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娇花 末世娇花 第30章

作者:宿何昼 标签: 玄幻灵异

  那丧尸果然没死,倒地之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它不像其他丧尸无差别攻击,反而目标十分明确的在找对它开枪的人,目标很快锁定在了尤眠身上,蒋天白发现它的意图后,侧身挡了一下。

  丧尸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像是确定了什么,嘴巴里发出几句类似老鼠的叫声,一时间,场上的丧尸全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的血红眸子盯向尤眠的方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蒋理和蒋天白倒不是多意外,因为上次袭击第三基地的丧尸中也有一只可以号召其他丧尸的怪物。

  既然同样如此特殊,蒋天白想,大概率这只丧尸体内也是没有晶核的。

  “喂!趁现在,快上来啊!”

  安夏在上面大喊,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丧尸们全都停下了动作,为首的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只向尤眠靠近,却也并没有直接出手。

  “天白,你先上去吧”,尤眠在背后拍了拍蒋天白的肩膀。

  他又推开自己,让自己先走,蒋天白眼眶微微发红:“阿眠,我这次不会再听你的了,要走一起走。”

  “不……”

  话还没说出口,尤眠就看见蒋天白飞起来了,他有些懵。

  不对,不是飞起来了,而是虞岱用藤蔓卷着蒋天白的腰,两人调换了一下位置,并且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虞岱就给蒋天白扣好了绳索,肖梁得令,迅速把人往上拉走了。

  现在地窖下就只剩下虞岱、尤眠和尤乐,肖梁在上面苦口婆心,嘴都快磨出茧子,尤乐就是站在那里不动。

  虞岱看尤眠一眼,平静无波,尤眠心知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方才虞岱叫他的时候,他没有过去,蒋理又说了小男朋友那样叫人误解的话。

  丧尸群不甘心的流着涎水,将目光放到尤眠身上,这到底是不是它的同类呢?

  可他身上散发的味道好香啊,还有这个男人,他的味道也比刚才那个香的多,如果能把这两个吃掉,那一定会变的更强大吧。

  它就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弟弟妹妹了。

  “吱吱”(进攻)

  “老大!你们快上来啊!”

  “已经晚了”,蒋天白脸色灰败,风度尽失的跌坐在地上,那样的位置,那样被包围起来,无论是谁,都没办法突破出来的吧?

  丧尸涌上去,很快将两人淹没,肖梁重重的在地上锤了一圈,眼睛红了,气氛一时沉重无比。

  可下一秒,包围圈中燃起熊熊火焰,虞岱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搂住尤眠腾空而起。

  烈火焚身,一股股难以忍受的烧焦味从丧尸身上传来,尤眠扒开虞岱胸前的外衣,将头埋进去,去嗅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虞岱抱住他的腰往上掂了掂,意味不明道:“看清楚谁才能救你。”

  尤眠在他胸前蹭了蹭鼻尖,两人很快转移到了绳索附近。

  尤乐松了口气,又白了虞岱一眼,冷哼着说:“这次你们两个先上去,省的又带着我哥哥涉险。”

  火光冲天,突然一个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直逼尤眠而来,它怎么会让到手的鸭子飞走呢?

  虞岱嘴角牵出一抹冷笑,无数攻击力惊人的土弹袭向那个浑身仍旧燃烧着的影子,朝着心口的位置射去,然而那丧尸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虞岱皱眉,为什么它体内没有晶核?

  “小腿。”

  尤眠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完这句话后又不吭声了,虞岱轻轻拍了拍尤眠的背,照他说的地方攻击。

  在虞岱给他绑绳索的时候,尤眠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被焚烧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丧尸,它躺在地下,了无声息,只有尤眠知道,那丧尸小腿处有个数字“78”。

  “老大后面!”

  众人都没想到,变故会在这种时候再次发生。

  尤乐一掌挥开企图靠近尤眠的变异双头丧尸,朝它呲牙:“滚远点,敢碰到我哥哥,我将你碎尸万段!”

  那丧尸流着口水看了一会儿尤眠,随后在尤乐又一声呵斥中,不敢再靠近,掉头跑进了隧道尽头。

  “乐乐!”

