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零战绩 非零战绩 第86章
作者:零玖一
不是人间蒸发,就是他们离开了东京。
“他们一定是被血族抓走了。”卢令令哭丧着脸。
白诗南否定,“你应该清楚,B-1097意味着什么,可以实话和你说,279实验所只培育成功过两个百分百人格的实验体,一个是K-1037,一个是B-1097。”
“1037不就是你?”卢令令苦哈哈地道,“你的意思是,小鱼儿的实力很强?”
白诗南满脸嫌弃,甚至还想翻白眼,“一人之下的强悍。”
“一人?之下?”卢令令呆呆地问。
“你好笨。”白诗南指着自己,“只在我之下,所以就算长谷川和高仓须弥亲自来,都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更别说他们还要活捉纪向薄。”
“他们不想要纪老师的命吗?”
“要杀早就杀掉了,还等着移送去审判庭?”白诗南跟方蕲久了,思考的时候也会习惯托腮,“只是我很奇怪,血族素来自大,为什么会在纪向薄为祸日本这么久,选择移交审判权而不是把人关在自己地盘,让他生不如死?”
“可能案件事关重大,不是血族能裁断的。”卢令令解释,“血族和人类签署了和平条约,有些事不得不遵循国际制度,赫鲁斯监狱则是审判和监管重刑犯的组织,他们不偏袒任何一方,能够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如此倒也能自圆其说。
但白诗南心中的不安和困惑,始终得不到纾解,如同一枚钩子,一直吊着他的心。
逻辑上没任何问题,但不排除这是血族欲擒故纵的陷阱。
可如果是陷阱,在他们劫车救人的时候,就不该没有任何增援。
除非血族自信到光靠一个顾延亭和贞德七条虫就能搞定两个炼命师和最强战力的实验体。
完全没有防备和及时的支援。
难道是被小瞧了?
白诗南停下了脚步,暗暗不爽了下。
卢令令催促他走快点,他们之前问的情报贩子,给的答案全是“不知道”,“不清楚”,“趁早死心”此类的话,而接下去的情报点,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否则他们所能做的只剩下等待了。
情况不能再糟。
地下酒吧,老板娘是只风情万种的吸血鬼,她自称情人遍布整个东京,各行各业,每个星座和血型。
老板娘一袭红衣,抽烟的姿势摒去风尘反而显出一股独特的韵味,“皇城那旮旯前段日子还鸡飞狗跳,最近又像得了鸡瘟,一直半死不活的没啥动静。”
卢令令失落的表情全写在脸上,白诗南一副意料之中的反应。
孰料老板娘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问卢令令,“看你失魂落魄的,是小情人跟人跑了?”
卢令令气恼地转身要走。
“嘿,你真不经逗。”老板娘赶忙喊住他,“听你们的描述,那个少年长了一对猫耳朵,身边还带着一位成年大叔……”
卢令令激动地连连点头,“你有线索?”
老板娘掐灭了烟头,翻出手机里的相册,送到卢令令和白诗南面前,“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和你们诉说的经过相当吻合。”
白诗南忙问:“照片是哪里来的?谁拍的?”
“大美人,别急呀,我还有更高清的角度呢。”老板娘收回手机,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坐地起价道:“这是另一个问题,得算另外的价钱。”
素来爱才如命的卢令令满口答应,“两百万就两百万,你快告诉我。”
老板娘未曾料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有点后悔要价低了,但后悔没用,做这行生意的,她懂得见好就收。
“照片是我家那死鬼拍的,他是个海员,昨晚他的船刚靠岸,泊船时看到一个猫耳朵的俊美少年,背着老大一只木匣子,行色匆匆地坐上走私船离开了东京。”
说着,她把另一张高清的抓拍照翻给卢令令看。
照片里的确是卢小鱼,一样的猫耳,一样的体魄样貌,唯一不同的是神态和眼神,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温柔纯良,转而是一种阴鸷狠戾,生人勿近。
像只沙漠里的孤狼,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和野性。
看来是比之前两种结局,更坏的结果。
太阳落山前,卢令令灰心丧气地回到基地,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方蕲和白诗南守在屋外头。
“要进去安慰他吗?”白诗南问方蕲。
方蕲的双手撑着窗台,黯然神伤,好似一层薄薄的月光都能将他压垮的脆弱,“他需要自我调节的空间和时间。”
白诗南的手掌覆盖上方蕲的手背,轻轻碾压,用无声的行动表达安慰。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去死!垃圾!我恨你!恨死你啦!你被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屋内传出声嘶力竭地吼叫,伴随着怒摔东西的声音。
方蕲紧张万分地破门而入,却见卢令令赤脚坐在砸烂破损的物品间,曲着膝盖,无助地怀抱住自己,将脸埋进臂弯间。
“令令。”方蕲蹲下,温柔异常,他的一只手按在了卢令令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没有恸哭,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
白诗南抱胸倚靠在门口,看着同样难过的方蕲,心里五味杂陈。
遭遇亲近之人的背叛,对任何人来说都会崩溃,好比刀子捅进了心窝,不急着一招致命,而是慢慢地钻刺碾磨,非得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才肯善罢甘休。
久久,卢令令才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空洞,无神,忿懑又哀怨。
更多的,还是委屈。
“亏我那么信任他。”卢令令声音沙哑,“除了命,我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
“令令,实在伤心的话,就哭出来。”方蕲给不了过多的安慰,只是敞开胸怀,“哭完后,就去把失去的夺回来。”
卢令令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从浅浅一汪到漫溢,止不住地流淌。
方蕲抱住卢令令,静静地等着卢令令用眼泪发泄情绪,从小声抽泣到嚎啕大哭,再哭到肝肠寸断,凝噎不语,就像暴风雨的前后,雨滴落下,大雨滂沱,到最后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说他把纪向薄带走了,让我们别找他们。”冷静下来的卢令令擦掉眼泪鼻涕。
第103章 :赫鲁斯监狱(十四)
“有说带到哪里吗?”
