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公敌 玄学公敌 第43章
作者:四火夕山
姜皖回头看了一眼:“事情解决了?”
陈鹤年说:“没有。”
“等那条蛇出来,我还要找它讨东西。”
“怎么出来?”姜皖笑着说,“男人下面又没洞,还真生出来不成?”
杨真当然生不出来,他坐着不成,躺着不行,站又站不起来,杨娟扶他,反而被他压倒。
杨娟看见陈鹤年好好地出现,小腹平平,就知道事没成,她现在没时间管外人了,杨真痛得大喊大叫,杨大力出去喊人了,只有她能照看儿子。
疼,实在是太疼了,杨真仰着脖子蹦起来的血管有半个拇指粗,他的肚子里的内脏在被胡乱的搅,一条蛇在里面横冲直撞,疼得他全身都湿透了,但是他生不出来啊€€€€!
他肚子就是个硕大的椭圆,因为蛇在大力的扭动,而变得扭曲,肚皮已经绷到了极限,硬得像块石头,他滚也滚不动,四肢又根本撑不起那么大的肚子,左右辗转,哭着喊妈也无济于事。
“妈,疼啊……”
“好疼啊……”
杨真的嗓子都跟拉断的弦一样,张大着嘴,脸已经全白了,嘴巴也没了颜色。
杨真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实在没办法了,他只能用脑袋去撞墙。
“我的儿,我的儿啊……”杨娟只能拉住他,“你忍一忍,再忍一忍。”
“忍,忍不了€€€€”杨真在哭,他用手捶自己的肚子,一捶疼得他吐血,他指甲在地上抓挠,往墙边爬,哆哆嗦嗦的,恨不得直接撞死在墙上,也省得被蛇折磨得生不如死。
磕破的脑袋的痛远远不如肚子带给他的,杨娟只能去用绳子将他绑起来,杨真疼得没有力气,阻扰不了。
“我要疼死了,我要疼死了,妈€€€€”
杨真的双手都被困在身后,他嚎啕大哭,动弹不得,肚子的蛇却在疯狂蠕动,撞到胃就想吐,还在挤他的肠子,可人又昏不过去,他头抵在地上挣扎,双眼充血,脸色惨白,不像个人,跟条粗壮的爬虫一般。
姜皖笑盈盈地说:“生孩子要花的时间可长着呢,女人能生,这男人如此刚强不就该生个七八个?”
她看着戏,瞧那杨真满嘴的血,她反而更高兴。
左贺提着剑,他皱起眉,正要进去,却被两只手一齐拦下。
左贺说:“我只是想给他一个痛快。”
姜皖说:“给个痛快?你有什么立场插手这件事?自己的报应活该自己受,等那条蛇出来,杀不杀那才是你的事。”
“况且你没看他妈还没放弃么?你要出手,她还得赖你杀了她儿子。”
她这话说得可有道理,陈鹤年没说话,左贺被拦着也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有些人可比厉鬼还凶残,杀人害命还不用偿还,得意地活在这世上。”姜皖冷冷地看着杨娟和杨真:“男人就是贱,帮着男人的女人一样贱。”
此时,杨真已经头破血流,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痛觉被放大了好几倍,他已经叫不出来了,牙齿都要咬碎,肚皮上的血管完完全全露了出来和吸血虫一样,已经快撑爆了,他的身体快被劈成两半,一刀又一刀捅在他肚子上。
“儿!儿啊!你再忍一忍啊!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杨娟急道,可杨真已经瞪着眼睛已经没有了反应。
杨娟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杨真应,她颤抖着挪过去,去探杨真的鼻子,这一摸,她儿子已经没了呼吸。
她顿时不能接受地尖叫起来。
杨娟颤抖着倒在地上。
“要出来了。”陈鹤年面不改色地盯着尸体:“捉蛇。”
死掉的杨真,肚子上鼓出了一个尖,他的肚子直接裂开了一个洞,血汪汪地往外涌,蛇也从里面钻了出来。
白蛇身上都是血,但它的鳞片依然漂亮,它的眼睛跟人一样,有怒火有怨恨。
杨娟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蛇,她被蛇眼睛一盯,吓白了脸。
蛇的嘴里还叼着一块儿内脏,正是陈鹤年想要的蛇胆。
蛇身全都从肚子里钻了出来,左贺动作最快,用剑平着去敲蛇的脑袋。
可这条蛇灵活得不像话,直接绕在左贺脚底,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陈鹤年手一扬,挥出银针,连带着红线一块插了过去。
这条蛇本该插翅难逃,谁知它背上突然冒出一道白影。
白影朝着陈鹤年他们吼叫,露出尖牙,顿时在屋子里掀起一股狂风。
那要化蛟的蛇死了也有一定威力,不过也只是仅剩的一点气息,阻扰不了太久。
蛇趁着这些时间已经溜出了房子,白影也散去了。
风一停,陈鹤年说: “追!”
