机，每到月底，这报销的单子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中午的时候，古维来了个电话，说他那忙，不过来陪我吃了。 我皱了皱眉，穿上了外套。 公司地处黄金地段，附近的餐厅并不便宜，我走进一个咖啡厅，点了份商务套餐。 “唐若绯……” 叫声挺耳熟的，我回了头。 王卓凡坐在角落，朝我挥了挥手。 我一怔，点了点头后，转身继续用着餐。 听黄飞祺说这家伙前几年也出了国，不过，去的是法国，前段日子和我们差不多时间回来，黄飞祺和他应酬了一下，他还没找到工作，听说想自己做生意。 当时我听了也没多大感想，原以为自己挺恨他的，现在想想，或许我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那家伙，他算老几。 过了会儿，我吃完付了帐，起身准备回公司。玻璃门是感应的，我站在门口，等着它自动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我和外面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我一愣，对方同样是一惊。 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把他抛在了脑后，回来一直到现在我压根就没想起过他，如今这么突然的一见，我有点意外。 “辛柏，好久不见了……”我先开的口。 他高了，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看着挺内敛的。 他嗯了一声，没怎么搭理我，擦肩而过的那一霎那，他脚下的方向是王卓凡坐着的角落。 我耸耸肩，走了出去。 回到公司，前台的小姑娘说有人找我，我回头一看，是自力。 我带他上了楼，看见我办公地方的时候，他明显愣了，大概他没想到我爸会给我按这个位置。 说句实话，当初我也没想到。 “哥，这里挺挤的……”他看着好像鸽子笼的办公桌，说了一句应景的话。 我拍拍他的间，道:“还行，习惯了就好，对了，找哥什么事?” 他摇摇头，“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从皮夹里掏出几张一百元塞在他手里，“我还有四个小时就下班了，你先去外面随便逛逛，五点再过来找哥……” 我以为他没钱，所以过来找我。 他把钱放进口袋，低着头走了出去，那背影，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味，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似的。 我追了出去，一把勾着他脖子，道:“走，哥今天旷工，陪你玩去……” 他眼珠子一瞪，不太敢相信我会胡来。 我凑着他耳朵，嘀咕道:“怕什么，别往了哥是太子爷，天塌下来有上面顶着……” 他笑了。 那天下午，我陪他看了场电影，帮他买身衣服，然后又打了会游戏机，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 沙发上，古维面无表情的按着遥控器，十几个频道，一个一个换过来，一旁的鸡鸡则捧着肚子一脸的哀怨，然后他对我说他饿了。 第17章 分手 过了几天，我给黄飞祺去了电话。那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些天没动静了。 听人说感情是需要维系的，电话是需要联络的，现在想想这话一点也没错。 “若绯是不是想哥了?”接通后，电话那头的黄飞祺笑呵呵的。 我摸了摸鼻子:“是是，我想黄哥了……” 电话里笑声更大，听得出黄飞祺心情不错。 “黄哥，下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一边转着笔，一边提出了邀约。 “行啊，你几点下班，哥来接你。”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我翻了翻眼前叠成小山的单子，估量了下时间，道:“五点半吧，黄哥，你到了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去休息室倒了杯茶提神。 算算时间，进我爸的公司已经三个月了，现在也不知道我爸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提拔我也就算了，也不透个风声，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我自个一头热似的。 这么下去……不行。 倒好茶，我回了座位，继续干活。 五点的时候，黄飞祺的电话来了，他说他到了。 我揉了揉脖子，嗯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若绯，出去约会啊?”坐在后头的大妈朝我挤了挤眼。 这个大妈，是我们部门流动的广播站。 我呵呵一笑:“男人先立业后成家，女朋友?没边的事呢，我找兄弟喝酒去。” 下了电梯，我一眼就瞧见了他那辆红色跑车，他妈的太扎眼了…… 我坐上了车，他一路开到了饭店门口，将钥匙交给开门的小弟后，他勾着我的肩膀往二楼上去。 进了个包厢，他随便点了几个菜和两瓶酒就让服务生出去了。 “若绯，鸡鸡在你家好不好?”他拿出一包烟扔在我面前，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还不错，白天睡觉，晚上胡闹，精神好得很，对了黄哥，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承认，我憋不住了。 他们俩的关系，我的确好奇。 黄飞祺吸了口烟，吐出，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无奈:“若绯，哥不瞒你，我和鸡鸡不可能了……” 我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 玻璃圈里讲真情，那是屁话! “若绯，那天我和鸡鸡亲热的时候被我妈看见了，她没告诉我爸，因为她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不过她也给我下了死令，以后不能再和鸡鸡见面，若绯你不知道我妈的性子烈得很，她和我爷爷一样说一不二，做事不留一点余地，原本我带鸡鸡回来就是想好好照顾他，他以前太苦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我看得出，黄飞祺是真痛苦，没在装样子。 我给他倒了杯酒，说道:“黄哥，你这想法鸡鸡知道吗?” 他苦笑一声，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若绯，鸡鸡对那些人情世故比谁都清楚，我妈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若绯，我这有张存折，你一会回去给鸡鸡，我和他……就这样了吧……” 这话一出，我知道他下了决定，鸡鸡和他，算是完了。 吃完饭，黄飞祺送我回去，下车的那一刻，他拉着我的手，低头说了一句:“若绯，给哥一个面子，不要赶他走。” 我一怔:“黄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放心，他要是听我的话，我一定帮他走上正道。”这点哥们义气我还是有的。 他嘴角上扬，拍拍我的背脊，让我走了。 开门的是古维，他指了指趴在窗口的鸡鸡，眼神有些无奈。 我叹了口气，走到鸡鸡的旁边，小家伙哭了，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让人心口一揪一揪的。 “唐哥……”他抱住了我腰，呜呜的靠了过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鸡鸡，你什么都知道了吧?” 有些话，还得明说。这世上钻牛角尖的人一抓一大把，我不希望鸡鸡成了其中之一，黄家，他惹不起。 他抽泣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唐哥，你别赶鸡鸡走，这里，鸡鸡除了黄哥，只有你了……” 我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红色折子，上楼的时候我看过了，十万，不是个小数字。 若是分手费，份量算足。 鸡鸡打开一看，吸了吸鼻子，把折子又还给了我。 我皱了皱眉。 要知道分手这事上，我信奉的是好聚好散。 “唐哥，鸡鸡住在这吃的用的都是唐哥的，这些钱用不着，唐哥帮鸡鸡收着，鸡鸡不用，”他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继续道:“黄哥那里我不会想了，黄哥是我恩人，不欠我。” 我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小家伙，算是明白道理。 “那……鸡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自力坐在旁边，问了一句。 这话原本也是我想问的。 鸡鸡歪头想了想，道:“鸡鸡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唐哥，你知道哪里有学的吗?” 我笑了，“地方多着呢，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多大了?” “十八。” 我嘴里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十八?你十五岁就跟了黄哥?” 操十五岁的孩子的屁眼?黄飞祺真他妈的是个禽兽。 他推了推我手臂，嘟起了嘴，“唐哥你不要怪黄哥，就算不跟他，我也会和其他男人……再说了，我觉得也没什么，我们那里像我这种的多了……” 靠，他自己倒是洒脱。 我抿了抿嘴，道:“你给我上学去，自力，你从明天开始每天给他补习，现在十一月对不对?鸡鸡，唐哥不逼你，明年二月吧，你给我去考个学校，听见没有?” “啊?”鸡鸡一愣，有些不太愿意。 “啊什么啊?”我朝他瞪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吓唬他。 “没，没，唐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立刻焉了。 *** 晚上趁着自力和鸡鸡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古维蹭到了我旁边，说起来前两天自从他生气后，我一直把他晾在一边，没怎么理他。 “唐哥，晚上……”他扯了扯我衣摆，口气可怜巴巴的。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算了，古维，你矜贵，脾气也大，以后不用了……” 这下子他急了，拉着我的手就不肯放，我哪里由得他胡闹，一脚就踹在了他肚子上，“你他妈的少给我来这套，我唐若绯出去叫一声，甭管男的女的，这队伍长得很，古维，你给我摆脸色，算是找错人了!” 对人，我还是有点分寸，古维是我保姆，若是放在五百年前他就是一个奴才，一个会摆脸色的奴才我要他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吗? “唐哥，我错了，我错了……”他抱着我的腿，抱得死紧，“唐哥，那天我是着急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找你，他们说你中午的时候就出去了，我打你电话又是关机，我怕……我怕你出事，唐哥，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哪有给你过脸色看，那天我是急糊涂了，你不要怪我……” 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裤子。 我深吸一口气，心软了。 “起来，我不想给自力和鸡鸡看见……”我拉起他，眼前的他吸着鼻子，模样凄惨得很，“古维，有些话我现在和你说明白，你为我做事，我给你钱花，我们之间没其他的，还有，我们那事是大家闲着没事，玩玩的，你要是往深处想，真以为我对你有了什么心，那就给自己找糊涂了，听见没?” 古维低着头，嗯了一声。 挺响的。 我把他推进浴室，道:“去给我洗把脸，你现在这模样，我瞧着恶心。” “唐哥，一起吧……”他用脚挡着门，双手拉住了我衣服。 我抽了抽嘴角，直接回了他一句:“哥今天没兴趣，这事，以后再说……” 我不想和他做了，这家伙黏黏糊糊的，不爽气。 第18章 做戏(上) 十二月，公司是真正到了冲刺的阶段，销售部，财务部天天开着夜灯，就连平日里最闲的人事和我们行政，也不得避免的加起了班。 六点半，出去买肯德基的小姑娘终于回来了，一群人顿时一哄而上，不管什么拿起就往嘴巴里塞，我也不能免俗，左手一只鸡翅，右手无骨鸡柳，越吃越饿。 上辈子我身居高位，每天唯一做的就是签字，下面的人到底做些什么，我一直没去在乎，现在真到了下面，我反而怀念起那时我签字时候的潇洒，虽然签着签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下班的那一刻，我看了看表，好家伙，已经九点了。我拨了电脑部的内线，巧了，正好是古维接的电话。 我问他好了没?他说差不多了。 挂上电话，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我去了电脑部。 进去的时候，古维正收拾着东西，见我来了，立刻露出了微笑。 走出大楼，我们叫了辆出租车。 “唐哥，反正也晚了，不如今天我们俩住外面吧……”他悄悄握住我的手，暗示道。 我皱了皱眉，“不了，自力和鸡鸡在家我不放心。” 我承认，这借口傻了吧唧的。 他的眼眸立刻黯淡了下来，一路上，他再也没说一句话。 下车的时候，我把发票收在了口袋里，公司有福利，过了九点，车费报销。 回家后，我先去洗了澡，然后回了房。 自力还没睡，正开着小灯躺在床上看书，手里还拿着笔。 我知道，他正在给鸡鸡备课。 “哥，今天又忙了吧?”他起身到冰箱拿了罐牛奶给我。 我咕噜咕噜一口喝完，扔进了垃圾桶。 “到了年底，没办法……”我耸了耸肩，钻进了被窝。现在天渐渐冷了起来，家里有个暖被窝的，感觉不错。 “哥……”他舔了舔唇，话头又缩了回去。 “怎么了，鸡鸡今天又惹你了?”我哆嗦着身子，考虑要不要去厨房冲个热水袋。 “没，”他摇了摇头，“我今天和爸通电话了……” 我愣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脑中第一反应的就是糟糕。 “你们说什么了?”我稳住气息，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和。 “我妈给我打的电话，她知道我和你住在了一起，一开始也没说什么，后来聊着聊着我妈就哭了，”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我也哭了，我和她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我是她儿子，我一辈子都会孝顺她……” 他和那女人煽情的部分我听不下去，我直接问道:“你和爸说什么了?” 或者说爸和你说什么了? “爸说……爸没说什么……” 我抽了抽嘴角，“没说什么?那爸到底是原谅你了，还是怎么着，总得有个话吧……” 一瞬间，我怀疑他隐瞒了些什么，他妈的，一定是那个女人下的套。 他看着我，抿了抿唇，“爸说唐家幸好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否则的话，一定饶不了我……” 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了，闹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扣我头上了? “哥，爸还说星期六让我们回去吃饭……”自力缩在了我身边，一脚绕上了我大腿。 他腿沉沉的，就和现在我心一样，沉甸甸的。 这事，看来得好好琢磨，唱戏中，起死回生的故事不少。 *** 周末，我带着自力回了家。进屋的时候，我爸和那女人都在，那女人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穿着挺正式的。 我爸上来拍了拍我肩膀，和我说了一句话:“工作上……干得不错……” 我心里听得美极了。 那个女人朝我这看了一眼，笑里藏刀的。 “你们先坐，一会有客人……大概快到了，”我爸看了看手表，说道。 “自力一会见了人，要叫叔听见没有?”那个女人唯恐自个儿子不懂礼数，先嘱咐了起来。 自力点点头。 七点刚过的时候，人来了。 见到来人的时候，我的心蹦跶得厉害。 是裴萧栋和辛柏。他扶着那个病痨，朝我这边慢慢走来。 那个女人推了自力一下，自力走上前去低头叫了声叔。 我跟在了他身后，叫了声裴叔。三年未见，他样貌没变，但是身子却是弱了，他柱起了拐杖。 辛柏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神色未变。 “裴总，这边坐……”我爸笑声连连，将他迎上了座位。 看模样，我爸要有什么事求他了。 饭桌上，我看着我爸装模作样，对他称兄道弟，虚伪得可以。 裴萧栋出生大家，喝起酒都是小酌的姿态，我爸和他这般一比，低俗了。 吃完饭，他和我爸去了书房，临走前，我爸让我顾着辛柏，好好聊聊。 我看了辛柏一眼，答应了下来。 至于自力则跟着那个女人上楼，估计又去洗脑了。 大厅里，我让佣人给辛柏倒了杯浓茶，方才，他喝了酒，好像还不少。 我朝他看了几眼，原本想说两句客套话，但是都在他的漠视中吞了回去。 几年没见，这家伙个性阴沉了。 “辛柏，要不你先坐坐，我上楼了……”与其大眼瞪小眼，不如我上楼休息。 “若绯……”他开口了。 我等着他往下说。 “你和那人还在一起?”他顿了顿，看向我。 隔着镜片，他的眼睛异常的清澈，和他的外表一样。 我笑出声来。 他奇怪的看着我，有些疑惑。 “哈哈，那是我胡说的，你真信了?!”我挺高兴的，这家伙也有被我糊弄的时候。 他低下头，过了一会，他跟着笑了起来。 “好样子，我竟然被你骗了?”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气氛变轻松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笑声更大。 他妈的活该! “若绯，我……”他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嘴角一僵，歪头看着他。 三年，这家伙不会还没对我死心吧? 下一秒，我证实了我就是块香馍馍。 “若绯，我对你……和以前一样。”他说得含情脉脉。 身后脚步声停了下来，我往后看了一眼，我爸站在楼梯口，成了塑雕像。 我又笑了，没心没肺的。 *** “你……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我爸抓抓头发，一脸的怒气。 我耸耸肩，道:“我也是刚知道的，爸，我和他三年没联络了，我怎么知道他成了这个?”我伸出小指朝他晃了晃。 “这……这叫什么事?那个工程……他妈的!” 我爸狂躁了，他一下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扫了下去，噼里啪啦的。 过了一会，我走出书房，朝门比了下中指。 方才说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爸是钱也要，孙子也要，他让我去陪着辛柏，但是让我别当真，等事成了，他给我一百万。 我没要，一百万，不是个小数字，但是和我爸的遗产一比，就嫌少了。 因小失大，我不是那种人。 所以，我刚才答应的时候特委屈，我几乎是嚼着眼泪点头的，我爸见不得我这样，他说就是让我做出戏，不会让辛柏那个兔崽子碰我。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要是真碰了我，你还能咋滴? 翻脸?只怕你翻不过裴萧栋。 第19章 做戏(下) 第二天是星期六，外面下起了暴雨，温度犹如垂直线一般急速下降，我躲在被窝里，死活不愿起来。 “唐哥，电话!”鸡鸡在厅里吼。 我蒙起被子，装作没听见。 “唐哥哥哥哥哥……”他冤魂不散的进了我房间，整个人趴在了我被子上。 “电话话话话话……”他在我耳边哈了口热气。 我眼角抽了抽，朝外伸出了手。 鸡鸡立刻把铃声不止的手机交在了我手里。 我瞧了瞧，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心里火冒三丈。 “若绯，我在你家楼下。”电话里的声音平和中带着一丝欣喜。 “我家楼下?你哪位?”我打了声哈欠，转头瞧了瞧床边的闹钟，已经十点。 “辛柏。”声音顿时冷却下来。 辛柏?我看着手机微微一怔，随后道:“8楼A座，你上来吧……” 挂上电话后，我仔细看了下号码，确是辛柏的，从用手机开始他的号码就没变过，照理说我不会忘记，但不知怎么的，刚才一瞬间我竟然想不起来，十三位数字，有的我过目不忘，有的我却一辈子也记不住。 突然间，我觉得有些惆怅……大概是秋天的关系吧。 洗脸的当口，辛柏进来了。 “不要客气，自己找地方坐，鸡鸡，倒茶。”我一边擦着脸，一边指手画脚。 鸡鸡咬着薯片朝辛柏打量了两眼，然后蹦蹦跳跳去了厨房。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我坐在了他旁边，随口问道。 他垂下眼帘，神情竟带了点羞涩，“昨天那话被你爸听见……唐叔没为难你吧?”说完，他抬头看着我，似乎等我回话。 我站起身子朝厨房大叫:“鸡鸡，茶!!” “来了来了!”鸡鸡拿了瓶矿泉水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唐哥，没热水。不过冰箱里有这个。”他把徐徐冒着冷气的矿泉水递给了辛柏。 辛柏脸色有些难看，他接过后放在了桌上。 “回房复习去，要是自力抽考你答不出来，我要你的小命……”我看不下去了，拎着他的后领就扔进了屋。 “辛柏……”我掂量了一下，开了口，“昨天你说的，不止我爸，裴叔也听见了吧，他怎么说?” 我讨好辛柏，是为了那个工程，而那个工程的决定权在于病痨，所以说到底，他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这人做事不喜欢白忙一场。 辛柏想了想，道:“我爸说人一辈子活一次，自己开心就好，所以，他随我的意思……”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同意了?切，儿子不是自个亲生的，说起话来也轻巧，那个病痨还真会做人。我心里不着痕迹的唾弃了一下。 我抽了根烟，递给辛柏一根，不过他摇头拒绝了。 “辛柏，有些事我不瞒你，我爸现在求着你们，所以他同意让我和你多走动走动，但我爸是个老古板，他不会让我来真的，再说，我和你分了三年，三年当中你发生过什么，或者说我做过什么，我们都不了解，你确定要和我好吗?还有……前些日子我在茶坊，看见你找王卓凡了……” 他脸色一白，一手立刻搭在了我手背上。 “辛柏，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和我说三年中你谁都没碰过，我还不相信……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在国外，我洋妞玩多了……” 这下子，他面色的白又添了几分红，似乎是气的。 “辛柏，这事你要是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对你……”话到了这份上，已经和含蓄无关了。 我和他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上辈子不是，这辈子也不是，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得让他明白，我没空陪他玩爱情游戏。 “若绯，我……工程的事，我会和我爸说……”他握紧了我的手，五指交缠。 既然他这么说，事情好办了……我对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家伙，还有点用处。 说话的时候，我瞧了眼窗外，外面雨停了。我拿起外套，冲他招了招手，“走，午饭没吃吧，我请你……” “唐哥……我也饿了，”兴许是听见我说话声，原本待在小屋里的鸡鸡冲了出来。 我瞥了眼，伸出食指摇了摇:“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等自力回来他会做给你吃……” 下了楼，我上了辛柏的车，三年，他还是以前的那部车，没变过。 我让他在路口停了下来，那里有家肯德基。 “辛柏，去酒店吧……”我拿着两包肯德基钻进车里，对他说道。 他一怔，跟着脚下油门一踩，五分钟后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我和他开了间房，用的是他的身份证。 进了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被他压在了门板上。 “若绯……”他摸着我的脸，身子很热。 我皱眉忍耐着，他的眼神像条蛇，绕上了我的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和辛柏的性爱，是种压力。 他吻着我，那性急的程度好像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源般饥渴难当，他的舌头绕着我的牙龈转了一圈，调戏着，挑逗着，不断的吞咽着我的口水。没一会儿功夫，我和他便从门口一路磨蹭在了床上，彼此身上的衣物也只剩下内裤。 “若绯……”他压在我身上，一手摸上了我的命根子。 看得出，这场性爱中，他是主导地位，他想上我。 我喘着气，闭上眼尽量把他想成是个金发妞，金发妞，金发妞……我有了反应。 他拉下我的内裤，低头就含了进去，那种深入的程度，让人疯狂。 我压着他的头，动着腰，哪里舒服就往哪里撞去。 发泄过后，我长长舒了口气，身子松懈下来。 身下的他还意犹未尽的舔着我的命根，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不得不夸一句，刚才，他做得很好。 “辛柏……”我把他拉到了身边，他的脸红红的，白净的脸庞上一双眼眸熠熠生光。 我拨了拨他刘海，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激烈过后，那种平静的亲吻很容易让人沦陷，这招，我知道对辛柏管用。 他哭了，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仔细想想似乎我身边的男人，都爱哭。 我搂着他，什么话也没说。这一刻，我不恶心他了。 等他平静后，我和他躺在床上，吃着我之前买来的肯德基。 “辛柏，裴叔这几年对你怎么样?还没找女人吗?”我闲话家常。 辛柏顿了顿，道:“爸……他还是老样子，他希望我进公司帮他……” “你不想?”我喝了口可乐。 “我对商业上的没什么兴趣，大学里我读的是师范，我想当教师……” 我噎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裴叔同意了?” 他摇摇头:“我爸让我再想想，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 我愣了，上辈子不是这样的，辛柏明明进了病痨的公司，助纣为虐，怎么到了现在……不过，也好。 我大力的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辛柏，我支持你，裴叔不是说了吗，人一辈子只活一次，还是自个开心最好……”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再说，辛柏若是不照着老路子，以后发生的也会变吧。 他笑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瞥了眼，来电名字是王卓凡。我朝他勾了勾手指，辛柏咬了咬唇，把手机给了我。 “喂?”我勾着辛柏的脖子，嘴角上扬。 电话里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唐若绯?” “嗯，耳朵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谁呢?”我故意就着手机吧唧亲了一下辛柏。 我承认，我闹脾气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我气还没消。 “辛柏在你旁边?”电话里，他仍然沉着气。 “废话，不然我刚才亲的是谁啊，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要洗澡了……”我不耐烦了。 “呵呵……辛柏他不够朋友啊，什么时候和你搞上了也不通知我，唐若绯，要不要来3P，哥功夫不错……” 我瞥了眼辛柏，他怒了，眼珠子里冒着火。 我冷笑一声:“王卓凡，有句话听过没有，3P4P，不如单枪匹马，王卓凡，你OUT了!” 说完，我挂了。随后一个翻身，把辛柏压在了身子下。 第20章 交易 晚上回家后我给我爸去了电话，给他报了个喜讯，说辛柏愿意帮忙。 我爸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一直夸我有本事，临挂电话前，他还不忘一本正经提醒我一声，让我办完后立刻收手。 我心里嗤笑一声，答应了。 一旁自力看着我，欲言又止:“哥，爸他……让你陪客?” 陪客?我笑了，你干脆说我做三陪得了。 “别瞎想，陪个老朋友而已，就是昨天来我们家的辛柏，顺便让他在他爸面前美言几句……”我用几句话概括了。 “那人……听说和我一样……”他抓着我的手，有些担心。 “他啊……也就是玩玩的，自力，有些事不能当真，一旦较真，自己就先陪进去了，懂吗?”我摸了摸他头发，语重心长的。 “我看他……对你挺认真的……”他声音突然轻了下去。 “认真?谁不会装啊……”我抿抿嘴，有些不屑。 辛柏这人心眼多，单凭他掉个几滴眼泪，说个肉麻话就相信他，我怕是上辈子白活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对他，不能掏心掏肺，上辈子的下场，我心里记着呢。 早上，我电话又响了。我迷迷糊糊拿在手里，看了下号码，下一刻我清醒了。 这个号码，我变成了灰都记得。 “喂?”我佯装镇定道。不知怎么的，我对那人总是有种畏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就算到了现在，对他心里再怎么恨，面上我仍然要规规矩矩要声:裴叔。 “若绯，一会到裴叔这来，裴叔有话和你说……”电话那头并没有废话，说完就挂了。 我叹了口气，下了床。昨天我和辛柏没有做，我和他胡闹了一会，就和以前一样。 下了楼，裴家的司机已经在等了。 到了裴家，佣人立刻把我带上了楼，我挑了挑眉，看模样辛柏似乎不在。 打开门，落地窗户前的深红色窗帘挡住了所有阳光，屋内阴沉沉的。裴萧栋坐在躺椅上，丝缎般的黑色长发掩住了他半边脸庞，他低垂着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在我看来，有种诡异的美感。 “若绯，过来坐。”见我来了，他立刻坐起身子正眼看我。一旁的佣人拿了个椅子放在他旁边。 “裴叔……”我坐下后，打了声招呼。 他的手指很细长，圆润的指甲透着贝壳般的光泽感，缝隙里不见一丝污垢。我呆呆的看着，突然想到了女人。 “若绯，你昨天和辛柏和好了?” 结尾的语气是上扬的，但是我知道他用的是肯定句，我对他点了点头。 “为了你爸?” 他的双眼皮很深，瞧人的时候总是喜欢眯起来，如今被他这般注视的，我扯了下嘴角，再次点了点头。 在老狐狸面前说谎，那叫班门弄斧。 “对辛柏你怎么想?”他十指交叉，我记得，那是他谈公事的架势。 “我……我不知道……”我低下头，掩去眼眸中的神色。 他似乎叹了口气，然后抓住了我手，他似乎要站起来。 我扶着他，顺着他的意走到窗前，“哗”的一声，帘子被我用力扯到了旁边。突如其来的阳光也刺眼，裴萧栋闭上眼，站着一动不动。 我端详着他的脸，他真的很漂亮，而我这个对外貌有种莫名的偏执，我喜欢漂亮的，不管男女。 “若绯，你爸的……那工程裴叔答应了，不过，裴叔有条件，你要陪着辛柏，直到他腻了为止……”他睁开眼，一字一字清楚的对我说道。 我同意了。这事论起了交易，算下来，我没亏本。 吃午饭的时候，辛柏回来了，他开始一愣，随后就急忙奔了过来。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他什么都明白了，对着裴萧栋说了声:谢谢爸。 吃完饭，我进了他房，屋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模一样，我躺在床上，侧身打开了他床头柜的抽屉。 我纯粹想看看他里面有没有放避孕套，瞥了一眼，我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真要是找出个什么东西，说不定还能借题发挥来的。他抽屉里面很干净，仅仅放着几本书，还都是全英文的。 “若绯……”他从身后抱住了我腰。 我转过头，冲他要了手机。 他一愣，不过还是给了我。 我看了他短信，又看了看通话记录，我承认，我管得多了。 “王卓凡和你挺热乎的嘛，辛柏你老实和我说，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手机里面辛柏的联系人不多，我的电话在第一位，排在后面的，不看也罢。 辛柏靠在我胸口，没有作声。过了一会，他才慢吞吞说:“他没什么朋友，我也是，所以经常在一起玩，不……”他看着我，极力否认道:“不过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 “切，人面兽心，以后你少和他掺和，我看着他就来气……”我把他手机里王卓凡的联系方式删了。 他呵呵一笑，看模样挺高兴的。 “若绯……”他凑了过来。 我拿下他眼镜放在一旁，歪头亲了亲他，方向对着是他的鼻尖。 他不满足，指了指嘴。 那模样，挺逗人的。 我轻笑一声，转身抱着他的脖子就啃下了。 我跨坐在他身上，从脖子一路舔到了奶头，他喘着气，身子颤得厉害。 “辛柏，叫两声听听……”我吸了一会，冲他开起了玩笑。 他好像是瞪了我一眼，不过就他那神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真勾人。 我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屁股。 “转过去，让爷好好瞧瞧你后面……”对他，我态度上总是多了层戏谑。 他似乎有些害羞，不过仍是顺了我的意，翻了个身。 他的屁股挺有弹性，像两个大桃子似的，我心里把洋妞的和他比了比，操，好像他的比洋妞的要翘。 “若绯……”他转过头朝我叫了一声。 这一叫，倒是叫出了我一点情绪。眯了眯眼，我手就摸上了他的屁股缝。上辈子我没操过他，但是那地方我不陌生，因为我操过别人。 他身子哆嗦了一下，不过仍是硬着头皮没避开。 我往里探了探，就一个字，干。 “辛柏，你房里有润滑油吗?”我缩回手，在床单上擦了擦。 他摇摇头。 我沾了沾口水，试着往里钻了钻，不过实在费工夫，过了一会，我就放弃了。 那地方，毕竟不是与生俱来干这事的。 “若绯，要不我自己来……”大概是见我皱了眉，辛柏有些急了。 “算了，着什么急啊，弄伤了你我也心疼，下次吧，等东西备齐了我们再玩个痛快……”我拦住他的手，笑道。 他见我坚持，也就躺回了我身边。我们两个人挨着，气氛倒也融洽。 *** 星期一出门的时候，我看见了古维。一连两天没瞧见他，这家伙好像瘦了，眼圈黑得和个熊猫似的。 他跟在我后面，闷不吭声，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和七龙珠里的赛亚人没两样。 进了公司，我刚打了个哈欠，就被主管瞪了一眼，我立刻掩着嘴，低头坐在了位子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天要是老子真翻了身，哼哼……我心里朝他比了下中指。 从早忙到晚，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有，我眼珠子里全是阿拉伯数字，到了晚上我看人都带上了一点1234。 坐出租车回去的时候，我靠在古维身上眯了会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 吃完饭我去了浴室，打算洗完澡就睡觉。 “唐哥……” 冲澡的时候，古维进来了。 我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做什么呢，出去!” 他手里拿了块毛巾，冲我动了动唇:“唐哥，我给你擦背……” 我瞪了他一眼，见他仍站在原地不走，我没辙了。 “你先出去，一会我进你房里，我们好好谈谈……” 他神色一动，整个人好像有了精神，立刻退了出去。 我关上水龙头，把毛巾搭在了背上。既然有人求着我操他，不如先拿他练个手，以后等上辛柏的时候，保准让他爽得叫爹叫妈，忘了是谁养的。 第21章 抓奸在床 话说我刚刚做完心理建设跨出浴室的门，怀里就一头栽进了个娃。 鸡鸡红着眼睛，哭丧着脸冲我叫了声哥。 “怎么回事啊?谁招你惹你啦?”我随手在马桶上的篓筐里拿了张草纸递给他。 他抹了抹眼泪，嫌硬。 “唐哥，古维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把我从屋里赶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委屈。 “哥当什么事呢……去哥屋里睡，我今晚和古维有事，和他一个屋……”我打发他进了我屋，然后和自力随便瞎掰了一个理由。 自力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问就应了下来。 我关上门去了古维房里，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电脑前看什么。我瞧了眼他头发，很明显打理过了，现在看着挺清爽。 “唐哥……”他连忙关了显示屏，脸庞红得有些可疑。 “看什么呢，打开让我看看……”我搭着他的肩，冲他叫道。 他低下头，眼神不敢瞎瞄。 显示屏亮起来的时候，我吹了记口哨。 男女多人的肉搏，瞧不出古维还有这个心……我拍了下他脑袋，“他妈的有好东西都不会跟哥分享一下，古维，你这样做不对啊……” 古维的头更低了，耳根子一直红到了脖颈。 我去厨房拿了罐啤酒，全神投注了上去。 妈的，真带劲!在一个男女共浴的澡堂子里，男女混战，尤其是日本妞的叫声，太撩人了……我看得眼珠子都转不过来了。 正专心的时候，古维爬到了我下面，我瞥了他一眼，两脚一蹬，运动裤被我甩到了一旁。现在这个时候，我的确需要。 古维就着我内裤的形状，伸出舌头绕着跑了一圈。 我仰头喘着粗气，两脚大开。 古维小心翼翼扯下我的内裤，然后，吞入。 我疯了，我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一瞬间快感几乎要泯灭了我的神智。 他把玩着我的命根，舌头好像有生命一般往我最敏感的地方舔砥，这家伙，功夫到家了。泄出的一霎那，四肢扩散般的战栗让我久久回味，我躺在地上，胸口不断的起伏着。 “唐哥……” 他把我抱上了床，然后从我的眉宇轻轻吻着。我正在平复中，一时没空搭理他。 渐渐的，他的手指绕上了我胸膛，他低下头，口水舔了我一身。 战栗的湿濡感让我睁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脱了个精光。古维的身子有些消瘦，和辛柏的匀称不同。 我躺在床上，享受着他温柔的服侍，我感觉自己是个帝王，现在发生的一切天经地义。 “唐哥，手机手机，你手机响了!”门外响起了不靠谱的敲门声。 我用脚踢了踢他，让他去取，然后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 古维拿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消停了，但是更快的，它又响了。 是辛柏的电话。 古维钻进被窝后伏在了我的双腿处，他用手拨弄了几下后，我又硬了。 “辛柏，怎么说?明天吃饭，好，不过我要加班，到时打你电话……”我在被子里踢了踢古维，让他别乱来。 “现在在做什么?”我愣了愣，随口道:“看电视……” 被窝里，古维压住了我双腿，直接舔到了我大腿内侧。 要命!我几乎要呻吟了。 “没……没做什么，真没做什么，辛柏你不要瞎想……”电话里辛柏的质问简直让我百口莫辩。 妈的，这家伙什么时候直觉变得这么好了?我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好好，我什么都不说总行了吧，我发誓，我身边真没人……”我随口瞎掰道。 耳边旁是辛柏的啰嗦，身下是古维专心的挑逗。 我不活了! “啥，你现在来我家?!好好，身正不怕影儿斜，我等你!” 我气呼呼的挂了电话，随后被子一掀，一脚就把古维踹下了床。 “唐，唐哥……”他捂着鼻子，结结巴巴的。 “闹着哥玩你很开心对不对?行，你现在给我爬过来，给大爷使劲的舔!”我指了指胯下，趾高气扬的。 他蹲着身子慢慢爬到了我脚跟，然后顺着我的小腿一路去了上面。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辛柏真的会来，电话当中的气话，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现在，我想要的是快活。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和古维在床上翻滚着，根本没听到，床上的被单早已被我们扯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哥，辛柏来了……”是自力的声音。 然后，是用力的踹门声。 我惊了，赶忙叫道:“等一下，我马上开门……”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我抓了抓头发，赌气似地开了门。 率先冲进来的是辛柏，他白着一张脸，在看到屋里的情景后，他头上好像冒出了火。 我及时关上门，把自力和鸡鸡拦在了外面。 古维穿上内裤，不知所措的站在了旁边。 “若绯，你还说你没做什么?他……那天你不是说和他是骗我的吗?”辛柏抓着我的胳膊，指着古维大喊大叫。 我抱着他的身子，安抚道:“真没做什么，闹着玩而已，辛柏，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妈的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辛柏叫过一阵后，他低下了头，冲着古维叫了一句:“滚出去!” 我朝古维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乖乖出去了。 我抱着辛柏坐在床边，亲了亲他脸颊，怀里的身子冷冰冰的，我亲了又亲，耐心哄着。 “若绯，你和我住吧……”他抬起头，说道。 我一怔:“和你住?你是说裴叔家吗?” 我大概是耳鸣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愚蠢的建议? “嗯……你和我一个房，好不好?”他看着我，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抽了抽嘴角，拒绝道:“那怎么行?家里有裴叔在，我和你多不自在……” “唐若绯，说什么我爸在，不自在，你其实是舍不得刚才那个他吧!”他甩开我的手，立刻换了副神色，和他身子一样，冷冰冰的。 我皱了皱眉，“我舍不得他?怎么可能?” 辛柏一个飞身扑在了我身上，他怒瞪着我，一脸的不甘心。 我摸了摸他脸庞，继续耐心道:“辛柏，不管你信不信我，总之在你家，我硬不起来……不如这样吧，你住我这，我把书房改成睡房，让自力睡，你和我一个屋好不好?” 我在给自己挖坑，但是，现在只能这么办，那个工程的合同还没签，任何时候都可能有变数。对辛柏，我只能哄着。 他想了想，终于答应了。 把我栓在身边，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我松了口气。但是，立刻，我神经又绷紧了。 “你和他来了几回?”他看了四周，咬牙切齿道。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一次，他没你好，我觉得没劲。” “真的?”他指着身旁湿透的被单，怀疑道。 “真的，至于这个一定是他的，那家伙骚，我才摸几下他就受不住了……”我强辩道。 “我不信。”他眼眸中透着一股子不满。 我撇开头，没辙了。 “若绯，你有我，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不管是当下面的，还是其他的……我都愿意……”他贴着我耳边，说得特伤心。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回了一句:“说什么傻话呢，你和他不一样，我宝贝着呢……” 这句话我没说谎，至少上辈子确是如此。 第22章 激情 辛柏搬来一个星期后，我后悔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爸问他合同的事怎么样了，我爸说细节还在研究，可能要拖到过年前后。 我叹了口气，和他说了自己的难处。 我爸倒也干脆，让我尽量再忍两个月，等事情一搞定他亲自去找裴萧栋，和他好好聊聊。 我同意了。 挂上电话，我看着前方，突然觉得举步维艰。 有时想想自己就是个窝囊废，重活一遍照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日子……越过越没劲了。我朝路旁吐了口唾沫，发泄心中不满。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客厅里，辛柏正在等我。 他其实知道，我烦了。压迫盯人，这世上没人受得了。 “若绯，饭吃了没?”他上前接过我的提包，一脸的关心。 我冲他甩了甩手，去了浴室。 一个星期，我好像多了一个妈，他的关心无处不在，已经快让我到了窒息的地步，偶尔我躲在厕所里抽根烟，看着面前徐徐上升的烟雾，我想起了上辈子，上辈子我对辛柏是不是也这样，说实话，我记不清了，人都是自私的，记着的全是别人对不起自己的事，自个做错的，全抛脑后了。 洗完澡出来后我直接进了屋，辛柏他正躺在床上看书，一脸的专注。 “辛柏，我想睡了……”我打了个哈欠。 他拿下眼镜，关上灯睡在了我的身侧。 我的腰被他死死抱着，胸口不禁闷得慌。一张床上我和他睡了七天，我感觉就好像被鬼压着，他狰狞的面目在告诉我，他是辛柏。 “辛柏，松手，这样子我不舒服……”我皱眉推了推他，见挣脱不开不由烦躁更甚。 上辈子得不到他的时候我想尽办法的作贱自己，被他操，哄他开心，看着他和其他打情骂俏也得装作深明大义，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临到最后才觉悟，对辛柏，人是次要的，权势和钞票才是他的精神领袖。 不过现在，全反了。 我的信仰变成了耶稣和人民币，他的……我不知道，我糊涂了。 “辛柏，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俩的结果没准就一拍两散!”黑暗中，我朝他龇了下牙。 他一怔，开了灯。 对视之下，我先挪开了头，他的表情似乎在质问，但更多的委屈和痛苦。 下一刻，我被他压在了身下，他摇着我的肩膀大声在叫为什么。 看着他咆哮的神情，我脑中第一想起的不是马景涛，而是N年后台湾的一个综艺节目，两个穿着超短裙的小姑娘老是喜欢在主持人的背后，眨着不知贴了几层假睫毛的眼睛，摊手朝着电视机前的我，无辜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笑。 然后，我的嘴被他堵上了，他那副急吼吼的样子和上辈子如出一辙，他一手拉高我的衣服，一手扯下我的裤子，动作很熟练。 我没反抗，顺着他的意轻轻靠拢了他，一拍两散我刚才是脱口而出的，我和他的关系再怎么也得维持到过年前后吧。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顺从，他停了下来，额头上一脑门子的汗，我掐了下他脸颊，下身拱了拱他，我和他说我兴致上来了。 上班我透支的体力，回家我还得贡献精力，我觉得自个伟大了。 他的表情没怎么变，但是我知道他不生气了。其实辛柏很好哄，如果不是上辈子他欠我太多，没准我还会喜欢上他。 在他嘴里发泄出来的那一霎那，我感觉自个好像腾云驾雾到了空中，我转头看了眼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云雾，我低头看，下面是海市蜃楼，楼阁里一群男女酒池肉林，我垂涎了，心里想下去，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我被人拽住了，一回头，是裴萧栋，他的脸刷白刷白的，好像是新漆的墙壁，他抓着我的手腕，手里拿着似乎是刚烙好的长棍，我看着他朝他摇了摇头，他嘴角一扯，拿着长棍就冲我光溜溜的屁股捅去，我一声尖叫。 下一刻，我醒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六点。 洗脸的时候，我看了下镜子，没有一丝血色。我用力搓了搓，甩了甩头。 *** 当年历翻到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时候，公司内部传来一个好消息，销售部超额完成指标，总经理亲自打了个电话过来夸奖他们，还许诺今年的红利不会低。 销售部沸腾了，我们似乎也沾了点喜气，长舒一口气。这预示着我们的加班告一段落，直接可以等过年拿红包了。 五点我收拾东西，准时下班。刚出公司门口，我就看到了辛柏。 昨天他和我说新年的最后一天要在外面过，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同意了。 他订了饭店，西式的，特有情调，走进来一对一对都是情侣，每个小桌子上还插着玫瑰，点着蜡烛，我瞄了眼菜单，一顿饭抵过我一个月的工资。 我想上班最大的收获就是让我知道了民生，和赚钱的辛苦。 我爸的用意，想得比谁都深。 吃完饭，我们直接上了楼，这饭店靠近黄浦江，坐着直达电梯的时候，外面优美的景色一览无遗。 进屋后，辛柏拖着我一起洗了个澡，冲水的时候我拍了拍他屁股，让他洗干净点，他回头瞪了我一眼，回嘴让我下面洗干净点。 上了床，他似乎也不急，开了瓶红酒，我和他碰了下杯。 红酒下肚，加之身边人有意无意的挑逗，我兴趣来了。 事后，我不得不说，有时气氛是至关重要的，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步棋，辛柏走对了。 我摸着他滑溜溜的身子，鼻息间闻到的都是清爽的肥皂味，我含着他的耳垂，一手搭上了他胸口。 他闭着眼睛，喉间发出类似猫咪的咕噜声。 我含着他的唇瓣，绕着四周先舔了一圈，他性急的张开唇，把我勾了进去。他的双手抱着我的背，一会摸一会抓的。 放开他的唇，我一路吸吮到了胸口，他奶头的颜色不深，看着挺小巧的，我先用手拨了一会，然后像吸奶水一样放在嘴里含着，之后，我听见了他的叫声。 他的叫声带了点男人特有的喘息，身子也颤得厉害，他睁开眼，推了推我的头，脸红得像我们刚才吃的龙虾。 他爬到我的胯下，像是没吃饱一样一口含住了嘴里。之后，他松开嘴，细细品味。 我看着他的模样，朝他勾了勾手指。我们玩起了69式。 这姿势，挺靠谱的。 我吸了一会，目光便打量起了他白花花的屁股。床头放着润滑剂，他一早就准备好的，我手一伸，拧开盖子倒了一点在他屁股上。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往手上抹了一些，顺着他的缝隙探了探，果然，比上次容易多了。待可以出入两只手指后，我拍了拍他屁股，让他翻个身，屁股抬高。 进去的时候，我皱了皱眉头，太紧。但是遇势待发的命根子叫嚣着要进去。 身下的他似乎也痛着了，背脊抖个不停，不过他没躲开，将头埋在枕头上的他似乎咬着牙，忍耐着。 我心软了，我也被人操过，知道下面的痛苦，我摸着他已经疲软的下根，耐着性子没动。 他眼角有点红，他和我说了声没事，然后还动了动腰。 我瞪了他一眼，回了句:哆嗦，老子有分寸。 他听了嘴角有些上扬，眼珠子中的黑色变得更深。 过了一会，我看他下面有了精神，身子也不抖了，不由又往前推进了一下，感觉舒服多了。我抱着他的腰，由一开始小力的抽动，渐渐的，我放开束缚，随着身子自然而然的节奏大力的抽插起来。 他啊啊的叫着，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欢愉。 第一次泄出来的时候，我还没过瘾，我抱着他的身子，命根子仍然放在了里面，没抽出来。摸了摸他额头，都是汗，他喘着气，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辛柏，真棒……”我是有感而发，上辈子没得到的，现在终于弥补了。 他笑了笑，亲了下我鼻头。我不满足，直接对上了他的嘴，我吃着他的口水，一点也不嫌他恶心。 再次动起来的时候，我直接让他坐在了我身上，我眯着眼打量着他，下身顶得他好像玩起了跷跷板，忽上忽下。 他捂着眼，任由我胡作非为，偶尔兴起的时候他会瞪我，那双大眼睛别提多勾人了。 第二天我们没去退房，仍就住在了饭店里。 第三天一早，辛柏的电话响了，我接的，迷迷糊糊问了句谁?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他说让辛柏回来吃饭，我也可以一起来。 身后辛柏缠上了我身子，他揉了揉眼睛，问我是谁打来的，我说好像是你爸。 然后，我手中的电话被抢了。 第23章 下套 “辛柏，你和裴叔……我看你也不是怕他，不过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我摸了摸唇，估摸着要不要来个彼此坦诚。 辛柏和裴萧栋，上辈子我就没弄明白，奸情嘛，我不巧撞过一次，两个人抱在一起打啵，摇头晃脑的。当时我沉住气，还帮他们掩上了门。 辛柏一怔，然后像条泥鳅似的又滑到了我身边，说道:“我爸从小对我就像亲儿子，我妈走了以后他也没嫌弃我，照样好吃好用供着，若绯，我和你的事跟我爸坦白过，他是随我……” “辛柏，你爸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男人的?”我点了根烟，问去。 他皱了皱眉，回道:“你走了之后吧，我爸问起来的，当时我一赌气全认了……” 我掐了掐他脸蛋，夸了句有种。 出了饭店后，辛柏带着我去了他家。路上，我给自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回来吃饭了。他哦了一声，没说啥。 进去的时候，裴萧栋拄着拐杖正站在院里，辛柏按了按喇叭，将车停了下来。 “爸……”辛柏过去扶着裴萧栋进了屋。我跟在了后面。 裴萧栋把我俩带去书房，然后，让佣人关上了门。 “若绯，你爸……那个工程的事黄了……”他掩着嘴干咳了几声，然后说出了这个消息。 我一愣:“黄了?怎么回事?” “这事怪叔，当初你答应叔，只要叔签那个合同，你就陪着辛柏，不过现在那事出了点纰漏，恐怕要拖，叔不想瞒你，估计一会你爸也要给你去电话，与其你把气出在辛柏头上，不如叔先和你说了，若绯，对不对?” 辛柏瞧着我，那目光好像咒怨。 老狐狸，竟然给我下了套，想让我人财两失对不对，他妈的够阴险! 我干笑两声，也不含糊，直接搭上了辛柏的手，说道:“裴叔，你这话说得……破坏感情也不能瞎编话啊，你要是眼红我们亲亲我我，不要紧，就凭裴叔的相貌和地位，一招手起码十几个女人爬过来，当然要是裴叔想换换口味，递个眼神我估计也电死几个美少年……” 裴萧栋的脸色变了，他抿着嘴，拐杖用力敲了下地面。 “裴叔，就算侄子不小心说中了你心事，你也不用脸红啊，辛柏，你劝劝你爸，让他放宽心，要是裴叔想出柜，不怕，我们陪他。” 我无赖了。想在我头上撒泡尿，我呸! 辛柏有些担心，连忙倒了热水递给了他。 裴萧栋慢吞吞的呷了口茶，然后极慢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好像千言万语，他似乎在警告我，又像是生气。 我也回了他一个眼神，挑衅的。 “若绯你少说两句，我爸也是担心我……”辛柏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火上浇油。 我忍了，没再发炮。 “爸，我和若绯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后悔。”辛柏蹲在地上，望着裴萧栋徐徐道。 这话一出，裴萧栋叹了口气，手中拐杖再次重重的敲打了地面。 我赢了。我垂下眼帘，嘴角上扬。 不过，似乎也没啥值得骄傲的，就辛柏看我的那个眼神，好像更黏糊了。 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妈的，又被老狐狸耍了，他这招实在高明，一来挑明了我和辛柏的关系，什么都摆上了台面，二来我似乎也在告诉辛柏，和他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并非因为任何一个人，一件事。 裴萧栋呷着茶，趁着辛柏转身倒水的时候，对我笑了。 那笑好比罂粟开花，有毒。 我也笑了，手指轻轻滑过唇瓣，附带了点暧昧。 *** 吃午饭的时候，我爸来了个电话。我瞥了眼裴萧栋，当着他和辛柏的面接了电话。 我爸劈头盖脸的就是三字经，声音很大。他把裴萧栋说得一文不值，所有恶毒的字眼好像顺口溜一般源源不断。 我嗯了两声，听着我爸发牢骚。 到最后，我爸让我立刻和辛柏分手，还说要给我介绍他老朋友的女儿，晚上让我们见见面。 我说了声喔，应下了。 挂上电话，我适时的握上辛柏的手，低语道:“去做个样子，你也知道我爸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辛柏有些不高兴，不过当着他爸的面，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深夜，我满身酒气的回了家，身边扶着我的是自力，他也被叫回去了，一晚上，他当了陪客。 进屋后，辛柏帮我脱了衣服，然后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昏天暗地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我的头痛得厉害，躺在床上哼哼了半天。 进门的是鸡鸡，他眼珠子朝我眨了眨，奔了过来。 “唐哥，你完了，辛柏生气了!” 我敲了他下头，问:“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话……” “你昨天醉醺醺的回来后，我看见辛柏和自力哥说话了，两个人嘀嘀咕咕的，都是辛柏问，自力哥只管点头，反正等我回头的时候，辛柏的脸就变青了……”鸡鸡惟妙惟肖的模仿让我感觉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我抓了抓头，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和自力哥一起出去的，好像是找你爸……”还没说完，鸡鸡就看着我像阵风一样不见了人影。 我手里拨着电话号码，脚下也没停着，出了小区门就拦了辆出租。 他妈的这事要是闹去我爸那里，我做的一切就白辛苦了，不能……不能这样…… “辛柏，你在哪里?”接通过，我直接用吼了。 “我在你家，和你爸喝茶。” 我晕了，手机顿时被我甩出了窗外，司机朝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四平八稳的开着车。 到了家门口，我随手给了张五十就奔进了屋，我一口气还没喘完呢，下一口气就翻腾了上来。 客厅里，我爸慈眉善目的对着辛柏说话，那眼尾的笑意几乎可以夹死一打蚊子。 我朝佣人招了招手，让他给我拿杯凉开。 一口灌下去，我挤出一丝笑容，走到了他们跟前。说实话，辛柏和我爸的气氛，还真融洽。 “爸，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寻了个位子坐下，先看了眼辛柏。 脸上挺白净的，估计没挨我爸拳头，再看看我爸，衣服也挺整齐的，估计辛柏也没来得及扯。 赶上时候了。 “若绯，”我爸特用力的拍了拍我肩膀，笑道:“辛柏这孩子不错，你以后对他好点，不许欺负人，听见没有?” 我惊悚了。 掐了下自己大腿，我维持着笑容，明知故问道:“爸，你这话的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不用怕，辛柏都和我说了，若绯，其实爸也不是不赞成你们……呃，那个，”我爸估计是语言贫瘠，一时想不出什么形容的，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儿女的幸福都是自己的，我这老人家瞎掺和什么呢，对不对?再说，辛柏他爸和我们家也算是同行，以后说不准还可以帮到你什么……至于孩子嘛，辛柏也和我提了，他说国外有那个代孕，想要儿子就可以有儿子，想要女儿就可以生女儿，既然都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听出重点了，和着半天我爸还是把我卖了，他看中的是辛柏的背景，而非他这个人，裴萧栋身子不好，总有走的一天，到了那时，辛柏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爸的，他妈的，我爸这是绕着弯想钱呢…… 我瞧了眼辛柏，他正在笑，一双手上两个食指有节奏的摆动着。兴许是感觉到我看他了，他转过头，扶了扶鼻梁上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眸，精光四射。 我心里打起了鼓，这事，恐怕是我爸想歪了，辛柏给他下了套，肯定不假。没想到我爸一个老江湖也会钻了狗洞，辛柏，你厉害! 元旦三天假期一过，回公司的我手指上莫名多了枚戒指，刚出炉的，特别热乎。 第24章 过年 等电梯的时候，我瞧见了古维，已经好些天没见他了，元旦的假期他回了家，加上被辛柏缠着，我一直也没想起联系。 “嗨……”我自来熟的搭上了他的肩。 他抿了抿嘴，朝我嘿嘿一笑。 他这一笑，我心里放松了，这家伙，没变。 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古维去外面打了牙祭，吃饭的时候和他聊了一下，这家伙这次回家被当成了衣锦还乡，原本八百里打不着关系的亲戚都来了，他整个成了一朵人见人爱的鲜花。 我掩着嘴笑得挺欢，这家伙才被人一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来，还得磨。 到了下班时候，我去电脑部找了他一起回家。他嗯了一声，拿着包和我进了电梯。 刚出公司，我就看见了我妈……的替身，辛柏。 见到我俩的时候，他推了推眼镜，大眼眯了起来。 我心中冷哼一声，和着带了副眼镜还看不清楚，辛柏，去激光得了。 “多个人，不介意吧……”我打开车门，把古维推了进去。 辛柏的肩膀有些紧，然后被我一拍，立刻松下来了。 “上车，我饿了……” 在车上，我和古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甚至连年终发的奖金也设想了一遍，就我那口沫飞溅的神态，两个字:贪财。 驾驶座上的辛柏皱了皱眉，然后，踩了油门一路快驶回了家。 吃完饭后，自力拿着碗去了厨房，我跟在了后头，随后，乓的一声关上了门。 “哥，你有话和我说?” 这家伙倒是挺有自觉。 “自力，哥没亏待过你吧?”我看了橱柜，那里放了一排的刀，长的，短的，大的，小的。 他身子缩了一下，回头看着我，那表情特委屈。 “哥，我……我，吃饭那事我不是故意要告诉辛柏的，你和那女孩相亲，我真没说，他去找我爸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他结巴了，果然，说谎还没到一定境界。 “自力，是你妈让你干的吧?她想拖我下水，我早就知道了……”我靠在冰箱上，环抱着肩膀。 他不说话了，那眼神内疚得可以把人溺死。 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逼的，他就是一无辜孩儿，干的坏事都是被妖魔鬼怪教唆的。 “哥……”他拉着我的手，唇一颤一颤的。 我甩开他那双油腻腻的手，很干脆的和他说，让他搬家。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个内奸，我比谁都不自在。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大了，出厨房的时候脚下都是飘着的，我瞪了他一眼，扯了声嗓子叫了鸡鸡进来洗碗。 十点准备上床的时候，自力拿着行李出了我家门。那背影，挺没落的，古维大概是不忍心，放下还在看的晚报就追了出去，没一会儿，我看见鸡鸡拿了皮夹也跑了出去。 辛柏没出声，他看着电视目不转睛的。 *** 过年评级我得了个A，跟着被调去了销售部，在别人眼里，称得上如鱼得水四个字。 在我爸的这个公司，销售部算得上油水二字，里面花样挺多的，重要的是得靠自己摸索，因为这里面没人愿意帮你。 我坐了两天冷板凳后，过年了。 古维提早买了火车票，一下班就冲去了火车站。 大年夜，辛柏回了家陪那个病痨，我不想见那个女人，所以和鸡鸡留在了家里。我不会做饭，回来的时候买了两包肯德基，八点，我和鸡鸡靠在沙发上看春晚。 九点，我打个哈欠，在宋祖英高亢的歌声中昏昏欲睡。 十一点，窗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把我吵醒了。我揉了揉眼，打发鸡鸡去厨房泡了碗泡面。 十二点，辛柏来了个电话。 “新年快乐!”他这么说道。 “红包拿来。”我顺口接了下去。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然后我听见他说开门。 “啥?”我一时没明白。 门铃响了。 我拿着手机打开门，然后被抱了个满怀，接着被塞了红包。 “惊喜吧?”辛柏一脸的喜悦。 我没理他，转身就撕开了红包，500百，不错。 我回头笑嘻嘻的抱了下辛柏，搂着他的腰进了屋。 鸡鸡大概是眼红了，脸皮厚的冲到辛柏面前叫了声恭喜发财。 辛柏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交给鸡鸡。 在看到和我同样的数字后，鸡鸡欢呼了，然后非常识相的把客厅让给了我们，他自己进了小屋，关门前还朝辛柏眨了眨眼，嘴型似乎说着两个字:反攻。 我见到后朝他竖起了中指。 小家伙，就为了五百块钱就把哥卖了，哥白疼你了! 难得屋里没什么人，加上我也睡醒了，精神气也跟着来了。我捅了捅他的腰，把他拽进了浴室。 辛柏取下眼镜放在台盆旁，然后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沸腾了。欲望一下子烧了上来。 我咬着他的嘴，没什么章法，他捧着我的脸，似乎在引导我。性爱这方面，我不如他，他知道怎么让我快活，而我只顾自己快活。 “若绯，去床上去……”他被我压在墙壁上，艰难回头说道。 我红着眼，扣着他的腰点了下头。 刚躺到床上我就忍不住冲了进去，他叫，我也叫。 “若绯，慢点……”他背对着我，冲我叫道。 我双手用力把他翻了过来，正面朝我。 辛柏似乎哭了，眼眶湿湿的。 我压在了他身上，亲了亲他眼角，叫了声宝贝。 上辈子我就是这么叫他的，不过当时他没珍惜。 泄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虚脱一般跌在了他身上，他抓着我的背，同我一起喘息。 “你是不是疼了?”等我缓过气来，我蹲下身子拉开他的一条腿，按了按他里面。 好像没受伤。 他一脚踹向了我的肩头，嗔道:“不许看。” 我嘻嘻一笑，像个流氓似的抬起他的下颚，“你被老子做都做过了，还怕被老子看?” 他又瞪了我一眼，我耸耸肩，反正不痛不痒的。 休息了一会，我对他又开始了第二轮，他双脚环住我的腰，叫得嗓子都哑了。 过年七天，别人是访亲探友，我和他，主战场却是在床上。 “若绯，我喜欢你……” 辛柏很喜欢对我说这句话，每次说的时候都带了点迷恋，有时候我会犯迷糊，觉得自己也喜欢他，但是偶尔也会特别的清醒，然后他的这张脸会和上辈子重叠。 初二，我带着烟酒回了家，我爸见我回来挺高兴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和我喝了两瓶红酒。自力和那个女人不在，佣人说初一就回乡了。 初四，我被辛柏带了回家，一桌子的菜，素色占了上风。 辛柏和我坐对面，一旁坐着病痨。他面色看起来很差。 可能是见我没什么胃口，辛柏挑着肉末全夹在了我碗里，他知道我无肉不欢。 “柏柏，我听你们导师说下一月要去山村实习，你是不是要跟去?” 我看向辛柏，这事他没和我说过。 辛柏低头嗯了一声，说道:“毕业论文的一部分，再说去山村教书，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实践机会，我没有理由不去。” 桌底下，我用脚踢了踢他。 他没反应。 再踢，他还是没看我。 我动了动眼珠子，不动声色的蹬掉鞋子，一脚顺着他的小腿直接攀上了他的大腿内侧。明眼人底下玩偷情，我一直挺喜欢的。 然后，被拐杖打了。 我一愣，看向裴萧栋，不知不觉间，他神色变了，一脸的怨愤。 第25章 销售技巧(上) 趁着裴萧栋上楼吃药的片刻，我一把勾住辛柏的脖子，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决定?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辛柏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我也是过年前刚被通知的，原本大年夜那天就想说的，没想到……一快活就什么都忘了，若绯，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他拉了拉我衣袖，可怜巴巴的。 “去多久?”我不自觉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白金的，内圈还刻了我和辛柏姓名缩写，有时看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一个半月吧，是所希望小学，听说那里的人特纯朴，晚上睡觉都不关门的……”大概是见我没生气，他神色立刻轻松了。 我捏了捏他脸颊，道:“你还是长个心眼吧，免得别人卖了也不知道……”说这话也是给他提个醒，其实这家伙门槛挺精的，要是真扔去荒山野岛，他也是第一个回来的。 “若绯，你会不会想我，到了那，可能没办法和你天天通电话了……”辛柏靠在我身上，没脸没皮的撒了娇。 我倒是心头一喜，一个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是没了辛柏……哇呜，老子自由了! “你笑这么欢做什么?”他捏了我的脸颊，一脸的不高兴。 我连忙调整情绪，咳了一声:“没，我这不是为你高兴嘛，等你回来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我们灵魂伟大的工程师，以后说不准我这一跑销售的还得在你的羽翼下啄食呢……” 偶尔逗逗，无伤大雅。 他冲我一笑，皮笑肉不笑的。 “若绯，我相信你，你不会对不起我的对不对?” 他说得特真诚。 我刚想顺口应下，不料身后已经有人帮我说了。 “柏柏，你放心去，他有爸看着，不会让他出事的。”裴萧栋神出鬼没的从后边绕了出来，他冷哼一声，眼神警告我。 我挖了挖鼻子，随后手指一挑，弹了。裴萧栋脸色一变，眼眸顺着我鼻屎落地的方向定在了某处。 下一秒，辛柏掐了下我大腿。 我立刻嗷嗷的叫了。 *** 离着辛柏走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这心就越来越蹦跶，到了三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我终于甩着帕子，嚼着眼泪送走了他。 转头的那一刻，我耸着肩，笑了。 我先取下戒指，随手放在了口袋里，然后叫了辆出租一路驶去了某KTV。事前我订了个包房，约了销售部所有的同胞去那里联络感情，说起来，这前期投资我算是下了血本。 进去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了，我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立刻捧着单子到了我跟前。 “先来两瓶酒……”我话还没说完，一旁有人插了嘴。 “若绯，两瓶怎么够啊，那个……服务生，啤酒来一打，红酒三瓶，再来两罐大的绿茶，对了，还有一桶冰块，顺便嘛……”他的手指好像上了马达，从上到下，翻页，再从上到下，末了，他朝我笑了笑:“若绯，哥替你点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我没开玩笑，我的心正在淌血。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白哥随意，这地小弟也不常来，你们觉得好就是好……” 白常，老子记下你了。 单子点完，我开了麦，准备点歌。 “经理，您先来……”我狗腿的把话筒递给了领导。 领导摸了摸肚皮，特谦虚的拒绝了。 “你们年轻人先来，我不急不急……” “若绯你不懂，领导的脾气是要先喝点酒，等情绪上来了才会高歌一曲，来，话筒给哥，哥先来炒炒气氛，”白常驱使我帮他点了首青藏高原。 歌唱到一半的时候，我借口去了外面，催酒。里面鬼哭狼嚎的，我心脏受不了。 一曲完毕，我带着服务生走了进来，只见众人鼓掌，大声叫好。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都叫得特虚伪。 “经理，我敬你……”我先给领导倒了一杯。 领导朝我笑了笑，意思意思喝了一口。 “大家随意，别客气。”我对着众人说道。 顿时，包房内像炸了锅似乎，都放开了。 半个小时后，趁着没人注意我悄悄的挪到了领导旁边，和他碰了下杯，“经理，我到销售部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呵呵，你也知道之前我是做行政的，没啥经验，说起来到这也算是额头碰上天花板，经理，我也想好好做下去……不过……” “若绯……”领导说话了。 我立刻竖起了耳朵。 “若绯，销售这玩意其实说来挺明白的，一买一卖，谁不会啊……不是说我做领导的不提点你，只不过真要往深了讲，里面的学问又大了，你看看，销售部十几号人物，每个人的本事都不一样，你进来的时候我看你挺活络的，手段也有点，你现在就差一脚……对了，进来时候给你的潜在客户资料看了没有?” 我看了，但说实话，没看明白。当然，我也跑了，不过十个里面有九个给我吃了闭门羹，另外一个让我等了一下午，进去我说了一句话就被人轰出来了。 “你自个好好琢磨，那些公司不错，另外，若绯，我们是做销售的，不是做推销的，我们档次高，知道没?”领导说得很诚恳。 但是，他也说得特含糊。 我呵呵一笑，仰头喝下一杯，看来今晚的投资全打水漂了。 结账的时候，我拿着账单手在颤抖。 “先生，现金还是刷卡?” 通常这个时候，服务生都会弯着腰，很有礼貌。 我摸索着口袋，拿出一张卡。 灯光闪烁下，卡面闪闪发亮。没错，我拿的是金卡。是我爸的附属卡，以前一直没用过，原本今天也不想用，不过耐不住金额巨大啊。 现实，总是会让人弯下腰，服务生如此，我也一样。 “若绯，多少?要不要哥先借你?”一旁白常冲我露了口白牙。 “小意思，三万而已，这点小钱我还付得起，”我潇洒的甩了甩头，满不在乎。 “行啊，平时见你挺抠门的，没想到真人不露相!”他话里是在夸我，但是那表情分明是笑我做了冤大头。 我忍。 到了家，我睡在床上越想越呕，半夜，我起了个身，去厕所上大号。 坐在马桶上，我面目狰狞，握紧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 然后，冲水。 第二天上班，我重新翻了那些潜在客户，很仔细，随后，我合上材料，出了公司。领导说得没错，我是销售，不是推销，或许之前我的确走弯了。 我去花店定了一束花，白色的百合，看着挺高贵的，然后我拿出钢笔在卡片上写了几笔，叫人快递去了一个公司。 天达恒通，当家的是个女人，四十来岁，单身，之前我去过，不过没见上面，资料上说她今天生日，我这么做就想碰碰运气，要是成了，那是最好，要是不成，也就亏了一束花的价钱。 女人四十，如狼似虎，我赌的就是她的好奇心。 两天后，我接了个电话，是天达恒通总经理秘书，声音很干练，她让我下午三点到，老总要见我。 放下电话，我知道机会来了。 第26章 销售技巧(下) 下午两点，我出了公司，临走前我从抽屉里拿出巴掌大的镜子，左右瞧了瞧，确定不管从哪看都完美无缺后，我整了整领带，拿着手包下了楼梯。 我叫了辆出租，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天达恒通的楼下。公司在二十五层，我按了电梯后，眼珠子透过反光的门板，再次打量了下自己。对自己的这张脸，我还是有点自信，不然上辈子怎么会有那么多条疯狗对着我屁股转悠，说到底，咱有魅力。 电梯门开的那霎那，我露出一口白牙，走到前台小姐面前打了声招呼。 小妞抬头一见是我，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看了眼周围，冲我为难道:“帅哥，不是我不让你见老总，实在是不行啊，我们老总最讨厌推销了，我要是放你进去，估计还没等你出来我就先卷铺盖走人了，来，我给你倒杯水，你以后别再白跑一趟了……” 我嘻嘻一笑，这小妞我上次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劝我的，我接过杯子先顺了口气，道:“美女，这次是你们老总秘书让我来的，不信你瞧瞧本子，我叫唐若绯，约了三点。” 小妞翻了翻记事本，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眼睛眨巴眨巴了。 被她领进会客室后，我便安心的坐在了沙发上，大概等了十来分钟，三点左右，门开了。 “费总，”我连忙起身伸出手。进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藏青色套装，盘了个头，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远看就像一老处女，近看……还像老处女。 她朝我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我是费总的秘书，你是唐若绯吧，这边请。” 我收回手，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电梯上了二十六层，然后拐了个弯进了一办公室，老处女敲了敲门。 “请进。” 在听见里面回应声后，她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眼前一亮。坐在老板椅上的女子最多看起来三十五，那还是往多了猜，脸上化了妆，不过不浓，看着挺舒服的，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特别有神，身上穿着一红色套装，里面配了件V领针织，身材瞧着挺丰韵的，我一时不知怎么的，肾上腺激素噌噌的涌了上来。 “唐若绯是不是，坐。” 我连忙坐在了她面前，我注意到了一旁角落的花瓶里放着一束花，瞧着挺像我送的百合。 “就是你送的那束，我瞧着不错就让人插了起来……”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口承认了下来。 我抿嘴一笑:“当初送百合也是瞧着它看起来高贵，不过今天见着了费总，我才发觉送错了……” 她挑了挑眉，嘴角上扬:“你这话是在贬我吧?” 我往前倾了倾，也不管旁边的老处女，直接对她道:“今天看到费总才知道原来玫瑰更为适合，虽然带刺，不过也足够诱惑人。” 她笑了，随后说了一句:有意思。 晚上，我和她一起吃了饭，我们没谈公事，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大鱼虽然上钩了，但是还在翻腾，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它重回了海里，再捞就费力气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鸡鸡和古维还没睡，特别是鸡鸡见我进门就像喝了鸡精似的，立刻冲我奔了过来。 “唐哥，我中了我中了!!”他抱着我原地打圈，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唐哥，我考上戏剧学院了，你看我的通知书，今天刚下来的，哇哇……” 我看了眼古维，他冲我笑了笑，直点头，我低头再看了眼通知书，确实进了，四月开学报到，声乐系。 “鸡鸡，你没让哥失望，好样子!”我揉了揉他脑袋，也挺高兴的。 “耶，耶……”他竖着V手势跳到沙发上扭起了腰。 “这个星期日，哥请客，我们到外面吃一顿!”我拍了拍胸脯。 “好，顺便叫上自力哥，要不是他帮我复习，我也不一定能进，我要好好谢谢他!”鸡鸡开怀笑道。 片刻后，鸡鸡见我不回应，便瞧出了端倪，“唐哥，你和自力哥还没和好啊，真是的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他跑到我面前，没大没小的扯了扯我耳朵。 “切，我对一白眼狼生什么气?行，你要叫就叫，反正也是为你庆祝来的……”我冷哼一声，不屑道。 “太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自力哥……”鸡鸡拿起电话刚想拨就被古维拦了下来。 “三更半夜的说不定自力早就睡了，明天再打，今天才星期二，早着呢……唐哥，你早点休息，我先带他去睡了，这家伙已经兴奋了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鸡血……”古维眉头一皱，唠唠叨叨的带着鸡鸡回了房我瞥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半，是挺晚了。 *** 星期五周末，我接到了费总的电话。说起来星期二分开后，我一直都没给她电话，一来怕太过直接，企图心过于明显，二来也怕烦着她工作，所以我一直都用的短信，中午的时候，下班的时候，时不时的关心一下，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又可以引起别人的一点小在意。 “喂?费总?晚上，晚上当然有空，什么?女朋友?拜托，我都光棍三年了，您说这话不是伤我心吗?行，一定到，要不我去接你，哈哈，这叫做绅士风度……行，五点对不对，好，拜。”挂上电话，我的表情像偷了腥的猫，满嘴的油味。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去的时候，老处女直接等在了二十六楼接我，到了办公室，费总刚挂上电话。 我眯了眯眼，今天她把头发放下来了，微卷，整个人带着那么一丝慵懒的味道。 她见我来了，不由微微一笑，跟着我出了办公室。 饭店是她选的，西式，估计她常来的关系，领位的服务生打招呼的时候叫的是费小姐，还特别的殷勤。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俯视间，万家灯火。 “若绯，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她撩了下头发，歪头问道。 我呵呵一笑，模棱两可道:“说不准您是觉得我们投缘吧……” 这个时候，服务生上了开胃酒。 她瞧着我缓缓的喝了一口，放在酒杯的那一刻，完整的唇印留在了杯口。 “若绯，你是在吊我胃口吗?” 听得出来，她在冲我哀怨，我心头一喜，身子不由往前半分，一手轻轻拂过她微开的胸前，在她的惊讶声中拿过她喝过的酒杯，就着唇印的位置我仰起头，缓缓饮下。 “你呀，就知道逗姐开心……”她明白了，那脸像上了腮红，冒火了。 一顿饭吃下来，我和她似乎已成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周围飞舞的都是红心泡泡，当然，结尾我要是不拿出一叠合同让她签字的话会更像。 她刷刷几笔签完大名后，冲我迫不及待的抛了个媚眼。 我收起合同放进手包内，然后道:“就楼上吧，我看这环境不错……” 其实也没啥好矫情的，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那就应该付出她想要的，更何况眼前女人确是一个尤物，我也不算吃亏。 我搂着她先到大厅开了间房，然后坐着电梯一路到了十四层。我开的是间套房，外面是个厅，屋子在里面，地方不错，看着挺豪华的。 进房后，我推着她去了浴室，在外面还不觉得，方才一近身她刺鼻的香水味就不怎么舒服了。 打开电视，我躺在床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不自觉松了松领带。 “客房服务。” 门外似乎有人敲门。 我微微一皱眉，冲浴室叫了声我去看看，然后走到外面开了门。 “先生，您刚才叫了客房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门外站着的服务生两腿站得笔直，微微弯腰冲我一笑。 我摸了下上衣口袋，随手拿了张钞票塞给他，说道:“不需……” 原本是想说不需要的，但是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脑后突然一记重击，我整个身子晕了，迷迷糊糊间似乎被人扛上了背，进了消防通道。 神智消散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妈的，老子被人暗算了! *** 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的，倒不怎么疼，我睁眼瞧了下四周，随后心中微微一惊。 靠窗的阴影处坐着一个人，看不出样貌，但是头发长长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他见我醒来，身子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来，然后，问道:“醒了?” 我背脊凉了半截。 “怎么，是不是脑子摔坏了，连裴叔都认不得了?”阴影下，他干脆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我跟前。 我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他，下一刻，我扑了过去。 “哇哇，裴叔是你救的我吧，我被人暗算了，脑袋还被打了个包，你摸摸是不是很肿?”我挤出两滴眼泪，外加哼着鼻涕，全抹在了他黑色丝缎长褂上。 刚才见我近身，他就忙着要躲开，幸好老子动作快，抱着他的腰就掐上了，他不是爱干净吗，老子就让他不干净，看见这眼泪没有，看见这鼻涕没有，全是老子的! 我心态是恶劣的，从一开始我看裴萧栋就不顺眼，上辈子辛柏他抢了，我的公司他也拿了，闹到最后我人财两失，他倒是坐享齐人之福，耶稣，您老睁睁眼，这辈子可不要再犯糊涂了。 “走……走开……”他嫌恶的别开头，一手拿着拐杖敲打着我的肩膀。 我咬着牙，鬼哭狼嚎的。 “来人!”见我不松手，他怒了，这一叫估计用了全身的力气。 门外立刻走进四个大汉，统一的黑西装，每个人鼻子上还架了副黑色墨镜，一眼瞧去人模狗样的。 “把他绑起来。”裴萧栋气急败坏道。 两分钟后，我成了个螃蟹。 裴萧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仿佛中参杂些许残忍，然后用拐杖狠狠敲在我背脊上。 “让你去偷腥!让你不听柏柏的话!让你去偷腥!让你不听柏柏的话!”他叫嚷着，情绪有些歇斯底里。 我这次是真咬了牙，他下手很重，打我像打龟孙子似的，毫不留情。 几下过后，裴萧栋大概是累了，喘着气收了手。 “柏柏这才走了几天你心思就活络了，竟然连女人也勾搭上了，原本我就不喜欢你，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可靠，但是柏柏说喜欢你，非要你，我就一个孩子想想也就顺了他的意，你呢，也不想柏柏对你多好，之前他都答应我要转商科了，就为了一句你支持他，他愣是背了我的意思要当教师，唐若绯，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一棍又敲了下来。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声叫了出来。 他妈的，这病痨疯了! “你……你还冲我翻白眼?”他瞪着眼，拐杖直接就冲我脑袋来了。 我闭上眼，随后闷哼一声，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医院，我爸坐我床边，手里还说着电话。 “爸……”我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医生，我儿子醒了!”我爸跑到门外叫上了医生。 片刻功夫，走进来两个白大褂。 “儿子，爸这边还有一个重要会议，你好好休息，一会爸再来看你!”我爸拍了拍白大褂的肩膀，走了。 我抽了抽嘴角，没一个靠谱的。 第27章 番外：上辈子的回忆(1) 清明节，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感觉有些潮湿。 王卓凡下车后，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菊花，往陵园里漫步走了进去。清明节扫墓的人很多，三三两两的举着伞，低声细语。 他来回走了两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属于那个人的排位。排位有三个，他位于中间，姓名，出生年月，逝世年月都用红笔描好了，至于旁边的，上面除了姓名，其他都空着。 王卓凡放下菊花，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上面的照片。 那人死的时候快四十了，但是黑白头像看上去却特别年轻，二十来岁，正是他芳华正茂的年纪，眉宇间皆是骄纵嚣张的气息。 王卓凡取下墨镜，专注的看着照片中的他，然后扯了下嘴角。 唐若绯，你死了三年，这地方也就我来得最勤快了…… 听见他死讯的时候，他正搂着一小妞唱着跑调的成年老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唐若绯怎么可能会死，前些日子见着的时候他明明还被锁在房里，怎么可能…… 匆匆赶到医院，人已经被送去了太平间，白布盖得好好的，他没去看，说不上害怕还是什么，总之，他没那个勇气。 说起来唐若绯在他眼里一直都是英俊的，有时看着他甚至觉得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好看太多了，他坏笑时歪起的嘴角，气极时微微挑高的浓眉，甚至在情动时迷离的眼神……王卓凡宁愿记着他最美的，也不愿看他最后一面。 缓步走出医院，他和一个人擦肩而过，回头看了眼那跌跌撞撞的身影，王卓凡眯起了眼。 那人想必也后悔了，原本一直以为自己会走在前头，没想到唐若绯却早了一步，用的还是自杀。并不意外，那人的监禁世上没几个人受得住，尤其，还是对父子。 王卓凡摇摇头，叹息一声。 