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被替换后 渣攻被替换后 第79章

作者:西子咔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甜文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萧疏:“……”

  他们已经好久没做过了,方闻钟还在梦里惦记,萧疏死鱼眼瞪他,“你是和我神交了吗还在怕自己怀孕?”

第69章 乞丐欢欢终抵边关。

  咚咚咚,方闻钟使劲用石头敲着木头,昨晚太累了,只看了一眼破船,大体上能用,他还以为今早自己得费好大功夫才能让它重新下水呢。

  他剥了树皮,制成了绳子,还捡了两块动物的皮毛,打算待会儿补在漏水的地方,连一些破布都被他捡来了,万一有用呢,比如绷在小乌篷上。

  那两块皮毛成色非常好,方闻钟捡时很不自信,左右看看,不会是谁不小心落在这里了吧,但实在荒无人烟,他就当自己撞大运了捡回来了。

  他宛若一个小野人似的,弄来一堆破烂,方闻钟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到船跟前,才发现船基本是好的,就是看着旧了点,满是污迹和风霜,绕着走了一圈,方闻钟最终用上了绳子和木头,把船修得更结实了点。

  儿时调皮还是有好处的,方闻钟笑着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脸,比如,他就会修船,会游水,还擅长划船。

  把船慢慢推入水,吃水正常,一点不漏,船只在水面轻轻飘着,方闻钟一个大跨步跳上去。

  那两块皮毛最终被他铺在船只上,船两头翘起,中间拱起来一个大大的乌篷,为他遮住风雨和太阳。

  翘着脚在船上躺了片刻,身下柔软,方闻钟一会儿翻来覆去,奇怪,他怎么觉得现在睡的铺的都更好了,还没有昨夜睡得舒服呢?

  是因为昨夜太累了吗?

  他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生的火灭了,他也不知几时灭的,总之没感觉到冷。

  既然躺着不舒服,方闻钟干脆站起来,这会儿风向正好,他随便划划船只就走得很快,水面比较平静,他计算着,照这个路途和方向下去,他到达想去的地方,大概要花两日多时间,会比骑马快一天多。

  刚好弥补了他在固城耽搁的时间。

  方闻钟想到固城,又忍不住皱起眉头,这里有不太开心的记忆,他最后朝远远的岸边看了一眼。

  没见到有人跟他要船和皮毛的,他也不再操心什么怀孕的双性人男子,潇潇洒洒地向另一个地方赶紧奔去。

  他很容易记得别人的好,但对他不好的,他就转眼就忘。

  日头快升到中间时,方闻钟感觉船只轻轻一晃,他趴着往水面四周看了眼,没动静。

  肚子饿了,方闻钟从决定一个人划船走水路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大概率会挨饿,不好过,他不太擅长抓鱼,而且这里太简陋了,也不好吃,他的干粮是一点没剩。

  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安慰自己,还好自己挺擅长挨饿,有这个经验,接下来,一天能吃到一条鱼就不错了吧。

  萧疏坐在船顶,一直等着方闻钟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但见他就摸着肚子发呆,打算扛过去,忍不住坐立不安。

  水里的一只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噗通一下跃出水面!

  把方闻钟都吓了一跳!就在他眼前!

  他惊奇到,水里的鱼儿这么多的吗?竟然快赶上自投罗网了?

  顿时不气馁了,在船里扒拉扒拉,找出来一张勉强能用的渔网,他跪在船头,立马撒下去,悄悄等待。

  可是又没动静了,“怎么没有了啊?”他自言自语。

  下一瞬,感觉好多鱼儿往他这边游,方闻钟吓得立马站起来,他都能看到水下的鱼,好像他这里有什么莫名其妙的鱼饵在吸引它们!

  渔网往下坠,感觉到入网了,方闻钟不贪心,赶紧往上拉!

  破网最终兜兜撒撒,捞上来三只鱼,两只大的,一只小的。

  方闻钟兴奋地快手舞足蹈,他运气真好啊!运气真好啊,方闻钟好激动的样子,萧疏却看到不成器的两三只鱼,一时心累。

  抓着湿漉漉的鱼,方闻钟把他们摔死,然后开始犯愁,怎么吃?生吃吗?

