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魔君修仙是什么体验 骗魔君修仙是什么体验 第45章
作者:龙环君
龙霸天的目光沉了几分。
龙曰天话锋一转:“哥,业火魔印能解吗?”
“能解,但过程极其复杂。”
“天魔秘术能感应业火魔印,你有没有试过?”
“天魔秘术练到九阶才能感应。”
“哥练到几阶了?”
龙霸天没有正面回答。龙曰天一向沉默寡言没有主见,今日反常,将主战的心思表露无遗。
“听说你也在练天魔秘术?”龙霸天漫不经心地反问。
龙曰天不否认:“我资质愚钝,参不透天魔秘术的进阶之法,在二阶停滞不前。”
“不急,慢慢来。”
“九夷……”
“别在提这个名号了!”龙霸天捏着鼻梁骨,烦躁道,“就算天魔秘术练至满阶,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的大仙招九州同,威力之大,难以言说。听哥的话,做安分宝宝,别惹是生非。”
对牛弹琴一场空。龙曰天暗暗磨牙,这是他首次向龙霸天表露心思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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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外的茶马镇白衣如云,各个仙门的低阶弟子在此等候同门学霸传回佳音。猎妖大会“主办方”现今修仙界最德高望重的几位掌门亦在此下棋等待。
巳时,一辆豪华马车逆着艳阳缓缓驶来。车身装裹着昂贵精美的丝绸,镶金雕花的窗牖被一帘月白绉纱遮挡,令车外观众无法看清华丽车厢中坐着哪位贵人。
“好华贵的马车,来者不是皇亲就是贵胄。”有人说。
“皇亲贵胄来茶马镇作甚?细皮嫩肉抵得住这里的风沙吗?”
“路过的吧,或许边陲有战事。”
“不像去战场,倒像是公主出塞。公主长啥样?好想一睹芳容。”
虞汐用玉扇拨开绉纱,回眸一笑,端的是无边春情,倾国倾城都难以概括他的颜色。
看到绝色的仙修们魂儿都被虞汐勾走了,愣了半晌,回神道:“好俊的男子。”
“是皇城名流闲王虞汐。”
“你为何认识?”
“这……呃……”去过红楼的人都听说或见过他,但这话不能说。
坐在虞汐身旁的陆离板着一张送葬脸,想批评虞汐招蜂引蝶,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
虞汐看着矮几上的沙漏,摇扇道:“皎儿必定想不到我会给他惊喜。”
陆离微微撇嘴:“说不准是惊吓。”
虞汐收扇“啪”地一下敲在陆离的手背上:“不唱反调你会死?”
陆离皱眉,握住虞汐的玉扇:“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虞汐凤眼一眯,靠向陆离,墨发倾泄在陆离胸前:“小阿离,你这股别扭劲儿何时能消?”
“你、你坐好!”陆离撑住虞汐斜靠的肩,岂料马车突然颠簸,陆离手一滑,直接穿过肩线,姿势变成搂抱。
这就很尴尬了。
陆离身上有种淡淡的麝香味儿,木质中带着辛辣又兼具奶甜,初闻不惯,久闻怡神。虞汐在陆离颈旁嗅了嗅,含笑离开。
陆离的心被虞汐撩得突突直跳,耳朵绯红,十根脚趾都绷紧了,但想到虞汐做派如此,又迅速冷静下来。
虞汐已恢复正色,说:“我不远千里来此地为太贰门助威,过于直接会不会引起其他仙门的不满?太贰门因九夷真人的事被修仙界排挤,我不想再给他们扣上依附皇室的帽子。”
“既然不想,你就不该这般张扬。”陆离道。
虞汐仰头靠在车窗旁,闭目道:“低调的话就失去此行的意义了,我要让太贰门名扬修仙界。”
陆离皱起八字眉:“隔行如隔山,你闲事管得宽。仙修乃隐士,何须名气?”
“你懂毛蛋。”
“…………”一言不合就蒂斯人,这天聊不下去了!