有时想想感情就像一个迷宫，他已经走出来了，回头再看，困在里面的人仍然像只无头苍蝇，毫无章法的欺骗自己，伤害别人。 雨渐渐的停了，有些人收起了伞，有些人还举着。 王卓凡抽了一根烟，随后将剩下的半包放在了遗像面前。 往外走的时候，他脚步微微一顿，他又看见了那人。 三年弹指一过，他已经坐在了轮椅上，头发也白了，但是那痛楚的眼眸……一如那日在医院见到的，从没变过。 或许，真正痛苦的并非死去的唐若绯，而是他---裴萧栋。 第28章 住院 前脚我爸刚走，后脚打人的就来了，进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的，我眯眼瞧了瞧，他衣服换了，手上也空着，身后还跟着两保镖，生怕我打击报复似的。 他冲我打量了几眼，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他朝两保镖摆了摆手，让人出去了。他静静的看着我，似乎等我开口。 我扭开了头，不愿搭理。对这病痨，我已经当疯子处理了。 五分钟后，在我的无视下，他气息变了，渐渐急促起来。 “你……你是不是还不知错，还觉得我错打了你?”终于，他怒目圆瞪，撑着椅背站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我冷笑一声:“没，侄子知道错了，裴叔打得对……” 这世上，和谁过不去，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服软不是因为我怕他，就一疯子，你还和他计较什么，认了呗，免得人家惦记。 他看着我，嘴里噗哧噗哧的，要是多两截胡子，一定能飞起来。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柏柏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他一跺脚，拿我没辙。 我挑了挑眉，冲他特友好的纠正道:“辛柏不是瞎子，就一近视眼，裴叔，您老搞错了吧?”老……老……老不死的。 他冲上来想甩我巴掌，我反应快，加上原本就防着他，所以一手就拦下了，还不忘死死的拽住了他手腕。 “裴叔，其实之前你打我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看……”我眼神游移在他的手腕上，啧啧两声道:“多漂亮的手，跟个女人似的，不，比女人还漂亮，裴叔，用来打人太可惜了……”我知道他听不得这个，所以，故意的。 下一秒，他另一手甩了上来，我措手不及，脸颊上多了个五指山。 “下流!”他的脸色白里透红，血色极好。 “这就叫下流?”我啐了一口，怒了，“老子下流的那招还没使呢!”说完，我使了招猴子偷桃，拿住的时候，我其实特自在，上辈子那玩意我看都不要看了，就一发育不良的豆芽，还是个没毛的，用行话说就是青龙。 “看见没有，这才叫……妈呀……”我这话还没说完，床边的那人就像疯了似的扑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的，见我挡，他还用上了扯头皮。 “妈的，你有完没完啊?”我受不了了，忍不住一手掐住了他的腰，趁他吃痛的时候，翻个身狠狠将他压在了床上。 一气呵成。 “疯子!”我朝他喷了一脸的唾沫，准备恶心死他。 果然，他好像我杀了他老娘似的，一脸的愤恨。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是一帅哥!他妈的，不就摸了下你小鸟，用得着和我拼命吗?”我一脸的流氓气，还对他龇了下牙。 “你……你……”大概是气坏了，他胸口开始不正常的律动，好像上了发条，上上下下特别快，没过一会，还翻起了白眼。 我一怔，拍了拍他脸，“喂，你没事吧?”下一秒，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冲门外，叫道:“医生，有人休克了!” 将裴萧栋送进抢救室后，我和两保镖坐在了门外的长椅上。半个小时后，出来一白大褂，他拿下口罩朝我和两保镖问了句:“家属在不在?病人这病得签字……” 两保镖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说了话:“家属不在，不过凶手还没走，就是他把我们老板给气成这样的……”说着，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我胳膊。 我急了，踮起脚尖就叫道:“他妈的老子天灵盖还是里面那人破的呢，前因后果你怎么不说说清楚?” 白大褂抬起手，指了指拐角处的投币电话，平静道:“刑事纠纷请打110，我这边就问家属现在联络得上吗?” 两保镖对看一眼，摇摇头:“小少爷去支援山区了，老板曾经打过电话，不过没通，一般都是小少爷打回来的……” 白大褂两手一摊:“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这谁说得上话?” 两保镖沉默了。 “我，我签字，倒了八辈子霉了!看什么看，等你们家少爷回来发话估计裴萧栋早就进棺材了，到时候这责任谁担?你还是他啊?”教训完两保镖，我对白大褂道:“医生，他是不是要做什么手术，有没有生命危险，要是一个不巧吧嗒了，这责任算谁的呀?” 白大褂翻了个白眼:“先生，你是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手术啦?病人现在病情平稳，不过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先去挂号签字，然后去住院部付费……” 两保镖顿时松了口气。 “这么麻烦啊……”我皱了皱眉，指着两保镖指使道:“喂，没听见医生说要去挂号吗，还愣在这里干嘛，再看你老板也不会蹦起来!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说签字，不过我没钱，你们老板是睡走廊还是病房，你们两个商量商量，反正我不急……”我坐在长椅上，腿一抖一抖的。 半个小时后，裴萧栋的病床按在了我房内。原因很简单，我进来的时候裴萧栋给我住的是单人房，在医院里属于五星级，等保镖去挂号了，医生告诉他现在病房只有十人一间的，保镖跟在裴萧栋身边日子也不算短，知道老板不喜欢和别人一屋，商量了半天后，一群人马就把裴萧栋推进了我房里。 白大褂说病人要休息，大手一挥全赶了出去，轮到我的时候，我指了指头上的纱布，一个蹦极钻进了被窝里。 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出去的时候帮忙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转头看了看隔着不远的病痨，郁卒了。 ***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揉眼一睁，吓得差点蹦起来。 病痨站在我床边，惨白的面色在月光的衬托下，好像七月的厉鬼。他安静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我握紧拳头，以防不测。 片刻后，我动摇了，伸出一手捅了捅他腰侧，他仍是没动，眼睛眨也不眨。 “裴叔?” 他没应我。 “病痨?” 我冲他招了招手。 “疯子?” 我拍了拍他两颊。 “变态?” 我拉了拉他奶头。 “SM狂?” 我扯了扯他豆芽。 五分钟后，我明白一件事，这病痨梦游了。 翻了个身，我蒙头不理他，继续睡了。 第二天醒来是被吵醒的，我呻吟一声，头痛得厉害。 一旁裴萧栋正在大声呼喝，闹着要下床，两个年轻的护士面面相觑，没过一会其中一人奔出去找了白大褂。 “吵什么吵?”我脸色很臭，下床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裴萧栋正在收拾衣物，他看也不看我，径直想要从我身边走过。 我转了转眼珠，一脚横了过去。 下一刻，病痨摔了，倒地的时候把我也扯下当了垫背，一瞬间，我下面钻心的疼，表情像抽了筋一样扭曲。 妈的，我低头一看，他的……大腿不好不死的撞在我命根子上，废……废了! 第29章 背叛 “病人下体软组织挫伤，一个星期内，希望病人多休息，不要进行过激运动……”白大褂一脸的正经，边说着边在手上刷刷刷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药方，“涂抹的早晚一次，外服的早上两粒，主要是用来消炎……唐先生，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哼哼两声，指了指旁边道:“医生，我现在疼得两手无力，这话你应该问旁边的那个，他听清楚了没有?” 白大褂看向裴萧栋。 裴萧栋咳了咳，面无表情道:“我会给他请护工，医生说的我都记下了……” 白大褂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几眼:“那你呢?护士和我说你挺会闹的，怎么，不好好养病给我们医生添乱是不是?” 裴萧栋低着头，脸绷得死紧。 “行了，都闹什么别扭呢，外面有多少人想住院还没床位呢，好好珍惜国家资源，要是真有那能力，请私家医生去……”白大褂损完就带着护士出了门。 屋内一片静默。 “裴叔……”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他看向我，抿了抿嘴，面上怒气未消。 “我……我想上厕所……”我冲他招了招手。 他用力的哼了一声，转开头:“我去叫护士进来……” “不……不行，我快尿出来了……”我没说瞎话，膀胱已经憋了一袋的水，估计犹如黄河之势，要是在不开闸，就要变喷泉了。 见我坐起身子，闹着要下床，裴萧栋连忙叫了两保镖进来，把我搀扶着去了厕所。 “裴叔……”我铁青着脸，在里面唤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裴萧栋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两保镖走到他跟前，指了指里面:“他要老板进去扶他，他说别人在他尿不出来……” “裴叔……”我靠在墙边，扯着嗓子又叫了一声，反正马桶就在前面，不差这一两秒。 没过一会，裴萧栋进来了。 我顺势搭在了他肩头，住院才一天，他身上就有了股消毒水的味道，特别明显。 他垂着眼帘，任由我倚在他身上，他的眼睫微微颤动，身子僵直着，很显然，他不习惯和别人这般接近。 但是上辈子他和我近身了，肉贴着肉，那时反抗的是我。 我扯了扯裤头，不够力，我冲他耳畔咽呜了一声，眼珠子水汪汪的。说实话，对裴萧栋我心里扭曲了，我见不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以为他是神，其实剥去外皮，骨子里就是一肮脏的变态。 他脸色青红咋白，估计是见我实在受不住了，别开脸扯下了我橡皮筋束着的睡裤。 “哗啦啦……” 我整个人放松了。 半分钟后，我抖了抖，又在他的帮忙下穿上了裤子，出去的时候，他耳根子红彤彤的，把我交给保镖后，他回头去了厕所。 我躺在床上歪头睨了他一眼，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这病痨洗手去了。 晚上，古维带着鸡鸡赶到了医院，手里还提了一碗粥，热腾腾的，特别香。 待我吃完抹干净后，鸡鸡托着腮笑眯眯的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翘起大拇指，赞道:“一级棒!” 鸡鸡又问我明天还要不要吃? 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点了点头。 一旁古维端着另一碗送到了裴萧栋面前，裴萧栋摆了摆手，不稀罕。 古维朝我看了一眼，又说了些好话，还把饭盒盖子打了开来。我侧身瞧了瞧，和我的那碗不一样，他的明显比较清淡，白粥上飘着几根绿芽，瞧着挺好看的。 裴萧栋耐不住古维的热情，试着吃了两口，没什么声音，很秀气，和我呼噜呼噜的完全不同。 娘娘腔!我在心底骂了一声。 放下汤勺的时候，粥大概还剩三分之一，古维连忙接过，放在了一旁。 我冲古维招了招手，让他扶我去了厕所，关上门我问他:“干什么呢，对他像对你爸似的?” 古维压低声音，道:“你爸吩咐的，让你乖点不要再忍他生气了，你爸说那人不能惹，手段子辣着呢……” “废话，老子命根子差点被他废了，对了，公司那你帮我请假了没有?还有，天达恒通那有没有什么动静?”我放了费总鸽子，也不知那女人气得怎么样了。 “唐哥，公司那边不要紧，不过就是全勤没了，至于天达恒通倒是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听说你家出了事也没再多问什么……”古维让我不用担心。 说完话，他扶着我上了床，我抬头一看，鸡鸡已经窜到了裴萧栋的床边，嘴里像抹了蜜似的，一直夸他漂亮。 至于裴萧栋，明显不怎么受用，冷漠得像杯白开水。 “唐哥，你早点休息，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先住个三天看看情况，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我让鸡鸡明天送饭来，这医院是大锅饭，我怕你不爱吃……” “古维，哥没白疼你……”这家伙倒是想得挺周到，我很满意。 九点，送走古维和鸡鸡后，我让护工擦了擦身，也躺在床上睡了。 到了半夜，晚上喝粥的效果来了，我支撑着身子，下床去了厕所放水，厕所门没关，我打了个哈欠，抬头就看见已经有一人坐在了马桶上。 是裴萧栋。他瞪着我，同样也是一怔。 我转了个身，帮他带上了门，嘴里随便嘀咕了句:“上大号也不晓得关门，啥功德心啊……” 十分钟后，见他还不出来我急了，拍着门就叫:“裴叔，您老好了没有，侄子要尿出来了!” 门开了，裴萧栋慢吞吞的，脚下好像绑了石块，他挡在门口，阴沉道:“马桶坏了，冲不下去……” 我跺了跺脚，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管得这些，直接从他胳膊下就钻了进去，马桶被他盖上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我靠!我飚了几句脏话，扯下裤头就放了出来。 撒完后，我冲了下水，没下去，估计堵住了。 转身出去的时候，裴萧栋还挡在门口，那表情想杀人灭口似的，我哆嗦了一下，搓了搓手，“那个啥，我不在意，裴叔，夜深了，洗洗睡吧……” 可能是见我特别真诚，他扯了扯嘴角，冷冷道:“不用你在意，唐若绯，我这般年纪了不会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之前教训你也是为了柏柏，不用和我嬉皮笑脸的，我不吃那套……”那眼神像看垃圾似的，嫌恶得像吃了苍蝇。 “裴叔，之前和你闹也是我咽不下那口气，”我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顿了顿，干脆就正经说了，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我不比他小，虽然心理年龄上还透着幼稚，“我这人的个性就这样，别人对我好，我也会对别人好，辛柏的事，你比我清楚多了，当年我要是没出国，照着辛柏的性子他还会像现在这么喜欢我吗?” 我冷哼一声，越过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我不是傻子，从小到大，我对辛柏那是掏了心的，但辛柏呢，非不听我劝和王卓凡混在了一起，我在他身边待久了，他早就不在乎了，反正我不会离开他，只要他对我一撒娇，我就没辙……” 裴萧栋没说话，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我出去是给自己一个痛快，也是给他一个痛快，辛柏那人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着王卓凡的道，被他骗上了床?裴叔，儿子是你养大的，他心事你都知道吧，出去之后，我才知道天有多大，这心也就渐渐放开了，回来后我没主动找过他，后来遇见也是听着我爸的意思和他套近乎，但是事情就这么奇怪，顺其自然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知道，里面有辛柏自己的争取，也有裴叔你的推波助澜……” “在酒店被你撞上那事，我其实也挺惭愧的，我一堂堂太子爷就为了笔小生意把自己给卖了，说出去简直要笑掉大牙，但是没法子，不用这我根本没单子，裴叔，在公司没单子就是一龟孙子，我对那女人没啥感情，总共才见了两次面……”我竖起两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理讲事实。 “至于对你……”我掐灭了烟头，又点上一根，评价他得带上点情绪，话嘛，肚子里早已一箩筐了，“裴叔，叫你叔是尊重，其实我俩站在一起差不了多少，所以，有时候会没大没小的，而且，你老是帮着辛柏，很多事也不问问清楚，就像这次，光想着我出轨，也不问原因就打了，我心里能好受吗?还有害你住院……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逗逗你……” 他抬起头，眼眸深邃。 我心突然漏了一拍，等着他说话。 “好好对辛柏……”说完，他上了床。 完了?我瞪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 三天后，我出了院，一个星期后我回了公司。 “若绯，身体好些了没有?”经理拍了拍我的背，关心道。 “还行，”我笑了笑，跟他进了办公室。 谈话中，经理先表扬了我，天达恒通的单子他们看过了，数额不小，他也和对方老总通了电话，谈得不错，对方还特别指名赞了我，说我细心，有恒力，总之，天花乱坠。 出办公室的时候，经理特别帮我整了整领带，让我好好干。 这下子，我这心好像打了兴奋剂，别提有多美了。 吃午饭的时候，我手机响了，定晴一看，靠，是失踪了几个月的黄飞祺。 “黄哥，你再不来电话小弟都以为你成木乃伊了?”很久没听到黄飞祺的声音，我一时有些不适应。 “这么想你哥死啊?哥忙事业呢，倒是你也不来个电话问候一下，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电话里，他呵呵一笑，精神气不错。 “切，还不就是老样子，黄哥，忙什么去了，之前我打过你电话，不通……”黄飞祺这人想干就干，一点征兆也没有，像这次，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和王卓凡开了个公司，前些日子被他拖去搞慈善，到山区建小学去了……对了，在那我还看见了辛柏，你有印象没有，就是你以前那朋友，谈崩了那个……” 我一口饭噎在喉中，过了几秒才艰难吞了下去，“黄哥，你确定没看错?” 电话里黄飞祺肯定道:“若绯，你当哥什么眼睛啊，我们还坐一起吃饭，他过来是当教师，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没走，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那他和王卓凡……”我抓抓头，不知道怎么问。我和辛柏的事，黄飞祺不知道，不然他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和我说。 “好着呢，王卓凡那玩意不是个东西，天天粘着人家，没事就摸个屁股，亲下嘴的，山里的孩子不懂事，有时问问那家伙还说这是友好的表现，闹得我回来的时候被群孩子全摸了屁股，亲了嘴……”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电话里黄飞祺还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下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辛柏背叛的事实。 人啊，不能老活在梦里，否则哪天一醒，会分不清现实。 第30章 现实的区别 一下午我心神不宁的，到了五点，我一刻也没多留，拿着提包就进了电梯，出了公司，我直接叫了辆出租去了裴家。 我按了按门铃，佣人见是我，连忙叫人上去通报了一声，趁这么一两分钟时间，我抽了根烟理了理思绪。 谈不上伤心还是难过，就是胸口堵得慌，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太舒服，不过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断了，也好过和他一辈子的拉拉扯扯。 “唐先生，老爷让您进去……”佣人开了门。 我用脚踩了踩烟头，随后跟着她上了二楼。 进屋的时候，裴萧栋正在说电话，我很少见他笑，那是此刻，他微微扬起嘴角，面色柔和。 电话那头是辛柏，我几乎可以肯定。 “啊……是若绯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说话?”裴萧栋的眼神移至我身上的时候，朝我招了招手。 “若绯，过来，柏柏要和你说话……”他把话筒递给我。 我喂了一声，声音低沉沉的。 听得出来，辛柏很高兴，他说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回来，还让我去火车站接他，我随口嗯了两声，并不怎么热络。 “若绯，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他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关心了一下。 我抿了抿嘴，冷笑一声:“我都一个月没见你了，你说我会不会开心?” 那话里辛柏自然看不到我的表情，所以他很高兴，声音一下子高昂起来，我敷衍了他几句，让他好好注意身体，然后挂了。 裴萧栋目光盯着我，他的神色也趋于冷漠，我的不悦是身体散发出来的，谁都看得出来。 “裴叔，辛柏这次去山区……王卓凡是不是也跟着去了?”我直接问了。 辛柏的事裴萧栋一清二楚，他要是说不知道，那就假了。 裴萧栋慢悠悠喝了口茶，然后请我坐下，亲自给我倒了杯茶，茶壶是紫砂的，工艺很精致，杯子很小，茶水缓缓倒出的那一刻，清香四溢。 “这是你爸刚刚让人送来的龙井，尝尝看……”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着他，浅尝了一口。我不懂茶艺，入口的那一刻，很涩。 “感觉怎么样，心里有没有静下来?”他问道。 我皱了皱眉，摇摇头:“侄子可能还是比较习惯喝咖啡……这味道，说不上来……” “你们年纪还小，说不定再过两年会知道里面的滋味，若绯，陪我去院里走走……”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跟着柱起拐杖，慢吞吞的下了楼梯，我见状连忙扶在了他的身侧。 四月的天气已经入了春，但是他的身子仍是冷冰冰的，不见一丝温度，我垂下眼帘，注视着他握紧拐杖的手，不禁入了神。 辛柏和他，上辈子欠我太多，刚醒的时候，我其实很怨，一步走错了，下面步步皆错，辛柏对我那叫寡情，裴萧栋对我却是无义，上辈子我和辛柏闹翻的时候，连带的价值上亿的合同也吹了，我的公司一下子掉进了坑里，几乎破产，后来是裴萧栋拉了我一把，他给了我一笔资金，让我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说实话那时我拿得挺心安理得，我以为他是在替辛柏做人，给我的补偿费，后来才知道那也是个坑，他比辛柏更狠。或许到了最后，在我心上折磨得最多是他，而非辛柏。 “若绯，王卓凡的事是谁告诉你的?”裴萧栋坐在长椅上，轻声问道，那双柱着拐杖的手不动声色的收紧了几分。 我没回答，转头让身后佣人拿了条毯子过来，盖在了他身上。 他微微一愣，抬头的时候目光变了，竟然生了些许温度。然后，他态度变了。 “柏柏他去的时候和我说过，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他知道一旦说了，那地方就去不成了，但是那是个机会，他想去，所以，他瞒了你……”他似乎极有耐心，话语中透出一丝无奈，仿佛为难的不是辛柏，而是他。 我吐出一口浊气，坐在了他身旁。 “裴叔，我喜欢女人……”我瞧着他的脸庞，特平静的说道。 他眼眸闪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扯了下嘴角，摊开手，低头道:“我对男人没有感觉，辛柏他是特殊的……”我稍稍顿了顿，嗤笑一声，“辛柏在我眼里和那些可爱，柔软的女人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女人可以生孩子，他不行。爱情不可能一辈子，但是责任却是肩头要担的，裴叔，我和辛柏……不可能，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他，他对我不可能一辈子，他天生喜欢男人，对我的那种不叫爱情，不过是以前没得到，所以现在放心上了，人就是这样，一旦得到也就不珍惜了，我不怪辛柏……真的，十几年的感情，早就分不清了，今天过来找裴叔也是因为这心口堵得慌，那道坎在我跨过的时候，我才发现和我一起跑的人，原来早就在前头了……” 我想我感伤了，说完的时候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若绯，你不信柏柏?”他仰头看了眼昏暗的天空，问道。 “他和王卓凡，我不信。”这话脱口的那一刻，我很果断。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微风拂过，他的长发轻轻飞舞着，被我绕在了手心里。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我和他的，有段日子他待我极好，我说什么他都答应，不管是钱还是权，就算在床上他也极其温柔，总是顾虑着我的感受。 四目对视间，我茫然了一下，神使鬼差的凑过头，闭上眼轻轻啄了下他嘴角。他的身子微微颤动着，但是没有避开，我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的含着，牵扯着。 我想这一切大概是月亮惹的祸。上辈子的裴萧栋…… 睁开眼的一霎那，我突然间清醒了。 他们不是同一人……上辈子的事和现在的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重生的只有我，记着那些事也只有我……今世的人生轨迹因为我的重生不会再重复。 ***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发呆。 “唐哥，吃饭了!”门外，鸡鸡在叫。 “唐哥哥哥……”见我没反应，他的音不禁高了八度。 我抓了抓头发，大声吼了句别吵。 外面立刻安静了。 我眯眼睡了一会，再醒来已过十点，我打了个哈欠，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客厅里，鸡鸡和古维正在看电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睨了两人一眼，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 “男人和他老婆还有二奶不得不说的故事……”鸡鸡简单概括了一下。 “最后谁赢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是二奶赢了，但是现在二奶特高尚的要和这男人分手，因为那男人的儿子得白血病了，所以，现在两个人正黏糊着呢，古维，从刚才开始他们都啃了几回了?”鸡鸡转头问道。 “四回。”古维答道。 “那照意思是说老婆赢了?”我朝他俩挑了挑眉。 鸡鸡摇摇头:“我看报纸了，下周简介说儿子没救活死了，老婆一崩溃远走他乡了，男人又和二奶好了……” 我点点头，这结局靠谱。 “不过前些日子听人说这故事还要拍第二部，说老婆不甘心又回来抢了，男人一愧疚跟着就两头跑了……”鸡鸡摇头晃脑的，好像一百事通。 我抽了抽嘴角，换了台。 “唐哥，还没看完呢?”鸡鸡过来想抢我的遥控器，没想被我一脚踹到了古维身上。 “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电视少给我看，回去读书去，下个星期要开学了吧，你要是考试每科给我挂零，小心我的拳头……”我朝古维使了个眼色，古维立刻起身拉着鸡鸡回了屋。 我坐在客厅里，小口小口的喝着啤酒，一罐见底的时候，我回房睡了。 第31章 了断 四月中旬的时候，辛柏回来了。他提前三天给家里去了个电话，那时我正在外应酬，是鸡鸡接的，他说是五点的火车，让鸡鸡别忘记告诉我。 鸡鸡和我说的时候，正是我醉得糊涂的时候，我压根就没记下，想当然，那天我也没去，下班后直接和古维回了家。 鸡鸡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我把辛柏带回来了，一问话立刻瘫在了沙发上，不能动弹。 “唐哥，这次辛柏回来会把我咬死……”鸡鸡闪着泪花，表情特憋屈。 我脱下外套，踢了他一脚，道:“你操什么心，就算我不去，他爸也会去，要是他爸也不去，辛柏自个不长腿吗，叫辆出租也能回来，得，一会要是他问起来，哥担着，好不好?” 鸡鸡捂着眼，别开了头。 七点刚过，我们正吃饭的时候，门铃响了。鸡鸡去开的门，每走一步就回一下头，好像是条不归路似的。 “辛柏哥，鸡鸡想死你了……”刚开门，鸡鸡就立刻上前抱了大腿。 我抽了下嘴角，上前接过他的背包，一个多月没见，他头发乱了，胡渣也长了出来，神色有些疲倦。 “对不起，今天我忙过头了，想起来的时候时间也过了，累不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我态度不错，嘘寒问暖的。 他冲我微微一笑，刚进门时的不悦立刻散了，他说先洗个澡，一会再吃饭。 我点点头，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 “唐哥……辛柏哥怎么不生气啊?”鸡鸡咬着筷子，一脸的疑惑。 “干嘛?你以为他是你啊，又不是小孩子这有什么好气的?”我睨了他一眼，喝了口汤。 “但是……要是放在以前辛柏他……”鸡鸡仍想说些什么，不过在我的瞪视下，他闭了嘴乖乖的吃起了饭。 我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浴室，很明显辛柏的热乎劲下去了，刚才他看我的时候，以往的迷恋不见踪影，我想可能过不了多久大家就要散了，当然，提出来的那个人一定要是他。辛柏这人受不了拒绝，三年前我回过他一次，结果成了现在这样，这次我学聪明了，反正老子爱恨交织的是上辈子的辛柏，和眼前的他没啥关系。 “鸡鸡，新闻联播。”我让鸡鸡去开电视。 新闻主播的脸像上了层蜡，除了那张会动的嘴，其他都像打了肉毒杆菌，不见一丝表情。 我吃完饭就窝在了沙发里，看着电视发呆。 很多事其实想多了也就钻了死胡同，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兴致挺高的，我要报复，我要重新做人，我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好像一愤青似的。现在嘛，凡事都有至高点，我上头的劲散了，对着他们也好像看个陌生人似的，感觉全变了。 “若绯……”辛柏从身后圈住我脖子，叫了一声。 我拍拍他脸颊，让他去吃饭，他摇摇头说回来的时候和其他同学一起吃过饭了，现在不饿。 “上面不饿，那就是下面饿了?”我调笑道。 他眼珠子一眨，面上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我心里冷哼一声，你他妈的玩完王卓凡就过来找我了，说不准在他心里，我就一充气玩具。 和他进了屋，我把他压在身下，三两下的扒干净了他的衣服。 我眼睛好像X光，上下来回扫了一遍，没有吻痕，也没有什么抓伤的迹象，他身子和去之前一样，就是稍稍变壮实了一点。 草草的完成前戏后，我拍拍他屁股，让他翻了个身，随便摸了点润滑油，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很紧，没有被人操惯的松弛，我定了定神，扣着他的腰就横冲直撞的。在床上，我信奉的还是快乐，怎么舒服怎么来。 完事后，我躺在他身侧，听着他唠唠叨叨的说着在山区的趣事，他们在河边打鱼，他们上山采野果，他说那里的小朋友很淳朴，那里山民也很友善，他们走的时候，村民们一直送到了山下，最后他说有机会他还要去。 我附和着，偶尔点点头，对他，我的心已经淡了。 五月劳动节，公司开了个会，其中特别表扬了我，我的销售额在一个月之内一日千里，进步之快让人眼红，经理给我加了工资，算是对我努力的回馈。 五月中旬，黄飞祺来了个电话，说他七月要结婚了，对方是个教师，家庭背景不错，家里有人在中央做事，和他爷爷是好朋友。 我连声恭喜，问他是在上海办，还是回北京办? 他叹了口气，说是都要兼顾，最后他说让我作伴郎，说他那口子的朋友太会闹，我嘴巴甜，人长得又俊俏，有我在说不准敬酒的时候能轻松点。 我同意了。 挂电话的时候，他没来由问了我鸡鸡过得怎么样? 我一愣，回了句不错，已经进学校读书了。 他说了声好，挂了。 我看着话筒，觉得莫名其妙的。 五月底，我和辛柏散了。 这事说来也有预兆，从山区回来后我对他便一直耗着，先前他管得多的时候我还有点情绪反抗，现在嘛，他说什么我应什么，开始不知不觉走老夫老妻的调子了。 分手是他提的，他说感觉太熟悉了，没有激情，就这么一个瞎掰理由，听得我嘴里牛奶差点喷出来。这边我还没回话呢，旁边鸡鸡就先怒了。 “辛柏哥，你外面是不是有人?”鸡鸡像个虎崽一样，张牙舞爪的替我不平。 正在厨房洗碗的古维听见吵闹声，也走了出来，弄清事情后，他不悦的抿起了嘴。 “辛柏哥，唐哥对你多好啊，男人和男人原本在一起就是难事，唐哥以前在国外玩的都是女人，回了国遇上你就一心一意了，你怎么说分就分啊?”鸡鸡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知道，他其实挺希望我和辛柏修成正果的，可惜现实变化大，一眨眼就破了。 “若绯，我希望好聚好散，再说你爸原本也就不同意我和你的事，我俩散了对你也有好处……”辛柏耸了耸肩，说话很实在。好像当初对我坚持的他，纠缠的他和现在不是同一个人。 我从无名指上拿下戒指，递给他，“大家朋友一场，辛柏，你爸那里帮我说几句好话，我这里从没委屈过你。” 他看着戒指，并未接过，一瞬间有些失神。 我径自把戒指放在茶几上，回了房，鸡鸡和古维也跟在我身后，我坐在床上，搓了搓脸，叹了口气。 那两人以为我伤心，不由一左一右的抱住了我。 鸡鸡哽咽着，说话一抽一抽的，“唐哥，他不要你，我们要你，我们陪着你……” 我失恋，小家伙倒是比我还伤心。 古维也点了点头:“唐哥，这事别放在心上，外面好人多着呢，凭哥的条件要谁要不到啊……” 得，他也拍我马屁了。 我呵呵一笑，一手捏了一人鼻子，道:“哥没事，不就失恋嘛，哥挺得过来……” “不是的，唐哥，”鸡鸡摇了摇我胳膊，抽泣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前些日子我出学校的时候看见他和一男人走在一起，那男人还上了辛柏的车，他们那感觉一看就知道里面有腻歪，我原本想是自己多心，所以一直憋着，但是今天我憋不下去了……他明明在外面有了其他人，唐哥……” 我神色微微一动，把痛哭中的鸡鸡捞进了怀里。 这辈子，妈提早没了，辛柏也提早散了，但是多了两个兄弟，心贴心的。 *** 过了两天，我大概是运气来了，我爸让我回家一趟。 刚进门，我爸就给我一个熊抱，憋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若绯，那工程下来了，裴萧栋亲自下的令，原本我都不去想那啥子事了，没想到……哈哈……”我爸开怀大笑，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好像有我一份功似的。 我回头转念一想，说不准那事真有我一份功。 “对了，听说你和辛柏分了，情绪上怎么样，缓过来没有?”我爸看了我一眼，明显喜悦居多。 我应了一声，满不在乎道:“随他去吧，反正我也是玩玩的，爸，你别忘了，我脑门上还扣着唐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呢!” 我爸笑得更欢腾了，嚷着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我冲他一笑，竖起四个手指，直言道:“爸，儿子要求不高，漂亮，胸大，有钱，好生养。” 我爸立刻回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有那么好的，你爸我不会留着啊……” 那顿饭，我和我爸聊得不错，我仗着活过两次，多少知道点以后发展的趋势，所以给他提了股票，我让他八月前不要进，免得翻船。 我爸嗯嗯直点头，夸我有远见。 第二天一早，我刚进公司就被经理请去了办公室，然后他冲我叫了声唐少爷。 我笑了，低垂着头掩去眉宇间的春风得意，看样子我爸那关算是过了，公开身份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这世界还是公平的，付出后总有回报的那刻，甭管它来得是不是时候。 第32章 话中真假 我爸这次挺心善，一下子把我提到了副总的位置，当然顶上老总还是他，我不过是个挂名的，但是说实话，我在乎这挂名，有时它好比一张通行证，是身份档次的象征，当然仅仅限于现在，到了十几年后，满大街走的都是总字头衔的，真正会让人侧目的改了，叫CEO。 坐在属于副总的办公室里，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提拔古维，那家伙有能力，和我也算得上兄弟，加上我身份挑明，要是把他一直留在原来的位置反而不太妥当，所以，干脆让他做了我的助理，工资加了一半。 六月一号，我用儿童节的名义带着鸡鸡和古维出去吃了一顿，饭桌上，我叫了两瓶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挺痛快。两瓶酒见了底后，我觉得不过瘾又叫了两瓶。后来兴许是瞧我神色不太对劲，古维眉头一皱从我手中抢过酒杯，让服务员上了杯浓茶。 呵呵，这家伙自从当上我助理后，好像又拾起了老本行，变成了我一保姆。 “唐哥，别喝了……“一旁鸡鸡拿着茶杯劝我喝了口浓茶。 我抹抹嘴，托着腮，冲他俩呵呵一笑:“哥很好，你们别老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我和辛柏……还没到那份上……再说，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看得开，你们过来……”我朝两人招了招手，凑上前去，轻声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哥其实……死过一次，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这命……是哥赚来的，哥稀罕着呢……” 我醉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话语停下的那刻我看到鸡鸡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然后，我笑得更乐了。 “唐哥，你醉了……”古维也没搭理，转头叫了服务员进来买单。 “多少?”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摸了摸口袋。 “先生，一共是二百八十元。”服务员来回看了两眼，最后还是把账单递给了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古维。 古维从皮夹拿出三张一百交给了服务生，说道:“剩下的不用找了，你一会出去帮我们叫辆出租……” 服务生立刻连声道谢。 我有些不满，一把扯住古维胳膊，叫嚷道:“跟哥客气什么，三百对不对?一会回去哥给你……”我脑袋晕乎乎的，身子重得连脚都提不起来，整个靠在了古维的肩上。 坐在出租车上，我脑袋对着窗口吹了一阵凉风，待下车的时候，已经分得清东南西北了，不过脚下仍在打圈。 “古维，明个一早叫我……刚上任，我不……不能迟到……“睡觉前，我对古维口齿不清吩咐道。 第二天一早，古维用盆水淋了我一身，还面不改色的。 我皱着眉，忍住杀人冲动去了公司，毕竟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公司这么多人看着，我不想落人口舌。 尤其是现在，我防的是那个女人，好不容易临门一脚进球了，我可不想变成黑哨让人吹出来。 进了办公室，我拉下百帘窗，躺在沙发上小眯了一会。 中午，古维敲了门。 我揉了揉酸乏的肩膀，无精打采的。 “副总，下午三点约了裴先生，你要不要先准备一下?”在公司，古维对我完全是下属的态度，公私分明。 “裴总?”我一愣。下一秒，我想到了裴萧栋。 “副总，是裴萧栋先生，两天前约的。”古维翻开记事本，提醒道。 果然，我摸了摸下巴，片刻后，记忆清晰了。 之前上任的时候，我爸好像给他去了个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不过被他拒了，后来我爸一寻思让我给他去个电话，毕竟那工程这么大的事他愿意帮忙，这里面人情终还是要还的，我当时特镇定，立刻就打了。对裴萧栋，我不欠他什么，上辈子不欠，这辈子更是不欠。 下午三点，裴萧栋很准时的出现在电梯口，我嘴角上扬，快步走到他身侧，搀扶住了他的手。 一个多月没见，他似乎变瘦了，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搭上他手背的那刻，是透进心里的那种凉。 将他安置在沙发上，我转身朝古维打了个手势，让他把上门。 裴萧栋眼睫微微震动，恍惚间身上多了条薄毯。 “是不是觉得有些冷?等一下，我把温度调高一点……“给他盖上后，我拿起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了二十八度。 裴萧栋一怔，随后默不作声低头喝了口茶。 “裴叔……”我坐在了他身侧，一手搭在了他膝盖上。他一动，但是没躲开。 眼前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放低姿态总是没错的。 “之前打电话给你……“我顿了顿，尽量婉转道:“是为了我爸的那个工程，我知道你私底下出了不少力，而原本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你愿意给我爸这个面子，以后要是裴叔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能做的，不能做的，一定尽量帮到裴叔，不会说一个不字。” 在我的注视下，他缓缓别开头，没有说话。 我挨近他，手也悄悄的滑到了他腰侧，我不敢太造次，这家伙犹如惊弓之鸟，万一惹急了反而得不偿失，所以，得慢慢来，小火熬粥，火候要注意。 “裴叔……“我舔了舔唇，随后贴上了他耳廓。 一早就计划好的，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反正就有这一直觉，自从上次去过他家，那小眼神就不对劲了，好像带了点黄花大闺女的羞涩，又好像中年妇女的欲求不满，不管怎么说，我瞧着他这次上门就是不怀好意，明的勾引，暗的搭讪。 他猛的一震，随后闭上眼，深深吐了口气。 我心底偷偷一笑，知道自个猜得没错。 十几年没有被人碰过的身子在我细致揉捏下，他喉间发出轻声的喘息，随后慢慢靠在我胸口，享受着我刻意温柔的亲吻。 他的唇和他的手一样，凉凉的，吻上的那一刻，我辗转含着，让自己的气息没入他的唇内。 结束的时候，我咂了咂舌，没啥冲动，觉得忒文艺。 上次在他家院里亲嘴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这家伙闷骚。亲的时候明明躺在我怀里腻歪，清醒后却又装出一副被我蹂躏的表情，好像被他爽着了还要怪我事先没知会，做人太憋屈。 两个字，没劲。 他脸上染上了些红，胸口轻轻起伏着，他瞧着我，随后握住我双手。 我见了心里更是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倒是看起来挺含蓄，也不知道上辈子谁在床上狂野来的……得，上辈子的事我也不去想了，免得有心里阴影。 “若绯，柏柏的事别放在心上……”他动了动唇，声音很轻。 我一愣，一时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话，仔细琢磨后，我道:“裴叔，这是在安慰我吗?” 刚和儿子分，转眼就和老子搞上了，是人都会觉得薄情的那个是我吧? 他好像瞪了我一眼，架势挺足，我不怕，嘴角上扬神色未变。 片刻后，“若绯，你……别……”他压低声音，转眼间半个身子被我压在了沙发上。 和裴萧栋比力气，我稳赢。 “裴叔，既然想要安慰我，为什么不想想别的呢?比如……”我嘻嘻一笑，将手放在他双腿处包住了那玩意。 “别急，就一下，摸一下，裴叔不会这么小气吧，慢……慢着，裴叔别抓我脸，万一一会出去的时候，我下属还以为我俩打架了呢，就一下，好不好?”我冲他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手下却毫不含糊，挠得他直哼哼。 或许是见我坚持，又或许是他想要，反正后来是被我得手了，出来的那瞬间，我手臂被他抓得死紧，他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额头上全是汗水，还不停的翻白眼。 我拿纸巾帮他擦去下身的白浊，服务周到。 “别……别看……“他一回神就连忙用手掩住了下面，脸色重新翻了白。 我微微皱起眉头，随后恍然大悟，闹了半天，他也在意自个的豆芽，不过也难怪，都是男人，碰上这事谁都会不舒服，别人的都是黄瓜茄子，凭啥搁在我身上就得短一截，小一圈呢? 可以理解。 “裴叔，当初在国外，我在那群外国佬的眼里也是一发育不良的，说到底我不在意，你能给我的快乐和这家伙关系不大……”我原本想抽烟，但是刚拿在手里，想想还是放下了。 他看着我，眼眸慢慢回复冷清。 我走到他跟前，帮他穿上裤子，刚准备亲他嘴，不巧，他避开了，我也没在意，冲他呵呵一笑:“裴叔，我这刚刚上任，不管是下面的，还是顶上的，个个都在瞧我的表现，这不，你人脉广，介绍几笔单子吧?” 话刚刚说完，他瞧我的眼神多了些鄙夷。 我不在乎，其实人不要脸到了我这，也算一境界吧? 第33章 应酬人情 裴萧栋是五点走的，将人送上车后，我弯下身子，一手挡着车门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下一秒，他大力甩开了我的手，那副神情好像多看我一秒都会觉得浪费时间。 我扬起手，挺不要脸的冲着后视镜送了他一个飞吻。 待车驶远后，我收敛嘴角，转身进了公司。 “副总，裴先生他好像很生气?”古维大概是憋不住了，方才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和裴萧栋之间诡异的气氛谁都看得出来。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待进了电梯后，才放松道:“他那张脸一天到晚绷着，你什么时候见他开心过?我就是让他帮忙介绍单子，你也知道我刚上任，手上的客源还是那么几个，虽然当副总不用跑销售，但是总得做出点成绩，给我爸挣挣颜面嘛……” 古维仍是一脸狐疑，干脆直接问道:“副总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他凭什么给你拉生意，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之前辛柏的事他不是已经用那个工程还你了吗?” 我抿嘴一笑，得意道:“他答应自然有他的好处，我能给他的，自然也是别人给不了的……” 这一点，我很笃定。以我对裴萧栋的了解，他的洁癖受不了任何人触碰，我不过是运气好，正好入了他的眼，否则就算我有上帝之手，也白搭。再说了，好歹今天我也让他上天了一回，他就算往后翻脸不认人当柳下惠，这次的情总得还我的吧? 说到底，裴萧栋的人脉是我往后飞黄腾达的一把关键钥匙。 古维没再追问下去，这家伙或许有种与生俱来的敏感，他知道适可而止，不该问的，我不想说的，他绝对不会多问一句，而这点也特别让我舒坦。 小子，有前途!我拍了拍他肩膀，心里念叨了一句。 一个星期后，裴萧栋给我来了电话，约我晚上九点到天上人间吃饭，我立刻答应了下来。电话挂上后，我告诉了古维晚上的应酬，顺便也让他一块去见识一下。 那地方，以前跟着黄飞祺去过一次，地段不错，闹中取静，隔街就是繁华的商业区，加上它开在大厦的顶层，没去过的人根本找不到它入口，上了直达电梯后，我对着反光镜整理了下西装，电梯门开启的那瞬间，五光十色。 天上人间，这名字取得不错，诗情画意的，其实说白了里面做的也就是夜总会的生意，不过档次高了点，进去后不消费个几万还出不来。 进去的时候，裴萧栋已经到了，一眼瞧过去，他坐在中间的位置，正低声和身旁人交谈着，抬头见我来了，原本还算柔和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 “裴叔……“我走近后直接坐到了他旁边，亲热的冲他唤了一声。 在商界，攀亲永远比炫富来得有用。 裴萧栋不冷不热的瞥了我一眼，抬头介绍道:“唐总的儿子，大家应该没见过吧?” 这句话一出，顿时把我和他的关系拉了十万八千里之远。我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屁股坐得四平八稳。 周围人一片哗然，随后客套话一句接着一句，好像说上下联似的顺溜。 “原来是唐总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不错不错……”不远处一秃顶朝我举起了酒杯。 “我说呢，谁家的孩子这么一表人才，有前途有前途……”一肥肚晃着双下巴冲我笑了笑。 在“总”字这位置混久了，特征基本一个样。 我一个叔一个叔的叫了过去，反正这年头，叔不嫌多，我乐意。 “他现在在唐总下面一贸易公司上班，才刚当两天副总就找我拉生意来了，”裴萧栋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眼眸中，红色液体摇曳生姿，弧度优美，“这孩子性子挺急，一口叔一口叔叫得我还真以为多了个侄子，我见他上进，倒是也想帮忙，可惜我那块生意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正巧今天约了你们应酬，我想了想，干脆就把他叫来了，在这个圈子里，来来往往的也就你们这些长辈，这孩子要是有本事哄你们开心，你们不妨扔个几块骨头让他磨磨牙，狗崽总有长大的一天，以后也算多一个小辈使唤一下，对不对?” 他这话刚刚说完，周围立刻起哄了，全是要给我签单的，我听了听，心里又琢磨了一下，都像忽悠。 姜还是老的辣，和这群人淘糨糊，我掂量了一下，还不到那程度。尤其是裴萧栋，刚才那番话说得真叫漂亮，明的……好像给我加分，暗的……使劲的给我下套子，他妈的，他现在就差阴的玩我了。 “裴叔，你这话说得侄子都快汗颜了，万一被我爸听见我这么麻烦在座各位叔叔，估计两耳光跑不掉，你们也知道我爸那力道，要是练习一下拳击，没准到两年后奥运能拿个前三……”我哈哈一笑，面不改色的拿我爸开涮。 气氛立刻上去了，我干脆起身绕着包厢一圈给每个人敬了酒，一个也没拉下。 酒过三巡后，开始慢慢有人打招呼退了。 半夜两点，我待到了最后，摇摇晃晃的被古维扶出了门。 “谁结的帐?”我没怎么醉，神智意外的清醒。 “是裴先生，我问过了，差不多十几万，另外，先走的那几个没出去，另外在隔壁开了个包厢，还叫了几个小姐，看他们的模样，估计是知道裴先生的忌讳，所以特意避开的……”古维一一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古维眼眸一动，一脚踩上油门，手中方向盘打了两个圈，调头开出了停车场。 “给裴萧栋的，我谢谢他……“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干脆说了出来，当然，原本也就没啥好隐瞒的。 身旁人似乎扯了下嘴角，然后趁眼前红灯的时候，低头帮我系上了安全带。 *** 很快，我爸就知道了那夜的应酬，他先是夸了我两句，说我做人礼数周到，没给他丢面子，再来也让我先缓缓，别急着干成绩，对他来说，我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做大生意，两句褒的，我听得格外舒服，到了临挂电话的时候，我爸终于没忍住，一阵干咳后，说让我以后少和裴萧栋掺和，末了，话语中还吞吞吐吐的。 我一怔，跟着问了句为什么。 我爸叹了口气，他是怕我道行不够，小心被人骗，说完还不忘解释不是看不起我，因为我被他从小保护得太好，不知人心险恶。 我回了一句，爸，你干脆说我缺心眼得了…… 没想那头我爸还连连称是，说就我那缺心眼的个性就算多活个二十年都不是那老狐狸对手，迟早有天被他吃完抹干净了还在替对方数钱。 我抽了抽嘴角，挂上电话后，心想:没准我爸他不应该搞拳击，摆明了更适合做算命，老子十几年后吃的闷亏原来他早就料到了，怪不得……怪不得上辈子遗嘱受益人名字全改成了唐自力，我终于懂他老人家想法了。 之后几天，或许是因为我爸的关照，陆陆续续还真来了几个新客户，金额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合作时间长，长年累月计算下来，获利也不少。 月底发薪的时候，我让人事给下面员工多加了一个福利，每人一百元的高温费，不多，但是名目取得不错，让人觉得公司实在。 七月，陕西山洪爆发。 股指受到蝴蝶效应连番下挫，那条绿色的阴线好像喝了兴奋剂一样，天天在上头挂着。 到了中旬，一次我心血来潮去了员工餐厅吃饭，等古维排队回来，手里捧着全是绿叶。还没等我嫌弃，他先老实交代了，原来其他菜早被人抢没了，这个月是人看见绿色就犯心悸，结果全改吃番茄炒蛋了。 七月二十号，黄飞淇结婚。之前他已经在北京办过一回，不过因为山洪的关系，在他爷爷一声令下，一切从简，用他当时的话说，寒酸到姥姥家了，所以这次在上海，他爸为了挽回面子，刻意订了家五星级酒店，隆重其事。 我穿了套黑西装，是鸡鸡挑的，小家伙挺大肚，出门前还让我带句话，祝黄飞淇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刚想冲他翘起大拇指，夸他两句，没想小家伙扯着嗓子跟着叫了一句:“趁人多的时候多拿几包烟回来，记着，别的不要，就中华和国宝(熊猫)!” 我一脚没站稳，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第34章 对质 到酒店差不多已经过了四点，我直接上了二十二楼他们的休息室，开门的那瞬间，我和久未碰面的黄飞祺来了个熊抱。 “老婆，这是我兄弟，唐若绯，早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了，若绯，我老婆，叫丽青……”黄飞祺激动完后，笑呵呵的把我领到新娘子身前，简单介绍了一下。 新娘子模样长得不错，气质也很好，我冲她笑了笑，叫了声大嫂。 她连忙站起身子把捧花交给一旁的伴娘，挺大方的称呼了我一声小唐。 一番寒暄后，我和黄飞祺去了阳台，他递给我一根烟，冲我挑了挑眉。 “若绯，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我吸了口烟，倚在阳台上看向他，“大半年了吧，黄哥一直跑东跑西的，比我有出息……”论魄力我比不上他，论手腕我也甘拜下风，凭这两点，黄哥这个称呼我就得叫一辈子，不过，我心甘情愿，我和他在多伦多的三年抵得过别人的一辈子。 “你这小子说话就是比别人中听……”黄飞祺拍了拍我肩膀，大笑出声，“若绯，哥想定下来了，接下来这些年我会慢慢接手我爸的生意，哥有信心，不会超过五年，哥要在这上海滩打响名头!” 眼前的黄飞祺意气风发，眉宇间隐隐透出大展拳脚的雄心壮志，我看着他，不禁的想到了上辈子，有些人的命运是注定的，就算我的介入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哥，到时发达了别忘记小弟，”我不痛不痒的捶打了下他胸口，好话先说在前头。 五点半，楼下打电话上来，说是时候下来拍照了。 我跟在新郎新娘身边当陪衬，偶尔和一旁的伴娘聊上两句，倒也没有冷场。 六点半，进场。 我站在黄飞祺身边，专注看着不远处慢步走来的新娘，她盖着白色头纱，面容中隐隐透着一抹羞涩。 黄飞祺扬起嘴角，缓缓拉过新娘的手，随后两人依着早就准备好的流程交换戒指，彼此带上的一霎那，新娘的眼眶红通通的，跟着他掀开新娘的头纱，接吻。 我有些感慨，在多伦多黄飞祺他是个GAY，他不玩女人，唯一和他有关系的只有鸡鸡，现在他选择了正确的人生，没有一点犹豫，或许在他心里，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 下面沸腾了，众人哄叫着，说着不够不够，要舌吻。 黄飞祺朝下打了个手势，也不含糊，歪着头就和新娘来了个法式。分开的时候，新娘羞得靠在他胸前，脸红得像个苹果。 第一阶段结束后，新娘去了休息室换下一套礼服，黄飞祺则去了他爸妈那里说话，我被安排坐在了主桌，一边和身旁伴娘交换电话号码，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周围的宾客，偶尔也不失君子风度，不忘给身旁人夹菜。 说得正高兴的时候，身旁突然多了个人影，我一抬头，眼眸顿时冷了下来。 是王卓凡，他穿着白色西装，一脸的痞样。 “唐若绯，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问话的当口，他已经一屁股坐下来了，下盘挺扎实。 我冷哼一声，转头用后脑勺对着，不愿搭理。对这个人，我心里老是有个疙瘩，热络不起来。 “喂喂，当我透明啊?”他不乐意了，桌下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脚一拐，狠狠的踩在了他皮鞋上，听见他弯腰痛呼声，心里特爽。 较劲心理一起来，我行为立刻幼稚了。 “你……他妈的……”他冲我龇牙，眉头还皱成了川字。 一旁伴娘听见三字经不禁有些花容失色，我连忙护着，解释道:“就一流氓，别害怕，由我在……” “唐若绯你说什么呢，少在那里装帅，都有了辛柏还在这勾三搭四，是不是人啊?”王卓凡冲我耳边叫了一声。 我动了动耳朵，莫名其妙不说，火气也噌噌的冒了上来，我转头看向他，冷笑道:“胡说什么呢，辛柏他早就被你翘了墙角，你还有脸到我这边兴师问罪，忒好笑了!”说完我还不忘装可怜和身旁伴娘诉苦了一下，告诉她辛柏是我前女友，移情别恋爱上流氓和我分了，闹得我有段时间很痛苦，只有寄情工作。 伴娘听得挺入神，结果特含蓄表示了愿意陪我散心吃饭。 我乐了，干脆趁热打铁约了时间。 “唐若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他妈的就不是好人，辛柏跟你算他瞎了眼……”身后人骂骂咧咧的，唾沫全喷上了我后脑勺。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鼻尖上，说我不是好人，他妈的他算什么，根本就不算人。 “唐若绯，你孬啊，怎么不说话了?”他抖着腿，对着我耳朵喷了一口烟。 我“噌”的一声拉开椅子，冲他勾了勾手指，今天是黄飞祺结婚，我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有问题跟老子到外面解决。 出了大厅，我和他去了消防通道，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拳头上去了。 下一秒，他还了手。 “辛柏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还有脸在这泡妞?真不是个东西!”他一拳揍上了我肚子。 我一声闷哼，退后两步，但更快的，我咬着牙，一脚踹向了他下面，他立马趴下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以为我不知道辛柏和你在一起了，他妈的那时候在山区，黄哥什么事都告诉我了，你们早就背着我有一腿了，现在还说我对不起他，你那张嘴……讨打!” 王卓凡蹲在地上，两手捂着命根子痛不欲生反驳道:“你才有毛病，老子什么时候和辛柏在一起了，那时候在山区我天天和黄飞祺在一起，忙得连撒尿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勾搭辛柏，你……你胡说八道……” 我揉了揉肚子，靠在墙壁喘息着，“我胡说八道?黄哥说那时候你和辛柏天天黏糊在一起，还当他的面亲嘴摸屁股，怎么，不承认?行，一会找黄哥问问清楚，到底是谁在瞎编。” 王卓凡骂了句脏话，目瞪口呆的。 “不可能，我和辛柏根本没什么，那里住着一村子人，全是民风保守的，我们怎么可能……黄飞淇为什么要这么说，那天吃饭的时候，他听到你和辛柏的事，明明还赞成来的，怎么一回头……” 我抽了根烟，看着他在地上自言自语。 “唐若绯，你和辛柏的事，黄飞祺事前不知道吧?”他站起身子，一身白西装全废了。 “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我皱着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从我这要了根烟，神色严肃。 “唐若绯，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这明白的告诉你，我和辛柏没什么，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山区，我就和他吃过几次饭，黄飞祺都在，我和辛柏说话他都在旁边听着，那次，原本也没想说起你，巧了，黄飞祺正好提到他有个兄弟，有些时候没见了，心里挺想的，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你，所以当时随便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一说就开了闸，辛柏和黄飞祺顿时聊开了，他们好像都挺意外，闹了半天全是你身边的人，双方还不认识……” “后来呢?”我听得挺仔细，他说的和黄飞祺告诉我的，明显有了出入。 “后来辛柏就说了和你的事，你们已经住在了一起，连戒指都有了，家里的障碍也扫清了，过得很快活……当时我听了挺羡慕，黄飞祺也是，他原先一直以为你是直的，没想到……” “我是直的。”我弹了下手中的烟灰，提醒道。 他抽了抽嘴角，似乎有点看不惯我装模作样，我没在意，催促着他继续说下去。 “嗯，黄飞祺当时蛮好奇，问了辛柏很多你的事，辛柏也挺大方，说是他倒贴上去的，还说就你这个性，就得死缠烂打，不然到死也没有进展……” “后来呢?”我掐灭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 “后来，后来就没了，我和黄飞祺吃完饭又回去忙了，今天见你的时候，原本还想问问你和辛柏怎么样了?没想到老远就看见你逗人家小姑娘，眼睛像发电机似的……”王卓凡埋怨道。 见他说完了，我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你说得我都听进去了，不管辛柏有没有……我和他都算分了，五月底的事，他提的，和我没关系，喂，王卓凡，你下面没废吧?” 人其实挺奇怪的，这不我看着他顺眼多了。 他抬头笑了笑，“不知道诶，要不一会你帮我看看，唐若绯，既然都弯了何必勉强自己当直的，要不要和我凑合一下?” 我收回刚才的想法，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唐若绯，你难道不去问问黄飞祺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跟在我身侧，提到黄飞祺的时候一脸的不齿。 我顺了顺头发，语气很平静:“黄哥的事我心里有数，要问我也不会挑今天扫他的兴……” 兄弟是一辈子的，虽然我搞不懂黄飞祺在这事上的想法，但是我肯定，他不会害我。 “一会进去他一定会问吧，你怎么说?凭他的聪明，一定猜到穿帮了吧?”他跟在我身后，干脆把西装脱了下来。 我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那又怎么样?错的那个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事我看得挺开，也没想过质问什么的，早前我说过，黄飞祺是颗大树，我认识他四年，不可能为了这些小事闹翻，不值得。 第35章 一辈子的兄弟 婚礼进行得挺顺利，黄飞祺热热闹闹的带着新娘子一桌一桌的敬酒，我和伴娘跟在后面，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红酒瓶，插科打诨。 到了后半场，黄飞祺明显吃不消了，我看着情形不对，赶紧打了声招呼叫了几人扶他去了厕所，吐完一轮后，众人一合计，新娘干脆让我们送他上楼休息，这边先由她一个人顶着。 我和另外一人架着他上了楼，把他扶上床的那一刻，全都累趴下了。 把他安置好后，我们俩人刚想关门下楼，床上扑腾了，黄飞祺嚷着要喝水，还指名道姓的让我伺候。 和我一到上来的那人立马撇清了关系，甭管哥们关系平日有多铁，碰上醉汉也只有分道扬镳的路，他把我一人留在了屋内，自个拍拍屁股下楼了。 我叹了口气，找了个一次性杯子盛满水后，小心翼翼的送到了黄飞祺的嘴边。 一开始他喝得挺顺，没想半道咳嗽一声，全喷在了我西装上。 对一醉汉也没啥好责怪的，我抿了抿嘴后干脆脱了下来。 “若绯……”黄飞祺半睁着眼，一把拉住了我胳膊。 我扯了扯见挣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喝醉的人行为都是靠本能，就我对黄飞祺的了解，基本无害。 “黄哥，下面有嫂子看着，没事，你先休息一会，我估计待会洞房的时候还得累上一会，”我帮他枕芯调整了下位置，让他躺着更舒坦。 不得不说，兄弟能做到我这份上的人，不多。 “若绯，哥没醉……”他动了动身子，原本拽着的胳膊慢慢放开，转而握住了我手，“哥在下面装的，就那三瓶红酒还喝不垮我，主要是有事和你说，有些话哥心里憋着很久了，不痛快……”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了自个的胸口，我转念一想，估计他要和我说王卓凡的事。 “若绯，王卓凡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他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 我朝他点点头。 黄飞祺垂下头，苦笑一声，肩膀随之微微耸动。 我瞧着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后搭上他肩膀，说了一句话。 “黄哥，我信你的。”纯粹是给他找台阶，毕竟这样愧疚着，时间一长不利于我们友谊的发展。宏观上，老子一向看得比人远。 下一刻，我被他热腾腾的抱住了，头搁在他肩头，鼻子闻到的全是酒味。 “若绯，有你这句话，哥为你做什么都值……”黄飞祺似乎挺感慨的，头又朝我拱了拱。 我拍了拍他厚实的背脊，笑道:“没事，黄哥对我有多好我都记在心里，哥们这位置，你坐第二，没人敢抢第一。” 黄飞祺呵呵一笑，明显被我逗乐了，他放开我，单手捏了捏我脸颊，似乎觉得挺有趣的。 我咧嘴露了口白牙，嘶嘶的装痛。 “若绯你这小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和哥说说，到底怎么练的?”他见我喊疼，赶紧松了手，眨眼的功夫，手掌移到了我嘴上。 然后，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 大概是和GAY处久了，对这方面多少有些敏感，所以黄飞祺压上来的时候，我并不吃惊，反而顺着他的意，任他抱着我一阵狂啃。 松口的时候，他对着我直喘气，那模样好像得了哮喘似的。我赶紧下床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先顺顺气。 “若绯，对不住，刚才哥好像醉了……”灌了几口后，黄飞祺扯下嘴角，挺不自在的。 我眼神特理解的冲他点了点头。一个吻而已，我还没洁癖到那份上。 黄飞祺一看没辙了，捂住脸哼哼道:“行，哥坦白，你这台阶不是给哥下的，是让哥愧疚的，你这小子，门槛最精，兜兜转转闹了半天，哥还是栽你手里了……” 跟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他说他在多伦多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瞧上眼了，当时想着法子要把我弄到手，没想后来相处久了，觉得我为人挺实在，干脆和我交上了朋友，不过那点小心思还是有，就差没机会，再后来，那次醉酒后，他对我更上心了，他说那时他挺矛盾的，既想和我保持下去，可是平日见我也不像弯的，心思一转万一挑明了又怕我拒绝他，还说我脾气倔得很，要是真不同意闹翻了，他说到哪再找这么贴心的兄弟，几番斗争下来，他想通了，他要和我做兄弟，一辈子的那种。至于辛柏那事，他承认是妒忌，所以见不得我对人家好，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在国内他不可能出柜，所以，憋着憋着憋到了现在。 “若绯，哥这真心话就说一次，说完了明天哥起床也就全忘了，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台阶不用你给，哥自己先说……”他唠唠叨叨说完后，自个盖上被子先睡了。 我对着天花板感慨两秒后，一脚用力踹向他屁股，拉开棉被，冲他叫道:“黄哥，你要是真醉了，我不会吵你，下去帮帮嫂子，一个女人对着几百号来人物，你真忍心把她扔下面啊?” 说着，我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黄飞祺呵呵一笑，也不装了，弯腰穿上鞋子，“若绯，选你做兄弟我没有做错，同志这条路不好走，我是回头上岸了，你怎么着，家里那一大一小住的，你甩不开那个圈子，先不说古维，就鸡鸡好了，那小家伙几年前就萌上你了，到了今天，怕是要死心塌地了……” 进了电梯，他按下三楼，然后看我怎么说，估计在他眼里，我家专门就是用来玩3P的。 我“切”了一声，先对着反光镜照了会儿，然后等快到的时候，回了句特单纯的话，“黄哥，我和他们是清白的。” 电梯门开的霎那，黄飞祺一个箭步捂着嘴冲去厕所吐了。 新娘子远远看见，也不管了，提着裙摆直接进了男厕所看情况。紧接着，众人又是一阵忙活。 我呵呵一笑，回了主桌盛了碗热汤。 等闹完洞房，差不多已是半夜两点，我神智还算清醒，谢绝了别人的接送后，叫了辆出租回了家。 *** 到家的时候，灯还亮着，鸡鸡睡在沙发上，电视机也忘了关。 我轻手轻脚的回屋拿了条毯子，刚想盖在他身上，小家伙醒了。 “唐哥，你终于回来了……”他打了个哈欠，冲我招了招手。 我从口袋里拿出两包烟扔在他身上，嘱咐道:“少抽两根，你将来是要唱歌的，小心把嗓子弄坏……”对他，我直接当孩子处理。 他眼睛一亮，眨眼就蹦到了我身上，吧唧左右亲了两口。 “我自个不抽，明天带到学校我给同学抽，先把他们的嗓子弄坏，以后就没人和我争了……”他呵呵一笑，说得挺顺溜。 我摇摇头，这小家伙心理挺阴暗的，估计过个几年出社会也不是好惹的。 “唐哥，我困……”他勾住我脖子，撒娇道。 “困了回房睡去，幸亏一早让你和古维分房睡了，不然吵醒他，明天没你好果子吃!”我拍拍他屁股，把他从我身上拽了下去。 “唐哥……”他又靠了上来，像块牛皮糖似的。 我抽了抽嘴角，问道:“半夜三更你到底想怎么着，哥今天累了一天，现在就等洗澡睡觉了，这时候还不懂事对不对，平时白疼你了!” 鸡鸡挂在我胳膊上，嘴角微微下垂，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委屈。 我揉了揉额头，这小家伙在戏剧学院待久了，歌不仅越唱越好，连演戏都上了几个层次，让人看着挺不忍心的。 “唐哥，黄哥今天晚上是不是和他老婆睡一块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正在做我以前和黄哥做的那事?”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透着股楚楚可怜。 我叹了口气，干脆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安慰道:“放心，今天他们晚上啥事也不会干，就做一件事，数钱，不到早上估计还数不完。” 小家伙看样子还是钻牛角尖了…… “唐哥，今天我不想一个人睡，你陪陪我好不好?” 我胸口湿湿的，他在哭，背脊一动一动的，特招人疼。 我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第36章 交易(上) 大夏天的，我洗完战斗澡后直接穿了条短裤进了房，床头亮着一盏小灯，鸡鸡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了。 我关上灯，进了被窝躺下。 眼睛刚闭上，一旁鸡鸡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绕了上来，我皱了皱眉，实在是困得厉害，也就随他去了。 安静了两分钟后，我火了。 “大半夜的你到底睡不睡啊?要解决自个去厕所，你要是敢再往我身上蹭，我他妈的拿剪刀把你小鸡鸡剪掉!你是不是想改名叫没鸡鸡啊?!”我一把掀开棉被，冲他吼去。 黑暗中，鸡鸡动了动唇，似乎是吓着了，眼睛闪闪烁烁着泪花。 “唐哥，你是不是嫌鸡鸡脏?”他捂着眼，身子一颤一颤的抖得让人有些心酸。 我抓了抓头，神色烦躁，过了半响，眼见鸡鸡抽泣声断断续续，我心软了。 “鸡鸡……起来，哥和你说话，”我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面对面，“哥对你有多好，你心里知道对不对?不要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话，哥和你认识四年，什么时候说过看不起你的话，你今年才十九，以后的路长得很，哥这么和你说吧，你要是真走这条路，我不会反对，但是，眼睛睁大点找个好人，哥不是好人，哥以后和黄哥一样都要是结婚生孩子的，我要是现在要了你，那是对你不负责任……小家伙，哥把你当自己人才说这些话，换在别人身上，我玩也就玩了，反正又不少块肉对不对?” 对鸡鸡我是真疼到了心坎，如果没有感情我不会让他住在家里，不会提议让他读书，对他，我比对自力还要好。 他低垂着头，鼻子一抽一抽的，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干脆转身开了灯，屋里顿时犹如白日。 鸡鸡抬起头，眯了眯眼，鼻子红通通的，大大的眼睛像是注满了水，撇着嘴一脸的委屈。 “唐哥……我喜欢你，”过了许久，他憋出这么一句。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唐哥，鸡鸡不是一个不通事理的人，哪天……要是你结了婚，鸡鸡一定不会再来烦你，”他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了我腰身，求道:“所以，在你没人的时候，能不能让鸡鸡陪你?” 我环抱住他肩头，知道他认死理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怪酸的。或许是黄飞祺料中了，家里住着一大一小，我永远也没有办法甩开这个圈子。 “鸡鸡，你对我的心思，古维知道吗?”我闷闷问道。 鸡鸡重重的点了下头，“他知道，他让我想明白，他还说以后有我伤心的时候……唐哥，古维好坏，他老是凶巴巴的，像个老头似的……” 我摸摸他的头，呵呵一笑:“不懂了吧，他是对你好，小家伙生在福中不知福……”感情上，古维永远比任何人拿得起放得下，当初我和辛柏在一起，他没有一句怨言，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就这点，当床伴算合格。 “那，唐哥，你这是答应我了吗?”鸡鸡伸出食指慢慢在我胸口画着圈。 我盯着他，抽了抽嘴角，随后拨开。 小家伙脸色立刻垮了，眼睛说哭就哭，一下子哗哗掉下两滴。 “没说不答应……”我无奈了。 他泪水立刻收住，眨巴眨巴看着我。 “鸡鸡，唐哥是个自私的人，可以允许自己左拥右抱，但是不能容忍别人在外面乱来，你懂我的意思吗?”要是真和他在一起，充其量不过是玩伴，和辛柏的那种完全不一样，这点鸡鸡必须明白。 “我懂我懂，鸡鸡不会吃醋……鸡鸡有了唐哥也不会出去找别人……” 小家伙一脸的认真，就差举三指发誓了。 “行，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先睡了，都三点了，幸亏明天是周日，”我打了个哈欠，关灯躺回床上。 黑暗中，鸡鸡愣了一会，然后重新扑到了我身上。 “唐哥，你怎么睡了呢，我……都答应你了，我们总得做些什么吧?”他趴在我身上，使劲蹭啊蹭的。 我叹了口气，半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他面前。 鸡鸡摸了摸，然后，世界安静了。 老子扔给他的是把剪刀，用来吓唬的。黑暗中，我抿嘴笑了。 *** 八月，我看股指跌得差不多了，和我爸一商量拿了笔资金扔在了里面，不多，也就几百万，但是我知道几年以后，那是会笔巨大的财富。 然后，古维也去证券所开了户，他放了五万，纯粹是跟风，在我建议下，选择买了黄金类。 月底，我把鸡鸡放在我那的十万也投了进去，小家伙因为是外籍，所以放在我户头里，他对我说要求不高，就希望能赚个学费。 古维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现在知道自己开销大了?” 九月的学费，古维特地带着鸡鸡去缴的，五位数字，听古维说，当时鸡鸡还以为多看了一个零，揉了好几次眼睛。回来后，对我这态度上捧得更高了。 鸡鸡冲他做了个鬼脸，跟着把头埋在我怀里做示威状。 我和鸡鸡的事没瞒古维，他也没问我，就是对鸡鸡似乎管得更严了，从暑假作业一直管到了平日作息，甚至有时双休日还让鸡鸡学着做菜，瞧古维那认真的模样，我知道他在给我培养下一任保姆。 但是古维不知道，对我来说他只有一个，别人取代不了。 九月，秋老虎来袭，热浪滚滚。 下班后，我去停车场取车，然后，被绑了。晕过去的一霎那，老觉得眼前的黑衣人有些眼熟，等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困在一个屋子里。 “裴叔，您老要是找我有事，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让人来请这么兴师动众呢?”我的手被绑在床头，动了动，发现根本挣不开。 说实话，心里对他还是有畏惧，因为我弄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在未知的情况下，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疯子。 “裴叔……裴叔?”见他不答应，我又唤了几声，然后，他动了动，慢慢朝我走来，那姿态不可避免的让我想到了上一次，不过这次他手里没有拐杖。 “唐若绯……”他低叫一声，微微向前倾。 我顿时感觉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瞪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蛛丝马迹。 “上次你和我说的话，算数吗?”他站在床边，异常认真的看着我。 我一怔。 片刻后，在他突然加升的怒气中，我明白过来了。 “当然算数，当然……”我忙不迭的回答道。 他抿了抿嘴，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跟着他朝一旁站着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帮我把束着双手的绳子给割断了。 我揉了揉手，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九点了。 裴萧栋挥挥手，保镖立刻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他时候，我突然不怕了，摸了摸口袋，我冲他问道:“裴叔，我手机呢你藏哪了?” 裴萧栋坐在我身旁，动了动手指，道:“我给你爸去过电话了，一个星期，我跟他借了你一个星期……” “我爸同意了?”我感觉自个的眼角在抽搐。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他有事求我，不得不答应，你……还有一个弟弟对不对?听你爸说他把人打伤进医院了，事情搞的挺大，局子里面那些人你爸不认识，所以就过来问我了……” 我挑了挑眉，听明白了。闹了半天，老子又被当人情卖了! 既然这样……“裴叔，”我舔了舔唇，轻轻托起他下巴，问道:“那这一个星期，你想好怎么过了吗?” 眼前人动了动唇，然后先上来把我给堵上了。 我一边亲着，一边在想:这病痨，估计憋得太久了…… 第37章 交易(下) 裴萧栋不太会吻，一张嘴碰来碰去就是不进去，我被他这么摇头晃脑的动来动去，情绪一下子没了。 调情是门技术，这方面，他是门外汉。 我皱了皱眉，干脆一手固定住他脑袋，然后轻轻的啾了一声，舌头一下子就溜了进去。 先碰到是两排白牙，我往里绕了一圈，一个突破口也没找着，牙关好像古代将领把守的雁门关，一丝缝隙都没有。 “妈的，你张个嘴呀……”情急之下，我一个没察觉不小心飙了脏话。 不过效果挺明显，原先紧紧抓住我胳膊的一双手渐渐放松下来，然后整个身子倚在了我怀里。 我贴着他的嘴，用力的吸吮着他红艳的舌头，稍稍用力后，直接把它拽到了我嘴里，变相的成了他吻我。 几番挑逗后，等我松开的时候，我和他都气喘吁吁的，四目对视之下，他眼神雾蒙蒙的，还没回过神来。 他今天身上穿的是丝质长衫，我看了一眼，没找到扣子，腰间只绑了根带子，我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轻轻一抽，带子立刻落在了地上。 我将木纳的他平放在床上，自个侧身躺在了他身边，我凑近他的脖颈，不经意间闻到了一股草药味。随即眼眸一闪，伸舌含住他小巧的耳垂，然后，用力咬噬。 裴萧栋立刻发出一声轻呢，手不自禁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我拨开他的长衫，两手紧紧的贴了上去，原本培养了点情绪，没想裴萧栋身子太瘦，敷衍的摸了一会，手里碰到的全是骨头。 一下子，小弟弟打了声哈欠，睡下了。我心里叹了口气，得，这次就当做白工，等一个星期后回去，老子仍是一条活龙! 我闭着眼睛含着他的奶头，另一手捏着他旁边一个，几番拉扯吸吮下，他抓着我的头，挺起身子主动往我嘴里送去。 我憋着气，下口越加用力。 “嗯……嗯……不要……”他在上头叫着，两脚乱蹬。 闷骚!我的手缓缓下移，想扯他的裤子。 他磨蹭着，看那姿势倒是想配合我，可惜方法不对，我一手拉了半天，愣是没褪下。 “来，屁股抬高一下……”我一边舔着他腰侧，一边拍了拍他屁股。 他听见去了，稍稍抬高了一下后，我两手一扯，很顺利的褪到了膝盖处。 裴萧栋穿的是白色内裤，我摸上去的时候，前端已经有些湿了，我不急着扯掉，反而从内裤边缘伸了进去，缓缓的，有技巧的拨弄着他的命根子。 兴许是快感强烈，他刚刚安份下来的双腿又蹦跶了。 “唐若绯……”他嘶哑着声音在叫我。 我抬起头，微微一愣。眼前的裴萧栋脸色泛红，轻轻咬着下唇，一双眼眸闭得牢牢的，额头上还溢出了点点汗珠。 情欲中的裴萧栋……我都快忘记了，印象中，记得的全是他对我禁锢和收购时的不留情面。 我扯了下嘴角，手里力度加大。 没过一会，他泄了，整个人抖得好像得了帕金森症。 床头正好有包纸巾，我抽了一张擦手，然后又抽了一张帮他拭去了大腿根部的白浊。 相比他的衣衫不整，我衬衫西裤依旧笔挺。 完事后，我低垂着头，习惯性的摸向裤子口袋拿烟，发现没有后，不悦的抿起了嘴。 “你手机和烟都在床头柜里……”一旁裴萧栋说话了，他似乎知道我要什么。 我点了根烟，拿着手机刻意走到了阳台，这屋子看着不大，但是两室一厅，厨卫俱全，我看向窗外，发现自己处在一小高层上，往下看去，起码有十几层楼高。 “喂?是唐哥吗?”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了古维激动的询问声，跟着，电话好像被抢了，“唐哥，唐哥，我是鸡鸡!” 我扬起嘴角，说了一声:“鸡鸡，鸡鸡，我是唐哥。” 听这对话，好像俩话务。 “鸡鸡，把电话给古维，我有事和他说……”和他聊了几句后，我说到了正事。 “唐哥，什么事?”知道我没事后，古维的声音很快平静下来。 我吸了口烟，沉声道:“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帮我查查自力的事，前因后果，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就我对唐自力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人，除非有什么事惹毛了他，而在他心里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妈。 挂上电话，回头进屋的时候，裴萧栋已经穿好了衣服，眉宇间已回复往日的冷冷清清。 “裴叔，聊聊吧……”我坐在他旁边，低头把玩着打手机，“这一个星期，我是不是哪都不能去?” 他没说话。 这意思我看明白了，就是哪都不能去。 我苦笑一声，又问道:“裴叔，那一个星期后我是不是真可以离开?” 他抿了抿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和你爸说好一个星期，我不会食言。” 见他这么说，我放心了。 上辈子的禁锢是昏天暗地的，这次好歹有了释放时间，这么一比较，我心理平衡了。 晚上，大概十一点，裴萧栋回去了，临走时，他说明天还会来，我冲他挥挥手，转身进了浴室。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他就来了，衣冠楚楚的。 我瞥了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他似乎只皱了皱眉，然后便离开了我的房内。 大概睡到中午，我醒了，客厅饭桌上已经有人做好了饭，我瞧了两眼，全是素的，上了趟厕所后，我将就着吃了一碗。 隔壁房间，裴萧栋正对着电脑，神色严肃。我估摸着，他把这里直接当办公用了，也行，啥叫休闲娱乐两不误呀，里面这病痨就是一典型例子。 我闲着无聊开了电视，直接按到中央二套的法制专栏。 这次说的好像是偏远山区拐卖妇女类案件，一小妞十六岁被人贩子卖到了山区，嫁给了一三十五的壮年，然后五年内生了三个娃，等她逃出来的时候，一张脸已经成了中年大妈的模样，小妞找到人民警察后哭得死去活来的，拼命吼着要讨公道，她老家的人也是义愤填膺，拿着锄头刀子就想和她老公拼命。 等记者找到她老公说清楚情况后，那法制观念淡薄的壮年还委屈了，说平日自己怎么对她好，在她做月子的把她当祖宗伺候着，完了还总结道，说他平日的收入全给老婆操持家用，自个一个字也没留。 看到这，我笑了。 后来记者跟着又去采访了那被拐卖的小妞，和她说了厉害关系，要是她出庭指认，他老公没个三年五载的别想出来，接着还特殷勤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小妞眼睛直直的看着那记者，一下子愣了。 看得正入神的时候，身边坐了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病痨，我没理他，对着电视机聚精会神的。 两个半小时的法制节目，一晃眼的时间就过了，到了最后，人贩子没找到，那壮汉进去了，戏剧性的是法庭内小妞后悔了，对着她老公哭得死去活来的，还嚷嚷着要等他出来，往后还是一家人。 然后，我又笑了。 这世界就是一个圈，绕来绕去也是跟自己打转，说到底就是他妈的一笔糊涂账。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膝盖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我瞧了身旁，病痨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眸水汪汪的，早没了平日的犀利。 我往他身上凑了过去，对着他耳垂问道:“裴叔，你这……有没有那种带子，老实说，我们这样玩久了也没啥意思，如果能多卷带子，我也能学学上面的日本妞让你更舒服对不对?” 说实话，不借助点辅助工具，我对着他根本提不起兴致。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到房里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一保镖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恭敬的交给裴萧栋，然后转身离开，半点也没有耽误。 我拿过一瞧，顿时Happy了，全是日本妞的，有一对一性爱系的，有初体验类型的，还有已婚妇女和上门推销的，更让人惊讶的是，我还发现了一盘名字叫公车上激情瞬间的带子，名字撩人也就算了，封面还是一个女高中生在拥挤的车厢内被身后的白领男子上下其手，酥胸半裸的模样。 一时间，我喷鼻血了。 下午，我特别来劲，一边看着带子，一边对着裴萧栋又舔又捏的，在日本妞的叫声中，我小弟弟好像吃了兴奋剂，特别的有精神。 后来，我干脆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了肩膀上，然后对着他大腿内侧横冲直撞的，沉浸在模拟性交的乐趣中。 结束的时候，我还不过瘾，拿过他的手贴在我滚烫的命根子上，叫他帮我摸摸。 他喘息间瞧了瞧我，然后指了指电视。 我转头一看，立马抽了抽嘴角。 屏幕上，日本妞趴在男人身下，一脸享受的舔着他下体，那转动的舌头像上了马达一样，模样神魂颠倒。 第38章 条件 男女欢爱通常进行到激情之处，根本就没有矫情这一回事。让对方快乐的同时，自己也在投入那种放纵的情绪，它是种进行式，让彼此欢愉到达顶点的必经之路。 问题是我退却了，说不上什么原因，完全是情绪，地方不对劲。 可能是我犹豫时间太长，裴萧栋生气了，狠狠的推开我后，从沙发上起身去了浴室。 我抓了抓头发，在他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咬牙挤身进去。 裴萧栋苍白着脸，握着门把的手背青筋暴起，怒气横生。 “裴叔，你不要这样嘛……好啦好啦，我做就是了……”我陪着笑脸亲了口他嘴，妥协了。 原以为这辈子重生可以当老子，没想到碰上裴萧栋后，自己仍是孙子。 我站在他面前蹲下身子，随后慢慢凑近他的命根子，和上辈子一样，他的那里很干净，没有什么毛发，体味也不浓烈，好似未成年的男童一样，散发着青涩的味道。 我一口含在嘴里，闭上眼睛细心服侍，吞吐了一会后，裴萧栋喘息了，他靠在门板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我头发。 “唐若绯……“ 我抬头看他。 “吞……吞下去……”他半眯着眼，冲我命令道。 我瞪大眼，不愿意，不想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双手死死扣住我头，然后一个挺身，射在了我嘴里。 我重重的咳嗽出声，吊着眼一脸的气急败坏，相反我的不爽，裴萧栋却是眼眸上弯，心情不错。 我“啧”了一声，进了淋浴房。 他慢慢走到我身后，用纤细的胳膊抱住我腰身，语气放软:“唐若绯，你生气了?”