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第145章
作者:鹤青烟
直到日月星辰轮转,他回到洞府才终于记起,自己似乎一整日没见到他了。
石桌上,那碗幻月花甘露还静静摆在原位。
聂更阑目光扫视一圈洞府,皱了皱眉,直接去了隔壁的洞府。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冰凉的石床。
似乎今日一整日都无人在此待过。
聂更阑心下一凛,记起那碗石桌上的幻月花甘露,迅速返回隔壁,走到石桌前端起那碗甘露。
玉碗一拿开,赫然发现底下压着一张明黄色的传音符。
他将玉碗放下,捏起那张传音符输入一道灵力。
符篆接收到灵力波动,立即传出白衣人的淡淡嗓音。
“有事外出,按时喝幻月花甘露,好好修炼。”
聂更阑倏地攥紧传音符,瞳孔缩了缩。
白衣人竟出了无间魔域。
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一想到白衣人今日一整天都不在魔域,他不过是在干巴巴地单方面置气,就按捺不住脾性将传音符撕了个粉碎。
他竟连话也不肯当面与他说,宁愿只留下一道传音符。
倏地,聂更阑识海中的玄鳞魔珠开始一闪一闪绽放出黑红交织的暗芒。
他当即就地打坐调息,开始平复攒聚在魔珠内的魔气。
冷静。
白衣人一定是事发突然走得匆忙,因此只能留下传音符。
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等便是。
一边默默安慰自己,他一边将四溢出来的丝丝缕缕黑红魔气压回魔珠内。
震荡的识海重新恢复宁静。
聂更阑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心头烦躁,心神不宁。
他忍下一剑将石桌和玉榻劈为齑粉的躁动,提剑快步出了洞府,重新在幻月花丛练起心源剑法。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双腿打着摆回到洞府。
他刻意不运转灵力消除疲累,也不服丹药,就这么让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想到,白衣人第二日依旧未归。
暗影魔兽几个看到聂更阑无精打采出现在幻月花小径上,都吃了一惊。
“小魔主这是一夜没休息好?”
“不对,小魔主应当不会这么疲倦才对,怎么不用灵力消除疲劳呢??”
聂更阑无精打采坐在小径边缘,不顾锐利的荆棘摘下一朵幻月花,眸色阴沉沉地盯着看了许久。
流狱魔兽啊了一声,“我知道了!难道是魔主不在,小魔主觉得伤心,寂寞了?”
孽梧和暗影顿时恍然大悟。
聂更阑阴恻恻的目光扫了过去,“你们知道他离开了?”
流狱魔兽:“不知道呀,昨日不是没见到魔主吗,今日也没见到,这都快午时了呢。”
“魔主不在,那就是有事要办,小魔主别难过了,魔主会回来的。”
聂更阑不声不响,忽然提起剑飞往幻月花丛深处,开始舞起七七四十九式一整套心源剑法。
足足练了三十多遍也不喊累,漫天的幻月花飘零飞落,还有好些残花打着旋落到了暗影魔兽它们面前。
孽梧魔兽小声道:“我没记错吧?小魔主削飞的那处幻月花,好像就是昨日同魔主双修的那片花丛?”
流狱魔兽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原来不是。”
孽梧魔兽“€€€€”甩尾巴,“花瓣都削成渣子了,看来小魔主很生气啊。”
这一日,聂更阑依旧把自己练到疲倦至极,索性连暗影魔兽新添的伤痕也不治疗,在玉榻上倒头就睡。
第三日,第四日,白衣人依旧没有音讯。
第五日亦是如此。
慢慢的,第五次同修的日子近在眼前,白衣人却始终不曾现身。
即便聂更阑已经知晓白衣人事出有因,也禁不住一遍遍有所怀疑,因而他在整个魔域翻找了个遍。
自然是毫无所获。
他清楚白衣人有要事在身,此前,他就曾在流月大陆各个地方现身,给修真界带去很长一段时间的动荡不安。
他这两日想通了,既然自己与影幽有秘密交易,便也不能强求白衣人将一切告知于他。
于是,他只能按捺住郁闷和暴躁,等对方回来。
可直到第八日,当日理应是他们第五次同修的日子,聂更阑却始终见不到白衣人的身影。
他开始惶然,感到不安。
整个魔域只剩下一处地方没找过了。
聂更阑立即御剑飞向东南方魔林后面的石殿。
穿过魔林到了地方,他用灵力将声音扩大了数十倍朝影幽大喊:“他在哪里!”
