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保镖说他不从 黑皮保镖说他不从 第39章

作者:摇摇兔 标签: 强强 生子 豪门世家 逆袭 ABO 玄幻灵异

  段砚初唇角微掀:“一样,有很€€多人都€€是跟他一样,越得不到的他们越想要,唯一能够击碎他们所谓的‘理想’就是让他们认清现实。”他说着顿了顿,琉璃般的瞳孔晕开兴奋之色:“那€€我就做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揭开一切。”

  段父听出儿子语气中的兴奋,他看着倒有些欣慰,好久没看到这家伙这副模样了,终于找到好玩的了吗:“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对€€我很€€愧疚,所以对€€我做的任何事情你们都€€纵容,包括知道我被血液标记的事宁愿问€€陈予泊也不来问€€我,你们就不好奇是谁标记了我?”

  段砚初的余光看了眼在旁边找药的陈予泊,恰好发现这家伙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眉梢一挑,绽开笑颜。

  陈予泊猛地站起身:“!!!!”

  段父‘啪’的放下茶杯,表情立刻黑了:“什么?所以你真的偷藏了个Alpha?”

  “没有。”段砚初不动声色将目光收回,他见自己的Alpha父亲那€€么生气的样子,耸肩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我可能找到摘下项圈的关键。”

  “什么关键?”

  “这个关键我还需要印证。”

  段砚初一松下来,感觉脑袋有些胀疼,他将手肘撑在沙发上,手指揉捏着额头:“所以我要重启实验室。”

  或许就像他找到这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一样,要想破了这场受害者有罪论的局,就必须用有力的证据向所有人证明,失控者血液中所谓的‘改变基因’具有绝对€€唯一性,绝不会处于社会弱势地位。

  信息素失控者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下的最优基因,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这个环节。

  他刚说完,就看见一只手抵来的药,抬眸对€€上陈予泊紧盯着的目光。

  “太阳,可是这些年你……”段父显然€€很€€意€€外,他坐起身,认真又€€担忧地注视着投影里自己的孩子,担心他抗拒讨厌自己,但似乎没有,因为他的孩子也正在直视着他。

  多少年了,他多久没有敢好好的看过自己的孩子。

  生怕他不开心,又€€生怕他想不开,生怕他走€€不出当年的阴影又€€担心他们两€€人会刺激到他的应激反应。

  这些年他们也想方设法在跟联盟做抗争,一是选择尊重失控者条例,毕竟这是全联盟颁布的条例,他们楚骆家固然€€可以一手遮天但也不是土匪,二是不能够使用强制手段带走€€段砚初,孩子是他们的底线,如果存在强制手段带走€€段砚初进行研究那€€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破坏条例。

  不带走€€段砚初是他们遵守条例的唯一底线。

  对€€于家族里诞生了一位信息素失控者,大家的态度都€€是一致,那€€就是必须要保护好家族里的孩子,不会让外界所有的舆论影响,会排除万难保住这一个孩子。

  更别说他们夫夫两€€人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还是这代唯一一个Omega,不心疼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害怕在某个瞬间会失去他们唯一的孩子。

  只是这家伙的性格实在是太要强,从这件事爆发到现在,为了不让国际联盟找家族的麻烦几€€乎是一个人抗下所有压力,认真遵循国际联盟对€€失控者的约束条例,不论是入住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要做什么都€€配合了。

  当年受到的严重心理创伤,铺天盖地的舆论,Alpha激进党的言语攻击甚至是权力复兴组织对€€段砚初的行为都€€是将人往深渊里摧毁,都€€想得到段砚初的血清,都€€想破解失控者信息素中隐藏的基因秘密,却都€€忌惮他扯下项圈的破坏力。

  在忌惮恐惧以及没有任何办法与措施下,只能打着稳定社会秩序旗号,只能对€€失控者采取强制手段。

  所谓的信息素失控者基因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宁愿自己的孩子普普通通的生活,享受人生。

  “放心吧,我有陈予泊不会想不开的。”段砚初接过陈予泊递过来的药,毫不犹豫仰头吃了,再接过温水吞咽,说了句谢谢后看向他的父亲们:“所以我需要你们帮个忙。”

  他刚说完话€€,就看见他大爸忽然€€掩面侧过身,扶着他爸爸的肩膀低下头。

  “?”

  “你大爸听到你这么说他太开心了。”爸爸轻拍着自己Alpha丈夫趴在肩头的脑袋,温柔的看着段砚初笑道:“当然€€,爸爸我也很€€开心,宝贝你愿意€€正视过去,重新开始,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

  “对€€。”段父忽地深呼吸一口气,感动至极地抱住自己老婆的肩膀:“你说吧,你想我们做什么。”

  他们虽然€€不敢问€€到底是什么让儿子决定正视过去那€€段惨痛的记忆,但似乎感觉到有什么让段砚初下定了决心要去克服和攻破。

  不约而同看了眼段砚初身旁的青年,看来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想你们帮我散播我不再到监测中心进行抽血这件事,这件事需要有舆论的推波助澜,正面的,负面的,影响力要足够的大,才能够这件事再次摆回公众视野里。”

  段父坐起身,表情逐渐严肃:“哦?”