  他竟然真决定这么做了!

  方闻钟闭上眼,张大嘴,一口咬在那条小鱼鱼背上!

  腥味立马铺天盖地地传来,方闻钟压根不敢看,一鼓作气吃下去就行!他还准备咬下一口!

  萧疏已经在上面看呆了,整个人站起来,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把自己当成个无依无靠的小野人在养啊,他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水汽,萧疏闭了下眼,很快,方闻钟第二口还没咬下去时,船另一端好像响了一下。

  他回头,嘴上脏兮兮地往那边走,走近一看,一扒拉,原来在一堆小破烂里还有一只破锅子,咦,他诧异,还有能生火的小炉子?

  他拿起来,不可置信地对着太阳看了看,许久,腿麻了,站起来时,方闻钟已经控制不住脸上大大的笑容,这条船真是小宝藏,什么都有。

  终于不用吃生的了,他少受罪,萧疏的眼睛和心灵也少受罪。

  船下咕嘟咕嘟冒着香喷喷的鱼汤,船上萧疏顶着大太阳坐着,在视角盲区一直瞧他。

  方闻钟不知晓,这条船,从那一晃开始,就不止他一个人。

  这条自以为艰难又孤独的边关之路,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坚持。

  一上一下,从太阳高照到慢慢落下。

  夜晚时,方闻钟彻底瞧不到萧疏了,萧疏便舒展了些,就躺在船上,萧疏修船时,特意把乌篷做的又高又大,正好方便他此时。

  接下来一天一夜,方闻钟就这样抓鱼吃鱼做鱼,度过了安稳的一天,船上堆积的小破烂可能有点多,有时候总会垒不住掉下来响一下,方闻钟由一开始的警惕,后来慢慢习惯,也算是找点事做,他细细数着船上的东西,像发现什么好宝贝似的,还叫他捡到一只特别好看的贝壳。

  他拿着贝壳在夜色下看,夜风很凉,原来铺在身下的一块皮毛被他裹在自己身上。

  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也就不那么无聊和害怕了。

  “送给殿下,”他偷偷把贝壳装起来,塞进怀里。

  很快又取出来,然后再怎么看都嫌弃它有点普通了,“殿下才不会喜欢呢,”他丧气地把贝壳扔在船上,不要了。

  最后半天的水路,却突然迎来了暴风雨。

  天刚刚亮,方闻钟计算时辰,应该是辰时,可云层很厚,遮挡住了光,一会儿传来闪电和雷鸣,方闻钟警惕地躲在船里,手指紧紧抓好船只。

  水面晃动起来,很快,大雨落下!

  风也越来越大了!

  方闻钟不敢冒险划船,只能非常勉强地控制着船的方向和稳定。

  可他渐渐害怕起来,风雨飘摇,让他有种寂静的水面只有他一个人无助的错觉,大雨加上电闪雷鸣,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裹挟着飘到别处去!

  船桨快落在水里了!他一下扑过去死死抓住,很快,他被淋湿了大半。

  方闻钟躲在乌篷下,凑合能挡住雨,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

  最坏的结果快来临,船只被高高扬起,方闻钟有种下一息就要翻船的错觉,他早拿好了所有最重要的东西,都准备如果真不行了再跳入水中!

  他能游多远游多远!

  方闻钟很害怕,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也没人能让他求助,他生出一股害怕完不成任务的感觉,害怕再也见不到殿下,害怕葬身在这水中,谁也找不到他的尸体。

  那片贝壳被他重新捡起来,死死硌着他的手。

  方闻钟此时低头,才发现萧疏给他的戴在手指上的银色小环一直都在,他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勇气!

  他一定可以的!

  整个人扒在船上,打算看情况不对就另寻他法!