嘶哑的嗓子，好像还在回味方才的高潮。 我冷哼一声，回道:“裴叔，千万别这么说，您老是长辈，服侍你是应该的……” 他顿了一会，歪头看向我，眼眸中闪着疑惑，“你真的生气了?为什么，不是你说要学片子里的吗?” 无辜的口气，好像全部事情都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提不上来，深吸口气，我干脆不再说话，一边冲洗着身子的同时，也把他拉到我身前，帮他冲去身上的汗液。 或许他说得对，是老子作茧自缚，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其实想开了，也就是两个字:犯贱! 得，我认。 下午，我和他躺在床上睡了一会，晚饭前，裴萧栋回去了。 第三天早上，古维给我来了电话。 “唐哥，自力的事我去查了，他打伤的男人叫王强，三十多岁，是个做保险的，自力的妈妈是他的客户，现在人躺在医院里，腹部被捅了一刀，加上其他的外伤，估计没两个月出不来，自力这次篓子捅大了，犯的是故意伤害罪，不轻，若是要较真起来，怕是要判个三五年的……” “原因你问了没有?”我把电话搁在耳朵边，对着电脑手里啪啪的玩着线上游戏。 “问了，自力口风挺紧，警察说根本就没问出原因，至于那王强那家伙，说话吞吞吐吐的，说是刚出公司就被他揍了，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唐哥，我昨天让鸡鸡去了趟你家，小家伙回来和我说自力情况不是很好，闷不吭声的，就算说话，问的也全是你的事……” 我歪着身子，刚打死一僵尸，旁边又窜出来一个，十个手指忙个不停。 “那鸡鸡怎么说我了?” 电话那头古维轻声笑道:“还能怎么说，夸你呗……他骗自力说你最近出差了，所以不能来看他……” 我一听到这急了，连忙道:“怎么，闹了半天你们和没和说实话，说老子为了他捐躯去了?” 古维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疑惑道:“唐哥不想我们骗他?” “废话!老子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当然是要你们加油添醋说给他听，古维，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这点还没学明白呢?快，一会回去给鸡鸡编个段子，把我说得有多凄惨就多凄惨，让小家伙也锻炼一下演技，别没事老往我身上发挥……”我叹气了，恨铁不成钢。 “唐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行，我知道怎么做了……”电话那头，古维答应了一声。 “对了，”我连忙叫住他，补充道:“别让自力和我爸去闹，就说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奉献的，还有，你再去查查那个做保险的，里面肯定有内容，趁他现在躺在医院，找几个人去他家里翻翻，说不准能找出什么东西……” 念叨了几句后，我挂上电话，开始对着满屏的僵尸展开冲锋似的扫弹。 这天，裴萧栋没来，我一个人对着电脑打了通宵游戏。结果直接导致第四天裴萧栋来的时候，我还在蒙头大睡，一直到他走，仍是迷迷糊糊的。 第五天，我起了个大早，正吃早饭的时候，裴萧栋来了。 我见他一脸阴沉，也不敢自讨没趣，收拾碗筷后，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唐若绯，你弟弟的事……想知道吗?”过了半响，他手里拿着一个黄皮的资料袋，坐在了我旁边。 我冲他挤挤眼，问道:“裴叔知道?” 他动了动唇，也不见说话，只是把资料袋扔在我面前。 我心中一个咯噔，马上打开倒了出来。里面全是照片，更我讶异的是，全是自力他妈的裸照，当然，旁边还睡了一个男的，模样长得不错，一看就是小白脸。当下，我这心就好像奔腾的黄河，恨不得马上拿给我爸看，让他知道家里的婊子是怎么在外面丢人现眼的。 “裴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按捺住心中的雀跃，我尽力忍耐上弯的嘴角。 他看着我，眼眸内精光四射，问我道:“要吗?” “裴叔，我要，你能给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给，唐若绯你敢要吗?”他微微一笑。 “要啊，不要白不要，”我立马把照片收拾进了资料袋，欢天喜地的冲他道了一声:“谢裴叔关照。” “慢着……”他一手缓缓的搭在我手背上，说道:“有条件。” 我脸色里面垮了下来，哀怨道:“说吧，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侄子一定做……”老子就知道这病痨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好事，不过不打紧，成功道路上的一点荆棘，老子受得住。 他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苍白的脸颊上也多了一丝血色，似乎是斟酌了一会，他道:“唐若绯，这些……我知道你用得到，所以动了些关系特地给你拿来，以前你和我说过，只要我能帮你，你就会跟在我身边随我的愿，对不对?” 我点点头，是这么说过，不过当时他不是回了吗，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的脸，好像刚被迫害似的。 “你……手段不错，我很满意……”顷刻间，他突然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抽了抽嘴角，听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希望这一个星期结束后，你能……”他眼神炽热，好像一把火似的，“在我需要的时候，到这……和我在一起。” 我看着眼前的资料袋，再看了看他，想也没想回道:“成交。” 事实证明，对老子来说，眼前利益高于一切。至于后面的，走一步看一步。 裴萧栋淡淡一笑，身子往我这靠了靠，然后仰起头轻轻的碰了碰我唇角。 *** 第六天，老子提前出狱了。和裴萧栋没啥关系，主要是事情搞大了。 因为鸡鸡演技太好的原因，自力听完后，以为我为了他被裴萧栋强了，二话不说立马冲去了他那里，巧了，家里只有辛柏一人，问了几句后，辛柏知道了。 他们找到我这的时候，我正抱着裴萧栋在浴室洗澡，他紧紧的挂在我身上，好像一无尾熊似的，我帮他擦洗着背脊，手摸着摸着就到了他浑圆的屁股上，病痨身上瘦得很，屁股倒不差，两坨肉摸着挺有弹性，我捏了捏，立马遭到了他一瞪眼。我冲他嘻嘻一笑，低头就吻了上去，这两天和我吻多了，这家伙也寻到了些门路，偶尔也会主动上来绕住我的舌头，啧啧作响。 正陶醉的时候，门铃响了，同时还伴着踹门的声音。 我去开的门，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自力，然后拳头直接就冲身后的裴萧栋去了，当时我一急，不知怎么的就挡在了前面。 跟着，应声倒地。 第39章 真心假意 我捂着眼跌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骂了一句三字经。 唐自力发现揍错人了，赶紧蹲下身子将我搀扶起来，一张脸白得像刚漆的墙壁。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门外呼啦啦的又跑进一帮子人，我眯眼一瞧，正好对上辛柏。 “爸……” 那小子完全忽视我，一个跨步跑向了裴萧栋。 “裴萧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你到底对我哥怎么了?”唐自力瞥了我一眼后，立刻像头豹子般窜到了前头，要和他拼命。 我捂着眼，感觉脑门子上一群小鸟。 “自力哥，他们人多，我们还是先带唐哥回去，以后逮着他落单的机会，你再下狠手也不迟……”鸡鸡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胳膊下冒了出来，他架着我肩膀，一边火上浇油的劝架，一边趁我不备掐了下腰间，立马痛得我叫唤起来。 “哥，你没事吧?”果然，听见我叫声，唐自力立刻担心的冲我嚷了嚷。 “自力哥，我们还是先回去，唐哥算算日子在这也待了六天，我怕……我怕……”鸡鸡装模作样瞧了我一眼屁股，哗哗掉下两颗眼泪。 这么一说，自力更加火了，抡着拳头就冲了过去，可惜影子还没碰到就被一黑衣保镖拦住了。 “事情怎么着还没有一个定数，唐自力，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能不能文明说话?”辛柏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冷漠道。 唐自力朝地啐了一口，鄙夷道:“你爸就一变态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家还真当我哥是块抹布啊，你他妈的擦完不要，你爸就拿过去接手了，到底是谁不要脸，也不瞧瞧多大的岁数，知道自个白送的不要，就拿我的事威胁，我呸!我就算坐牢也不会让我哥替我受这份罪，裴萧栋，你给我记好了，有本事睡觉也带俩保镖，否则迟早有一天我摸进房里把你给宰了!” 这番话说完，还没等辛柏回神，我就先愣了，推了推身旁的鸡鸡，我低声问道:“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啥时变这么暴力的?” 绵羊变成豹子，进化太迅速，瞧得我一怔一怔的。 鸡鸡睨了我一眼，回道:“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刺激的?小看人家了吧?别看自力哥一张纯零的脸，他要是火起来也是一强攻啊……” 我受教的点点头，随后冲自力招了招手，他一回头见着我，立马温顺了。 “哥，你是不是哪里疼?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陪哥进屋穿上衣服，我们先回家再说……”我摸摸他的头，哼哼两声。 临走的时候，我没敢去瞧裴萧栋，从刚才开始，那病痨的眼珠子就像探照灯似的没从我身上移开过，忒直白。 我捂着眼刚被他俩架上出租，自力就抱着我嚎嚎了，那模样比死了妈还要难过。 “哥，我对不住你……呜呜，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哭得歇斯底里的，鼻涕眼泪全往我身上抹了。 我拍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慰了几句。 “哥，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报仇……”唐自力咬牙切齿，那副模样是恨不得剥裴萧栋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瞧着他这般，不知怎么回事哆嗦了。 *** 回家后，自力去厨房煮了个鸡蛋，然后顺着我发胀的眼眶，小心翼翼按摩着。 没过一会，我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哥……”他推了推我，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等他问话。没想他一张嘴动了又动，犹豫了半响后，却什么也没问。 得，老子自己交代。 我叹了口气，支起身子拍了拍他肩膀，缓缓道:“哥心甘情愿的，说到底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有事我还能真撒手不管?再说了，亲兄弟哪来的隔夜仇……” 就这两句话又把唐自力的眼泪逼出来了，他一边抽泣着，一边不停的对我赔不是。 “行，别哭了，瞧着你哭哥心里也不好受，以后这事你也别提了，尤其是在爸面前，这些天他为了你的事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托了裴叔……” “不要和我提他，什么叔不叔的，他不配!”他冲哦吼了，一张脸扭曲得好像听见杀父仇人。 我拍拍他肩膀，又是劝导了两句。 “自力，你脾气别这么倔，这世道就是这样，你的事我已经托他了，裴萧栋的为人我清楚，他既然答应下来就一定会办到，他那里……你也甭去想太多，哥不想你再进局子，那地方阴气重，去多了迟早有一天会把命搭进去……” 说实话，裴萧栋那里我还真不愿他去闹事，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再说了，老子好歹也伺候了他六天，别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让他白占了便宜。 “哥，我听你的，以后我就听你的话……”他冲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那说话的架势好像在发誓。 我见效果到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事在我心里，欠我最多的不是他，是我爸。 一个星期后，托裴萧栋的福，自力的事很快就解决了，王强放弃起诉，改口说两人打架，而且是他先动的手，如此一来，自力算是脱了关系，有惊无险。另外，我爸为了一劳永逸，私底下让人给了王强十万的封口费，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也算给这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事结束后的第三天，我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于是找了个信得过的人装作快递给我爸送去了那叠照片。 我爸那是什么脑子啊，前因后果立刻想明白了。他是勃然大怒，要是在军阀时期，我估计他是恨不得拿把枪毙了那个女人。 晚上，我接到佣人电话，说家里出事了。等我算好时间赶到的时候，屋里早已一片狼藉，脚底下全是碎玻璃，那个女人正趴在地上哭，自力蹲在一旁，眼珠子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我叫了一声。 正坐在沙发上猛抽烟的我爸听见叫声，回头瞟了我一眼，那双眼珠子里面全是红血丝，让人瞧着有些发怵。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不好受，我让佣人泡了杯茶，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这晚，我留在了别墅没回家。 第二天在客厅里，我爸当着我和自力的面，扔给那个女人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白纸黑字好几张。我爸也不瞒我们，他说出了这事反正和自力他妈是过不下去了，念在两人二十几年的情分上，他给那个女人二十万的赡养费，一次性付清，若是她不同意，可以，法庭上见，到时他过去的时候顺便把照片一起拿给法官，让他评评是谁的错。 自力他妈知道自己丢不起那个脸，在拖了大半个小时后终于哭哭啼啼的在上面签了字。 跟着，我爸冲她一挥手，让她滚蛋。 我在旁边扯了下嘴角，想笑。 两个小时后，自力陪着那个女人出了别墅，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身后悄悄冲他们竖起了中指。 活该，原本就没啥好同情的。 两天后，我和自力通了个电话，他说他妈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准备过些天回老家去，他觉得这样也好，毕竟那里有亲戚，说不定可以劝慰两句。 我嗯了一声，随后就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顿了一会，说是爸已经找过他了，还说要出钱让他去国外念书，他现在正考虑着。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一来可以让自力和他妈隔得远些，免得受她教唆，二来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和我爸巩固感情，往后就算他回来也撼动不了我的地位，两方面一合计，我劝了劝他，让他听爸的话。 估计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两个星期等他从老家回来，我和我爸还有他一起吃了个饭，饭桌上他同意了我爸的决定，准备去国外读大学。 我爸那张老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百感交集。 十月中旬，我爸帮他联系好了学校，送自力去飞机场的时候，我看着学校简介，皱了皱眉。 “自力，什么时候想去的日本，怎么哥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他挨着我，一手圈住我胳膊，眼神看我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水汪汪的一片。 “哥，我不想离你太远，这学校是我自个选的，它是学分制，只要修满就可以拿证书，最多两年，两年后我就可以回来……” 他的话我听明白了，但是就他那眼神，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行，哥等你，不过这专业……”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冲我挤了挤眼，倒是自信满满。 飞机上天的那一刻，我心口好像没了块大石，浑身轻松。 第40章 慈善晚宴 十月下旬，入秋。 自力他妈的事情了结后，我如沐春风，做事也特别顺手。渐渐的，我爸也开始带我参加一些酒会，介绍一些生意场上的叔伯给我认识。 周五下午，我接到我爸一个电话，他说原本约好的那个慈善酒会他临时去不了了，由我一个人出席，他让我穿得正式点，还说如果有看中的尽量举牌，不必顾忌。 我点点头，答应了。 晚上，我打了个电话给鸡鸡，让他带上西装到公司来，小家伙听见有酒会，开心得不得了，才半小时的功夫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一脸的兴奋。 古维让他换上西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发胶朝小家伙头上一阵摆弄，随后还帮他打上了领结，忙活好后，我冲鸡鸡吹了声口哨。 和小家伙认识时间久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孩子，没想换上衣服，倒成了一翩翩美少年，模样挺神气的。 七点，我带着古维和鸡鸡准时出现在某时尚杂志举办的慈善晚宴上，不同于明星在布景板面前的走秀拍照，像我们这种VIP直接就被主办方请进了里面。 会场布置成自助式，我从服务生那里拿了杯酒，开始游走在众多认识的商界朋友间。 八点，晚宴开始，主持人用话筒提醒大家回到座位，随后，灯光缓缓暗下。 一旁鸡鸡情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兴奋着，他和我咬着耳朵，说坐在隔壁圆桌的是谁谁谁，后面隔着一个圆桌上的又是谁谁谁。 我瞧了两眼，全是当红的偶像小生。 台上主持人先感谢了今天来参加的嘉宾，一阵恭维后，渐入主题。这次的晚宴是为了筹集儿童白血病医疗费，拿出的拍品倒也不错，上得了台面。 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抹视线，炙热的，毫不避忌的，赤裸裸的冲我而来。 “副总，裴萧栋也来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古维转头后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 事情被撞破后，他就没再给我过电话，我也理解，毕竟当中横着一个辛柏，他有他的想法。 随着晚宴的进行，主持人拿出拍品的档次也越来越高，我看中一条项链，银制的，是国外某设计师的作品，起拍价十万。 我举了牌。 随后，随着竞争人数的增加，价格开始创了晚宴的新高。 叫价到五十万的时候，我摇摇头放弃了，虽然感觉挺适合古维，但是到了这程度，就算拍下来他也不见得会要，这小子的心思，我比谁都明白。 最后叫价到八十万的时候，人群中沸腾了，设计师站在台上，一脸的激动。 我转头看了眼身后，不禁挑了挑眉。 拍下项链的是裴萧栋，他低头对身旁人说了两句，然后那人上了台，一脸笑意的接过了项链。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松了松领带。 两个小时冗长的拍卖结束后，大家开始站起身子，继续之前的寒暄。 鸡鸡一下子从位子上蹦跶起来，跑去了偶像那里要签名。古维摇了摇头，和我说了一声后，跟在了他身后。 我端着笑脸，起身往认识的叔伯走去，冷不防的，被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跟着小声的说了几句。 我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想了一会后，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下了电梯，那人直接带我去了停车场，黑色轿车前，我眼神一个闪烁，冲里面人微微笑道:“裴叔。” *** 三日不见，小别胜新婚。 我和他刚进屋子，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抬头就是一阵乱啃。 “裴……裴叔，别，我有话要说……”我抓住他双手，忙不迭的将他推开。 他喘着气，眼神虎视眈眈的。 我咽下口水，不太自在的躲开他视线，老觉得有些事偏了，至少对裴萧栋，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像上辈子，就像方才，好像要吞了我似的。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玩火。 “裴叔，那天回去后，辛柏……他有问什么吗?”他带我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地方，我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 他看着我，双手交叉，顿了一会缓缓道:“柏柏做事有分寸，他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这话的意思我好像听明白了，估计辛柏回去一个屁也没放。 我坐在他旁边，喝了口啤酒，道:“是吗?不过也对，他是做儿子的，哪里管得了老子的闲事，可惜……裴叔，我家那个老子他问我了，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有时什么也没说就等于什么都说了，我爸给我下了令，让我离你远点，不让我和你混一块……” 这话我没说谎，句句属实。 裴萧栋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珠子冷洌得好像把刀，瞟一眼划一下的，我躲都躲不开。 “你……听他的?” “他是我爸，我不听他的听谁去，裴叔，我现在搞不懂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只想找个人玩玩，”我扯了下嘴角，摸摸鼻子，笑道:“我玩不起……” 以退为进，老子这手玩得精了。 裴萧栋盯着我，眼眸黑得像漩涡，一个不慎就能把人吸进去。半响过后，他仰起头轻轻衔住了我下唇，然后用只有我俩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不是……不是玩玩，只有你……这些年来只有你可以……所以，不能放手……” 我扬起嘴角，然后慢慢抬起手……关上了灯。 黑暗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自个的叹息，莫名的悲天悯人。 *** 我抱着他在床上翻滚，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抱他去淋浴的时候，我这两腿像打飘似的，走一步晃三下的。 他两手圈着我腰，看那模样好像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似的。 躺回床上，我抱着他又是一番温存。 和裴萧栋在一起，我从未做到最后，而他好像也不知道一样，对我后面没有任何明显的企图。也好，偶尔打打牙祭。 正亲着的时候，我手机响了，估计是古维的电话。 “裴叔……你等等，我去接个电话……”我翻下床，从长裤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唐哥，你在哪儿?”电话那头，鸡鸡声音嘹亮。 “酒会上遇见一朋友，后来跟着他续摊去了，你们呢，回去没有?”想起那两人着急的模样，我心头暖洋洋的。 “啊?怎么都不说一声啊，我们早回去了，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了，明天再回来，鸡鸡，和古维说一声，让他甭担心……”背后人咬着我耳朵，弄得我浑身痒痒。 “唐哥，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小家伙挺敏感的，一下子听出我声音的古怪。 我一怔，连忙否认道:“没，没人，别给我胡思乱想的，就这样，先挂了……”不可否认，刚才一瞬间，我心神不宁的。 “谁?” 裴萧栋掰过我身子，轻声问道。 “一朋友。”我垂下眼帘，不想多说。 “是上次和你弟一起来的那个?”他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 他碰碰我的唇，说了一句:“看着倒是挺活泼的……”跟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我盯着他，心里一咯噔。 第41章 番外:上辈子的回忆(2) 裴萧栋生来就是一个贵公子，吃饭穿衣就由人伺候着，就算爸妈死了，家里的一竿子佣人还是把他当成了菩萨，天天供着。 十六岁他第一次开荤是自己找去的，在看了一排女人后，他挑中了里面嘴唇特别红的。到现在，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红娟。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总之……很快乐，那是一种侵入脑髓的兴奋，全身战栗的同时让人不能自拔，沉迷其中。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往后更多次。 裴萧栋十八岁那年不顾众人的反对娶了红娟，一同进门的还有她的儿子，辛柏。 结婚一年后，红娟死了，因为飞机失事，当时裴萧栋很痛苦，他不明白怎么一个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呢，伴随着痛苦的，还有他那急速下滑的健康。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裴萧栋绝望的看着一天天翻过的日历，恨不得早点上天去见红娟。 让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是红娟的儿子，辛柏。在他眼里，那个孩子很懂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叫他叔叔，进门的第一天就知道改口叫爸爸，而此刻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仍是那个孩子提醒他，妈妈死了不代表他们死了，他下个星期要小考，下个月大考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孩子的眼神很平静，恍惚间几个月前在红娟的葬礼上痛哭流涕的不是同一个人，裴萧栋看着他终于明白，人生始终是往前走的，时间不会独自为你一个人做任何停留。 往后的几年，裴萧栋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他人脉广，性子也较之同龄人稳重，在做生意这块，他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天赋，短短几年，公司越加状大。 辛柏四年级的时候，因为搬家的关系，他转了学校。 没过几天，裴萧栋发现辛柏交上了新朋友，一个模样看着挺机灵的男孩，唐若绯。 小家伙似乎和辛柏很要好，时常到他们家来玩，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还叫了他一声哥哥，当时乐得他眉开眼笑的。 时候一长，他渐渐发现这孩子门槛挺精的，动坏脑子的时候眼珠子会不停的转悠，偏偏他还长了一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机灵。 一晃眼的功夫，十来年过去了，裴萧栋的性子越发沉静，他年纪不大，但是那心却好像快入棺材一般，激不起任何涟漪。 他眼里的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紧跟着更快的，他发现了。 那天夜里，他记得很清楚，晚上应酬回来上楼经过辛柏房间的时候，里面传出了诡异的呻吟。那一瞬间，他似乎知道里面在干什么，身子一个激灵，他悄悄将门开了一条缝，然后，朝里看去。 房里的气氛是旖旎的，他的儿子光着身子把那个孩子压在身下，下体连接处不断的做着同一个动作。 裴萧栋之前虽然懵懵懂懂知道些什么，但是亲眼见到，不妨还是吓了一跳，更让他奇怪的是，自个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好像快蹦出来一般激烈，他咽了下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那个孩子的肤色原本就白，如今在两人飞溅的汗水下，更是透出一种淫荡的气息。情欲中的他半眯着眼，双手紧紧搂着儿子的脖子，鼻息间不停的发出腻死人的轻呢。 “辛柏，慢……慢一点……”嘴里叫着的同时，他却不知羞耻的主动挺起身子，和辛柏猛烈碰撞。 裴萧栋捂着嘴，终于逃回了自己房里，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他缓缓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跟着，像是脱离自己意志一般，他的手缓缓移到他下体，那里，十来年没有起来过了，但是眼下，它的顶端因为刺激慢慢溢出白浊的液体，有些发胀，让人难以自持。 裴萧栋闭上眼，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刻，手快速的上下律动着。 发泄出来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那个孩子，那个眼下就在隔壁房里被自己儿子压在身下的孩子。 他似乎是叫唐若绯吧? 第42章 车祸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腰上的那只手紧紧的勒着，连翻个身都显得很困难。 我推了推，没想身旁人圈得更加用力，我半睁着眼，嘴里嘟囔了一声。 “唐若绯，你在叫谁?”深夜，裴萧栋的问话异常的清晰。 “什么啊?”我皱了下眉，眼皮子重得很。 “鸡鸡是谁?” 身上突然有些重，我睁开眼，发觉裴萧栋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他的眼眸很亮，似乎还有些怒气，黑暗中，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满。 “怎么了?”可能还晕乎乎的，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垂下眼帘，一双手缓缓抚上我的胸口，没有任何技巧，有的只是那种类似所有物的占有。 “刚才你叫了鸡鸡……”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僵硬，他呵呵一笑，唇缓缓的贴上我胸口，“是之前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孩子吧，今天的酒会你也带他去了，我很好奇，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一怔。 “你不说也没关系，很多事只要有钱就可以查得到，唐若绯，我没想到你也会有在乎的人……他叫鸡鸡对不对?还有，你这肩膀上的痕迹是他留下的吧……小嘴倒是挺利索的……”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随之变得严厉。 “裴叔，”我叹息一声，轻轻绕上他的长发，“他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和他就是那种关系，我是成年人，就算没有他，身边也会有别的男人女人，我又不是柳下惠……” 很干脆的解释，原本还想瞒着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还不如老实交代。 “你对他……也像对我这样吗?”他声音一瞬间低了下去，不过听得出，他仍在比较。 我皱起眉:“裴叔，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感觉怪怪的，想笑。 他抬起头，然后堵住了我的嘴，舌头灵巧的在我嘴里转悠，一边吸着一边用不知何时勃起的下身蹭了蹭我。 “别……今天都已经三回了，裴叔，我倒是不怕，就是你这身子……”我连忙拉住他双手，阻止道。 病痨的身子我多少清楚，要是玩残了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裴萧栋抬起头，嘴上湿润润的:“没事，唐若绯，我要你平日里怎么对他的，现在也怎么对我……” 我捂住眼，心想着那可不行，不过两秒过后，我还是没能忍住他十指过于性急的挑逗，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 十一月，股市回暖。 十二月，王八羔子的，老子出了车祸。说句实话，撞上的那一刻老子啥也顾不上，直接两手就先捂脸了。 伤得挺重，醒来的时候整一成了新疆吐鲁番，纱布包了一身。 我呻吟着，感觉自个脑袋重得像铅球，挪了半天还在同一位置。让我更憋屈额的是，牵一发动全身，我这骨头好像是拆了重组似的，咯咯作响。 “儿子，你没事吧?别……别动，看着我，还记得我是你谁吗?”我爸站在我旁边，眉头皱得好像一苦瓜。 我心里朝他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子就算谁也不认，也不能不认识您啊，当下扯着嘴角，特亲热的叫了一声:“爸。” 刚叫完，我爸立刻兴奋了，握着身旁古维的双手叫道:“小古，儿子还认得我，儿子还认得我……” 古维眉宇间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状似平静的拍了拍我爸肩膀，附和道:“唐总，我早就说过副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爸听了直点头，没一会儿功夫原本刷白的脸就就恢复成了山西爷们的猪肝色。 “爸……”我动了动手指，嗓子虚弱得好像三年自然灾害没吃饱的时候。 “怎么着儿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急，爸给你叫医生……”我爸话还没说完就急着走到门口，喊出一破锣嗓音。 远远的，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跟着门口像刮风似的跑进来一白大褂。 “医生，你给我儿子瞧瞧，他好像身子不太舒服……” 白大褂眼眸一闪，看着挺专业的，其实在我眼里就是翻了个白眼。他举着一根手指走到我面前晃了晃，问道:“先生，麻烦告诉我这是几?” 我抽了抽嘴角，回道:“一。” 白大褂冲我爸貌似安慰的点点头，又伸出一指，问道:“先生，麻烦你告诉我这是几?”一张脸看着挺无害的。 “二。”我哼着气，一脸的无奈。 “很好，”白大褂赞许的冲我笑了笑，再伸出一指，问去:“最后一个问题了，告诉我一加一等于几?” 小样，还真把我当白痴对付了，我瞪着他，看着他那三根手指，冲他吼了一嗓子，叫道:“三!” 刚叫完，白大褂从身旁护士手里拿过一本手册，边写边对我爸说道:“唐先生的轻微脑震荡并不是特别严重，不过先阶段可能还是需要留院观察，另外，根据唐先生右脚的情况，您最好帮他请个看护……您看是自个外面找，还是就我们医院的护工?” 我爸皱了皱眉，犹豫不定。倒是一旁古维接口道:“就医院的好了，经验足。” 白大褂点点头，本子上又是刷刷两笔，龙飞凤舞的。 等把人送走了，我爸瞧了瞧腕上的手表，我知道送别的时候来了。 “儿子，好好休息，明天爸再来看你，自个身子注意你，这里由小古陪着我也放心……”说完，我爸伸出手，原本是想摸我头来的，估计见纱布包得太厚实，半道上转了个弯，直接握上了我手。 我嗯了一声，然后动了动手指，闭眼道:“爸，我车祸的事别告诉自力，他刚刚在那安顿下来，我不想让他担心……” 瞧，我这话说得多贴心，我爸听后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答应了一声。 等我爸走出门后，我见屋里只有古维一人，干脆也不忍了，龇牙咧嘴就喊痛叫屈的。 “妈……妈的，是谁这么……不长眼撞了老子，他……他妈的老子让他全家去见祖宗!”我一句话断断续续，分了三次才说完。 “唐哥，甭叫了，撞你的那个现在就住在隔壁病房，人家肋骨断了两根，伤得比你还重，另外，因为车祸发生得太突然，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证人，都说看到的时候两车已经碰了，所以说起来这事比较麻烦……” 他见我挣扎着想起身，连忙又把我按了下去。 我一听，脸顿时涨成了青中带紫。 “对了，你昏着的时候手机有响过，是裴萧栋打来的，我不敢接，他打了好几个，后来你爸瞧见了就拿着你手机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古维皱着眉，似乎在想形容词。 我抽了抽嘴角，“难不成暴露了?” 心突然间拔凉拔凉的。 他摇摇头，冲我挑了挑眉:“哪能啊，裴萧栋这么一个有能耐的怎么可能会让人知道他在玩小辈?估计是搪塞过去了，你爸回来没说什么，就是对你私会裴萧栋挺不高兴的，他问我原因，我说不知道，一会你好好编个幌子，万一哪天你爸问起来……” 我“嗯”一声，表示自个知道了。 “古维……水……”没说两句话，我就觉得嗓子燥得很，不由朝他露出一求助目光。 他忙不迭的倒了半杯水送到我嘴旁，我喝了两口，顿时浑身舒坦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给鸡鸡，他急坏了，吵着闹着要过来，我怕你爸怀疑不敢让他过来，你睡会儿，有事叫我，今晚我陪夜。”他帮我整了整被子，保姆做得挺称职。 我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 *** 在医院住了一星期，看我的人像走马花灯似的，一轮接着一轮。 第一天来的是鸡鸡，小家伙红肿着眼睛，一下午瞧着我，那目光让人毛骨悚然的。 第二天来的是黄飞祺，他带着已经怀了孕的老婆和一水果篮，陪我唠了一下午的嗑。 第三天意外了，来的是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王卓凡，他一手插着手袋，一手拿着相机，对着我吐鲁番的头纱拍了几张美照，笑得挺扎眼。 第四天，我清静了，翻来覆去的让一中年大妈擦了回身，大妈下手挺重，也不害臊，要不是古维及时回来，她一双手就差冲着我下面去了。 第五天晚上，我瞧着古维两大黑眼圈，心里一赌气让鸡鸡把他带回了家休息。 半夜，我躺在床上突然起了一身寒气，哆嗦了半天后我闭着眼，一手摸到墙上准备按铃。 “你想做什么?” 平地一声雷，我连忙缩回了手，感觉身子更凉了。 第43章 熟人 三更半夜的，一大活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病床边，任谁都会打个寒颤，一脑门子虚汗。 我瞪着他，心噗通噗通在跳。 “是想喝水?”裴萧栋微微皱起眉头，往一旁饮水器走去。 瞧着他步履蹒跚，我心头突然涌起一阵烦躁，干脆叫住他道:“没事，你给我回来。”说完，抬手开了床头一盏小灯。 他像是没听见，还是帮我倒了杯茶送过来。 我敷衍的喝了两口，脸色有些不爽。 “脚还痛吗?”他坐在我旁边，一手摸向我的脸颊。 我别开头，顺势避过。 裴萧栋抿抿嘴，面色透着一丝忧郁。 “裴叔，我说这三更半夜的……您老没事到这边转悠什么?”我捂着额头，很是不理解。 要说探望吧，我俩就算有私情那也是在台面下的，搁在上面，那叫光明正大。 他没说话，那模样像老子欠了他二百五。 他瞧了我半响后，我投降了，“裴叔，行，都是我的错，是您就该这会儿过来看我，你看现在这时间多好，风高月黑，武侠小说怎么说来着，正是那干什么……探病好时机……” 他捂住我嘴，手心不可避免的沾了我唾沫。 “我担心你，那天……”他顿了顿，似乎很后悔，“那天是我让你过来的，要是……” “要是什么?裴叔，这话要是说开就绕远了，说不准那天我要是按时回家，和我对撞的就不是那小轿车，而是推土了，更说不准现在和你在这说话的不是我，而是一排位了……”我扯了下嘴角，满不在乎。 再一次，他更快的捂住了我嘴，那眼神……老子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觉像死了壮汉的媳妇，特酸。 “别说这话，我……我听不得……”他小心翼翼的避开老子的伤口，轻轻靠在我手臂上。 恍惚间，我瞧着窗外的月色，心口一下涌上了什么，有些苦涩。 “裴叔……”我抬起他下颚，眼前人眸中水光潋滟，面色苍白，虽然从小到大我一直叫他叔，但就这相貌，活脱脱一妖孽，美，美得好像西游记里的妖精，明知会吃自个的肉，啃自个的骨，但是…… 我甩了甩头，想摆脱心头荒谬的描述，可是紧紧贴在我嘴上那柔柔的，面前放大的瞳孔，都昭示一件事，或许在裴萧栋眼里，我就是他那妖精。 *** 第二天醒来，我仿佛做了一场梦，魂牵梦绕的。 时间过得很快，就我这年轻的身板，恢复起来那也叫做神速。 头上的吐鲁番造型我一早就让医生拆了，当时对着镜子我仔仔细细瞧了瞧伤口，幸好，不明显。老子一青春壮男，风华正茂的，要是破了相……立马定机票去那个吃泡菜的国家休整。 至于右脚，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一时也急不了，偶尔无聊的时候，我会让古维推着轮椅带我出去转悠，这医院设施不错，大门口就有一花园，面积还挺大，我披着外套，吹着秋风，那叫一个写意。 “古维，怎么，是不是公司有事?”我瞥了他一眼，方才接好电话后，他那模样就有些不对劲。 他想了想，冲我点点头:“唐哥，不好意思，可能要回去一次，来，我先送你回房间……” “别，别，我还没过瘾呢，你别管我，正事要紧，一会我回去就叫护工，没看见大妈正站在后头吗?没事……”我拍了拍他胳膊，朝后努了努嘴。 古维似乎有点不放心，走到后面又和大妈嘀咕了几句，得到一百万个保证后，他终于对我摆摆手，走了。 过了五分钟，我正对着秋风沉醉的时候，大妈过来催了。 我翻了个白眼，抬手……大妈立刻像宫里嬷嬷一样，一步扭三扭送我进了病房大楼。 正进去的时候，我眼眸一瞥，突然瞧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大妈，别，等会儿，转个弯，去去，去急诊楼……”我两手扒着门，死活不愿进去。 大妈见我憋着脸一脸的坚决，赶紧把我往外推了。 “快快，大妈……”我瞧着那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被推了几步，我一晃眼，看着那人上了电梯，然后在我眼皮子底下关了门。 “切，没劲。”我捶了下手心，觉得挺没意思的，“大妈，送我回去。”我打了个响指，吩咐道。 回了屋，我躺在床上，心思不停的在转。 辛柏……每每想到那个名字，第一刻涌上的绝对是不甘心。 上辈子老子不甘心，因为感情全给了他。 这辈子老子还是不甘心，是因为任何事都被他牵着鼻子，完全没有反击的份。 人就是这样，平日也不觉得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凑巧看见，这心就忍不住翻腾了，往事一股脑的全涌了上来。 晚上，我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辛柏那小子的身影好象走马换灯似的在我脑袋里转悠。 说实话我对那家伙还没到念念不忘的程度，今个儿也不过是惊鸿一瞥，没想到现在就好像打了鸡血似地，心里想的全是那家伙。其实对他，我就是搞不懂，上辈子觉得他不简单，做人不止有手腕，还有手段，和他一比，我就像山里的土鸡，一吃喝玩乐的大少爷。 第二天，兴许是瞧见我愁眉不展的摸样，古维问话了。 “怎么，是不是脚又痛了?”他蹲在我跟前，唇抿得紧紧的。 “没事，”我甩了甩头，歪着嘴角看向他，“昨个儿溜达的时候，遇见了一熟人，看摸样像得了什么隐疾似的……” 他露齿一笑，道:“能让唐哥操心的……不是熟人这么简单吧?” 我“切”了一声，冲他勾了勾手指。 “是辛柏……我瞧他走路捂着裤裆，你说是不是他下面出什么问题了?” 以上纯属我个人恶意揣测。 这话刚说完，古维就没大没小对着我脑袋轻轻的捶了一拳，笑道:“唐哥你干脆说人家刚割完包皮得了……”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可能，他下面那玩意我见过，不用割……”说实话，辛柏那下面就和他那张脸似的，摸样挺秀气。 古维抽了抽嘴角:“唐哥，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躺回床上，两手枕在后脑勺，吐出两个字:没劲。 古维伸手摸了摸我脑袋，没说啥。 *** 第二次遇见辛柏是在三天后，那天天气不错，恰巧鸡鸡也在，我便让他推着轮椅带我出去转转。没想刚出大门，抬眼我就瞧见他了。 距离不远，辛柏低着头，一手收拢着衣服，脚步很快，他闪入看诊大楼后上了电梯，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唐哥，要不要我去瞧瞧?”鸡鸡在旁问了一声。 我挥挥手，说了一句不用。 对辛柏还是会有好奇，不过我和他那两道线都快平行了，没事还是甭再掺和在一块。 话是这样说，问题是第三次瞧见的时候，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小子脸白得像涂了粉似的，浑身没精打采，走路也不瞧人，直到脑袋碰了电线杆子才回了神。 “大妈，你跟在那个人后面，记住，跟紧了，一会回来和我说说他去干什么了?”我推了身旁大妈一下，朝她努了努嘴。 大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见我坚持也就一步二跑的跟在了辛柏的身后。 我在花园等了十来分钟，大妈就回来了，还没等我问话，她先开口了。 “唐先生，那人是不是你亲戚啊?摸样瞧着挺俊俏的……” 我磕着手里的瓜子，睨了大妈一眼，“怎么了，大妈看上了?” 大妈连忙摇了摇头，道:“唐先生真会开玩笑，哪能啊，再说了，那小伙摸样再漂亮，有了那个毛病……” “毛病?”我吐出瓜子，重复道。 大妈指了指胸口，压低声音道:“就是这地……我跟着去看了，小伙子去的是顶楼，门牌子上面挂了一个叫什么心理诊疗的，我看报纸上说你们城里生活压力大，特别是年轻人，一想不开就要跳楼，唐先生，你那亲戚是不是和报纸上说得一样啊?” 第44章 自杀(上) 辛柏那家伙也有心理疾病? 这个问题直接导致我心不在焉，以至于当眼前人一口咬在我手腕上的时候，我才痛呼一声，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他身上。 “在想什么?”裴萧栋皱着眉头，眼眸中有些恼火我的忽视。 我侧着身子把他搂进怀里，叹了口气。 上次过后，裴萧栋总会在隔天晚上到我的病房探望，每次来他都会过夜，然后在清晨趁我睡着的时候再离开。对于他的这番举动，我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不可避免的泛起了嘀咕，一个星期一次会面我可以把他当成是一种乐子，但是隔三岔五的，时候一长就成了负担，说句实话对他……老子有些不耐烦了。 “没，再过几天就出院了，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干脆仰头瞎掰道。 裴萧栋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垂下了头闷闷不乐。 过了半响，他低声回道:“是呀，等你回了家……在你腿伤没好全之前，我们可能……” 语气甚为惋惜。 在病痨眨也不眨的注视下，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顿时感觉压力加身。 动了下身子，我收回手抓了抓头发，无奈道:“是呀，不过也没办法，我爸那盯得紧，太高调的话总有一天会出事……啊，对了，最近你晚上来没问题吧，万一被辛柏看见，影响总归不太好……” 话题顺势转到了辛柏身上。 他看着我，眸中意味不明。 “柏柏最近搬出去了，所以……不打紧……”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唐若绯，你对柏柏是不是……”裴萧栋睡在我身侧，月色中，他眼底的不安一览无遗。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答不上来。 别人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对辛柏，我两辈子看得着，摸得到，可是他那颗心，我却始终触不到，要说没点惦记，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是我还没傻到用现在不错的人生去换取那点好奇，凡是都有个度，我对辛柏的，到此结束。 “裴叔你想多了……”我打了个哈欠，蒙头准备睡觉。 裴萧栋没在问，他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合上了眼。 ***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我出院的前一天，王卓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病房内，神色严肃。 我递给他一根烟，问他出什么事了。 对于王卓凡，我说实话早没了上辈子的情绪，刚醒来的时候心里还会有些芥蒂，但是到了现在……没啥了，说白了也就一狐朋狗友。 “唐若绯，有空去瞧瞧辛柏，他……” 也不知吊我胃口还是啥的，他说了一半突然收了口，欲言又止。 我挑挑眉，道:“说话半截累不累啊?他怎么着了，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不怪我嘴毒，不过对辛柏，我这心就忍不住想往他身上泼脏水。唉……逆反心理。 “拜托你有点良心好不好……辛柏病了，前两天我去看过他一次，说了你也不相信……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瘦得像根竹竿，眼睛全凹了……我问他什么病……” “切……”我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抢白道:“不就心理有病嘛，你让他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其实没啥了不起的，我以前在国外也得过，你帮我带句话，让他有空去找耶稣聊聊，放宽点心，说句不好听的，他要钱有钱，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心理疾病说白了，就一没事找事。 王卓凡听完气得把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缸里，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味?你们他妈的以前好歹也好过，我虽然不知道辛柏和你之间为什么分手，但是就我眼里……”他指了指眼珠子，继续道:“他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我和你老实和你说了吧，当初你走了三年，那段日子我对他没少花功夫，别说是花钱，就是他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摘给他，可惜……白费力气，他心里一直记恨我给他下药的事，他妈的我有错吗，我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他过二十岁的时候我还以为自个盼到了头，没想到全是镜花水月!唐若绯，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辛柏会突然跟你分手，为什么好好的说吹就吹，你心头是铁打的吗，脑子好好想一想啊!” 对于他的怒气冲天，我歪着身子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小指上的耳屎轻轻的吹了口气。 “王卓凡你这话是在怨我对不对?既然你老实说了，那我也不瞒你，和辛柏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他是一心一意，为了他，我几乎都出柜了，你是不知道当初我爸看我那眼神，就一恨铁不成钢的废物，我和辛柏分手，是他提的，我没问，原因你也清楚，我以为你和他那个什么……老子是第一次被人甩，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过了一阵想想也就明白了，不就一失恋嘛，日子好歹照过，没他地球照样不是在转……我脸皮厚，你要是真想让我劝劝，0K，没问题，但是他愿意看见我嘛，他心里不堵吗?” 利害关系我全说了，听不听得进去就是王卓凡的事了。 王卓凡抿了抿嘴，眼神复杂得像一圈蜘蛛网，进去就绕不出来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开了口，给我念叨了一句:“行，刚才你说得我都听进去了，要是哪天……辛柏想见你，你记着自个说的话……”一脚刚踏出门口，他突然扬起嘴角转头看我，“对了，唐若绯你怎么知道辛柏是心理有病，我记得……我好像没提过……” 我一口烟堵在胸口，一连咳了两声。 “所以嘛，凡事都留点余地，你对辛柏……不是只有脸皮厚吧?” 他那双好像把我看穿的眼神让我很不爽。 我冲他挥挥手，撇了下嘴:“得，随你怎么说，拜拜，不送。” 没和他再多啰嗦，我翻了个白眼，闷头盖上了棉被。 出院的那天，鸡鸡和古维都来了，他们一人架着我一个肩膀，小心翼翼的把我送上了车。 “唐哥，那事差不多结了，原本撞你的那人仗着没人作证，一心想赖你超速驾驶闯红灯，”古维冷哼一声，和我提了车祸的事，“可惜他忘了一件事，马路口的监控设备全拍下了，现在估计他也抵赖不了，所以昨天他们律师给我来了电话，说要私了……唐哥，忘了和你说，那人是周氏企业的公子，人称京城四少之一，你看看什么价位合适?”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睨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打起了小九九。 半响后，我回道:“不用，听你说了我才想起来，那人我听说过，是个龇牙必报的主，心眼小着呢，你和他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免得以后见面不好说话，有句话听过没有，宁可多一个朋友，也好少一个敌人，商场圈子很小，虽然我们家现在和他们没啥利害关系，但是保不准以后……” 周氏企业在十几年后的实力不容小觑，我得兜着点。 “好，唐哥的意思我明白了，一会给你转告……”古维微微一笑。 “唐哥，唐哥……”身后的鸡鸡摇了摇我肩膀，要和我说话。 我转身摸了摸他脑袋，这孩子头发长了，摸着挺顺的。 “唐哥，下个月我们班级演话剧，你过来好不好?其他家长都来的……”小家伙抱着我脖子，不停地撒娇。 我呵呵一笑，答应道:“好，我就算带着石膏也过去给你加油，说吧，喜欢玫瑰还是百合，你第一次公演我总得给些面子吧?”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用，做人要低调，我只要唐哥来看我就心满意足了，那些个送花的动静还是给那些女同学玩得了，我不喜欢……” 我对着他脸颊，吧唧就亲了一口，对着鸡鸡久了，这感情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宝贝着呢。 *** 回家两天后，半夜，王卓凡给我来了电话。 刚通，他那边就鬼哭狼嚎了。 “唐若绯，你快来医院，辛柏自杀了!” 我握着手机，身子一个不慎从床上跌了下来，鸡鸡在旁连忙开了灯，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闭上眼，只觉胸口跳得厉害，喘了几声后问道:“他……怎么了?死了?” 等待的那几秒，整个人都是僵住的，眼前一片黑暗。 或许给王卓凡说对了，我对辛柏还没绝情到那份上。 第45章 自杀(下) 赶去医院的路上，我在车内弯着一条腿，看着窗外迅速移动的梧桐树，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辈子自个自杀的情景。不知道那时辛柏接到我自杀消息的时候，会不会像方才我那时的惶恐不安。 呵呵，我想得太美了，他眼底怎么可能有我的存在?想到这，我心里那股子热情慢慢趋向冷漠，整个人冷静下来。 到医院的时候，辛柏已经做完洗胃，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裴萧栋还没到，房里只有王卓凡一人，他抱着头，见我来了也没起身打招呼，一直低头不语。 我瞥了眼床上，辛柏正睡着，隔着几天没见，就和王卓凡说得一样，瘦成人干了。 “他没事吧?”我仔细瞧了两眼后，突然发觉自个出乎意料的沉静。 王卓凡深深的叹了口气，回道:“医生说是抑郁，幸好送得及时，不然再晚个一时半刻……” 他话里的意思我明白，若是送晚了辛柏这身上的白布也盖过头了。 “既然没事……那我先回了，辛柏这事你好好看着，对了，别忘了给裴萧栋去个电话，辛柏出事估计最急的就是他了……这事瞒不得。”我嘱咐完几句后，准备走人。 原本我来也就打算见他最后一面，现在既然没事，那还留在这干嘛。 王卓凡连忙一手拽住了我，道:“你慢会，我给你瞧样东西……” 他递给我一笔记本，我往里翻了两眼，合上。 “怎么，为什么不看下去，你怕?”王卓凡啧了一声，对我忙不迭的举动有些鄙夷。 我把笔记本扔给他，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辛柏的隐私，我兴趣不大，还有我知道什么叫触犯隐私，老子好歹也在外面喝了点洋墨水，你别老是把我当乡巴佬似的忽悠，这东西你自个留着，趁辛柏现在睡着，我这话就直说了，你要怎么着是你的事，别把我扯进去，当初他甩我的时候就该明白，我和他算是完了，今天我过来也是以朋友的立场，你若是和我提什么旧情复燃那就酸了……” 家里一个鸡鸡，外面一个病痨，现在要是再搭上床上的那个，我不是吃饱没事嘛。更何况心境好不容易平复了，再来点波涛汹涌我可受不了。 王卓凡看着我，一脸的憋屈。末了，他冲我甩甩手，放我走了。 我扶着墙壁，一拐一拐的出了门，外面，鸡鸡和古维正候着。 *** 辛柏送医院两个星期后，裴萧栋给我来了电话，他约我见面，也不含糊，直接提了辛柏的事。 和王卓凡一样，那本让我视作烫手山芋的日记被他放在了身旁，瞧他的神色，估计翻过页了。不过，我发觉笔记本和上次比起来好像被烧过似的，边角有些泛黄。 “若绯，一会和我去趟医院……”裴萧栋一上来没啥铺垫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立马撇开头，嘴角嘲讽似的上弯三十度。 “若绯，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柏柏的心结在你身上，这本日记我听王卓凡说你不愿看，行，我不逼你，但是下午你必须得和我去医院，这事要是不解决，柏柏迟早再走上绝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他出事。”裴萧栋一手敲打着桌面，眼神严峻，丝毫不见让步。 每每关系到辛柏，他就恢复成了一张死人脸，早没了当初和我在一起的黏糊。 我对着他嗤笑一声，站起身子:“裴叔，你们裴家的事少往我身上揽……”我撩起衣袖冲他面前一晃，道:“瞧见这什么没有，我在国外也闹过自杀，那时我妈刚死，我心里头不舒坦，刀子上去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没想过死，死算什么，眼一闭直接往下跳就得了，裴叔，你老不明白那种感觉，这世上能救自个的不是别人，只有自己，不好意思，下午我要回医院复诊，没空。” “唐若绯!”他叫住我，声音骤然响亮。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片刻后，我伸出两个手指，“你要是真为你儿子着想，可以，下午我陪你去医院，但是裴叔，我们俩的关系就不成了，你好好想一想，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四分，我回去等你电话，这事没得商量，你想好了!” 说完，走人。 裴萧栋和我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我已经得到了，那些个照片……该欠的情我差不多也还清了，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抽身，我自然要把握住。 如今就看裴萧栋是怎么想了，不过就我知道，老子的分量比不过辛柏，他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下午裴萧栋来电话的时候，我特别看了下表，一点二十分，他考虑了快一个小时，电话里，他说让我去医院，至于我和他的关系，他没提。 但是，老子提了。 “裴叔，中午我和你说的你可想明白了?”我对着电话，言语中有些调侃。 那头顿了半天，最后他冷不丁的给我来了一声叹息，听得我身子直打颤。 “好吧，既然裴叔想明白了，那一会医院见，不过电话里我先说明白了，我过去只是去瞧瞧，其他的破事……我一概不理。” 挂上电话，我冲古维打了个响指，冲他眨了眨眼。 到医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我打了个哈欠，敲了敲病房门。 “进来。” 说话的是辛柏，声音听着苍白无力。 我推开门，他见着是我，不由一怔。 我对着他指了指自个绑着石膏的小腿，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床边的位置。 “就你一个?你爸呢?”我转头望了眼四周，手不自觉的就摸向了屁股口袋。 我在找烟。 “他去医生那了，你这腿没事吧，我之前听人说你出车祸了，原本也想去看你……” 他那笑容在我眼里就两个字:无奈。 “漂亮话就甭说了，你不是没来了，弄得我每天望眼欲穿的，辛柏，算算我们也十几来年的朋友吧?”我摸了摸烟，想到这是病房，不由还是忍了。 他呵呵一笑，气氛顿时去了不少拘谨。 “若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吗?”他低着头，耸着肩膀，长长刘海垂直脸颊，看不见一丝表情。 “我听说了，你没事吞安眠药对不对?”我别开头，点穿道。 “嗯，我自杀，想死，但是我又舍不得死，所以吞安眠药的时候我给王卓凡去了电话，他时间掐得不错，正好赶过来把我给救了……” 辛柏这话说得稳当，我听着像是他说别人似的。 “一瓶安眠药，我吞了一半，我想要是救不活怎么办，这世上我留恋的东西太多，我舍不得……” 我冲他“啧”了一声，道:“既然舍不得，那你死做什么?” 对于他这种没事给人添乱的行为，我特鄙视，像老子，说死就死，从不含糊。 “但要是我不出这事，我不就一辈子也见不着你了吗?”他盯着我，一时间倒是严肃起来。 我憋着一口气，没忍住，笑了。 “拜托，辛柏你这话就说得不够意思了，刚才也说了我们十几年的朋友，就算之前闹过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大老爷们我从来不记仇，你现在话里意思非得弄点自杀的来见我，至于吗?这话题我们到此打住，万一给你爸听见，他还不找人劈死我?” 以上这话我纯属客套。 “若绯，你别说了，其实这次你来我这也是我爸逼你的吧?还有，你和我爸……我不想问，心里想着就堵心……”他冲我甩甩手，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理解。 我收住笑容，不爽了。 “你别犯恶心，其实……”我凑上去，贴着他的耳畔小声道:“其实你爸好玩着呢，辛柏，要听实话吗，你爸可比你有情趣得多……”说完，我发现辛柏的脸色变了，刷的一下白得彻底。 同时，身后门也开了。 我一回头，就看见裴萧栋那张铁青的脸，怒气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 “裴叔，别……别……这里是停车场，有人看着呢……” 刚被他拽进车里，我整个人就被他压上了。之前还想着他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这力气也够呛。 我避开他的嘴，双手拉着他两条不断挥舞的胳膊，就差用断腿来阻止了。 “疼疼疼……轻点……”冷不防的，脖子还是被他咬了一口，我立马就叫爹叫娘了。 兴许是听见我叫声，裴萧栋小嘴一松，转而又用舌头舔了起来。 “裴叔，你消停一会，先起来说话……”被他这么没完没了的闹腾，我有些受不住了。 他看着我，那目光好像是要把我给吃了。 “裴叔，我们不是说好了，来医院看辛柏和你的这档子事二选一，你不是已经选了前面吗?”我抓了抓头发，神色烦躁。 之前我还觉得自个比不上辛柏的一根头发，但就目前这情况，我突然间不这么肯定了。 “我有说过要选吗?”他低沉着嗓音，缓缓说道。 我看着他赖皮的摸样，立马没辙了。 第46章 合约 “裴叔，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吧?”我看了他一眼，随后自顾自瘸着脚下了车。拨通古维手机后，我告诉他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场，让他过来接我。 裴萧栋跟在我身后，碰了碰我肩膀，不料被我一扭躲开了。 “裴叔，我就和你实话说了吧，我们俩不行……我承认，我对男人可以，但你是我叔，我们辈分上有一截，感觉不到位，还有，你真弄明白了同性恋是啥回事吗，不见得吧?裴叔，我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你是我叔，方才和辛柏说话，他问我了，他说想着就犯堵心……他的意思我知道，裴叔，算了，就你这摸样，要谁谁不愿……” 我说得苦口婆心，嘴皮子上下两层翻。 裴萧栋眼神噌的一下就变了，就我看来，双目犀利得很，像两道寒光似的往我这边直射过来。 “你别这样看我，又不是我对不起你，同性恋是用后面的，裴叔你也为我想一想好不好?每次不上不下的，照着这样下去老子迟早一天变阳痿……” 得，老子把责任全推他身上了。 说话的当口，古维下来了，他冲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我车位的方向。 “裴叔，我先走一步，辛柏这我也来过了，你这……我话也说明白了，从此往后，你还是我的裴叔，和小时候一样，对我您也多担待一点，成不?” 好话说尽，我叹息一声，搭着古维的肩膀上了自个的车。 “唐若绯!” 他在我身后一声大吼，用足了力气。 “拜拜……”我冲他挥挥手，一脚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黎明之前永远是黑暗的，现在……我抬头瞧了瞧天气，不错，虽然东风冷了一点，但是好在阳光够灿烂，老子将来一片光明。 *** 九九年 一月底，我去医院拆了石膏，算算绑了快两个月，拿下的那一刻，差点没被自个的脚臭晕过去，就那味道，甭说，比菜场里的咸鱼味还浓。 “唐哥，好臭……”鸡鸡捏着鼻子，离着我起码两步远。 我冲他龇了一下牙，道:“老子要不是为了你二月的公演，用得着这么急拆石膏吗，你嫌，你要是再嫌，今晚和古维一张床去!” 鸡鸡立马屈服了，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了我跟前，陪笑道:“唐哥瞧你说得，我现在闻闻突然发现一点也不臭了……” 我伸手就甩在他脑袋上，笑骂道:“好话就别说了，去，给我打盆水，这味别说你，我也快受不了了……” 洗完脚后，我舒坦的躺在沙发上，一旁鸡鸡细心地给我揉着脚，就他那手势，感觉还真不错。 “唐哥，就后天，下午三点，你可别忘了，在我们学院三楼，上面挂了横幅，我和古维说了，你们可千万别迟到……”小家伙一边揉着，一边絮絮叨叨的提醒我关于他后天的第一次演出。 其实说白了他那所谓的演出也就是年级考核，估计去看的都是家属，偏偏小家伙还真当成了一回事，每晚对着本子念叨，一副全神投注的摸样。 “唐哥，你听见去了没有?”他贴着我耳朵，说话不依不饶的。 我眯着眼睛点了下头:“听进去了，你的事就是唐哥的事，我哪次没放在心上，”说着，不由拍了拍他屁股。 鸡鸡微微一笑，整个身子立刻挨近了我怀里，小嘴慢慢凑近，小啄了下我嘴角。 我呵呵一笑，固定住他的脑袋就来了个深吻。 论床弟和谐，就我做评委，鸡鸡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搂着他的身子，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沙发上，鸡鸡皮肤白滑，身材也够高，长腿长胳膊的，抱在怀里比那病痨舒服多了。 “唐哥，别……古维快回来了，我们进房……”他一脚勾着我腿，磨蹭道。 我抬眼瞧了眼时钟，靠，五点半，离着古维下班是不远了，叹了口气后，我拉他起了身。 “走，先陪我去厕所打一发，全套等晚上……” 鸡鸡抱着我的腰跟在我身后，皱了下眉:“只有等晚上了，上次被古维瞧见，我这心理阴影还没下去呢……” 小家伙说话一脸的委屈，眼神还特忧郁。 我捂着嘴，不由哈哈大笑。上次那回撞见，说实话场面是难看了一点，大概是憋久了，我当时抱着鸡鸡直接就在客厅撒欢了，小鸟刚进球洞，古维就拿着钥匙进了门，别说鸡鸡吓一跳，看着古维铁青的神色我下面立马就软了，还没等我俩反应过来，身上就多了一条被单，跟着就是一大力摔门声。 之后两天，我和鸡鸡连着吃了几顿的泡面，没滋没味的。 六点钟刚敲，我和鸡鸡就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古维手里拿着刚买的小菜，冲我俩扬起了嘴角。 两天后的下午，我和古维一本正经的穿着西装去了鸡鸡的学院。 人挺多，幸好去得早，我和古维占了第三排正中间，舞台上的人影一目了然。 三点半，话剧开演。 我拉耸着脑袋，侧头掩嘴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我没天赋，舞台上夸张的言语举动，在我眼里就像耍猴似的，催眠的玩意。 好不容易撑到结束，我腿也麻了，胳膊也酸了，脑袋也重得像铅球似的。 散场后，我和古维等在学校门口，没一会功夫，手机就响了。 “喂，唐哥，你们先回去吧，老师说这次表演得不错，要庆功!晚饭不用等我……” 电话那头，鸡鸡声音兴高采烈的。 我闷笑一声:“好，别太晚回来，要是喝醉了给家里来个电话，我和古维去接你……” 交代几句后，我挂上电话，嘴角挂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半夜，鸡鸡的电话没来，加上我也困了，没一会就睡得嘻里呼噜了，什么时候他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早上天刚蒙蒙亮，老子就被古维一声怒吼给吵醒了。 “给我起来，这是什么玩意?”身上棉被被哗的一下拉到了膝盖处，我身子一阵哆嗦。 “干什么呢古维?大清早的你发什么脾气?”身旁鸡鸡嘟囔着嘴，一脸的不耐烦。 我睁开眼，伸手把棉被重新盖在了身上。 “鸡鸡你给我起来，这份合约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签下的，签的时候长眼睛了吗?”古维口沫飞溅，对着鸡鸡就是一阵怒骂。 鸡鸡揉揉眼，瞧见古维手里的一叠油墨纸后，眼睛一亮。 “嘿嘿，本来还想给你们惊喜来的，没想到你先看见了……厉害吧，第二年就有经纪公司找我了，他们还说要给我组团，策划方向也定了，就我这摸样，上台就一青春偶像啊……” 吹捧的话刚说了一半，在古维冷冽的眼眸下，鸡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白痴啊，上面的条约你看了没有?你眼珠子白长的是不是?被人忽悠几句就升天了……”古维一边拍打着那叠油墨纸，一边怒骂道。 “怎么回事?”似乎是听出了古维话语中的严重性，我伸出手拿过古维手里的那份合约。 翻了两页后，我眉宇间的川字越来越深。 “古维你帮鸡鸡算算，违约要陪多少?”我下床穿上衣服，顺便扔了件外套给鸡鸡，“还有你，没心没肺的，快起床……” 饭桌上，鸡鸡低着头，任古维叫骂，一句也没敢还嘴。 半响过后，古维敲打着计算机，给了我一个数。 “杂七杂八算上，加上鸡鸡一下子签了十年，估计要百来万……” 鸡鸡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行，这事交给你，办得漂亮点，还有这破经纪公司……你找个人过去看看，哼，就这骗人的玩意，我一分钱也不想赔……”放下手里的报纸，我伸了伸脚，拿过一旁的车钥匙准备上班。 “唐哥……”鸡鸡拉住我隔壁，可怜兮兮的。 我摸了摸他脑袋，送了个安抚的笑容，道:“没事，别担心，照平常一样上学去，别人问你什么都别说，知道没?” 他点了点头，估计是知道自个被人骗了，眼神特无辜。 上了车后，古维手里拽着那叠合约，神色纠结。 “唐哥，你要说这公司不正规吧，条条框框还挺多，你要是说正规吧，我就不信他们一下子签下鸡鸡班这么多人就真能捧出来……” 我冷哼一声，直言道:“不就是撒网嘛，十几个人里面出一两个，他们也就发了……” 娱乐圈那点破事，我知道得多了。 正讨论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一看来电，立马把手机交给了一旁的古维。 “喂?找副总?呃……他在忙……裴总您要不这样吧，一会等副总忙好，我让他给你回电，成不成?” 跟着我身边久了，古维打起马虎眼脸不红气不喘的。 挂上电话后，古维道:“唐哥，找个时间见一下吧，再这么避下去，我怕哪天回家你又要不见了……” “怎么，你听这声音他憋不住了?”我睨了他一眼，冷笑道。 “听声音是到头了，所以……” 我转了转眼珠，看了下手表。 “你帮我给他回个电话，约他下午三点见面……到时你也陪着。” 第47章 纯粹报复 下午时间刚两点过五分，窗外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透过玻璃看出去，雨滴子好像菜场黄豆一般大小，斜着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哐哐的响声。 我手里拿着一只刚买的万宝龙钢笔，屁股顺着老板椅来回转了两圈后，办公椅上电话响了。 “副总……” 是古维的声音。 “嗯?什么事?”一想到待会和裴萧栋的碰面，我就有点心不在焉。 “裴总到了……” “啥?这么早?”我看了下手表，不由皱起眉头，“他是怕我跑了还是拍我失约，切……算了，你带他进来……” 挂上电话，我走到办公专门用于休息的内室，用自来水草草的抓了下头发，顺便整了整衣领。 古维开门的瞬间，我嘴角上弯十五度，对着进来的那人叫了一声:裴叔。 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是我眼拙还是多心，老觉得裴萧栋瞧着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原本他收敛自如的眼神似乎在瞧见我的那一刻，噌的一下冒绿光了。 “你出去……” 还没等我这个主人家说话，裴萧栋先喧宾夺主了，他指着站在我身旁的古维，皱眉沉声道。 古维瞧了我一眼，身子没动。 “裴叔，不用这么见外，他是我心腹，跟在我身边也有六七年了，你放心，他那张嘴就跟蚌似的，撬不开的……”我冲他呵呵一笑，顺便帮忙拉开了椅子。 裴萧栋眼底沉着一抹阴霾，嘴抿得紧紧的。 “说吧，裴叔找了我一个月，不会是想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吧?”我坐在他对面，一手撑着下巴调笑道。 “唐若绯!”裴萧栋捶了下眼前的桌面，怒道。 我见状连忙接口道:“好好，要是侄子说错了什么，您老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先和你说声对不住，行不行?” 和裴萧栋说话，我感觉像是哄小孩似的。 裴萧栋冷哼一声，瞥了我一眼。 两秒过后，他开了口，主题直指我。兴许是古维在场，他话也不敢说得太明，含糊其辞。 不过就老子的聪明劲，全听明白了。 我对他摇摇头，双手一摊表示没得商量。 女人吊一大款别人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我一小开吊一大款，似乎就有点情理不合了。 “裴叔，这话绕来绕去有意思吗?你是聪明人，我说话也够直接，就这方面……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让古维帮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弯腰送到裴萧栋的面前。 杯子放下的那瞬间，裴萧栋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手劲很大。 “唐若绯……”他低着头，嘴角轻呢出声。 我嘴角上扬，任由他握着没有挣扎。 “裴叔，别这样，难看了……”片刻后，我蹲在他面前，慢慢抽回手。 “若绯，”他垂下眼帘，不由自主的用手贴着我的脸颊，欲言又止。 我瞧着他似有若无的举动，心底不免偷笑。 上辈子他欠我的太多，抢我的公司，禁锢我的自由，尤其让我不爽的是……他妈的他还是骑我上头的那一个。 没想到了现在，老子也有翻身做主的一天，看着眼前人为自个神魂颠倒的摸样，感觉还挺虚荣。 “裴叔……”我贴着他耳畔，轻声道:“你要是愿意……用后面让我快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纯粹是报复，上辈子的报复。而我赌的是裴萧栋的不愿意。 要是他放不下那个身段，顺理成章我和他的关系也就断了，责任不在我。 要是他放下那个身段，我也无所谓拿他玩一玩，毕竟老子上辈子被人当猴甩，难得有机会当耍猴人何乐而不为。 裴萧栋似乎考虑了很久，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三十秒的工夫，出乎我意料的，但又在我意料之中的，他答应了，他愿意做我下面的那个。 “裴叔，你考虑清楚了?”我舔了舔唇，不确定道。 他握着我的手心，重重的点了下头，眼眸内深不可测。 “副总，开会的时候到了……”古维见情况不对，不由俯身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我回头道，随后，我站起身子，两手插进裤袋，深思片刻后，对裴萧栋说道:“裴叔，你先回去，一会等我忙好了……” “我等你下班……”裴萧栋坚持道。 我瞧了他一会，见他不愿让步，不由答应了。就和古维说的一样，裴萧栋的忍耐也到头了，万一惹毛了他，别说我现在的优势一无所有，说不准还会跌跤摔进坑里。 跟着古维走出办公室，我站在电梯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副总，这次好像玩大了……”古维皱着眉，不赞同道。 对于我和裴萧栋的关系，他从未看好过，甚至一直站在反对的立场，他和我爸想得差不多，觉得我玩不过裴萧栋。 “既然都玩了，那就干脆玩大一点，切，是他自个倒贴的，难不成还要老子把送进嘴里的往外推?再说了，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反悔……他还不立马把老子给吃了，二选一，我宁愿当上面的!”我亮起打火机，噌了一声点上了烟。 古维仍是不太苟同的摇了摇头，但是毕竟是我的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我的牛脾气他比谁都清楚。 进了会议室，我躺在两人座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副总，鸡鸡那事我早上找人打电话问过了，那个公司有注册，摆在台面上应该是正规的……还有他们好像和鸡鸡那个学校有什么挂钩，反正从那毕业的，十之八九都去了那公司，所以……”古维分析了一下，似乎对着我们全是些不着边的利害关系。 “所以这闷亏就吃定了?”我把头搁在沙发的扶椅上，皱眉问道。 “似乎是这样，不然白付百来万的违约费……太不划算了，干脆还不如让鸡鸡沉淀几年，等是时候了他们自然会和一吃白饭的自动解约……” “问题是小家伙沉得住气吗，他有机会能不往上跑吗，不是我挺小家伙，就凭他的实力，能站在台上就是一发光体……” 说实话，鸡鸡要貌有貌，在班级里不可否认他是出挑的那一个。 “副总，要是真能你想的这样，等鸡鸡翅膀长硬了自然下面会有人接盘，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换个角度想要是鸡鸡在那个公司不红，或者说他没把握机会，那为什么急于一时赔钱解约?”古维字字珠玑，站在中间立场。 “行了，那就照你说得做，一会回家你和鸡鸡好好聊聊，其他的我不管了……”我一脱手，干脆就让古维去接手了。 在会议室待到五点半，时间刚过一秒，手机就像闹钟似的响了。 “喂?裴叔……嗯，嗯，这就上来了，你等我啊……” 草草说完两句后，我从沙发上坐起身子，拍了拍一旁古维的肩膀。 在外喝了点洋墨水，不过眼下一时英文记不起了，中文倒是成脑袋里蹦出两句，那个什么什么……壮士一去不复还，听着挺悲壮，我心里默念了两句后，全用来给自己壮胆子了。 第48章 番外:上辈子的回忆(3) 如果所有的事情重来一次，裴萧栋试问自己，那天晚上还会不会打开那扇潘多拉禁忌之门? 他不知道，就如他现在彷徨的心，不知所措。 尤其是眼下，他根本就好似一个胆小鬼不敢直视那个孩子的视线，听见他声音的同时，他更是犹如逃兵一般飞奔回楼上。 而很显然他这几天反常的举动不光是他自己，就连两个孩子也注意到了。 “辛柏，你老爸是怎么回事?”唐若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皱眉问道，片刻后，他突然想起什么的，冲着辛柏叫道:“该不会……该不会你爸他知道了吧?” 说起来，唐若绯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那点破事，毕竟年纪小，对于性向方面他也就是一无头苍蝇跟着辛柏屁股后面乱转。 “去你的，别老是自个吓唬自个，”辛柏推了他一胳膊，满不在乎道。 唐若绯抓抓头，眼中泛着狐疑:“不行，这事你得多观察一下，你又不知道我爸和你爸的关系，万一你爸真知道那个什么，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那个人可是我……”想起家里那两头老虎，他还真有那么点顾忌。 “切，我爸是什么人，是那种在背后嚼舌根的主吗?走，上我房里打游戏去，”辛柏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眼中意味却是朝着其他方向，只见他拽起唐若绯的手，跟着就抄上了腰。 “走就走，别乱动手动脚的，现在非常时期，你别跟我没事似的……我可关照过你了，一会你瞧着你爸心情好的时候套个话……喂喂，别笑啊，你可得把话听进去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瞧着身旁人一张嘴唠唠叨叨的，辛柏挑眉问道。 唐若绯拨开那扣着腰间的手，甩了下半长的刘海，道:“不然你就别碰我……” 话音刚落，辛柏那双唇就叠了上去，半秒也没耽误。 “怎么着，不让碰对不对?”辛柏擦了擦嘴，俊秀的脸蛋上透着一抹情色。 唐若绯低着头，默不作声，下一秒，他一拳揍在了辛柏的肚子上。 “你丫的眼拙啊，门没关就干这事?!” 辛柏捂着肚子哼哼两声，额头上冒出两滴冷汗。 “别，不就是逗你的嘛……佣人在楼下，我爸正窝在书房里，没人看见……”辛柏手使不上力，脚倒是一下踹开了门。 唐若绯仍是骂骂咧咧的，张嘴不饶人。 关门的瞬间，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那双眼眸，像是火焰般燃烧的灰烬，又有着最后重生般的渴望。 *** 裴萧栋他想他大概是疯了，竟然偷偷在屋内各个角落装上了摄录机，浴室，儿子的房间，甚至是走廊……他反复的看着电视中的男孩，然后一次又一次弄脏了自个的手。 随着次数越多，他就觉得自己罪孽越深，终于有一天神惩罚了他。 那晚，他永远记得。 大概是十一点左右，那个孩子敲了门。是佣人开的，见到是平日里一直来的唐少爷后，也就让他进了来。 裴萧栋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那个孩子满身酒气，胡言乱语，心中不由一阵抽痛。柏柏一早就出门了，九点的时候往家已经打过电话，说是晚上不回来了。 客厅里，佣人抬头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裴萧栋捏了捏拳头，不知怎么的出手就往自个房里指了指，佣人立刻会意，扶着那个孩子就上了二楼主房。 关上门，他咽了咽口水，床上的那个孩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一张脸红通通的，嘴里还叫着热。 裴萧栋慢慢靠近，越是走近他那颗心就越跳得厉害，恍惚间，他突然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回身给门上了保险。 “咔嚓”声响过后，他才如释重负。 他再次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轻轻碰触孩子脸颊的时候，他垂下了眼帘，不敢逼视。 然后，双手仿佛有意识一般顺着那个孩子的轮廓，眉宇，最后停留在了那他看起来是有着毒蛇诱惑般的香甜唇瓣上。 “若绯……” 裴萧栋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好听，但是此刻在屋内回响仍是吓了他一跳，那般的嘶哑，那般的急切，还有一种想要渗入骨子里的久违渴望。 双唇贴上的时候，那个男孩动了一下，让裴萧栋惊讶的是，那个男孩主动似的张开了唇，像是引导一般的将他的细舌带入唇内。 一下子，他的耳边只有心脏跳动的噗通声。 结束的时候，裴萧栋捂着嘴，双膝几乎跪在了床沿边，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浑身好似刚从火里救出来似的，晕得通红。 第49章 事后烟 带着裴萧栋离开公司差不多已经六点，也不知给谁面子，下午那点瓢泼大雨还真收住了，一点也没造成道路拥堵。 当然，九九年的高架还不像十几年后，一窝蜂像是蚂蚁扎堆似的，寸步难行。 原本我倒想弄点情趣，所以和裴萧栋提了去五星级的酒店。 不料，他想都没想，立马给我驳回。理由还挺充分，他不习惯。 所以他家司机在裴萧栋的一声令下，吃完饭后左转右拐的去了上次的那个小楼。 “慢点，裴叔，我去买点鸭脖子，一会晚上体力劳动，说不准肚子要饿的……”进小区的时候，我眼尖的瞧见一卖川味的，连忙摇下了车窗。 买完鸭脖子，我跟着裴萧栋上了楼，他那双眼睛死沉沉的，也不知我哪里惹他了，进门后就憋着气坐在沙发上。 “裴叔，你先洗啊……”瞧见他不悦的神色，我立马话锋一转，道:“还是一起洗啊?” 半响后，他慢吞吞站起身子，阴沉道:“一起。” 我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赶紧像伺候老爷子一样伺候他进了浴室。 “裴叔，不行，太冷了，你先去屋里坐着，等浴室暖起来我再叫你进来……”我开了热水，又开了暖气，不过脱下衣服的瞬间仍是哆嗦了一下。 裴萧栋摇摇头，愣在站在我身旁不动。 “您老喜欢站着就站一会，先别急脱衣服，我先进房把空调开一下，”就我的立场，我可不想上一次床还承担着弄出人命的风险。 等我忙活完后，进浴室一看，靠，他老人家早就躺在浴缸里先享受起来了。 他眯着眼，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也不矫情，一脚就跨进了浴缸，双手一捞就把病痨抱在了身前。 “裴叔，一个来月没见，您好像又瘦了……”我摸了摸他腰，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就一排骨，现在瞧着除了一张脸，两片屁股，其他就剩骨头了。 裴萧栋靠在我胸前，嘴里嘟囔了一句:“最近没什么胃口……” “为我的事?”进浴室的时候，为了他那长发我特地找了一浴帽给他带上，现在看着他好像一妇女似的，特好玩。 “想得美……”裴萧栋睨了我一眼，轻声回道。 我闻言也不恼火，一个手指就掐了他的奶子，“我瞧着就像想我想瘦的……裴叔，今天这只有你我两人，你给我老实交代一下，什么时候瞧上我的?” 裴萧栋歪着头皱了皱眉，道:“不知道……若绯……” “嗯?”我凑近他。 他半眯着眼，碰了下我嘴角，道:“亲亲我……” 我呵呵一笑掰过他半张脸，嘟的一下就贴了上去。 他半转过身子，两手勾着我脖子，顿时两人就黏糊上来了。 “嗯……”我发出一声轻呢，嘴里舌头贴着舌头，乐此不疲。 松开的时候，我嘴里牵着一根银丝，加上浴室里起了蒸汽，面前的裴萧栋在我眼里倒真成了一个美人，挺吸引人的。 得，别说还真起了点兴趣。 “裴叔，来，帮我摸摸……”我挺没正经的抓起他手掌就往我命根子贴去。 贴上的瞬间，我觉得自个在裴萧栋面前终于成了一大老爷们，被他伺候了。 裴萧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手里像搓黄瓜似的。 “用力……啊……出来了……”泄出的时候，我喘得好像一青春期的少年，兴奋得不能自己。 “裴叔，你真行……”我拿着浴巾上下胡乱的给他擦干净后，抱着他就出了浴室。 其实说一套做一套，干这事全靠情绪，现在我瞧着裴萧栋感觉不错，像唐僧肉。 抱着他躺回床上，我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起来。 “别……若绯……”裴萧栋哑着嗓门，身子忍不住朝我弓起，一脸的欲求不满。 我的嘴顺着他脖子一路往下，他胸前的两个奶子被我又咬又捏的，红得像个樱桃。玩够了之后，我对着他的腰又掐了一会，跟着就去了革命的根据地。 吸着的时候，病痨欢腾了，不止叫，还吼上了。他出来的时候，我头一撇，结果全溅我头发上了，一股腥味。 