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不飞 渡鸦不飞 第125章
作者:剑止
“对我也保密吗?”
“嗯哼。”
“好吧,那现在该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裴哥,我要让你看到最美的日出。”
登高,赏日,路程不太远,随时可以回雁息接受治疗。这几个条件综合起来,一个刚好合适的地点就冒了出来。
毫无疑问,周悬选了鸦寂山€€€€他和裴迁再续前缘的地方。
裴迁早就猜到了他选的地点,却贴心地装作还未察觉的样子,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昨天,我去看了王业。”
“原来你说有事想单独去办是去扫墓了,怎么不让我陪着。”
“你最近工作忙,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还有……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他说,也算谢过他过去照顾我那么多年的情分。”
“嗯,我能理解,那现在你的心情有好些吗?”
“放下了一些压力,也放过了现在的自己,我想王业跟我的父母一样,用生命保护了我,是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不管怎样,我都不该辜负他们。”他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我还是想把他们当作我的亲生父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他们永远是我不可或缺的亲人。”
“这就对了!”
看到一向没什么生存欲的裴迁改变了三观,开始对未来心存希望了,周悬也算放了心。
不过这厢心里的石头刚落了地,库里南就熄了火,他转着钥匙尝试了几次都打不着,他们又和上次一样,被迫歇在了山路上。
裴迁望着窗外的风景:“天色不大好,可能要下雪了,要徒步上山吗?”
“不行啊,这里比我们上次抛锚的位置还远,你现在见不得风的,把你冻坏了我又要心疼了。”
一筹莫展之际,一辆SUV缓缓驶来,停在了他们旁边,司机摇下了车窗:“需要帮忙吗?”
“啊!得救了!你好,我们是……余小姐?”
余露秒懂:“是你们啊,上车吧,我载你们上去。”她还调笑道:“看到有人开豪车抛锚,我还打算大赚一笔辛苦费呢。”
两人道着谢上了车,裴迁问道:“你最近过得怎样,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放心吧,我一切都好。本来都做好了隐姓埋名逃亡在外的准备,江警官却突然通知我那些想害我的人都被绳之以法了,说我以后不用再担心潜伏在暗处的威胁,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了,我是既开心又失落,能风平浪静地活着对我这曾经颠沛流离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但做了这么多年的线人,突然没了努力的目标,我这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周悬劝道:“过去那么多年,你为江家父子两代警察提供线报,减少了警方损失和伤亡,功不可没,如今天下太平,江倦希望你能安心养老,这样他对泉下的父兄有交代,他自己也不必一直钻牛角尖,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你就当是帮帮他吧,拜托了。”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所以当江家的小伙子说请我退休的时候,我也接受了,现在我在家里开垦了一片花田,照顾着几株白茶花,他很喜欢那花,说明年花开一定会来,我可得趁着现在多学学侍弄花草的技巧,退休后也忙得很呢。”
看着余露的生活重回正轨,周悬和裴迁都打从心底替她高兴。
到了鸦寂村,赶日出的两人迫不及待地登上了缆车,俯瞰着整片山区的朦胧夜景,静待着那只属于他们的美景。
外面开始飘雪了,暮色渐退,晨曦浅现。
“周悬,你看那些树枝上已经没有乌鸦的尸体了。”裴迁说。
“是啊,县公安局对村民进行了批评教育,禁止他们再私设捕网破坏生态,知道了伤害保护动物可能牢底坐穿的村民抛弃了陋习,现在也学会和当地的鸟类和平共处了。”
周悬拉着裴迁的手,凑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不会再有无辜的渡鸦受伤了。”
这双关语让裴迁心里暖暖的,抬眼时,刚刚升起的日光便驱散了他眼底的黑暗。
朝阳初升,霞光漫天。
望着此情此景,周悬放声高呼。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萦绕不绝。
他说:“裴哥,我很喜欢太阳!!”
裴迁浅笑着:“嗯,我也喜欢,只是从前没什么面对的勇气。”
一方面他的性格幽闭阴暗,另一方面他体内那些渐渐老化的细胞受不了紫外线的照射,所以在很久以前,他就不能见光了,出行要靠车子代步,只有阴天下雪才能到户外。
而现在,获得了新生的他终于可以毫无畏惧地站在阳光下了。
周悬也像一轮小太阳,将无限的光与热给了他,现在也满怀希冀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光点。
“裴哥,不管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太阳永远没有阴晴圆缺,是最圆满、最清澈、最宝贵的东西。”
“嗯。”
“现在,它和我都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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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番外1
太平洋, 豪华游轮。
角斗场上,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赤手空拳打翻了手持利斧的对手,引起了一阵激烈的欢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违和的骂声, 有些输惨的赌徒不满地将手里作废的票券扔到场上, 那些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也很快被呐喊助威声盖住了。
倒数三声后, 裁判兴奋地拉住男人的手高举过头顶, 宣布他成为这一场精彩比赛的冠军。
场上拉炮声此起彼伏,漫天彩条飞舞,男人却是一副抿唇浅笑的淡定表情,像是习惯了胜利和欢呼, 已经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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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番外2
从看透了周悬招式的这一刻开始, 战神是动了真格想要他的命。
对上他那要杀人的眼神,周悬清楚自己光靠近身格斗必然赢不了对方,看来不得不想点别的办法来取胜了。
与此同时,观赏席上的齐格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渡鸦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么个活宝当炮灰, 但他就快死了, 我们都是时候做准备了, 我准备收钱,你准备……”
裴迁面不改色,淡定地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是我,去准备一下后事, 规格要大些。”
齐格嘲讽:“看来这打手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办后事那天,于情于理我都得出席呀。”
百里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拍着手说:“那是得出席, 齐佬还真是够意思。”
齐格嘻嘻地笑着,“我对你们这些小辈的事一向上心,渡鸦也承认吧。”
目视着赛场的裴迁嘴角一勾, “齐佬, 你的‘战神’倒下了。”
齐格脸色大变, 慌忙看向台上, 果然他的金牌打手这会儿已经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已经无法自行爬起来了。
跟他血战一场的周悬也挂了彩, 往裁判肩膀上一瘫, 说什么都不肯坐下,随时防备着战神爬起来再战。
裁判被这情况搞得有点蒙, 既不敢相信战神真的败了,又不敢宣布他的败绩,怯怯望向老板这边,就见齐格绿着一张脸,顿时没了主意。
“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一眼没看见,刚刚发生什么了!”