  段砚初单手托着脑袋,修长的手揉按着太阳穴:“还有,我要起诉ABO国际联盟,以及我的首任安全监督官克莱门斯€€奥斯汀,将向国际法庭提起诉讼。”

  “原因是国际联盟并没有研发失控者基因的资格,并且浪费大量的失控者血液资源与国际医疗资金,违反人道主义€€对€€失控者佩戴项圈,存在侮辱行为,并用安全监督官限制失控者人生自由。”

  三维投影落下冰冷的光,勾勒着沙发上段砚初的冷白€€侧脸,眉眼低垂在光影下显出秀美疲惫的轮廓阴影,冷淡决绝的话€€语在客厅里掷地有声。

  “哥,你要摘下项圈?”骆政屿合上文€€件,神情多了几€€分严肃。

  这句询问€€似乎包含了许多含义€€,询问€€是尊重,但依旧是对€€是否摘下项圈保持着一定的试探态度。

  段砚初感觉到头皮阵阵钝疼,他强撑着意€€志,手撑在身侧尝试调整坐姿,就在这时,肩胛骨处碰上一具温热健硕的身躯,对€€方的胳膊正撑着自己的后背,像是强有力的支撑让他没有倒下。

  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点一点地调整状态,对€€上骆政屿的眼神:“对€€,我要摘下项圈。”

  “但是……”骆政屿瞄了眼他堂哥的两€€位父亲,见他们两€€人已经选择性的不看他,这个默许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听段砚初的,毕竟这两€€人出了名€€疼孩子。

  “哥,不抽血这件事我赞成,但问€€题如果没有项圈检测你的信息素浓度你自己会不舒服,没有一个Alpha或者是Omega受得了自己体内的信息素浓度处于高位,项圈芯片里有麦芽硒可以抑制信息素在你体内过量释放,如果摘下是没有药剂可以控制你的信息素。”

  “如果我说有呢。”

  沙哑的声线落下,所有目光都€€会聚在段砚初身上。

  段砚初感觉到撑着后腰的那€€只手宽大而有力,仿佛在用力度告诉他什么,下沉的意€€识在掌心往上托的力度中极力保持着清醒。

  良久,他看向投影里的家人们:“关于失控者血液中存在病变癌细胞,以及拥有基因修改的‘密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联盟的研究,权力复兴组织的研究,以及Alpha们想标记我试图跟我生孩子的行为都€€能够很€€好的印证,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如何通过使用失控者的癌细胞寻找到这个密钥。”

  “但大家遗漏了一个关键,失控者血液真的是基因修改的‘密钥’吗?”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失控者,其他的失控者应该比我好说服,拿到他们的血清会比拿到我的更容易,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失控者的血液真是基因修改的‘密钥’为什么这十年来所有的进展都€€为零?”

  “每个失控者的项圈设备都€€不同的原因是个体差异,而麦芽硒的效果其实微乎甚微,芯片只能采用失控者最厌恶最抵触的方式进行控制,因为他们压根找不到办法。”

  “他们或许已经发现了原来不是所有人的血液都€€能跟失控者血液产生反应,也不是同血型就可以反应,更也不是遵循Omega和Alpha契合度原理,他们的方向错了。”

  “就像我明明没有被Alpha标记,但身体里却存在Alpha的血液标记。”

  段父本来不敢问€€的,听儿子又€€主动提起:“所以那€€Alpha是谁?”

  “大爸,你觉得可能吗?”段砚初摇头:“我不会让Alpha随便标记我的。”

  “那€€这到底€€€€”

  “是陈予泊的血液标记了我。”段砚初目光平静注视着自己的家人们:“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安全期安抚我的原因。”

  两€€位父亲的眼神‘唰’的落到了陈予泊身上,眼神警惕,仿佛在质问€€怎么回事。

  骆政屿再次‘唰’的站起身,他双手撑在办公室上紧盯着陈予泊:“又€€说你不是Alpha?!”

  陈予泊:“……”啊?他什么时候标记了段砚初,这男人怎么张嘴就来啊,不是,等等,他不知道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那€€个,我真的不是Alpha。”

  段砚初眼皮微阖,苍白€€的唇微陷:“陈予泊不是Alpha,正因为他不是所以这才是关键。”

  “你发现了什么?”段父皱眉问€€,他心情十分复杂,倒不是说不支持这孩子继续进行科研,而是他现在的状态真的能继续吗?他都€€担心这家伙‘走€€火入魔’。

  段砚初说:“能与失控者血液产生反应,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就是我可能找到了这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摘下项圈,甚至可以通过与我的血液标记的作用掩盖对€€方的性别信息,摘下我的项圈,并压制我的信息素气味。”

  “太阳,你的意€€思是……”段父看向坐在儿子身后的陈予泊,眸色渐深,难不成是因为这家伙S3+的基因?