影幽的声音穿过无数道石门森然而来:“你找魔主?”
“哼,别以为我们有交易你就能随意使唤本尊!”
影幽说着,嘶嘶吐着信子,忽然道:“据说你与魔主近些时日双修频繁,你还有过发情期?”
“呵呵,你发情到我这儿找有何用,还是回去吧。”
随着它最后一句话落下,聂更阑识海的黑红魔气再次震荡四溢,将识海搅得翻腾不息。
“哗啦!”
聂更阑眸中魔气闪动,一剑劈向高达十丈的石门。
石门上隐约裂开一道缝隙,顿时石渣碎裂飞溅。
影幽的嘶嘶声再次震怒传出:“臭小子,要发疯到别处去,我这里€€€€”
“等等。”
大殿中,影幽甩了甩长而粗壮的尾巴,忽然间嗅到了魔域远远之外的气息。
“呵呵,”它咧开血盆大口,“魔主已经回来了。”
石门外发狂的聂更阑握着剑的手一颤,剑身抖动不止。紧跟着,疾速踏上剑往洞府方向飞去。
终于快到时,他在幻月花小径远远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顿时弃剑落地,整个人飞奔过去把白衣人扑了个满怀。
白衣人没设防,被他撞得后退一步,手里却稳稳扶着少年的双臂。
他诧异之际将少年扶起,却瞥见他眸中的魔气在闪烁,心一沉,“为何魔气会从识海中扩散而出?”
聂更阑仰头,眼眶早已泛起水雾通红一片,仰头恶狠狠道:“不明白?”
白衣人只是定定与他对视。
聂更阑嗓音忽然嘶哑,一字一句开口:“你消失了整整七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白衣人神色不定,低声道:“我留了传音符,没看到么?”
聂更阑眼神发狠,隔着衣料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白衣人顿时感到锁骨传来濡湿温热的触感,仿佛有犬齿在啃咬,细密的痛意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无法令人忽视。
他不反抗,任由少年足足啃咬了好一阵,才看到他慢慢松看开来。
“看到了又如何,”聂更阑眸子依旧充斥狠色,“你没说过要回来。”
白衣人似是没想到他竟能将自己这句留言曲解成风牛马不相及的意思。
没想到聂更阑眼睛一红,噼里啪啦开始掉泪,“你伤势好了?若是在外遇到危险……”
他说到一半卡了壳,白衣人却明白了。
原来是担心他的安危。
白衣人拍拍少年的脊背,替他顺气,“我的伤势已经痊愈,无须担心。”
“死不了。”
聂更阑却又再次发狠,捉住他下颌又亲又啃,气息不稳喷洒在白衣人脖颈,令他酥痒得想制住发狂的人,但见他如此,偏生又不忍心,只能由他胡来。
聂更阑喘着气问:“你如何能保证?”
白衣人瞥向已然凌乱的衣襟,无奈地摸摸他的鬓发,“我修为乃是大乘。”
“陨落,没这么容易。”
聂更阑再次在他锁骨上发泄般留下一道道痕迹,仰头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注视他,“这七日你究竟去了何处?”
“说实话。”
白衣人被最后一句威胁般的语气弄得无奈又好笑,“无须瞒你。”
“我伤势痊愈已经能出魔域,于是去了一趟青丘拜访狐族,寻求解除你体内发情之法。”
聂更阑眸色一怔。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才离开魔域么?
上次在鬼公主的大殿内,白衣人询问了鬼算生聂更阑身上是否有异,鬼算生只瞟了少年一眼便呵呵笑起来:“他身上有狐族的上古禁制,若不除去,不定时的发情期便会降到头上。”
白衣人以拇指轻轻拭掉怀中之人的泪花,继续道:“不过依现任狐族族长所言,这禁制依旧须得完成下禁制之人的承诺,才能化解。”
聂更阑垂眸,咬住唇,神色沉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