百里述幽幽抬起手,一条黑王蛇从他的袖口钻了出来,漆黑的眼睛盯着齐格,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你的‘战神’太轻敌了,看到对手用了熟悉的招式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所有的出招都会照着他预想的情况来,所以当那个警察按照‘学院派’的方式出招,一刀捅在他肚子里的时候没有一点防备。”
“那也不是学院派的招式,我们学院派可没有这么下作的手段。”裴迁纠正道,“那是他在缅甸跟你们这群黑//帮学的下流路子。”
百里述轻笑:“好好好,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两人的谈笑丝毫没有顾及齐格,觉得自己被他们套路,损失了一大笔钱的后者气的直翻白眼,一巴掌趴在沙发扶手上,当即起身要喊人。
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裴迁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匕首,照着他的大腿刺了下去,竟将他生生钉在了沙发上!
齐格这一把岁数,哪里还吃得住这种痛,惨叫一声翻着白眼就要晕。
裴迁哪能让他舒舒服服地昏过去,握着刀柄一转,利刃翻搅着血肉,顿时鲜血四溅。
这下齐格一刀泄气,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
裴迁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这一刀是为了在台上流血的周悬,他损的血就算抵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而接下来这一刀,是为了半个月前被你害死的三个卧底警察,你因为怀疑手下的人出卖了你,毫无根据地射杀了当时身在那个盘口的所有人,即使这几个卧底透露了中国警察的身份也没有放过他们,那么现在,我也不会放过你。”
不给齐格留下喘息的机会,没等那双颤抖的手握住自己持刀的手,裴迁就迅速抽出刀尖,刺进了齐格的胸膛。
即使心脏这样的要害受到重创,人也不会在一瞬间死去,齐格只觉眼前发黑,身体发冷,鲜血飞速流逝的涌动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被嗡鸣声裹挟着的是裴迁那沉稳的声音:“杀了我们的人,你得血债血偿。”
话音落尽,裴迁抽刀划过齐格的咽喉,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他及时撤身才没让那脏血溅在自己的身上。
百里述旁观着这场血腥的残杀,笑着拍手:“精彩,真是精彩啊,你的手上也终于沾血了,不知道染黑你这只渡鸦羽毛的污黑里有没有属于这个老缅甸人的血色?”
裴迁白了他一眼,也不搭腔。
百里述又道:“杀了齐格,你接下来的麻烦可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多,要知道这艘游轮上都是他的人,你在这里可是插翅难逃。”
“怎么,想给我建议?”
“不敢。”
“那我建议你闭上嘴。”
裴迁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表盘上溅到的血迹。
“半年前在雁息,有人驾驶一辆黑车,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击伤了我,还步步紧逼,让我不得不跳进冰冷的江水里漂流,失血过多的我差点死了。”
“有这回事?”
百里述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旦有点波动就会显得很假很浮夸。
“少装蒜,打穿我肩膀那颗7.62口径的子弹就是出自你的枪管,你知道那时候周悬在我床前哭了多久吗?”
百里述又是一声轻笑,“那时候没能弄死你是个失误,既然你命大,我也不打算赶尽杀绝了,顺便给那会儿的事赔个礼,今天你杀了齐格的事我可以闭一只眼,以表诚意,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不如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你这是在示好吗?”
“你可以这么想。”
“以后如果我的人在你手里出事,这约定就算破了,到时候……”
“我懂的,不死不休。”
百里述起身,瞥了一眼观赏席外的赛场,“我也不算恶事做绝吧,至少那时候让你再一次看到了他对你有多上心,对你们这些坠入爱河的人来说,就算差点抵命也算值的吧?”
裴迁嘴上不说,不能完全否认事发那会儿确实带着点这样的心思。
但这种事情实在遭不住再来一次,看到周悬那肝胆俱裂的样子,他的心也快碎了,不论如何都不想再让爱人遭受一次那样的心灵重创了。
他这条命可早就不独属于自己了。
百里述拍了拍他西装上的褶皱,缓缓踱着步子出门,拉开门把时还特意强调:“今晚我睡的很死,听不到这船上的各种声音,别把我吵醒了。”
另一边,周悬摇摇晃晃地下了台,暗自惋惜着自己身上那些伤口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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