我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不由翻过他身子，瞧了瞧他后面。 “裴叔，来，腰用上点力，抬高点……”我拍了拍他屁股，指手画脚。 “若绯，你做什么……”病痨挣扎了一下，不过兴许是知道要用到后面，所以动了一下后也就乖乖让我折腾了。 我伸出一食指，只往里去了半截就进不去了。 不行，太紧。要是硬来……怕是疼的那个是我。毕竟不是金钢枪，逞强的后果万一变成太监，反而得不偿失。 “床头柜里面有东西……”大概是瞧出我的为难，裴萧栋抬头指了指一旁。 我打开抽屉一看，傻眼了。什么玩意啊，病痨这家伙该不会把一情趣公司都搬回来了吧……润滑油，跳蛋，假阳具，还有貌似催情用的香膏……应有尽有。 “裴叔，您老倒是想得满全的嘛……”我往里挑了两样，直接就往病痨身上使了。 先往他身后倒了点润滑油，病痨颤了一下，但是没躲开，两眼像条要食的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味道。 “不怕，这是为你好……”我吧唧亲了下他眼角，安抚道。 果然，有了工具就是不一样，没一会工夫，他后面就能容我两手指了。我提着枪往他后面挤了挤，还真挤进去一龟头。 “嗯……痛……”裴萧栋扭曲着脸，回头就给来了一拳。 我连忙接住，同样给了他一龇牙咧嘴的笑容，“裴叔，你别乱动……我也痛着呢……” 病痨后面和鸡鸡那开发好的不一样，紧得和个瓶盖似的，想出来也被憋里头了。 这话一出似乎还挺有效果，裴萧栋立马乖乖了。 不过，我一动他就哼，不是那种愉快的，我听着心里也觉得难受，所以说，一正常男人为什么不愿意碰处女啊，那是因为怕麻烦。 忒有道理。 我算是起了恻隐之心，一手就伸到了前头，慢慢抚弄他前面垮下的命根。顺着我的手势，病痨下面终于有了硬度。 见他起来了，我也不含糊，赶紧提枪就上了，一下一下，我闭着眼，全凭本能。 结束的那会，他是和我一起出来的，白浊溅在我手心，热乎乎的，若是不闻那味道，倒是可以糊面包。 “裴叔，你没事吧?”我抽了一根事后烟，推了推他肩膀。 他闭着眼“嗯”了一声后，双手就绕在了我腰上。 “若绯……” “怎么了?”我见他要说话，不禁把头凑了过去。 “疼……”他叫了一声。 我掐灭烟头，侧身按摩了他一下腰，摸着摸着，我瞧着他闭目养神的侧脸，突然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他可没对我这么好过。 切，想到这，我松手了，心里一阵烦躁。 “怎么，你不高兴?”瞧见我不高兴，裴萧栋赶紧噌到我面前问道。 我睨了他一眼，闹别扭道:“裴叔，问你一个事，要是我和辛柏落到湖里，您老救谁?” 这问题忒俗，说出来的时候我牙都酸了一半，不过架不住自个求知欲啊，老子可容不得别人心里有其他的! 说白了就是自私。 裴萧栋想也没想就给我来了一句。 “当然是柏柏……” 立马，我这脸就臭了。得，还不如自个游回去呢。 “救上柏柏后，我再跳湖里救你，要是救不上我就陪你一块沉下去……” 我听完，回头就给了他一热吻。 第50章 吃醋(上) 自从和裴萧栋发生过关系之后，我这人生便彻底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用病痨的话说，经过他主动献身，若是往前搁个一百年，我不管怎么说也算成了他们裴家的人，既然现在成了一家人，裴萧栋对我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皆是开足了马力，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进入春暖花开的四月，我顶着唐氏大公子的名头越发在商界混得如鱼得水，现在我爸瞧着我也是越来越顺眼，上个星期更是将我名正言顺的介绍给了地产界的龙头老大。 当然人忙了，事情也就变多了。 至少在同人相处上，这时间就压缩了一半，所以，当我一天早上醒来，打开电视，发现鸡鸡出现在一团体出道发布会现场的时候，我嘴里的茶喷了。 “古维，这……这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和我提过?”我立马炸毛了。 古维往我面前放了两片面包，随后转头看了眼电视，微微一笑:“前些时候就定了，我们见你忙所以想等时候到了再通知你，唐哥，和你说的一样，鸡鸡这家伙还真把握住了这次机会，那个经纪公司从他们学校选出四人，特地给他们开了小灶，还说要出钱给他们拍偶像剧……虽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就眼下这排场，还真有模有样……” 听他话里的意思，闹着只有我一人瞒在鼓里。 我看着电视里精神奕奕的小家伙，不由道:“儿大不由娘啊，才一晃眼，你和鸡鸡都成才了，可怜我现在一把年纪，孤苦无依啊……” 纯属一声叹息。 古维呵呵一笑，往我面前又倒了杯牛奶，“唐哥，瞧你这话说得……小家伙是个念旧的人，才没有你想的没心没肺呢……对了，我估计鸡鸡他们组团以后可能会住宿舍，所以先给你提个醒，别到时舍不得，算算他今年也二十了，也该自个照顾自个了……” “行，全自个照顾自个吧，往后我也自个照顾自个，你们都别理我……”吃完早饭，我见时候也差不多了，赶紧系上领带出了门。 古维跟在后头帮我整了整领子，随口道:“别说傻话，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回头一瞥，跟着就勾上了他胳膊。 这话贴心。 *** 俗话说这人一顺就容易犯傻，虽然贸易公司那有古维给我把关，但是自个一人单枪匹马去了地产，我就怯了场。 上辈子我签单的时候没把数目当回事，所以写名字滋溜的快，但是因为经历过破产，如今我看着他们递上的文件都特别提神，上下两排也瞧得相当仔细。 就这样，我仍是犯了错误。说白了，就是把一内定的活给了别人。其实这事不能怪我，我爸最近在忙浦东那块走不开，他见我做得不错就把莘庄那交给了我，正巧，工程进行了也不多收尾，就差全装修了，跟着秘书递给我两家公司材料，说是二选一，我特别郑重的比较了一下，选了一家便宜的。 没想，另一家价格高的立马上我爸那去闹了。 第二天上班，秘书就换了人，我上我爸那一问，才知道里面的猫腻多着呢，原来秘书拿了那家的好处所以把报表数字改了一下，就我那双目浑浊根本就没看出来。 怎么着，木已成舟，这个问题上我家算是吃了哑巴亏了。毕竟，我爸在里面也掺和了。 晚上裴萧栋约我吃饭，我让古维推了。想想自个的木鱼脑袋，活该上辈子破产。 这事直接导致我看着和上辈子有仇的，全没好脸色，可是就这样，刚下班，我就看见了辛柏。 “唐若绯，请你吃饭……”他站在我面前，冲我微微一笑。 “没空……”我冲他一甩手。 刚走两步，我这胳膊就被他拽住了，挣了几下，愣是没甩掉。 小样，这么些日子没见手劲变大了。 “怎么，你是想绑架还是想请我吃饭?你要是想请我吃饭，我方才就说了没空，你要是想绑架，我现在就拨110……”我皱起眉头，心里不爽。 “我有话和你说……”他见我不悦，面色不由有些无奈。 我看了下腕表，冲他伸出五个手指，道:“给你五分钟，有屁快放……” 心情不好的时候对着谁都提不起劲。 “若绯，你相信人有前世吗?”他半垂着头，眼中莫名闪过一丝精光。 我扯了下嘴角道:“信啊，你要是有上辈子不就是那西门庆嘛……别和我说话绕弯，辛柏，就你这无神论者，瞎编什么呢?”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西门庆?!你想到哪里去了，算了，也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说……我要结婚了……” 我微微一怔。 “是个护士，前些日子我住院都是她照顾的，我看着她挺不错，和我爸说了之后他也同意，所以，定了婚期……两个月后，今天过来是想把喜帖给你……”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红帖子递到我面前。 我瞥了他一眼，点上一根烟。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爸最近身子不怎么好，你……要是没事就别折腾他，他都一把年纪了……和我们年轻人不一样……” 我嗯了一声，刚应完才觉得他话里意思不一般。 可能是见到我一副诧异的摸样，他淡淡一笑，说道:“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当初知道的时候确实蛮惊讶的，后来想想也不奇怪，若绯，你是个招人的主，想当初我……也不是一下就陷进去了吗?我爸是个牛脾气，再说这事我做儿子的也不能插嘴，算了……” “切，我瞧你陷进去出来比谁都快……”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行，请帖我收下了，至于来不来……我得看一下日程，你也知道我现在当一副总不容易，里外里事情多着呢，就先这样吧，拜拜……”我冲他摆摆手，上了车。 踩油门的时候，我看了眼后视镜，身后辛柏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一雕塑似的望着我。 到家后，我拆开口袋里红色的喜帖，说实话，心里意外的平静。 辛柏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晚上九点多，去宿舍住了有些日子的鸡鸡回来了，看见我的一霎那，他立马摇着尾巴扑了上来。 “外面好玩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一会日子没见，鸡鸡这脸……好像有些变了。 鸡鸡坐在我怀里，见我观察他那张脸，不由嘻嘻一笑:“唐哥，你见我变漂亮了是不是?” “你整了?”我皱起眉头。 “小弄了一下，不要钱，公司带我们做的……” 小家伙还跟以前一样，被人一忽悠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白痴，一会要是让古维看出来你就死定了……”我捏了下他脸颊，提醒道。 “他已经死定了……” 身后阴沉的说话声让鸡鸡一抖，跟着双手紧紧抓住我衣袖。 “唐哥……”鸡鸡哭丧着脸，冲我求救道。 “不怕，好好交流去……对了，你古维哥最近工作压力大，鸡鸡你就当给他解解压，没事……”我很不厚道的拍了拍他肩膀，让出光明大道。 半夜，交流完的鸡鸡在我身旁嚎了一夜。 ***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想着也好些时候没陪鸡鸡了，便让古维做顿好的给他补一下。 中饭刚吃了两口，我手机就响了。 “喂?” “是我。” 嗯，是病痨。 “有事?”我问了一句。 “你在忙?”他反问了我一句。 “嗯，鸡鸡回来了，我正陪他……”反正我的那点破事他一清二楚，所以没必要说谎。 “哦，一会到我这来……” 说完，他挂了。 我一愣，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51章 吃醋(下) “唐哥，是不是有事?”鸡鸡哭丧着脸，小嘴翘得老高。估计在他的脑袋瓜里，好不容易一天二人世界就被搅黄了，忒没劲。 古维见状拿着汤勺就给鸡鸡脑袋来了一下子，让他噤声。 我看着手机，想了想，回拨过去。 “喂，裴叔啊……”接通后，我叫了一声。 “嗯……” “裴叔，今天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还是算了吧，对了，明个儿是星期天，我陪你好不好?”权衡了一下，我还是把明天的时间给他挪了出来。毕竟，这些天裴萧栋帮了我不少忙，里外里我都给他一个面子。 “今天不行?”电话那头，裴萧栋似乎冷哼一声。 “也不是……”我用肩膀搭着手机，神色为难。 “好，既然你不能过来陪我，那我过来……” 说完，他挂了。然后，换我愣了。 把情况和鸡鸡还有古维说了一下后，鸡鸡二话没说，立马回屋翻箱倒柜，在换了十七八套衣服后，最后选择了一套粉红色的休闲装。 别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小家伙穿起来精神面貌顿时变化不少。 “唐哥，我帅吗?”鸡鸡在门口摆了个POSE，冲我眨了眨眼。 我眼前一亮，朝他勾了勾手指。 “鸡鸡，乖，哥给你一句话，他要是一会来了，你呢，少显摆你的年轻，他要是一会不来，这身……就给我这么穿着……不错，挺好看的……”我这话一出，他立刻美得跟个什么似的，冲我直扭屁股。 别说，小家伙练了这么些日子的电臀，摇摆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唐哥，那下午……”古维皱了皱眉头，原想着是借几盘VCD，现在被裴萧栋这么一搅合，顿时没了主意。 我挥了挥手，“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你们都别把他当外人……” 鸡鸡闻言一怔，道:“不把他当外人，那我们把他当什么人?” 古维也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随口道:“当老人呗……” *** 下午两点左右，正看成龙武打片的时候，裴萧栋敲门了。 我去开的，顺便把他请到了沙发上。兴许是病痨气场太大，外加一脸的阴沉，鸡鸡刚想和他打声招呼就被他一个瞪眼吞回了肚里。 古维到底跟在我身边久了，冲他叫了声裴总后就一脸自在的往厨房帮他沏茶去了。 沙发上，我坐中间，一旁鸡鸡，一旁病痨，怎么看怎么诡异。 沉默片刻后，趁着古维送茶的时候，我轻咳一声，没话找话。 “裴叔，我昨天看见辛柏了……”我睨了病痨一眼，缓缓道。 “嗯……” “他和我说……他要结婚了……”展开这个话题后，我才觉得自个没事找事。 “嗯……” 两次爱理不理后，我没辙了。 “唐哥，我要吃蛋糕……”一旁鸡鸡推了推我，叫嚷道。 小家伙爱吃甜食，之前团体集训他为了身材一直忍住食欲，昨天回来就和我哭了半个小时在宿舍的艰难生活，早上古维去买菜的时候，拎着他一块去了，回来就见他俩提着一个大蛋糕，我往里瞧了一眼，黑不溜秋的，估计是巧克力味。 我拧了他一下耳朵，摇摇头，起身去了厨房，对着蛋糕比划了两下后，我转身探出半个头，冲裴萧栋问道:“裴叔，你要不要来一块?” 裴萧栋回我一个眼神，我头一缩，立马明白他意思了。 他要两块。 于是，我坐在两人中间，一旁鸡鸡用可乐陪衬蛋糕，说得满嘴都是，另一旁病痨用龙井配蛋糕，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气质优雅。 “唐哥……”鸡鸡吃着吃着就忘了外人，手里拿着一块蛋糕就送到了我嘴里。 我哇唔一口，顿时满嘴甜腻。正开心的时候，冷不丁身旁射来一冷冽视线，吓得我立马松开了鸡鸡的肩膀。 半秒后，老子想想就觉得不对劲，我抱谁还得顾及别人的眼光，凭啥呀? 立马，我左手又圈上了。 “咳咳……”古维冲我打了个手势，意思让我收敛点。 我扯了下嘴角，右手也没闲着，跟着就挂上了病痨的肩膀，没料到，裴萧栋头一撇，躲开了。 得，老子自讨没趣，后悔了成不成。 一下午，我看着电视机里老当益壮的成龙左一拳，右一腿，眼皮直打架。 “唐哥，我饿了……”估计是鸡鸡也挺没劲的，瞧着时钟过五点，立刻捧着肚子叫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找你古哥去……” 在我家，古维就是一掌勺的。 鸡鸡立马往书房蹦去了。 “若绯……那孩子看着心思挺活的……”一下午，裴萧栋终于对我说话了，不过这一开口就没好话。 “年纪轻嘛，是不够稳重……说不准再过两年……”我瞧着鸡鸡的背影，随口应付道。 “再过两年就长翅膀飞走了……”裴萧栋闷声一笑，意有所指。 我冲他挑了挑眉，道:“没事，要是他真飞了，我就给他备上最好的粮食让他路上带着，裴叔，我把他当孩子……你不知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十五，个头才到我这……”我指了指肩膀，回忆道:“那时他穿得花枝招展，像个屁精，不过嘴巴甜，做人也聪明……” “你舍得?”裴萧栋看着我，眼眸深得跟个隧道似的，漆黑漆黑。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做人得向前看，我不提别的，就说辛柏，要不是昨天他过来和我说结婚的事……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我叹了口气，见着古维陪着鸡鸡出来赶忙转移了话题。 裴萧栋垂下眼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这婚……我没同意。” 平地惊起一声雷。 “他这是胡闹来的……柏柏对那女孩根本就没感情，往后，说不准要后悔……”裴萧栋抿了抿唇，不由自主拽紧了手上的拐杖。 “所以，你们闹翻了?”我试探的问了一句，然后病痨的目光就让我明白了，没闹翻……不过离着闹翻也不远了。 “柏柏前些天已经搬出去了，他昨天把请帖给你了?”裴萧栋问我。 我连忙从茶几下面拿出请帖给他看，虽然上面没照片，不过时间地址人物写得清清楚楚。 “胡闹!”裴萧栋扫了一遍后，狠狠把请帖摔在了地上。 鸡鸡和古维相视一眼，两人立马撇开我跑厨房去了。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劝了两句。 “裴叔，你想多了……我看辛柏他挺认真的，说不准他真想通了……” “还有，辛柏他前些天不是进医院了吗，我听他说女孩就是在那工作的，他们俩看着有感情基础……” 裴萧栋掩住眼，把头靠在了我胸口。 他摇摇头，低沉道:“不，不可能，若绯，你没看那本日记，辛柏这辈子除了你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那孩子是个死心眼，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我懂……自小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手，若绯，你是唯一一个例外……” 例外?什么意思? “我问他……他什么也不愿说，若绯……”裴萧栋紧紧抓着我衣袖，眼中似有泪花。 看得出，辛柏这事对他打击颇大。 “柏柏怨我，我知道他怨我把你抢走了，所以不和我说话……” 怎么，又绕我身上了? “若绯，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裴萧栋哭丧着脸，还溢出两滴眼泪。 我扯了下嘴角，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第52章 辛柏番外 辛柏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了，自从上次唐若绯和王卓凡干过一架后，他就感觉那人在避开自己，有意识的，甚至是情绪上显而易见的怒气，毫不掩饰的冲他而来。 而最初，辛柏对这一变化有些窃喜，毕竟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主，多一个人重视他自然是欢喜的，虽然和唐若绯待得久了，这感觉不知不觉有些腻了，不然他也不会搭上王卓凡，想找一些刺激。 但是，真要是落到唐若绯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地步，他又怯场了，或许是身边习惯有他的照顾，现在突然一下子没了，这感觉太掏空。 大概是若绯在闹别扭吧? 辛柏对自己说道，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他气消的那一刻。 但是更快的，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唐若绯要出国，虽然他想着可能时间不长，但是就打小学认识开始，他们就没分开过，所以，他怕了。 抱着若绯的时候，辛柏在颤抖，他不想离开他，这话或许错了，正确的是他不想让若绯离开自己。 人一旦有了比较，辛柏顿时觉得之前纠缠自己的王卓凡不是个东西，连若绯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若绯上飞机的时候，他站在窗口抽烟，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漂浮，一个来月的时间，辛柏他想他等得起，等若绯回来，他会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把十几年的全补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辛柏揣着手机不敢离身，甚至于洗澡的时候，他都会放在浴室，但是，手机那头从未传来过若绯的声音。 一开始，他还会往好的想，什么时差啊，什么课业啊，又或许是手机坏了……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他不怎么肯定了，尤其是知道若绯往家里打过电话后，他更是不知所措，那种从未有过的忽视一下子将他原本的优越感击倒，溃不成兵。 晚上躺在床上，辛柏他想不通，他要见若绯，发疯似的想见若绯。 第二天一早他就和他爸提了出国的事，但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爸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立马驳回。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大概是老天爷帮忙，下午放学的时候，辛柏正巧看见若绯他爸带着一个女人上了车，看着举止神情很亲密，不像工作上认识的。 他留了个心眼，然后偷偷地跟了上去，几天后，他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本若绯他爸在外面藏了一个女人，私底下还有了一个上高中的儿子，别说，要是被他误打误撞碰见，这若绯他爸的保密工作还做得真不错。 拽着这个秘密，辛柏找了个适合时机帮若绯他妈提了。然后和他想的一样，唐家闹翻了，他妈一气之下直接打了电话去国外把儿子叫了回来。 知道若绯会在近期回国后，辛柏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肚子里好多话要和若绯说，他还想到了表白，他想过了，他要和若绯谈朋友，正式的那一种，和外面谈男女朋友一样，贴心的那款。 见面的时候，辛柏激动极了，要不是若绯他妈在旁边，他早就冲上去抱了，心底深处的悸动，他骗不了自己，他想他是陷进去了，还挺深。 晚上和若绯躺在一被窝里，他的下面被若绯律动着，他简直要陶醉了，那种欢愉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是种心灵上的升华，眼前人若不是唐若绯，他完全不会有这种感觉。 完事后，他靠在若绯的胸前，撒娇了几句。 以前他给自己的定义是一大老爷们，就是和若绯发生个什么，也是他在上头，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为了唐若绯，他愿意被他压在下面。 想着气氛正合适，辛柏抿了抿唇，表了白，可能是第一次，他特别紧张，他对若绯说，他喜欢他，他是自个最好的朋友。 他想若绯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若绯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这个话题，对于自个的表白，他没有一丝在意，没有一丝喜悦的反应。 睡上的那一刻，辛柏对自己说，不急，他有时间，至少这次若绯回来，他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离开。 绝对不会。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几年以后辛柏一直在想，若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若绯还会不会一走了之? 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至少他没想到王卓凡会那样大胆，竟然给他下了药，趁着他无力反抗的时候强上了他。 进去的时候，他把头埋在枕头上，咬着牙一声痛都没喊，对于王卓凡这种举动，他就当被狗咬了。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竟然被若绯看到了，那瞬间，他的心好像停了，他恨不得就这么死去，也不想让若绯看见自个摸样。 哭声传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个在哭，那眼泪，那鼻涕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顺着意志缓缓流下。 但就是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仍然跑去了解释。 然后，他被嫌脏了，跌在地上的那一刻，看着对方嫌恶的眼神，辛柏恨不得立即死去。 所有的解释还没说出口，他就没了机会，唐若绯走了，他又去了国外。 *** 唐若绯第二次回国是在假期，辛柏称了病，这几个月他天天想着若绯的事，没日没夜的想。 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辛柏什么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若绯在外面有了别人，还是和他一样性别的男人，那个乡巴佬，古维。 知道的一瞬间，他哭了，像个娘们似的，抱着他的大腿哭哭啼啼。 若绯嫌他脏，嫌他后面被人碰过了，什么伤心的词语从若绯嘴里说出，都发挥了十倍的威力，打得他根本就站不起来。 最后一次从若绯嘴里得到确认，辛柏想他大概是死心了……眼前人冷漠的眼神，不耐烦的态度都说明他辛柏这辈子没了近身的机会。 回归到正常生活，辛柏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不同的是，身边少了唐若绯。 然后，他学会了写日记，他把心中痛苦，思念全写在了上面，若是不这样发泄出来，他想他总有一天会疯。 再见唐若绯是在三年后，茶坊前自动门开的一霎那，辛柏微微一怔。 原以为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只可惜这种擦身而过的缘分他不想要，一点也不想要。 径直走到王卓凡处，他没有回头，回头又怎么样，三年前若绯眼中的嫌弃他记得一清二楚。很多事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变得不一样，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王卓凡，他的心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辛柏，怎么，心潮起伏了吧?你看你这张脸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王卓凡叼着烟，朝一旁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想吃什么，意大利面还是套餐?” 辛柏苦笑一声:“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放在三年前，辛柏根本想不到会和王卓凡在一起吃饭的场面，说来也奇怪，原以为是仇人，没想被他缠着缠着就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朋友，要好也说不上，就是没事喝酒的那种，三年这么下来，辛柏看得出来，王卓凡对他企图淡了，不过也是，就他一个公子哥，要什么人要不到，他不像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第二次见到若绯是陪着爸爸去他家做客，四目对视中，辛柏分明看到了对方的一抹尴尬，而他……也是。 随着两个爸爸去了书房议事，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唐若绯两人。 其实他想装深沉来的，但是晚饭的时候喝了些酒，不知怎么的，这胆子就变大了。 “你和那人还在一起?”他听见自己这么问道。 然后，等待的片刻，身旁人笑了。 辛柏一愣，不明所以。 “哈哈，那是我胡说的，你真信了?!”唐若绯一脸的幸灾乐祸。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化开了……跟着一点一滴的变成一个小漩涡，将他伪装的冰冷缓缓剥下。 “好样子，我竟然被你骗了?”他微微一笑，心情豁然开朗。 很好，原来他没人，太好了，下一刻，辛柏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腕，抿了抿唇后说道:“若绯，我对你……和以前一样。” 这次他同样没有等到回应，因为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爸爸把所有事情都打乱了。 (本章未完) 当晚回去辛柏就失眠了，想着当时转头时候若绯他爸那个阴侧侧的眼神，他就觉得自个把若绯给害了，所以第二天刚醒，他就开车去了若绯那，到了楼下后，他打开手机，试着拨通了若绯的电话。 当电话那头传来通话声音的时候，他着实松了口气。 “若绯，我在你家楼下。”辛柏握着手机，心口跳得厉害。 但是电话那头的疑惑立马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我家楼下?你哪位?” “辛柏。”他有些失望道。 片刻后，电话那头说出一个地址，“8楼A座，你上来吧……”还挺干脆。 辛柏进屋的时候，若绯正在梳洗，他指了指沙发让他随意。 等他忙活好，辛柏抿了抿唇，有些紧张道:“昨天那话被你爸听见……唐叔没为难你吧?” 虽然这话当开场白有些直接，但是他实在担心，若绯他爸和他爸不一样，是个老顽固。 “辛柏……”若绯似乎掂量了一下，问他:“昨天你说的，不止我爸，裴叔也听见了吧，他怎么说?” 辛柏想了想，说实话:“我爸说人一辈子活一次，自己开心就好，所以，他随我的意思……”三年内，他的痛苦他爸一直知道，从一开始的反对到现在的放任，说不定再过几年……想到这，他看向若绯的眼光也有了不同。 紧接着下面的对话让辛柏知道了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或许得感谢他爸，若非这个时候有事牵绊住了唐家，恐怕若绯根本不会理自己。 中午出了门后，若绯带着他直接去了酒店，对于他这般明确的走向，辛柏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自个的心好像跳到了嗓子眼，干涩得厉害。 或许三年的等待，让他变得饥渴，变得更加不能等待。 接吻的瞬间，辛柏感觉自个整个心被填满了，变得异常充实。然后，他哭了。 等平静下来后，辛柏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方才的失控。 两人静静地交谈着，对望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若绯眼中的戏谑，他知道若绯现在都是装出来的，对他，若绯还是有些一丝芥蒂，不过他不在乎，爱情上的事没有谁对谁错，他先陷进去的，怪不得别人。 在酒店的那次，他们没有做完，大概是气氛的关系，若绯似乎更喜欢和他挨着聊天，他对自己说了在国外的趣事，而他也毫不隐瞒的说了自己的理想，他不想从商，他想做教师，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这是他从小的心愿。 分手后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再次见面是在自己的家中，若绯抱着他，眼中燃起了赤裸裸欲望。但就是最后进入的那一刻，若绯放弃了，他说怕弄疼他。 一瞬间，辛柏维持着嘴角的笑容，心里却是翻腾了起来。 或许，若绯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而非面上的交易。 交易，这个词，辛柏想着就不太舒服。 第53章 看病 放在几年前，我根本就想不到裴萧栋哭泣的样子，他虽然外表女气，但是骨子里的傲，眼眸中宛如猎鹰一般的犀利却是别人学了几辈子也学不来的就像我，外面人知道的以为我是个二世祖，不知道的……和我认识久了都叫老子流氓。 现在，他扑在我怀里，泣不成声，这番反差顿时把我惊了一惊，跟着就是不知所措。 老子活了两辈子，就是没见过病痨哭得这般凄惨，眼泪刚下来的时候，还以为自个眼花了，上辈子我跪在地上对他哭的时候，可没想到现在也会调各个。 厨房那头，古维和鸡鸡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直接把情况交给了我。 “那个……裴叔，别……别哭了，万一让人看见还以为我那个……什么你了……辛柏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再怎么着也不会不要你这个做老爸的……”我抽了根烟，点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立马又朝烟灰缸里给灭了，我叹了口气，帮他顺了顺背脊，又给他倒了杯茶。 唉，有时看着男人哭，觉得烦，有时看着男人哭，又觉得特可怜，至于眼前的这个病痨……他妈的又烦又可怜。 我劝了两句，嘴里没词了。 幸好裴萧栋不是真娘们，他还知道收住，半响后，只见他抽了张纸巾缓缓抹去眼泪，抽泣两声后终于止住了哭声。 “发泄完了吧?走，吃饭去……”我冲着厨房叫了声古维的名字，让他开饭。 “裴叔，我家粗茶淡饭你别介意，你捡清淡的吃，这些个绿色的，你尝尝……” 饭桌上，我让裴萧栋坐旁边，对面坐着鸡鸡和古维，照顾病痨的同时，我也没忘记鸡鸡，一直大鱼大肉的往他碗里夹菜。 昨天听小家伙说明天要去韩国练舞，估计一个月后回来，想着他要待在吃泡菜的国家一个月，我就有点不忍心，虽然看着他的摸样挺开心的。 “鸡鸡，一会晚上让古维给你收拾一下，幸好一早就给你办了张卡，你带着，要是不够就打电话回来，我让古维给你汇去……”吃饭的当口，我正好记起这事，赶紧往口袋里掏了掏，扔给鸡鸡一张卡。 鸡鸡眼眸顿时一亮，跟着就说了一声谢谢哥。 “放好了，密码是唐哥和你生日，具体自己琢磨……”一旁冷不丁古维冒出一句话，立马惊得鸡鸡差点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唐哥和我的生日?切，我就算不知道自个的也不能忘了唐哥啊……”鸡鸡朝我眨眨眼，笑道:“唐哥你等我，你生日不就是六月一号吗，等我回来陪你过儿童节……” 我往他碗里夹了个红烧狮子头，点点头:“自个照顾好自个，在外不比我这，对人客气点……还有，你们经纪人那我会找个时间让古维去打点一下，你别担心……”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裴萧栋往我这瞥了一眼，啥意思我没看明白，眼珠子里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他两个好像兔子一样的红眼眶。 “别，唐哥，我那你可千万别插手……我没和别人说我的事……”鸡鸡满嘴的油腻，挺起胸膛道:“我要靠实力，我可不想给那三个人看扁……” 古维在一旁“啧”了一声，嘴角嘲讽似的上弯。 我见状心里微微一笑，到底鸡鸡年纪还小了点，不像古维跟在我身边久了，见的最多的就是世态炎凉。 这世上，有得靠谁愿意站着。至少老子不愿意。 得，既然小家伙自个有主意，想自个闯一闯，好，老子不拦着。 “随你，一会吃完饭让古维帮你收拾一下，天虽然转热了，不过外套也别忘了带着，免得着凉……”我又嘱咐了两句，唠唠叨叨的。 一顿饭上尽说着鸡鸡的事，不知不觉倒是把裴萧栋给晾在了一旁，我趁着古维和鸡鸡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眼珠子往左右一瞧，跟着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速度之快好比天上雄鹰啄食，咻的一下就没了。 估计他也没想到，亲完后一张脸变得通红，和一大红苹果的气色差不多。 “明天周日，我陪你一天……”我冲他摆了个笑脸，言语暧昧。 他没答我，不过就看他红润的气色，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答应我。 和病痨在一块时间久了，感觉他就像一猫似的，吃软不吃硬，没事还得帮他顺毛。 等古维洗完碗，我们三人又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新闻联播，结束的时候差不多过了八点，我看着时候差不多就送裴萧栋下了楼，原本倒是想送他回去，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小家伙明天就走，昨晚又被古维教训了一夜，今晚……还是陪陪他吧。 进屋的时候，鸡鸡正在收拾行李，一床的衣服看他的摸样似乎都想带走。 “唐哥，你说我穿紫色的好看，还是粉色的好看?”他拿着两件衣服冲我比划了两下，问道。 我伸了个懒腰，对他勾了勾手指。 “穿什么呀，我家鸡鸡不穿最好看……” 鸡鸡顿时咧开嘴，往我膝盖上坐下了。 “唐哥，我去韩国一个月你可得天天想我，就算身边有人，心里也得想着我……”他抱着我的脖子，撒娇道。 我摸了摸他脑袋，说道:“那是，我半夜不想你想谁去啊……鸡鸡，走，陪唐哥洗澡去……” 我舔了舔唇，两眼像发电机似的勾着他陪我进了浴室。 第二天在闹铃中，鸡鸡牙没刷，脸没洗，浑身上下穿了条裤衩就被古维抓上了车，直奔飞机场。 中午，古维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昨个儿买的八宝饭在冰箱里，让我微波炉转个五分钟凑合着先吃，要是没胃口就再等会，他快回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说了句等他。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直接等来了医院电话。 到医院的时候，古维正在打点滴，他苍白着一张脸，对我微微一笑。 “怎么回事呀?医院来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撞车了……最近真晦气，怎么我才刚好你又进去了?医生说什么了没有，是胃痛还是休息没够，我早就和你说了，没事的时候好好给我休息，你倒好，还去读什么MBA，一会回去给我退了……这次幸好你买菜的时候晕了，要是在开车……” 我这人就是这样，心一急说话就有点颠三倒四。 古维动了动身子，往我这靠了一下，过了两秒见我没避开，干脆半个身子倚了上来。 “唐哥，我没事，老毛病，胃痛，一会等化验报告下来了，估计也配个药也就没事了……” 他敢情好，浑身没当有事发生。 “去你的，胃痛还能把人痛晕过去?你少给我打岔，”我看了下手表，准备起身给他拿化验单去。 不想刚站起来，袖子就给古维拉住了。 “唐哥，没这么快，等我点滴好了一块去吧，你陪我说说话……” 我应了一声，又坐下了。 “不好意思啊唐哥，原本你今天应该去陪裴总的，现在被我耽搁……”古维眉头一皱，神色歉疚。 “切，”我啧了一口，拉了拉他耳朵，小声道:“所有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吧，打个比方吧，要是你和裴萧栋在玩跷跷板，我一定往你这坐，古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说句实话，我少得了他可少不了你啊……” 这话不是矫情，别人对我好，我心里记得比谁都清。 “唐哥，瞧你这话说得……”古维摇摇头，眼角泛着一丝笑意。 半个小时后。 “什么，得立即住院?!” 听见医生这么说的时候，我和古维都懵了。 “嗯，他蛋白尿流失太多，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胃上，而是肾上，进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本正经道。 古维瞧着我，犹豫不定。 我看着白大褂，一秒也没多想，道:“行，我现在就给他办住院手续，医生，是去门诊那付钱对不对?” 白大褂点点头，在医疗本上刷刷几笔递给了我。 “唐哥……”古维跟在我后头，瞧着步伐显然跟不上我脚步。 等到了门诊处，窗口里小姑娘一句话就把我打了回漂。 没病房。 “等会，”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古维道:“我给裴萧栋挂个电话，问他医院认识什么人没有?” 还别说，病痨就是病痨，看病久了院长还真认识几个，其中之一就是我现在这个脚下的。 第54章 养病 认识人就是不一样，裴萧栋那张脸就好像通行证，我和古维跟在他后面左拐右转的进了一个两人病房，地方大，设施也挺齐全，虽然比不上上次我车祸那个单人的，但就现在病床都缺的情况下已经算是不错了。 古维倒是想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不过被我拦下了，我拍着胸脯给他打包票，一会立马给他送来。原本还想给他家里人去个电话，不料电话刚拿起来就被他一把夺下，他冲我挤挤眼，说一切等结果检查下来再说，不然万一没什么事，岂不是麻烦了。 我想想也对，看他换上病号服，安置他休息后就出医院回家拿东西了。 回去的时候，我坐的是裴萧栋的车，由他送我，我正好也省心，坐在车里想了想，要带东西还挺多，面盆啊，毛巾啊，牙刷啊，一个都不能少。 进屋后，裴萧栋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我忙活，像个木偶似的。 “裴叔，不好意思啊……原本昨天还想着今天要好好陪你来的……”我见他好些时候没出声了，不由回头望了他一眼。 和他眼神刚对上，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感觉像望夫石。 想到这，我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两大老爷们在一块说感情其实挺虚的，就像当初我和辛柏，戒指都带手上了那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分了，再说感情上，我上辈子死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一颗心甭全放进去，否则倒霉的是自己。 但是现在看裴萧栋这情况，估计是对我认死理了，甭说我自我感觉太好，有时直觉这玩意，不一定女人会使，老子也有。 “裴叔，这事我先在这谢谢你了……我这辈子亲人不多，旁系不算，不亲的不算，也就五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但是论排位，古维他绝对前三……”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要带的东西全一股脑的放进了旅行袋，收拾得满满当当的。 “他前后算算日子跟在我身边也有六七年了……你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次他生病我反正就想好了……一定要好好待他，所以，裴叔……这些天我可能会扑在医院，要是有什么冷落你的地方……你别在意，”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跟他打了声招呼。 裴萧栋点点头，瞧他的摸样也像个懂事的。 “若绯，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打电话给我……”见我要走了，裴萧栋不由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 我对他微微一笑，扶着他下了楼。 回医院的时候，古维正好在抽血，护士眼都不眨从他的手腕处抽出七小罐，看得一旁的我都觉得不忍心。 “怎么样，还行吧?”我皱了皱眉，关心道。 古维拉下衣袖，微微一笑:“没事，我又不是孩子，唐哥还真以为我怕了?” 我站在他身边，拿起旅行袋往椅子上一搁，道:“切，少说风凉话，我把毛巾牙刷都带来了，还有些换洗的衣服，对了，以后你脏衣服自个别洗，我会带回去，还有……裴叔这边都让人打点过了，要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就直说，听见没?” 他点点头，微微垂下眼帘。 “唐哥……公司那里……” “妈的就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惦记公司啊，”一个不察觉，我脏话顿时蹦了出来，“放心，不是还有老子嘛，你别操心，好好在这给我养病，等出院了有你忙活的……” “啊……忘了和你说，鸡鸡那我给他去过电话了，别看你们俩平日水火不容，真要你出事他第一个着急，方才在路上就关照我照顾你了……还说培训完立马回来……”我冲他扬起嘴角，拿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切”了一声，满不在乎的，不过眼底那抹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还有……我进来的时候问过外面的护士了，她说尽量吃得清淡点，今天周日卖饭卡的休息，晚上我给你买点粥，明天我把饭卡买回来，医院里面有专门配菜的，自个想吃什么自个选……” 古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我，歪头道:“这话听起来倒是蛮耳熟的，好像谁说过……”片刻后，他一拍脑门，叫道:“想起来了，不就上次你出车祸住院我对你说的嘛，唐哥，我还记得我跟你说完这话的时候，你还吵着闹着要吃川菜，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我抽了抽嘴角:“这话瞧你说得……那次我不是和你瞎胡闹嘛……” 被人翻旧账，而且还是这份上，我不免汗颜。 古维哈哈大笑:“唐哥，我和你开玩笑呢，瞧你急得……” 我冲他一瞪眼，穿上了外套。 他见状微微一愣，看那手势倒是想拉住我，不过手刚到半道上又缩回去了。 “唐哥，你好好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这有护士照顾没啥好担心的……” 我睨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天还没黑我一人回去干嘛，你是不是存心挤兑我啊，我现在给你买晚饭去，顺便把我的也买回去一起解决了，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古维瞧着我，点了点头。 *** 一个人陪在身边久了，缺个一两天还不觉得，问题是再多个两三天，这差距就出来了。尤其是我晚上一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这空虚就别提了。 熬啊熬，好不容易等到化验报告出来，我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古维这病发现得及时，病情不重，只要在家好好调养就成。 没想刚回到家里，古维竟然要穿上围兜要给我做饭。 “古维，行了吧，快坐下，我已经叫了外卖，港式茶餐厅的，清淡……这些日子你也别忙活了，我定了个钟点工，一个星期两次会过来收拾屋子，公司那里我给你请了一个月病假，你好好在家休息，什么都别忙……”我立马把他拉回沙发上，说道。 他扬起嘴角，也没反驳。 “唐哥，这一个星期辛苦你了……” “切，什么话，我们啥关系还用得着这样……”我勾着他脖子，一脸的亲兄热弟摸样。 他垂下眼帘，微微抿起了嘴。 “唐哥……” “嗯?”我看他要说话，不由凑了过去。 “不……不要对我太好……”他嘟囔了一句，声音挺轻的。 “你傻了吧，”我听完觉得莫名其妙，道:“古维，我只有三个兄弟，当然在日本的那个不算，你，黄哥，鸡鸡都是我家的人，我们那是啥感情?革命感情，放在几百年前那是要结拜的，你现在甭和我说这说那的，你在我心里排位是……这个……”我对他晃了晃手指，比了个二。 “我算老二……那第一个是谁?唐哥心里的第一个?”他苦笑一声，问道。 我拍了拍自个的胸脯，道:“第一当然是老子自个了，怎么，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说实话，只要我愿意，老子也可以当开心果。 古维忍了忍，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晃头的时候，整个人不知不觉靠在了我胸口，我抚着他略微偏软的发丝，心中一阵悸动。他瞧着我，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动不动。 这时候，门铃响了。 我和他皆是一怔，赶忙回过神来。 方才的一两秒，好像……怎么说，感觉好像被电了似的，两个字，麻痹。 打开门，原来是个送外卖的，付完钱后，我拿着吃的放在了桌上。别说，闻闻还真香，立刻馋我直咽口水。 “过来，这些都是老爷孝敬你的……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冲他开起了玩笑。 古维瞧了瞧，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一次性筷子，道:“这筷子不干净，还有这一次性饭盒……你等等，我给你那副碗筷去……”说完就进了厨房。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摸样，我顿时趴在了桌上，无精打采拉耸着脑袋。 “古维，你就歇停一会吧，我老觉得你这病都是被我累出来的……唉……前两天和我爸通电话的时候，他也骂我了，说我不把你当人使，还说当今社会就你这种男人，忒难找……可惜老子不是个女的，要是我爸有力气再生个女儿，一早就把你预定了……”我模拟着当时我爸说话的口气，感叹道。 “对了，听说老家结婚都挺早的，你们那……没催你啊?”见他把碗筷拿出来，我不由问了一句。 “没有，我们家孩子多，我二弟都生俩了，我三妹也定了婚期，也就年底的事……再说，我爸妈这些年也帮我看了些人，不过一个也没瞧上，他们说以前穷的时候怕我娶不到老婆都是找人求的，可是人家一听我家的欠债，全都没影了，现在我家债还了，新房也盖起来了，又听说我在城里当经理全都跑上门了，我爸我妈两人一合计，全觉得不靠谱……”古维往我碗里盛了碗饭，说道。 “这话……倒是挺有道理，那你呢，没想过吗?”我嘴里咬着筷子，冲他眨了眨眼。 古维给我夹了两筷子菜，不知怎么的就装起了深沉，“我倒是有瞧上的，不过……是个男的。”神色还挺无奈。 我心里一咯噔，跟着就傻了吧唧的指了指自个，问道:“不会是老子吧?” 他冲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第55章 病情缘由 有时吧……装糊涂不是坏事，问题是现在他把话挑明了，我看古维的目光也就带了几分异样。说实话，早前对他还真动过那个心思，可惜临门一脚被辛柏守住了，后来时候长了，我又摊上病痨和鸡鸡两个人，对着他的那份心也就淡了。 如今…… “唐哥，你别想多，我这心情若是搁在书里那有个专属名词，你知道么?” 古维面上一派轻松，相较之下我却是皱起眉头，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老觉得欠了他什么。 我嘴里嚼着饭，食不知味的应了一声:“单相思?” “不对，两个字的……” 我睨了他一眼，又道:“暗恋?” “Yes!”他高举双手冲我兴奋道。 “耶……耶你个头啊，吃饭，一会我洗碗……”我瞧着他一脸兴高采烈的摸样，顿时抽了抽眼角。 就刚才这对话，我感觉古维出院……早了。 “唐哥，现在心情怎么样?是不是轻松多了……我的事你别想太多，我知道你这人多，数量上我就不凑这热闹了……生活上嘛，和以前一样我就是你保姆，没啥变化……”他一边喝着粥，一边佯装洒脱道。 这话听起来没啥问题，但是转念一想，我这心里就不痛快了，要是知道和以前一样，你说你干嘛告诉我啊?不是给我添乱嘛…… 晚上睡觉的当口，我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干脆给病痨拨了个电话。 “裴叔，睡了没?”我躺在被窝里，瞧了下手表，十一点不到，就病痨的修身养性……应该睡下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会，半天后才传来应声。 “刚睡，怎么了?” “没，突然想你了，所以想说说话，裴叔，明天我们吃个饭吧，正好谢谢你帮忙医院的事……”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提议道。 “明天……”电话那头不期然的传来裴萧栋犹豫的声音，“明天……我约了人应酬，估计会闹到很晚，若绯，要不后天吧，后天你有没有事?” “没……”我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说道。 “那就后天吧……”裴萧栋干脆道。 行，我嗯了两下，让他好好顾着身体，随后挂了。 第二天起床我去厕所撒尿的时候，路过饭桌无意一瞥，上面早饭已经归置好了，古维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见我出来了不由努了努嘴，让我吃饭。 我抓抓头，一时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桌旁。刚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我立马觉得不对劲，转头就冲他叫道:“慢着慢着，怎么还是你照顾我啊……古维，你这么做可不对，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我又不是黄世仁，怎么着也不会让个病号做饭啊?”我走到他跟前，一把抓起他胳膊，继续嚷嚷道:“回床上休息去，对了，药吃过没有?”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点点头:“唐哥，吃过了，我身体我自个清楚，没事……” “没事?!没事你进医院玩啊?少给我打岔，反正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我决定了……在家办公，我看着你，否则就你这劳碌命，没准我一走就打扫房间……”我扶着他进了房间，让他睡在床上，随后帮他开了电视。 一上午，我陪着古维从中央一套看到中央四套，看得我直打哈欠，整个人昏昏欲睡。 “那个……啥，古维你往旁边睡会，我困了……”我揉揉眼睛，往他旁边一躺。 别说，要是真不干事在家躺着，这滋味还真难受。 “唐哥……我们很久没这么睡了吧?”古维用遥控关了电视，不经意问了这么一句。 “嗯，是有些日子了，怎么，你怀念?”我半眯着睨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算算人数，我能放在心里的男人其实并不多，七七八八加上也就五六个人。若是真要论排名，第一的那个肯定是我爸，没法子，他老子手里拽了两样我眼红的，一个是钱，一个是权，我离着哪个也不高兴啊。 古维把头挨在我肩头，说话间倒也不含糊:“谈不上怀念还是什么，就是觉得现在机会少了，唐哥，有时我觉得自个挺贱的，很多事明知没有结果还会一头冲下去……唐哥，二月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回去过年吗?其实我去年的时候和我爹妈说了……我是个喜欢男人的，这辈子也改不过来了，他们是乡下人，不懂，当时以为我被鬼迷上了，吵着闹着要给我驱邪，我被他们闹得烦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给他们打了电话说公司忙，然后给他们打了笔钱，唐哥，他们知道我撒谎，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我这个倔性子他们了解……” 我抽了抽嘴角，道:“这么说……你算是出柜了……” 有种! 古维歪着头:“嗯，我和你说过，我兄弟多，如果是独子，我恐怕不能这么潇洒了……” 嗯，我点点头，这话实在，若是这事摊上我，估计够呛。 “古维，出柜是条不归路，你走早了……”我叹了口气，装深沉道:“你看黄哥，以前不也是一个同，现在再看看人家，和老婆恩爱不说，儿子也快生了……还有自力，一直说自个是个同，可你看他没事放在网上的照片，身边的全是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爸都和我唠叨了，就怕他娶个日本的回来……还有，那个辛柏……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结婚了，虽然裴叔说他是热婚，不过我看着挺好，至少定下了不是……” “那唐哥呢?”他看着我，呼出的热气缓缓围绕在我耳边。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说道:“老子是个双，男女都可以……” “唐哥，说白了你就是一矛盾体啊……”他发出一声感叹。 说对了。 “好了，老子困了……”我挪了挪身子，往他旁边凑了过去。 挨着的时候，他身子热乎乎的，脑袋摸着就像绒毛玩具，身子搂着还像抱枕，反正挺舒服。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我是被饿醒的，肚子叫得和早上鸡鸣似的。 “古维……”我往旁边摸了摸，早就凉成黄花菜了。 “在做饭，你等会儿，马上就好……”他在厨房叫道。 我闻言立马瘫在床上，知道的以为是他病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出院的那个是我。 “古维，我真觉得自己应该对你负点责任，就你这么任劳任怨的……我觉得自个就是一周扒皮，算了，我看我明天还是去上班得了……”照这样继续下去，别一个月后我养得壮壮的，古维再次倒下了。 说到底老子就是被人伺候的命，想自个做些事都不成。 “唐哥，瞧你说得……我不过是炒个饭，偏被你说得好像下乡挖煤矿似的……你好歹也让我动上一动对不对?再说，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我自个做饭也是营养均衡着想……”古维端着一碗咖喱往我面前一送，微微笑道。 我赶忙吃上一口，嚼着饭道:“就你话有理……古维，听哥一句话，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什么，以后过个十几年，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苦了……” “别人说这话我会听，但是唐哥说这话……”他朝我摇摇头。 “怎么?” “没，唐哥你还是顾着自个，方才裴萧栋来电话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晚上的应酬取消，你和他……”古维顿了顿，道:“老地方见。” “我睡着的时候他打来的?”我一边吃着咖喱，一边问道。 “嗯，一开始打手机，后来响了几声没人接后，就改打家里电话了……唐哥，晚上悠着点，算算日子你也有好些天没陪他了，小心一个不慎和我一样，肾……肾炎……”古维冲我眨了眨眼，提醒道。 我被他说得一个哆嗦，皱眉道:“别吓唬我……他的体力我知道，也就一夜一次的量，我就是想多给他也受不住啊……” “一夜一次，”古维神色疑惑，“看着倒是不像……” “废话，哪有人把那个写脸上的?!”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他身子不好，再说我也不敢……好歹也是长辈级的，手脚到底放不开……” 古维呵呵一笑，道:“那倒是，唐哥，以后要是他那没放完，其实……其实可以回来找我……”兴许是瞧着我一脸匪夷所思的摸样，他跟着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单身，平日也积了一点……” “你甭说了……古维，和哥说句老实话，你喜欢男人是天生的，还是和哥在一起久了被传染的?” 古维瞧着我，片刻后，抿嘴笑了:“后者，被哥传染的。那天……哥和黄哥在一起动静太大……我看见了……” 我调羹一个没拿稳，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得，说着说着又把自个给绕进去了。 第56章 单身派对(上) 晚上安置完古维休息后，我换上衣服出了门，到楼下的时候，裴萧栋已经等着了，他摇下车窗，冲我招了招手。 “裴叔，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上车后立马掏了根烟，在家的时候我都忍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出来那还不抽个痛快。 裴萧栋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没应声。 我见状也闭上了嘴，病痨没啥不好，就是有点好面子，特别在外人面前端的像个大老爷，一本正经不说，还喜欢板着脸。 待我和他进了屋，一切立马颠倒。说不上谁主动的，反正等我回过神来，身上衣服早就被他剥光了，像只拔了毛的白斩鸡。 “裴叔……你洗过澡出来的吧，闻着真香……”我往他脖子上吸了个红印，调笑道。 裴萧栋嗯了两声，虽然没回话，不过就看那摸样，似乎挺享受的。 也是，老子在家被人伺候，到这就换伺候他了。别说，一个萝卜一个坑，都被耶稣他老人家算好了。 顺着他的脖子，我一路吻到了胸口，老子年轻力壮，就这么时间，小弟弟立马精神了。 我稍稍抬起身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没几秒时间凭着触觉就摸到了润滑剂。 “用得挺快……只有小半瓶了……”我皱起眉头，往手掌里倒了一点。 裴萧栋见状跟着半抬着腰，张大了双腿。 我用手指沾了一些，趴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往他下面抹去。经过老子不懈的开拓，病痨下面终于比以前松了一些，当然，松不是一个贬义词，该紧的地方还是紧的。 爽完后，我抱着病痨去了浴室，躺在浴缸里，我浑身上下舒服得好像成了仙，整个人好像是天上飘着。 “裴叔，最近怎么样?我听我爸说深圳那块地又被你拿下了?”我闲着没事，把他长发用个橡皮筋盘成了发髻挂在了头顶上。 裴萧栋回头睨了我一眼，微微扬起嘴角:“你爸就是一个大嘴巴，这公文还没正式下来他就在外乱传了?” “呵呵，好事还怕传千里，我爸那是眼馋……你也知道地产这块我爸就是骑着马也赶不上你，所以心里憋屈的……”我调侃两句，嘴上像涂了蜜似的。 裴萧栋冷哼一声，眼中透着冷意，“现在赶不上不要紧，你爸不是还有你吗?哪里像我……养了一个不成器的!” “裴叔，你和辛柏还没和好啊?”我打了个哈欠，感觉他身子下滑了，赶紧一手把他捞了上来。 “别和我提他，现在他翅膀长硬了，我现在说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前些日子和他吃个饭，说好就我们父子俩，没想到他把那个女人也带来了……”裴萧栋一脸的气急败坏，浴缸里还跺了跺脚。 我挑了挑眉，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点好奇。 “你们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吵架了?” “哼!他不敢……”裴萧栋脸色阴霾。 很显然，有些事脱离了他的控制，让他怒不可赦。我端详着他的神色，突然往旁想了想，要是当初我也逆他的意思，说不准…… “若绯，柏柏他怎么就不听话呢，我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威胁也威胁了，其实我也不是反对，我就是让他先缓一缓，要是真和那个女人有感情那就多接触一下，一年两年……急什么?”裴萧栋发怒的时候情绪上的变化不大，但是就发出的气场却是让人压力备增。 我见他站起身子，拿了条浴巾往自个身上擦了擦。“裴叔，不再泡一下?”既然他起来了，我再泡着也不好意思，跟着也站起了身子。 我和他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经过刚才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后，他整个人气压骤降，风雨欲来。 这么一来，我也就没了兴趣，谁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呀，至少老子没抽风，我抽了一根烟后也就准备睡了。 “若绯……” 正睡眼惺忪的时候，裴萧栋冷不丁叫了我一声。 我强打着精神问道:“裴叔，什么?” “没……算了，不说了……” 也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反正说完话后就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我了。 我叹息一声，侧身搂住他腰身磨蹭道:“你要是有话就直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凭你一句没，算了，不说了也猜不到啊，对不对?” 他动了动肩头，闷声道:“我心里烦得很……若绯，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冷清得慌……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这要求提得……不是逼我说不嘛，我一大好青年没事住在朋友长辈家里，算什么啊，我抓抓脑袋，一时没做声。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病痨叹了口气，悠长悠长的。 “裴叔，很多事不是我愿意就能答应的，我是唐家的长子，我爸的儿子，到了我这年纪已经没有任性了，更多的是责任，我爸他现在好不容易把公司交给了我，我要是现在闹出什么事不是给他驳面子嘛……”我长这么大，出柜两个字从未想过，或许在我心底深处，我觉得自个总有一天会结婚生子。 人都是逃避现实的，上辈子我倒是潇洒去追爱了，可是后果呢……不照样跳楼了。 “我知道，我不逼你……没事，睡吧……”裴萧栋转过身子，亲亲吻住了我的鼻尖，眉宇间已然舒缓。 我看着他，心头一阵骚动。和病痨相处越久，我就觉得两世反差越大，这辈子的他……在我眼里明明就是一绵羊嘛，和枭雄没啥关系。 但饶是如此我仍是给自个提了个醒，眼屎多了瞧不清楚不要紧，关键时候擦干净就行。 第二天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古维正坐在电脑前办公，见我瞪着他连忙往被窝里躺了。 “唐哥，没事，刚刚公司发来一个报表，才两分钟……真的，我屁股才搁了两分钟你就回来了，别说，真巧……” 我冷哼一声，卷起衣袖道:“是不是真巧你心里明白……古维，我算是瞧明白了，你就是一革命的命，放在五十年前你要是参军，没准靠你的劳碌能混出个司令官出来……中饭吃了没?” 古维似笑非笑:“还没，唐哥，你要是愿意……就来个番茄炒蛋吧，你知道的我吃不得咸的……” “一个菜太少了，再来个汤吧，想吃什么没有?”我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朝碗口一碰。 “厨房里还有些鸡毛菜和土豆，唐哥你看着办随便弄一下吧……”古维倒是不挑嘴，随便道。 我点了点头，往厨房里忙活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陪着古维坐在了桌旁，看着他配菜下饭的摸样，我觉得自个方才没白忙活。 “唐哥……”他冲我挤了挤眼。 “干嘛?” “昨天……没累坏吧?”他呵呵一笑，明摆着指向了那里。 我摆摆手，啧了一声:“早就和你说过了嘛，一夜一次的量，没事……就他的分量，老子的肾承受得起……”这话不是自夸，绝对有根有据。 “倒是你别想有的没的，你现在养病期间，那个……得忌……”我嘴里嚼着饭，声音顿时比刚才说话含糊了不少。 古维嘴角上扬:“是得劳逸结合……唐哥，为了将来……眼前的快活我忍着……” 我睨了他一眼，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明着暗着都把我的话给拐了个弯，往别的地方去了……算了，反正只要我这不行动，他那……只存在想象。 *** 两个星期后，我陪着古维去了医院复诊，情况良好。在医生的允许下，古维终于重回工作岗位，当然他还捎带着我一起回去了。 天气进入五月，一到下午我的困劲就犯了，估计全是在家两个礼拜睡午觉睡坏的，现在我上班这脑袋搁在桌子上搁着搁着就流口水了。 梦里正数钞票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擦了擦嘴，强打精神问了句:“喂?” “是我。” 声音听着耳熟，人嘛……我想了想立马坐直了身子，不确定道:“辛柏?” “嗯，今天我办单身派对，你有空吗?” “没……”我这没空两个字刚说了一半，话就被他抢去了。 “若绯，给我一个面子，你不用担心我女朋友也在，还有一些同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人来……我就是图个热闹……”他立马解释道。 我手里打了个响指，摸摸下巴:“晚上我有个应酬，估计得晚点，要不这样吧，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算算时间大概九点吧，行不行?” “可以，我们反正决定通宵的……若绯，我等你……” 挂上后，我立马打内线叫了古维。 第57章 单身派对(下) 原本我想得倒是美，拖个古维过去溜溜，一来多个说话的人不至于冷清，二来也防范于未然，老子不是女人，不过上辈子的教训依旧深刻，所以该有的防备不能缺少。 没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古维直接给我打了回漂，他说半个月没上班积了太多工作，他不出去了下班后直接回家加班。 我冲他摇摇头，接着张牙舞爪的威胁他。 可惜古维一点没在怕，朝我翻了个白眼后就拿着报表出了我办公室，一点余地也没留。 末了，我看着滴答做响的时钟，没了法子。 算了，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克制一点不要喝醉，至于酒量方面……辛柏应该拼不过我，这点，我胸有成竹。 下班后照计划和客户吃了顿晚饭，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下表，八点半。要是过去的话，时间方面倒也凑合，我想了想给辛柏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辛柏说他去楼下接我，我没反对，有个熟人带路进去也不显得突兀，挺好。 到的时候，我抬眼就瞧见了他，他一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兴许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他猛一回头正好和我对上。 我冲他笑了笑:“没等多久吧?” “还行，刚下来……”他走在我身侧，瞧他手势倒是想搂我胳膊，不过在我微微避开后，他两手放在了裤衩口袋里。 上了二楼进了包厢后，辛柏状似亲热的拍了拍我肩膀，冲里面介绍道:“我从小到大的哥们，叫唐若绯……” 我眼珠子朝里看了一圈，没瞧见一个女人，雾里麻黑全是吞云吐雾的男人。 “嫂子呢?”我冲众人打了个招呼后，朝他问道。 “在隔壁屋，她们女人也凑一包厢，代号和我们这一样，也叫告别单身派对，走，带你过去瞧瞧……”灯光下，辛柏微微挑了挑眉头，带着我去了拐角处的包厢。 靠，门一开，我立马别开脸，一屋子大腿白肉，特别招眼。 “小珍，和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唐若绯……若绯，我女朋友，王珍，你叫她小珍得了……”辛柏招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介绍道。 我瞧了两眼，心里不自觉和黄飞祺那个比较了一下，这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和眼前这个穿超短裙的妞一比，黄飞祺那个良家的不能再良家了。 怪不得……怪不得病痨不同意，这瞧着……不像护士，像野鸡。 “你好……”我特正经的和她握了下手，眼神不敢乱瞟。 屋里姑娘顿时发出一声惊呼，没一会功夫就朝着我和辛柏形成了一包围圈。 被一屋子小姑娘瞧着，我感觉自个就像栅栏里的动物，还不用付门票。 “既然来了，一杯酒跑不到，若绯，我们也不和你客气，公杯，喝完走人……”小珍朝身后的女孩子挤了挤眼，没一会儿女孩送来一杯满满的红酒。 我瞧了眼辛柏，他倒好，在旁抿着嘴，瞧他这副摸样我就知道这杯酒干定了。 “行，给嫂子一个面子，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今天的一杯，他日你们结婚之日我十倍要回来……”虽然辛柏结婚我压根就没想过去，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上一说。 “哦!耶!” 见我一杯到底，一旁的女孩子不由发出一声欢呼，连连拍手，接着不知哪个娘们叫了再来一杯，又拿酒瓶子帮我倒满了。 这下，我不依了，连连讨饶。 “兄弟，不带你这样的，帮我说句话啊……”我躲到辛柏身后，把他往那群玩疯了娘们面前一推。 辛柏呵呵一笑，挡道:“给我一个面子，给我一个面子……” “不给……”那群娘们像是发了羊癫疯，硬是把我从辛柏身后拽了出来。 “他刚从一摊出来，你们也知道我哥们那还有一摊，要是在你们这倒下了，我那怎么交代?”辛柏把我拉到他身侧，嬉笑道:“要不这样吧，我替他喝……就一杯，再多我也要不行了……” 在女孩子的起哄声中，辛柏由他那位女朋友喂着，满满当当喝了一杯。 我瞧着那色，感觉不太像葡萄汁。 从那群娘们包围中突破后，我直接和辛柏去了外面休息的沙发上，我递给他一根烟，顺便看在那杯酒的面子上给他点了烟。 “你那个女朋友……看着不太像护士……”我原本不想说这，可是被他这么看着，嘴里的话就溜了出来。 “嗯……”辛柏点了点头，“见过的都说不像，不过平日看她穿过护士服的也想象不出她现在这样的……反差是挺大，若绯，我原以为你今天是敷衍，还想着到九点接你回绝电话的……” “切，我是那种人嘛?”我吐出一口烟，对于他这种正确的想法，表情上嗤之以鼻。 “对了，你那一屋子的朋友……”我想起刚才一屋子烟，又犯糊涂了，没一个熟面孔。 “是我同事，我现在在大学当助教，他们都是这半年新交的，你不认识也不习惯……怎么，是不是还不放心我?”辛柏微微一笑，默默的垂下了眼帘。 “怕你?”我冷哼一声，“小子，是不是当初忘了谁在下面啊……” 此话刚说，方才和谐的气氛立刻变了。 祸从口出四个字我今天算是明白了，老子就是嘴贱! “呵呵，难得你还愿意提起这事……若绯，当初……对不起……”他低着头，缓缓说道。 我甩了甩脑袋，满不在乎道:“都过去了，要知道，那也是我和你青春的回忆啊……我没事，现在过得挺好……” 他沉默着，闷不吭声。 “好了，不开心的事不提，走，我陪你喝酒去，今天不是你单身派对嘛，人家正等着呢……”见他垂头丧气的，我不由拉起他胳膊，往方才的男人包厢走去。 进了包厢后，辛柏和我顿时被人围住了，几个男人问我们刚才被那群娘们灌了几杯。 我竖起两个手指，旁边立马发出笑声。 “来，我们喝……”一个男人拿起一瓶红酒二话不说往我杯子里倒去。 “别呀，慢点，给辛柏倒上……”我扯了下嘴角，一把拿过辛柏的杯子。 “行，一人一杯，我们先干，就当交个朋友……”一旁不知哪里窜出来一个男的，倒完后先干为净，然后两眼就瞧起我来了。 周围一阵起哄。 我和辛柏对视一眼，没辙了，众目睽睽下干了一杯。 有了第一杯跟着就来第二杯，我瞧着情况不对找了个借口往厕所去了。在那待了大半个小时后，我假装摇摇晃晃回了包厢准备告辞。 刚进门，立马传来一噩耗。 辛柏醉了! “啊……醉了?那你们……别，别走啊……喂喂，你们倒是出来一个人送他回去啊……”我见一屋子人都想开溜，立马一左一右揪住两个。 “若绯，你不是他从小到大的哥们嘛，辛柏家我们可没去过，都不认识啊……”左边一男人满脸通红解释道。 “就是，刚才一小时我老婆都打了我二十个连环拷了，不是我不讲义气，我倒是想带他回去，但是一回去家里就要闹革命，受不住啊……”右边一男人也满头大汗道。 “行，我去找辛柏女朋友去，不管他们开房还是什么，先交给她再说……”我也急于撇清责任，赶忙把他俩留下，准备出包厢找娘们。 “回来，那群女人刚走，临走过来刷了辛柏的卡，看她们的摸样还有夜宵，指望她们是没辙了，现在时候也不晚了，我们俩就先回去了，若绯，辛柏就交给你了……”两男人看了下手表，二话没说跑了。 别说，那速度虽然比不上飞人乔丹，但是比野兔快多了。 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抽了力气，老子没醉，但是真要休息一下，眼皮子也就困了。 “不喝……我不喝了……”一旁辛柏发出轻呢，看摸样我不在的时候被灌急了。 “辛柏，来，我送你回家……”我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家?”他嘴里突然发出呵呵笑声，“不，我不回去，我不要看到爸爸，他……抢……抢我宝贝……” 我没应声，老觉得真要问了这心也就不踏实了。 “爸爸他……明明说……说是我的，随便我怎么玩……为什么为什么……一转眼……”辛柏嘟囔着，嘴里不停歇。 我抽了抽嘴角，说实话不想听，一点也不想听。 第58章 糊涂事 到了路口，我一手摸向口袋准备给裴萧栋挂个电话。 反正辛柏是他儿子，跟我没啥关系。别和我说义气，这时候就算心里装着义气也都全漏气了。 往屁股口袋一摸，半秒的功夫，我叫了一声:“糟了……” 手机和钱包不见了!立马，手忙脚乱。 偏偏这个时候身上还挂着一个辛柏，我一咬牙把他双手往旁一搭，先让他抱树得了。 妈的，浑身身下摸了个遍还不见机影，该不会刚才喝酒的时候拉下了吧?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还是回去找一下吧，钱包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 这边我脚刚抬起来，旁边辛柏就招手叫了部TEXT。 “别，别急啊，”我见辛柏吵着闹着要上车，连忙转了个身又去照顾他了。 出租车里司机铁青着脸，估计要不是看在夜记每公里多两块钱的份上，他早就一脚踹辛柏下车了。 “那个……长乐路……”我报了病痨家的地址。 “不去……不去!”辛柏冲我哼出一热气，随后对着司机脑袋道:“长寿路，听我的……长寿路……” 司机从后视镜瞧了我两眼，问道:“反正一个方向，你们商量一下听谁的?” “听我的，我有钱!”辛柏大喝一声，话下捶音。 我心里那个悔啊……就差跳车了。 车子顺着辛柏嘴里糊里糊涂的指向拐进了一个小区，到了之后他摸了摸口袋扔给司机五十块钱。 我瞄了眼计价器，牌子翻的是二十五，当下干等着司机着钱，要知道剩下的二十五是我回家的希望。 “不用找了!”辛柏推开我，异想天开的想要一脚跨过我准备下车。 我低头一瞥，膝盖上顿时多了两个脚印。 “呕……”辛柏犯晕了，瞧着他摸样，我估计没准他要吐。 没法子，在司机恶狠狠的瞪视中，我扶着辛柏下了车，没想这边我刚关上门，那边司机就踩了油门，直接把我们晾在了小区里。 “喂，你还没找钱呢……”我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出租车叫道。 “呕……” 我正叫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温热热的，回头一看，立刻扭着鼻子惨叫一声。 他真吐了……而且还吐在了老子的背上。 操! “妈的，你存心的是不是?”我一脚就踢向他膝盖，跟着揪着他衣领怒道。 所以说好人不该做，你有见过好人有好报的嘛，老子就是一现世报。 “对……对不起，”他微微一笑，冲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老子还没死呢，这礼受不起，辛柏，你家在哪，好好给老子带路……”身子泛着一股子酸味，我别提有多难受了，平日最忌讳就是脏，而且还是别人身上的，那滋味……眼前要是有条河，我立马跳进去浸浸。 “不……不远，三楼……”辛柏靠着我跌跌撞撞往前楼道走去。 到了家门前，辛柏拿着钥匙对着门锁半天也没对上，我一急立马抢了过来，咔嚓一声，门开了。 “浴室在哪?”进屋后，我直奔主题。 辛柏垂着头往里指了指，然后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我不管他，立马脱了衣服进了厕所，刚进去，我不由啧了一声，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屋形，不过眼下看着浴室这么大，估计房屋面积不小。 打开莲蓬头，我站在浴缸里，任由热水缓缓冲洗着自己。 正陶醉的时候，门开了。 我皱起眉头往外瞥了一眼，是辛柏，看他拉拉链的摸样，估计是要撒尿。 不打紧，老子继续泡老子的澡……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没一会儿旁边就传来了黄河奔流之声。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喂喂，没看见我在洗吗?”我瞧见辛柏想挤进一脚，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别……又不是没在一起洗过……”辛柏大着舌头，拿下眼镜搁在了洗手台上。 我立马心里有些窝火，随便拿了条毛巾擦上了身子。 “那……那个是我的……”辛柏摇晃着身子一把抢过我正在擦身的毛巾。 我抿了抿嘴，半湿着身子走出了浴室，脑袋里已经想好了回客厅打电话给古维过来接我。 “若绯……”不料身后紧贴的炙热温度让我皱起眉头。 我挣扎了一下，却意外的发现辛柏的大力。 “喂喂，都快结婚的人……别开玩笑了……”脑门上不自觉的冒出两滴冷汗，就现在这一情况，我不是怕，就是嫌烦，好不容易没啥关系了，要是再牵扯一二，难免会说不清楚。 再说，老子也不是垃圾桶，凭啥倒贴的全收啊……就辛柏和病痨，说实话，老子的天平往后者歪了。 “若绯，我……我受不了了……”身后的禁锢突然松懈下来，辛柏突然转过身子抽泣出声。 别说，就他那装可怜的摸样，还挺招人怜悯的。幸好老子不是女人，不然说不准同情心一泛滥就抱着他顺着他的情绪一起嚎了。 “算了，你自个清净清净，我借个电话用一下……”我叹了口气，打着赤膊出了浴室。 在房间转了一圈，电话没找着，桌上倒是放着两本日记，一本是上次烧焦的，另外一本看着倒是挺新。 有时人就是这样，好奇心起来的时候谁也拦不住，就像现在，我也就随便翻了两页……就停不下手了。 越看心越凉，越看脑门子汗越多，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是个梦……一年前开始做的……”身后的说话声让我猛地一震。 辛柏的脸上还残留着酒气，他坐在我旁边，把头搁在我肩头，他那纤长的手指随着我的翻页缓缓移动着。 “去山区的时候越来越清晰，所以我记下来了……若绯，你看看……是不是很真实?有时像是连续剧似的……一集接着一集，里面我和你颠倒了呢……我是上面的……”他冲我笑道。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里立马蹦出四个字:笑里藏刀。 “若绯，我结婚……你根本不会来是不是?”他一手抱着我的腰，一边轻声问道。 我动了动身子，咽下口水道:“辛柏，你胡说什么呢?要是喝醉就上床休息，别说不靠谱的话……要是真想避开你，我今天就不会来……人这一生，感情不是最重要的，辛柏，你既然想好了结婚就打起精神来，这两本日记有机会就烧了它，放着总有一天要出事……至于里面你说的，既然是做梦的……那就忘了它，反正我看着挺玄的，你要是真想研究我不在意，不过别往我身上套，老子再怎么惨……也不会惨到你梦里的那份上对不对?” 上辈子的回忆现在捧着日记再看一遍，说句实话，我心有余悸。 “是呀……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挺玄的，别说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时我在想难不成我被你压久了所以存的反叛心理?若绯，我很痛苦……”辛柏晃了晃脑袋，脚步不稳的去一旁倒了两杯茶。 “痛苦?”我抽了抽嘴角，“我只听说被强奸痛苦的，还没听说过强奸人痛苦的?” 辛柏呵呵一笑，就他看喝醉酒的傻样在我眼里就和一傻帽似的，无趣。 “若绯，和你说句实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你分吗?”他整个身子倒在沙发上，沉思道:“太痛苦了……每天晚上都做着伤害你的梦……” “别……你要是再往下说我可要打110了……唉……不就是个噩梦嘛，你放宽心点……”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主要是那小子眼神不经意间竟然变得认真，深处还带上了几分阴霾。 “若绯……” 正警惕的时候，他突然一个飞身扑了上来把老子压得差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妈的，老子就知道……我龇着牙，一脚毫不含糊的就踹向了他的命根子。 第59章 反攻 “你丫的是不是和我来真的?”一脚没踹着，反而我的双手瞬间被辛柏强硬的固定在上头，两腿跟着狠狠被他用力压着，四肢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若绯……我就想……要是真来一次我在上头，说不准这梦……我就可以不做了……”说着蹩脚的借口，他下面硬得像个铁块。 我这火……可惜喷不出来，不然一准烧死他。 得，平时要是把防备病痨的那套往他身上搁一两分，说不准现在我也犯不着这样了。 两个字:憋屈。他妈的全是自找的。 “你要是敢往我身上捅一次试试，辛柏，别怪我狠话说在前头，这年头，没钱不要紧，要是哪天你钱也没了，权也没了，捎带的连家人也没了，你活得下去吗?”见他要啃下来，我一急就冲他吐了口唾沫。 他倒是不嫌脏，还傻乎乎的笑了起来，瞧他这副摸样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但是不管怎么样，就这趋势……老子栽了。 “我……是不敢，所以特别喝了点小酒撞胆……若绯，一次，反正我知道你是不愿意搭理我，既然这样倒不如顺我的意思，做完后要杀要刮随你的便，我……值了……” “妈的，你人生就是为了强奸我来的?”感觉到他贴着我脖子缓缓吸着，我鸡皮疙瘩立马起了一身。 两厢情愿的时候还好，现在摊上一个独裁的，我这原本的享受就变成了受罪。 “别，你捆我干嘛?辛柏……这事要是让你爸知道了，后果怎么着你想过没有?”通常在床上，第三者的名字都是忌讳，但是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拿个救命稻草就上。 此话一出，辛柏的脸色顿时变了。 “是，要是我爸知道……”他瞪着我，鼻尖呼出的全是热气，“说不准就拿枪毙了我，你是他什么你知道嘛?宝贝!他稀罕着，所以眼红到我这来了，就他那年纪……他不配!” 我瞧着辛柏的神色，突然打了个寒颤，惊道:“你……你没醉?” 他呵呵一笑，手里下了点力，用根领带把我双手绑得严严实实，等着一切搞定了，他才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 “你……想干嘛?”我瞧着他诡异的神色，身子立刻往后缩了缩。 其实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不是真在乎后面，其实心里是咽不下那口气，再说，在生命威胁面前，反抗那是毛病! 老子是没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是想自个吃下去，还是让我喂你下去?”他手里拿着一小罐药瓶在我面前晃了晃，兴许是看到我咬牙的摸样，他解释道:“放心，是让你舒服的玩意，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不会下重手的……” 我冲他摇摇头，死活不愿张嘴。那东西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来的，谁知道吃下去会不会有副作用? “看来是要我喂你了?”辛柏挑了挑眉，缓缓凑近。 “辛柏，你要强上就直来，甭说什么好话……老子就当被狗咬了!”实在不想惹怒他来的，可张口我就像条喷火龙似的，口里全是火气。 嘴巴正一张一合的时候，冷不防他突然堵了上来，跟着舌尖一挑，那片白色的小药丸顺着我的喉咙咕噜一声下了肚。 我顿时晕菜了。 *** 昏暗的灯光下，床上两个人影相互交叠着，起伏着。 “嗯……嗯……辛柏，够了……”我浑身都是汗，尤其被上下一舔后，更是黏糊得厉害。大概是药物起作用了，方才我的反抗全变成了迎合。 不怪我，全是药片惹得祸。 “若绯，你下面……好漂亮……”辛柏跪在我大腿处，眼睛像是着了迷似的，起码看了一时半刻。 妈的，一龟头有什么好看的?我在心里叫嚣着，但是下面却是有了生命力一样，精神得很。 说白了这年头没啥实际意义上的强奸，到了最后全是和奸。 “你他妈的给老子一个痛快，别说废话……”我吊着眼，感觉一股子瘙痒从脚底板一直延展到了心窝处。 “急什么?”辛柏冲我弯起嘴角，老神在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色，连带的我还闻到了一抹香味，浓郁的，让人晕眩的。 感觉屁股上被辛柏抹了些什么，滑溜溜的，我凭着两辈子的触觉，估计就是一改良版的润滑剂，没啥稀奇。 “若绯，你还记得和我那个第一次吗?那天在我家，你怕我疼所以没做到最后，当时我心里就在想……你那么好的人去哪里找，早几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惹你生气……”辛柏一边用手指在我后面开垦着，一边回忆道。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兴许是见我不理他，他往我身后的手指轻轻一挑，顿时我身子哆嗦了一下，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满足。 “是这吧……”瞧见我反常的摸样后，他加重了对那一地的碰触。 “是，是，是……”我也不装B，连连承认。 然后我就瞧见他抿着嘴得意的笑了。 我见状心里朝他竖起中指，反正就一性行为，有啥好假装清高的，末了还不是顺应意志要泄出来。 当他提着枪杆进来的时候，不说别的，老子着实松了一口气，随着他下腰的晃动，我一上一下的好像坐船一样。 问我啥感觉? 两个字:久违。 等着一波一波的浪过去后，我整个人好像洗了桑拿，光是鼻孔出气，嘴里吐气了。 辛柏抱着完事后的我去了浴室，躺在偌大的浴缸里，他像个娘们一样哭了。 我拉耸着脑袋，没心没肺的听着他在身后抽泣，心里好像一摊死水似的，激不起一点涟漪。 “喂，今晚是你计划好的吧?我手机……钱包，还有那些娘们……辛柏，你那点本事全用在我身上了吧?” 我刚想在浴缸里做一下伸展运动，屁股后面立马回应我一阵钝痛，吓得我保持现状，蜗居了。 他继续哭着，顺便把眼泪鼻涕全抹我肩膀上了。 “我……我就是一混蛋，若绯，不过我不后悔……” “喂喂，说自个混蛋就可以了，这混蛋的事就别再做了……”感觉他后面又硬了，我连忙挪了挪屁股，移开小半寸地方。 “若绯……”他越哭越起劲，跟着一个起身就把我从浴缸里捞了起来，随便擦了一下后，他把我扔在床上，开始了第二回合。 *** 第二天，上门来接我的是古维。电话是辛柏打的，然后当着我的面，两个人就干架了。 古维带我走的时候冲辛柏下了狠话，文明人讲话就说四个字:好自为之。 回家后，我整个人躺在床上一点劲也使不上来，一旁古维就像老妈子一样，明明有着一大堆事情想问我，还得先憋着藏着照顾我身体，尤其是见到我那一身吻痕后，他更是两眼通红，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裴萧栋那不知道吧?”我喝完一碗粥后，身子总算有力气了。 “嗯……不知道。”古维坐在我一旁，一脸的深沉。 “行，给他去个电话，告诉他我被他儿子强了，让他摆个话，现在是要儿子还是要我?” 别说我报复心重，我这是正常反应，辛柏做错了事，他就必须承担后果，他不是说了吗，老子是他爸的宝贝，这年头，要宝贝不要儿子的多了…… 第60章 结束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我稍稍抬头瞧了眼床头的时钟，七点。 “唐哥，饿不饿?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大概是听见我起床的声响，古维拿着锅碗瓢盆走进来了屋里。 我睨了他一眼，冲他勾了勾手指。 “哥……心情不好，古维，你过来陪哥说说话……”一觉醒来后我就觉得心里闷得慌，好像压了块大石一样透不过气来。 说起来我这人除了心眼小点其实不记恨，不然就上辈子的那些旧账我和辛柏，还有病痨根本就不会牵扯在一块，说白了老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那种。 “裴萧栋他怎么说?”我动了动腰，没想眉头立刻纠结在一块，痛得我哈完一口热气又躺下去了。 “他没说什么……”古维摇摇头，面色臭得要命。 “那你说什么了?”我躺回被窝，问去。 嗯，在我意料之中，就病痨的谨慎性子，他不把事情搞清楚是不会先下断言的，毕竟，生意场上多的就是这类人。 “我……反正我加油添醋什么都说了……唐哥，这次怪我，要是昨晚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准……”古维把碗往我旁边一搁，气呼呼道。 我冲他甩甩手，皱眉道:“别说了，这事说到底就是老子倒霉，着了他的道……”说话间，腰下的钝痛让我眉宇一抽一抽的，幸好有上辈子的实际经验，我想了想，给古维报上一个消肿的药名。 “啥?”他看着我一脸的不解。 “啥你个头，去药房买去，怎么着，你也想看我笑话对不对?”这次和几年前黄飞祺那次不好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老觉得辛柏那玩意冲击太大，屁股后面好像成了两半似的。 得，与其拖个两天去医院看痔疮，还不如在家自救。 大概是听懂了，古维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跟着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还拽着一个透明塑料袋。 我支起身子打开一看，嗯，不光我说的他买了，还有其他品种，包括口服消炎的。 “行，你先出去一下，对了，把门给我带上……”我冲他一点头，指了指门口。 古维一挑眉，身子没动。 “唐哥，我帮你，后面你又看不到，我要是走了，难不成你瞎摸吗?”态度方面出乎意料的强硬。 我闻言一怔，随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之后，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我对他一招手，翻了个身。 古维对我的那点心思我知道，原先是真不愿招惹，他和鸡鸡不一样，鸡鸡就像我养的孩子，换句话说就是床伴，哪天鸡鸡真要是遇上别的人，我不会拦着，但是古维，他在我心里那分量……四个字:举足轻重。 要是真碰了，对我来说就是一责任，不是白玩的。 所以……慎重之重。 问题昨晚碰上辛柏那事后，我不知怎么的就想开了，人生在世还不是自个快活为先，想得太多万一哪天吧唧了，后悔的不是自己。 当然，在主动方面……我回头睨了眼正不知往哪里下手的古维，不由嗤笑出声。 “冲我后面看，往肿的地方涂……”我褪下半截裤子，闷头说道。 药膏上来的时候，我缩了下身子，受伤处顿时感觉冰凉凉的，原先火烧一般的炙热立刻下去了不少。 身后那双手轻轻的按摩着，一直在入口徘徊，冲古维这份君子的态度，我心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唐哥，差不多了……”古维合上药膏，在身后说道。 我穿上裤子冲他微微一点头，跟着就和他说自个饿了。 *** 一连三天我窝在家里养病，我爸关心过两次，都被我用感冒糊弄过去了。 至于裴萧栋……别说人影，就是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倒是想让古维去探探口风，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挺不是滋味的，这要是万一病痨真把儿子放在第一位，那我岂不是自讨没趣?得，大不了就和他们散了，落个清净。 问题是这边我刚想通，裴萧栋就上门来找我了。 我当着他的面特别翻了翻黄历，很好，离老子被强“只有”过去十天，行，比耐力，你病痨确实是奥运级别的，我冲他吊着两个大白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让他自便。 兴许是我的不以为然惹恼了他，只见病痨抿紧着唇，眼眸内是风雨欲来。 我瞧着他这副摸样心里也挺不爽的，照理说是老子吃亏，是老子受委屈，凭啥你露出一副生气憋屈的摸样?知道的以为老子被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老子强了呢…… 想到这，我立马起身回屋躺床上去了。 大概半分钟后，身后传来了病痨拄着拐杖的脚步声。 “若绯……” 他这一声叫出来，我才发现病痨的嗓子哑得不太正常。 “你声音是怎么回事?”我冲他看过去，皱眉问道。 “没事……”他咳了咳，坐在了我床沿边，微微垂下眼帘。 “没事?没事你会这样?”瞧着病痨病怏怏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冒出来些许心疼，像是牵着木偶行动的线一样，一挑一挑的扯动着我胸口。 这种感觉很久没碰到过了，我不自觉动了动手指，莫名的口干舌燥。 该……该不会对这病痨…… 裴萧栋抬起头，一手缓缓伸进被窝拉住了我的手，我反握住，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顺势一拉，将他搂进了怀里。 “裴叔，就你这个态度我们俩怎么好好说话?我和辛柏……是，我是不甘心……但是这事搁谁身上都会怒吧?你和辛柏的关系特殊……我要是往后和你一起，这避免不了就要想起辛柏，我做人一根筋不会绕弯……” “柏柏走了……”裴萧栋突然冒出一句。 “啥?”我张着嘴，有些没听清楚。 裴萧栋靠在我胸口，闷闷道:“柏柏出国了，昨天上的飞机，他说是一早就决定好的，学校里给他这个学习机会他不想放弃……至于那结婚的事……” “特别糊弄我的?”我指着自个咂舌道。 “嗯……”他点了点头，看向我:“他说他也挣扎了很久，这次事情过后也不会烦你了……若绯，我没有为他说话，只不过我也心疼……我虽然不是他亲爸，但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不瞒你说，以前我觉得他为了个男人把自个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值得……” “是不值得。” 不是敷衍，是真心话，但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有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但是耶稣，我发誓我没有 裴萧栋跟着说了很多，但是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是报应吗?上辈子我对辛柏那是真心放在破碗里，他根本就不在乎，如今倒是反过来了，但是我对他却是没那份心了…… 也罢，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并不觉得后悔，或许从我重生开始，事情就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至少现在我对病痨……是上心了。 没啥好欺骗自个的，别忘了老子也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主。 *** 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不过也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怎么的，总感觉古维那起了变化，妈的，变强势了! 第61章 信任危机 原本古维在我面前的性子是比较温吞的，用一形容词就是和颜悦色，但就这两天的变化，他对于我的安全突然认真起来，甚至于贴身保护，从某种程度上说把我当成了娘们。 一开始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时间久了，特别是和客户应酬的时候，身边就好像多了一个监视，别的不说，就现在他那露骨的眼神，抿嘴的双唇，简直就把我对面的秃顶当成了假想敌。 于是在我歉意的眼神中，对面的秃顶冲我摆摆手表示不在乎，言语间顺便肯定了我在工作上的努力，以及严明了下一次合作的机会。 等一切搞定上了古维的车后，我上弯的嘴角终于垮下，冲着身旁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 “你这是怎么回事?是给我看脸色，还是给我们财神看脸色?”我在餐厅压抑了许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 幸好秃顶不在意，否则这笔单子飞了，我大半月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搞什么搞? “唐哥，你不觉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嘛?”自从出了辛柏那事后，现在古维看谁都长了个心眼。 “怪怪的?”我抽了抽嘴角，“这话昨天你看见公司门卫的时候也和我说过，还有前天你看见清洁厕所大叔的时候也和我说过，还有……那个那个谁，送快递的小子你也说他对我有意思……怎么着，你最近是犯病了还是根本没好过?” 真要是惹怒了老子，老子那张嘴绝对媲美硫酸。 兴许是见我生气了，他没在说话，两眼紧紧盯着前面正在发亮的红灯。 “他妈的老子又不是娘们，有第一次难不成还有第二次，你也别给我瞎掺和，难不成满大街的男人都是玻璃，满大街的女人都是拉拉，要是照这想法，地球别等年底了，立马毁灭!” 现在是1999年5月，正是传年底世界毁灭最盛行的时候，我当然知道那是瞎掰，不过现在嘴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接利用这资源了。 我环抱着双臂又骂了两句，见他不接话也就疲了，直接拧开面前的矿泉水喝了起来。 回家后，我正准备进浴室，没想一个转身正好碰上古维的肩膀，手臂被他拉了个正着。 我冲他冷哼一声，扯了扯，不过没挣脱。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唐哥，我担心你……那天要是……”见我脸色一变，他立刻住了口，抓抓头转移话题道:“算了，以后我会注意……” 方才餐厅里强势得好像中南海保镖的他立刻变成了一摇头哈腰的忠犬，冲我直摇尾巴讨好。 原本气头上倒是想直接甩人进浴室，但是低头沉思片刻后，我拍了拍他肩膀:“你哥是个男人，那事没放在心上，古维，你对我好我知道，现在我给你痛快，当初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这里……”我指了指胸口，道:“是偷笑的，就你这么好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唐若绯去哪找?说句不好听的，那天接到电话说你在医院的时候，我是真的心急，就怕你出事……你比我哥们还哥们，当年你，我还有黄飞祺在国外累积的那不是感情，是过命的交情知道吗?所以我不敢动你，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敢，你不是小家伙，你也不是病痨，你是古维，对我来说，古维只有一个，别人就是想取代那也是没门……” 我说的是真心话，一点也没掺假。 “唐哥……别说了……”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忍眼泪，然后一伸手抱住了我，“你这话不是在给我痛快，而是让我越陷越深……” “傻子，”我回抱着他，“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其实我不碰你……” “别说，我知道……唐哥心里真心喜欢的是裴萧栋对不对?”古维一语中的。 我顿时有些尴尬，刚想抬头瞧他神色又被他用手压在了他肩膀上。 “唐哥做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唐哥是真讨厌裴萧栋，每次提到他都是带着冷笑，后来慢慢的……你自个可能不觉得，那眼神开始变了，有时还会露出怜悯，唐哥，你可怜他吧?其实他比我们都惨，钱多有什么用，权大有什么用，在他那……没人和他分享，没人走得近他，当然，就裴萧栋疑神疑鬼的性格，他也不会相信别人……不过幸好，唐哥是个例外，更幸好，是他先对唐哥上心的……有人既然真心对唐哥好，我心里也开心……不过，我瞧着他就像一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破了!” 我心底一沉，古维说的我确实想过，但是就现在的心境……老子对裴萧栋就是一拆弹专家。 那是一擒拿手。 “切，什么钱权的?别人不要老子还等着去抢呢……你也别瞎担心了，老子是这么容易被人忽悠的人嘛，就是有人想忽悠不是还有你给我挡着吗?这年头连老爸都不能凡事相信的时候，哥就信你……”我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古维那小眼神立刻变暖了。 “唐哥，我要求不高，几年前是我心急了，当初你对我……我是真欢喜，后来你疏远我，我比死还难受……”他苦笑一声，回忆道。 “甭说了，现在你想怎么着，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就当是老子欠你的成不成?”为了缓和气氛，我推开他，一脸无畏的坐在了沙发上。 别说，就这流氓气场还真把古维给愣住了，只见他歪着头，憋了半天给我来了一句他就想给我擦背。 我捂着肚子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搂着他的腰去了浴室。 倒贴的，老子只认准古维一人，其他的一概不要。 **** 五月前半段过得还算一帆风顺，到了临近月底鸡鸡回来的时候，屋里顿时欢腾了。 他们发的第一张专辑深受好评，加上团体四个人风格独树一帜，公司对于他们又不计本钱的推介，倒是在娱乐圈刮起了一阵强风。 人一红，得到的夸奖和献媚也就多了，就现在鸡鸡这摸样，我大概想象得出他在外人面前得意的气势。 “唐哥，这条链子好不好看，名牌，是粉丝送的……” “唐哥，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法国的，公司特别为我们定制的，听说一件要好几万……” “唐哥，你看这MV拍得怎么样，我仔细计算过了，里面镜头我平均给其他三人多出1.5个，你瞧见没有……这就里，我还多露了半个侧脸……” “唐哥……”鸡鸡搂着我肩膀，说话好像一录音机。 “古维，哪里凉快你把他给我拎哪里去，我这还有两封重要邮件要回……”我一边对着电脑手指噼里啪啦，一边对古维道。 古维两眼冲鸡鸡一扫，小家伙立刻焉了。 “人家难得回来一次，明天就要去宣传唱片了，这一走又要半个月……”他不满的噘着嘴，小声捶打着身旁的椅子。 “半个月，那唐哥生日……”古维脑袋一转，立马想到了儿童节。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了眼小家伙。 鸡鸡低头对着手指，委屈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公司说……唐哥，要不那天我再和经纪人商量一下?” 我叹了口气，无所谓道:“就一小生日，你请假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 “唐哥，对不起……”小家伙把脑袋搁在我胸口，楚楚可怜道。 “算了，既然你明天要走，行李还是先准备一下吧，听人说北京天气燥，什么护肤保养方面的自个注意一下，别一会过去了吓坏首都人民啊……”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面上我还是冲他开起来玩笑。 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特别在娱乐圈……要是真逮着机会谁不愿意往上爬，往深了说，要是小家伙喜欢我就算给他铺路也愿意啊。 唉……虽然没当过爸，不过我感觉现在像了，就我对小家伙那就是溺爱。 “呵呵，还是唐哥对我好，护肤方面公司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看见没，兰蔻……名牌，公司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套，不要钱的……”鸡鸡立刻从旅行袋里拿出冲古维显摆道。 古维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是不要钱，他们现在只管往你们身上刮油了……你这孩子，哪天被人骗了还在为对方数钱呢!” 我立马递给古维一个心心相印的眼神。 “切，我愿意……”鸡鸡朝古维扭了下屁股，挑衅道。 “是呀，你愿意，到时别叫我和唐哥给你擦屁股就行，走，到你自个屋去，没看见唐哥在忙吗?”古维拽住他的胳膊往门口推去。 “不要，我要陪唐哥，今晚我要和唐哥睡……”鸡鸡一个转身抱住了我大腿，“唐哥，救我!” 我低头瞧了小家伙两眼，一瞬间不知怎么的突然起了试探的心思，道:“我是无所谓，不过就这半个月的量，鸡鸡，听说你们宣传走的是舞曲路线对不对?唐哥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一会性急了往你身上下红印，你看这天也快转热了，要是你打赤膊……” 说话间，我眼睁睁的瞧着大腿上的手慢慢松了，然后心底一阵摇头。 溺爱虽然不是真爱，那好歹也算其中一种吧，眼下这心情，够呛! “我不怕，赤膊怎么了，别人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我爱人的!我喜欢!”片刻的功夫，小家伙两个爪子立马抱住了我脖子，对着我脸颊就是吧唧一吻，口水黏糊的。 我心情立刻高昂了，和坐过山车一样，一个前转上了最高点。 第62章 生日 第二天我亲自开着车送鸡鸡去了他们集合的地方，一路上他勾着我手臂满脸的舍不得，然后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完后，他还煞有其事的瞧了眼周围，那眼神，那动作就像地下党似的。在确定没人往这注意后，他挨着我乐了。 我呵呵一笑，跟着他一起乐了。 离着他们集合地点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我下车帮他叫了辆出租。 “唐哥，记得想我……”临走前，小家伙眨眨眼，对我一个飞吻。 就他那副小摸样，在我眼里贼俊。 我冲他一甩手，看着他上车后转个身也开车回去了。 *** 过日子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早上一觉醒来，日期直指六月一号儿童节。 想着自个过了今天就二十五了，心里不由一阵唏嘘，上辈子二十五的时候我还是跟在辛柏屁股后面转悠的二世祖，没想重活一遍……副总让我混到了不说，和我爸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顺便一提我和那病痨的关系也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中午上班的时候，病痨给我来了电话，他说晚上陪我，一夜。 我呵呵一笑，说行。就病痨电话里闪烁其词的口气，我知道他想给我个惊喜。 话音刚落，旁边有人笔掉了。 我睨了古维一眼，没理，嘴里仍是和病痨打着哈哈，等挂上电话，我心里叹了口气，不见得有为难的，就是现在看着古维那摸样，心里像被刮了一小刀似的，不怎么舒坦。不过我做事向来喜欢一碗水端平，就算天平再往哪斜，老子屁股往上一坐也就平衡了。 我心里寻思了一下，对他说道:“今天生日的事，裴萧栋他是一早就和我说好了……你也知道他的个性，要是逆了他……我少不了以后要多花时间多花精力……要不这样吧，明天周六，古维，想个地方，我们出去转转……” 古维微微垂下头，片刻后，他似乎想通了冲我微微一笑:“唐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会我想想看有什么地方可去……” “两天。”我竖起两个手指，补充道。 “两天?”古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在我的坏笑中明白了，顿时，他又垂下头，不过这次连带着耸动着肩膀，乐的。 下班后，我开着车直接去了和裴萧栋密会的小楼，别说，来得多了，有时心里还真的起了点被人金屋藏娇的味道。 拿着钥匙熟门熟路的开门后，我往里一瞧，病痨已经候着了，客厅桌子上还摆了个大蛋糕，看着挺慎重其事的。 我立马给了病痨一个大拥抱，往他脖子轻轻啄了一下。 “我让人准备了几个菜，你看着合适不合适?”裴萧栋显然心情很好，嘴角一直上扬着，眼底柔柔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也对，就我和病痨单独过生日……两辈子头一遭。 “裴叔，不过就是个小生日，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心里是开心的，不过面子上仍是装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摸样。 裴萧栋不赞同的摇摇头，带着我坐在了椅子上，“不能这么说，既然想着了怎么也要为你庆祝一下，若绯，这菜你尝尝，我特地让人给你做的……” 说完，他夹了块鱼放在了我碗里。 我吃了一口，顿时冲他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说实话，满桌子的菜全是我的心头好，平时病痨喜欢的绿叶素偶尔只在其中点缀一二，其他全换成了我爱的油荤。 我这人其实挺容易满足的，只要人家对我好一点，我这心就全装满了。 当然，依着我的性子，必须回报。 理所当然，酒足饭饱后我抱着病痨直接往床上冲了。 自从感觉到我对病痨那点细微的心思后，连带的我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以前老是觉得他在我身下情动的时候像在发骚，但是现在，这发骚就变可爱了，尤其是想到因为我的原因……这心里的满足感……塞得满满当当的。 由上到下把他身子顺了一遍后，我把头埋在了他的胯下。 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是在床上，若是有人敢和我装B，我立马给他一巴掌，原本上床就是怎么乐怎么来的，听说过古代的教训没有?武大郎当年就是装纯，结果装着装着，潘金莲就跟上了西门庆，一个字:衰。 “若绯，好……好深……”裴萧栋抓着我的头发，两腿张得老开。 我一边舔着一边含糊道:“你……你就是喜欢我往深里去的……”就他那点口是心非，我还不清楚。 “嗯……要……要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喷了我一脸。 我抽了抽嘴角，鼻尖一股子腥味。 年纪大了，忍耐力方面……确实比不过我们这种年轻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后面一句我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颜射这方面，老子不常碰到。 “对……对不起……”大概是瞧见我脸色不怎么好看，裴萧栋连忙抽了张纸巾往我脸上抹了抹。 一抹，我顿时感觉那些粘液全糊在脸上了，像娘们敷面膜似的。 “裴叔，别……我去洗个脸，一会就来……”我推开他瞎打乱的手，赤裸着身子去浴室洗了把脸。 “若绯，电话。”屋里病痨朝我叫了一声。 我应了一声，回屋拿起一看，顿时挑了挑眉，是自力。 “喂?”我躺在床上，一手勾着病痨一边对着手机说道。 “哥，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自力直接进入主题。 我呵呵一笑:“快乐?老一岁有什么好快乐的?自力，来点实际的，给哥备礼物了没有?”说话间，我手上掐了下病痨奶头，立刻身旁传来他一声轻喘。 “礼物当然有，我让快递给你送回来了……嗯，哥，你旁边是不是有人?”电话里自力那双顺风耳立刻听出了不对劲。 我连忙对病痨一眯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没，就哥一人，都快十二点了，旁边还能有谁?你别给哥转移话题，说说……送哥什么了?” “反正是个好东西……哥，你收到后给我来个电话，别忘了……”自力吩咐道。 我嗯了一声，随后胡乱扯了两句后，挂了。 刚挂完电话，我转身就对病痨咋呼上了，“刚才谁让你叫的，再叫……再叫就堵了你嘴……” 裴萧栋用手指顺了顺头发，眼尾稍稍吊高，接着他好像一条鱼似的滑下了我身子，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我的命根子含在了嘴里。 下一秒，老子上了天堂，看到了丘比特。 ***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古维去了电话，问他地方想好了没有。 古维说想要无锡瞧瞧，问我同意不。 我当然同意，商量了几句后我和他约在了火车站。 碰面的时候，古维兴奋得好像中学远游的少年，一直给我说这介绍那的，瞧见他这副高兴地摸样，我跟着也激动起来。 下了火车后，古维拿起地图反复研究后直接上了一旁旅游车。 “唐哥，我们先去几个景点瞧瞧，瞧这天气应该满热闹的……”上车后，他拿给我一瓶矿泉水，给我润润喉咙。 我喝了两口，道:“听你的。” 对我来说，旅游其实看中的不是景点，最主要是看人，和古维在一块，就是去逛公共厕所也有情调。 一下午由古维领路，我们游了灵山大佛，顺便烧了一炷香，许了两个愿望。 我信的是耶稣，所以对着其他不同门派的没有什么话说，但身旁古维……起码嘀嘀咕咕五分钟有余。 “喂，你和菩萨都说什么了?”我朝他挤眉弄眼问道。 古维抓抓头，神色腼腆:“没……没说什么，唐哥，告诉人就不灵了……” “行，你不说哥也猜得到，走，去别处走走……”我嘿嘿一笑，没再追问。就他的害羞劲，不就想和老子天荒地老嘛，我心里明白。 以上想法纯属自恋，全是老子心里偷着乐的。 晚上古维找了间旅馆，虽然地方小，价格贵，不过比我们刚才瞧的两间要干净多了。 洗完澡后，我直接去了古维的床上，跟着抱着他的脖子就吸了口气。 “唐哥，别，今天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出去……”古维拨开我像八爪鱼的双手，推却道。 “啥，我不要!”方才在洗澡时候涌上的激情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我微微皱起眉头，不满道。 古维叹了口气，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摸了摸我头发，道:“你昨天已经累了一天了，今天又跟着我爬了一天的山，我不是不愿意……只不过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不想你累着……” 听他这话的意思，老子好像已经七老八十，而不是年轻力壮的二十五。 “真是的，老子哪有这么弱……”我嘀咕了一声，“算了，我看你一天也累了，今天就饶了你，回家再和你算账……” 方才说话的时候，老子注意到他黑眼圈了。 古维微微一笑，双手抱住了我的腰身。 第63章 吃醋 从无锡回来后，也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感觉一下子和古维的感情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平常不觉得有啥区别，就是有时回头那一瞥，见到人的时候那种心安……形容不出来，反正滋味琢磨着挺不错的，有谱。 加上和病痨那边进行得也不错，别说，我现在知道古代当皇帝是啥感觉了，左拥右抱……尤其还是自个喜欢的，是个人都舒心。 唯一让我闹心慌的是自力，我远在日本的小弟。 他送的礼物我收了，拆开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就一真人状的充气娃娃，和着我身材差不多高，半夜要是冷不丁瞧见还以为见着鬼了。 立马，我给他去了电话。 “自力，玩你哥是不是?”我让古维把那娃娃气给放了，然后叠成一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眼不见为净。 “哥，你收到了?喜欢吗?我特地给你挑的，我记得你以前看片子就是喜欢大奶的，没记错吧?”电话那头他倒是得意满满，感觉我一定会满意似的。 我冲他呸了一声，直言道:“不知道哥口味变了吗?现在哥就喜欢平胸的，口味改了……以后你少给我自作主张，不好好在那学习就知道这点乱七八糟的……要是给爸知道少不了你一顿排骨……” 教训他，老子头头是道。 “是是是，算我白费心思了……”我电话声音一大，他那边立刻压低了不少。 我接着冷哼一声:“自力，看你去日本半年多，性子变了不少啊……”别的不说，就他那电脑上放的那些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那不是留学，而是做MB。 幸亏我老爸对电脑一窍不通，否则让他看见还不一蹦三尺高。 不得不说生活锻炼人啊…… “哥，你不高兴了?”兴许是见我口气冲，他电话里原本高昂的声音一下子变轻了，还带了点担心。 我停了两秒，叹了口气:“哥是希望你能学好……你也知道爸最近事业越做越大，以后迟早有一天是要交到你我手里的……你现在瞎胡闹，回来拿什么给爸交代?算算年纪你也快二十多的人了，再说下去我也嫌烦，你悠着点，有些不该碰的……躲远一点，听见没?” 虽然他的人生和我关系不大，但是就做哥的立场，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哥，我明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保证道。 我应了一声，关心两句后，挂了。 “自力怎么说，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古维给我倒了杯热水，关心道。 我“啧”了一声，面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他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我看着有些不对劲，你看看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是人送得出来的吗?反正在外面我是没听说过有弟弟买充气娃娃送哥哥的……” 古维扯了下嘴角，微微笑道:“是没听说过……算了，自力年纪还小，说不定过两年就稳重了……” 稳重……以前瞧着他挺稳重的，没想这半年一过，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好像活回去了一遍，叛逆了! “你甭给他说好话，唉……越说越气，不理了，我们吃饭……”心里透着一股子烦躁，我干脆一甩手丢后脑勺了。 古维安慰似的拍了拍我肩膀，随后进厨房拿出碗筷。 *** 进入下半年，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忙，以前一直觉得副总这名字就是个挂名的，没想现在做上了手，我对于这一笔笔进来的生意显得格外认真。 上辈子没学到的这辈子全体验了，说到底，多亏我爸。 “古维，这笔单子你跟一下，虽然是老客户了……不过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一下……”我一边对着电脑喝咖啡，一边把合同递给了进办公室的古维。 古维嗯了一声，然后和我提了想和周氏企业合作的事。 “尽量争取吧……我们公司是第一次提出合作，要说成功的机会……不大，毕竟人家在国内有一直合作的贸易公司……”我皱了下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笔单子不小，要是真成了，相当于我们下半年生意的总和，当然，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世上也没这么容易的事，之前销售部下了不少手段，好不容易稍稍打通了关节和对方套上了近乎，但是没想对方管事的狮子大开口，回扣要了一个天价。 当时古维和我汇报的时候，我就把手里的笔扔了，锦上添花固然是好，但要是给别人做嫁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往坏的地方想以后万一出了事，吃不了兜着走的那个可是我，老子不做没把握的事，回扣这玩意里面往深了说学问多得很，要是过了度，保不准年夜饭就要在牢里吃大锅饭了。 “这次给我们来电话的是他们总经理，副总，你还记不记得你去年出的车祸?”古维坐在我面前，给我提了个醒。 我托着下巴冲他挑了挑眉，道:“没这么巧吧?” 他不说我还真忘了。 “嗯，人家记起来了，说是要请你吃饭，为上次车祸的事道歉，你也知道当初明明就是他醉酒驾驶，结果把错全往你身上推了，幸好副总你没和他计较，否则有他受的……”古维嘴角嚼着一丝笑意，缓缓说道。 “看着你的意思他这是来报恩来了?”我敲打着桌面，眼眸起了几分兴味。 古维把身子往前挪了挪，道:“我打听过了，那个周氏企业的少东就是一个二世祖，平时吃喝玩乐根本就不长进，但是好在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所以倒也说得上话，副总，要是这次我们能把握这次机会……他倒是一个可以入门的地方……” 我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行，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请我吃饭，我总得给个面子是不是?你给他去个电话，约个时间吧。” “好，我这就去办……”古维看了下手里的笔记本，和我商量下时间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 三天后，我带着古维去会了会那个二世祖，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就是一个渡过金的痞子，没啥能耐，浑身上下就张嘴厉害，一溜一溜的。 吃完饭，他直接载着我们去了夜总会，然后一人叫了一个妞。 “唐总，来，别客气，我请客……”二世祖像不要钱似的冲我杯子里倒酒。 “周总，瞧你说得……”我给他一个面子，全部干掉。 “来，来，唱歌……”二世祖一边搂着小妞，一边冲着屋里的跟班说道。 我扯了下嘴角，看着他胡天胡地的乱吼两嗓子，听在耳里，感觉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 “古先生，来，喝酒……” “呃……不，不行，太满了……” 我往旁瞥了一眼，得，古维被一小妞缠上了，两人正在角落里粘糊呢。 “要不你喝一半，我喝一半?” 小妞还挺主动，浑圆的大屁股直接坐到了古维的大腿上。 “别……”古维推却着，脸红得像个富士苹果。 我低声咳嗽了一声，冲他那翻了个大白眼。 “古先生，来嘛……” “不行，真的太多了……” 他妈的，还真把老子当透明使了?没瞧见正主在这吗……我越听心里越火，老子的人她也敢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我重重的放下酒杯，冲身旁叫道:“古维，过来坐，有正经事和你说……” 瞧他脸色像是松了口气，和小妞打了声招呼后立刻坐到了我身旁，一脸的不自在。 “没开过荤是不是?瞧你方才那副模样……像偷了腥的猫似的……”我冲他冷哼一声，神色不满。 “唐哥……”古维垂下头，有些不敢看我。 就他现在这副摸样，在我眼里就四个字:做贼心虚。 行，一会回去再教训。满清有十大酷刑，到了老子床上……少不了让他哭爹喊娘的。 论手段，老子肚子里有一摞。 好不容易陪着二世祖尽兴后，我瞧了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原本倒是想开车回去，但是架不住两人酒气太大，想了想之后还是叫了辆出租。 刚关上房门，我一个拦腰就把古维抱上了。 “唐哥……”他一脸的惊讶，鼻梁上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怎么着，在夜总会知道伺候小妞，到家就不知道伺候哥了?”我对他一瞪眼，抱着他去了浴室。 扒光两人衣服后，我直接对着他的嘴就啃上了，别说，细皮嫩肉，虽然泛着酒气不过咬在嘴里挺软的，奇货可居。 第64章 公差 一时间，浴室里全是我和古维的喘息声。 凭良心比较，病痨和古维在性事这方面跟我……别不信，忒和谐。 尤其是古维，技术好不说，还有那种奉献精神……爽翻天了。 这会儿我把他压在淋浴用的墙壁上，上下其手，古维不像病痨，耐操。从某些方面来说，跟我更合。 “唐哥……”他摸着我背脊，整个人好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被动的承受着我一波一波的袭击。 说袭击是过了，其实是老子的疼爱。 我放肆的在他身下一一留下我的记号，脖子，锁骨，胸口，口水粘了他一身。 “唐哥，我来……”他抓起我，然后整个人蹲了下去。 “唔……”我顿时发出一声满足，下身好像融化了一样。 这种感觉……活脱脱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个字:值。 出来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从某种程度上说，对于感官情欲我一直都是顺应本能，快活至上。 “走，去床上。”我拿起浴巾胡乱的往彼此身上擦拭几下后，拉着他胳膊就出了浴室。 虽然在浴室里面做感觉也挺刺激，但是考虑到姿势方面的限制，相较之下，我仍是喜欢在床上欢腾。 “唐哥，可以了……进来……”前戏过后，古维半撅着屁股，回头冲我嚷嚷道。 我冲他挤挤眼，两根手指依然在他后面探视着，没抽出来。 “急什么……就你后面现在这么紧，怎么着，想疼死你哥啊?” 我一张嘴说话不饶人，直接把古维羞得没了声响。 “生气啦?哥这是在夸你……”我看着里面情况差不多了，直接抽回手指，提枪进去。 “唔……”古维闷哼一声，两只手立刻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立马，我感觉后面又紧了不少。 “放松点……”我微微皱起眉头，一手连忙抄到了他下面，摸着他命根子上下律动起来。 几分钟下来，他立刻哼哼了。 “唐哥……太……太深……慢点……”他红着脸，眼珠子里像层水雾似的，在我眼里，简直就是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吃快了怕没滋味，不吃又心骚难耐，饥得慌。 咕噜一声，我咽下口水，感觉下面又大不少。 “古维，你天生就是折磨哥来的……”我抱着他的腰，一个翻身就把他正面对上了我。 古维一声尖叫，顿时像岔了气似的直喘。 十指交缠下，我凑近他，对着他的嘴就堵了个正着。 热吻的时候，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悸动，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我了呢? 福气啊…… “唐哥……要……要出来了……”古维半眯着眼，两腿紧紧的勾住了我腰身。 我含着他耳垂，一手紧紧圈住他正欲爆发的命根子，低声道:“再忍会儿……和哥一起……” 古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冲我一点头。 *** 一个星期后，公司里传来一个好消息，周氏那笔单子我们拿下了。签合约的时候，我心里说不上啥滋味，就是感觉头上被五百万砸到一样，不太真实。 签下这个合约后，不光是公司，就连我爸也对我翘起了大拇指，一顿夸赞。 八月，国内国外走了一圈的鸡鸡终于回家了。 摸着他染得五颜六色的鸡毛脑袋，我坐在沙发上听着小家伙唠唠叨叨的抱怨。 当然说是抱怨，不过就听在我和古维耳里，倒有几分炫耀的意思。什么住的是五星级的酒店，什么坐的是飞机头等舱，什么粉丝送的名牌包包，其实听在我和古维耳里，全是小孩子的玩意，没啥了不起。 “唐哥，我们团里的那个Tank要去演电视了……”临末了，他叹了口气，把脑袋搁在了我大腿上。 “嗯?”我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 “我们经纪人偏心，那个面试明明我也一起去的，怎么就选上他了呢?”鸡鸡倔着嘴，一脸的不满。 “不该是不适合你吧?”见他心情不好，我不由捏了捏他脸颊，安慰道。 “才不是!”小家伙立马扬起脖子反驳，“反正我觉得自个挺好，一定是他暗地里做了手脚，唐哥，我委屈……” “委屈个头!吃饭!”古维从厨房里出来，冲着他就是一脑袋。 “唐哥，在外面别人欺负我，回了家古维还欺负我，我……我不活了……”小家伙立刻撒泼了。 古维解下围兜，冷笑道:“行，我欺负你?唐哥，一会那一碗油爆虾，鸦片鱼头你全吃了，别给他剩下……” 话还没说完，小家伙连忙跳了起来，直奔桌旁。 我冲古维眨眨眼，就对付小家伙这方面，他比我行。 吃完饭，鸡鸡被古维拉进厨房洗碗去了，趁着这闲功夫，我给病痨去了电话。 “在干嘛呢?”我扬起嘴角，问道。 “做正经事……你呢?” 病痨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啥滋味。 “我啊……看天气预报，裴叔，这个周日出来吧，我开车带你出去转转……”我提议道。 “周日?”电话那头传来迟疑，“不行，我可能要出国一次……” “出国?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我立马不满了，头顶上噌噌就冒上了烟。 “临时决定的……”病痨口气立刻软了，“那边有个合作项目，我一定要亲自过去谈……” “算了，那就先这样吧，等你回来再约吧……”挂上电话，我一肚子的火气。 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裴萧栋。 “干嘛?”我皱着眉，口气挺冲。 “没事，就是和你说一下，我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你要是有空……过来送机……”裴萧栋给我说了日子，然后……把电话挂在我前头。 我“啧”了一声，一甩手，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晚上，我和小家伙一屋，我抱着他感觉像抱着一只孔雀，花枝招展的。 两天后，裴萧栋约我吃晚饭，我想着他明天要走，同意了。 算算不过一个星期没见，老子还挺想他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别胜新婚。 吃饭的地方他定在了一高档饭店，环境不错，台上还有人弹钢琴，诗情画意的。 “裴叔，这次你……过去多久?”我咪了一小口酒，问道。 裴萧栋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道:“时间不长，前前后后最多一个月吧，这次要跑几个地方……” “一个月?”我咂舌了。 “嗯……”他应了一声，和我比起来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得，这事全是我一头热了，他看起来倒像没事人一样。 我放下碗筷，胃口一下子没了。正郁闷的时候，桌下突然被踢了一脚。 “正事要紧，你以为我想啊……”他掩嘴干咳一声，脸上莫名有了笑意。 “切……”我别开头，不愿搭理。 一顿饭吃完，我胸口有些堵，满脸的烦躁。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原本倒也不见得离不开他，可是就他现在这态度，不爽。 上车后，裴萧栋直接带着我去了小屋，兴许是见我心情不好，关上门后，他就低眉顺眼的给我倒了杯水。 难得。 “裴叔……”我把他抱在了膝盖上，欲言又止。 他对着我眉心亲了一口，道:“你有话就说，这事上是我没考虑周到，一个月……是长了一点，我尽量吧……早点回来好不好?” 就他那说话的口气，直接把我当孩子哄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裴萧栋对我是不错，不过在事业上，他野心同样不小。 我垂下眼，手指掐上了他腰肢，不重，不过就这么一下子，他仍是叫痛了。 “一会……一会在你身上下点印子，让你这个月都记着我……”我冲他龇牙道。 裴萧栋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就靠了过来。 第65章 经纪人(上) 第二天请了半天假送走病痨后，我直接开车回了公司。 不料刚出电梯还没进办公室，秘书就把我拦住了，只见她两眼冒着星光，一脸的神秘。 “副总，有人找……” 最后一个“找”字还特别拖了长音，像少女怀春似的。说实话她平日喜欢端着一副老处女的架势，如今偶尔发发花痴绝对让人怀疑。 我微微皱着眉，环抱肩膀等着她给我说下去。 果然，秘书见我好奇她不由兴奋了，手舞足蹈的指了指会客室，道:“副总，那个……那个圣天使团体的……GiGi过来找您……哇唔，他……他好帅，刚才还给我签了名!” GiGi?圣天使? 我摸了摸下巴，明白了。是小家伙找上门了。 “古助理呢?”我估摸着他既然被拦在我办公室门外，那一定是没找着认识的，想着小家伙这些日子趾高气扬的摸样，今天看来是碰到铁板了。 “古助理一早就和业务经理去周氏谈合作去了……”对于我不知道古维的去向，秘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我见状掩嘴干咳一声，道:“好，我知道了，对了，把那个什么团体……鸡鸡叫过来……顺便给我泡杯咖啡……” 交待完后，我转身进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透过窗户我看着小家伙有说有笑的跟着老处女进了我办公室，一路上他两眼像放X光似的，电死不少路过的女性群众。 “谢谢姐姐……”见秘书也帮他泡了杯咖啡，鸡鸡立刻礼貌感谢道。 看着秘书心花怒放，我不由心里朝她翻了个大白眼。 平时再怎么假正经，一见帅哥本性就全暴露了。 “副总，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秘书朝我一弯腰，扬起嘴角轻快的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去，外面立马涌向她一群老少妇女，十几张嘴叽叽喳喳的，一时间我办公室门口成了一座森林。 我板着脸走到门口冲她们冷哼一声，随后一手关上门，一手拉上窗帘。 得，一到封闭式状态，我这会刚转身小家伙立刻扑到我身上，抱着我的头直接就亲上了。 我敷衍的张开嘴让他舌头进来转了一圈后，慢慢推开了他。 “唐哥，没想到我会过来找你吧，惊不惊喜?”小家伙抱着我腰，眉开眼笑的。 我捏捏他脸颊，开门见山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找哥什么事?” 就他那点小心思，我要是摸不透……岂非两辈子白活了。 鸡鸡立刻皱起高挺的小鼻子，腻歪道:“唐哥瞧你说得，好像偏要我有事才能找你似的……嘿嘿……” 我挑了挑眉，一副哥明白的眼神。 “其实也没什么事……”小家伙对着手指，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道:“晚上有个慈善晚会，我听我们团员说他们要拍东西……我也想……” 我抽了抽嘴角，我当什么事呢，闹了半天不过是为了争个头，行，哥给你长脸。 “别什么想不想的，看中什么就拍下，我给你买……”我摸了摸他脑袋，豪言道。 “真的?!”他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惊喜。 闹了半天，今天他不是给我惊喜的，是老子给他惊喜来的。 “嗯，难不成哥还骗你不成?”我冲他再三保证。 “谢谢唐哥，对了，唐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古维?”鸡鸡想了想，提出一要求。 我纳闷了，问道:“怎么，不能告诉他?” 鸡鸡微皱着眉头，结巴道:“我……我怕他说我乱花钱，唐哥，你也知道古维这人，逮着我就是一顿说教，像我老爹似的……” “他是为你好……” 我话还没说完，小家伙立刻接道:“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偶尔耳边清净点，不是坏事对不对?” 我抽了抽嘴角，片刻后答应他了。要是从我账上直接划款，这事不用告诉他也成。 “唐哥，那我先回去了，一会还要回公司准备衣服……唉，当个艺人真累……”鸡鸡伸了个懒腰，临走前对着我脸颊亲了一下。 我摸摸他脑袋，送他进了电梯。 刚送走，我一回头就对上秘书满眼的问号。 “副总，那个……GiGi他过来找您……”老处女的问题代表了我公司广大的女性群众，只见她们在办公室各个角落摩拳擦掌，耳朵竖得跟个兔子似的。 “谈个合作……”我随便扯了个谎，敷衍道。 “那……”老处女对于我这回答似乎不太满意，感觉还想刨根问底。 “那什么?!工作!”我冲她一瞪眼，完全隔绝了八卦的根源。 多说多错，尤其是没影的事，更要注意。 下午，古维刚回来就过来找我了，他话还没问，我就先交代了。 “小家伙正好路过，所以上来看看，美其名是给我个惊喜，其实就是没事闲得慌……” 古维挑挑眉，完全不信。 我抿了抿唇，在他眼都不眨的注视下压力突然骤增。别说，要是古维转行做个审讯的，没准也是出挑的。 “真的……真没别的事……” 得，这话说出来连我都觉得是不打自招了。 “副总，我没别的意思，不过在公司里……私事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古维是个聪明人，没挑明之余还给了我一个台阶，“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回来回来……”见他要走，我立刻叫住他。 “嗯?” “晚上小家伙有事，我们一会去买瓶酒，晚上二人世界……”我拖着下巴，冲他抛了个媚眼。 小样，在公司管不了你，回去还不整死你。 古维低头干咳一声，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嗯，听副总的。” *** 晚上，吃完饭，喝完酒，洗完鸳鸯澡后，我正准备细细品味古维身体的时候，门铃响了，还没等我俩回过神来，我就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鸡鸡? 幸好是夏天，我和古维随便套了件衣服走出屋里，瞧见来人的时候，我揉了揉眼，还以为看错了。 是鸡鸡没错，不过旁边那个……应该是自力吧? 半敞开的短袖T恤，松垮垮的牛仔裤，还有那狂放不羁的表情，别说，站在已经有了明星气质的鸡鸡身旁一点也不逊色。 “哥，我回来了!”唐自力直接张开双臂，冲着我就是一熊抱。 被他搂着的时候，我一阵心神恍惚，觉得不真实。 “自力，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哥说一声?”我拍拍他肩膀，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久别重逢，其实最适合的地点是机场，尤其我和古维刚刚还在床上，心情一时半会还来不及往激动那边靠。 “唐哥，你傻了?”一旁鸡鸡蹦蹦跳跳，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去你的!”我抽了抽眼角。 “哥，我那是临时决定的，那边……我不读了……”自力呵呵一笑，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不读?这话啥意思啊? “慢着自力，你刚才这话的意思哥好像没听明白，你说不读……”我掏了掏耳朵，以为自个听错了。 自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色上满不在乎:“哥，你没听错，那边我不读了，爸爸那我会去说你别担心，另外工作方面我已经找好了，朋友介绍的，还不错……” “嗯嗯……”鸡鸡立马坐在了自力身旁，勾着他脖子道:“自力哥回来当我经纪人，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唐哥，惊喜吧?” 我和古维对视一眼，脑门飞过一只乌鸦。 *** 虽然不知道抗日时期四人会谈是怎么摸样，不过就现在我们四个人坐在圆台面上的感觉，形容起来也就四个字:正襟危坐。 当然，里面当回事的也是我和古维二人，至于自力和鸡鸡，两人那是聊得开心，就差没把头碰在一块了。 “咳咳……”我晃了晃眼前的茶杯，下面用脚先踢了踢小家伙。 没想小家伙朝也不朝我这边看，眉飞色舞的正对自力吹着。 “咳咳……”我加重咳嗽，脚下也使了点力。 别说，对面那两人还真有了点反应，尤其是自力，扬着嘴角对我坏笑道:“哥，腿没事吧?刚才这两脚……是踢我呢?还是其他人?” 呃……得，闹了半天，全踢他小子身上了。 我抽抽嘴角，虽然心里尴尬，不过面子上仍是端着大哥的架子，板着脸对他道:“自力，你这次回来爸知道吗?” 先抬大的出来压压他，给他挫点力。这小子怎么感觉出了一趟国，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里外里都换了个透彻。 尤其是他那小眼神……贼。 自力沉默了两秒，道:“爸现在不知道，明天我会去找他……哥，这次回来的打算我已经想好了，我在日本认识一个朋友，他是鸡鸡公司的太子，加上我在日本学的又是传媒，所以一商量就想在他们公司从底层做起……” “经纪人不算底层吧?”古维皱起眉头，狐疑的看了鸡鸡一眼。 鸡鸡见状立马摇头摆手道:“看我干嘛，我先申明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晚上拍卖会结束回公司才知道的，唐哥，当时我也吓了一跳，自力哥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公司又签了一个新人，没想后来介绍才知道，原来自力是我们新的经济人，嘿嘿……我心里当时就乐了……” 自力微微一笑，胸膛挺的笔直。 “你们……相认了?”古维来回瞧了两眼，问道。 “哪能啊……”鸡鸡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否认道:“我们经理刚把自力哥给我们介绍完就拉他走人了，我就是想认也插不上话啊……不过说来也巧，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正好遇上了，所以我们俩就一起回来了……” “嗯，刚才我也和鸡鸡商量了一下，不准备把我们认识的事告诉任何人，一来也是为了不惹闲话，娱乐圈里面复杂得很，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起沙尘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来我在团里好歹多个卧底的，要是他们有什么不满，鸡鸡也可以私底下和我说，给我早做准备……”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问道:“是不是，鸡鸡?” “嗯……我听自力哥的。”果断的回答。 但是就凭这，我感觉自力把鸡鸡卖了。 第66章 经纪人(下) 到了晚上，没等我开口，自力先和我说了要留下来休息的意思，他想和我说说话，悄悄话，所以……想和我一屋。 我抓抓头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照着原来的想法，我是想和古维私底下嘀咕两句，但是既然他提出来，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睡在床上，自力靠在我肩头，他的眼珠子很亮，早前腼腆害羞似乎成我一个人的印象，眼前的他完全自信，说话间头头是道。 “哥，在日本几个月我全想通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快乐，人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还不如顺着自个的心意活得明白点，哥，你说是不是?” 问题是你的开心别建筑在别人痛苦上就行，我心里说道。 “哥，在日本上学的时候我认识几个朋友，”他呵呵一笑，继续道:“和我一样……都是GAY，我告诉你，日本有个地方叫二丁目，那里都是同志酒吧，每次去的时候，总能碰上搭讪我的，哥，在那我很开心，用不着伪装，用不着和国内一样隐瞒自己的性向……” 弟，其实你在国内也没瞒住，我心里又念道。 “哥，一开始的时候我挺想你和爸的，可是我知道你们忙，不敢给你们去电话，后来一个人住惯了，也慢慢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不是?”自力歪着脑袋，热气全呼在了我耳朵旁。 对，是人都是要断奶独立的，以后只要你记得别跟哥抢遗产就行，我对他微微一笑，稍稍移开半截身子。 “哥，你怎么样?有没有谈女朋友?” 说完他的事了，自力开始拐着弯对我感兴趣了。 我打了个哈欠，困道:“谈什么朋友啊?你哥天天忙做生意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找女人……等过段时间再说……不急……” 女朋友?在心里身边都装着人的情况下，最近一两年我都不会考虑。 “哥，其实我没回来的时候就知道鸡鸡唱歌了，我朋友和我谈的时候我倒也犹豫过，你说做人总得避嫌是不是?但是我朋友劝我，让我撒开做，别管有的没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是金子都会发光，更何况鸡鸡他们那个团体早前经营得也不错，现在由我接手至少已经熬过最难的那道坎了……”自力见我不愿往那方面说，不由转开话题，滔滔不绝。 我应了一声，说到小家伙的事，我总算有了些精神，“自力，都是一家人，以后顾着点鸡鸡，他年纪小，小心别让他给人骗了……” 他瞧了我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自力，明天你去找爸对不对?我和你一起去，你也知道爸的脾气，什么都不怕，就怕万一闹起来……”原本是想壁上观，但是想想还是决定跟着去瞧瞧，毕竟，第一手资料还是自个得到比较靠谱。 “哥，谢谢你……”自力转身抱着我肩膀，轻声道。 “谢什么谢，睡觉……”被他这么诚心诚意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恍惚间，他在我耳边似乎叹了口气，然后静静的挨着我睡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趁着自力还睡着的时候，我蹑手蹑脚的推开古维的房门，跟着掀开毯子把还是睡觉的鸡鸡给拽了起来。 “唐哥……早……”鸡鸡迷迷糊糊冲我微微一笑，又倒回床上去了。 “起来，哥问你一件事，昨晚你没和自力说我和你的事吧?”这问题是我半夜突然想起的，然后憋着一晚上没睡着。 小家伙平时就嘴快，也不知昨晚上楼的功夫说溜嘴了没有。 鸡鸡揉揉眼睛，想了半响后，摇头道:“来不及说，唐哥，怎么，你打算公开?” 呸!怎么可能?老子是那么糊涂的人吗? 当然不是。 上辈子老子是傻，这辈子反正是不会再犯了。 “没说就好，我还准备把自力给引到正路上去，鸡鸡，哥提醒你以后这事别在他面前提，知道没?”我朝他头上打了个爆栗，道。 鸡鸡摸着脑袋，嘴角露出一丝委屈，“唐哥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鸡鸡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自力哥那你放心，当着他的面……你就是我哥，和古维一样……” 说完，小家伙冷哼一声，屁股一撅把背朝向了我。 我抽了抽嘴角，心里自觉有些理亏，不由上前陪笑道:“鸡鸡，哥没别的意思，对了，昨天自力回来哥都忘记问你了，拍卖会玩得怎么样，有没有看见喜欢的东西?” 鸡鸡闻言立马回头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可惜为时已晚，隔壁一张床上只见古维从薄被中睡眼惺忪的探出半个脑袋冲我俩看了一眼。 那一瞥的眼眸，愣是把鸡鸡和我打了个寒颤。 “随便聊聊……随便聊聊，古维，没事……”我呵呵一笑，含糊过去。 大概是还没睡醒的关系，古维也没多问，嗯了一声后跟着又躺了回去。 我和鸡鸡对视一眼，小家伙眼里的胆战心惊顿时去了一半。 “唐哥，那事……一会我再和你说……”鸡鸡凑近我，小声道。 我点点头，帮他盖上毯子后回屋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 中午，我带着自力直接去见了我爸，什么叫父子连心?就我爸见到自力那时候的表情，他妈的和我一个样，傻了。 我爸看了我一眼，表情明显透着问号。 我耸了耸肩膀，勾着自力的手臂往他面前一推，道:“昨天回来的，爸，别这样看我，我事前和你一样，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背黑锅得看人看事，就眼前的情况，老子背不起。 自力微微一笑，张开了双臂。 父子俩立刻抱在了一块，我爸眼泪虽然没留，不过那激动的表情，比我当年回来可要情绪化多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过，就这平静了还不到五分钟，等我爸把来龙去脉问清楚之后，办公室炸锅了。 我站在一旁倒是想劝，可就是插不上嘴，我爸那是像开机关枪似的，一张口就停不下来了，直接把自力骂得狗血淋头，一文不值。 要是搁在古代，我看着发展趋势自力过会也就要被逼着浸猪笼了。 不过幸好，他生在了新时代，农民都反抗做主人了，更何况他一个下定决定又留过洋的少爷，只见他等着我爸差不多把中国上下五千年，各地招牌脏话都骂完之后，他静静说道:“爸，我决心已经下了，不管你支持还是不支持，我都会去做……”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我爸劈头冲他就是一个巴掌。 我一怔，跟着就拦在了两人中间。 “爸，有话好好说，弟弟都这么大你还打他干嘛?他做事有他的分寸，你要是给他两年时间……要是弟弟靠自己真有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对不对?当然，往后退半步，要是弟弟……他现在年纪轻，也来得及回头是不是?” 就老子一番巧嘴，立刻把浓烈的火药味去了一半。 “经纪人?当经纪人能有什么出息，不就是给那些小明星做跑腿的嘛，若绯，你别拦着，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爸估计还没解气，撩起衣袖还想给自力两下子。 我看着他这副架势倒是挺像李小龙的，说白了也就是做做戏。 “爸，瞧你说得……现在经纪人可不是以前意义上的小保姆了，我听人说要是做大了，连投资人都要看经纪人的面子行事……”感觉自个吹得有些过了，我不由朝自力看了一眼，问道:“是不是，弟弟?” 说实话，唱双簧若是没个打下手的，还真成不了什么气候。 唐自力立马对着我爸直点头，应道:“哥说得没错，而且我那朋友是个大公司，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爸爸，给我两年时间……让我做自个喜欢的事成不成?” 我爸看着他，十几秒后，抡起的胳膊终于缓缓垂下。 妥协了。 跟着，自力的脸上也终于露出点微笑，当然是冲着我，对着我那顽固不化的老头，他依旧一脸深刻。 至于我，别的没看出来，但是就他出国一次回来，我倒是看出了自力有做两面派的潜质。 小日本，民族文化害死人啊…… 第67章 角色风波(上) 晚上，为了庆祝自力抗争胜利，他特地请了我和古维还有鸡鸡三人上馆子吃了顿大餐。酒足饭饱剔牙的时候，自力提出了想和我一块住的那个意思。 说是那个意思，不过他脸皮薄，没明说，瞧他那副模样敢情是想让我把话捅明白，求着他住进来。 我眼珠子一溜，假装没听见。 说实话不是老子小气，我那三室一厅，要地方倒是有，问题是住进来后……我和古维咋办，我和鸡鸡咋办?两块红烧肉放在面前吃不着的感觉……要命啊! 老子看起来不笨，有必要做那种不利己的蠢事吗？ 所以，继续剔牙。 一旁古维也没做声，见自力往他那边看了，他赶紧起身找个借口去了厕所，一刻钟也没耽误。 我见了心里忍不住一阵偷笑。 “自力哥，要不你……” 见小家伙往他那挪了挪屁股，我那根神经立刻吊了起来，正想琢磨着给他一些暗示的时候，只见他考虑了片刻后，道:“要不自力哥你搬到我们宿舍住得了，反正最近在上海活动，我也不住那地，要不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我一颗心立马落在地上，从没这么踏实过。 “这提议倒是不错，自力你不是想和他们培养感情吗，那住一块最好，有利于彼此了解……”我在旁直点头，附和道。 自力微微皱起眉头，托着下巴没做声。 “自力哥，我们那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公寓，设备条件可好了，和我们家比一点也不差，不信我带你去瞧瞧，保管你满意……” 虽然小家伙的思维一直没跟上，不过就他嘴里现在说出来的，听着还真有几分说动人的心思。 “再说吧，反正也不急……”自力微微一笑，朝我瞥了一眼。 我冲他也来了个回眸一笑，白牙露出八颗。 论装傻，自力，你道行比哥浅。 吃完饭走出饭店，我瞄了眼手表，准九点，想着病痨这时候差不多该到美国了，我心思一动，不由想给他去个电话。 “哥，我行李还在朋友那……”自力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默默递给我。 “哦，那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古维，鸡鸡就不耽误你了，你先走……”点上后，我心不在焉的到大马路上帮他拦了辆出租车。 自力顿时没了声音，再说话的时候就两个字:拜拜。 我挥挥手，也跟他来了句:拜拜。 待车驶远后，一旁冷不防的古维摸了摸鸡鸡的脑袋说了一句:“做得好。” 然后，鸡鸡一脸的莫名其妙。 *** 回去后，趁着古维在书房办公，鸡鸡悄悄把我拉到厨房，伸出手指冲我比划了五。 我点点头，理解道:“五万?行，明天划你账上。” 刚想走，胳膊立刻被小家伙拽了回来，瞧见他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摸样，我不由一头雾水。 “唐哥，是……是十五万……”他低着头，脚下划起了圈圈。 “十五万?”我微微一愣，随后满不在乎道:“好，明天划你账上。” 其实对我来说没差，最主要是小家伙开心。 果然，我这话一出，鸡鸡下垂的嘴角立刻扬起，高兴道:“唐哥，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 跟着对我左右脸颊来了两坨口水，新鲜出炉。 我呵呵一笑:“唐哥答应过你的，不反悔，对了，和哥说说，买了什么东西?” “嘿嘿，买了一个明星捐出来的限量款包包……”鸡鸡嬉皮笑脸，怪不好意思的。 也对，就一二手的，还花了十五万，是人都会觉得不值。 我冲他挑了挑眉，问道:“捐包的那个……应该不是什么小明星吧?”凭着我对他的了解，给人铺红地毯的事他不会做，要走，也是他拉着人家一起走上。 鸡鸡又是嘿嘿一笑，承认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港台实力派，小家伙听见内部消息说是那个实力派要与他们老板合作电影，因为加入投资的关系，所以也有挑人的权利，晚会上小家伙就想着法子给人留印象，后来见人家捐包慈善，他就直接找机会上了。 “鸡鸡，做人有主意是好事，不过……就你点小聪明，不是哥说你，就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值。”听完后，我直言道。 就凭买个包包就给你演电影，有这么好的事吗?还不如拿十五万直接塞他兜里来得实际。 鸡鸡脸色一变，半秒的功夫又撒娇道:“唐哥的话我记下了，我知道家里就唐哥对我最好，现在自力哥也待我身边了，唐哥你就放心吧，有人罩着我还怕什么?” 说话间，一副得意满满的味道。 我见状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直摇头。 话说不撞南墙不碰头，可惜真要是他撞了，我又觉得心疼，得，随他去，万一哪天真要是流了血，我和古维给他包扎。 和鸡鸡聊完后，我坐在沙发上拨通了裴萧栋的电话。等待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敛过，小痒。 “喂?是若绯啊?” 电话那头，裴萧栋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裴叔，是我，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到饭店休息了?”我拿着手机，心里美滋滋的。 “嗯……刚洗完澡正准备出去，若绯，我现在有事，要不一会我再打给你吧……” 他妈的，还没等我说话，他挂了。 刚才前一秒我还美滋滋的，现在直接就被一桶冷水浇在了头上，心里立刻不满起来。 “操!”我咒骂一声，心里一把火没处发。 倒贴的事老子上辈子干过不少，可是就如今……行，老子心里要是再装着你就跟我妈姓，裴萧栋，咱俩走着瞧! 心里是这样想，其实我明白自个就是讨厌被人忽视，而且还是被在意的人忽视，那种感觉上辈子尝过，这辈子不想回味。 *** 没过两天，一早正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裴萧栋的电话。 “裴叔，不好意思我正在开会，一会我打给你吧……”接通后，我啥也没说，先不干不咸的来了这么一句。 电话那头病痨倒是挺明事理，嗯了一声后就挂了。 他这一挂，我气又是不打一处来，觉得自个被耍了。 憋着气等下了班，我这还没缓过来，鸡鸡那里又出了岔子。 他们公司和那个实力派明星电影是筹备起来了，人选也初步定了，不过……在我意料之中，和鸡鸡没啥关系，他团里另外一个中了标。 听鸡鸡话里的意思，那个原本属于他的角色还是自力推荐的，这下，小家伙算是撒泼了，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对着我就全使上了。 “唐哥，古维，我不服!”他趴在床上，眼泪鼻涕流了枕头上一摊。 古维叹了口气，冲我递了个眼色后去厨房做饭了。 我明白古维意思，他要是留着，保不定嘴里要教训，问题是小家伙现在听不进去，一来二去，难保不会内部斗争。 “鸡鸡，别急，这次不成我们下次再努力，就凭你的条件……男二男三我们还不稀罕，要演就演男主角……”我抽出一张纸巾往他脸上轻轻擦拭。 鸡鸡抽泣两声，委屈道:“唐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今天宣布的时候，他们三人瞧我的神色……感觉我好像被耍了似的……” “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起来，古维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特地做了你喜欢的菜，走，我们吃饭去……”我拉起他，顺了顺他不停颤抖的背脊。 “唐哥……我不是说自力哥坏话，他这次回来……好像和我不亲了……”鸡鸡靠在我胸口，鼻尖通红。 “什么不亲了，别瞎想……”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和他意见统一。 找个机会还是和自力好好谈谈，唐家传统帮亲不帮理，这种优良传统可不能到他这一代没落了。 第68章 角色风波(下) 晚饭后，鸡鸡约了几个同学出去散心，正巧给我和古维腾了空间商量起了自力的事。 古维泡了杯茶，热的。 我瞥了一眼，自顾自的从冰箱里拿出啤酒。这年头也只有他在大热天里还能心平气和的像个老头似的喝茶，和那病痨一样。 呸呸，说好不想他的，怎么又记起来了? 没出息! 正懊恼的时候，古维叫了我一声。 “嗯?你也觉得自力古怪?”我坐在他身旁，把电视机音量稍稍调小。 古维眯起眼靠在沙发上，道:“转变太大，让人不得不起疑心，唐哥，你说要不要找个人去查查?” “查?”我冷哼一声，“叫人买张飞机票去日本查啊?古维，不瞒你说，我觉得自力这次怎么感觉不像冲我，倒像是冲着鸡鸡去的?” 这句话全凭第六感，没啥标准。 “鸡鸡?”古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跟着淡淡笑道:“顺带的吧?唐哥，你小心点，不是我神经过敏，自力……他对你……” 他抿了抿唇，没往下说。 我见状不由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跟着沉默了。 一旦牵扯到我把握不了的，我心就没了底，自力对我的那点意思，早几年我倒是怀疑过，不过老子又不是变态，没事谁会往那边想，今天被古维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了几分担心。那晚和他一屋的时候，半夜我分明感觉到自力那双手是搂着我的，他妈的，还死紧，挣都挣不了。 不是世界变化快，而是人心变态多，一大男人如今也担心贞操了。 “唐哥，希望是我多疑……至于鸡鸡那，你也别太担心，自力再怎么说也会给你面子，不会做得太绝的。” 我嗯了一声，心里沉甸甸的。还想着日子好不容易过顺了，他妈的又添乱了。 “找个时间还是约他吃个饭吧，古维，一会你看看时间，要不就这个周末吧，我应酬全推了……”我拿出手机，上下翻了一会后终于找到了自力的电话号码。 说起来自从他去了日本，他那手机我一次也没主动打过，偶尔过节也是他先给我发的短消息。 接通后，自力对于我的邀约很高兴，一口就答应了。 “他同意了，就明天晚上……古维，你先不要来，等半道上再过来……”挂上电话后，我抓了抓头发，对身旁吩咐道。 古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 到了星期五，我人还没下班，自力就先来我公司，给了我一个惊喜。 瞧着他和前台小姐有说有笑的摸样，我一阵唏嘘，想当年他可是一个屁都打不出的主，没想去了趟国外不止形象上提升了，连那张嘴皮子也溜了。 “弟，走吧。”我走到门口，搭着他肩膀说道。 前台小姐来回瞧了我和他两眼，临走的时候，一张嘴也没来得及合上。 “怎么样?哥这公司办得还行吧?”我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 自力眉梢露出笑意，点头道:“还是哥有出息……” “什么有出息，弟，别忘了当初你也是一个高材生，哥现在带你去吃烤肉，顺便喝点小酒，我们兄弟俩好好聊聊……”我踩着油门，去了一早就预订好的韩国烧烤店。 一路上，自力迎着风，抖着脚，嘴里还哼着歌，别说，还真像他这岁数该有的摸样，问题是我以前见惯他文气，现在冷不丁的狂野，我老是觉得看别人似的。 “哥，我想把头发留长了……”他瞥了我一眼，顺了顺已长至锁骨的黑发。 “好啊，我记得你以前就是长头发不是?”我附和道。就自力的头发，乌黑亮丽，要是留长也不见得难看，随他。 到了烤肉店后，我带着他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然后点了两瓶啤酒和几个招牌菜。 “自力，随便吃，别跟我省钱……”我熟练的煎完一块肉片后先放在了他碗里。 他咬了一口，然后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哥一定和鸡鸡常来吧，手艺真不错……” 我呵呵一笑:“也不是，偶尔家里不做饭的时候带他们出来吃吃，不过古维对这不感兴趣，老觉得不干净……” “嗯，看得出来，古维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一本正经的，鸡鸡呢，哥觉得他变了没有?” 不管话题怎么绕，自力永远有本事往小家伙身上说去。 我抬了抬眼，见他不依不饶的，不由放下筷子，直言道:“自力，和哥好好说说，你是不是对鸡鸡有意见?” 自力仰头喝了口啤酒，道:“我对他没意见，就是这一两天的相处，我觉得他浮躁了……哥，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什么样，但在别人嘴里，他的口碑并不怎么样……”说话间，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就像这次选角色，本来上头倒是有那个意思选他，原本都内定了……” “内定?那为什么后来不要他了?”我有些惊讶，不禁松了松领带。 “呵呵，说起来那个角色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他们团里四个人都可以上，一开始挑中鸡鸡也是因为他形象好，加上人气不错又听话……”自力拖着下巴，把整件事娓娓道来，“可惜，事情被他自己搞砸了，他对那个明星献媚，没想马屁没拍好还落了一身骚，那个明星怕被记者落下话柄，所以直接和我们老板说了不行……” “不就是个包包吗?用得着大惊小怪吗?”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哥知道这事?”自力挑了挑眉，下一秒了然道:“我想他怎么有那么多钱……原来是哥给的……” 眉宇间他对鸡鸡更是不屑。 “自力，这事过了就算了，以后给哥一个面子，凡事照顾着他点，你也知道他在这没什么亲人，怪可怜的……”我叹了口气，用上了怀柔政策。 “可怜?我是没看出来，就哥看他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弟……”自力翻了个白眼，吃醋道。 “去去去，这话哥听得就不舒服了，什么叫他是我弟?怎么着，哥对你不好?”我眼眸一闪，冲他嚷嚷道。 “哥反正心里明白，不说别的，就我上次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搁哪了?”他一边翻着锅里的肉，一边问道。 我一怔，他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我气焰一下子就高了起来，说道:“自力，你不提我差点忘记问你了，你从哪里买来那个东西?幸亏你哥没心脏病，不然……” “不然怎么样?哥冲到日本来教训我，嘿嘿，我巴不得呢……”他对我暧昧一笑，接口说了下去。 一瞬间，我没词了。 “小子，你在日本打了鸡血是不是?整个换了个人似的?”我捋了捋头发，面色尴尬。 “嗯，认识一些朋友，加之想通不少事，对了，忘记告诉哥了，我妈再婚了!”自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 “啊?”听见他妈的消息，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嫌恶，为了掩饰，我干脆垂下头，咬了口肉，随口道:“那敢情好，敢情好。” “所以一时半会她也管不着我了，哥，你为我高兴不?”他摇头晃脑道。 “你妈管不着，别忘了你还有个爸，还有我这个哥，瞧你美得……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拉到公司给我做助理……”我又给他开了罐啤酒，皮笑肉不笑道。 “好啊，我就等着哥这句话呢……”他对我眨眨眼，嘴角上扬。 我抽了抽嘴角，又没词了。 正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我电话响了，一瞧来电显示，我立马精神来了。 是古维。 “喂?啊?你在附近……那巧了，我和自力在拐角的烤肉店吃饭，嗯，就是我们平常去的那家，好，那等你……” 挂上电话，我对着眼前人道:“是古维，他在附近……” “嗯，我都听见了……”自力冲我摆摆手，让我不用解释。 得，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做声了，满头吃肉等救兵。 五分钟后，古维依约而来，就我这角度看过去，他对着自力……笑里藏刀的。 第69章 暗箭难防 一瞬间，我看见自力原本上扬的嘴角迅速的垮了下来，然后更快的又微微扬起。 变脸，绝对的四川变脸，我在心里咋舌。 “嗨，古维，这么巧?”自力扬起手，冲他点了点头。 瞧不出热乎还是冷淡，两人招呼过后，古维就坐在了我的身侧，然后一扬手让服务员又上了两份牛肉。 “自力，别光喝酒，和哥说说日本好玩吗?”眼见气氛莫名僵持，我干咳一声，寻了个话题。 也不知道是自个错觉还是直觉，我老觉得眼前二人眼神交错间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活脱就是八月黄梅天。 空气中交锋片刻后，自力垂下眼帘，想了想微笑道:“日本好玩的地方……我和哥提过，是个叫二丁目的地方，那里不错，有酒有音乐……还有男人女人，各式各样的……” 他的表情像在回味，又像在品味。 我抬头看他，随口道:“都是出来卖的?” 不怪我往那边想，就他那想入非非的表情，活脱脱刚嫖完，还是活占了便宜不用付钱的那种。 自力眼中闪过一丝责怪，低声反驳道:“哥，才不是，那里虽然有卖的，但是更多都是你情我愿……” “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力，哥多嘴问一句，你找到你情我愿的那个了?”我摸着脸颊，感觉热乎乎的。 一旁古维见状连忙叫了服务员，让他们给我上了杯醒酒的热茶。 “哪有这么容易，感情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尤其像我这样的，说不准这辈子爱上一个直男……全赔在里面了……”他低下头，面色苦恼。 我和古维对视一眼，我冲他努努嘴，让他打个圆场。 没一会功夫，古维见锅里的肉熟了，不由出手主动给自力夹了一块。 “凡事想开点，自力，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感情上其实可以找一个爱自己的，也可以轻松一点不是吗?” 我闻言连忙附和道:“古维说得很有道理，自力，你听听……” 就眼下这情况，不管古维说什么，我都同意。尤其这话听着还蛮有道理，上辈子老子就是做了爱人的那个才没落下好下场，这辈子说什么都不会重蹈覆辙了。 自力闻言转头间瞥了我一眼，眼眸里好像藏了千言万语，看得我心里一阵哆嗦。 “哥，我心里有数，这事我们就别提了，倒是我想问问古维，说起来认识你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也没见你交女朋友，该不会……”自力脸色一变，嘴角嚼着一丝玩味。 面对自力的挑衅，古维皮笑肉不笑，神色未变，“就我这贫农家底想找一个城里的姑娘，估计还得攒几年钱，自力，你想多了……” 一句“想多了”立刻给他打了回票，一点想象的余地也没留。 自力闻言不禁闷头笑了两声，转头对我道:“哥，古维跟在你身边几年，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得，一转眼矛头又指向了我。 “哈哈，那说明哥教育的好……”我抓抓头，打起了圆场。 一顿烤肉吃到最后，我就觉得胃里堵得慌。 吃完饭走出店面，自力跟在我身后，冷不丁在我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微微一怔，跟着眼眸向对马路看去。 不远处，鸡鸡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少男少女走在一起，一群人嘻嘻闹闹，嘴里还叼着烟，看着就像社会上的不良少年。幸好小家伙还知道带上鸭舌帽，若是不仔细瞧，看不出他就是某偶像。 “不争气的东西!”古维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我拍了拍古维的肩膀，没多说，自个管自个去了后面拿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就小家伙现在的年纪，多说……反而会引起他叛逆。别问老子为什么这么清楚，老子上辈子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叛逆这个词，不管搁在哪都是个贬义，说教更是吃力不讨好的作为。 “哥不去管管?”自力跟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冷道:“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说，现在你是他经纪人，你都不去管，关我什么事?” 感觉他是想挑拨离间，所以一时间我也没了好脸色。 “哥……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兴许是感觉到我的不高兴，自力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嘴里不是滋味。 我叹了口气，道:“哥不是那个意思，自力，你老实和哥说，你是不是看着鸡鸡觉得讨厌?” 这话若是说明白了，我也好早日给小家伙打个强心剂，让他提防起来。 他看着我，眼眸深得好像深井，黑不溜秋的。 “哥，我要是和他闹起来，你站在哪边?”他这样问道。 我想也没想，直接回了他一句:“当然是站你这边，你真把哥当傻子了，真不知道谁是我亲弟弟?” 这也就是随口一说，绝非本意。 反正我讨好人本事一流，不怪我，这是做商人的本事。 “哥……”自力笑了，“有哥这句话……你放心，我会罩着鸡鸡，当然前提是希望他别给我惹麻烦，他的团体有四个人，不是他一个人的……” “哥有你这句话也安心了……自力，好好干，若是缺钱和哥说，哥对你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见他眉目开朗，我心里一扫方才的阴霾，口气也跟着好了不少。 其实我这人挺容易哄的，真的。 “走，哥送你回去……”我拉开车门，顺便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谢谢哥。”他微微一点头，钻了进去。 身后古维跟着上了后车门，我从后视镜瞧了他一眼，见他犯困搭着眼皮子打了个哈欠。 *** 送走自力后，原本在后面睡着的古维立马来了精神，走下车子坐在了我旁边。 “唐哥，他瞪我了……”拧开矿泉水盖，他咕噜咕噜先喝了一大口。 “嗯，不止你，他连我也瞪了……古维，自力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说起来老子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啊?现在他怎么有点恩将仇报的感觉?”我掌握着方向盘，皱眉道。 “唐哥你是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因为你光做对不起他妈的事了，对了，该不会……他知道了吧?”古维凑近我，提醒道。 我“啧”了一声，说道:“就算知道我也没啥理亏的，本来就是他妈不对，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挺对，从没不安过。 “唐哥，方才你可能没注意到，你让他坐这位置的时候……”古维歪头想了想，道:“他高兴不说，还冲我示威了一下……” “怎么示威，他对你竖手指了?”我开玩笑道。 古维摇摇头，笑道:“你在这他不敢做得那么明，也就对我歪了歪嘴角……我看着，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对你的感情……” “你怕?方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见你没承认吗?”拐进小区后，我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 古维走下车，不经意间垂下眼帘，道:“这不是怕唐哥你难做人吗?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连累你……” 我锁上车门，见着周围没人不由一把上前勾住他的腰，贴着他耳畔道:“古维，就冲你懂事这点，一会回去让我好好疼你……” 黑暗中，他耳根子瞧不出什么颜色，但就我刚才碰到，是……烫的。 和自力吃完饭的第二天，一早鸡鸡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要连日集训准备下一张专辑，还说为了团队默契，四人要住一块。 鸡鸡苦着脸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枪打出头鸟，让他一人造反的事他不会干。 “唐哥……真烦，”挂上电话后，鸡鸡靠在我肩头发起了牢骚。 我冲他嘴里塞了口面包，安慰道:“也就是住宿舍而已，别说得好像住贫民窟似的，有空哥给你去电话，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皱着眉头，没吭声。 “怎么，才半年的时间就厌了?”古维往他怀里扔了包牛奶，冷笑道。 这话一针见血，我连忙点点头对怀里的小家伙看去。 “才没有……”他撕开包裹着吸管的塑料，吸了口牛奶，“只不过刚刚和唐哥住上几日，舍不得……” 舍不得?我怀疑。 “唐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家伙咋呼了，不满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走了以后唐哥一定是瞧上别人了……” 还没等我解释，他开始滔滔不绝了。 “我就想这个星期我住回来唐哥为什么不碰我，原来原来……我鸡鸡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我就想待在唐哥身边，当初说好的，唐哥就算喜欢上了别人也不能不要我，才……现在才两年……唐哥说话不算话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任由他抱着我的腰无理取闹。 