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病秧子穿成对照组 第99章

作者:鼠灰 标签: 幻想空间 豪门世家 打脸 团宠 真假少爷 穿越重生

他仰头喝了,陆应深放在一边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路回玉,道:“我开车,帮忙接一下。”

路回玉放下水,没动:“你开车用嘴?”

陆应深满眼笑意地瞥他:“是高助理,如果我接,他不啰嗦半小时没完,我听着头痛。”

路回玉眯眼吹风,不动。

“玉崽,”陆应深看着前方,眉眼恣意中透着缱绻的温柔,压低声线,“帮帮忙,求你了。”

路回玉表情淡淡地扭过头,拿来手机随手点了接通。

高助理第一句音量就不小,虽然努力客气礼貌,但还是透出了点压不住的气愤:“陆总,您明天确定真的会来上班吗?我真没办法帮您拖延了……”

路回玉揉揉耳朵,平静道:“高助理,辛苦你了。”

“…………”高助理听见是他,一下收了声,像是觉得刚才太失风度,静了片刻,声音放缓,“是小少爷啊,咳,那个陆总呢?”

“他在开车,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开了免提。”

“嗯,”高助理沉吟了下,深吸口气,转而问起了别的,“老板的私生活对公司的影响可大可小……我没别的意思啊小玉,只是作为助理有些事情得提前准备,避免风险……冒昧问一句,你和陆总现在……”

原本专心致志开车的陆应深,此时虽然没扭头看过来,但还是悄悄放慢了车速。

路回玉默了默,嗯一声,不在意地扭头面向车窗,平声:“只是男朋友而已,不至于。”

高助理一口气高高提起,缓缓吐出,静了半晌,道:“好……行,我知道了……”他又平复了半晌,“没什么,其实我早该猜到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离谱,让我当着陈总的面给他打越洋电话,行行行……我明白,小少爷,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就是个打工人,我没意见……”

高助理强装冷静地说着,其实心里觉得挺惊讶——表面疏离冷淡实际上非常离谱的神人老板,终于还是向养弟下手了……

要不是沉浸在诧异中,训练有素的他也不会语言系统突然混乱。

“对,那啥,”高助理很快回神,语气也逐渐恢复成平常的样子,“麻烦跟陆总说一声,明天定好了的,那个重要会议要准时开,秘书已经联系好对面了,请他务必要到场参加……”

高助理想起什么,又沉声补充了一句:“今天下午打电话一直没接,相关文件我放陆总办公桌上了。”

路回玉:“好,麻烦了。”

挂掉电话,路回玉果然看见桌面上的十几个未接。

“你这老板当的真牛。”

陆应深眨眨眼,没什么反应,半晌,忽然开口:“那我这个男朋友,当的怎么样?”

“……”路回玉服了,“你脸皮是城墙拐吧?”

陆应深笑了,难得笑出声,笑嘴角扬的很明显,一点没掩藏。

“玉崽,等我五分钟,上楼拿下文件。”陆应深脸上笑意未消,车停下路回玉才发现,他们已经到陆氏楼下了。

路回玉挑眉:“这都凌晨了,晚上能看什么?明早到公司来看不行?”

陆应深解开安全带,扭头静静看他:“送你回山庄,再跟你待一晚,明早过来路程有点远,应该没时间看。”

路回玉一顿,瞥他:“你就不能今晚回自己家住,明天早点来上班么?不用在路上花时间,还能多睡会儿。”

“不能。”陆应深理直气壮,说完开门下车走了。

路回玉:“……”

牛,准备当超人。

路回玉在车上等得无聊,过了两分钟拿着钥匙下车,锁好车门后也往楼里走去,就当散步了。

他没有电梯卡,原本也没打算上去找人,就只在一楼随便转转。

陆氏不差钱自然修的华丽宽敞,装修跟设施也都非常先进,路回玉在熄了灯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踱步,身侧是通天彻地的落地窗,大楼外的灯光斜斜照进来,一段明一段暗,错落有致,倒也不算太黑。

路回玉在偌大的一层漫步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往回走,没两步周遭的光突然闪了闪,刷一下变得很亮,又迅速暗了下去。

他停下,扭头看向窗外,天边的电光刚收,轰隆隆的雷就跟着响了起来。

打雷闪电,可能要下雨了。

路回玉气定神闲地望了眼,加快脚步想在雨下下来之前回车上。

走回一楼大厅也就用了一分钟,远远地见到大门,他就要继续靠近,一道明炙的闪电忽然将整个大厅照亮,在那瞬间,他捕捉到了远处一道轻微急促的呼吸声。

闪电照明的瞬间,陆应深就站在大门另一边的走廊里,电光让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显得他本就高大的身影更具有强烈的存在感,让路回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

那头陆应深手里还拎着文件夹,胸膛起伏地扭头看来,借着刹那的白昼也发现了路回玉。

闪电停歇,黑暗复现,周遭中只剩空响的闷雷。

耳边是迅速逼近的脚步,没等密集的闪电再次出现,路回玉被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搂进了怀中。

“玉崽。”陆应深四处找了他很久,声音因为焦急有些不稳,“玉崽、玉崽……路回玉。”

他将路回玉的脑袋按揉进怀里,没管刚拿到手的文件又掉到了地上。

“打雷了。”陆应深顺着路回玉脑后的发丝,埋头在他脖颈边,低声,“别怕,我在。”

“……”说实话,路回玉完全没在怕。

本来就是人为制造的应激,他早就痊愈了。

略有点怔愣的表情恢复自然,路回玉慢慢抬起手放上陆应深的脊背,察觉他在紧张中极轻地颤抖。

“……”

“我没事。”路回玉说,嗓子有些发干。

他是治好了,但有的人好像留下阴影了。

在无人的大堂无声相拥许久,直到陆应深的气息重归稳定,路回玉拍拍他的肩膀,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

