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零战绩 非零战绩 第21章
作者:零玖一
他的视线黏在白诗南身上,带着钩子,勾得白诗南同样心痒难耐。
可没等白诗南给反应,方蕲快速起身走进浴室,约莫半个小时才回到床上。
身上的檀腥味尚未散干净,还携带着沐浴乳淡雅的清香,方蕲以为白诗南睡着了,单手撑着床,低下头,一吻轻轻落在白诗南的额头,“晚安。”
不带任何情欲杂质的晚安吻,敲定今夜好眠的长夜。
一觉到天明。
晌午时,卢令令如约前来,眉宇间夹带着喜色,他的身后跟着之前见过的保险小哥。
退去制服的B-1077看上去更加稚嫩,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躲在卢令令背后,怯怯地朝屋内看。
“哟,人逢喜事精神爽?”方蕲打着哈欠,请进卢令令和B-1077。
卢令令笑嘻嘻的,拎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酒,“别人送我的好酒,我来借花献佛。”
方蕲余光飘过,是一瓶澳大利亚奔富酒庄的顶级酒款熟葛兰许葡萄酒,价值不菲。
“喝什么?”方蕲坐到沙发上,剥开一颗棒棒糖,含进嘴里。
卢令令四处张望,“小白兄弟呢?”
“小白,拿两杯白开水出来。”方蕲喊。
白诗南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脸上脏兮兮的,似乎被焦黑的浓烟滚过一圈。
卢令令目瞪口呆,不禁问:“他在做饭?”
方蕲挑眉,“是啊,你们留下吃了午饭再走。”
卢令令可不认为方蕲是个会客气的人,“不麻烦你们,我和小鱼下馆子。”
B-1077的新名字,卢小鱼,是卢令令让1077自己做的选择。
“哎呦。”方蕲玩味儿十足地看着卢令令,“你小子不简单,下手挺快的嘛。”
卢令令挠着后脑勺,“买一只回来玩玩,还不赖。”
“玩儿?”真是大言不惭,方蕲看卢令令的面相,面含桃花,眼神迷离,怎么看都带点恋爱脑的成份,“小心别把裤裆玩出火。”
“丫的滚犊子。”
方蕲勾起唇角,探究的眼神在卢小鱼身上逡巡,卢小鱼始终低着头,瑟缩到不敢出声。
初看下,没啥问题,但不排除扮猪吃老虎。
第26章 :诡迹线(四)
不怪方蕲多想,卢令令如今的身家少说也有几个亿,不图他身子图他钱的一大把,那个实验体编的故事很精彩,不过仍有几个破绽€€€€按照实验所视财如命的尿性,以及B-1077的耳部特征,他的本体不出意外是雪豹,且不说如此稀有珍贵的物种,再者他的编号10与白诗南同序列号,即拥有百分百成熟人格,这笔帐怎么算,他的售价都不可能便宜。
更何况,雪豹是捕食者,猎杀者,在生态圈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279实验所投入大量的时间,经费和人力,不至于脑子冒泡,研制出与其本体大相径庭的实验体来,用屁股想想,都不划算。
白诗南见方蕲一直在关注B-1077,不免醋意大发,走到1077跟前,单指勾起他的下巴,傲慢地说:“仰视我。”
卢小鱼对上白诗南冰冷的视线,一阵寒意直冲天灵,冷得他头皮发麻。
白诗南:“单挑吧。”
卢小鱼快被吓哭了,吸着鼻涕,红着眼。
卢令令眼神求助方蕲,方蕲无动于衷,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小白兄弟,他很可怜的,你别欺负他。”
白诗南闷哼一声,一本正经地说:“狮子会通过决斗来捍卫王的地位和权利,夺回属于自己的交配权和配偶,一旦失败,会被驱逐,它的配偶也会沦为新王的玩物,现在他进入我的领地,是对我的挑衅,我不能视而不见。”
卢令令努力消化白诗南的话。
方蕲解释:“他最近追完了动物世界和狮子王。”
“哦。”卢令令点头,又炸毛地跳脚,“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两天不见,他怎么一口气能说这么多字?”
方蕲摊手,带着疑惑的表情反问卢令,“我也想知道。”
卢令令狂抓头发,感觉自己在和方蕲他们的相处中,他的每一刻都在心梗边缘反复横跳。
方蕲提着唇角笑,“小白,带小鱼去厨房玩。”
目的是支开卢小鱼,方蕲不信任他,至少目前为止,他对他抱有戒心。
“走。”白诗南不冷不热地抛下这个字,转身进厨房。
卢小鱼不想卢令令为难,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厨房门关上。
与此同时,四把刀悬浮半空,寒光四射的刀锋直逼卢小鱼,分秒威胁着他的生命。
白诗南冷傲地站在门口,低声恐吓:“你出声的话,会死。”
卢小鱼怔怔地点头。
白诗南凑上前,如同野兽般细嗅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的味道,吓得卢小鱼的豹耳朵顶开发梢,一颤一颤,带点怂包气质的可爱。
“我对小猫咪不感冒。”白诗南抱胸,一把菜刀已然迫近卢小鱼的颈动脉,“别试图就此蒙混过关。”
卢小鱼拼命摇头,他笨嘴拙舌,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跟白诗南交涉,但命在旦夕,不争取活命的机会,真可能会被当场宰掉。
“我不喜欢方蕲。”卢小鱼紧张到颚肌收缩,鼻孔扩大,豁出去地说:“我暗恋的是令哥。”
“哦?”白诗南优雅地托腮,审视。
“我不骗你。”
“量你不敢。”白诗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收回菜刀,伸手揉了揉卢小鱼毛茸茸的耳朵,“乖啦。”
“哈?”卢小鱼不解但不敢不爽。
白诗南开始切菜,一顿大开大合的操作,直接惊呆卢小鱼。
“您没其他的问题要问我吗?”卢小鱼壮着胆子打断白诗南
白诗南把大块的萝卜和土豆放进锅里,一副大功告成的自豪感,转而不耐烦地瞄眼卢小鱼,“不想干活吗?方家不养吃白食的小猫咪。”
卢小鱼:“您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事吗?”