  雨滴越来越大,早淋湿了他的头发,雨水滑过他的眼皮,他茫然又坚定地死瞧着前方。

  就在船又一下仰起来时,突然,它稳稳的翘起的一头!猛地落在水面上!砸起巨大的浪花!

  好像突然有一股外力让它不得不飘在水面上稳稳行驶,然后再任外界如何喧闹,船只一直八方不动。

  黑暗和暴雨间,方闻钟好像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落在他的船上。

  下一瞬眨眼,又没有了。

  他心脏砰砰乱跳着,彷佛被这神迹震惊得不知所措,他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看不见其他任何不对劲的事物,只能称之为神迹,他在心里默念,是有人在保护他吗?是殿下,或是爹娘?在保佑他……

  风雨过后,一切如常。

  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就当是个绝望之中心中升起来的错觉。

  但船只还是按时到达地方了,一切平安。

  萧疏浑身湿透,比方闻钟更像个落魄的饱经风雨的水人,他在他之后,隔着挺远,才一步一步踩在岸上,衣服上落下来的水,很快湮湿了他的脚面。

  手紧紧握着剑,青色的脉络聚集在白皙的手背上,他重新跟上方闻钟。

  丢弃小船后,方闻钟还要骑两日马,离边关已经挺近了,他买了好多方便的干粮,接下来又恢复一开始不要命赶路的样子。

  累了困了就在马背上紧紧抱着马脖子打盹,饿了渴了就喝最没味道的水啃最简单的饼,自始至终,方闻钟都没有再下马休息,跟在后面的萧疏都有些疲惫,他不明白方闻钟为什么要这么赶,难道一路跑到他大哥的大帐中去?

  他要如何接近边关的军防?如何不引外人怀疑注意?

  直接跑去送信可不是个好方法,萧疏很怀疑,老六既然拿这里做局,给敌国好处,那敌国必然也早派探子来注意着一举一动,要是方闻钟贸然行事,被探子警惕注意到……

  方闻钟终于从马上摔落下来,一是他实在骑不动了,连握住缰绳或抱住马都做不到,他好累好累。

  二是正好方便他接下来的动作。

  马自己撒欢跑了,一会儿停下来吃草休息,而方闻钟,就地躺着,缓过那阵劲,他精疲力尽地坐起来,找了个阴凉处靠着倒下去,然后掏出自己最后的干粮和水。

  马儿也被方闻钟折腾得不轻,回头一看主人,接着撩蹄子直接抛下方闻钟自己逃了,远处传来马的叫声,方闻钟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接下来也用不到马兄了。

  他拚命地把所有的食物都往嘴里塞,强迫自己狼吞虎咽,好像这是他最后一顿似的。

  他有点干呕,呕完还是把东西都吃完了,肚子很撑很撑。

  他的一切行为萧疏都有点猜不透,正皱眉思索着,然后见方闻钟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然后两只鞋脱掉,扔掉!

  他很快给自己弄了两双草鞋。

  本来就穿的下人的衣服,灰布黑裤,这下看起来好一番狼狈,最令人震惊的,是他捧起地上的土,一下擦到自己满头满脸,连干草都沾在头发上,还嫌不够似的,淤泥一类的东西也往脸上身上抹,露出来的手腕,脚腕,全被他糊过。

  头发像梳不散的干草一样炸开来,只有那双机灵的眼睛,偶尔通过红血丝转一转,还能看到方闻钟从前的样子。

  萧疏僵在原地,都有点不太敢认他了。

  前方就是边关的城墙,进了这里,就是萧恪镇守的城池,看着像一个小乞丐一样的方闻钟,萧疏忽然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方闻钟拄着一根木棍吃力地混在人群中,往城墙走去。

  进城时萧疏和方闻钟分开,进去后他好久没找到人,直到天到下午,边关迎来风沙,随着大风肆虐的,还有刮骨的寒冷,萧疏才在一群乞丐堆里找到低着头毫无痕迹的方闻钟。

  他就那样掩藏在乞丐群里,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脸脏污,混在其中别无二致。

  干裂的嘴唇,对食物的渴望,让他看起来比早上更糟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