“修仙需要明灯指引,纵观如今的修仙界,称得上明灯的只有……”
“兰皎吗?”陆离打断虞汐的话,“兰皎就是个少不经事的小毛头,虽然聪慧,但离明灯还遥远得很。”
虞汐的凤眼隙开一条细缝,道:“莫欺少年郎,遇风就能长。不如我俩打个赌,我赌兰皎将来必成大器。”
陆离拒绝赌博:“我没说兰皎不能成器,你别挖坑让我跳。”
“扫兴。”虞汐将沙漏翻转过来,看着流沙说,“我要好生想想如何不着痕迹地帮太贰门做宣传。”
流沙刚刚铺满瓶底,虞汐潇洒展扇道:“有了。”遂附在陆离耳边,如此这般一番安排。
第41章 打脸。
一个气宇轩昂的高大男子从华贵马车上下来, 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发现好多双眼睛盯着他,惯于江湖做派的他嘴边噙着浅笑, 不紧不慢道:“各位仙门道友,除恶安世劳苦功高,我乃皇城司司长陆离, 特奉皇命前来感谢诸位。”
下棋的掌门听到这话, 夹着棋子的手一顿, 转头看向陆离。
陆离有模有样地展开一卷黄绸, 读着上面诏书。
面对“圣旨”,当下跪聆听,但仙修跪天地, 跪师门, 不跪皇权。
所有人都笔挺地站着。
虞汐透过绉纱缝隙观车外场景,看到那些与红娘玩刺激项目,脖套项圈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仙人”们,此刻昂首挺胸, 一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虚伪模样, 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 从幽冥古道回来的大部队出现了。
兰皎远远看到一辆豪丽的马车, 车旁竟站着一个熟人。
“陆离怎么来了?”兰皎纳闷道。
虞渊说:“来得不止陆离, 还有虞汐。”
兰皎点头:“如此铺张浪费的马车, 非师叔公莫属。若不是他亲口说, 我不太相信他修过仙。”
“他没你想得那般穷奢极欲。”虞渊为虞汐辩白, “当年他上山找我, 一身布衣荆簪, 说厌倦纷争,要避世清修。”
“他的母妃原本受宠,圣眷之下,权欲膨胀,想将他推上太子之位。他的老师乃儒学圣贤,从小教他观今鉴古,莫被荣华冲昏头脑。”
“然自古忠孝难两全,出淤泥怎会不染尘埃。党争中她母妃落败,被处以极刑。皇帝念他有不世之材,削去王侯爵位贬为庶民。”
“之后他三入朝堂为皇室立过不少功。但圣心难测,眼看忠臣良将逐个陨落,他心灰意冷,隐退山林。”
虞汐也是个有传奇故事的人啊。兰皎如是想。
“那他修仙为何半途而废?”这个问题兰皎问过虞汐,虞汐未答。
“他体内流着皇室血。虞王朝经八代传承,外戚坐大,危在旦夕。当时在位的皇帝三番五次求他下山,他询问我,我让他问自己的心。”
“你也流着皇室血,为何不下山?”兰皎问。
虞渊转眸看着兰皎,露出“这是什么傻问题”的表情。
“请的是虞汐,我下山作甚?”
兰皎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虞渊从小被遗弃,与他最亲近的该是清风和皓月。
“师叔公咋变成流连风月场的纨绔公子了?”兰皎转移话题。
“世人皆看表象,殊不知朱宫变色,因时制宜。”
兰皎不懂朱宫为何意,但知道因时制宜的意思。八卦至此,可以打住了。
随着大部队各自分散与自己门派的人汇合,陆离看到兰皎。
两人一对眼,陆离加大声音道:“猎妖大会乃修仙界盛事,圣上御笔亲书三幅匾额,赠于猎妖前三名的仙门。”
下棋的掌门落子后,起身走出茶舍,神态庄肃,眉目板正,端着高山仰止之气派,说:“仙门不重声誉,今上有心便用在治国安民上吧。”
陆离瞄了眼马车车窗,未看到虞汐但能想象他的表情。
“仙长此话差矣。修仙虽然远离尘嚣,却未脱离人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关心仙门,理所应当。提书赠匾,乃是激励仙门恪守天道,不负初心,共同守护天下太平。”
“今上的好意仙门心领,金匾高悬乃世人所爱,但挂在仙门多了尘……”
掌门话未说完,陆离身旁的马车倏地往下一沉,骏马打了个响鼻,车辙将硬土地压出两道深深的辙痕。
众人暗暗吃惊,没想到车内之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厚重门帘,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众人目光聚集,虞汐缓缓踏出车驾。
一袭素纱紫衣,手执玉骨折扇,墨发束以金冠,云靴落地悄无声息,浓墨着色的双瞳沉如深海,狭长的眼尾不似平常那般勾着媚态,而是冷冽上扬,透着尊贵不容侵犯的王者之气。
兰皎从未见过虞汐拿出这种架势,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虞汐这般神色虞渊仅见过一次。那是首批禁军入燕云山请他还朝时,肆意践踏山林,火把随意丢弃导致森林起火,虞汐当场处置禁军首领,无人敢有异议。
虞汐缓步走向那掌门,犀利的目光令人感觉压抑沉重:“这位仙长是哪派的尊者,能代表整个修仙界说话?”
“本尊乃青苍派掌门,戊戌子。”
“青苍派……本王没记错的话青苍门位列修仙名门第四位。”虞汐不太拿身份压人,但那戊戌子先自称本尊,虞汐回敬本王。
青穹派站队排挤太贰门的事,虞汐了解得很清楚。
“你适才说仙门不重声誉,那修仙名门之说如何解释?”
戊戌子到底有些底蕴,没被虞汐的话问住,面不改色道:“修仙名门乃各个仙门自发评选,树仙门之榜样,与声誉无关。”
“每个仙门都参与评选了?”
“那是自然。”
虞汐提醒戊戌子:“你好生想想再答,莫当众丢了老脸。”
戊戌子浓眉起皱,明显不适应虞汐直白的说法:“阁下乃皇室贵族,必是懂礼之人,为何言语如此粗鄙?”
虞汐嘴角斜勾,目光更加幽深:“本王拽文,你未必听得懂。”
兰皎抿唇忍笑,师叔公可太会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