白诗南果断转身,“关我屁事。”
说完,投入自己匆忙的家务中。
门外,方蕲安慰卢令令:“放心,小白有分寸。”
卢令令眼中藏不住的担忧和焦虑,但正事优先,“我先把伯爵体内的命格转嫁给你。”
银点英短探出半个小脑袋。
每一位炼命师都有灵猫搭档,他们用特殊的咒语将命格封存在灵猫体内,需要时随时提用,一只灵猫一辈子只跟一个炼命师,因为每一个炼命师驯养灵猫和封印命格的手法不同,所以其他炼命师几乎不可能从别的灵猫身上抢夺命格,必须经由它的主人亲自解开咒语方可。
在完成命格的转嫁后,方蕲勾住卢令令的肩膀,两人来到阳台。
温煦的和风拂面,楼下是喧闹的市井,周围是平房小区,左侧一圈下围棋的大爷,右边一圈聊八卦的大妈,还有不少稚子儿童追逐打闹,叫嚷声,吆喝声,哭声笑声混成一片。
“砰砰砰!”一个坐在竹藤椅上的老人用力拍打陈旧的收音机,收音机发出一阵滋滋滋杂乱的电波音后,终于婉转出悠扬的音乐,古老经典的唱腔,别有韵味的曲调,老人惬意地拍着大腿,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唱。
“我想不明白,你不差钱,干嘛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卢令令点燃烟,熟练地抽起来。
方蕲望着楼下,笑到:“你不觉得,这儿很有烟火气吗?”
卢令令承认,他住的小区,大家只打照面,从不深交,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家对门那位全名叫什么,更别说楼上楼下的住户
“烟火气,不就是尘世俗气。”卢令令或许骨子里偏凉薄,“一群人明明谁都见不得谁好,偏要搞得很熟一样,见面不是问吃过饭了吗?就是问身体好吗?无聊。”
方蕲眼睫弯弯,嘴里叼着棒棒糖的杆子玩,“傻子,这是人情味儿的一种表现。”
卢令令掐灭烟头,又点燃一根,眸色深沉,流露出少见的忧郁。
“被创到了?”方蕲笑问。
卢令令淡然地说:“习惯了。”
方蕲失笑,双手交叉成塔尖状,靠在扶栏上,“我见到向哥了。”
卢令令神色惊变,五味杂陈。
方蕲:“他疯了。”
卢令令面露痛苦,两手掩面,用沙哑的声音颤抖地问:“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呢?”
似乎话里有话。
方蕲接着说:“向哥身上谜团太多,我决定回一趟长老院,弄清楚来龙去脉,把追捕向哥的事揽过来。”
卢令令急忙阻止,“不行,纪老师的事……”
对方的话语戛然而止。
方蕲感慨:“是啊,他也是我的老师。”
卢令令就差把牙齿咬碎,拉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悲怆地看向方蕲。
方蕲知道卢令令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今日他叫卢令令过来,就是为了消除对方的心理负担,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已经在地狱徘徊,又何苦拉人下水?
“令令,我知道你关心向哥,所以向哥的事,你有权知道,但不必深究。”方蕲的指尖燃起火苗,将棒棒糖的纸杆子烧成灰烬,“既然选择离开组织,那便潇洒地活着,别犹豫,别纠结,别挣扎于过去。”
卢令令沉默,嘴唇绷成一条线。
方蕲塞给卢令令一根棒棒糖,“我的话说完了,烟早戒了吧,伤身。”
卢令令悲恻地说:“方蕲,对不起,我怕死。”
方蕲拍拍卢令令的肩,“怕死很正常,不怕死才奇怪嘞。”
卢令令抬起臃肿的眼皮,“那你呢?怕死吗?”
方蕲爽快地回答:“怕啊,怕得要死。”
卢令令企图从方蕲的眼中辨出话的真假。
方蕲看出对方的疑惑,“因为怕,所以才要更努力地活下去呀,有人破釜沉舟,有人向死而生,也有人归于平凡,按普通人的话来说,这就命运。
卢令令笑比哭更难看,“炼命师没有命运。”
“只有狗屁的诅咒。”方蕲自嘲地大笑,扭头看向屋内,“你的酒我收下了,会帮你转交给蒋召南。”
“我还没说呢。”卢令令沮丧地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方蕲,“我想给小鱼上个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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