陆应深起身,停在眼前捧着他的脸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拉着他的手上车。

车子还没开出多远,暴雨声势浩大地降临,噼里啪啦敲打着车窗,车内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却觉得很热闹。

车子路过北高,路回玉撑头望着,莫名就想起一句特别无厘头的话——这回再也没人能说他早恋了。

路回玉想着,差点没给自己逗笑。

雨水和泥土的气息从各个缝隙钻进车里,路回玉嗅着那充满生机的味道,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

“去陆家吧,这雨好像要下很久。”他想了想说。

那边是陆家老宅所在的位置,比山庄要近很多。

陆应深没说什么,方向盘一打,转去了通往陆家的那条道。

窗外疾风骤雨不歇,车内却异常平和寂静。

十分钟后,陆家到了,不想惊动早已入睡的佣人,陆应深打着伞和路回玉从后门进入。

“何女士常年在国外,陆言觉得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没意思,也搬到他学厨艺那附近去了。”陆应深将伞偏向路回玉那边,边往前走边嗓音平静地说,“现在这里只有几个负责维护打扫的人。”

从后门去主宅要路过花房,路回玉在玻璃房外驻足,清透的雨水从同样澄澈的玻璃上蜿蜒滑下,里面大片花花草草开得正盛。

这副景象让路回玉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十分久远的记忆。

“第一次,我在那边的时候,大家都失忆了,你为什么还记得我?”路回玉望着花园那边,忽然没来由地开口。

陆应深也看着花园,静一瞬,淡声:“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万幸没有忘记。

目光在一丛山茶花和金鱼草上划过,路回玉偏头,目光沉静:“第二次好像,也没有忘得很彻底。”

雨水中,陆应深没说话。

“以前我玩太晚回来,不敢让父母发现,你就会偷偷跑到后门接我。”路回玉转眼回忆着,觉得那时候很好玩,闲适地扬唇笑起来。

“嗯,”陆应深应声,在伞下垂眸看他,“为了养花修了个花房,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养不活,一怒之下说其实是修了个卧室,以后就睡在这算了。”

路回玉:“……”他没吱声,扭头走向主宅。

两人没闹出什么动静,悄无声息上了楼,这层及以上是主卧客房,茶室、书房等,没有留守的佣人。

开了灯,循着脑中的印象,路回玉踩着厚重的木地板,推开露台旁一扇门,视线扫进去,有些意外,里面的景象跟他记忆中自己的房间如出一辙,包括各种各样的装饰和用品,还有那些不怎么要紧的、不为人知的细节,也都没有改变。

但这就有些不大对劲了,路回玉记得,他离开后,这个房间就成了陆棠光的地盘。

陆棠光不可能让所有物品原封不动。

没等路回玉开口询问,身后陆应深解释道:“我按照还能想起来的部分还原了。”他顿了下,看向一旁,声音很低,“那时候,如果不按照小说演,可能会被他发现。”

“哦。”路回玉没说别的。

短暂看了眼自己曾经的房间,路回玉转身估摸着推开了另一扇门,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陆应深的房间。

和他脑中的印象同样没什么出入,陆应深的房间从他有记忆起就常年地非常单调,他好像就没什么私人物品,住自己家里跟住酒店客房似的。

路回玉在里面转了圈,套间的格局大差不差,他手搭着卧室门把,回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不敢自己睡,最开始老半夜跑你房间里,不过你也总会给我开门……

“反正常来,最后不如就定了个暗号——”路回玉眼睛弯起,“我回房前跟你说晚安,就是会来找你,要跟你一起睡。”

陆应深走过来:“只要听了你的晚安,我就很难睡着,总想清醒着等你来敲门。”

“可是我信用不太好,小孩儿哪讲什么信用?”路回玉笑吟吟地,睨他,“有时候说了晚安我也不来,现在想想可能是忘了,或者撑不住自己先睡了,哈~”路回玉理了理面前人的衣领,“不会记仇吧,哥哥?”

默契地在对视中沉默,没人再言语,陆应深俯身,路回玉仰头,他们站在卧室门口,拥抱着彼此接吻。

自己的房间一点不心疼,陆应深随手把立柜上的东西扫落,掐着路回玉的腰把他放了上去,抬起手捏住他的下颌,让他仰着脸,深深吻他。

从那会儿在公司,他就想这么不顾一切地吻路回玉了。

虔诚地亲吻他的玉崽。

他关心照顾十多年的弟弟。

一下一下,深入喉舌,缠绵缱绻。

路回玉气喘吁吁把他推开,明艳的眼尾透出戏谑:“哥,你这么亲我,好像不太对吧?”

陆应深这会儿跟他贴的很近,宽大的手从路回玉脚踝开始,缓缓向上滑,虚抚过大腿后由臀到腰,在他背后腰窝处一按,让他身体猛地向前紧紧和他撞到一起。

一手勾起路回玉的脸,陆应深低头凑近,气息灼热:“恋人就是会这么亲……”

路回玉掀起嘴角,伸手在越发凌乱的喘息中将他拉得更近,仰脸侧头,在他喉结上湿淋淋地咬了一口,和他紧贴着:“晚安,哥哥。”

伴随着细细密密、掠夺走他所有感官的吻,路回玉被放倒在了陆应深卧室的大床上。

窗外雨水拍打,激起全世界的湿意,连带房间里也变得混沌潮湿。

就像路回玉的意识一般。

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引领着自己所有的反应,引动出所有他从未感受过的脆弱、迷乱和身体深处连绵不绝涨落的潮汐。

陆应深忽然停下,护着他耳蜗的手松开一点,压过来贴在他耳边,哑声道:“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