平时要是见着小家伙哭闹，古维少不了教训，但是眼下他早已没了人影，用他的话说，在鸡鸡的教育上有他一份，至于……感情上与他无关。 第70章 长途电话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送走了鸡鸡，我已是浑身脱力，满头大汗。 方才对着小家伙我只差没举五指发誓不离不弃了，可是他那眼泪还像不要钱似的流了一脸盆，眼眶红肿。 末了，我又是亲又是吻的，还依着他的要求让他在我脖子上啃了两个红印，美其名:示威。临走时，他对着脑袋里想象中的情敌还咬牙切齿的，苦大仇深不说，还一副上前线的摸样。 “走了?”见我回来，古维连忙调低了空调，给我送上一杯凉茶。 “嗯……”我喘了口气，“被他闹得……古维，刚才我要用到你的时候，怎么，躲了?平时见你嘴皮子挺溜……” 古维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我这不是不瞎凑热闹了吗?鸡鸡其实就是缺乏安全感，只要唐哥你多哄哄他，也就没事了……你也知道，当初黄飞祺不要他的时候，他那可怜样……” “哄哄?你倒是去哄哄看看……”我冷哼一声，冲他凑过脖子指了指上面的红印，道:“看看有没有被他咬肿了?” 古维眯着眼，正想仔细看的时候，我瞧准时机冷不丁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蛮横道:“给老子好好舔舔……我没说停不准停……” 肩膀处顿时传来一声闷笑，然后脖子处多了一抹濡湿感，我扬起头，喉咙处发出一声呻吟。 “嗯……”我被他压在沙发上，整个人被他抱在话里，像个小孩似的。 衣服缓缓被他撩高，我任由他趴在胸口为所欲为，其实有时被他这么伺候的，感觉挺爽。 “古维，别……”乳头被他吸得有了反应，我一时身子不自觉弹了一下，怪不好意思的。 当然也就一两秒的感觉，我微微推却后立马又沉沦了。 “唐哥，我喜欢……真的喜欢你……”他一边对我灌着糖衣炮弹，一边扯下了我的裤子。 我闭着眼，手里抓着他的头发，想方设法的让他含得更深。更甚者，只要想到身体下面的是古维，我这心里就舒服得好像飞起来，像是有一群蝴蝶在心口瘙痒一样。 难以形容。 “古维，要……要出来了……” 随着我一声闷哼，我射在了他嘴里。 我眯着眼还在回味的时候，突然感觉屁股后面被抹了什么东西，感觉像是…… “古维，做什么呢?”我立马睁开眼，朝他嚷嚷道。 不看还好，一看我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冲我屁股后面抹的……好像是我刚才出来的玩意吧? 我想也没想一脚蹬向了他肚子。 他闷哼一声，身子一歪立刻从沙发上摔在了地上。 前脚刚踢完，下一秒我就瞧见他脸色受伤的表情，然后跟着我就后悔了。 这一脚，不该踢。 “唐哥……”他坐在地上垂着头，不敢看我。 就他这自卑的摸样，我心里的怜悯度又上升几分，其实男人嘛，有几个是心甘情愿被压在下面的? 我理解。 我叹了口气，上去拉起他，低头瞥了眼他还耸高着下身，不由用手轻轻握住。 “唐哥……”古维讶异的看向我，然后唇间似乎藏了千言万语，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口。 “什么唐哥不唐哥的，要是让我发现有下一次，小心你的命根子……”我嘟囔一声，蹲下身子后凑近了他的腿间。 *** “唐哥……鸡鸡电话。”早上，我还没睡醒，古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唐哥……鸡鸡电话。”中午，我刚吃饭，手机又响了。 “唐哥……鸡鸡电话。”下午，我正坐在老板椅上一本正经听着下属回报业务的时候，古维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了道。 “唐哥……鸡鸡电话。”下班回家，我正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古维冲我又递来了电话。 “唐哥……鸡鸡电话。”深夜，我洗完澡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古维对我努了努嘴。 我抽了抽嘴角，就这牛皮糖……一天老子可以忍，但是要这么下去……不疯才怪。 看来不好好说说他，不行。 “唐哥，我想回家了……”电话那头，鸡鸡压低声音，柔柔道。 “和你们领导说去，鸡鸡，这一天你给哥打过几个电话了?自个数过没有?”我躺在床上，深深叹息道。 其实，心里窝火得很。 “唐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原本压低的声音立刻高昂了，他言语间透着一股子委屈劲。 我冲古维白了一眼，表情够呛。 “没有……不过鸡鸡你还是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哥可就真不喜欢你了……你自个好好想想，哥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说起来你认识哥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我讨厌什么，腻味什么你应该知道才对……” 电话里没了声响，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鸡鸡，哥不会不要你……你别瞎想，等集训回来了哥带你出国玩玩好不好?就我们两人，二人世界……” 半响后，电话里传来小家伙不确定的声音。 “真的?” “真的。日韩，欧洲，巴厘岛，随便你挑……”我冲他开起来空头支票。 “唐哥，那就说好了，不许吹牛，古维在你旁边对不对?你把电话给他，我让他做证人，不让你赖皮……”他立刻恢复了精神，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把电话交给了一旁的古维。 古维一头雾水，不过听了一会后立刻明白了，低声应了几声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说完了?”我看向他。 他挑了挑眉，道:“嗯，他让我作证，生怕你以后反悔。” “怎么可能?”我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今天上班倒是不累，就是被鸡鸡这夺命连环电话给精神压迫累着了。 古维微微一笑，关灯躺在了我身侧。 *** 日子眨眼即过，看着日历翻到中旬的时候，我手机上终于出现了裴萧栋的名字。 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心头一阵悸动，然后很快就平静了。 这年头少了谁还不是在过日子，当然偶尔半夜想起他的时候，我也少不了一阵空虚。当然，这不会让他知道，否则让他美得……好像真成了老子倒贴。 “喂?”我转着手中的万宝龙，问道。 “若绯……不好意思，这些天太忙没给你来电话，我这大概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你那怎么样，公司忙不忙?”病痨一张嘴就来了一连串的问候，好像八辈子没联络似的。 “还行，有条不紊，裴叔，给我来句实话，你想我没有?”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病痨似乎心情不错。 “想，天天想你……” 我嘴角立刻扬起。 “那……是心想我了?还是身子想我了?”我又问道。 电话那头静默一两秒以后，他哑着声音道:“嗯……都想，白天心里念着你，晚上身子想着你，若绯，这个答案高兴不高兴?” 我耳根子顿时一阵瘙痒，笑道:“高兴，你哄我当然高兴，要是你能明天回来我更高兴……裴叔，事情要是能尽快办完就别在那待着了，美国有什么好，说起来还真不如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呢……” 裴萧栋立刻回道:“那是，我尽量吧……对了，若绯，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啊，我在办公室……怎么着?”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这现在是半夜两点，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多聊一会?” 呵呵，闹了半天原来是舍不得挂电话，我心里顿时起了涟漪，答应道:“好啊，裴叔，那你和我说说你现在睡觉穿的……还是那套长衫?” “嗯……”他应了一声。 “那内裤是什么颜色，白色的?”我想象着，咽了下口水。 病痨有洁癖，他内裤除了白色，没其他的。 “嗯……”他继续应了一声。 “给老子用手握着，不许伸进去，隔着内裤……”我舔了舔唇，挺不要脸的要求道。 电话里沉默了，半响后传来一声叹息。 “若绯……” “摸上了是不是?行，现在绕着它的形状用拇指轻轻给我搓……要轻，不许下重手……”我闭着眼，连手里的笔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电话调情，老子第一次玩，感觉…… 不错。 第71章 电话风波(上) 下午精神气爽的打完电话后，我整个人舒坦了，心里好像装了块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软趴趴的很满足。 当然……往深了说心里多少还有点小遗憾，就方才电话里裴萧栋的发骚声，没亲眼瞧见算是可惜了，这般想着，我不由挪了挪位置，下面一阵触动。 “唐哥，下班了……”六点一过，古维准点站在门口叫了我一声。 就两个月前做完周氏那笔生意后，我瞧着从古维开始，一帮子下属直接等年终奖，不再加班加点了。 得，找机会开个会，给他们敲敲警钟。不过今天，还是算了。 我收拾了下桌子走到门口，道:“今天出去吃还是买菜回去?” “买菜，去超市吧……”古维简单道。 在家事上，古维是一把手，我完全就是坐吃等死的。 去完超市到家已经过了七点，古维卷起衣袖拿着买好的菜色赶紧去了厨房忙活。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频道定格在了中央一套。 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半个小时后，上菜了。一个番茄炒蛋，一个清炒虾仁，两菜一汤，很干净。 看着坐在对面给我夹菜的古维，我心头暖暖的。有时这样过日子挺不错，平平淡淡的，适合我这种活了两世的。 其实老子要求不高，身边有个贴心的也就够了。 *** 九月，病痨回来。 我没去机场，出公司后直接去了和他平日私会的小屋，还特地买了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算准了时间在那候着。 昨天裴萧栋给我电话说是下午四点的飞机，这会儿……我看了下表，七点，估计快到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 “裴叔，嗯，我在……行，你还有十五分钟，我等你……”笑呵呵的挂上电话后，我打起精神从厨房拿出两个酒杯，放在了左右两侧。 十分钟后，我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打开门的一霎那，一个人影扑到了我怀里，一秒钟也没耽搁。 是病痨的味道，以前不觉得他身上的中药味好闻，但是就这一个月的功夫，我反而怀念上了…… “若绯……” 嘶哑的叫声是病痨的符号。 长长的黑发拂过我脸颊，我抱着他一个转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接吻的时候，我们都好像感觉亲不够似的，两张嘴碰在一起后就没分开过。 用两个字形容:激烈。 “若绯……”他扬着脖子，任由我咬着他纤细的锁骨。 我性子正高昂的时候，冷不丁听见一声咕噜声。 从他肚子里发出的，饿的。 我忍不住一时笑场，坐起了身子。 裴萧栋掩住眼眸，怪不好意思的。 “起来，我们吃饭……”我抱起他，拉着他的手去了桌前。相处时间久了，他在我眼里也没了长辈的样子，尤其是任性的时候，感觉和我年纪差不多。 当然要是加上上辈子，的确差不多。 一桌子菜都是我准备的，很丰盛，兼顾到他和我的口味，荤素搭配。 “裴叔，美国的生意怎么样?是不是很顺利?”我给他倒上酒，随口问道。 裴萧栋微微一怔，随后扯了下嘴角，“还行吧，那些人都不是好糊弄的……” 听起来是明显的敷衍，大概是他觉得和我说不到一块吧。我微微一笑，顺着他的意转移了话题。 “裴叔，忘记告诉你，我弟回来了……”我话题找到了自力身上。 他抬起头，一瞬间神色有些茫然。 “你弟?啊……就是上次到这里来闹的那个?”他抿了口小酒，看向我。 我点点头:“嗯，你还记得啊……哈哈，说起来那个也挺不好意思的，明明就是你情我愿，非要弄得好像你强我似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嘴角不禁稍稍上扬，“若绯，我和你……也算是一笔糊涂账了……” 说完，他一声叹息。 我给他倒上酒，抛了个媚眼:“也是，早几年我根本都没想过……我还记得当初和辛柏在一起的时候，您老反对着呢……” 此话一出，我顿时看见病痨的脸色变了变。 似乎是说错话了……我身下握紧拳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我对裴萧栋两辈子的了解，他的面部表情不多，而能让他起情绪的……屈指可数。我原以为和辛柏事情过了以后，可以毫无芥蒂的提起，没想还是犯了他的忌讳。 可是，那事老子是受害者，怎么现在变得好像是老子的错? 错觉，绝对是错觉。 屋内一阵静默，谁也没有先开口，到了最后憋不住的是我，老子是直性子，这要是再不说话今晚的气氛全废了。 “裴叔，你这次去美国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不想提，但是不问心中的一根刺就拔不掉。 老子的心是肉做的，麻痹不了。 裴萧栋笑了，眼中却是带着一丝苦涩。 “若绯，我不想瞒你，柏柏病了，情况很不好……我在那照顾了他一个月，原本想好是带他回来的……不过他不愿……” “严重吗?”我看着他，一下子没了胃口。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问了…… 烦。 裴萧栋垂下眼帘，低声道:“心病，时间一长精神上就受不了了，柏柏的问题在于失眠……你不知道晚上睡不着的痛苦，柏柏……他睡不着，就算吃药也一样……” 我站起身子，听不下去了。 “若绯，你去哪?”裴萧栋拉住我，惶恐问道。 “我给他打电话，他妈的什么玩意，老子被他强了都没什么，他一个强奸人的好像……好像……”我拿起电话，转眼就按下了。 不料，电话不通。 裴萧栋捂着眼，指缝中眼眸藏着千言万语似的望着我。 “你有他电话对不对?给我，现在美国八点不到，反正他睡不着，我正好和他好好说说……”我冲病痨要电话，口气还挺冲。 久别重逢，人家都是小别胜新婚，到了我这，全花时间安慰前男友去了。 没法子，谁让病痨是辛柏他爹。 裴萧栋沉思几秒后，见我态度坚决，不由放软了口气，“若绯，别激动，柏柏现在受不了刺激，要是用你现在这口气……我怕不行……” “行，你要是怕我态度差，你就在我旁边待着，要是我声音一拔高，你就扭我耳朵!”我皱着眉头，干脆摸上了他的长衫。 “好，好，我给你……”裴萧栋推开，无可奈何的拿出了手机。 几秒过后，手机接通了。 “喂?是爸吗?”电话那头，辛柏嘴里像是含着一个橄榄，语气含糊。 我冲他叫道:“你爸个头，我是唐若绯!” 电话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你他妈的要是敢挂老子电话，当心老子剪了你的鸡鸡!”我见他不做声，急了。 下一秒，耳朵被扭了。 第72章 电话风波(下) 估计是听见我在电话里一声惨叫，辛柏在那头也不装矜持了，连忙叫了两声喂喂表示关心。 “喂什么喂?”我捂着红通通的耳朵瞪了眼裴萧栋，没想眼神刚瞟过去，就见着他一脸的担心，当然老子就算自我感觉再好，也不会觉得那是冲我来的。 “我听你爸说了……怎么，你抑郁了?”我拿着电话翘着双腿，转眼间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静默，半响后，才听见他低声道:“没，没有的事，我在这挺好……” 小样，还想隐瞒……我心里念道。 “你爸在我旁边，他什么都说了……辛柏，你要是为了上次那事心烦，我其实觉得挺多余的，我又不是娘们，那事不会惦记一辈子……唉，怎么说，你就别放在心上给自己找罪受了……”这话说完，我觉得自个都快成圣人了，这世上有我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吗? 没有。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若绯……嗯，我知道了……”他叹息一声，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对，碰上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他脑子要是慢一拍，的确会跟不上老子的节奏。 “我爸……那你好好照顾着……”辛柏停顿片刻后继续道。 我“嗯”了一声，转念一想感觉不对，怎么好像有种临终托孤的味道? “喂喂，他是你爸又不是我爸，照顾什么的还是你自己来吧……和我可没关系，”说完，我冲病痨挤挤眼，给他打了个暗号，“对了，你爸有话要和你说，你等一会……” 看着和辛柏也聊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我不由把手里的烫手山芋交还给了裴萧栋。 裴萧栋拿着电话去了屋里，我瞥了他一眼，没跟进去。 好奇心是有，不过不大，辛柏的人生是他自己的，要怎么糟蹋也是他自个的事，就像我上辈子一样，想跳楼的时候没怪过别人，只恨自己不争气。 裴萧栋走出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上了，他看着我淡淡一笑，眼角不经意间露出几条细纹。 “谢谢……” 我皱了皱眉，感觉听着有些别扭。 “过来……”我拍了拍大腿，冲他说道。 裴萧栋坐下后，抱着我的脖子没做声，看着他这副摸样，我知道他还在担心辛柏，他儿子。 “该说的我可都说了，先申明，这可是为了你……”我抱着他腰肢，嘴里嘟囔道。 他摸了摸我脑袋，轻轻应了一声。 *** 晚上，我没和裴萧栋过夜，和辛柏通过电话后我和他都没那个心思，聊了一会后他就送我回了家。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了里面的吵架声。 听着声音……好像是自力和古维。 我拿出钥匙开了门，鞋子还没脱，原本还准备打架的两人立刻冲了上来。 “哥，你去哪了?”自力托起我脸颊，上下打量一番。 一旁古维冷哼一声，接过了我手里的包包。 “去了朋友那，自力，有事找哥?”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一头雾水。 自力瞥了古维一眼，趁机冲我告状道:“原本是有时要找哥，现在被古维这么一闹，全忘了!” 我抽了抽嘴角，看向古维。 古维鼻尖发出一声闷哼，挺直腰板像个没事人一样进了书房，根本没打算解释的意思。 瞧他这摸样，我心里就明白了，错不在古维。 “自力，吃饭了没，哥饿了，陪哥出去吃夜宵……”我瞧着情况不对，赶忙又把鞋子穿上，顺便拽着自力出了门。 出了小区，我直接带着他去吃了小龙虾，大热天，一边喝着冰啤一边吃着小龙虾，别说，带劲。 “自力，你和古维怎么了?吵架了?”我给他倒了杯啤酒，疑惑道。 说实话，古维平日在外人面前就是一个闷葫芦，一个屁都不响的那种，想要吵嘴，难度颇大。 自力闷了口啤酒，气不打一处来，“我今天过来原本是想要商量鸡鸡的事，没想哥不在，手机又关机，因为这事挺着急的，所以我就问古维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他倒好，直接给我回了一句不知道……” “呃……”我抽了抽眼角，“他可能是不知道，自力，你别想太多……” 我和裴萧栋的事，暂时还是先瞒着他吧。 “哥你别帮他说话，我知道，你和他亲，你们之间什么关系我也清楚……”自力略显烦躁的剥着龙虾，一口扔进嘴里。 我一怔，放下手里的啤酒，不承认道:“说什么呢，我和古维……” 掰不下去了。 自力眼神太认真，被他这般看着我顿时没了话。 “哥，你是个双吧?”自力撇了撇嘴，直接问我。 我垂下眼帘，不打算正面回答。 “哥，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到了你这，怎么就不愿和我说呢?”自力皱起眉头，对于我的无语很不满。 “你既然知道，就别逼我了……”我打了个哈欠，每每逃避话题我总是喜欢装困。 “哥，那你和古维的事鸡鸡知道吗?” 冷不丁的他又给我出一难题。 我瞥了他一眼，凑近低声道:“他不知道，我和古维现在还瞒着他，你也知道鸡鸡的个性，还是缓一缓吧……” “那哥现在是一拖二?”自力对于我的回答显然不太满足。 其实是一拖三，我在心里回答道。 得，再说下去老子好像成了一拖拉机。 “什么一拖二的，我对鸡鸡也就是先养着，等他大了找到喜欢的人，我这边也就放手了……”我喝了口啤酒，淡淡道。 “那对古维就是认真的了?”自力不依不饶，眼中也多了些其他情绪。 我垂下头，摸了摸自个的脖子，突然感觉凉飕飕的。 “要说是玩吧，肯定不是……行了，你就当哥来认真的吧……”我干脆豁出去了，开口说道。 “那爸……” “爸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力，爸年纪大了，最近又在冲刺事业第二春，等过些年吧，我一定对他老人家坦白交代，但现在你还是帮着哥先瞒着，行不行?” 说到我爸，我神经立刻绷紧了。 自力呵呵一笑，顿时缓解了方才的紧张气氛。 “哥，你放心，爸那由你自个去说，我不会多嘴……言归正传吧，说了这么多我差点忘了今天找你的目的……鸡鸡他最近心不在焉的，平日里练舞唱歌也老是出错，我和他谈过一次，狠话也说了……不过他不怕我，这两天更是和我对着干，哥，我要是真下狠手……也不忍心，你帮我劝劝他……” “他怎么了?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话题转到小家伙身上，我心里噌了一下又好像吊钢丝一样被吊住了。 真是麻烦，身边全是一些不省心的。 “哼，他现在还真把自个当成腕了，要求高不说，还计较站位和镜头多少，哥，那是他能管的吗?不光这，就他那待人处世……说起来全是被你惯坏的，自私不说，还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哥，我走的时候那孩子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才一晃两年就变了个模样?” 我一听立马回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一走两年回来不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感觉像是在叫板，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自力顿时没话了，面对着我喝起了闷酒。 我见状不由桌下踢了他一脚，笑嘻嘻打起了圆场，“自力，别放在心上，就你的变化哥觉得挺好，比以前好多了……” 自力摸摸脸颊，嘴角扬起一丝羞涩。 “是吗?哥你又在哄人了……” 看着他这副摸样，我就知道自个哄得没错。 “哥，那鸡鸡……” 我对他摆摆手，直言道:“你要是觉得没错就做，我虽然让你罩着他，但是没让他无理取闹……他年纪小，现在来点挫折好处多过于坏处……” “好，哥，我知道怎么办了……”他冲我一点头，顺便给我剥了个虾。 *** 这边算是摆平了，没想回家后我和古维一说，他那又炸锅了。 “唐哥你和他说实话了?!完了，他要是转身告诉你爸，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不行，你还是给自力去个电话，和他说都是开玩笑……不行，现在去说他肯定觉得有问题，唐哥，要不我们……” “要不我们怎么样?”我挑了挑眉，质问道。 他顿时噎住了，光瞪着我没了话。 “古维，你给我好好坐着，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愿意和我一辈子吗?”我躺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当然愿意……”他低着头说道。 “那不就得了，我们管我们过，自力他要是真去说，我不怕……大不了和个女人假结婚，然后背地里仍和你过，现在暗渡陈仓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后路一箩筐，我全想好了。 古维叹了口气，对于我这种干脆的态度提出了不认同，“唐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挡在我前面对不对?”我靠着他的手臂，真困了。 “嗯，那是……”古维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 我微微一笑，睡踏实了。 第73章 挑明 九月中旬，天气还是像往常一样闷热，加之进入后半年，网络上跟着出现了千年虫的言论，办公室虽不能说人心惶惶，但是至少又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 “古维，你过来一下……”从茶水间出来后，我直接走到他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古维抬起头，见我神色严肃不由赶紧跟在了身后。 回办公室关上门后，我把咖啡搁在一旁，朝他努了努嘴，直接问了他对于最近公司的气氛有什么看法? 在老子眼里，森林越见壮大，叽叽喳喳鸟儿多了不说，原本一些精壮的猪头都长膘了。 他微微一怔，过后很快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副总，自从上次做成周氏那笔单子后大家的确有些松懈，我看要不下午开个会吧，下个月的指标往上提点，顺便可以在销售部搞个竞赛，年底出游一下?” 都是些老花样，不过要是不这么做，外面那些人两个月养成的膘下不去……我琢磨了一会，同意了。 二点，准时开会。 我坐在老板椅上，视线环顾一圈后定格在了准备说话的古维身上。 在公司，古维就是我的代言人，由他开场早就成了一惯例。 古维干咳一声，先说了对公司前景的期望，然后又夸了上半年公司同仁杰出的表现，末了，对于公司最近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他作出了批评，当然，必须从自个说起，然后顺势把责任一个一个推了下去。 古维说完后，我冲他身旁的销售经理看了一眼，也让他说两句。 长着一身膘的秃顶估计是没料到话题会转到他身上，一时着急下不由满头大汗。 “那个……古助理说得很有道理，一会我下去马上好好说说他们……” 我扬起嘴角，眼神却带上了点犀利，对他说道:“知道就行，对了，我刚才看了眼日历，现在离着年底还有三个月对不对?” 众人点点头。 “那……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指标提百分之二十……” 众人面面相觑，一声哗然。在我公司，业绩挂着奖金，他们心里都清楚。 “当然，这不是白提的，要是完成了……红利我这就不说了，反正你们计算机自个按按心里也明白，我现在要说的是再加一个年底国外游，地点嘛?马尔代夫……”我挑了挑眉，缓缓说道。 哗然声更大，不过都是乐的，唯一哭丧着脸的只有秃顶一人。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散会吧……”我拿起笔记本，第一个出了门。 出去的时候，我用斜眼尾往里瞥了一眼，得，一大帮子人围着秃顶让他加油完成指标，威胁的，鼓励的，什么都有。 有这氛围，马尔代夫值了。 *** 世事难料，公司丛林问题解决了，回家又摊上一团乱子。 虽然对于鸡鸡知道我和古维的事心里早已准备，但是老子再怎么料事如神也没料到刚开门，就被一个拳头给打上了。 当然，被打之后更让老子郁闷的事，小家伙原本想打的不是我，不过是因为我冲在前头不巧撞上的。 “古维，你太过分了……竟然背着我和唐哥搞在一起，你有没有把我当自个人啊?” 见我倒地，古维立刻吓了一跳想上前拉我，没想一脚还没跨过来就被鸡鸡揪着衣领骂上了。 “你放手，没看见唐哥摔着了吗?”古维瞪了他一眼，甩手骂道。 “不用你假好心，唐哥又不是小孩子，这点痛要不了他的命，我现在就老实问你一句，你和唐哥的事是真的吗?”鸡鸡不依不饶的，加上他手长脚长，一下子还真把古维拦住了。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啊?你和我说是不是唐自力在你面前胡说的?”古维怒了。 “胡说?!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鸡鸡也不示弱，一拳就朝他脸上揍去了。 “你来真的?”古维没想到他会出手，一时避之不及眼角吃了一拳。 想当然，他条件反射手臂就挥了过去。 我躺在地上看着两人拳打脚踢，看摸样是直接把我这个当事人晾地上不管了。 “别打……别打了……”见他们脚也踢上了，我不由站起身子拦在了两人中间。 老实说，要不是眼前是他们两人，我绝对不会做吃力不讨好劝架的那个。 “唐哥，你让开，我要揍他……”鸡鸡拉开我的手，叫道。 “唐哥，你别站在这里，我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越大越不知道错了……”古维架开我的腿，叫道。 得，我看着两人的架势倒是想走，问题是现在被他们一人抓着手，一人勾着脚，就算是想走也寸步难行啊。 全是自个惹的……老子就是一现世报。 “唐哥……” “唐哥……” 两个人说什么我反正是听不清了，反正眼睛一闭感觉面前满是唾沫星子。 妈的，简直在我脸上要下小雨了。 脏。 “全部都给我撒手!”忍不住了，我冲着两人一吼，声音拔高八度。 古维和鸡鸡一愣，跟着就松开了。 “唐哥，你……你去哪?”见我甩开他们要走，鸡鸡急了。 我闻言回头对他龇了下牙，回了一句:“洗脸!” *** 等我洗完澡换好衣服后，客厅里他们两人割据一方，全当对方透明。 “鸡鸡，你先说说吧，哪里听来这个消息的?”我把干毛巾递给小家伙，让他给我擦头发。 鸡鸡瘪着嘴，一脸的不甘心，不过手里还是轻柔的擦拭着我的头发，功夫到位。 “自力哥告诉我的……” 一旁古维顿时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嗯……和唐哥说说，他怎么告诉你的?”我眯着眼，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想到这，不由转头对角落里的古维说道:“给我随便下碗面，我饿了……对了，鸡鸡吃了没有?” 小家伙摇摇头，对着我叫了一声:“不饿，饿死也不吃他煮的东西!” “哦，那就先下一碗吧……”我冲古维挥了挥手，赶他去了厨房。 等人一走，我赶紧捧着小家伙的脸蛋上下仔细瞧了两眼，别说，一点伤没找着，就是两大黑眼圈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眶比较显眼。 “生气了?”先哄一个，然后再哄另外一个，不然一连两个我也抽不开身。 鸡鸡别开头，没做声。 “是古维让你不乐意了……还是从自力那里知道让你不高兴了?”其实我没啥心虚的，所以说起话来一脸的问心无愧。 “都不高兴……”他倒是一点也没给我台阶，直接了当道。 “这回答让哥好好想想……难不成要是换个人，然后由我亲口告诉你……你就不生气了?”我拖着下巴，和他鼻尖对着鼻尖。 他微微垂下眼帘，睫毛颤得像小蝴蝶的翅膀。 “鸡鸡，唐哥和古维其实也算是耗了几年吧?唐哥记得当初刚到多伦多，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他，当时他还是个勤学打工的，家里欠了十几万的债头，你知道那时古维天天吃什么吗?学生餐厅里最便宜的，可就是这样月底口袋里仍是干巴巴的，那时我瞧他可怜……少不了给他一点剩菜剩饭……我说这话不是让你同情，就是让你知道他和你一样，都是苦孩子出身……” 我叹了口气，想起古维那时的可怜样，心里就怨自个当初没帮上忙。 “唐哥接下来是不是想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鸡鸡抬起头，眼眶又红了。 “呃……”虽然有那个意思，但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原先酝酿好的情绪全没了。 “唐哥，我想进屋静一静……”他站起身子，低头默默道。 我摸了摸他脑袋，嗯了一声。 静一静……也好。 第74章 表白(上) 古维拿出面条的时间掐得挺准，厅里只有我一人干坐着，小家伙秉承他要静一静的想法躲进了我屋里。 我瞧了眼古维，突然觉得他生气的摸样挺凶神恶煞的。 其实这么说来，古维和裴萧栋一个样，平日不怎么显山露水，到了关键时刻都是一个抵两的主。 “唐哥，要不要我给自力去个电话问一下?”他沉着脸把碗放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闷头先喝了口汤，挥手道:“别急，真要是他在里面挑拨离间，现在你打过去就中了他的意了……你想他告诉鸡鸡为了什么啊，不就是希望看我们热闹嘛……另外，自力的个性也不是爱多嘴的人，有些事情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就这半响的功夫，我脑子一转问题一大堆。 首先自力和小家伙说这事的原因是什么，起因是什么，结果又是为了什么，如果单纯是为了看我热闹……根基倒是有，不过好像浅了点，站不住脚。另外他要是直接想找我茬，告诉我爸更有用。 “那现在就这样干晾着，什么也不管?”古维捶了下茶几，一脸的不是滋味。 我捏了捏他鼓起的脸颊，微微一笑:“哥什么路没走过……怕他?就算他告诉我爸，我也不怕……” 这种豁出去的心态，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的。说不准真面对，我就焉了。 “那我听唐哥的，”古维虽然眉头仍然皱着，不过到底嘴上应了我的意思。 “这就好，对了，小家伙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明天他要是……你就躲着点，别和他一般计较，”我拍了拍他肩膀，嘱咐道。 古维瞥了眼正关着的房门，冲我点了点头。 就他这表情，我知道他心里憋着一股劲，敢情哪天要是不巧碰到自力，难保不会爆发。 无所谓，只要不在我面前发脾气就行，自力那张嘴，是欠教训。 吃完面后，已经过了十二点，我打了个哈欠，开门进了屋。 床上小家伙把自己缩成一团，睡在床沿边侧。要知道，平日睡觉他都是大字状，我都要让着他的。 我叹了口气，就今天一天的功夫，我感觉把一个星期的气都叹光了。 “鸡鸡，要是静好了和哥哼一句，你心里现在有什么话也和哥直说……”对别人我或许耐得住性子，但是眼前的小家伙，我有些沉不住气。 身旁人动了动，片刻后回我一句话:“哥，我和古维你心里喜欢谁?” 我没做声。 这问题说谁都不好，所以……不回答。 “是古维对不对?” 得，他替我回答了。 “唐哥……我想搬出去……”鸡鸡半个脑袋从毯子里探出来，低声说了一句。 “想清楚了?”对于他这想法，我不免想再三确认。 什么都想到了，包括大吵大闹，死缠烂打，但是就是没想到他要搬出去。 只见他重重的点了下头，没有回避我的眼神，肯定道:“唐哥，我想清楚了……要是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分享你，我还可以欺骗自己说你心里第一位的那个是我，外面不过是玩玩，但现在是古维……我做不到，你更重视他，这点我骗都骗不了自己……” 我沉默了。就他方才这话，我知道他是真的静明白了。 不过……好像哪里怪怪的。 “唐哥，你别担心，说是搬出去……其实我也是住宿舍，没什么大变化……”鸡鸡见我不说话，不由微微一笑，反而安慰上了我。 我扯了下嘴角，摸了摸他及耳的短发，说道:“唐哥随你的意思，现在你住家里……心情确实会受到影响，既然你想明白了……也好。” 一句“也好”，花了我不少力气。 *** 第二天，古维一早就出了门，和鸡鸡没打上照面，等我到公司后，他才知道鸡鸡搬出去的事。 “怎么了?你又觉得不对劲了?”看着他怀疑的眼神，我调笑道。 “以退为进……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古维摇摇头冷哼一声，没啥子怜悯心。 “你觉得……这事有人教他的?”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也难怪别人起怀疑，就小家伙平日的个性……沉淀得这么快，完全不合常理嘛，昨晚就是一时气氛作祟，我没往那边想，现在一清醒，立马觉得里面不对劲了。 对着自家人，免疫力完全不起作用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们和鸡鸡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就唐哥对他的了解……他真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吗?唐哥不是黄飞祺，黄飞祺那人心硬，说一不二，当初和鸡鸡刚说分手，第二天就把人往你这送了，一点也不含糊，可是唐哥……你狠得下心吗?”古维坐在我跟前，分析得头头是道。 “小家伙在感情是个明白人，当初对着黄飞祺他可以一句话也没吭，不代表现在他对着唐哥可以这么轻易的放手……反正，我觉得这事挺玄……” 听着是挺玄的，像拍间谍片似的，我摸了摸下巴，眼眸闪过一丝疑惑。 “行了，瞎想也没用，古维，这事你别管，看哥的……”我歪着嘴角，冲他打起来包票。 忽悠人，老子是始祖，轮不到别人。 三天后 自力给我来了电话约我吃饭，我按住一旁蠢蠢欲动的古维，答应了。 地点约在上次的韩国烤肉店，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在角落朝我招了招手。 “哥……” 就他这眉开眼笑的样子，我心里顿时发起了牢骚，和着这两天老子心神不宁的时候，你全心安理得了。 就冲他这点，我没给他好脸色。 “哥，是谁招你惹你了……”自力对着一旁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点了几个菜。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胡扯道:“没，最近天热，心里燥得很……”说完，我还扯了扯领口，解开两粒纽扣。 自力转开头，呵呵一笑:“那就好，要不然我还以为是我得罪哥了……” 我瞥了他一眼，往锅里放了片肉，道:“这话怎么说，自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哥的事?” 就我眼下这表情，就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民警。 自力低头摆动了下腕上的手表，一时没了声音。 “说吧，今天叫哥出来什么事?为了自个，还是为了鸡鸡?”我看着锅里的烤肉胃口其实挺好，但是一抬头看见他，胃口就没了。 啥叫条件反射，这就是。 “哥，对不起，你生气了?”他终于认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这对不起是为哪件事?你得罪哥的……可不止一件……” 他一愣，眼里透着问号。 我见状对他一瞪眼，叫道:“别和我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和古维的事是不是你和鸡鸡说的?” 他点点头。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也是你和鸡鸡说的是不是?”我继续道。 他眼眸一闪，问道:“什么什么?” 我冲他一撇嘴，含糊道:“就是那个什么什么?” 得了，我把自个给套进去了。 小样，耳朵不错。 “哥，你要是说古维的事……是我说的，那天我和鸡鸡吵架一时嘴快说溜了……本来马上就想给你挂电话，可是没通……后来想若是事情闹大了，说不准哥会给我来电话兴师问罪，所以也就干等着……结果，一个电话没等着，反而把鸡鸡等回来了……” “嗯，接着说……”我见啤酒没了，不由又叫了一罐。 “哥，你恼我了?”自力拉耸着脑袋，像个丧家犬似的。 我往他碗里扔了块肉，直接道:“你到底是真说溜嘴还是假说溜嘴，你自个心里清楚，我现在就给你一句明白话，从认识你第一天起我就把你当成亲弟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就前两天发生的……我后悔了，自力，我们是亲兄弟，可惜同父不同母，到底没有交心……有时我在想，会不会因为走得太近了……” “哥，我喜欢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怔，筷子上的肉不慎……掉了。 来真的?瞧着不像……假。难得这诡异的气氛，我心里还能平静分析。 两世，果然没白活。 第75章 表白(下) “自力，我是你哥……” 五秒过后，我咽了下口水，回他这么一句。 说的是事实。 但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不禁带了点敷衍的味道。 天知道怎么变味的，反正我这不清楚。对自力，老子要是想歪，立马出门天打雷劈。 “我知道，同父异母，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上了……我不想骗自己，也骗不了自己，哥，不过幸好你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扬起了嘴角。 “女的?”这和我是女人有啥关系，我皱了皱眉头，不懂他的意思。 自力笑而不答，自顾自的喝起了小酒。 就他这态度，我想走人了。 “自力，哥当你喝醉了……一会明天醒来我不会放在心上，现在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朝不远处的服务员一招手，道:“小姐，买单。” 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眼前就一神经病啊。 出了店面，我刚想去取车，背后就来了个熊抱。大热天的，硬是逼出我一身汗。 吓的。 光天化日之下……不对，夜深人静之下……也不对，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一个不注意我被自力拖到了拐角的小巷口。 “哥，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比古维差……”他热乎乎的气全呵在了我耳边，一点也没浪费。说完的同时，他那张热嘴立刻贴上了。 我想也没想朝他眼眶就是一拳。 “毛病啊?!去日本一次你回来不止变了个人，还变疯了……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要是再把你那点龌龊心思放在我身上，小心你脑袋……” 我对他竖完中指后，连忙跑去了自个的车里，然后踩下油门，后面好像有鬼追着似的疯狂加速。 回到家我一口水还没喝上就什么都和古维说了。 这话若是憋着……我非得憋出病来不可。他妈的，好不容易走了一个辛柏，现在又来一个自力，老子身边的怎么全是变态? 古维显然也是大吃一惊，想到是一回事，但是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唐哥，那你怎么说?” “我?我还能怎么说，揍上了呗……古维，你说说我这摊上的是什么，是不是最近耶稣他老人家觉得老子太闲，所以给我点事忙忙?”我脑袋里一团黑线，线头都找不着了。 古维抿了抿嘴，不置一词。 “古维，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我现在到底怎么办?”我见他不做声不由抓着头发，六神无主。 古维瞧我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禁走到我跟前伸手顺了顺我头发，然后把我抱在了怀里，安慰道:“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看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私下使不出什么手段，再说上下班都由我跟在旁边，不会有事的……” 感觉听着心安，但是架不住……我一想起自力那火辣辣的眼神，心里就发憷。 古维发出笑声，然后轻轻碰了碰我嘴角，答应道:“什么都听你的，唐哥。” “行，古维，现在你就是老子的保镖，我上厕所你也给我在旁边看着，知道没?”我抬起头，一阵吩咐。 我捶了下他胸口，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 当然，往后要是别再提起来那是最好。 *** 一个星期，自力那里没啥动静，鸡鸡那里也没啥动静，一切静得有些不对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我心里琢磨着就是有点那个味道。 “古维，晚上我约了裴萧栋见面……今天就不回去了……”我拿起电话给古维打了内线。 “好，我知道了……” 对于我和病痨的事，他一向不发表任何意见。 下班后，我直接取了车开到了小楼。打开门，裴萧栋正张罗着桌上的菜，身上还围了个饭兜，瞧得我发出一声闷笑。 别说，还真有点小媳妇的味道。 挺正点的。 “裴叔，您穿这样是不是存心勾引我啊?”关上门后，我立马上前就是一热吻。 结束的时候，他抱着我一阵喘息，面红耳赤的。 单就这样，我三魂六魄立刻去了一半。 “先吃饭，这些都是我特地叫人做的……”裴萧栋拉着我坐下，任是作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 “裴叔，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拿起筷子，先往他碗里送了些菜。 裴萧栋眼眸闪过一丝笑意，直言道:“今天柏柏的医生给我打电话了……说柏柏情况不错，有进展……” 我听了一口肉差点哽在喉咙里，现今我听见两人就浑身发毛，自力排第一，辛柏就是老二。 “那就好，现在你终于放心了吧?”原本不打算在这话题上绕转，可是见他一脸高兴，我也顺着说了两句。 没想，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了。 裴萧栋这边是越说越开心，直接把我的情绪晾旁边了。 “那个……呃……裴叔，你别光说不吃，来，吃点东西……”我见状赶紧往他碗里夹菜。 兴许是觉得话多了，裴萧栋怪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我手，低头吃起饭来。 吃完饭后，我抱着病痨窝在沙发上，甜甜蜜蜜的看起了电视。 我手里顺着他滑如丝缎的长发，缓缓绕在了手指上。 就这发质，不拍广告那是浪费了。 正陶醉的时候，他说话了。 “这些天……你那没什么事吧?”裴萧栋靠在我胸口，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挑了挑眉，不解道:“没什么啊……” 难不成……传出去了? 我心里立刻打起了鼓。 “没，今天下午你爸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对你有什么看法?我吃不准你爸什么意思，所以随便应付了两句……”他在我怀里挪了个更好的位置，腰部正好卡在了我两腿间。 换成平日我早就扑上去了，但是现在我是一点心情也没有。 “我爸给你去电话?奇怪，他没和我提过啊?”我忍不住推开他，想给我爸打个电话问一下。 “若绯，这电话你不能打，要是打了你爸不是知道我和你私下联络了吗?”裴萧栋眉头一皱，从我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 我想想也对，但是眼下不清不楚的，老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正怀疑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和裴萧栋对视一眼，眼底同样疑惑。 我想了想，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的…… 是我爸。 他脸刷白刷白的，我爸原本的肤色是山东爷们的猪肝色，现在变化这么快，可见他老人家的生气程度。 “不要脸的东西!”劈头对我就是一巴掌。 一秒也没耽搁，我脸上顿时多了一座五指山。 “做什么?!”身后的裴萧栋连忙冲上来挡在了我面前。 战争一触即发。 第76章 嫌疑犯 两次世界大战老子是没参与，但是就眼下这状况，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千钧一发了。 “爸……”我一手捂着脸，一手把站在我身前的裴萧栋又拉回了后面。就病痨这身子，我怕他还没挡就倒了。 “我没你这个儿子!” 我爸估计是气坏了，整个人抖得好像得了帕金森，指着我鼻子骂道。 我抿了抿嘴，没做声。现在追究是谁告密已经来不及了，当然……哪天要是让老子知道……他妈的一定撕了他那张嘴! “别人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我爸开始背着手在原地打转。 我没答话，心里已经有了底，果然是有人在后面嚼耳根子。 其实瞧着我爸这副气急败坏的摸样，我倒是想效仿电视剧里的情节，干脆豁出去抱着病痨和我爸大吼一声，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算了，不靠谱。 老子是明白人，这会不管说什么我爸都听不进去，还不如先沉默，等他气消了再说。 “你……你和这个老家伙……”我爸见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脸色一下子白变青了。 我瞥了眼裴萧栋，真不觉得他是我爸嘴里的老家伙，病痨辈分是高了点，但是就年纪……比我爸年轻多了，和我也就差个十几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爸，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干脆两手叉腰，脸色无奈。 “啪”的一声，另外半张脸也多了一个五指印。 “我要和你脱离父子关系!”我爸撂下这句话后，像阵风似地飞走了。 我没追，关上门后径直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完了，什么都完了……老子装模作样这些年，今朝全白费了…… 一瞬间，我有些怨。 “若绯……”裴萧栋动了动唇，却是只叫了我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说，然后他慢慢靠在了我肩头，两手紧紧的抓住了我手腕。 “裴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扯了下嘴角，佯装没事。 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事上，他插不了嘴，决定都由我。 *** 晚上我没回去，仍是和裴萧栋躺在了一块，充其量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吧。 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心里有些忐忑，但在病痨面前仍是装做满不在乎，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挣扎，虽然我自个也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放弃裴萧栋……我舍不得。 放弃我爸那块……我更加舍不得。 纠结。 第二天是星期六，幸亏不用上班，不然就我这张脸……副总的颜面全毁了。 “唐哥?!你……”面对古维讶异的神色，我疲惫的冲他挥挥手，让他先给我上杯凉茶。 老子要去火。 等我喝完茶把事情说完后，古维愣了。 这些天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一直没怎么消停过，现在也难怪他一副天打雷劈的摸样。 “那……那我和你的事，你爸他也……”他搓着手，不知所措道。 我拍了拍他手背，连忙安慰道:“你的事我爸没提，古维，你别自个吓自个……没事的。” 他看着我，神色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反正看着想哭，可是对着我却又像笑的感觉。 “唐哥，那你现在……和裴萧栋……” 他问我这话更像是在问他自己，我心里明白。要是老子一狠心和裴萧栋分了，那和他……差不多也该散了。 “没分，我舍不得。”我立场坚定道。 立刻，我瞧见了古维松口气的表情。 “古维，你说我要是脱离我爸的关系，出来单干……你觉得怎么样?”我歪着嘴角，冲他一笑。 最后的一条路，虽然不怎么想走，但要是我爸真做绝了，也只有靠自个了。 幸好，老子身边有人，银行有存折，兜里还有点股票，饿不死。 当然，离着当初飞黄腾达的目标还有点距离。 “唐哥想通了?那敢情好，唐哥去哪，我去哪……”古维顿时面色红润，恢复了原本的精神气。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老子昨晚为这事一夜没睡，现在进去躺会……要是有人找我，你给我回了……若是我爸找我……”我顿了一下，正色道:“立刻叫我起来。” 我爸那块，我永远都不会放弃……里面有我妈的一份，我不会把他落在外人手里。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二点。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唐哥，你猜猜，是谁找过你了?”古维拿着我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冷笑一声:“唐自力?” “猜对了。”古维一样没有好脸色，沉声道:“我和他说你身体不舒服休息着，等你醒来会给他去电话……唐哥，要打吗?” “给我，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拿过手机，按下了他的通话键。 在我爸身边能说上话的不多，唐自力是其中之一。 不怪我想得太多，但是就眼下这情况，我除了自个谁也信不过。 “哥，你身体好些了没有，要不要紧?” 刚接通，他先给我来了一连串的问候。 我冷笑一声，道:“没事，也就被爸扇了两个耳朵，现在听谁说话都带着两声道，自力，哥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是还把我当哥，就给哥一个明白话……” “是哥和爸脱离父子关系的事?”电话那头，他好像早就知道一样，平淡问道。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原来你知道?那……那件事是你和爸乱说的?” 电话那头微微一愣，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把他委屈了。 “哥，你别每次有事就往我这扯行不行?和你直说了吧，刚才爸他老人家也要和我脱离关系，现在我们兄弟俩同是天涯沦落人，都一样处境，你是不是满意了?” 我脑袋空白半秒，然后对着手机看了片刻。 没听错，他说爸也和他脱离关系了…… 大概是我沉默太久，自力呵呵一笑，解释道:“哥是不是想不通?昨天晚上爸跑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和裴萧栋的事?我说不知道，然后他和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哥，我一直以为你只有鸡鸡和古维，没想到……” “你别打岔，说下去……”我把电话按了免提，让古维坐在旁边一起听。 “你也知道爸的个性，后来他就骂上了，说什么自个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两个儿子……我听着烦，一气之下就和他说了喜欢你的事……” 我和古维对视一眼，无语。 “然后爸就和我脱离关系了……” 牛B，老子甘拜下风。 “哥，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还我清白了?”末了，他还不忘这事。 “呃……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反正你也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也知道，不过，自力，有些事还是不要想当然，尤其是感情这东西不能钻牛角尖……”对着这么一个义无反顾的神经病，我嘴里这话全是挤出来的。 挂上电话，我只能说四个字:世事难料。 “看着不像他……”我得出一结论。 “如果不是自力，那就是……鸡鸡了……”古维皱着眉，看着我的黑瞳中精光四射。 一瞬间，我感觉胃下垂了。 小家伙……没想到。 或许从来就没想过会是他…… 第77章 日程 “唐哥，如果是鸡鸡说的……”古维抿了抿嘴，试探问道。 我低着头，想也没想就说道:“分手。” 是，只有分手，我受不了别人的背叛，不管是谁……都一样。 “那……现在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问问清楚?”古维神色复杂，他和我一样，都不愿往那地方去想。 “他不会承认的……算了，古维，你现在陪陪我好好坐着，我要好好的把所有的事情给理一理……” 就我现在的状态，绝对的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我和裴萧栋的那个小屋，自力去过，鸡鸡也去过，但是就我心里，他们两人不一样，自力我原本就提防着，没把他当自个人，但是鸡鸡，我是真的疼在了心里，什么都是哄着溺爱着。 两世，我都看错了人，忒笨，就一木鱼脑袋。 没错，我在骂自个呢。 “唐哥，说不准是我猜错了……其实鸡鸡这样说对他没什么好处……”古维见我神色沮丧，不由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 我抬起头，摸了摸还红肿的脸颊，低声道:“我和裴萧栋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家里也只有你和鸡鸡清楚，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力……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古维，总不会是你吧……”我用的是排除法，当然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老子说了，除了自个谁也不相信。 “那唐哥现在怎么办?”古维两手交叉放在了膝盖上。 我甩了甩头发，神色恢复正常，说道:“什么怎么办?鸡鸡他不是和我说静一静吗?那就让他静着，至于我爸那，星期一上班再说，我爸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这次他还没威胁上呢，说断绝关系绝对是气话……” 就我这种上得了台面，出得了场面的儿子，他打着灯笼上哪找，再说现在自力那问题比我严重，说不准拐个弯他就回来找我了。 当然前提是什么，我心里有数。说白了就是二选一，要钱还是要人。 老子……两样都要。 星期一 刚出电梯口，我和古维就看见了我爸的身影，他正对着业务经理问东问西，那架势就像难得出巡一次的太上皇。 “爸……”我乖乖走到他身侧，恭敬道。 “唐总……”古维朝他一点头，站在了业务经理身边。 我爸睨了我一眼，在外人面前他还是给我一点面子，对于最近突飞猛进的业绩提出了表扬，当然是对着秃顶讲的，幸好秃顶是个老江湖，话锋一转就把功劳推到了我身上。 我微微一笑，欣然接受。 就秃顶这表面功夫，我决定年底国外游特别允许他带家属。 跟着我爸进了办公室以后，他老人家脸色立刻变了，三白眼吊得老高，就像一剥削阶级。 “爸……” “我不是你爸!”他立刻反驳道。 我抿了抿嘴，没了声音。 “你说说你这叫做什么事，丢脸不丢脸啊?以前我看你懂事不太管你，没想到现在竟然闹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你和谁在一块我都不会多一句话，但是那个裴萧栋……你有毛病啊?”我爸是越说越气，拿着手里的笔筒就冲我扔了过来。 “哗啦”一声，顿时圆珠笔，水笔洒了一地。 “若绯，你说句实话，爸对你怎么样?” 我闻言抬头闷声道:“好，爸你生我养我，把我拉扯大，扶我学走路，教我学说话，供钱送我上大学，还教我建四化，爸，你对我那是没话说……” 就这当口，我还不忘拍上了马屁。 “哼，你知道就好……”我爸面色立刻缓和了一点，当然眉头仍是皱着没放松。 “爸，您来了是不是有一会了?我去给你泡杯茶，您先休息一下……”我见状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然后找了个借口走出办公室喘了口气。 “唐哥，老总他……没为难你吧?”古维立刻迎上前来，关心问道。 我冲他竖起两个手指，意味凯旋在即。 再次走进办公室，我爸正低头看着我桌上的报表，状态聚精会神的。 “爸，茶……”我把茶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老人家的面前。 我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了指报表问道:“这是你做的?” 我往里一凑，实话实说道:“是古维做的，挺细，我一看就明白了……”其实心里倒是想把这功劳往身上揽，但是万一我爸让我现场做……容易露馅。 “嗯，你这些年唯一没做错的……就是替自个招揽这个人……”我爸合上报表，淡淡说道。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若绯，上次爸……没打疼你吧?” 终于，话题转到了那天上。 我心里一沉，低声道:“不，不疼。” “我走了以后，那个老家伙怎么说?”我爸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直把我瞧出两个窟窿。 “没……没说什么，对了爸，这事你是听谁说的?”想到那个始作俑者，我气焰立刻高涨了。 我爸站起身子冷哼一声，声音一点也不比我轻，“是谁说的?你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个为什么要做这事?裴萧栋他是什么人，是你可以惹的吗?若绯，你是我们唐家长子，以后是要娶老婆生孩子传宗接代的，现在你摊上他……我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和他这么不明不白的下去，还是听我的话好好给我娶个媳妇，生个儿子?” 如我所料，两条路，一条康庄大道，一条邪门歪道。 “爸，儿子我肯定是要生的，没个子孙我们唐家这么大的事业交给谁去，更何况你也知道自力那边是肯定靠不住了，现在只剩我了……这点你可以放心……” 两条道我都没选，我走我自个脚下的路，舒坦。 “至于裴叔那里你更是瞎操心了，我是什么人，没事会找上他吗?还不是为了将来打算，现在地产界他是龙头老大，爸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找他也好过找外人是不是?我和他那不是感情，是利益……” 就我这嘴皮子，死人也能说成活人。 “不过我现在最不放心的是身边人，你也知道我和裴叔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现在既然你清楚了，那一定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的，爸，你放心，我不追究，但是至少给我提个醒是不是?万一以后要是说错什么……” 我看着爸，给他顺便递了根烟。 我爸闷头抽了两口，没说话。 我不急，我等着。 “哼，是谁给我说的……你不用清楚，若绯，方才你说的话我这里都听见去了……”我爸指了指耳朵，挑眉道:“你说你现在年轻对不对?爸现在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你二十八，你要是能行就自个找个媳妇，要是下不了手，我给你找个女朋友，三十岁之前必须给我生个孙子……听见没?” 得，都提上日程了。 我扯了下嘴角，同意了。 三年……早着呢。 不过泄密的嫌疑犯，我爸临走还是没说，对于他这一举动，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啊……若绯，最近你弟那听说比较忙……你少去找他，知道没?”到了电梯门口，我爸突然给我念叨了这么一句，说话间脸颊还不自觉抽动了两下。 我嗯了一声，心里嘀咕道:你让我去……我都不会去，放心。 当然我不去，不代表他不会来找我，前脚我爸刚走，后脚他就上楼了。 有个词是怎么说来着…… 擦肩而过。 第78章 黄飞祺的劝导 “哥，我刚才在楼下看见我爸的车了……”走进我办公室后，自力坐在我面前，笑嘻嘻的来了这么一句。 就他现在的表情比我还要没心没肺，完全不知道他心底在想啥玩意。对我来说，男人心底似海洋不是一个好现象。 “找我有事?”我实在是不想和他独处一室，所以打了内线让古维装模作样给他倒了杯茶进来。 “嗯……”他冲我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哥不是想知道泄密的人是谁吗?我知道，那天我和爸吵架的时候，他来了电话，我听见声音了……”结束的时候，他把尾音拖长，朝我眨了眨眼。 我看了眼古维，冷不丁也冲他干笑了两声，道:“我当什么事呢，刚才爸已经把那个人告诉我了……自力，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两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力他……触了我的心境。 “是吗?那哥……对鸡鸡打算怎么办?”自力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然后直接把人给说了出来。 我心底一动，微微垂下了眼帘。 先不说真假，但是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小家伙，我待你不薄啊…… “哥，那白眼狼有什么好?和他分手算了……” 坐在对面的人好像还在说话，但是我已经听不进去。 “出去!”我低着头，心里兼着嘴里一阵苦涩。 “哥!”自力站起身子刚想我这来就被古维拦住了。 “自力，你别烦你哥，让他好好安静一下……”古维皱着眉，拉扯中把他推到了门口。 “古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赶我走，这里是我们唐家的公司，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这样对我……”自力一脚夹在门口，就是不愿出去。 我抬头起看着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人，心里越见烦躁，一气之下拿起椅背上的薄外套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自力和古维见状连忙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哥，你去哪?”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道:“裴叔那里，怎么，这你们也要跟着?4P我没玩过，你们要加入?” 我说这话其实就是存心挤兑他们的。 自力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古维也是一愣，不知所措。 我见状冷哼一声，走到路边叫了辆出租，直接把他们俩甩在了身后。 “先生，去哪?”司机问我。 我想了一下，说道:“你先附近随便逛一下，我这边打个电话……” 心烦意乱的时候，找哥们最有用。 谁? 黄飞祺。 挂上电话后，我扬起嘴角对司机道:“黄河路。” 到那的时候差不多正好中午，我刚下车，对面黄飞祺就冲我招手了。 “黄哥……”许久不见，我这亲热样可不是装出来的。 “若绯……走，上去喝酒去……”他也给了我一个熊抱。 跟着他上了楼上包厢，点完菜上完酒后，我就忍不住吐苦水了，一肚子的委屈全把他当垃圾桶了。 当然，一开始也不能爆猛料，我先说了工作上的。 黄飞祺倒是一脸的笑意，偶尔也会皱起眉头劝导两句。 “若绯，真心话还憋在肚子里吧?” 不愧是了解我的，察言观色下他立马察觉了不对劲。 “唉……”我连忙叹了口气，先问起他的事，“黄哥，你和嫂子过得怎么样?上次听你说生了个儿子，过些天是不是该办一百天了?” 黄飞祺呵呵一笑，大概是想起了儿子，喜悦道:“下个月吧，挺麻烦的，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吼两声练练嗓子，若绯，以后你结婚的时候考虑清楚，孩子就是上辈子你欠了他，这辈子来折磨你的……” “黄哥，瞧你这张脸，折磨也挺开心的吧?”我给他倒上一杯酒，笑着问道。 “也就那样吧，不过有个孩子家里也热闹不少，你也知道你嫂子平日也挺闷的，我和她在一块一天说不到十句，现在多了个孩子，我和她之间也算有了牵绊，感觉呢……怎么说，亲人吧……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的，娶老婆也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黄飞祺点了根烟，徐徐说道。 “那……哥现在在外面还玩吗?”我挑了挑眉，一脸的坏笑。 黄飞祺抿着嘴，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他了解我，知道我话里的用意。 “现在玩得少了，孩子还小……加上我爸妈现在为了孩子也经常往我家跑，所以这两个月不能经常出去……身不由己啊……” 一声叹息，不过我是没听出什么遗憾的味道。 “哥是乐在其中吧?”我吃了口菜，缓缓道:“早上我爸和我聊了一下，让三年后娶妻生子……还特别给我标注了日期，我爸他是想孙子想疯了……” 和他一比，我不免心不甘情不愿。 “若绯，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心里有人了?男人?”黄飞祺弹了弹手里的烟灰，面色一整，恢复了正色。 我没瞒他，点了下头:“嗯，我爸知道了，所以……” 黄飞祺一瞬间没说话，片刻后才道:“那你爸的态度算是不错了……若绯，那个人……我认识?” “你说哪个?” “哪个?难不成还不止一个?”黄飞祺讶异道。 我摸摸头发，怪不好意思的。 “古维和鸡鸡?”黄飞祺猜道。 “别乱说……”我横了他一眼，声音一下子高了，然后在他探视的眼神中，压低声音承认道:“是古维啦……” “和我想的一样，鸡鸡……不适合你。”黄飞祺点点头，把烟给掐了，“我不是说他不好，但是就他那个性，成熟还得过几年，不是说他不明事理，但是老觉得和你在一起好像缺了点东西……但是古维就不一样了……他沉得住气，对你又有是一条心，一个字，稳。” 我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 “若绯，你这人看起来挺洒脱的，其实就是一个死心眼，感情上的事想开点……同志这条路上一根筋就完了……哥不是劝你走回头路，但是像哥一样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偶尔私底下玩玩不是也蛮好的吗?” “我……现在我做不到……哥，要是我还没喜欢上或许可以，但是眼下我做不到……”我摇摇头，感觉脸上有些烧。 老子已经三心二意了，要是再不明不白摊上个女的，罪过先不说，老子也没三头六臂啊…… 作孽，我做不到。 “黄哥，我觉得挺烦的……说不出的烦……”我捂着胸口，烦躁道。 “你烦什么?心里既然有人了就好好对他，人生在世风华正茂的也就是二十来年，趁着自己还年轻好好过日子，虽然说不上随心所欲，但是起码开开心心，对不对?” 黄飞祺的嘴皮子也挺溜，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 我呵呵一笑，心情顿时舒坦不少。今天找黄飞祺，看来是找对了。 “若绯，我挺羡慕古维的，前前后后大概也六七年了吧，身边这么多人也只有他一人坚持下来了，这人不错，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心里虽然精明，不过那也是对着外人……把你交给他，我放心……”黄飞祺继续给我倒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我闻言呵呵一笑道:“黄哥，瞧你这话……我不过是找个对象而已，古维他……缺点优点并存，其实也就那样……” 感觉他夸古维好像夸我似的，挺不好意思。 黄飞祺拍拍我的肩膀，道:“行了，若绯，我夸古维你脸红什么劲?走，一会下午去哥的公司看看，晚上去我家吃饭，上次你来医院的时候孩子还没睁眼，今天去瞧瞧他，活脱脱一个弥勒佛，好玩着呢!” 我听了微微一笑道:“听哥的，今天我就跟着哥一天，哪里都不去……” 让自力，我爸见鬼去吧! 第79章 分手 从黄飞祺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黄飞祺搭着我的肩，把我塞进了他汽车后面。 “哥，别，我自个叫出租回去……你回去陪嫂子，我没醉……”我红着脸，哈欠连天。 黄飞祺翻了个白眼，说道:“和哥客气什么，你房子没搬对不对?我先打个电话给古维，让他到楼下接你……” 我嘴里嘟囔了一声，躺在后面睡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回到自个床上，身子粘糊糊的，一身的汗水。 “古维……”我哑着身子叫道。 没人理我，我往床头看了眼闹钟，得，下午一点，他肯定上班去了。 走出屋子，客厅的饭桌上早已准备好了饭菜，旁边还放了一张便条，古维在上面留了话，说是让我好好休息，中午先凑合吃一点，晚上给我做新鲜的。 我微微一笑，感觉还没吃心里就饱了。 开心的。 吃完饭，我又躺回床上睡了会回笼觉，迷糊间正左拥右抱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谁?古维回来了?”反正有我家钥匙的人，不出两个。 “唐哥……” 我揉了揉眼，嗯，猜错了，是小家伙。他噘着嘴，一个眨眼到了我身边。 “唐哥，我错了……”他抱着我的腰，把头靠在了我胸口。 我皱了皱眉，觉得挺沉。 “我不该把你的事告诉你爸，古维打电话骂我了，说我不知轻重……”鸡鸡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 瞧着他这副摸样，我心里没啥感觉，说白了就是腻了，你一次两次我说不准还会哄着，但是现在……没情绪。 “唐哥，你生气了是不是?你和我说句话啊……”小家伙没憋住，终于落下两滴金豆子。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的别开了头。 眼不见为净。 “唐哥，你……别这样，我真知道错了……”见我不做声，他着急了，眼里哗哗的就淌了下来。 我心里叹了口气，托起他的脸颊，随后伸手帮他抹去了眼泪，把他整干净了之后说了一句:“鸡鸡，你知道哥的性子，我能容忍什么，不待见什么你心里都知道……”关键时刻我顿了一下，随后坚定道:“分手吧!” 鸡鸡哭声一下就收住了，不可置信。 “哥不亏待你，这房子你住惯了，找个时间哥过户给你，还有上次你放在哥那里的十万，前两天哥帮你看了看，大概赚了一倍吧，还有……” “我不分!”鸡鸡抱着我的腰，死活不愿撒手。 我仍由他抱着，没说话。反正该说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他自个接受程度了。 “我喜欢唐哥，我不要分手，唐哥你原谅我，下次我不会乱说话了，我发誓……”他涕泪横流，一时哭得凄惨不堪。 我叹了口气，拿了张纸巾又往他脸上抹了抹，道:“鸡鸡，你触了哥的底线，哥这里伤着了……”我指了指胸口位置，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说这事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为的又是什么?” 见他要开口，我连忙捂住他嘴，继续道:“你现在不用跟哥说，哥不想知道……你或许理由充分，但是哥听不进去……这两天我会和古维出去找房子，不会住太久……” 要断就干干净净，托上辈子的福，这辈子我对感情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唐哥!”见我要下床，他不禁嘶吼道。 我掏了掏耳朵，扒开他的双手无奈道:“我去厕所，你不用叫得我好像去送死一样，乖，失恋而已，自个先缓缓，说不准过两天就好了……” “我不要，我喜欢唐哥，我不要……呜呜……”鸡鸡摇着头，跟在我身后，抽泣道:“我嫉妒古维，讨厌裴萧栋，我都不喜欢……那天我回宿舍后自力哥对我也没好脸色，我越想越气，所以……” “哦……”我上完厕所，又洗了把脸。 果然从他嘴里说出来，责任全推在别人身上了。 “唐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行不行?”见我没啥反应，小家伙又急了。 热脸贴冷屁股这滋味我尝过，确实不好受。 “唐哥……” 见他还想说话，我烦了，连忙捂着他的嘴说道:“鸡鸡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唐哥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也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方才我要说的话全说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都和我没啥关系，当然你要是接受，以后咱们见面还是朋友，你要是不接受把事情给弄僵了……这下面的话我这做哥的就不好说了……” 鸡鸡的表情像是吃饭噎着一样，无辜外加受伤。 我自顾自的坐回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一旁鸡鸡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古维回来了。 眼睛见着我的时候还没怎么样，一转头看见鸡鸡就愣住了。 也难怪，一个人当了半小时的木头，看着是挺奇怪的。 “他……”古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过来道歉的，我刚和他分手，心情上可能还没想通，你别理他……”我怕两人一对眼就要吵架，不由起身把他推进了厨房。 幸好动作快了一步，后面鸡鸡就冲了上来。 “古维，我恨你!”可能是见我挡在古维前面，鸡鸡不敢上前，只能咬牙切齿的晃了晃手里的拳头。 古维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就知道你还不知道自个错在哪里……行，随便你恨……怎么，晚上在这吃饭，还是你出去吃?” 我抽了抽嘴角，就古维镇定的摸样，小家伙完全没了气场。 “我……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这吃!”鸡鸡红着眼眶，跺了跺脚。 我冲古维耸了耸肩，跟他进了厨房。 认识古维六七年，以前从没给他打过下手，今天在旁边给他递个东西，偶尔在他盯视下切个小菜，感觉挺温馨的。 “唐哥，你躲开点，我要炒菜了……”他让我离得远点，带起了围兜。 我冲着他脸颊吧唧了一口，然后走到了冰箱前拿了罐饮料。 六点，准时开饭。 说是吃饭，我倒觉得坐在对面的两人有种战场上冲锋上阵的味道。 厮杀。 就目前这状况，我没瞧出鹿死谁手。 简单来说:旗鼓相当。 古维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外加漫不经心，其实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把鸡鸡放在眼里。至于鸡鸡那叫一个战斗力强，可惜放了半天箭，没人理他。 末了，他只好把心里的一肚子气全放在了菜上，平时一碗的饭量他硬是吃了三碗，不知道还以为他回到了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 吃完饭，鸡鸡刚刚准备像往常一样去洗碗，没想刚走两步，回头把碗往古维一搁，冲道:“我不洗!” 存心挑衅。 我在旁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瞪了他一眼。 小家伙鼻尖向着天花板，双手环抱肩膀，理直气壮。 古维抿了抿嘴，径直走到了我身旁陪我看电视，直接就把他晾在了饭桌前。 “你不洗没关系，这个家的规矩是一早就定好了的，我做饭，你洗碗，唐哥做大爷，现在你既然破坏关系，那这碗就放着吧，对了，我记得唐哥爱干净，说不准明天他会洗……” 绝，直接提上了我做挡箭牌。 小家伙一语不发，三十秒过后，乖乖的拿着碗进了厨房。 我靠在古维肩头，对着他的小嘴吧唧又是一声。 当天晚上，老子光明正大的和古维一个屋，做了全套。 *** 十月中旬，我和古维找了个空闲时间出去逛了逛，然后拍板买了一处房子。地方挺远，交通也不见得方便，但是我知道几年后等地铁通了，这地方就是块宝地，房价那是噌噌的上涨。 我和古维买房的事没瞒鸡鸡，那里搞定后，我就把现在住的一套过户给了他，爽气得很。小家伙虽然不愿，可是架不住我的坚持，末了，他只有抹抹眼泪随我的意思去办了交接。 “乖，以后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不能像以前任性了……知道没?”分手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他脑袋，嘱咐道。 小家伙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两个月，他在我身边努力了两个月，但我是铁了心的，坚持立场从没动摇过。一直到方才，我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 小家伙……我对他没爱情，一早就注定了的。 日久生情，这事只发生在了古维的身上。 十一月下旬，等新房装修好了之后，我和古维便迫不及待的搬了进去，特别是古维，一脸的兴奋。 忘说了，房子的钱是我出的，但是买房的时候我把古维的名字也加了上去，他那一瞬间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就一热泪盈眶啊，拿笔写字的时候手颤的厉害，就两个字还写得扭扭歪歪的，跟个小学生似的。说实话，以前十几万的签字我也没见他这样过。 我当然知道那是高兴的。 新房买好后，里面的装修他就全包了，忙里忙外，特别操心。 搬进去的一刻，我和古维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有种新婚的感觉。眼神对视的时候，古维突然不好意思，意外的笑场了。 跟着我也笑了。 *** 2000年新世纪，跨年的时候是我和古维一起过的，裴萧栋又去了美国看望辛柏。 “唐哥，新年愿望……”古维和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满天的烟火，碰了下手中的酒杯。 “事业顺利，人财两得，心想事成……”我抿了下嘴，冲他微笑道。 老子心不贪，真的不贪。 古维呵呵一笑:“我只有一个，唐哥想知道吗?” “说吧，让哥高兴高兴……”虽然大致猜得到，但是我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在一起，和唐哥永远在一起……”他缓缓说道。 我把酒杯往旁边一搁，抱着他的腰就吻上了。 心动。 第80章 风波 一月，业绩报告发布。在公司众多同仁虎视眈眈的眼神中，我缓缓的，平静的宣布了去马尔代夫的日期，月底，七天，五星级酒店。 公司热闹了，一群小鸟咋呼了，我荷包破费了。 不过打心里说，值。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不忘给裴萧栋去个了电话，上次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在美国过完元旦，问题是现在五号都过了还不见他要回来的意思。 “裴叔，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不觉的，从一开始单方面的他主动现在慢慢变成了我主动。在国内倒还好，但就现在去美国十几天，就他给我来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样，有了儿子忘了情夫，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嗯……我打算带柏柏一起回来过年……”电话那头，确定到具体日子上裴萧栋透出了为难的意思。 “他不愿?所以你就在那一直和他耗着?”今年过年是二月份，要是辛柏那里一日不松口，我岂不是要一两个月瞧不着病痨? “也不是，我再劝劝吧，大过年的让他一个人待在美国我也不忍心……若绯，你不要担心，要是说好了我立刻给你来电话……”裴萧栋又是保证又是服软，把我哄得服服帖帖。 “那好吧，我月底和同事去马尔代夫，你要是能提前回来我们就聚一下，要是你回不来……只有等过年后了……”我无奈了，一想到漫长的两个月，心里不禁想得慌。 “嗯，我尽量……”裴萧栋在电话那头柔声道。 微微带点嘶哑的嗓音，勾得我立马想入翩翩。 挂上电话后，古维在一旁睨我一眼，问道:“怎么，他还不愿回来?” 我点点头:“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对了，今天晚上我爸让我回去吃饭，估计又是给我安排相亲，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这话是我存心逗他的，我知道他不会去。 果然，古维连忙摆手摇头道:“千万别，自从你爸知道我俩的关系后，看我那眼神……要是有把刀他是恨不得捅死我……唐哥，你还是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两年，行不行?” 我掩着嘴呵呵一笑，一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当初你和我爸据理力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得，别瞎想，我爸对你这态度和对裴叔的……那是天差地别，可惜你是个男的，不然的话早就被我爸压着上花轿了……” 说起这事，其实挺巧的，搬了新家后我爸提出要过来坐坐，我说行，当然欢迎。没想我爸进屋之后火眼金睛，我和古维之间的互动立马给他瞧出了不对劲，跟着吃饭的时候，我爸就直接问了，一点也没给我和古维面子。 但是我一怔之下，转头看了古维一眼，然后认了。 说不上默契还是什么，一瞬间的感觉，很奇妙。 我爸当时太阳穴来回抽了两分钟，说句不中听的，我还真怕他就这么去了，幸好两分钟后，他老人家缓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顿国骂。 然后比较出乎我意料的是古维，平日见他闷不吭声的，没想那天却是和我爸扛上了，两人一来二去，我爸的嘴皮子任是没有讨着任何便宜。 临末了，我爸把碗往地上一摔，气冲冲的就出了门。 之后的几天，我爸就一脑门子想把我往正路上带，我也不驳他面子，他让我干嘛就干嘛，相亲?行，老子去，吃饭?行，老子也去。可是就我这种配合的态度在我爸眼里也是暗地里逆着想造反的意思。 完全的吃力不讨好。 不过就冲我爸的面子，还是得做。 这人生说白了也就是在强奸和被强奸当中寻找乐趣，就看自个怎么想了。 *** 下班后，我直接驱车回了家，刚进家门，眼前不由一晃，全是彩裙飘飘的大姑娘，深冬的天气全是穿得露胳膊露腿的，花枝招展。 “爸……”把身上厚重的大衣交给佣人后，我直接走到他老人家跟前问候了一声。 “若绯，来，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我爸手里拿着酒杯呵呵一笑，把我领到了那群大姑娘面前。 我看着我爸这个架势，估计三年还没到就要被他老人家赶着鸭子上架了。 整一个强买强卖嘛…… 我风度翩翩的冲着她们问好后，转头看向了我爸。 “这位是徐总的女儿，若绯，这位是王总的侄女，还有这位……”我爸带我绕完一圈介绍后，慈眉和蔼对我说道:“你们几个年纪相仿，大家好好聊聊……” 说完后，我爸就站在了我和那群大姑娘身旁，愣是不走。 其实我爸不太适合做媒，就他这摸样，知道的在为了我操心女朋友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土财主强抢民女。 幸好几个大姑娘也算见过世面，当着我爸的面也能和我侃侃而谈，别说，这次我爸的眼光不错，眼前三人素质挺高，说的全是生意场上的，那些啥子LV，CHANEL一点也没提。 我爸在旁边站了一会后见情况不错，不由点点头走了。 他这一走，我后脚就松了口气，几个大姑娘见了不由呵呵一笑，看样子都瞧出我是被逼的了。 没过一会吃饭的时间到了，楼上书房又走下几人，看着年纪应该都是几个大姑娘的叔父辈，瞧着挺眼熟的，我连忙上去一一打了招呼。 众人刚刚入了桌，我家门铃响了。 然后就见着佣人一路小跑到我爸跟前，小声嘀咕了两句。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在说二少爷回来了。 二少爷?!是唐自力。 我爸不动声色的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意味不明。 我冲他回眸一眼，耸耸肩表示自个不知情。 正和我爸眼神交流的时候，自力进来了，半长的头发，加上脖子上丁零当啷的一圈项链，在我们年轻人眼里可能叫朋克，但在一群叔父和我爸眼里就成了不伦不类。 我爸脸色一白，感觉丢了面子。 “爸，哥……”自力冲我们一笑后，让佣人在我身旁按了个座位。顿时，原本坐在我身边的几个大姑娘一个个往后移了个位置。 动静挺大。 我爸见状立刻脸色一变，太阳穴青筋暴起。 “哥，最近怎么样?”自力扬着嘴角，冲我问道。 “不错。”我喝了口酒，言简意赅。 “哦……”他点了点头，可能是察觉到我不想说话，不禁也淡淡转开头，安静的吃起了饭。 至于我爸，原本看他组织这顿饭的意思倒是想和那些老朋友叙旧，没想来了不速之客，眼下两眼珠子全放在了我和自力身上，不见转开过。 我反正心安理得，把他们全当成了透明。 呵呵，就我这心理素质，一绝。 *** 等把客人送走后，我爸终于开了一嗓子，放我回去，把自力叫去了他书房。 我正巴不得找借口离开，见他这般说连忙点点头，走为上策。 “哥……”刚出门口，后面就传来了自力的叫声。 我微微皱起眉头，往后看去。 “哥，明天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谈谈鸡鸡的事……”他走到我跟前，一本正经道。 我抿了抿嘴，回绝道:“我不是他监护人，他也不是小孩子，用不着每件事跟我汇报，你自己做主吧……” “这事……不太方便，我没别的意思，鸡鸡他……”自力冲我神色为难的摇了摇头，道:“他吸毒了……” “吸毒?”