  “我还需要时间检验我的猜测。”段砚初轻声道:“大爸,爸,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给我点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爸爸察觉到段砚初神情的不对€€劲,有些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们吧,监测中心的事我会让你宋伯伯处理好,研究院的人如果需要尽管说,我们现在让许医生过来一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们过去吗?”

  “不用。”段砚初用手揉着眉心:“就是有点困。”

  “那€€我们不过去,让许医生过去。”段父哪能不了解他儿子的脾气,至少今天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跟他们视频,时间还长:“重启实验室如果需要钱跟政屿说。”

  “倒不用钱,我手头还有两€€个亿,刚卖了建筑设计图纸和画,就是实验室缺人。”段砚初看向骆政屿:“弟弟,人员方面就拜托你了。”

  骆政屿:“……”喊他弟弟真的没好事了,认命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去研究院召回之前那€€批人。”

  “还有志愿者。”

  “好好好。”

  最后两€€位操心老父亲又€€叮嘱了几€€句话€€,便结束了投影去喊许医生。

  投影一结束,段砚初实在是坐不稳了,彻底松懈气力往后靠,随即被揽入宽大温暖的臂弯里,额头被粗糙的掌心覆盖,安神温柔的檀香气味铺天盖地的笼罩而下。

  “为什么我的血液可以标记你?”

  宽厚胸口与单薄背部紧贴,臂弯拉近彼此的距离,这句带着询问€€与疑惑的语气落在耳畔,檀香味再次掠过鼻尖,安抚着疲惫衰弱神经。

  段砚初头向后看,恰好撞入陈予泊垂眸的目光。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彼此,只剩下滚烫体温传递到对€€方怀里像是回应,却在无声中沉默如同满弓的弦透着紧张。

  “我虽然€€没读过很€€多书,专业名€€词听不懂,但是我感觉有些不懂,你说的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是Alpha,而是我可以血液标记你,能帮你摘下项圈,我能成为你的研究对€€象,你才这么哄我的是吗?”

  陈予泊本来没想这么问€€,只是话€€太着急说出口,他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其实不应该问€€,因为段砚初给了他足够的钱,这些钱足够买下他的命。

  甚至连他最担忧的事情都€€用钱解决了,孤儿院门口的路开始修了,润泽弟弟的病也有钱治了。

  问€€了反倒……矫情了。

  “不是。”段砚初强撑着目眩,侧过身,握上陈予泊的胳膊,身体微微前倾向陈予泊靠近,看着他:“如果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把你绑回家,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望远镜里看你在工地里干活好几€€天了。”

  “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近在咫尺这张脸无论何时看都€€容易令人迷惑,而段砚初疲惫的眉眼染上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仿佛增添了说服力。

  “真的?”陈予泊唇角微扬,却克制着弧度存疑问€€。

  “当然€€。”段砚初没想到还要哄他,已经累不想再说话€€,脑袋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地将脑袋靠在陈予泊宽厚的肩膀上,合上眼,唇微微启:“……抱我睡会。”

  完全窝入怀抱的身躯单薄,枕在肩膀的脑袋柔软发丝掠过颈部,贴着颈侧的额头温度一点点攀升,吐出的滚烫鼻息将自己的呼吸也染得灼热,胸腔处骤然€€加速的心跳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陈予泊没有动,保持着侧身坐着抱人的姿势。

  他垂下眸,就在怀中的秀美侧脸轮廓映入眼帘,喉结滚动,眸底情绪复杂而矛盾,脑海回忆中那€€抹白€€色身影与高马尾又€€开始摇曳,仿佛在怂恿他问€€出口。

  “那€€,你……还记得孤儿院那€€个‘小狗’吗?”陈予泊的嗓音生涩,在等待的几€€秒间心情起伏不定。

  其实这只是他的一个念想,他清楚的知道童年或许会有滤镜,长大了人都€€是会变的,好像有没有答案也不是很€€重要,也只是想要再问€€一下而已,至少在过去那€€些年那€€颗糖是他向往孤儿院门外世€€界的动力。

  让他想要从窄小的世€€界走€€出去,往那€€道在他眼里离开的白€€色身影走€€去。

  一个动力念想而已。

  过了会。

  “嗯。”

  肩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回应,呼吸温温热热,落在耳廓。

  陈予泊忽地僵住,脑袋‘嗡’的作响,血液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流速裹挟着心脏,将密密麻麻感传递全身,胸膛处急促跳动的动静喧扰了少年埋藏多年的秘密。

  他喉结滚动,缓缓地垂眸,注视着枕在肩膀上熟睡的面孔。

  ……好像,

  有点低估了那€€颗糖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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