“没有。”卢令令摇头,“但他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去赫鲁斯监狱救人。”
方蕲沉吟片刻,道:“他的叛变,让我们的处境不止被动还很迷茫。”
卢令令垂下头,满脸愧疚地道:“对不起。”
方蕲一拳捶在他的左肩,笑嗔道:“错不在你,既然木已成舟,一切的指责,内疚,伤悲都无法让事情重来,我们只能从长计议,让未来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嗯。”卢令令闷闷地道。
方蕲起身,扶起卢令令,“现在我们要尽快回到长老院,重新拟定计划。”
事情没到绝路,或是尚未盖棺定论,方蕲都不会放弃。
“不去找纪老师吗?”
“哪怕有朝思暮想之类的辅助格,也很难找到一个特意被藏起来的人。”方蕲锁眉沉思,“所以不必浪费力气,倒是他说的有句话让我很在意。”
“哪句?”
白诗南走过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去赫鲁斯监狱救人。
方蕲嗯了声,“这句他特意强调的,不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一种暗示。”
卢令令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他才没那么好心。”
方蕲就事论事道:“对于一个离开了,但又特地打电话回来的人,我们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以微知著,无论他是出于对成果的炫耀,还是……”
“对你余情未了”六个字方蕲并没说出口,虽然是可能存在的事实,但是没必要给既定的受害者婉转的希望,要想让一个人痛定思痛,不重蹈覆辙,只有把他伤口上的腐肉彻底剔除,新肉才会生长。
“还是什么?”卢令令急了。
“这不重要。”方蕲惴惴不安地道:“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血族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最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如果只是为了遵守什么国际制度,完全是扯蛋,他们才不是什么从善如流的好人。”
方蕲拿来一支笔和一张大白纸,摊在桌上梳理起来,“以他们活捉向哥为发散点,押送成功的话,赫鲁斯监狱会定向哥的罪,血族可能会进一步向组织追究连带责任,押送途中遭到袭击,无论炼命师劫囚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彻底坐实炼命师团伙作案的罪行。血族最终想要对付的,不是纪向薄,而是整个炼命师组织。”
卢令令忙道:“可是纪老师不在我们手上也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这件事还和279实验所有关?”
方蕲在白纸上画了个圈,圈圈里写上“卢小鱼”三个字,“如果他是279实验所的人,参与到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获利价值,他完全不需要这么早暴露自己。”
“难道……难道他是血族的人!”卢令令大惊失色。
方蕲翻了大白眼,还是白诗南一语中的地说:“极可能是赫鲁斯监狱或是联合组织的人。”
卢令令困惑,“赫鲁斯监狱是世界的中立组织,不站队任何一方,他们带走纪老师能图什么?联合组织更加不会搅和这趟浑水,毕竟和平是全人类的夙愿。”
白诗南讥讽道:“可你别忘了,人类也是最具欲望和唯我独尊的种族,他更是极少数,会为了食物之外的理由残杀同类的动物,何况在他们眼里,血族和炼命师都属于异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而诛之。”方蕲神伤道:“恐怕赫鲁斯监狱早已不再独善其身。”
过往的种种蜘丝马迹,不难看出这些端倪。
从赫鲁斯监狱拒绝和秘警署合作抓捕纪向薄开始,他们已经在谋划更久远的事。
让纪向薄杀入东京,野蛮生长。
将烂摊子交给炼命师组织,引导事态往一发不可收的地步发展。
再指使真田幻佑陷害白诗南,挑起炼命师组织和白诗南的矛盾,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
€€€€这也是为何赫鲁斯监狱要杀真田幻佑灭口的原因。
全然置身事外,又巧妙涉局其中。
他们追求的是永恒的平衡,和绝对的掌控权。
正如典狱长所说:“世上只需要一个神即可。”
“可我们从来不自诩为神。”江舟行单刀赴会,独自一人会见了赫鲁斯监狱的典狱长。
军舰停在公海,在江舟行踏上甲板的那刻起,每一位士兵都不敢松懈,他们以最高规格的接待礼迎接了这位传说中的炼命师,可即便如此,他们对他的恐惧多过敬畏,甚至不少年轻士兵的脸上或多或少出现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毕竟在场的人,无人不知江舟行过去的的事迹。
他不仅化零为整地复兴了差点灭亡的炼命师一族,更是在血族大肆屠戮,征伐亚洲时,凭一己之力,牵制住血族整个中坚力量,才让人类得以喘息,得以制胜,得以以在胜利者的姿态,与血族进行谈判,结束了历史长达百年的战争。
但是,战乱年间,奇人异士令统治者安心。
但是,兔死狗烹的道理,千古不变。
典狱长穿着黑色西装,西装上有枚白玉打造的赫鲁斯之眼,他热情地迎接了江舟行,挂着他一贯的招牌式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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