  尤眠脸上血色尽褪,一直想隐瞒的事情,暴露了。

  众人心思各异,看着这古怪离奇的一幕,就算是精神系异能,能够操控丧尸,可也做不到这种地步的吧?

  丧尸对人类是无差别攻击,且异能越强大就越受丧尸“喜欢”,比方说虞岱,一开始的时候他那里聚集的丧尸最多,且有很大一部分的高等级丧尸,所以才会把尤眠推出去交给别人。

  那这些丧尸为什么这么怕一个小孩?

  且刚好还是拥有这样一双诡异红眼睛的小孩儿?

  这样看来,尤乐对丧尸的控制,更像是高等级丧尸对低等级丧尸的血脉压制。

  尤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想去碰尤眠又不敢,又慌又乱的伸着手叫:“哥哥。”

  那双头丧尸更像是个探路的,不大一会儿,又有源源不断的丧尸涌进这个空间,虞岱冷冷的看了尤乐一眼,抱着浑身发抖的尤眠先上去了。

  尤乐第一次没有对虞岱摆脸色,抓住另一根绳索,也跟了上去。

  大批量的炸药从天而降,安夏和蒋理直接将背包一整个丢下去,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却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心情放松下来。

第39章

  与此同时。

  万岁山站在一块透明玻璃前,神情癫狂,玻璃内光芒亮的刺眼,像来自天堂的圣辉,透过光芒,隐约可以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被包裹其中,微微抖动着。

  而在他身边,倒了一地的尸体,鲜血横流,某种生物啃噬骨头的咯吱声在空荡荡的空间内格外刺耳,让人汗毛直竖。

  “我已经把那些接受过血液的异能者全带来献给你了,你什么时候让我长生不老?”万岁山不停扣着自己的指甲,既焦虑又凶恶的威胁道,“如果你敢骗老子,我会让你和他们一个下场。”

  黑色影子又抖动了几下,声音空灵,像有人趴在万岁山耳边说话,温柔的包容着他一切的暴躁与欲望:“别着急,孩子,举行仪式需要一定的时间。”

  “那你快点”,显然万岁山对待这样圣洁的“影子”并没有该有的尊重,只是一味地催促着。

  很快,守在旁边的一名丧尸进入了玻璃罩中,再出现时它手里拿了一瓶绿色的液体,万岁山几乎是一把夺了过来。

  “你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吗?我会赐你无上的力量,赋予你操控世界的权利。”

  “我愿意”,几乎是在那道悠远空灵的声音落下的同时,万岁山就迫不及待的回答了,然后拧开瓶子一饮而尽。

  黑影满意的呵呵一笑:“誓约已成。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我最得意的孩子背叛了我,你把他带回来。”

  “不能直接杀了吗?”万岁山神经质的抚摸着自己变得光滑紧致的手背肌肤,又摸上和从前完全不同的,没有一丝皱纹的脸颊。

  这是一具年富力强的身体,是真正解开了禁锢人类随时间苍老的基因枷锁,让他可以与这天地共享生命。

  “呵呵,神是仁慈的。”

  万岁山心里诽谤,毫不客气的拆穿:“我看是还有利用价值吧,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你认识的。”

  €€€€

  趁着虞岱在和蒋天白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蒋理贼兮兮凑到尤眠身边,收敛笑意,压低声音问:“喂,你是那个谁吧?”

  尤眠默默摸了摸腰间的枪,眼珠子转了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蒋理啧了一声,又靠近一些,点了点尤眠欲盖弥章的掩饰:“这是我的枪,你的易容术还挺厉害的,能不能教教我?”

  尤眠突然笑了,是那种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但如果搭配上他接下来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渗人。

  他问蒋理:“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蒋理下意识就看向身后的白苓,见白苓没注意到他,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少见多怪的咋舌道:“你别对我笑,女神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两个有一腿呢!”