三人跟跑出房间,迎面就撞上了出去叫人的杨大力。
“婆娘!婆娘!”杨大力急匆匆跑进房间里,就看见了一具尸体和瘫倒的杨娟。
他儿子没了,婆娘也神志不清了。
陈鹤年三人走出院子时,看见村子外面堵满了人,他们没有进屋,就带着草帽站在门前,占满了一条山道,这么大一阵仗,怪能唬人的。
这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天已经黑了,雨还没有停,那些人的脸都看不清,都很严肃的,黑漆漆的脸,刀削的眉,被淋湿的衣服和一股带着敌意的凝视。
这个村子里的人也知道转胎这件事,他们更知道杨娟他们想牺牲陈鹤年,一个外人怎么比不过村里的乡亲?他们盯着陈鹤年,仿佛已经随时准备扑上去把他给抓起来。
陈鹤年三人默契地低着头,只想先离开这里。
可杨大力很快从屋子里追出来,他转手就提了一把杀蛇的刀,大吼着:“你赔我儿子的命!”
他朝陈鹤年周围的人喊道:“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这些乡亲顿时朝陈鹤年他们走去,怒气冲冲地鼻孔里喷气。
陈鹤年嘁了声,真是经过粪坑也能沾到屎,恶心人。
那些乌泱泱的人想要将他们围住,人太多了,手里还拿着棍子,镰刀,雨蒙蒙的都难找山路,姜皖直接踹飞了一个人,他们乘着这个机会冲过去,后头还有人在追,跟甩不掉的脏东西似的。
第43章 男孕诡事(完) 啊,我晕了。……
已经下了很长时间的雨, 地上的湿泥巴让人跑不动,运气不好滚下坡可有得疼,还好陈鹤年三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地盘比寻常人要稳,他们抓住机会一闪,几道影子晃悠悠地扎进丛里。
陈鹤年三人蹲在斜坡的草下面,弓下身,借着地形和天气把自己藏了起来,只有村民的吆喝声和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叶子上,透着草根的缝隙去看,一双双脚从面前经过, 脚印反复碾过去,泥巴都踩烂了,杨家村的人正在沿途找,手里还举着手电筒,那光多次晃过他们的头顶。
人多半是不会讲道理的,面对这么多人,能逃就逃,要真动起手,又不能放鬼咬他们, 尤其身边就有个南派的人,这道上就南派和北派两个正统, 除了派弟子下山除邪,还专门打击用玄学道法害人的行为,被他们逮住,就会被抓上戒律山受罚, 扫那千山阶,山上那些老头七老八十了活得比二十岁小伙还能干。
这些人很快就把村子给围起来,他们清楚每一条出口,女人守在房子附近,男人堵在道上,陈鹤年现在还不能动,有两个人离他们很近,这些人的嗓门也是练过的,他不想在人身上浪费时间。
陈鹤年忽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自己的脚底,只见一条细长的影子突然飞来,他右手一掐,恰好捏在了的手心里。
“蛇。”陈鹤年直接捏住了蛇头,按住它想要撕咬的嘴,蛇尾拍打在他的手臂上,湿泥巴味儿里他闻到了蛇腥,那蛇很细,藏在叶子里根本看不清,他反手砸在一边,“我又不要你的胆,滚。”
那还是一条竹叶青,漂亮是漂亮,可毒得很。
被陈鹤年甩出去的蛇都被摔懵了,在一边摇着脑袋,可转眼又看见了一条黑红纹的蛇冒了出来,三人都在斜坡上猥琐地动起手。
“有蛇!看脚哇!别往草里头伸手啊€€€€”遭蛇的不只有陈鹤年他们,路边上找人的男人鬼喊辣叫,也是见了鬼了,地上都是长虫,山上的蛇怕是都跑下来了,跟毛线团铺路似的,奔着人来的,见人就咬。