我一怔，脑门一片空白。 演艺圈……白纸进去都能染黑，更何况鸡鸡原本就不怎么清白，一年多的功夫……还整成毒枭了? 第81章 归来 我回绝了自力。 鸡鸡吸毒我是担心，但是我不想通过自力去看他，更何况瞧着自力的神色，估计这浑水……小家伙趟得不太干净。 回去之后我把这事和古维提了，他情绪比我复杂，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小家伙对他来说就是半个弟弟，现在眼瞧着正路上没把他带上，心里不由怪难受的。 我给他倒了杯红酒，同样不是滋味。小家伙以前在多伦多的时候就是出来混的，那些东西的利害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先不说真假，若是真一头栽了，将来想要抽出来可就难了，毕竟那玩意……有瘾头。 毒品，不能碰。我上辈子就知道了。 “唐哥，我想去看看他……”古维默默喝完一杯酒后，对我说道。 我拍了拍他肩膀，允许了。 睡前和裴萧栋通了个电话，我和他稍稍提了鸡鸡的事，电话那头病痨不以为然，没说什么。 也对，原本就不关他什么事。 但是耳朵里听着他冷淡的口气，我还是皱了皱眉，其实人遇事的时候真正想找的不是分担事的，而是说话的对象，或许对病痨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是辛柏，但是对我来说，不止。 挂上电话后，我心情更加郁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唐哥，别想太多，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差，明天一有消息我立刻打电话给你……”古维从身后搂住我的腰身，沉声安慰道。 我闭着眼，轻轻的拍了下搭在我腰上的那双手。 *** 第二天我坐在办公室里，两眼看着手机心神不宁。一直到下午接到古维的电话后，我才算松了口气。 小家伙碰的是摇头丸，虽然是毒品的一种，但就危害来说和海洛因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但饶是如此，我心里仍是沉甸甸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鸡鸡现在处的不是个好圈子，全是些狐朋狗友，日子一久难免不会往歪路上跑去。 古维说他劝了两句，但是鸡鸡听不听得进去就是他的事了，说到底，我们终究是外人。 我挂上电话，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古维这话没错，我们没有义务。 一月底 裴萧栋没回来，加上他电话里三句不离辛柏，为此我和他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没错，老子是嫉妒了。 吵完后，老子一甩头，拉着古维和一公司的人去了马尔代夫，和比基尼洋妞打排球。 七天的假期，我直接关了手机，给裴萧栋来了个冷处理。 以前忽近忽远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不对劲，但就现在的感觉，我觉得自个犯了上辈子的迷糊，对着某人太上心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尤其是那人对我不是最热乎的状态下，万一再来个重蹈覆辙，我心脏虽然够硬，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受伤。 针扎的疼，谁要尝谁尝去，反正老子是不愿再体验了。这世上四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两条腿的满大街都是。 七天后，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我大手一挥，带着原班人马回了上海，下飞机后，一群人还来不及倒时差，个个晕头转向的。 就连我，一时眼花也觉得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对了，他不是个东西，是人。 “唐哥，是裴萧栋……”古维在旁用手肘捅了捅我。 我嗯了一声，心里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走，别理他，说不准他是给别人接机的……”我远远的睨了他一眼，佯装不在意。 “不像，唐哥，他走过来了……”古维立刻明事理的让开一条道，跟着大部队往取行李的地方去了。 原地只剩下我和裴萧栋大眼瞪小眼。 一个多月没见，他……眉宇间好像清瘦了不少，眼下又是晚上看着整个人更加阴沉了。 “裴叔……”我冲他弯了下腰，毕恭毕敬。 老子在酸他。 果然，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跟着脚下动了动，突然间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往我这边跌来。 我眼眸一紧，赶紧抱住了他。 “裴叔，你没事吧?”说话间，我把他扶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他掩嘴低咳两声，胸口起伏得厉害。 “没事……”他微微抬起头，手里紧紧揪着刚才掩嘴用的帕子，冲我摇了摇头。 哀兵政策，这招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击即中，当下，我那同情心开始泛滥了，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裴叔，走，我送你回去……” 我站起身子打了个电话给古维，让他一个人先回去，古维听后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休息，晚上早点睡觉。 一切搞定后，我扶着裴萧栋慢慢往外走去，到了他车门口，我往里一看，得，司机正在打呼呢。 我抽了抽嘴角，敲了下车窗，顿时，司机一个激灵，立马惊醒。 “裴叔，你老实说……等我多久了……”看着车上了高架后，我握着病痨还不见转热的手心，微微问道。 “没多久……”他转开头，无视我。 我嘴一撇，立马用脚踢了踢前面，问道:“老王，什么时候到机场的?”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道:“没……没多久，中午吃完饭过来的……” 中午? 我看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 “老王，先别回去，前面饭馆停一下，嗯，对，就是那里……你下去外卖一点菜，清淡点，我们在车上等你……”让老王把车停在不起眼的拐角处后，我连忙赶他去了对面的饭馆买菜。 这边人一走，后边我对着病痨就抱上了，我搂着他的腰，眯眼定晴看了两秒后就吻了上去。 “若绯……”裴萧栋喘息着，双手绕上了我脖子。 分开的时候，我辗转吻着他的脖颈，舍不得离开。 感情这东西，来的时候没有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根深蒂固了。 “若绯，你在恼我对不对?”裴萧栋紧紧的挨在我怀里，满头的发丝全蒙在我身上。 我摸了摸他头发，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其实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早就没什么脾气了。现在瞧着他担心的样子，更是美得好像吃了蜜似的。 我这人……就是容易满足。 其实这是老子的缺点。 “对不起，辛柏那耽误了一会……” 听见这个人名，我立马捂住他嘴，烦躁道:“这会的气氛你能不能不要提他啊?看着我，想着我成不成?” 心眼小，也是我的缺点。 裴萧栋微微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晚饭没吃吧，再忍一会……”我托起他下巴，一时不察觉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 “不饿。”他拉下我的手，淡淡道。 这话……听得我挺憋屈的，好像他饿着是我害得一样，得，老子不和他计较。 谁让这辈子我在他上头呢，做男人就该有这个气量。 “别说傻话……”我往车窗外瞥了一眼，正好瞧见老王领着几个饭盒一路小跑往这过来，我不由整了整病痨方才弄乱的衣领，恢复正色。 到了小屋后，裴萧栋一声不吭的去了浴室，没理我。 很显然，他在闹别扭。 等了一会，我正不耐烦的时候，他出来了，衣服已经换了，身上穿的是白色浴袍，半敞开的领口，微微沾湿的胸口，白皙的肌肤，看得我直咽口水。 一个多月，我心里这火早就憋急了。 眼下，哗啦一声，火山爆发了。 第82章 耳边情话 灯光下，眼前这人除了长至腰间的黑色发丝，其他的在我眼里全是白花花的，特别是病痨那大腿，太招人眼球了。 忒刺激食欲……我咽了下口水，手脚麻痹。 得，有些像中毒的症状，品牌就是裴萧栋。 他半垂下眼帘，慢慢走到了我身侧。 看着这身段像是想要诱惑我，不过看他那表情却似想要憋死我。 看得到吃不着……境界啊! “裴叔，我给你夹菜……”我厚脸皮的凑了上去，不停往他里夹菜。 男人这东西一旦扯上肾上腺，尊严什么啊，就全都抛脑后了。 他抿嘴吃了几口，冷不丁的往我瞥了一眼，说话了。 “你也吃……” 三个字，言简意赅。 我呵呵一笑:“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没事……” 他眼眸一动，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 我连忙握住他欲收回的手腕，然后指了指自个的嘴，凑近他耳边轻声道:“那你喂我……” 裴萧栋脸颊一红，眼睫颤得像蝴蝶翅膀似的。 “喂我……”我又重复了一遍，另一手搭在了他光裸的膝盖上，缓慢而有技巧的抚摸着。 我就不信我这边火起来了，他那边还能心如止水?都是男人，他那点心里活动我还不清楚? 别说，我攻势一下去，对方立马弃械投降，只见他夹着青菜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我的唇边。 我嚼了几口，感觉这菜油腻腻的不怎么合胃口。 也罢，直接进入正题得了。 “裴叔……”我一个起身抱起他往里屋床上走去。 他“哐当”一下被我摔在床上，我低头看去，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风情万种。 “若绯……”裴萧栋褪下半截浴袍，上身赤裸。 我一点也没夸张，犹如饿狼捕食一样压了上去，然后抱着病痨的脑袋，一阵狂吻。 舌尖缠着对方的舌尖，我直捣黄龙，在他嘴里尝了个遍。深入之际，我变化着角度，不停在内舔舐着他敏感之处。 一个多月，生气，欢喜，想念，我全发泄在这吻上了。 裴萧栋也没闲着，一手往上掀着我衣服，一手往下扯着我裤子。双管齐下，我没一会功夫就裸了。 就凭他这配合度，我心里那火烧得更旺了。 我的唇沿着他身体慢慢移到了下面，胸口，肚肌，然后一直到了他小鸟落脚的地方。 “若绯，我……我要……”他挺起身子，想把命根子往我嘴里送。 我双手握住，先低头舔上了根部。 是洗过的味道……带了点沐浴露的清新，没什么腥味。我品尝着，把它当做了美味佳肴。 记得上辈子，这玩意在我眼里就是毒蛇猛兽，我心里厌恶着呢，甚至坏心眼的侮辱过他这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命根子，当时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摸样，我心里爽快极了。 如今，心态变了，我瞧着也不觉得它难看了，心境变化之大，有时连我也搞不懂自个在想什么。 在我吸吮中，裴萧栋紧紧抓着我头发，身子晃动得厉害。 “若绯……要……要出来了……”几分钟过后，裴萧栋忍不住了，直接射在了我嘴里。 我连忙吐在了手掌里，跟着便抹在了他后面，一点也没浪费。 家里润滑剂用完后，现在只能就地取材了。 “别用这个……脏，以前的呢?”裴萧栋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要避开的手。 妈的，当初射我嘴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脏?我心里嘀咕一声，抬起头直言道:“用完了，我不想你疼，先用这个凑合吧……” 说话间，我扒开他半截屁股，用手指往里探了探。 在一起两年多，这地方还是和当初一样紧，不过颜色深了，没法子，都是老子努力开拓的结果。 “若绯，别用我的……”裴萧栋一脸的不愿意，然后趁着我埋头不注意的时候一脚踹了过来。 老子立马平躺。 刚想质问，身下立刻传来一阵酥麻，我低头一看，爽了。 病痨正含着我高高挺起的命根子，从内到外，铃口处也没放过。 我闭着眼，整个人像是飘在了云端上。 说到底，这世上的男人，有哪个不喜欢被服侍的? “裴叔，我想去你里面……”我支起身子，伸手想要推开他。 裴萧栋吐出我那玩意，一张小嘴红艳艳的，瞧着我都想咬一口。只见他深吸了口气，慢慢抬起腰部，对着我的命根子坐了下去。 我和他同时一个战栗，我扣着他的腰，随着他嘴里的一声悲鸣，我完完全全的进去了他的身体。 这姿势……以前因为顾及病痨的身子，我想都没想过。 “裴叔，你自己动一下……”我摩挲着他骨瘦如柴的腰身，提出一要求。 裴萧栋咬了咬牙，双手紧紧的扯着身子下的被单，点了点头。 跟着，我就陷进了一波又一波迭起的欲望里。 出来的一霎那，他整个人倒在我身上，爽得直翻白眼。我就着他的嘴，给了他一个奖励的热吻。 然后，翻个身，继续。 *** 情事结束后，我抱着他又洗了个澡，躺回床上的时候，我瞧了下床头的钟，已经过了凌晨二点。 其实凭着老子的体力就算玩到天亮也没问题，不过为了他……想想还是算了，眼前的要吃，往后的也要顾着才对。 “若绯，你……” 床上，裴萧栋靠在我胸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凑近他，凝视着他的眼眸。 “过完年，你愿不愿意搬来和我一起住?”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直接说道。 我一怔，眉头微皱。 “你要是怕你爸……我去和他说……”大概是见我为难，他异想天开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别别别，你千万别去，”我一听连忙阻止道:“这两天我爸好不容易对我印象好点，你可不要去凑热闹，呃……裴叔，不是我不愿意，只不过这事一时半会估计……” 想要婉转的表达自个拒绝的意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刚才才亲热完，现在就打回票，这么做好像……不怎么地道。 “你和古维住一起，你爸就愿意?”裴萧栋翻脸比翻书快，脸色立刻晴转阴。 “古维?裴叔，你这怎么说呢?”见他转身背对着我，我干脆一个大跨脚睡在了他面对的一侧，解释道:“他和你不一样，他是我朋友……” 可惜这话刚开了个口，我都不知道说错什么了，他的脸色比刚才还黑几分。 他妈的，就他那神色加上那眼神，就是一刚正不阿的包青天。 我心里哆嗦了。 “他是你朋友，那我是你什么?”裴萧栋干脆坐起身子，质问我。 我抓抓头，歪头想了想，说道:“你……不是我裴叔吗?” 此话刚出，脸上立马多了五个指印。 我被他打了。 第83章 二选一(上) 说实话老子活了两辈子，除了我爸，从没被人正面回击过耳刮子，上辈子就算是受摧残那也是屁股后面的事，眼下莫名其妙的挨了裴萧栋的一巴掌，我立马笑不出来了。 但是瞧见他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我又怒不起来了。 或许自个哪里说错了?就在我傻不啦叽回想的时候，他已经下床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 “裴叔……” 这个“叔”字刚刚出口，他又朝我瞪了一眼，吓得我原本想留人的话立刻吞回了肚里。 两秒的时间，还没等我反应他已关门走人，直接把我晾在了空屋子里。 想想十几分钟前这里还销魂一般的气氛，我躺在床上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记得……以前叫他裴叔的时候挺带劲的呀，怎么方才……难不成把他叫老了?看着他也不像介意自个年龄的人呀……我撇了撇嘴，不解。 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着男人这心也不浅，至少比游泳池深。 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 之后的一个星期裴萧栋没给我来过一个电话，我这边打过去约他，他也是摆着一张臭脸，不咸不淡的推脱，两次下来我也火了，一气之下干脆删了他的电话，饶足了劲这次要和他死憋到底。 一眨眼的时间，春节过了。 古维这次过年回了趟老家，我正翻着日历数着手指盼他回来的时候……人不见了。 失踪。 说是下午两点的火车，可是我在家等到早上五点也不见他人影，打他手机也不接，一开始我还没往坏处想，但是架不住时间一久我这心就急了。 正准备出门去派出所报案的时候，古维回来了。 就他那表情，我以为他去抢劫人去了。 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脸红脖子粗的。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我脱下刚穿上的鞋，一把将他拉进屋里询问。 古维沉着脸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道:“刚下火车就给人请去了……” 我“啧”了一声，刚想松口气，突然灵光一闪感觉不太对劲。 “唐哥知道是谁吗?”古维抬头看我，嘴角的冷笑直指某人。 我心一沉，脱口而出:“裴萧栋?” 在看到古维点头后，我扑到他身上，上下摸索道:“你没事吧?” 裴萧栋的手段我清楚，对付外人，他不是狠，是绝。 “我没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古维冷哼一声:“他要是敢……我捅不死他也要断了他的手脚……” 我脑门一头冷汗，闹了半天乖乖牌原来也是一硬汉。 “古维，他……原本想怎么对你?” 上辈子对我是囚禁外加肉体折磨，现在摊上古维……说不定更糟。 可能是见我担心，古维往我身边靠了靠，柔声道:“没事，也就找了两个人想要强暴我，不巧我小时候下过地，砍过柴，比力气他们差远了……” 我听不下去了，一张脸抽得好像痉挛的手脚。 玛丽隔壁的! 敢动我的人，他吃饱了撑的! “唐哥，你别气了，我不是没事吧?裴萧栋那人我们惹不起，以后还是少接触算了……”古维连忙抱住我往外冲的身子，大声劝道。 “接触?!现在不是我们找他的麻烦，而是他找你的麻烦，强暴?!他妈的亏他想得出来?古维，你别拦我，这事要是不为你讨个公道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我大力挣开他后，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到楼下拦了辆出租后，我直接去了病痨的公司。 我这边是一腔怒火冲着裴萧栋，可惜刚到他们公司楼下就被保安拦住了。 我一瞥手表，操，才七点，他们还没上班呢。 来早了。 我窝着身子坐在门口眯了会小眼，好不容易瞧见裴萧栋的车子，趁着火还没消的时候我连忙冲了过去。 司机老王见着是我迎面而来立刻来了个急刹车。 车内裴萧栋一怔，随即皱了皱眉。 “有事?” 就这冷冰冰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找茬的。 “我有话和你说……”我冲他一瞪眼，抖着脚没有好脸色。 “上去说吧……”裴萧栋打开车门，随我进了大楼。 进了他一层的办公室后，还来不及我变脸色，他先身子一晃，跌在了沙发上。 “你……”我条件反射想要伸手拉他，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收回了手。 差点忘了，老子就是来找茬的。 “我问你，你对古维做什么了?”我冲他一瞪眼，喝斥道。 裴萧栋抬了抬眼，然后笑了，没有一丁点的心虚。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找他聊了聊你的事……”裴萧栋揉了揉额头，嘲讽道:“说说吧，他怎么和你加油添醋了?是说我找人强迫你们分开，还是说我找人强暴他?” 我一听又火了，就他说话的口气，感觉好像是别人欠了他似的无辜。 “裴萧栋，古维是我的人……” 在他的地盘上，就论眼下气势，我就感觉自个差了他一大截，所以这句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差了点味，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看来老子和裴萧栋，谈判技巧还不在一个档次上。 “若绯，今天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裴萧栋挑了挑眉，怪笑一声，“为了他?” 神色间把古维当做了蝼蚁，替我不值。 我刚想冲他再叫一嗓子，他缓缓站至我面前，伸出手，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从我的眉宇，眼睑轻轻抚过。 “若绯，我裴萧栋要是真想整一个人，我不会做得光明正大，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我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现在你给我一句话，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眨了眨眼，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又是一题二选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裴萧栋，我现在就给你一句话，你……”我顿了顿，冲他一笑，说道:“我要。” 他立刻靠在了我怀里。 “古维……”我又顿了顿，说道:“我也要。” 他立马又把我推开了。 看他的面色，估计我这话就是冰火两重天，一上一下烧得他够呛。 “唐若绯!”裴萧栋气红了眼，一只手搁在半空中正准备下来。 我抿了抿嘴，一点也没觉什么不妥，老子的自私是注定的，重新醒来的那一天就有了，上辈子老子为别人活，这辈子说什么也要为自个活一次。 黄飞祺说得没错，人生最肆意的也就二十来年，不好好过日子对不起自己。 “裴萧栋，我喜欢你……打心底喜欢，随便你信不信，反正不知从什么开始我就对你上心了……”我没理他那只不上不下的手，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一次生二回熟，要是真被他一耳刮子，老子一定还手。 “裴萧栋，一开始我瞧着你觉得你这人挺阴险的，当然现在也是，不过我不讨厌了……其实你刚问我这话挺没意思的，有必要吗?就像我问你，我和辛柏谁重要，你分得出来吗?” 我睨了他一眼，顺便对他吐了口烟。 “你要是说我重要，嘿嘿……我也知道那是你哄我的，裴萧栋，你自个算算你在美国那些天，打给我几个电话，和我说过几句话，有没有关心过我?” 大概是被我一番话问懵了，他看着我慢慢垂下了手。 “人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你愿意和我一起也是因为我能给你的，别人给不了你……古维也一样，他能给我的……你给不了……” “所以别问我要谁，我选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你要是真受不了我三心二意，我不留你……但是希望你别把脑筋动到古维身上，这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冲着我来知道吗?”我指了指自个，对他说道。 我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现在就看他的意思了。 走人? 老子其实挺舍不得的。 留下? 看着他的摸样，够玄。 第84章 二选一(下) 前后不到一分钟，但是我等着感觉过了一个小时。 裴萧栋动了动唇，我屁股下不由跟着挪了挪位置，心里像是在玩跷跷板，忽上忽下。 左拥右抱，人生一大美事，我不想错过。 不过眼下对着病痨，我没自信。 他那张脸真要往外红杏出墙，估计可以从他们公司一直排到上海的标的---外滩。 “唐若绯，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他这话刚说了半句，我脸色顿时一缓，忘了来这的目的。 “但是我也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古维那人……不简单，至少他能把你哄到我这儿来兴致问罪，凭这点……我容不下他……”裴萧栋拢了拢头发，一双眼眸厉得好像刀片似的。 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一山不容二虎。 得，老子辛辛苦苦三十年，但凭他一句话又回到了解放前。 “裴萧栋，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这劝了半天您老还是没想通……古维他和你没关系，你和我一回事，他和我又是一回事，井水不犯河水，说白了吧……”我走到他跟前搂着他的腰坐在沙发上，指着他道:“在这，我对着你一条心，不会想别人，我就是你的，听懂没?妈的，老子要是不喜欢你，我爸那时叫我和你分手，我早就分了，现在还和你在这黏糊干嘛，你在美国不回来的时候我干嘛冲你发脾气?你也不好好想想?” 原本两个人就是枪打不着的，有必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哪天老子要是被逼急了，他妈的3P伺候! 说到做到。 裴萧栋在我怀里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我见状大眼一眯，双手扣着他腰用力一抓，他顿时动弹不得。 “裴萧栋，听我一句，以前怎么样以后照旧怎么着?我们这都两年了，你还信不过我?”我再接再厉对着他的鬓角又是一吻，甜甜蜜蜜的。 裴萧栋似乎被我闹得没辙了，抿了抿嘴不在说话。 不过他眼底那丝精光我没忽视，和他相处久了，对他那点脾气性格我还不了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是他的作风。 我要是没记错，他上辈子就是这么对我来的。 “裴叔……”见他态度上软了，我不由口气上也换了称呼，说道:“好话我这边可是都说了，丑话呢……我在这就不破坏气氛了，不过你知道我的底线，我的人我得护着，你不能碰……” 名字我就不提了，反正他心里明白。 “我有碰吗?”裴萧栋嘴角挂着冷笑，冲我问道。 我摸了摸自个的下巴，疑惑道:“你都叫两人那个什么他了，还不叫碰?裴叔，您老的底线和我的标准不太一样啊……” 裴萧栋冷哼一声，面上没有一丝愧疚。 “我没叫人强暴他……我只是想看看他后面……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你喜欢他什么……所以叫人扒了他裤子……”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得我莫名其妙。 在脑袋里转了两圈后，我终于明白了。 简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裴叔，你这……做法不对，你先不说古维，就说你吧，要是一不认识的人要扒你裤子，你愿意吗?” 这事得将心比心，不然病痨听不明白。 “谁敢?!”果然，他一蹦三尺高。 “所以，你把这心情往别人身上套套，不就行了?”我感觉和他对话就像教育小孩，也对，就病痨的性教育，估计真正启蒙的也就是我。 裴萧栋估计是意识到自个的错误，他不说话了。 趁着他深思的功夫，我凝视着他的优美的脸颊，一嘴就亲了上去。 “嗯……” 病痨一个侧歪，倒在了沙发上，正好给了我一个有利的地理位置。 舔着他嘴里敏感的粘膜，我下面没一会就挺了。说实话我挺喜欢接吻的，也喜欢吃他们的唾沫，只有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嫌他们恶心。 “别，这里是公司，不行……”见我要脱他裤子，病痨连忙躲开我的嘴，推却道。 “我憋不住了，要不，你先替我吸出来?”我爬到他脸颊旁，拉下了裤子拉链。 裴萧栋眼角微微泛红，好像是我欺负他似的，然后顿了片刻后他伸出舌头在我命根上面浅浅的饶了一圈。 我哈出一口热气，不过瘾，对着他的嘴就伸了进去。 然后，他呛着了，不小心咬了老子一口。 发出悲鸣的一瞬间，我想起了古维，他从来都没咬着过我。 *** 从病痨公司出来，我看了眼太阳，大冷天的，照在身上只有少许，其他的全是哗哗的大风。我收拢衣领，准备叫辆出租回去。 “哥……” 耳边被人叫了声哥，我不由一愣，往旁看去。 见到自力的一瞬间，我脑门闪过一丝不妙，就他那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上辈子的辛柏。 那时……他也是对我这么笑的。 可惜，老子察觉晚了。 *** 醒来的时候，我被发觉自个被锁在了床上，腕上用手铐扣着，我挣了挣，上面立刻发出哐当声。 “唐自力!”我冲着空旷的房子大叫道。 栽了……真的栽了…… 我咬着唇，一脸的悲愤，早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当初就该找个机会弄死他，现在倒好，直接给了他弄死我的机会。 叫了两声见没人应我，我不由歇菜了。 早上找病痨算账的时候，老子早饭没吃，现在算算外面都天黑了，我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取杆造反了。 等了好一会儿，我正准备再吼一嗓子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上次见着他的时候头发刚刚过肩，才没两天的功夫就到腰了，我眼眸一眨，把视线投在了他头发上。 “哥，喜欢吗?”唐自力坐在我床边，掬了一簇头发扫了扫我鼻尖。 我顿时一声喷嚏。 “自力，你想怎么着?快把我放开……”我冲他大吼道。 “不要。” 他倒好，两个字直接灭了我希望。 妈的，我心里骂了声脏话，直接操了他祖宗十八代，放心，没骂我爸，我冲着他妈那边去的。 “哥……”他突然低下头，对着我的脸颊轻触了一下。 我回了他一个恶心的表情。 不怪我，我要是露出享受我就是一变态。 唐自力见状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哥，我不生气，以后你会喜欢上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很显然，他想长期抗战。 不过老子不是国民党，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硬的不行，我来软的。 “自力，平时哥对你不薄吧，怎么才回国半年工夫就知道恩将仇报了?”我在给他忆苦思甜，让他往好的想，甭往歪的上走。 唐自力歪头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哥对我是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喜欢上，我对哥……也不叫恩将仇报，换个词叫真情以待吧?” 得，他歪曲事实了。 我立马朝他翻了个白眼。 第85章 攻or受? 人活一辈子不可能一直倒霉，就像人活两辈子不可能老是遇上同一件事一样。 简单来说，概率极低。 可惜，老子中了头彩，五百万没砸到，却碰上了这等破事。上辈子对着的是辛柏和裴萧栋，从小的开始被他们轮着折磨，如今他们是没份了，又摊上自个弟弟，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唐自力，我心里念叨的只有一个:人民警察。 上辈子我也念过，不过不靠谱，毕竟像他们这等人才，通常是需要的时候不到，没事的时候老遇上。 用四个字形容:他妈的有缘无份。 “哥，你肚子饿不饿?我在外面买了咖喱饭，要不要吃一点……” 唐自力背对着我打开衣橱，随后拿出一套睡衣当着我的面换上，我瞥了一眼，得，八块腹肌……比老子还多两块。 我原本倒是想骨气一把冲他喊一声不饿，但是转念一想，还不如留着力气保存体力，免得他待会使用暴力，老子别说反抗就是吼两声也没力气。 屈服吧，真正算起来老子也不是革命的料。 我对他点了点头，跟着把头撇向了另一侧。 大概十五分钟后，我闻到一股咖喱味，挺香。 “哥……”他拿着碗在我鼻尖前一阵晃悠，正当我脑袋跟着他转的时候，他说话了，“哥，你手不能动，我喂你……” 我翻了个白眼，随即动了动被拷着的手腕，有气无力道:“这不能动……是你说得算吧?自力，你和哥好好说话，到底想怎么着?免得吊着哥的心不上不下……” 自力拿着调羹往碗里挖了一小勺凑到我跟前，笑道:“哥心知肚明，不用我直说吧……” 我一口吞进嘴里嚼了嚼，挑眉道:“自力，我是你哥，你要是想男人……哥出钱给你外面玩去，你现在吊着哥，万一这事被爸知道……” “爸已经不管我了……我没什么怕的，”他微微一笑，又朝我嘴里送了一口。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憋屈。什么都不怕，就怕他天不怕地不怕。 就像现在，他不怕我爸就好像少了一柄悬在他头顶上的长剑，一时半会死不了。更何况没了我下手的地方，哪里来他屈服的时候，整一个白搭嘛…… “你……也不怕我?”感觉肚子差不多吃饱了，我态度立马一转，脸黑得跟石油有一拼。 自力呵呵一笑，把碗放在一旁，满不在乎的耸肩道:“哥其实就是一面团，挺好捏的，当初那个裴萧栋不是就顺着哥的心思慢慢和你在一起了吗?还有那个古维……说得好听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在我眼里不过是哥可怜他，随便玩玩上手的……” 我顿时苦笑不得。 得，闹了半天全是我自个造的虐，老子是面团，老子好捏! 放屁!对于他的说法，我绝对嗤之以鼻。 “所以哥，给我一个机会，我待你……会比他们好上千倍万倍……”他眼眸闪闪发亮，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捧着我的脸颊保证道。 我朝他吐了口唾沫，混合着一股咖喱味。 唐自力立刻脸色一变，抿起了嘴角。 我正等着他发怒的时候，他反而像没事一样抹了抹脸颊，走出了屋子。 阿门，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向耶稣祈祷。当然，顺便也和观音打了声招呼，古维和病痨信佛，我也就是拜托他带个话，托梦。 人民警察既然目前靠不住，那老子只剩精神领袖了。 一个小时后，我瞥了眼床头的卡通钟，终于憋不住了。 “自力，哥要撒尿!” 一声怒吼绕梁三尺。 门外他慢悠悠走到我跟前，和我憋尿的摸样一比，他是一脸的清爽。 只见他趴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一尿壶递给了我。 我两眼一瞪，心里更火。 “你让我用这个?你他妈的脑袋是不是有病?” “哥，今天委屈你一下，等我网上定的长链来了，你就可以活动自由了……”他倒好，理由充分，还感觉为我着想的意思。 我呸! “哥要是不愿用……我洗被单也成……”见我一脸的嫌恶，他冲我扬起嘴角，给我想了条后路。 我抽了抽太阳穴，闭眼两秒后，再次屈服。 这会儿他刚伺候我尿完，后脚他就洗完手睡在了我身侧，两眼瞪的老大。 我立马精神紧张，说不怕是骗人的，就眼前这人……干什么我心里都发毛。 毕竟，精神病患发病没有任何前兆。 “哥……” 刚叫了声，他嘴就冲我压了下来。 我睁着眼，手脚挣扎。发觉没用后，我干脆紧抿着嘴，不让他的舌头有一丝缝隙进入。 估计他在外舔了一圈发现无处入门后，开始温柔的含着我唇瓣，然后用他的舌尖不停的扫过我紧闭的牙龈。 滑溜溜的，我感觉恶心。 “哥……” 叫第二声哥的时候，他一双手伸进了我衣服里，然后顺着顺着就摸上了我乳头。 我身子一抖，额头立刻聚集了冷汗。 来真的? 我欲哭无泪。 可能是见我嘴巴太严，他转头就凑近了我的脖颈，慢慢啄着。 “哥，这天我想得很久了……”片刻后，他对着我耳畔发出一声感叹。 我没做声，眼睛看着天花板像个木乃伊。 “哥，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我会比古维，裴萧栋好上一百倍，让你舒舒服服的……”趁着我躺尸的时候，他慢慢扒下我裤子，连同短裤丝毫没留。 “自力，哥只说一句话，别让我恨你……”这话虽然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是不说老觉得少了些什么。 感觉和共产党面对日本兵临危不惧一样，纯粹壮胆。 “哥，都到这地步了，我不在意……” 他没在怕。 于是，我哆嗦了。 *** “自力……不……不行……”我半抬起身子，嘴里嚷嚷道。 说没有反应是骗人的，毕竟那玩意被人含在嘴里，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擎天一柱。 唐自力充耳不闻，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开垦地上，就那专注度，大概是地震来了，估计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我忍着，忍着心底深处的冲动，幸好下午的时候在病痨那里发泄过一次，不然就这会儿……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哥……” 面对我的死忍，他是一口就含在了喉咙深处，顿时，快乐加倍。 不，是痛苦加倍。 老子快忍不住了…… 出来的时候，我身上全是汗，整个人气喘吁吁，好像经历了生死一线间。 说白了，死憋过后，快感更甚以往。 这步棋，老子好像走错了。 “哥，爽不爽?”他抹了抹嘴边的白色粘稠物，面色心满意足。 我不说话。 “要不，再来一次?”他见状提出一建议。 我抽了抽嘴角，继续把他当透明。 “哥不说话我就当哥同意了……”他冲我打了个响指，跟着低下头伸出舌头又缠上了。 我眼前一花，顿时白云星辰混成一片，东南西北找不着北。 就唐自力这本事，我只能说他去日本没白混，和着一年就把日本妞的那套全学会了，估计他要是再来两声呀妹单，我肯定更加投入。 “哥……” 可能见我差不多了，他抬起头冷不丁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怔，就瞧出了四个字:义无反顾。 然后，我就看着他慢慢抬起腰，对着我的命根子坐下了。 第86章 囚禁 呃…… 这叫……谁强谁啊? 不怪我脑袋一片空白，实在是眼前情况太惊悚，套用一句流行语，我猜到了过程，但是没有猜中结局。 “自力，你做什么，快起来……”我见他额头溢出汗滴，外加面色痛苦，不由出口叫道。 没有润滑剂，单靠蛮力，就我的经验，痛不欲生。 “哥，别动，已经进去了……”他喘着气，双手紧紧抓着被单，还想往下。 待他坐定后，别说他，我都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累。 “哥，好痛……”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丝不自然。 我白了他一眼，怒道:“废话，都出血了能不疼吗?” 妈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女人的落红，浆糊脑袋! “哥，你这是心疼我?”他稍稍动了一下，立马又咬紧了下唇。 “怎么可能?”我想也没想回嘴道，然后就看到了他一脸受伤的表情。 我见状不由抿了抿嘴，老子又不是圣人，就他这种自讨苦吃的，送他两个字:活该! “哥……你说话真伤人心……” 唐自力垂下头，嘴角嚼着一丝无奈。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之前的自信满满。 “嗯……哥，你下面好硬……” 他开始在感受了，连带的，我下面也有了反应。 “哥，好……好深，不……不要……” 跟着，他开始实况转播了。 “哥，慢……慢点……我要不行了……” 越说越起劲。 最后在我重重的一击下，他扬起头射在我肚子上，一大片，看得出，他积了不少。 “哥，呼呼……好，好棒……”他抱着我的脖子，亲了下我嘴。 我面无表情的，好似方才和他快活的不是我，是别人。 “哥，我们在一起吧，没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了……”他继续抱着我，神色兴高采烈的。 我没有回应。 这事上，唯一得到满足的或许只有他一人。我不会，因为那已经超越伦理，超过了我的底线，我感到的兴奋是身体反应，与我无关。 对唐自力，我这辈子也不会对他产生兄弟以外的感情。 “自力，放了哥吧，这样下去你觉得有意思吗?”我叹了口气，忍不住给他泼了点凉水。 老子失踪一天，别人可能觉得不奇怪，但是三天四天下去，先不说我爸，单就古维对我的了解就知道出了问题，迟早，迟早有天会查到这里，到时闹开了，我和唐自力先不说，单就我们唐家…… 这个笑话，我闹不起。 “哥，你别担心，你在我这没人知道，我也不会让人知道……就我们两人过一辈子好不好?” 很显然，他在自欺欺人。 我撇了撇嘴听不下去了，就他目前的脑袋结构，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完全的一意孤行。 得，不浪费口舌，直接等救兵。 *** 第二天一早，来了一份快递。是根长链，我看着像SM用具。 等扣在我手上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它是代替手铐的，至少，我可以下床不用尿壶了。 “哥，现在感觉是不是舒服多了，你在家好好待着，别想歪主意，这里没电话，门我会从外面反锁你出不去，吃的东西我放冰箱里了，等我晚上回来再做丰盛的……” 他刚刚朝我走近，我立刻朝后退了一步，别说，丢了手铐后，我可以和他对干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是很快隐去。 “那我走了，哥，晚上见……” 待他走了以后，我立马自力更生，翻箱倒柜的找求救工具。 电话，没有。 利器，也没有。 门，打不开。 跳楼……我往阳台一看，他妈的二十层楼高，比我上辈子寻死的还高四层。 整一个牢房。 我倒在床上，一时没了主意。 我能想到的，他一定已经想到，我没有想到的，估计他也想到了。 简单来说，我和他就是一谍中谍。 我开着电视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下午，然后随便烧了碗泡面填肚子。 就眼下的，简直度日如年。 晚上六点半，唐自力回来了。 我冲他一瞪眼，转身进了屋子。没想他从身后大力抱住我，对着我的脖子就下嘴了。 我立马回了他一手肘。 他冷哼一声，跟着松开了手。 “哥，我好像做错了……”他捂着肚子睨了我手上的长链，沉声道。 我立刻冲他摆出李小龙的姿势。 …… 一番天旋地转后，我被唐自力按在了床上，然后长手链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手铐。 “唐自力，你不要太过分……”我对他吼道。 “唐若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毫不示弱，回了我一句，喉咙比我还响。 我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四目圆瞪。 两秒过后，他眼眸一闪，头就低了下来。 他吻上了我的眼睫，很温柔。 “哥，我该拿你怎么办?” 动作片直接演变成言情剧。 “自力，你要哥死吗?是不是我疯了你才开心?”我冷冷的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他立刻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语带疑惑道:“哥，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想死?为什么裴萧栋古维可以，我却不可以?” 说实话看他这个傻B表情，我很想一巴掌抽过去，老子又不是公共厕所，什么叫做别人可以，他不可以?! 见和他没办法沟通，我干脆眼一闭，视而不见。才和他待了两天，我已经感觉寿命缩短了。 “哥，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唐自力揉了揉我方才对打时候不慎青肿的手腕，转移话题道。 “不饿。”我在闹脾气。 “可是哥，我饿了……”他趴在我胸口，舌尖轻轻滑过我突出的锁骨。 我知道，他要吃我了。 *** 完事后，我和他大汗淋漓，尤其是唐自力，下身依旧一片狼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引起我同情心，他还是没用任何辅助工具，我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照此长期下去，估计他比我先一步进医院。 病因:痔疮。 “哥，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古维来找过我了，他问你的事，我看着他着急的摸样心里在笑，我很想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话一旦说了，你就会被他带回去……到时我们可能永远也见不着了……”他抱着我，把一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我听着，心底一沉。 “后来他大概去找鸡鸡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鸡鸡也好事的问了我，我没理他，哥，我搞不懂当初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有什么好?说到底就和他名字一样，不过是做鸡出生，根本配不上你……” 我心里“切”了一声，就目前精神状态而言，小家伙比眼前这人正常多了。 “哥，明天我休息，我在家陪你一天好不好?我们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还没等他幻想完，我突然冲他冒出一句:“自力，哥饿了。” 与其听他胡言乱语，我不如填饱肚子准备长期抗战。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87章 成功营救 日子又过了两天，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来个同归于尽的时候，终于等来一人。 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是人民警察。我说过，基本上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会出现，营救我的是小家伙---鸡鸡。 “唐哥，你没事吧?”他走进房里见我被锁在床头，当场眼泪哗啦的就冲我扑了过来。 我顿时感觉五脏六腑全移了位置。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冲他眨了眨眼，以为自个在做梦。 “呜呜……古维觉得自力哥不对劲，就和我一商量合伙偷了自力哥的钥匙，古维现在正拖着他，我过来看看……唐哥，你别急，我现在就打110，”鸡鸡抹了抹眼泪，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别别别，打110做什么，给裴萧栋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救我……”我连忙叫住他。 倒不是我好心想为自力隐瞒什么，最主要我们发生的事不能捅上台面，传出去不是明摆着给人看笑话嘛，再说我和我爸都是生意人，面子是最要紧的。 鸡鸡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电话通了之后，他把手机放在我耳朵旁，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时间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病痨说了一遍。 挂上电话后，鸡鸡躺在我身旁，抿了抿嘴不满问道:“唐哥，他都说什么了?他现在要是不过来，自力哥来了我可打不过他……” “别说你打不过他，我估计我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裴萧栋他说他马上就到，你乖乖的在这等着，以后勋公章上少不了你的功绩……”感觉到黎明在即，我心情立马好了不少。 鸡鸡倒是不见的有多高兴，一张脸仍是担心不已。 “唐哥，这几天你受委屈了吧?这样躺着身子还行吧，后面……自力哥有没有帮你处理一下，要是耽搁久了我怕……”说话间，他把视线移到了我下面。 他想歪了。 我抽了抽嘴角，直接道:“老子是上面的那个……” 鸡鸡一愣，随后不以为然道:“苦肉计。” 我睨了他一眼，没做声。其实，我和他想的一样。 大概十分钟过后，门铃响了。 我和鸡鸡对视一眼，我冲他努努嘴，让他去外面看看。 鸡鸡拿了个枕头当武器，面色凝重。 半分钟后，传来一声胜利的欢呼，“唐哥，是裴萧栋……” 我立刻感觉五星红旗在我眼前飘扬。 “若绯……”裴萧栋见我被锁在床头，脸色不由一沉。 只见他朝身后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交到他手里。 估计是万能钥匙。 “若绯，没事了……” “咔嚓”一声，老子自由了。 我也不管外人在场，抱着裴萧栋就不愿放手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唐哥，回去再亲热吧，我怕长针眼……”一旁鸡鸡冷哼一声，像负气一般把枕头扔在了地上。 我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 跟着裴萧栋和鸡鸡走出屋子，我伸了个懒腰，精神气爽。 “鸡鸡，手机借我，我给古维去个电话，跟他说没事了……”上车后，我对着坐在身旁的小家伙说道。 “我早就给古维发过消息了，等唐哥想起来估计黄花菜也凉了……”鸡鸡把手机扔给我，冷不丁的瞪了裴萧栋一眼。 裴萧栋头一撇，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人家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家伙立马当着我的面就跺起了脚。 “喂?古维，是我，嗯，现在没事了……正回去的路上，好，好，等你回来再说……” 我把电话还给鸡鸡，顺便摸了摸他脑袋，道:“晚饭在家吃，古维说这次要好好谢谢你……” 听见我称赞，小家伙连忙扬起下巴，趾高气扬道:“那是，这次要不是我使出调虎离山计，嘿嘿，哪那么容易弄到自力哥的钥匙……”说完，还不忘白了裴萧栋一眼。 得瑟。 我哈哈一笑。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兴许是我多心，老觉得裴萧栋进了我家门后，脸色黑了几分，有些发青的趋势。 “唐哥，他吃醋了……”鸡鸡拿了罐饮料后，小声跑到我跟前说道。 “啊?”我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 吃醋?吃哪门的醋? “吃古维的醋呀，唐哥，不是我说您，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新婚呢……你看看这装修，你看看这照片，简直就是一对小夫妻嘛……唐哥，你可真疼他……”鸡鸡发出两声古里古怪的笑声，指了指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某人。 我嘴角一抽，脑袋有些发胀。 “去你的，别说一些有的没的……对了，你给我好好说说，你怎么偷到自力钥匙的?要是一会他发现，会不会打击报复你?” 鸡鸡冷哼一声，满不在乎道:“我做这事就没想过后果，打击报复?!我早就被他打击报复了……唐哥，我们团队拆伙了，我最近被公司封杀，没啥活动……我早就想和他翻脸了，什么玩意……老是嫉妒我和你有一腿，一天到晚给我使绊子，烦死了……” 说起牢骚，小家伙是一肚子的话。 我叹了口气，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退一万步想，反正我饿不死……唐哥，你放心，我没事，那个……东西我已经不玩了，我不会自甘堕落，我要给他们所有人看，我活得比他们好……”他环抱着肩膀，皱了皱鼻子。 “你知道就好……别让哥失望，吃一亏长一智，你要是明白这个道理，以后路也会好走很多……” 几个月没见，小家伙感觉成熟了不少，虽然说话间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鸡鸡往客厅里一瞥，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冲我说道:“唐哥，你真不过去劝劝?看情形再多两秒，他就要冲过来了……” 我往客厅一望，立刻和裴萧栋眼神对了个正着。 他眼珠子黑溜溜的，像滩死水。 我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的往他那走了过去。 “裴叔……这些天……”真要和他面对面，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两天他怎么过的我不知道，我怎么过的……我又不想提。 “你没事就好……前几天我打你电话不通，我以为你又生气了……”裴萧栋低垂着头，舔了舔唇。 “我哪来这么多气，你当我是充气娃娃啊?”我呵呵一笑，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古维打过电话给我，我没放在心上，若绯，这次是我疏忽了……”他继续说道。 我嘴角顿时一僵，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是不高兴，但是总感觉没有受到重视。 “若绯，这次事情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把你放在第一位的是古维，不是我……”他嘴角藏着一丝苦涩，说起来话来也变得吞吞吐吐。 “裴叔，你别这样说……我被关的时候心里可是一直在念叨你……”见他头越来越低，我不由开足马力哄道。 到了这份上再自卑，晚了。 好不容易雨过天晴，可不能再变回自然灾害了。 正想着怎么哄人的时候，家里回来人了。 是古维。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那情绪……激动。 那情形……感人。 那氛围……催人泪下。 那情景……一生难忘。 第88章 二对一 “古维……” “唐哥……” 我和他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心心相印这玩意以前我不相信，但是自从遇上古维后，我明白了这词什么意思，两个人待在一块久了，或多或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明白对方的意思。 和爱情有联系，但是更多的是生活中的默契。 都是靠累积的。 刚想彼此拥抱的时候，身旁突然飞来一根冷箭直插进胸口，无形的，但是带刺的。 幸亏古维明理，双手只是搭了下我肩膀便收手了。 “裴总……”古维转头对着裴萧栋打了声招呼，神色冷淡。 当然，我也没期望他们有多少热乎，人嘛，合眼缘是一回事，相处又是一回事。就他们两人，我从没想过能和平相处。 最主要，忒累。 不是说他们，是说我。 古维往我和裴萧栋身上瞥了两眼后，就拿着菜去了厨房忙活，一点也没在废话，甚至也没问我这两天过得怎么样，闹得我一肚子话没地方发泄。 说来也奇怪，对着病痨说不出口的，对着古维却能侃侃而谈。 “裴叔，你饿了没有?古维做菜挺快的，估计还有半小时就能吃了……”我甩了甩手坐在裴萧栋身侧，含笑道。 一旁鸡鸡拿了包薯片递给我，我冲他摇摇头，他立刻吧唧嘴自己吃了。 裴萧栋摇摇头，说了声口渴。 我立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小家伙见状连忙指了指自个的喉咙，也说渴了。 我刚想张嘴说不干，小家伙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他从自力那里偷出的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我抽了抽嘴角，立刻乖乖做了。 欠人情嘴皮子就是软，说不出一点反驳。 “若绯，这两天你还是去我那里，我那里有人看着，安全方面……可能比这边好一点……”裴萧栋喝了一口水后，慢慢说道。 我一愣，不禁认真思考了一下。 “古维，你菜还没烧好啊?老公都要被领跑了，你还嫌得住啊?”鸡鸡一吼嗓子，顿时屋子里鸦雀无声。 等我想要用手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古维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眼神望了我们三人两眼后，淡淡道:“再等十五分钟……要不你们先坐上吧，菜差不多好了……” “古维，我帮你……”鸡鸡一下子挥开我的手跑厨房去了。 “若绯，你考虑一下，你弟那边最近还是避避开比较好，就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我觉得不太稳定……”裴萧栋似乎还想说服我。 我抿了抿嘴，抬头看他:“裴叔，我弟的事不能拖……必须有个了断，去你那是安全，但不是一个好办法……” 裴萧栋眼眸一闪，神色瞬间有了变化。 我看着觉得不是一个好变化。 “唐哥，吃饭了……”鸡鸡端着碗筷冲我叫道。 我眼前一晃，病痨已经走在了我前头。 他妈的，没理我。 鸡鸡对我眨了眨眼，一脸的幸灾乐祸，我冲他一瞪眼，桌下踢了他一脚。 感觉和小家伙分了之后，他纯粹成了一个看我笑话的，大眼贼精。 “裴总，你是客人，看着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古维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功夫到位礼数方面井井有条。 我对此只能送给古维两个字:内敛。 毕竟对着一个曾经想要扒自己裤子的人还能面对面平静对待，就这份忍耐力，我绝对要为他翘起大拇指。 “不用客气，若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他会夹……” 裴萧栋同样是张死人脸，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不过我听他话里的意思，脑门不由冒出几滴冷汗。 病痨话里有话。 我呵呵一笑，连忙转移话题，“瞧裴叔说得，古维，记着点，他喜欢吃素……”说完，我夹点青菜往病痨碗里送去，跟着又夹了点荤素往古维碗里送去。 两边都不偏袒。 “唐哥，我也要……”小家伙趁机揩油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夹了他最喜欢的油爆虾送到碗里。 “唐哥，一会回去的时候我都想好了，就把这钥匙扔在自力哥脸上，让他后悔死……”鸡鸡大口的吃着饭，说得口沫飞溅。 我点点头，就小家伙的心眼，这不算做绝的。 “不行，你把钥匙搁在我这，我明天回去还他，要是自力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你还在他手下做事，这样对你不好……” 还是古维想得周到，对于他的一番话，我连连点头。 “鸡鸡，听古维的，你和他意气用事也没用，回去就当没事发生，他怎么怀疑是他的事，你别理他……”我跟着附和道。 鸡鸡嘟着嘴，想了片刻后道:“切，这样做有什么用，反正他一定猜到是我做的，唐哥，我不怕他……” 我揉了揉他脑袋，和以前一样。 “我知道你不怕他，但是我怕你有危险……自力他变得太多了……” 小家伙眉一挑，口无遮拦道:“变?也没见他从0变1嘛……对着唐哥，他还不是下面的那个?” 我眼眸一闪，感觉古维和病痨的筷子同时顿了一下。 然后，四道视线冲我而来，赤裸裸的，不带一点掩饰。 鸡鸡感觉说错话了，立刻低头扒饭不管事。 我“呃”了一声，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唐哥，一会聊聊吧……”古维缓缓说道。 压力，我感到了来自他强大的压力。 “若绯，要是不介意和我们说说吧……前两天发生什么事了?”裴萧栋放下筷子，两手放在桌上交叉。 我瞧着他这架势感觉老总在开会。 气氛诡异，不知从什么开始了二对一的场面。 “裴叔，你进来的时候我是被手铐扣着，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立场，当然，老子就是一个受害者，这点毋庸置疑。 裴萧栋两眼直勾勾的，不见一丝理解。 古维倒是换了个姿势，他翘起了腿，开始托着下巴看我。这姿势我常见，他对着报表的时候就这样，通常一坐就是几个钟头，我知道他耗上我了。 “唐哥，时候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了……”鸡鸡看着情形不对，吃饱后想开溜了。 我冲他一瞪眼，指了指门口:“谢谢，不送你了。” 小家伙掏出钥匙扔给古维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三局鼎立，老子的情况……不太妙。 被动。 “若绯，脱裤子……”裴萧栋也不嫌害臊，对我直接道。 我看向古维，只见他对着我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头一晕，好像看到了耶稣大人。 片刻后，“脱……脱裤子?”我抽了抽嘴角，莫名的……心也上下晃动了两下，不知所措重复道。 老子绝对不是胆怯，绝对不是。 “嗯……” 应我的是古维，难得看到他如此认真的附和别人的意见，尤其这“别人”还是裴萧栋。 放在五十年前，谁能想象共产党和国民党会联手?至少小日本没这思想准备，我也没有。 “裴叔……你说这是干什么，你们俩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质问的时候倒是想夺点主场气势，问题一对上他们两人的眼睛，这口气，这身子就像得了软骨症，挺不起腰板了。 “若绯，不愿意是不是?”裴萧栋慢吞吞的站起身子向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走得极慢，像是DVD里面的慢格一样，可以让我清晰的看清他每个动作，我咽了咽口水，随着他的走近，我慢慢退后。 老子活了两辈子，对着现在的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憷。 “行行行，老子脱了……脱了……”眼看着我就要被逼着到墙角了，我干脆心一横，扯开皮带就冲两人嚷嚷道。 裴萧栋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坐在了最靠近我的沙发上。 我冲他们两人一瞪眼，龇笑一声，扬了扬眉。 他妈的，就算是脱裤子，老子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知道什么叫做欲火焚身吗?老子今个就让你们俩尝尝这味道…… 我是打了坏主意的，惹毛了我……哼哼，老子拐弯抹角不会让你们好过! 我走到他们两人的中间，歪嘴冲两人一笑。 勾人方面，老子可是拿手。 古维换了个姿势，眼神中闪烁着我熟悉的光彩。 至于裴萧栋，就他闷骚的个性，估计就算有啥想法也都装在心里了。 我双手握着皮带，慢慢的拉开……老子今天穿的是紫色内裤，魅惑人的那种紫色。 露出内裤的一瞬间，屋里很安静，我瞥了他们两眼，心里一顿。 怎么有种我一头热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第89章 电话会谈 屋内的气氛是诡异的，至少在我看来如此，原本想逗逗他们糊弄过去，没想两人一点也不上钩，硬是严格把关让我脱光衣服后趴在床上接受他们的检验。 裴萧栋坐在床边，任由古维对我上下其手，我反趴着，胸口憋得慌。 “古维，看好了没有?快点……”我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老子是一攻，不是被攻的。扒开屁股看后面，以前这事我倒是常做，不过都是对别人，现在反过来我是别扭极了。 我还就搞不明白了，上辈子老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记得，当时老子被辛柏操的时候还挺欢乐的……他妈的见鬼了。 “后面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我就听见古维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拍拍我屁股让我穿上内裤。 我冲他一瞪眼，竖起中指。小样，你等着，下次看我怎么对付你…… 正和他四目对视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 古维一怔，一旁顺手拿起。 “喂?啊……伯父，唐哥在，您稍等一下……”古维对我挤挤眼，把电话交给了我。 “爸……”我抓抓头，随口先叫了一声。 “若绯，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有话问你，关于你弟的……” 电话里我爸的声音意外的低沉。 我看了眼病痨和古维两人，对他道:“没事，爸，你说吧……”说完，我动了动手指，古维立马给我递上一根烟。 该来的总要来，反正错的不是我，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落不到我头上。 “若绯，自力刚才到我这里什么都说了，那个混小子……” 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我爸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心里冷哼一声，幸灾乐祸。 “那个混小子刚才跑出去了，我怕他找你麻烦，所以提醒你一声，我他妈的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一个不肖子……” 我“嗯”了一声，仍由我爸把他扁得一文不值。 我之前说过，我和唐自力的事上不了台面，对于自个的老爸，我也没啥想告状的，说什么呢，示弱?老子又不是女人。 “若绯，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去国外过一段日子?美国不错，经济发展比国内好多了……”我爸骂了两句后，话题一转给我考虑起了后路。 我眉头一皱，连忙打断道:“爸，爸，爸，你等会……我怎么听着有让我逃难的意思?” 做错事的光明正大，我这被害者反而逃之夭夭，什么玩意嘛…… “呸，什么逃难，我这还不是为你好，你弟现在骂他，他听不进，打他，他不怕疼，死要活要赖着你，纯粹和他妈一样变成神经病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声捶桌子的响声，听得出我爸气得够呛。 我抽了抽嘴角，脑袋有些疼。 “算了，你和你弟的事我现在不管了……若绯，你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见我不做声，我爸大叫一声后，干脆两手一甩不管事了。 “嗯，就是三年后给你抱孙子对不对?放心，唐家不会断在我这里，我记着呢……”我打着哈哈，给他再三保证后，把电话挂了。 这边电话刚挂上，一旁古维就忍不住问话了。 就他这心情，皇帝不急太监急。 “唐哥，你爸怎么说，自力他现在到底要怎么着，你爸他管不管得了?” 一连串像发炮似的，没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 我叹了口气，捏了捏他脸颊，躺回床上。 “我爸说他管不了，让我自个小心点……” 裴萧栋眉宇一动，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若绯，还是去我那里住吧……” 旧事重提，和刚才不同的是古维这次赞同了他的意见。 “唐哥，裴总的想法不错，就自力现在的状态……我觉得不行……” 我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 说怕，还不到那个地步，老子是男人，上次被他抓了是因为老子一时轻敌，现在……若是碰上还治不了他，老子岂不是白活两辈子了。 说出去简直给人笑死。 “这事不用躲，我找他谈谈……”我穿上外裤，拿起了电话，“这事要是再拖下去难保下次他对着我的时候手里不会拿着刀，古维，你不用对着我臭着脸，哥答应你，这两天不管我去哪带着你好不好?” 裴萧栋不冷不热的往我这看了一眼，用意明显。 我立刻心领神会，道:“裴叔，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也带着你，顺便还有你家那几个保镖，好不好?” 裴萧栋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电话通了一声后立刻被接起，速度之快让我一时来不及反应。 “自力……” “哥，你回去了?”那头，唐自力好像喝了酒，言语间口齿不清。 “我要是不自个回去，难不成还等你送我回去?”基于考虑会谈的结果，我这口气还算可以的。 “哥，我不后悔……” 得，他死不悔改。 “自力，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想怎么着，一辈子套着哥是不是?以前哥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弟弟，以后……我不想骗你，就现在你这态度，我没法面对你……” 倒是想哄他来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免得他会错意，让老子再跌一深坑。 “哥，你恨我是不是?”他继续自怨自艾中。 “这问题你就自己琢磨吧……自力，想开点，这次我看在爸的面子上不追究，但是要是你再动什么歪脑筋……哥手段有，但是不想用在自家人身上，你懂吗?” 这算威胁吗?我感觉不算，顶多就是一个警告。 “呵呵……” 电话那头发出两声笑声，我听不出啥滋味，反正有点自嘲的意思。 “哥，我懂了……” 电话是他先挂上的，没有一点前兆，弄得我不由抓了抓头，搞不清是自个说动了他，还是他下了决心。 有点悬。 “唐哥，解决了?”古维走到我面前关心道。 我拍了拍他手背，道:“没事，我都和他说明白了，时间一长他会明白的……” “若绯，最近小心点，我派两人跟着你……免得再出意外……”裴萧栋嘴一抿，淡淡说道。 我点点头，没反驳。反正多两保镖，又是免费的，有益无害。 *** 日子过了两个月，没啥动静。 我打过电话给鸡鸡，问他那里的情况，小家伙说他已经好些日子不去公司了，所以自力的事他不怎么清楚，不过听说正在带新人，好像去外地了。 我一听，立刻放下心了。 转眼间，我又恢复到以前的寻常日子，朝九晚五，下班跟着古维回家，周末去病痨那里小聚，两碗水我端得挺稳，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正快活的时候，辛柏回国了。 春天，是个多事的季节。 第90章 非分之求 辛柏，这个名字我如今念在嘴里已经没有多大感觉，这些年发生的早已让他和我成了两道平行线，再也牵扯不到一块去了。 不过我和他牵扯不到一起，不代表病痨和他没有关系，至少他们父子俩之间，有着我无法进入的那个地方。 说实话，对于“那个地方”老子还是满在意的，我不是小心眼，不过你说辛柏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天天看着他像是三岁小孩似的，这说出去算什么事……算算日子，辛柏回来一个月，老子从月头到月底就见了病痨一面，之后的全被他寻了借口，短时间内老子可以忍，毕竟人家王宝钏都能等十八年，现在区区十八天……我忍。 心里是这样嘀咕，但是再次被裴萧栋爽约后，我臭着一张脸拿起外套走出了公司。 外面，天气挺好。 我踩了踩脚下的烟蒂，去了隔壁的咖啡厅消磨时间。 刚进去，我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世界很小，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是辛柏和王卓凡。 他们也瞧见了我，尤其是王卓凡，立刻站起身子冲我招了招手，大声道:“嘿，唐若绯……这边坐。” 瞧他这热络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关系有多好，其实就是路人交情，一年见不了两次。 我瞥了眼坐在他身旁不做声的辛柏，然后冲王卓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道:“这么巧?” 一旁辛柏低垂着头，双手拽紧了衣摆。 我到这还不到一分钟，他就紧张了。奇怪，老子又不是毒蛇猛兽。 得，走人。 “不好意思，小姐，给我一杯咖啡外带……”我朝身后服务员招了招手。 “若绯，坐一会，我们聊聊……”王卓凡显然神经大条，没有看出我和辛柏之间诡异的气氛。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回公司开会，你们聊……”我冲两人挥挥手，去了账台结账。 刚拿好咖啡，我一回头，顿时咧嘴一笑。 是古维，他出来找我了。 “小姐，再给我拿杯奶茶，要热的……”我转头对服务员说道。 “唐哥……”古维看了我一眼身后，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我懂他的意思，对于辛柏，他心底的那根刺比我深。 “没事，别瞎想……”我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奶茶，指了指门外。 古维嘴一抿，跟在了我身旁。 回到公司，我往老板椅上一靠，对于古维的欲言又止，我视而不见。 古维这人其实很聪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有时就算忍不住，也会绕着弯让我自个说出口，就像现在，他露出一副小狗眼神，简直像受了委屈一样。 不过，这次老子没话说，也不想说。 “唐哥，我先出去做事了……”末了，古维干脆一声叹息，走出了办公室。 我半眯着眼，没一会儿就睡了。做了个梦，左手牵着古维，右手搂着病痨，三人高高兴兴的闹着去喝酒，老子享尽齐人之福。 一觉醒来，五点半，我擦了擦睡梦中嘴角无意识淌下的口水，准备下班。 *** 半夜，我正搂着古维缠绵的时候，电话响了。 放在以前对于这类骚扰电话，我和古维通常是听而不闻，让它想个几声自娱自乐就完了，没想这次我和古维在旁运动了十来分钟，它也跟着叫了十来分钟，简直是和古维玩起了二重唱，扰得老子原本的激情全在电话铃中变一摊死水了。 “喂?”想当然，我接电话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口气，脸臭得像大便。 “若绯，是我……” 我一愣，闹了半天是裴萧栋。 “裴叔，找我有事?”对他，我口气立马软了下来。 “没事，我睡不着……若绯，这两天我没给你去电话，你没有在恼我吧?” 电话那头，裴萧栋的声音很低沉，我听在耳里，莫名的就软了身子。 “裴叔要顾儿子嘛……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生气的?”见他有改过的意思，老子也就顺便口是心非了。 “呵呵，那就好，若绯，明天见个面吧，说起来我们也……”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立刻接口道:“也就二十多天没见面而已，裴叔，我不急，要不等你这边忙好再说吧……” 摆清高，端架子，这招不止女人会，老子也会。 电话里立刻没了声响，大概过了五秒，才悠悠传来一声:“嗯……若绯，我想你了……”言语中透着股柑橘的酸楚，又带了点初夏樱桃的甜味，总之，味道恰到好处。 老子的心肝立马上下颤动了。 “既然裴叔都这么说了，那就明天吧，老地方见……” 我这人一乐就眉开眼笑，心里藏不住话，这不转头刚挂上电话，我还来不及掩饰，就被一旁古维瞧见了个正着。 只见他冲我翻了个白眼，侧身背对着我睡了。 我见状立刻似八爪鱼抱住他的腰身，然后…… 磨蹭。 “唐哥，我没生气……”古维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我说道。 我冲他挤了挤眼，凑上前去衔住了他下唇轻轻的啄了一下，道:“我知道，就你的心思，我什么都明白……” 嘴里情话连篇，但其实就眼下，我不怎么明白。要说吃醋，就这么几年我还没见古维有什么过激的情绪，他永远的端着一张正经的脸，对我笑，顺便对我说说教。 “唐哥，裴总那边我没什么话说，但是……那个人，你最好……”他皱了皱眉，嘴角微微下垂。 我脸色一变。 哪壶不可提哪壶，那人不算禁忌，不过就我的感觉……床弟之间还是少提为妙。 “不说了，唐哥，早点休息……”古维立刻话题一转，给我肩头蒙上了薄被。 我没说话，他担心的我倒是没怎么在乎，那个人，早已不是老子心尖尖上的人，已经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了。 上辈子……说起来也的确是上辈子的事了，和这辈子……不一样。 老子分得清楚。 第二天 下班后，古维开车送我去了和裴萧栋幽会的屋子，下车的时候，我冲他甩了甩手，让他回去早点休息。 进了屋子，裴萧栋早已等在里面，见我就飞扑了过来。 一点也不夸张，我和他就像十八年没见着一样，粘上就松不开手了。 “嗯……若绯，抱我……”趁着半秒松嘴的功夫，裴萧栋对我要求道。 看得出，他憋急了。 当然，我虽然不急，但是就这氛围，我心也火了。 男人，就是经不起挑逗。 我一把将他扔在床上，脱下裤子就抱了上去。 *** 完事后，我去厕所抽了根事后烟。病痨身子不好，我现在已经尽量不在他面前抽烟，有时看着他驮着肩咳嗽，我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就他的身子，还是要多多调养才行。 正想着他的时候，厕所门开了。 我立刻把烟掐了。 “裴叔，怎么，要洗澡?” 裴萧栋半长的头发垂至胸前，一缕一缕的，散散落落。 “若绯，不要离开我……”他身子一动，靠在了我胸前。 病痨在发嗲，不过嗲得我挺心动。 “裴叔，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我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理解。 相处这么久，对方的情绪变化多少感觉得到。就现在，病痨显然心中有话不说。 裴萧栋抬起头，眼眸里雾蒙蒙的，像是藏了千言万语。 不过，看着不像好话。 “若绯，求你一件事……” 我上扬的嘴角立马往旁一歪，问道:“不会又是为了你那宝贝儿子吧?”原本活蹦乱跳的心立马灰了一半。 “他是艳红留下的……若绯，你不会懂的……”裴萧栋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看了他一眼，背对着进了浴缸开了水龙头。 说老子不懂，老子怎么会不懂，上辈子你就把他当心肝，这辈子你还是把他当心肝，两辈子，老子到底算什么? 想到这，我一时没了力气。 “若绯……”裴萧栋拉住我的手腕，有话要说。 “我不干……”我直接回绝。 辛柏是他儿子，不是我儿子，我没有那个义务，再说了老子不是圣人，救死扶伤那也是医生的工作。 所以，没门。 第91章 重新开始 裴萧栋闻言面色一变，眼眸中不复方才的柔和。 “喂，你今天把我叫出来不会特地是为了他吧?”想到这，我眉头一皱，顿时不舒坦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径直跨进浴缸没有理我。 他这摸样倒是给了我肯定，他重视辛柏更甚于我。当下，我心里的火噌噌就冒了出来。 他妈的，想到用我了就叫我出来乐一下，你把老子当什么了!? “裴叔，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你好好照顾你儿子，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心里虽然像被针刺一般难受，但是面上我仍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摸样。 “唐若绯，你这话什么意思?”裴萧栋一惊，连忙从浴缸中跳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挡在了我面前。 “什么意思?!”我冲他冷笑一声，直言道:“话面上的意思，裴叔，你自个琢磨吧……” 辛柏的事一日不解决，我和裴萧栋之间就没个太平，小风小浪我可以挡，但是冲风迎浪我可干不了。 辛柏，今天再提这个名字，老子牙痒痒了。 “你要和我分手?!”裴萧栋面色扭曲，浑身湿答答的还来不及擦拭。 我冷眼旁观，硬是抿着嘴没答话。 片刻后，我才冷哼一声，道:“裴叔，这话我可没和你说过，不过哪天你要是这么想，记得提早知会我一声……”说完，我随手拿了条毛巾扔在他肩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厕所。 来时的满腔激情，现在全化为郁闷了。 “唐若绯，你不敢面对柏柏，是不是因为对他还有感情?”裴萧栋在我身后问了一句。 他妈的，还想用激将? 我一听更气，不由脚下一顿，转头皮笑肉不笑道:“裴叔，你想多了……这辈子，我只对两个人动过感情，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古维，其他人我不在乎……” 变相的表白。我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裴萧栋眼底的阴冷顿时缓和了不少，神色间更是添了一抹内疚。 “不过感情这玩意是需要经营的，说白了，热乎劲也会有过去的一天，裴叔，您老把握住，我这儿……”我指了指胸口，缓缓道:“不会永远为你留着位置……” 我这话一说完，他那里眼神又是一动，黑瞳更加忧郁了。 看摸样是在装委屈了……我看着他，扯了下嘴角不再理会。 有时放在一旁晾着要比捧在手心里管用，至少这次我是这么觉得的。 对病痨，不会宠着惯着。 *** 一个月，裴萧栋没给我电话，当然我也没有给他去电话，我们两边像是在拉锯，看着哪边率先绷断。 不过显然，他这次很有耐心。 我这边倒是无奈居多，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对着病痨的期待越来越淡，或许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感触。 做男人就该洒脱一点，既然做不了病痨心里的第一位，老子要他何用? 只不过，裴萧栋……总觉得可惜了，毕竟自个真心喜欢过。 我靠在古维身上，不由叹了口气。 “唐哥，你想清楚了?”古维一双巧手按摩着我的肩膀，轻声问道。 我轻轻的拍了拍他脸颊，道:“不是我想清楚了，而是他明白了……感情这事不是我一头热，古维，我没事……” 失恋而已，我受得住，不过就是有点憋屈。 “那你怎么和他说?唐哥，说不准裴总这个月真有事……”古维想了想，劝说道。 “有事?二十四小时都没空吗?”我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可能嗤之以鼻，“老子不和他说，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差……” 没差……怎么着也就那样了，裴萧栋和辛柏在我看来就好像被520胶水粘上一样，当中有我插足的地方，不过太小，挤进去也不舒服。 十月入秋 “行了，爸，我知道了，晚上七点波特曼对不对?好，我一定去，不就是相亲嘛……一定不给您老丢脸……结果?结果那是要看缘分，万一我看中了人家姑娘，人家没看中我不是白搭，你儿子又不是万人迷……嗯嗯，不说了，晚上见。” 好不容易挂上电话，我对着一旁正在收拾屋子的古维撇了撇嘴，一脸的烦躁。 “怎么办，老是这样被我爸逼着也不行，古维，你想个法子吧……”掰掰手指，这两个月老子相亲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几乎各个领域的女青年我都见了个遍，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我爸就是一活例。 “唐哥，我们要不去国外吧……”古维沉思半响后，提议道。 “你是说……私奔?!”我扭曲着脸，不确定道。 古维顿时一脸的鄙夷，直言道:“唐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试管婴儿，现在国外不是有那个代母受孕嘛……” “代母受孕?”我想了想，摸着下巴道:“你是说花点钱请个老外给我生孩子?” 这个主意……听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实际操作起来…… “嗯，唐哥你看怎么样?”他歪头看我，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有门路?”我看向他。 古维微微一笑:“我有在网上查过，美国有几家私立医院专门有这种服务，唐哥如果觉得可行，我们可以过去看一下……” “嗯……”我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那你有空去办一下签证吧，这事不能拖了……” 结婚对我来说是没谱的事，更何况在明确了自己是个同之后，我更加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了，早前倒是有想过找个有共同利益的女人凑合着过日子，但是就这近一年，老子想法慢慢变了，先别说对不起古维，就是自个心理那关也过不了，远的不提，近的就是感觉心里不舒坦，老觉得欠了人家似的。 古维闻言微微一笑，像偷了腥的猫似的。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我爸的面前。 “来来，若绯，认识一下，这是你黄叔叔，这位是你黄叔叔的女儿，小丽，你小时候见过的，还有印象吗?”我爸一脸的兴高采烈。 没印象。对着眼前高鼻子大眼的姑娘，我微微一笑，冲她一握手。 姑娘生性腼腆，脸上顿时浮出两片红晕。 “来来，坐下好好聊，若绯，小丽刚从国外回来，你不是也去留过学吗，正好有共同语言，”我爸呵呵一笑，把我拉到了姑娘旁边坐下。 我微微一皱眉，看着有点像强买强卖的意思。 “你们聊，你们聊，不用管我们两个老头……”我爸还嫌不添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桌下冷不丁的踢了我一脚。 他是要让我主动。 行，我动还不行吗…… 我转头对着姑娘柔声道:“黄小姐对不对?初次见面，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人家大姑娘刚抬头冲我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了。 羞的。 “老唐，我女儿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带她出来见人，你看，都不好意思了……”一旁黄叔叔解围道。 我爸连忙甩甩手，不在意道:“没事，女孩子内向一点好……”然后，又是冲我一挤眼。 我抽了抽嘴角，拿起菜单往姑娘面前一搁，柔声道:“黄小姐，您看一下，有什么爱吃的……” “随便。” 姑娘回我两个字。 “那饮料呢?”我继续问道。 “嗯……您看着办好了……” 又来一句笼统的。 得，还是让两位老人家看着办吧，我把菜单递给我爸，让他拿主意。 两位老人一阵嘀咕后，点了几个菜。 我听着耳里，只有两个字:老派。全是油腻的，要是我……一定点几个绿的。 绿的?我心里不由苦笑一声。 我想到了裴萧栋。 “老唐，那个……是不是裴总?”原本和老爸聊得愉快的黄叔叔突然站起身子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 我爸嘴一抿，眼中闪过不快。 我眼眸一瞥，顿时看到了刚才在想的人。 是病痨。 他剪了短发，及耳，看着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第92章 打击敌人 半年前还亲亲蜜蜜躺在床上的人，如今就在不远处和自个装做不认识一般和别人谈笑风生，这感觉……说不上，总之有些复杂。 我抿了抿嘴，压抑着心里微妙的变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一旁的大姑娘上。 “老唐，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黄叔叔想了想，率先站起身子。 “若绯，你在这陪着小丽，我和你黄叔过去打声招呼……”我爸面色上虽不怎么乐意，不过也跟在了黄叔叔的身后，缓缓往裴萧栋方向走去。 我冲身旁大姑娘一笑，给她酒杯里倒了些饮料。 刚刚打开话题，就见我爸铁青着脸回来了，看着这次会面的结果并不理想。 “老唐，裴总他没别的意思，那块地……现在还不是没有下来嘛，瞧你急得……”黄叔叔在旁劝导了两句，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爸的肩膀。 “哼，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不理他，我们喝酒……”我爸冷哼一声，转头见对着我眉开眼笑道:“若绯，和小丽聊得怎么样，小丽，我们家若绯是个慢性子，要是有什么怠慢你的地方，你别介意……” 大姑娘淡淡一笑，说了一句:“他挺好的。” 引人遐想。至少引起了我爸和黄叔叔的遐想。 我爸立刻朝我递了个眼色，意思我做得不错。 吃完饭，我爸和黄叔叔立刻找了个借口，把我和大姑娘留在了饭店里大眼瞪小眼，大概是吃饭的时候聊了几句没了开始的生分，如今大姑娘看我是眼带桃花，春风扑面。 “唐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 瞧，这不问上了。 我十指交合，冲她微微一笑道:“我工作忙，休息的时候通常也就看看书，或是去运动一下，说起来也是挺无聊的……” 大姑娘挪了挪位置，不动声色的往我这靠了靠，轻声道:“哪有，我听了觉得很有趣啊，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挺喜欢健身的，回国后一直没找到满意的健身房，唐先生不如给我推荐一个吧?” 健身房?我微微一愣，要知道老子平时运动都是在床上，不去什么健身房的。 “市中心有家不错，我听说里面设施挺齐全的，”我说了一个大街小巷都知道的糊弄了过去，见她似乎还有话要问，我赶紧站起身子对她道:“时候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一句话断了大姑娘的满面春风。 并肩走出饭店，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迎风站在车门前的裴萧栋。 