  尤眠:……

  “还有,如果没记错的话,那玩意是会通过性传播的吧?可我看虞岱不也好好的吗?虽然你和你弟弟古怪了一些,虞岱看着吓人了点,但我觉得,你们都还在正常人类的范畴内。”

  蒋理看待问题的方式常常令尤眠陷入一种无话可说的地步。

  自从尤乐展现出驱赶丧尸的能力,尤眠就发觉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变得多了起来,且都不是从前那种或惊艳或赞叹的目光,安夏更是不敢再来招惹他,冷嘲热讽都少了许多,只是怀疑的眼神却是一模一样。

  “他们毁掉了你的家,你就不恨?”

  蒋理挠挠头:“我原来也没有什么家的吧,你不是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和天白认识了。”

  尤眠和蒋天白是在角斗场认识的,蒋家在下城区也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家族,蒋天白的父亲甚至还带着他来看过几场比赛,刚巧那几场比赛都有尤眠参加,或许是出于对同龄人的好奇,蒋天白偷溜到后台找过他几次。

  尤眠对这个腼腆的小看客不感兴趣,却也会收下他送过来的食物。

  后来,蒋天白父亲染上了赌博。

  还不起债,便只能拿自己儿子出来抵,蒋天白就这样被送了进去。

  他这样的普通人,上了角斗场是必死无疑的,尤眠看着被追债人压着的蒋天白,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道擦伤,他早已麻木的心灵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角斗场每天都可以看见。

  赌徒们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幸运的,可以在赌场上一战成名。

  可规则从来是由权势掌握的,是供富人们玩乐的把戏,不可能由着一个下城区的居民破坏,蒋天白父亲倾家荡产,甚至在将儿子送进来之后,还不曾悔改,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妻死子散的下场。

  尤眠只有一点点觉得可惜,没人再给他送食物了。

  角斗场的管理者只当他是个不会死的挣钱怪物,只给一点吃的和喝的,尤眠的胃反反复复的遭受磨难,饿坏了,强大的身体又会重新治愈,直到最终连恢复能力也承受不住,彻底坏死。

  不过蒋天白确实是幸运的,他有一个很好的小姨和小姨夫,帮着还上了一大笔赌债,蒋天白就不用上生死场,只做了个服务生。

  角斗场老板当然没有这么心善,只是实力悬殊过大的比赛也不会有人看,蒋天白的可利用价值非常的小,一直留着却还可以让蒋理父母源源不断的往里送钱。

  尤眠常常会对蒋天白的性格感到意外。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蒋天白都没有长歪,还坚信自己有一天肯定会还清楚父亲剩下的赌债,拿着蒋理的课本,经常问他要不要一起学习,尽管嘴角还带着被其他服务生推倒后磕出来的伤口,一笑就痛,龇牙咧嘴。

  尤眠盯着看了一会儿,脑海中无端生出渴望鲜血的欲望。

  蒋天白浑然不觉这目光的含义,被他这样看着,脸红得像一个苹果,尤眠收回视线,拿过课本,只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就把书很随意的又丢了回去。

  两人现在已经有一些相熟了,蒋天白知道尤眠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也不在意他不礼貌的行为,把扔的很远的课本捡起来仔细拍掉上面的灰尘,自顾自的坐在破旧不堪的沙发边缘上学习,尤眠则占了整个沙发的五分之四,他躺在那闭目休息,准备晚上的比赛。

  同往常一样,比赛开始准备下场的时候,尤眠边走边缠着手上的绷带,却一不小心把一个服务生撞了下去。

  从原始森林捕捉的野虎嗅到血肉的气味,冲破笼子饱餐一顿,又被尤眠一拳打死在角斗场。

  尤眠知晓自己如果每场都胜利的话,看客们会渐渐失去下注的兴趣,他的利用价值和在赌场的地位也会随之下降。

  因此他经常会让自己某个地方骨折或在快要被打死的时候又绝地反击,看起来非常吓人的那一种,其中不怎么用得上的左手受伤最多,蒋天白每次都会红着眼睛给他上药。

  作用聊胜于无。

  再后来,蒋天白父亲留下的赌债利滚利,变成了在赌场做服务生的他这辈子都还不起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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