雨还变大了,大晚上更加看不清,那些人比陈鹤年他们苦多了,眼睛不够尖,再有经验的老手也在阴沟里翻船,被蛇咬了,叫着翻身直接摔坡里去了,那声音听上去可吃了不少苦头。
“直接走。”姜皖把她阿姐给放了出来,那些蛇被煞气熏得不敢靠近,杨家人乱成一团,陈鹤年正好可以乘此时机离开,上了山,就把那些人给摆脱了。
陈鹤年全身湿淋淋的,头发衣服都要滴水,身上被雨弄得凉透了,都成了落汤鸡,扶着枝条跳上高地,到了山上的平地,三人站在一棵大树底下避雨,还好天上没打雷闪电,不然他们迟早被劈死。
姜皖拧了拧头发上的水:“现在往哪儿走?等到早上,他们肯定会守在客车那里,我们不能走那条路。”
左贺提议说:“我知道有一条不经过杨家村村口也能出去的路,我是从那里来的。”
他指了一处方向,姜皖觉得可以,转头问陈鹤年:“你怎么想的?”
陈鹤年皱着眉,他不喜欢身上这种湿漉漉的感觉,姜皖二人说话的时候,他没吭声,翻开了自己的箱子,他将罗盘揣在手里,喘了一口气,直接指了一个方向:“往这里走。”
他指的方向是往更深的山里走的,那蛇咬着蛇胆,罗盘依然可以追踪它的轨迹。
姜皖看得明白:“你还要追那条蛇?”
陈鹤年说:“当然。”
“那可有点费劲儿。”
陈鹤年眼里执着,是咬住猎物就不松嘴的类型。
左贺见状,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我要离开这里。”
陈鹤年问他:“你不杀那条蛇了呢?”
“不过是个可怜的精怪。”左贺回答:“我若刚才抓了住它,也只是带它回山上按戒律受罚,但现在它已经跑了,便算我技不如蛇,就此作罢。”
陈鹤年点头:“好,那你走吧。”
但左贺没急着走,反而走近一步,看着陈鹤年。
“你要做什么?”陈鹤年狐疑地看过去,就见左贺指着他的箱子说:“走之前,我要向你讨回一样东西。”
陈鹤年顿时脸色不好:“你还想找我要东西?”
“是的。”左贺说:“我看见了,也看得很清楚,那是窥心镜无疑,是我派祖师爷的宝物,当年送镜的弟子不幸遇难,镜子从此遗落人间,但这镜子对我们山门意义非凡,还请你归还。”
陈鹤年冷哼一声:“如果我不呢?”
左贺说:“我会尽力将其拿回来,拿不回来,那我只能回去禀告山门,再做处理。”
陈鹤年说:“你还想和我打不成?”
左贺认真地点头。
陈鹤年笑了:“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我呢,对别人传家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你可以拿回去,但你要讲公平。”
“你可只这镜中生出了镜中灵?”
“那只鬼?”左贺说:“看到了。”
“看到了就好,省得我还要和你浪费口舌。”陈鹤年脸上突然发怒,一把扯住了左贺的衣领,像是要揍他,哼着气说:“它意外落到我的手里的那一天,直接砸了我的店,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么?”
“多少?”
陈鹤年抬高了音量,很有气势:“二十万,弄得我花了全部积蓄才把店子修好!”
“还有,这么久的时间也没人管它,我养着它,利息也得翻倍,所以是四十万。”
陈鹤年朝他伸出手:“你得赔完钱才可以把镜子拿走。”
左贺这下就有点难办了,他口袋空空如也,如实说:“既然是它闯的祸,自然要赔的,只是我现在没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