他……似乎在等人。 正想着他是不是等自个的时候，一旁侧门缓缓走出一人到了他面前，两人随后上了车，没往我这多瞧一眼。 得，自作多情了。我心里摇了摇头，送大姑娘上了出租。 第二天一早，接到我爸一个电话，说是人家姑娘看上我了，希望和我有更深层次的接触，正巧，人家刚回国还没来得及找工作，所以，他一做主把人家扔我公司，让她今天中午直接过来报道了。 我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公司多个吃白饭的不打紧，但是多个对我有特殊意思的女人就麻烦了，先不说古维的想法，但是公司的闲言碎语就可能把我淹死，要知道，我公司还养了一群麻雀。 “爸，这样不行，公司里面的人会说闲话的……”我抓了抓头发，连忙反驳道。 “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若绯，安排一个清闲的职位，别累着人家，嗯……我想想，就做你助理吧，亲近点也比较好培养感情……”我爸是一头热，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喂?喂?”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我爸就把电话挂了，我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起床后，我把事情前因后果和古维说了一遍，他小子脸上立刻闪过一丝不快。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会擅做主张……”我垂下头，慎重的对他道歉。 古维没做声。 “要不给她安排到人事吧，”在公司，人事部离我办公室最远。 他仍是没做声。 “算了，我还是给我爸打个电话……”我佯装气恼的拿起电话，瞥了他一眼后，手指象征性的拨了几个号码。 他没拦我。 这下子老子是真没辙了，放下电话后我整个人挂在古维身上，搂着他脖子道:“你恼什么，我对那娘们又没意思，你想想，我这辈子除了你，对谁动过心?” 这话有语病，我自个知道，不过现在哄人要紧，其他的，让它一边凉快去吧。 古维叹了口气，回头抱住了我身子:“唐哥，我不是怪你，只不过心里觉得别扭，算了，我不说了……既然伯父想让那个女人当你助理，那我回去准备一下给她腾个办公的地方吧……” 瞧，多懂事的一个人……我心中发出一声感叹，情不自禁的对着他就吻上了。 一转眼的功夫，我压着他倒了在沙发上，古维迷蒙着眼，有些气息不稳。 “唐哥，起来，该上班了……” 他推却着我，虽然我看着这手势有些欲拒还迎。 “我不要，你摸摸……我这样能去上班嘛……”我拿他手往我下面一按，他顿时没声了，我见状连忙再接再励道:“我知道你一会要上班，不弄你后面……” 我话还没说完，古维立马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不过，你得用嘴满足我……” 他脸较之刚才更红了。 “放心，少不了你舒服的份，我们互相满足……”我性急的先脱了自个的裤子，然后拉开古维的裤头，调了个身子，对着他的玩意就含在了嘴里。 69式，我最喜欢的姿势之一。有情趣，又有干劲。 一阵发泄后，我还觉得意犹未尽，古维却是忙不迭拉扯着我重新穿上衣服，推着我出了门。 刚进公司，秘书就冲我使了个眼色，小手指了指会客室，道:“副总，唐总早上来了个电话，说是给你请了个助理，人已经到了，现在在会客室等着……” 我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带着古维去了走廊尽头的会客室。 一推门，大姑娘对着我就是回眸一笑，千姿百态。 “唐先生，昨天忘记和你道谢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大姑娘走近我，也不嫌外人在场就和我套上了近乎。 回应她的是老子的喷嚏。不怪我，那女人身上香水味太重。 “哪里哪里，你是黄叔叔的女儿，在辈分上也就是我妹妹，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特助，古维，”我把古维往前一推，已隔绝面前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古维微微一笑:“唐总事先已经和我来过电话了，黄小姐是不是，请跟我这边来……” 大姑娘往我这扫了一眼，见我不答话，唯有跟着古维走了。 她这一走，我立马回了办公室，顺便叫了秘书进来。 “呃……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公司近一年的销售报表，客户记录整理一下，然后送到新来的黄助理那里，让她给我整理一个Excel表格，具体怎么操作你不用教她，人家是个海龟，万一你是一片好心，她还以为我们瞧不起她就不好了，误会都是不经意间产生的，另外，你们也别瞎打听，她是我爸介绍来的，关系不浅，女人嘛，有时看着像是樱桃小嘴，其实认识清了全是血盆大口，万一把你们工作时间瞎打听的事儿传到我爸耳里……那我可帮不了你们了……”一番指手画脚委派下工作后，我又用着深沉的口吻提醒了几句。 秘书立刻受教的连连点头，赶忙出去了。 跟着，没两分钟又进来了。 “怎么，有什么事?”我抬头问她。 秘书摇摇头，回道:“副总，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事，古特助全都已经做好了，他把公司成立以来的销售和客户记录前堆在了人家女孩的桌上，起码有这么高，”秘书做了个手势，继续道:“他还让我们别打扰人家，若是给他看见有人在黄助理面前转悠，他就要扣我们一个星期奖金……” 我抽了抽嘴角，一时有些无语。 我就想他怎么容易答应，原本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人家都说女人不能惹，我现在看着男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料，至少古维如此。 第93章 儿子 中午出门吃饭的时候，我特地瞧了黄助理一眼，这不瞧还好，一瞧古维立马冲我递了个冷笑的眼神，问我是不是心疼了? 我抿了抿嘴，连忙撇清干系。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怕她在我爸面前乱说话嘛……”见电梯里面没人，我赶紧搂住他的腰，轻声哄道。 古维冷哼一声，拨开我的手，直言道:“我这么做也是为她好，若是她想要在公司长做，作为你的助理就必须清楚那些东西，若是只是来追男人，那就请她用别的方法，别在我面前转悠……” 我在心底咋了下舌，对于古维的说法没有办法反驳。 这话……他说得没错。虽然听着像吃醋。 不过我在吃完饭后仍是替黄助理打包了一份，毕竟是我爸的人，累着人家也就算了，饿着人家就不怎么好了。 回公司后，我把打包的盒饭交给秘书，让她去给黄助理。 一眨眼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收拾完东西刚想和古维回家，一抬头就看见了午夜凶铃。 好好的一个姑娘才上了一天的班，如今瞧着已是披头散发，早前完美的妆容早已糊了大半，粉底变成了斑驳的墙壁，看得我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 “唐……副总，一起走吧……”她哑着嗓子，朝我走进了一步。 我皱了皱眉，看着她的意思似乎想让我送她回去。 “呃……好，好……”想了想也没理由推却，我只有带着她上了古维的车，一路上，古维闷不吭声，开车的时候都是目不斜视，没往我这瞄过一眼。 送她回去后，我立刻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古维冲我看了一眼，跟我打了几天的假条。 我微微一怔，要知道除了之前古维生病的那段时间，他从未和我请过假，其中原因不得不让我深究。 “唐哥，我去网上查了一下，虽然之前我们有过留学的经历，但是美国的申请并不容易，可能需要一些财产证明和个人资料，我可能需要要花个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兴许是见到我疑惑的表情，古维立刻说明道。 “嗯，这事是不能拖了……行，你去办，一会回去我把存折给你，财产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摸着下巴，认同了古维的决定。 签证下来的很快，在黄助理实习通过的前一天，我和古维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 然后，我和古维拍拍屁股走了，没有留下一点云彩。这么说虽然不厚道，但是我和古维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俩的确是偷笑来的。 虽然不知道我爸是怎么跳脚的，但是就我过年回去的电话，他老人家还气得够呛。 “你这个孽子还有脸打电话回来?老子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我爸在电话那头咆哮，一点也没注意到今天的日子是大年夜。 我掏了掏耳朵，感觉有些耳鸣。 “爸，这大过年的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我这么做不是被您逼急了嘛，对了，那个黄助理还上不上班?”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就没去上班，不过眼下还是要关心一下，免得再给我爸找理由说教。 “人家早就不做了……干嘛，还以为人家等着你啊?美得吧你……”我爸打从鼻子里对我不屑一顾，“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两三年以后吧，我和古维准备在这读EMBA，爸，你以为我出来真是躲女人来的?”我反问一句，我爸顿时哑口无言。 片刻后，我爸神神叨叨又来了，“两三年，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呢?若绯，你不要以为这样可以糊弄过去……” “爸，孙子混血你不会在意吧?”我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头安静了。 过了半响，我爸重复一句:“混血?你什么意思?” “爸，我看上一洋妞……” 我爸没声了，估计是一时没想到话说。 挂上电话后，古维冲我睨了一眼，问道:“全铺垫好了?”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现在就等孩子呱呱落地了……” 来美国两个月，因为古维之前做了功课的关系，所以在住宿生活方面完全没有问题，然后我们联系了医院，在和医生沟通过后很快我就捐献了自己的精子。 “古维，以后你当妈，我当爸，三个人好好过日子……”我拉过他坐在自个身边，肉麻道。 他抽了抽嘴角，拉开衣袖凑到我面前，道:“唐哥，看见没，起鸡皮疙瘩了……” 我瞪了他一眼，怒他不解风情。 “不过，我爱听……”古维淡淡一笑，面上露出满足。 就这表情，我心里像是开了花似的，对着他就扑过去了。 **** 十个月后，我和古维从医院抱回了孩子，因为之前和医生要求过，所以是个儿子，蓝眼睛，黑头发，我和那不知名洋妞的基因继承了一人一半。 为了这个孩子，古维暂时放弃了学业，和我一起在家照顾着儿子。 一个月后，趁着孩子满月的时候，我给家里去了电话，告诉我爸他孙子有着落了，不过我和孩子他妈分手了，现在就我和古维照顾着，他当妈，我当爸，过得挺好。 我爸听了二话不说立刻让我回来。 我自然是不愿，一来孩子还小，二来我和古维也拿了绿卡，日子正过得顺溜，对于我爸在电话那头的逼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商量下来，等孩子会爬了以后再说。 挂电话之前，我让我爸给孩子取个中文名字，也让他老人家有个受重视的感觉。 我爸答应了，电话里似乎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我知道他骨子里乐坏了。 家里自从有了孩子，我和古维感觉日子过得特快，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古维把他当个宝，天天用照相机照个不停，生怕漏掉什么。 我这个做爸倒是还好，就是怕古维累着，所以平时一直劝他休息，一些喂奶，哄他睡觉什么的我来做，可惜他不愿，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美其名:培养感情。 孩子两岁的时候，我和古维带着他回了国，原本倒是没想拖这么久，不过是学业拖着，这不我好不容易毕了业拿了证书，立马飞机回来了。 算算日子，出去的时候我记得是01年过年前，现在已转眼已经04年了，时间过得挺快。 在机场，我爸看见我儿子的时候，眼睛立刻发亮了，跟着就抱着孩子不撒手了，嘴里不停的叫着俊哲。 俊哲是孩子的中文名字，我爸取的。 回家吃饭的时候，我爸特地谢了谢古维，我看得出来，我爸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已经默许了古维的地位，在我身旁的位置。 吃完饭，古维上楼哄孩子睡觉去了，我爸立刻朝我使了个眼色，带我去了书房。 刚坐下，我爸就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自然靠着大树好乘凉，跟着我爸混了。 “爸，我还是回贸易公司做，你别看我在国外三年，但是公司的事我还是有让古维跟进，现在就算回去也没问题……” “嗯，这我知道，但是爸爸我年事高了，现在已经不像早年那么拼了，贸易那块现在做得很稳，你就算再拼也没什么地可以占了，不如跟着我做地产，那块你以前沾过，但是不上手，这次回来你就跟着我往地产放精力吧……” 我自然是满口答应。 地产经过这些年我爸的努力，已经成为我们的家业，说得明白点，我家百分之九十的收入都来自这。 这辈子，已经没人和我争了。 第94章 合作 因为我爸的要求，我暂时和古维还有孩子住进了别墅，有了佣人的照顾，我和古维倒是轻松了很多，当然孩子一时还离不开古维，除了睡觉整天黏着。 “喂，这些天我看你忙里忙外的，你自个身体注意点，知道没?”床上，我拉着他胳膊提醒道。 古维打了个哈欠，“我没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你爸公司上班，是和以前从底层做起，还是……” 我一听底层两个字脑门就冒冷汗，连忙道:“老子一把年纪了还底层?说出去不笑话死……我已经和爸商量过了，直接跟着他就行。”要知道三十岁的人，二十岁的干劲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古维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至于你……”我托起他下巴，调戏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跟着大爷我就行……” 古维嘴角发出一声冷哼，表情上却露出了一抹笑意，“哲哲还小，等他习惯了这里以后再说吧……” 矫情了。 “你心里就自个偷着乐吧……说吧，怎么报答大爷我啊，嘴上说说可不行哦……”我冲他猥亵一笑，脱掉了衣服。 古维冲我瞪了一眼，说道:“刚才是谁说让我好好休息来的?” 我一股气顿时焉了，噘着嘴躺在他身侧翻来覆去。 正闹情绪的时候，身下突然多了一只手在我敏感处摸来摸去。 我拨开那只手，赌气道:“不要不要不要……” 我这是口是心非的，拨开他手的同时，我把自个的手往他那里摸了过去。 古维发出一声低喘，身子不由自主往我这靠了靠。 “唐哥，你……算了，我要行不行?” 如我所料，他先妥协了。 我立马乐呵呵的钻到他已隆起的双腿间，对着他的玩意就含在了嘴里。 “唐哥，深……再深一点……”古维挺起腰，紧紧的抓着我的头发。 我跟着就给他来了几次深喉，他立马爽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嗯，好棒……唐哥，好舒服……” 我架起他两条腿，用手指沾了沾唾沫往他后面探了探，那里很软，我咽了下口水，下面立刻硬了不少。 “唐哥，进来……”古维在上头叫道。 应着他的要求，我提枪挺进。 进入的一瞬间，我和他同时发出叫声，我是爽的，他则是皱了皱眉头，屏住呼吸。 我停了一会，待他适应后立刻撞得他尖叫连连了。 相处久了，对方的敏感地点我一清二楚，当然老子的弱点他也知道，所以时不时给老子来个紧缩，差点让老子弃械投降。 “唐哥，不行了，要出来了……”他眼泪汪汪的，冲着求饶道。 “一起，再忍一会，一起……”我握着他的命根子，身子不断挺进。 两分钟后，我和他一起泄了。 他满头大汗倒在我怀里，双手紧紧搂着我胸口，一双眼眸里是掩不住的爱意。 当然，我也是。 *** “若绯，来，见一下，裴总，不陌生吧?”会议室里，我爸笑呵呵的把我领到了裴萧栋的面前。 因为事前我爸和我提过，所以我并没有太多惊讶，一声“裴总”已经到位。 三年未见，裴萧栋外貌上没什么变化，不过长衫不穿了，如今一套银灰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特别衬他的阴沉气质，另外看向我的眼眸中也是多了一份冷漠，少了一份激情。 其实也对，都三年了，我这边都没感觉了，也不能要求他还像以前那样热乎。 他朝我点了下，便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那个位置以前是我爸坐的，不过这次的合作是裴萧栋主事，不得不说，这世界变化大，唯一不变的只有变化。 三个小时后，我合上面前的资料，脖子都快僵直了。 我爸在旁拍了拍我肩膀，我立刻跟着他出了会议室。 “若绯，记着我说的话……工作的时候要有工作的样子，不许胡闹……”我和我爸并肩走在长廊上，他突然间认真对我说道。 我一怔，连忙说道:“知道，我不会去招惹他，爸，我都是快三十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次的案子也不知裴萧栋安的是什么心，指明要我跟进，想当然接下来的日子少不了和他接触。 “你知道就行……”我爸朝后面看了一眼，带我进了办公室，“这两年裴萧栋生意越做越大，城府也越来越深，你跟着他虽然可以学到东西，不过记得保持距离，你现在孩子都有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来了……” 我爸冷哼一声，我看着他的表情估计他是想起了几年前我和裴萧栋的破事。 对此，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天晓得裴萧栋是什么想法，但是就我，对他已经完全没了以前的心思，不能说老子薄情，三年的时间，什么都淡了。有句歌词怎么说来着:光阴的眼中，你我只是一段插曲。 现在想来，客观。 *** 我这一门心思想从良没两天，就感觉到了裴萧栋对我细微的变化。 老子的头衔是业务经理，每次去找裴萧栋自然都是和业务有关，你说谈业务就好好谈业务吧，你下面没事用脚勾我做什么，最让老子胸闷的是你表面上还装出一副禁欲的表情，对我送上的企划书指指点点，这里不满，那里看着不合适，整一两面派。 “裴总，那我先出去工作了……”听完他的啰嗦后，我眼角一抽一抽的，适时的缩回脚。 裴萧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眼眸深不可测。 就我的感觉，背后如芒在刺。 几天后，裴萧栋提前知会了我一声，让我周末陪他见客。 古维知道后眉头一皱，抱着孩子就冲我白了一眼。 “唐哥，小心一点，你也不知道他这三年有没有碰过男人，万一一会见客的时候喝醉酒了……那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我听出来了，他小子话中带刺，提醒老子要守身如玉。 我冲不远处的佣人勾了勾手指，佣人立刻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回房去了。 “瞧你说得……我和他早就完了，更何况凭老子的酒量，想要灌醉那是没谱的事，你放心，周末我尽量早点回来……”我推了推他肩膀，就差举三指发誓了。 “算了，你去吧，反正儿子在我这，不怕你不回来……”古维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进浴室的时候，还转头朝我抛了一媚眼。 我立马像失了魂似的屁颠屁颠上去了。别说，他小子跟在我身边越久，骨子越是妖精，老子快被他榨得一干二净了。 嘿嘿，不过心甘情愿。 周末，下班后我直接上了裴萧栋的车，跟他去了会客的饭店。 一路上我看着客户资料，没怎么和他说话，当然就他那张不笑的死人脸，我也提不起劲。 “到了……”饭店门前，裴萧栋扫了我一眼，让我下车。 我整了整领带，跟在了他身后。 今天见的是政府官员，我们作为开发商为了土地自然对他们有求必应，礼数周到。没法子，求人的事不管遇上谁，老子都是孙子。 不过眼下就裴萧栋的嘴脸，不卑不亢，陪笑的活都让老子干了。 一顿饭下来，我喝了两瓶红酒，一瓶白酒，胃里难受得厉害，趁着裴萧栋起身结账的功夫，我赶紧去了厕所，手指一抠，顿时吐得天昏地暗。 等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全散了，我看了眼手表，十点。 “喂，没事吧?”身后有人推了推我，我眯着眼不由回头看去。 是裴萧栋，他看着倒是精神气爽，脸上一点也不见红。 “没事，人……你都送走了?”我让服务员上了一杯醒酒的茶水，准备去去身上的酒气。没想刚喝了几口，他就冲我手里抢去了茶杯。 “起来，我送你回去休息……”他低垂着头，用肩头架起我。 我靠在他身上，感觉热乎乎的。 几年不见，瞧着他身子似乎也健康了不少，至少碰上去不叻着骨头了。 第95章 酒后真言 也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心安，我竟然不知不觉在他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我迷迷糊糊瞧了几眼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接着，不慎压到一人。 “谁?”我拉起他，虽然心知肚明知道他是裴萧栋。 “啪嗒”一声，他开了灯。 我扭头看了眼周围，嘴里不禁“啊”了一声。是我以前和病痨幽会的房子，三年没见，格局未变。 再瞧瞧眼前这人，心情不由微妙起来。忆起当年，老子和他在这也算经历过不少风流时光，只是如今房子没变，人却变了。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刚才在饭桌上就看你光喝酒了……”大概是见我叹了口气，裴萧栋不由皱了皱眉头，给我去客厅倒了杯茶。 我喝了两口，跟着颤颤悠悠站起身子，准备告辞。 “慢着，你没话和我说?”裴萧栋挡在我面前，眼底露出一丝怨忧。 我看着他，突然想笑。 他以为这些天我对他毕恭毕敬是因为没有找到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所以，他老人家自作聪明的创造了。 我耸了耸肩，双手叉在裤子里斜眼看他:“裴总，你想多了，现在也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星期一见……” 我这话刚说完，他不禁露出一种悲愤的情绪，好像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委屈了他。 “若绯，三年没见，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他坐在床边，神色凄凉。 我抽了抽嘴角，就这些天所见，我觉得他过得挺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裴总，三年没见，你头发短了，衣着变了，身子瞧着也比以前健康了，不错，真的不错，至于我，有了孩子，拿了绿卡，也不错……” 听着感觉分了之后我和他才找到了人生，真真讽刺。 “孩子?!”他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但是更快的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对，你有了孩子……” 听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所以，我该回去了，裴总再见……”我冲他甩甩手，动了下门把。 没动静，我稍稍用了下力，仍是一动不动。 “你锁上了?”我这下是真无奈了，干脆走近他的身前，蹲下身子望着他。 “嗯……我想和你说话……”他低着头轻声说道。 我呵呵一笑，嘲讽道:“裴总，说话不用锁门吧，还是说你想做点别的什么事?” 裴萧栋突然抬起头，眼眸凌厉。 我挑了挑眉，歪着嘴角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摸样。说起来我不怕他，论力气，要是输了他，我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想当然，当他一头朝我撞来的时候我是真真吃了一惊，没不及回避的给他压在了床上。 然后，嘴上就感觉到了一个软软的触感。 是病痨的唇，我微微一愣，后知后觉的想到。 他磨蹭了很久，对我没有紧闭的双唇始终没有进入，或许是胆怯，他只是来回移动的贴着，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动作。 “若绯，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摸着我的脸颊，轻声呢道。 我回了他一白眼，这话我三年前倒是想问他，没想他现在倒是问起我来了。 心思一转悠，我不禁又记起了他当年的薄情。 辛柏和我，他选择了前者。 “想什么?我还能想谁，当然是儿子和古维……”我冷哼一声，存心刺激。 话音刚落，老子下面那玩意就被敌人掌握在了手里。 “裴总您要是渴了，小的现在给您倒水，您可千万别拿我下手，说来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公老虎的寻常职员，您悠着点，先想清楚了……” 见我想拨开他手，他连忙一个用力，惹得我立马一声痛呼。 “若绯，你非得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裴萧栋瞪着我，手下继续用力。 我连忙缩着身子，也顾不得面子投降道:“裴总，轻点……” “你叫我什么?”他不管我，继续用力。 “裴……裴叔，萧栋，栋栋……”我面容扭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口说道。 他手稍稍放松，然后上下给我抚弄了一会。 我顿时长舒一口气。 “谁你这么胡乱叫的……”只见裴萧栋面色有些泛红，埋怨道。 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心里朝他竖起中指。 就两个字:鄙视。 在他双手有技巧的律动中，我渐渐生出一种快感，放在以前我是肯定沉迷其中，但就现在我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一种反感，好像自个成了充气娃娃。 玩完就扔的那种。 所以当发泄出来的时候，我是皱着眉头推开他，一脸的不满。 “裴叔，你满意了吧?”见他手里都是自个的粘液，我没来由的心生厌恶。 裴萧栋见我要走，连忙抱住了我后腰，顿时，那些东西沾了我一身。 “若绯，你明明对我就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还要离开?”他不明所以。 “他妈的任何人摸老子这里都是一样的，裴萧栋，我们分手了，分手三年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大怒，转头对他怒吼道。 “若绯，当年……你听我说……”裴萧栋着急道。 “不听，烦死了，我对你没感觉了，你不是喜欢辛柏吗，那你跟他一起过呀……”我甩开他的手，走到门口使劲的用脚踢了踢。 大门立刻发出“砰砰”的响声，震耳欲聋。 “柏柏移民了，他去了美国，在那里教书，现在过得很好……”他站在我身后，深吸口气，缓缓道:“若绯，当年你不知道柏柏的情况，我根本不能离开他，他是我儿子，你试想一下，要是你儿子发生那种状况，你还能心安理得和古维在一起吗?” 我儿子是我亲生的，你儿子又不是你生出来的，情况能一样吗?我听后冷哼一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见我不做声，裴萧栋干脆走到我身前，然后当着我的面脱下了裤子。 我瞥了一眼，白色内裤，他的品味倒是一如既往。 “若绯，你摸摸，三年里我从未让别人碰过我，真的……”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命根处。 我立刻抽回手，白了他一眼，道:“开门。” “若绯!”他眼眸内似乎多了一抹绝望，哭腔道。 我没理他。 过了好一会儿，裴萧栋垂下头，颤抖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钥匙。 我一把抢过，开了门。 “裴叔，我要是真喜欢一个人，我不会三年里不给对方一个电话，不会三年里对他不闻不问，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就你刚才讲的，缺乏说服力……”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下了楼梯。 到家的时候已是午夜两点，房间亮着灯，古维正躺在床上看书。 “回来了?”他拿下眼镜，起身到了我身边。 我应了一声，脱下外衣交给他，“喝了一点酒，头晕晕的……” 古维刚想帮我挂上衣服，不料他手下顿了顿，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还没觉得不对劲，正准备去洗澡。 “唐哥，这个是……”他指了指我衣服上已经干掉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 我心里立刻一个紧缩，不由抓了抓头:“那个那个，客户吃饭的时候……” 古维的眼眸立马下了几个温度，阳春三月立刻成了冰天雪地。 相处久了，我撒个小谎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没法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认了。 “我去了裴萧栋那里，不过，我发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衣服上那个是被他强迫的，真的……”我从床头柜拿出一本圣经，手掌放在上面慎重说道。 “这个……也能强迫来的?”古维走向我，似笑非笑。 在我眼里，就是一笑里藏刀。 “那一会我倒是想强迫唐哥看看，能不能出点同样的?还是说，在别的地方已经被人榨干了?” 我连忙拍着胸脯道:“古维，你放心，想要多少有多少，尽管来，我不会反抗的……” 对他，我是全身心奉献。 和对某人不同。 第96章 肝癌 星期一，我刚开着车到了停车场，迎面就走来一人，我眯眼瞧了瞧，是裴萧栋。 两天没见，他整个人像吸了鸦片似的瘦了一圈，前些日子看着正好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也像大了一号，肩膀处都垮了下来。 “裴总……”我冲他一点头，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 他看了我一眼，双唇微动，我见他要说话，不由等了一会，片刻后，他微微转开头，什么也没说。 一路无语。 看着电梯上方的指示灯快速跳动，我双手叉袋，靠在了身后冷冰冰的金属墙壁上。 裴萧栋这个人上辈子我就没懂他，当年他囚禁我，折磨我，在我看来都是为了辛柏，但是后来片刻的温柔又让我泛起了迷糊，临死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原本倒是想问一问，不过那念头也是转瞬之间，如今，我看着他的态度，倒是有点舍不得我，又想套着辛柏的意思，明摆着要享齐人之福。 电梯停下的时候，裴萧栋先我一步出了门口，然后径直去了自个的办公室。 我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到了中午，我约了几个同事准备出去吃饭，刚下楼就见裴萧栋的司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我眯眼瞧了瞧，是老王，我认得。 “那个……唐先生……裴老板的药忘拿了……”他见着我立刻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手里拿着的白色药盒交给了我。 我一怔，刚想推却，他又说话了。 “唐先生，我这还有急事，老板这药不能拖，您可别忘了……”他指了指手表，还不等我回绝，一个转身就跑了。 原地留下我瞧着手中的药盒咬牙切齿，末了，我让同事回来的时候给我打包一份，自个重新上了楼给那个病痨送药。 吃饭时间，办公室里早已人去楼空，我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见请进两个字后，便走了进去。 裴萧栋正在休息，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见我进来了也就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假寐。 “老王说你药忘带了……”我把药盒往他桌上一搁，淡淡道。 他看了一眼，嘴里露出一丝苦涩，摇头道:“吃药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不差这一两粒……” 言语间流露出绝望。 我一怔，出口道:“你要死了?”这话刚说完，我顿时感觉这话问得不对，看着病痨苍白的脸庞，不禁转开头，道歉道:“不好意思，刚才我这话说错了……” 裴萧栋从沙发上坐起身子，垂下头微微一笑。 虽说是笑了，但就那笑，我看着心里好像堵了口气，憋得慌。 “没事，肝癌晚期，是要死了……” 此话一出，我大惊，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肝……肝癌?你确定?”我上前抓着他肩膀，着急问道。 上辈子我死是好几年以后的事，那时病痨还活蹦乱跳，没想重活一世，他倒是要先走在我前头? 不行，我不同意。 “我看你身子挺健康的，怎么可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骗我来的?”今天不说，就他前些天的面色，我看着比三年前健康多了，怎么可能得那种病? 我想不通。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现在已经对我不管不问了，我拿这个骗你有什么好处?难道说我要你陪我最后一段时间，你会愿意?!”裴萧栋掩住眼眸，言语哽咽。 我看着他，心绪复杂。这话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在我犹豫的功夫，裴萧栋抱着头，哭声渐大。 我听着心里一阵抽痛。 “别哭了……我问你，这事辛柏知不知道?”我干脆坐在他身旁，双手一拉，他顿时倒在了我怀里，靠着我的肩膀抽泣声不断。 “我……我没让柏柏知道，柏柏的病刚好，我不能让他担心……” “所以你就让我担心了?”我反问他一句，心里立马觉得不痛快。 说实话这时候我不该闹别扭，可是一看这差别待遇，嘴里就不知不觉问了出来。 说白了，老子幼稚。 “你……你以为我愿意告诉你?要不是你刚才进门那冷冰冰的眼神，你以为我愿意?我知道，从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你，你根本对我就没那意思，你爸说得对，我又老又病，和你站在一起根本不配，还是你们家古维好，年轻力壮不说，带孩子也是一把手，和他一比，我就是一个老东西!”裴萧栋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滑了出来，看着整个一凄惨的下堂妇。 我抽了抽嘴角，问道:“我爸是这么跟你说的?” 就刚才那番话，我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简直杀人就无形之中嘛。 爸，你够狠。 “不止，你是不是还想听他怎么折损我的是不是?好，我全都告诉你……”兴许是见我不信，他忍不住要补充道。 我连忙捂住病痨的嘴，“好了好了，不开心的事记这么久干嘛，我爸也是老糊涂了，没事和你说这……裴叔，你也别生气了，现在身子要紧，对了，老王说这药不能拖，你是不是该吃了……” 裴萧栋把头埋在我胸口，闷闷道:“饭都没吃，我怎么吃药?” 听这语气好像是在怪我没给他准备吃的，得，我认了。 “那……我出去给你买吃的，您老歇一会，我立马就到……” 我这刚站起身子，他不知怎么的又把我拉了回去。 “不准，若绯，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陪陪我好不好?”他像孩子似地紧紧的抱住了我腰。 我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应了。 就他现在的情况，是人都会怜悯，更何况我早前还跟他有过一段，这心自然是向着他的。 “那我打个电话给同事，让他带两份饭上来……”我手动了动，抱着他一起窝在了沙发上。 病痨“嗯”一声，嘴角试探性的碰触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没躲开。 没过一会，他枕在我的膝盖上闭眼休息起来，就睡觉的时候还不忘抓着我的手，好像我会逃了似的。 我摇摇头，任由他去了。 上辈子我走在他前头，这辈子他走在我前头，也不知道是因还是果。 *** 下班后，古维带着孩子来接我，小屁孩一见我就立刻屁股扭着小跑了过来，我连忙抱起他一阵轻吻。 “爸爸……”小屁股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哲哲叫谁?”我指了指自个又指了指身边的古维。在家，小孩对着我俩，不管喊谁都叫爸。 小屁股咯咯一笑，转身向古维伸出了双手，古维连忙接住抱在了怀里。 “这小孩……老子在外为他赚钱他倒是不记得，全惦记你在家陪他玩了……”我摇摇头，跟着古维上了车。 古维微微一笑，眼眸顿时成了月牙。 晚饭吃完后，我让奶妈抱着孩子先回房休息，古维见我有话要说，不禁坐直了身子。 我深吸了口气，言简意赅的把病痨情况和古维说了一遍。 古维听后只挑了挑眉，说了一句:“你确定是真的?” 我抿了抿嘴，摇摇头。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先下结论，唐哥，我没别的意思，要是他能把诊断书拿出来给你瞧瞧，你再用同情心也不迟，要是万一是他使得苦肉计，你这一门心思不就白费了?” 古维的眼里全是冷漠，在他眼里，裴萧栋就是一个外人，和他没啥关系的外人。 “当然，他要是真的得了那病，唐哥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阻止……随你吧……”他又补上一句。 我看着他，扯了下嘴角:“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古维站起身子，微微弯下腰，道:“不是很清楚，但是心里又有一点明白，唐哥，我也不是一个不通事理的人，很多事我们还是不要说穿了……” 得，他这是给我台阶下了。 第97章 照顾 两天后，我陪着裴萧栋去了医院复诊，在白大褂的摇头晃脑中，我终于确定了病痨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得了肝癌，病入膏肓。 回到车上，他老人家吸了吸鼻子，凄凄惨惨的看了我一眼，和大宅门里不受宠的小媳妇一样委屈。这委屈好像在说我怎么就怀疑他了，不相信他了。 忘记说了，复诊是我提出来的，当时被古维说得也的确带了点疑惑，也不怪他有这想法。 但就现在，看着他那表情，我不由握住了他的手，嘴里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肝癌，听着挺遥远，但是就眼下，近了。 方才在医院听着医生的意思是活不过两年了，当然若是调养得好，兴许能过三年。当时我看着白大褂敷衍的态度是恨不得一巴掌上去，你说你作为一个白衣天使，说话咋这么不着调呢，别说这话不能当着病患的面说出口，就是你……拜托也多点进取心，不会早点突破疑难杂症啊。 “若绯，我……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他反握住我的手，还抓得紧紧的。 就他那手劲，我看着不是不想拖累我，而是整个赖着我了。 “裴叔，事已如此你就按着医生的意思做吧，吃药，休息一个都不能少，公司的事您先放一下，这个企划我会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任由他靠在我胸口，客套道。 你让我一下子恢复三年前的热乎劲，这根本不可能，如今只能跟着感觉走，先把他当叔照顾得了。 “若绯，你会陪着我的对不对?柏柏在国外，我……我不想麻烦他……”他神色有些为难，在等待我回答的同时又局促不安。 “嗯……”我考虑了一下，同样为难。 我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天天待在裴萧栋身边，即使他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不是老子薄情，有些时候，感情和责任，我选择后者。 毕竟不是小孩子，琼瑶似的义无反顾看着永远是虚的，而不是现实。 “若绯，我不求你天天陪我，一个星期三次行不行?就当是可怜我这个垂死的老头好不好?”大概是见到我犹豫看，裴萧栋眼泪不自觉出了眼眶，落在了我的衬衫上。 老头?我看着他满头黑发，嘴角抽搐了一下。 “裴叔，我先陪你回去休息，这事……我可能要回家商量一下……”家里那个女王的情绪，我不得不顾虑，老子的心在他手里捏着，容不得一点马虎。 裴萧栋眼眸一个闪烁，双手抱住了我的腰肢。 很紧。 出乎我意料的，裴萧栋并没有回别墅，而是住进了我和他幽会的那个小屋。面对我惊讶，他只是垂下头，淡淡说了一句他住这已经三年了，什么都习惯了。 就这话，激得我心中顿起涟漪，老子的心……还是太软了。 看来上辈子选择自杀，不是没有道理的。 趁着他去浴室洗澡的功夫，我打了个电话给古维，跟他说晚饭不回来吃了。 古维问了几句，我实话全说了，然后他答应了。 等裴萧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在美国的三年，家常菜对我来说早已不在话下。 “裴叔，你看看合口味吗?”我给坐在对面的病痨夹了点菜，问道。 他浅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摸样很矜持。和古维不同，老子第一次下厨给他吃的时候，他那表情比中了头彩还激动，然后激动得晚上缠了我整宿。 “若绯，我们好像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吃了两口，裴萧栋发出一声感叹。 我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纠正道:“不会啊，上个星期不是还一起吃过?”我指的是和他一起和客户的那顿饭。 他那张脸抽了抽，然后平静的低下头。 那一刻，我承认自个挺没情调的。人家好不容易来了个铺垫，这就被我给掀了，心情可想一般。 接下来，裴萧栋沉默的吃着饭，看着好像牛嚼牡丹。 陪他用完饭后，我看了下手表，七点，我想回家了。 “裴叔，我……”老子告别的话还没说，他老人家就发脾气了。 “你走吧!”病痨把原本要吃的白色药丸扔了出去。 也不知他存心还是无意，两粒白色药丸就这么滚啊滚，滚到了我的脚步。 我看着他，算算日子，他老人家更年期是该到了。 “你回去享你的天伦之乐，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得了……” 话是这般说，裴萧栋整个人却死死的搂住我脖颈，身子紧紧的贴住了我，说话间又有了哭腔。 就这般，明显的口不对心。 “裴叔，三年没见你倒是变娘了，说说，你这是第几回在我面前哭了?”我捧起他的脸，嘴角溢出一丝嘲讽。 他要是哭个一回两回，我兴许还受用，但要是老来这套，我可就要用对付儿子那招对付他了。有句话叫做适可而止。 “原本我今天倒是想留下陪你，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回去了，至于地上这药……我只想说一句，命是自个的，您要是自个都不爱惜，那我这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对不对?”我拉下他的手，站起了身子。 裴萧栋眼眸瞪大，神色间不可置信。随后他低了下头，收住了哭声。 孺子可教。就冲他这表现，我心里点了点头。 “裴叔，您看现在多好，来，吃药……”我从药盒里重新倒出两粒药送到了他嘴边。 我不喜欢看他装模作样，当然，这事若是放在三年前，我说不准还会暗自窃喜，但现在，我不会了。 他温顺的服完后，情绪低落的进了内屋。临走前回眸一瞥，似有委屈又带了点怨忧。 病痨是在勾引我。 我咽了咽口水，摇摇头挥去心里深处的骚动，然后正气凛然的打开门，不带留恋的走人。 回家后我先洗了个澡，把人整得香喷喷后才钻进了被窝，原本已经关了灯的古维见我进来，不由抬手开了一盏小灯。我看着他的表情，感觉和派出所里负责盘问的民警一个摸样。 噼里啪啦问了几个问题，全是我意料之中的，对此，老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组织的提问积极配合。 “那……唐哥现在打算怎么办?”末了，他擦了擦眼镜，问出我最不想回答的一题。 “呃……”我眼珠转了转，抓抓头。 “唐哥实话实说，不用顾虑我……”他这话算是给我打了强心剂。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他怪可怜的，身边又没个人照顾，古维，我做不到弃之不理……” “所以……”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所以我先照顾着吧……”我拍了拍他肩膀，说得轻描淡写。 就我的想法，凭着古维现在的地位还犯不着吃一个命不久矣的醋，他的答应势在必然。 “行，既然唐哥想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家里有我，没事……” 果然。 谈话告一段落。 *** 两个月后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如今这句话的意思，老子算是参详透了。 “裴萧栋，你有完没完啊……”我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搁，气急败坏道。 裴萧栋瞥了我一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原本在我裤裆处不断磨蹭的脚丫。 但在我看来，就他的反应完全是死不知悔改。 老子不是女人，但是被他连续非礼两个月，任谁都会有脾气，尤其还是我这种血气方刚的，能看不能吃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去浴室解决下面的骚动。 双手在律动的过程中，我闭着眼不期然脑海中想起了病痨的身影，跟着，下面更硬了。 射出来的一霎那，我心里骂了一句:阴魂不散。 两个月，他身子看着没变坏，老子却是心惊胆战，反了。 第98章 威胁 在浴室处理完之后，我看着病痨那张脸也有了异样感觉，思了片刻后，我立马走为上策。 两个月来，裴萧栋的身子越见健康，但是每次复诊的结果却是不乐观，两者反差巨大，问了医生，医生回我四个字:回光返照。 我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照顾起病痨也越加小心。期间倒是问过他要不要告诉辛柏，毕竟自个老爸得了重病，作为儿子哪有在美国逍遥的道理，但是每每提起总是被裴萧栋驳了，他说自个腿脚还能动，不用辛柏回来。但是对我却是越发依赖，和着我变成他儿子了。 但是没有人会对儿子非礼挑逗，至少正常人不会，所以我看着病痨没把我当他儿子。 回家后见时间还早，我带着儿子还有古维去了院里溜达，看着儿子在面前蹦蹦跳跳，古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护着，我这心里不由对方才在病痨家里发生的羞愧不已。 心里一羞愧，我不由对裴萧栋恨上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不管在行动上还是举止上对病痨皆采取了回避态度，估计是太明显，他老人家在某天吃完晚饭后，冲我摆了摆手。 也好，干脆和他剥开心扉聊一次得了，也好断了自己不清不楚的歪念。我心里这么对自个说了一声后，坐在了他身边，顺便给他拿了两粒药。 唉，习惯成自然了。 裴萧栋服完药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冲我晃了晃。 “裴叔，你不行，不能喝酒……”我连忙摇头，一把抢过他的酒瓶。 “行，那你喝……”他笑了笑，眼角立刻多了几条鱼尾。 我心口不由一阵狂跳。 凭良心说裴萧栋这张脸长得真是漂亮，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当初若不是他出挑的外表，你让我和一个叔做那破事，我又不是瞎了眼睛，怎么可能愿意？ “若绯，喝……”他给我倒了杯酒。 我看着茶几上的酒杯，意思意思喝了一小口。 “若绯，我们聊聊吧，这些天……”他顿了顿，“你情绪上……怎么说呢?可能是我的错，某些意图上表现得太过明显，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一口酒顿时含在嘴里，半会之后才咽了下去。一上来就这么开门见山，别说我还真没心理准备。 “裴叔，瞧你说得……”我刚想打哈哈糊弄过去，没想一抬头就看见病痨一本正经的表情，想了想干脆道:“你说得没错。” 原本我还想着这话一出口，裴萧栋少不了生气打滚，没想他老人家面色不变，还给我挤出了一点笑容。 老子立马毛骨悚然，腰背挺直。 事实证明我的警觉没错。 “若绯，你走了三年，说实话三年里我没少惦记你，柏柏也知道我的心思，三番四次赶着要我去找你，但是柏柏的病我放不下，抑郁这病也没个准，要死要活的就转念一瞬间，柏柏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死不瞑目，当然……我也矛盾过，当初你问我柏柏和你当中选一个……对不起，我选了柏柏，因为没有选择。” 这话他说得挺心酸的，我听了也觉感触，以前没儿子的时候觉得病痨应该把我放第一位，现在自个有了儿子，不由的想了他当初的处境，当下就不怨了。 “裴叔，都过去了……”我又喝了一口酒，垂头说道。 裴萧栋轻叹一声，自顾自说道:“你走后头一年，柏柏病情时好时坏，一直到了第二年，柏柏的病情才慢慢稳定起来，有天晚上闲着没事，他和我说了一些事，听他的意思好像做梦做到的，我见他想说也就顺道听了……” 我心立刻到了嗓子眼，表情复杂。 裴萧栋睨了我一眼，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 “柏柏说梦里你特别爱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每次要和你分手，你都鬼哭狼嚎的要自杀，没一点男人样……” “我呸!”虽说是事实，但我越听越不爽，不由朝地吐了口唾沫。 裴萧栋见状呵呵一笑，往我这挨了挨，继续道:“他还说我一开始反对你们俩在一起，看着你特讨厌，可惜你打不跑赶不走，用柏柏的话说就像小强似的……” 我冷哼一声，双手环抱上了手臂。上辈子老子就是一个欠操的，怎么着，碍着谁了? “后来过了很久，兴许是你想通了，和柏柏提了分手，柏柏他不愿，一个性急把你给关了……他说梦里的那个他是个混账，对你不好不说，还把你的公司给抢了，怪不得你后来那样恨他……”裴萧栋又给我倒了点酒。 “后来呢?”听着这话，我突然想抽烟了。 其实儿子出生后，我烟已经抽得很少，但是要说戒，我没那个心。 “后来你逃了，柏柏他说他很担心，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说梦里的那个他发现自个爱上你了，所以，他就像疯了似的找你，再后来……”裴萧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往下说。 我吸了口气，点上了烟。他话里的意思我明白，后来发生的我更加清楚，其实我没逃出来，是被救出去的，当然也不能叫救，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囚，囚我的那个人就是病痨，当时我不懂，现在我一样不懂，若说辛柏是一直没明白自个的心，所以想着法子折磨我，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莫名其妙。 要知道病痨下面东西虽小，可是发起疯来仍是会要人命的。 “再后来呢?”虽然我什么都知道，但在他面前我仍是装成了一无所知。 “再后来……”裴萧栋长长的叹息着，眼眸迷蒙，“柏柏说他在我名下的一所房子里找到了你，原来是我把你带走的，还……把你拷了起来，和他一样强了你，若绯，这梦听着挺玄乎是不是?” “是挺玄乎……”我冷笑一声，“裴叔听了可别有什么想法，老子生来就是在上面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我这话给他提个醒，让病痨别走辛柏的老路。 裴萧栋低笑一声，然后笑声渐渐变大。 “说了半天，你原来就是别扭这个?也对……你是个男人，不怪你介意这事……”他靠在我肩上，白了我一眼，“你放心，我俩要是能续前缘，我保证在下面那个，不会亏了你的……”顿了顿，他话题一转，不禁又牵扯上了辛柏的梦，“若绯，柏柏的梦很奇怪对不对?柏柏说梦里他最遗憾的就是没亲口告诉你……他爱你，所以等你……”裴萧栋端详着我的表情，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下去。 我垂下眼帘，一时之间心底微微抽痛了一下，然后不自觉问道:“我怎么了?反正是个梦，裴叔你说。” “唉……不吉利的话我不想说，反正是见不着你之后柏柏才知道后悔，”裴萧栋苦笑一声，“还说梦里我也后悔了，天天捧着你的相片不放手，所以，他让我去美国，让我不要错过你……若绯，柏柏其实是个好孩子，对不对?” 我默然不语，心里五味杂陈。后悔又怎么样，我都已经不在了，他后悔给谁看，至少我是看不到了…… “第三年，柏柏的病好了，他决定去美国重新开始，因为他知道在这里永远是逃不开唐若绯的辛柏，只有去没有你的地方，他才能摆脱梦里，现实中的你……柏柏想好是去那里定居的，没个五六年他不会回来，他说要是我要是再遇见你，让我放低身段，他说你为人潇洒，过去的就不会回头，还说只有我倒贴的份，绝对没有你回头的份……当时差点把我气得够呛……” 我眼神一个闪烁，动了动唇。 没想正欲说话的刹那，病痨却抢在我前面动了口。 “若绯，我没几年可以活了，你……愿不愿意在我临死之前和我在一起?”裴萧栋终于说了，说出了自个心里想的。 我没说话，心是动了，但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就我迟疑的功夫，病痨说话了。 “若绯，对你……我不想使手段，柏柏梦里说的那些我其实也能做到，把一个人关在一个地方暗无天日，神不知鬼不觉很简单，你……不想吧?”裴萧栋嘴里说着威胁的话，眼中却带着一抹笑意。 这笑和刚谈话的那个笑一样，让我毛骨悚然。 “裴叔……” “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好好想一想……”他一手搭在我的手背上，缓缓说道。 一时间，我感到压力骤大。下一秒，我想我知道什么了，缺一个我不能拒绝的理由，而病痨的威胁让我良心好过。 说到底，老子是被迫的。 六个字，多潇洒。 第99章 完结 一个月后，我寻了个恰当时机安排裴萧栋和古维吃了顿饭，因为事前和古维说过，加之早前安抚了几天，所以在见到病痨的时候他情绪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古维的性子内向，或许是他早就料到了我会和裴萧栋复合，大悲说不上，偶尔闹闹别扭倒是真的，没事也会在我面前念叨两句，说什么爱人靠不住，以后只能靠儿子了，说得我一头冷汗。 三人入座后，古维低头喝着咖啡，正眼没瞧裴萧栋一眼，当然，裴总的架子也挺足，压根就没把他的无视放在眼里。 “咳咳……”我掩嘴咳嗽一声，打圆场道:“裴叔你要吃点什么尽管点，古维说了这顿他请客……” 古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跟着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随手拿起眼前的菜单冲裴萧栋那里扔了过去。 我心头立马一紧，就古维的姿势和那菜单的份量，我看着他不像给病痨点菜的，反而是想找机会扔死他的。 裴萧栋眼睛都没眨一下稳稳接住后，随意翻开两页对着身后的服务员指了指。 服务员边写边确认道:“四头鲍鱼两只，极品鱼翅一盅，大龙虾一斤……” 我这心头又抖了抖，我嘴上说着好听是古维请客的，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我买单，虽然老子有钱，可是眼下就裴萧栋的点法，明摆着是冲古维去的。 唉，这样下去不利于组织团结啊……我心底叹了口气，神色萎靡。 一顿饭吃下来，我除了听见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其他的……沉默如吃丧宴。 实在的印证了一句古话:食不言，寝不语。 事后想想，我安排这顿饭其实有点傻了吧唧的，他们俩人根本就不在乎对方。 饭后，古维当着病痨的面亲了下我脸颊后，开车扬长而去，留下原地一脸阴霾的裴萧栋和呆愣的我。 “他……醋劲倒是挺大……”裴萧栋冷哼一声，上了车。 我连忙跟在后头。 “他在我身边快十年了……本来我想这辈子也就和他一起过了，没想闹了半天还是和你混在了一块，不能怪他……”对于古维的反应，我倒是满不在乎，真要说心底还有些欣喜，要知道和他坦白后，早几天在家对我都是冷暴力处理，弄得我睡觉的时候就感觉身边睡了个冰箱，冷嗖嗖的。 至于今天的饭局也算是老子的失算，原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偏要给我凑在一块也是一件缺心眼的事，现在我是想清楚了，以后古维和病痨还是少碰面为妙，毕竟病痨也没两年了，我不想临走还让他不快活。至于对古维，眼不见为净，从家庭发展长远来看也是一件得利的事。 裴萧栋在旁瞧了我半响，随后悄悄的握住了我手心。 “算了，想想也是自己活该，若是三年前我不离开你，刚才做这事就该是我，不是他。”他自嘲道。 我睨了他一眼，道:“裴叔，你倒是挺有自信?” 裴萧栋微微一笑，一时之间倒是有这么一点傲视群雄的意思，随后他冲我道:“我这人，不管是感情上还是事业上，有把握的我会去做，没把握的我会让它变得有把握，然后再去做，世上没有什么不能完成的事，只不过在于自个有没有那个心而已……” 我掏了掏耳朵，回答他就两字:深奥。 要是他说点甜言蜜语我说不准会放在心上，但就他的人生启示老子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说白了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毕竟他那年代和我这年代经历的事差得远了，有代沟。 送他回去后，我陪了他一会，自从顺了他的意后，病痨对我更是变本加厉，一有时间就缠着我胡闹，我一开始倒是也好心，顾忌着他的身子不敢乱来，后来他倒好，拽着我去医院专门问了一泌尿科医生，在医生斩钉截铁回答可以后，当晚，我便和他滚上床了。 三年没遇上，裴萧栋就好像干柴碰上烈火，一有机会就非整得把我吸干不可。 这不，我刚进屋和他聊了没两句，他就飞蛾扑火似的冲我身上来了。 “先，先洗澡……”我抱着他吻了一会，感觉他那张嘴好像吸盘似的，一直要把我的舌头勾进他嘴里，就这销魂劲，我下面立刻硬了。 裴萧栋也是被情欲烧得眼泪汪汪的，趁他点头答应后，我俩一路磨蹭着去了浴室。 脱完衣服，我往浴缸里放了些水，然后抱着他就躺了进去。 热乎乎的蒸汽熏得我和他的欲望更加炙热，就差没烧起来了。 “若绯，进……进来……”病痨的后面轻轻的磨蹭着我的长枪，卖力的诱惑我。 就他的起劲程度，我一个不巧，擦枪走火。 “嗯……若绯，进……进去了……”他两手扶着浴缸，闭眼吐出一丝舒爽。 我两手扣着他的腰肢，用力上下摇摆。 他被我弄得身子好像坐上了跷跷板，浴缸里水花四溅。 “太……太快了……”他瞧了我一眼，求饶道。 我立马放慢速度。 没过一会，“若绯，用力，用力……”大概是碰到了他的G点，他开始嚷嚷了。 我连忙对着那角度奋力冲刺。 “啊……嗯……不要，我……我快不行了……”他扬着头，整个身子泛起了红色，看摸样是喷发在即。 我见状赶紧一手掐住他的命根子，叫道:“慢点，一起……” 病痨瞪了我一眼，双唇微张，一脸的媚态。 我吞了下口水，下面加快速度。 十来分钟后，他倒在我怀里不停的喘息，整个人都好像软成了一滩水。 我帮他擦干身子后，抱起他去了床上。 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夜，我打着哈欠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和病痨和好后，我和他有个约定，就是每晚必须回去，一来我现在住在家里，我若是长期在外，免不了古维心里不平衡，二来也是为了隐瞒我爸，我不想惹是生非。 “古维，睡了吗?”到家的时候已经夜深了，房里没有开灯，我洗完澡摸索着走到床边，推了推睡在正中间的人影，轻声问道。 古维轻呢一声，伸手开了床头一盏小灯。 “回来了?”他哑着声音问道。 “嗯，”我躺在他身侧，“是不是累坏了?”古维最近虽然没有上班，不过在家带孩子比上班轻松不了多少，看着他日益凹陷的脸颊，我不由有些心疼他。 “没事，”他对我摇摇头，身子侧躺对我说道:“我走了以后，他……没说什么吧?” 我呵呵一笑，就着他的姿势帮他按摩起了肩部:“你当着他的面亲了我一下，你以为他能说什么，古维，别瞎想……” 古维眼眸眨了眨，道:“唐哥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当初对我是这样，现在对裴总也是……” 我微微一怔，道:“你这话倒是和病痨的说反了，他说老子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当初对着辛柏说分手就分手，一点回转余地也没有，古维，你说老子该听谁的?” “唐哥爱听谁就听谁的，反正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古维眯着眼趴在床上，享受我的按摩。 我垂头一想，感觉也没个准头，他们俩和辛柏不一样，对着辛柏我永远都会想到上辈子，我会怨会恨，可是对裴萧栋我没有那种感觉，或许也会想，但更多的是种比较，是种疑惑。至于古维，他像是我人生中一个全新的生命，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其他，只有我和哲哲。 我看着自个的左右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有他们两个，我知足了。 “唐哥，别停下，肩膀上再按按……” 我这刚有点心潮起伏，古维就对我喊上了，弄得我原本一肚子的情绪全化为了乌有。 唉，这就是生活。 第100章 古维番外(上) 古维出生在一个朴实的农村家庭里，他是长子，小时候下地干活，家里帮忙带弟妹，他都是一把手。中学毕业后，父母原本想让他缀学，没想校长找上门来告知他们，古维因为成绩好，学校将他保送去了县高中，另外因为照顾到他们家的情况以及古维优异的成绩，县高中决定免学费，老两口一听立刻乐了，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们不常遇到，现在遇着了还不赶紧接着，于是八月底，一家人帮忙收拾了一下衣物，开开心心的送了儿子去县城。 之后的学业倒也一帆风顺，高中毕业后古维不负众望考上了重点大学，这下子可把家里的老两口乐坏了，连带的，村子的人也放起了爆竹庆祝村里出了个状元郎。 至于学费问题早已被老两口暂时抛到了脑后，庆祝过后，两口子才缓过神来，半夜偷偷摸摸拿出存折一算计，大学四年学费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下两人双手颤悠了，第二天一早两人就瞒着儿子走了亲戚家，一窜走下来，第一年的学费终于有了着落。 古维知道家里情况，上了大学后他顾着学业的同时也没忘了打工赚生活费，就这么一边攒钱一边靠着家里接济一直到了大三。 某一天回家，古维吃完晚饭后，正襟危坐的和老两口提出了要出国，去加拿大。 老两口面面相觑，加什么的地方，他们听着挺耳熟的，就是不知儿子去那做什么。 古维看着父母茫然的摸样，心里不由也叹了口气，这次去加拿大是个机会，系里只有一个名额，而教授把它给了自己，他想着若是能出国走一趟，回来总是会不一样的，运气再好点，说不准在那找个工作，赚了美金寄回家里，家里贫穷的状况说不准就可以改善多了。 “儿子，这钱……要，要多少?”老父亲不知所措的捏着满是破洞的衣摆，磕磕绊绊问道。 古维垂着头，说道:“十万。” 天文数字。 老两口一惊，老母亲已经准备拿出帕子抹眼泪了。 “唉……爸爸想想办法……”半响后，老父亲才憋出一句话，垂头想了一会后，他从床头拿了件外套出了门。 古维瞧着父亲的背影，没有出声。 两天过后，老父亲几乎全村都跑了个遍，终于捧着借到的八万块到了古维面前，古维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人民币，当下就跪在了父母面前。 “爸，妈，你们放心，儿子出去了一定好好读书，这钱……你们告诉乡亲们，我们古家不出五年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 古维第一次见到唐若绯是在学校门口，学校里的教授拜托了他迎接新学生，他想着是教授拜托的也不好推脱，也就应了下来。 远远的第一眼看见，古维就觉得对方有钱，虽然衣服的品牌他不认识，但就眼前人的光鲜度，他就知道面前的家里条件肯定不低。走近后，古维更是眼前一亮，面前的男子不止衣服穿得整齐，就连那面貌也是长得俊俏不已，一双浓眉外加炯炯有神的眼眸，让他不禁脸红耳赤。 这般想着，古维对唐若绯不禁殷勤起来，带他进了屋后，古维也没急着走，反而帮他收拾起了屋子，见那人不说话阻拦，古维干得更加卖力了。 做完后，他刚想抬头说话，面前就多了几张美钞。古维一怔，然后收进了内侧口袋。 “唐同学，学校要找个打扫房间的一个星期二十美元，我帮您，十五就够了……” 唐若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说实话房屋打扫他并不怎么在乎，他比较担心的是吃，在中国待惯了，在国外吃个一两天汉堡还行，若是让长年三顿都吃这个，他接受不了。 “你会做饭吗?” 对方的问话有些出乎古维的意料，他一喜，连忙点头说会，然后转念一想，不禁又补一句:“下点面条，做点饺子都没问题……” 唐若绯想了想，感觉眼前人的面相挺老实的便应了下来。 古维欣喜若狂，一来是自个的打工有着落了，二来摊上一个富少，若是伺候得好，他日要是回国说不准工作也别找了，干脆在他手下干了。 在这位富少手下干了几个月后，古维渐渐熟悉起这位少爷的性子，和很多有钱人家出来的一样，唐若绯要面子，吃不了苦，对读书也没多大兴趣，整天和学校里那些喜欢玩乐的人混在一起，尤其是和一个叫黄飞祺的特别要好，称兄道弟的。 古维看在眼里原本倒是想劝导两句，后来回头一想还是算了，他是什么人，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下人，他有什么资格说教，算了。 几个月后，古维在帮忙干活的时候听见唐若绯和黄飞祺准备回国，他心立刻痒了，来加拿大一年有余，因为没钱的关系，他一直没有回过家，如今眼看着别人可以回去探亲，他这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滋味，羡慕加之嫉妒，反正看着眼红。 终于在唐若绯要回国的前夕，古维忍不住了，趁着他和黄飞祺吃饱喝足，他搓了搓手，走到两人跟前羞道:“唐……唐哥，你这次回去能带我吗?”话是一下子说完的，他怕吞吞吐吐会说不出来。 唐若绯正抽着烟，听见他这样说不由一愣，一双漂亮的眼珠停在了古维身上。 “唐哥，行不行?”许久没听见回答，古维不禁抬头朝眼前人看去。 这一看，心口立刻颤了颤，倒也不是胆怯，更像是被电击了似的，一道一道的搔着胸口。 “黄哥，你说呢?”唐若绯似笑非笑的睨了身旁人一眼，说实话要钱他没有，要命他也不愿意给。 “行啊……”黄飞祺倒是无所谓，只见他笑了笑对着古维说道:“这几个月没少听若绯少夸你，这样吧，你跟我们回上海，后面的你自个解决……” 古维那嘴角立马弯了，道:“谢谢黄哥，谢谢唐哥……” 就这一次，古维对眼前两人有些改观了，以前老是觉得他们是二世祖，从心底深处来说有些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也就家里条件好，没什么本事，但是现在，慢慢的开始觉得他们有人情味了。 跟着他们到上海后，古维立马搭火车回了家，想当然家人少不了好菜好饭伺候，古维眼眶湿湿的从包里拿出在多伦多赚的打工钱交给了父亲，虽然不多，但是换从人民币对农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在家待了两天，古维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唐若绯，说来也奇怪，他和那位富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就不知怎么的，他对着那人有些放不下，只要一想到对方吃自个做的饭的情景，他心里就暖暖的。这么一想，他不由匆匆吃完午饭后到县城去买了车票。 到了上海，古维照着唐若绯给他地址找到了他家，看着唐若绯面无表情的迎接，已经从佣人那知道情况的他不由一阵心疼。 古维双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和他对望片刻后，他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回多伦多后，古维很快的发现了唐若绯情绪上的不对劲，和黄飞祺说了以后，两人一合计，把唐若绯拖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结果是抑郁，幸好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 在他和黄飞祺的照顾下，唐若绯好得很快，两个月后就恢复了健康，黄飞祺为了庆祝他痊愈，特地请了古维一起去。 酒后饭饱后，唐若绯喝醉了，古维和黄飞祺架着他回了家，就在古维转身去打毛巾的片刻功夫，他们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 古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或许是他看呆了，床上的唐若绯喘着气，眼眸紧紧闭着，身子雪白雪白，就连被黄飞祺含在嘴里的命根子都比寻常人漂亮。 古维咽了咽口水，他发现自个下面硬了。 他靠在墙上，轻轻的拉下裤子拉链，随后掏出裤子中已经肿胀的命根子慢慢律动，一边动着他一边想着仅隔几步之遥的唐若绯，想着他的脸庞，他的肌肤，还是近在咫尺的喘息呻吟。 欲望渐升的时候，古维完全没有罪恶感，相反对他来说更像是种解脱，以前在乡下他从未有过如此冲动，偶尔早上升旗也过一会就下去了，如今突如的快感以及对男人似有若无的兴趣都让他觉得是如此顺其自然，没有任何不妥。 白浊出来的一霎那，他转头偷偷的瞧了眼仍沉浸在欲望的唐若绯，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陌生的情感，那种感觉像是一种占有欲，他迫切的希望自个能有一天像黄飞祺一样和唐若绯缠绵，能像他一样把自个下面的东西捅进那个人的身体里，然后自由的摆动。 说不准，唐若绯的那地方比做神仙还快活…… 这一刻，在古维脑海中已经没有了什么正确的道德观，或许对他来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和唐若绯一起，他觉得就是应该的。 第101章 古维番外(下) 古维和唐若绯感情稳定是好几年以后的事，说来也是循序渐进，古维看着唐若绯先后和辛柏，裴萧栋搅合在一块，特别是裴萧栋，他看着他们俩从一开始的敌对状态渐渐变成你情我愿，之后又有了往相亲相爱发展的趋势。 俗话说得好，古维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可是每次对上唐若绯那张随着岁月越发俊美的脸庞，他这心顿时化成了绕指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说到底简单得很，谁先动的心，谁就输了，感情世界里的输赢可比赌桌上来得更加刺激，因为翻本的机会太少了。 早几年他倒是想过勾引，问题是唐若绯是个没心没肺的主，那种玩乐的事他从来不会往感情方面去想，之后又因为古维的太过主动反而成了反效果，他的唐哥对他起了防备，加之辛柏用了一些不干不净的手段，转而他们俩好上了。 曾经古维想过放弃，他用拼命工作来麻痹自己，结果却是得了肾病进了医院。 得知的一瞬间，古维脚底发凉，肾对男人意味着什么，他明白。老话说女人不能得肝病，男人不能得肾病，想当然这病对古维有多大的打击。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在他的要求下，唐若绯带着他回了家。 刚到家，古维立刻又去厨房忙活了，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在唐若绯身边待得久了，深根地固的仆人心态到现在还没有改变，如今见着唐若绯因为照顾自个已经好几天没吃过家常菜了，他不禁又心疼上了。 唐若绯一见立刻将他坐在了沙发上，让他好好休息。 古维看在眼里，知道他唐哥是真心关心他，这般想着，心里不由一动。 算了，表白吧，失败和成功也是五五开，个一半。 古维那心理斗争没做一会，嘴一动就对着唐若绯表白了。 唐若绯眉一挑，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古维心里立刻打起了鼓，不过仍是佯装轻松和他开起了玩笑。 几句玩笑话过后，气氛立刻轻松了，但是古维心里依然是沉甸甸的，唐若绯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他仍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甚至于猜不透。 但是之后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辛柏那个混蛋强了唐若绯，这让古维难以接受，他不能接受在自个的保护下还发生这种事，心疼的是唐若绯，他恨的是辛柏。 接连几天在古维神经兮兮的保护中，唐若绯受不了了，古维的行为动作不仅影响了他的工作，更给他日常生活造成了负担。 回去后唐若绯找了个机会和古维谈了一谈，这一谈两人就睡在一块，对古维来说，幸福来得太快，以至于当唐若绯吻上他的时候，他仍在发愣。 “喂，给老子点反应好不好?”唐若绯见他在发呆，不由伸手捏了捏古维软趴趴的性器，恶质道。 古维“嗯”了一声，立马回过神来。 “怎么着，睡醒了?”唐若绯呵呵一笑，手里用上了点力。 古维脸一红，连忙求饶道:“唐哥，别，轻一点……” 正说着的同时，他发现下面硬了，热滚滚的。 “嘴上功夫还在不在，要是在……来，好好伺候你唐哥……”唐若绯不失无赖本色，身子一动，垮下已经到了古维的嘴旁。 古维眯起眼微微一笑，心甘情愿的凑近了那个微微勃起的肉块，张嘴含了进去。 舌头贴着肉块慢慢的转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唐若绯的敏感之处舔过。 只听唐若绯喉咙咕噜一声，他不由闭上了双目，快活的喘了口粗气。没过一会，他就爽快的射了。 “古维，让我瞧瞧……”唐若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糜烂的情欲味道，他凑上前去摸着古维艳红色的双唇，细细观察道，“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说完还发出“啧啧”两声。 情色意味十足。 古维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虽然不是第一次服侍唐若绯，但是这么被他调戏却是第一次，感觉胸口甜蜜蜜的。 所以，当唐若绯长驱直入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幸福。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和唐若绯无缘，以为这辈子做着他的兄弟了，没想一场病是福不是祸，成了他和唐若绯的感情的催化器。 *** 两个人在一起后，一开始倒也浓情蜜意，不过生活都是平淡的，尤其是古维那个过日子的贤淑个性，加之唐若绯的工作，所以免不了要在外面吃饭应酬。当然对古维来说，那些都不是他的威胁，他真正在意和害怕的只有一人。 “古爸爸，我肚子饿了……”一个年约五岁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跑到古维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古维眼眸微微一动，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晚饭快好了，再等一会……”说完，他往门口瞥了一眼，眼神莫名黯淡下来。 今天是周末，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这么一想，古维的心情当到谷里。 “古爸爸不要急，爸爸说他晚上会回来的……”小孩子似乎知道古维在想什么，连忙安慰道。 古维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爸爸下午打过电话回来了，他说今天是古爸爸生日，他要去买礼物，还问我喜欢吃什么味道的蛋糕?我和爸爸说了，要巧克力的……”小男孩甜甜一笑，伸手要抱抱。 古维眉头立刻舒展，弯下腰抱起了孩子。 不到十五分钟，唐若绯拎着一个大蛋糕走进了家门。 “哲哲，来，爸爸抱抱……”唐若绯放下蛋糕后，一把抱起超他奔来的孩子之余不忘往古维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古维目不斜视，神色镇定的继续放着碗筷。 用古维的话说，他们两个虽然是弯的，但是对孩子的教育还是以直的为主。所以在孩子面前，他对着唐若绯皆是一副冷淡，当然关上门就另当别论了。 “古维，生日快乐!”唐若绯走到他身边大声说道。 哲哲见状连忙跟着爸爸附和道:“生日快乐!” 古维眼中闪过一丝笑容，淡淡道:“好了，别说了，吃饭。” “爸爸，给古爸爸的礼物买了吗?”吃饭的空隙，哲哲扬起头，淘气问道。 唐若绯瞥了古维一眼，一手摸上了他的大腿，笑道:“买好了。” “我要看，我要看……”哲哲一听，立刻放下碗筷，拉开了唐若绯公文包。 唐若绯脸色一变，一把抢了过去:“哲哲乖，礼物一会爸爸会亲自给古爸爸的，哲哲别忘了古爸爸和你一样喜欢惊喜……” 古维闻言佯装不在意的瞄了他一眼，正好瞧见唐若绯略显尴尬的笑容。 像是准备偷腥但被主人发现的猫。 很可爱。 吃完饭，哲哲早就被别有居心的唐若绯哄着睡觉去了，当古维洗完澡出来，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只穿一条裤衩，浑身散发着“我要，我要”的男人。 “生日快乐!”唐若绯冲古维一个飞扑。 “你已经说过了……”古维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压下身下，胸口不禁有些闷得慌。 唐若绯捧着他的脸颊，不管三七二十一含住了他的耳垂。 古维忍不住一声轻哼，双手推了推身上的唐若绯。 “礼物，我的生日礼物呢?”说实话，他对那个神秘的礼物非常感兴趣。 唐若绯一愣，原本因为色急想先来一发，然后趁着古维爽得神神叨叨的时候再拿出那套性感内衣叫他穿上，没想他现在自个提起，唐若绯立刻来了劲，下床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 “好不好看，我特地在网上订的，是你的尺寸……” 当唐若绯将一套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衣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古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微微别开脸，完全漠视。 不是正常的款式，完全是情趣内衣，下面的三角蕾丝布只有小小的一块，穿上去估计什么也包不住。 “你不喜欢?”唐若绯抓了抓头，片刻后顿悟道:“难不成你喜欢其他颜色?那好办，这内衣还有桃红色的，白色的，网上那人说可以换，要不一会你上网瞧瞧?” 古维喘着气，半响后他走下床，拿过内衣在唐若绯身上比了比，面无表情道:“适合你，送你吧……” 唐若绯嘴角一抽，面色有些发青。 前些日子病痨过日子他也买了一套，瞧着病痨穿上的时候满欢喜，怎么这会放在古维身上就变了个样? 要不……古维他喜欢高叉的? 第102章 裴萧栋番外 半夜床事过后，房内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 唐若绯皱了皱鼻子，双手抱着身旁的裴萧栋早已睡去，唯独裴萧栋却是睁大着双眼，沉重的叹了口气。 两年已过，唐若绯待他早已恢复之前的热乎劲，三年的分别好像从未发生过，当然，唐若绯在他面前从不会提到古维，就像裴萧栋在他面前也从未提过辛柏一样，都是成年人了，为了彼此的长远发展，对方的心病还是避避开比较好。 只可惜，最近这感觉好像是到头了。 裴萧栋侧过身子打量着唐若绯的眉目，心中不由一阵焦躁，两年前扯的慌终于会有发现的一天，现在期限将近，最近唐若绯看着他就像看垂死之人，目光怜悯，嘴角下垂，活像参加追悼会。就像今天碰面，唐若绯就差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进棺材了。 似乎得想个法子了……裴萧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右手不禁轻轻抚过眼前人的双唇。这个人曾经失去过一次，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他离开了。 他如实对自己这么说道。 *** 第二天按照原本的计划，唐若绯带着裴萧栋去了医院复诊。 路上，唐若绯一边偷偷瞄着裴萧栋的神色，一边谨慎道:“裴叔，你看要不要换过医院试试，我们这病也看了两年了，每次医生遇见你就说两字，不错，让你好好保持下去，你说这医生是不是在糊弄咱们啊?” 说实话，唐若绯这话没别的意思，纯属关心，问题是听在多心的裴萧栋耳里，这话就成了在问他: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裴萧栋立刻沉下脸，不悦道:“那医院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怎么，你觉得我病情恶化才觉得正常?” 唐若绯闻言不由缩了缩肩，不做声了。 最近病痨步入更年，每次说到病情的对话都会变成呛声，脾气大得很，对此，他都是采用回避态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绯，我现在是活一天算一天，每天都是跟老天爷争来的，我不想和你吵架，算了，一会你自个问医生吧?”裴萧栋神色疲惫的闭上了眼，心中郁闷难以发泄。 不是没有想过坦白，但是他怕，他怕唐若绯离他而去，这件事上完全是他错，他的欺骗，没有回转余地。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虽然说严重了，但就当下裴萧栋的后悔情绪，根本不足万分之一。 一个谎说了两年没有暴露，要不就是扯谎者说谎高明，要么就是被骗者太过愚蠢。 可惜，唐若绯和裴萧栋都不是。 两人到了医院后，裴萧栋和唐若绯直接去了医生那，医生照例让他们做了一个惯例检查，照了一张X光，抽了个血，验了少许尿，一圈忙活完后，已是下午两点。 “医生，情况怎么样?”唐若绯看着医生愁眉不展的摸样，语气立马急了。 他看着病痨差不多都装了两年，这些日子正寻着日子找个机会拆穿，没想眼下……医生凝重的神色还真有了那几分病入膏肓的摸样。 “嗯……”白大褂不动声色的往裴萧栋那瞥了一眼，似乎在琢磨怎么回话，片刻后，他说道:“癌细胞没有扩算的趋势，不过还是得保持警惕，唐先生，令叔的身子状况比起上次似乎……唉，你有空还是要对他饮食休息方面多多注意，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到底不像以前了……” 唐若绯很认真的在听，但是听完后发现那白大褂根本就没说什么实质性有用的话，全是敷衍。 不过就这，他一颗心立马放下了，病痨好好的。 很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思各异，皆是深藏不漏。 ***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周六，裴萧栋求欢被拒。 对方理由:休息为主，享乐为辅，凡事以叔的健康为前提，不得有任何马虎。 唐若绯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他在逼了，裴萧栋平时娱乐不多，唯一比较热衷的就是在床上和他胡闹，如今要是连他唯一的乐趣都掐了…… 唐若绯眉一挑，面色浮现一丝坏笑。 裴萧栋绷着脸，对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他刚上来的兴致全浇灭了，他看着唐若绯，似乎想成对方细微的表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片刻后，他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裴萧栋叹息一声，坐在沙发上垂下了眼帘。身子还残留着刚才在浴室中被对方挑逗的热度，但是现在心却慢慢冷了下来。 “裴叔，你不要生气，我也不想这样的，”唐若绯冲他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现在的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裴叔，你说对不对?” 纯属嘲讽。 裴萧栋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心里闷的很。 “若绯，走的时候把门关好。”他收拢身上的睡袍，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唐若绯瞧着他的背影不禁摸了摸下巴，眼中若有所思。 两个星期后，裴萧栋的耐心算是到头了，唐若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让他觉得受到了冒犯，就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这世上除了唐若绯还真没有人逆过他的意思。 “裴叔，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帮着我算是什么意思?”唐若绯慵懒的眼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双手被绑在床头的事实。 裴萧栋扯了下嘴角，双手摸上眼前人赤裸的胸膛。 两人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对方对他来说还是个孩子，没想过了这么多年，对方已经成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而他也老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那确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裴叔，往左一点，”唐若绯面对他的触碰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甚至于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裴萧栋舔了舔唇，身子一下子热了。 片刻的功夫，房内就传出了彼此亲吻时的咽口水声，以及肉体间的摩擦声。 “裴叔……”唐若绯早就沉浸在身体官能中，哪里顾得了对方隐瞒欺骗自个的事。 裴萧栋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不禁微微一笑，或许自个是老了，但是能给对方的欢愉一点也不亚于另外一个人。 “裴叔，注意身子……”唐若绯一下一下动着自个的腰肢，努力把自个的命根子深深埋在对方体内。 很热，很舒服，永远也不想离开。 “身子?”裴萧栋微张着嘴，神智早已被袭来的快感激得粉碎。 “裴叔身子没事对不对?”唐若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诱惑道。 “哈……哈……当然没事……”裴萧栋坐在他的腰上，身子不停的摆动，他要更多，更深入。 唐若绯眼中闪烁着笑意，这一刻说不上生气还是气愤，两年的时间早就把那原本应该有的情绪耗完了，现在的他只有心安。 或许对方会比自己早离开这个世上，但是永远都不会是现在。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然，是三个人的。 *** 第二天 “裴叔，你还吃药干嘛?”早餐后，唐若绯看着正准备吞药片的裴萧栋大惊小怪叫道。 裴萧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吃?” “你不是昨天已经和我说……” 裴萧栋眼眸立刻警觉，不悦道:“我昨天和你说什么来了?” 唐若绯挑了挑眉，眼看着裴萧栋什么都忘记了，他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吃的都是一些养颜美容的维生素C，胶原蛋白之类的，对身子没有大碍。 “没，没说什么，裴叔您吃，尽管吃，放开心吃，随便吃……”唐若绯呵呵一笑，避开了对方目光如炬的视线。 人家年纪大了，眼睛都不太好使，问题眼前这人，眼睛还像放光似的，越老越狡猾。 裴萧栋冷哼一声，别开了眼，耳根有些微红。 昨天他说了什么，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