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监视 无人监视 第523章

作者:苏城哑人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甜文 现代架空 HE 穿越重生

  一抹血色从碧海蓝天之间垂落,即将吞没被时间所困的Blood。

  天地忽而一静,只余一道沉重的呼吸声。

  呼吸声停。

  一名侍从打扮,白骨遮面的男人出现在了时间之外,面朝Blood与池冬,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来者正是最擅于在战场之外作壁上观的Freedom。

  Freedom一分为二。

  另一个他降落在了海洋正中的黄金天平上。

  黄金天平的力量被这个他点燃,神链于雷海中轰鸣不休。他驾驭这股神力,困住气息衰落的巨大表盘,开始疯狂吞噬属于时间的力量。

  “我知道你在等的那些存在里,有一个是我,Blood。”

  Freedom笑声温柔:“但我并不介意。”

  “无论早晚,无论是真实还是陷阱,这条成神之路,都只能有一人踏上。这个人,不会是你。”

第399章 三六九等

  “狂妄!”

  Blood冷笑。

  在其中一个Freedom来到精神领域外,面朝自己摘下白骨面具时,Blood便早有预料般,闭紧了双眼,不去直视对方的脸孔,并用宽大无比的黑袍更深地遮盖住自己。

  池冬见状,也迅速将表盘撑至身前,同时魔盒开启,一盏雕刻着古朴花纹的油灯出现在她手中。幽幽的光亮阻隔一切,将她与不远处的谢长生、沈晴保护其中。

  被Freedom突袭的两人都反应极快。

  然而,不可描述的呓语与幻象,还是先一步灌入了他们的精神世界。

  Blood黑袍鼓荡,其下隐藏的身躯飞快崩散,又飞快重组,奇异的花纹与符号从残肢内脏间浮起,诡异莫测。黑色海水自他的毛孔与骨髓间粘连出现,抵消着不断冲刷过来的精神干扰。

  池冬的羽翼时明时暗。

  她双眼闭合,像是突然坠入了意识海洋中,受呓语和幻象的引导,短暂迷失了。

  油灯的光亮飞速黯淡,撑在她身前的表盘也寸寸模糊。

  “铮!”

  一声剑鸣。

  谢长生的法剑携黑白之气袭来,疾病恶种也被沈晴操控,铺天盖地,朝着Freedom淹没过来。

  池冬的势弱令“同时”失效,Blood再次调动起黑色海水,扑向Freedom。

  与此同时,三等监区高塔前伫立的高大虚影也闪现向前,插手了黄金天平和巨大表盘的胶着战斗。

  血色桃花飘飞,梦境带来了意识上的侵袭。高居黄金天平之上的另一个Freedom身躯晃了晃,围绕在他四周的公理之力开始不稳。巨大表盘看准时机,须触怒张,反向缠住了黄金天平。

  表盘的秒针转化为了一具人骨。

  人骨发出哀嚎,力量震动,连带着秒针一顿,继而向后跳去一格。

  时间并未倒退。

  周围的一切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改变。

  唯有黄金天平顶端,属于Freedom的第二道身影,像被时光擦除了一般,彻底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和记忆都未曾留下。

  高大虚影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可巨大表盘却不太领情,时间之力蔓延过黄金天平,也同样袭向了高大虚影。

  高大虚影不慌不忙,以桃花梦境为底,托举出了一只旧怀表。

  怀表正常大小,笼着极淡的阴影,好像是实物,但又好像不是。

  极富攻击性的时间之力淹没过来时,怀表的表盖啪嗒弹开了,表盘与指针显露,属于岁月的汪洋隐约具现出来,所有时间都是河流,河流到此,终要汇入汪洋。

  一切冲击也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由风暴化作细雨。

  “病城”上空的Freedom受到了远处战场的牵连。

  第二个自己被擦除时,他的身躯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掌心亮起神秘的符文。

  可即便如此,一团又一团红色肉块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挤了出来。它们噼啪掉落在云端,匍匐蠕动着,污染他锃亮的皮鞋,攀扯他笔挺的长裤。

  Freedom不作理会,飞快地平复异样的同时,撕下一片阴影充作斗篷,身形急速后掠。

  他刚离开原地,谢长生的法剑便穿透时空,骤然劈落下来。

  之后,不等这一剑留痕,千千万万剑便又在瞬息之间斩出。剑光如银线,横亘苍穹,几乎将周遭空间全部封死。

  可即便如此,Freedom仍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谢长生的法剑。

  他披着阴影斗篷跳跃在剑芒间,一手捂着面颊,另一手捏碎一个塞满了星光的玻璃瓶。

  不可言喻的星光洒落。

  无数冲天而来的疾病恶种与其相撞,瞬间便变得摇晃迟钝,犹如喝酒断片的醉汉。

  Freedom反手甩出白骨面具,面具展开化作骨龙的刹那,一道时空裂缝便出现在他头顶,黑色海水毫无征兆地从中涌来,要将他吞没。

  然而,骨龙却先一步振翅冲出,背负着Freedom躲开了黑色海水的侵袭范围。

  全知之力,令Freedom预判到了一道又一道世界的轨迹。

  在九等监区,在金色堡垒战,明面上没有哪位梦境领主攫取到太多利益,但背地里,却不尽然。

  “全知……”

  Blood在不断的崩溃与重组间,嘶哑出声:“真可惜呀,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也可以尝试容纳它……”

  话音未落,上一秒还在骨龙背上的Freedom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Blood面前。

  在两名已可以被称作为神的玩家的侵袭下,黑白之气终于支撑不住,急速流转过后,便砰地炸开了。

  精神领域消失,谢长生遭到反噬,猝然跪倒,头痛欲裂。

  他的眉心裂开了一道猩红的缝隙,精神世界不用去看,也知道已坍塌大半。

  沈晴见状,便要中断吞噬,但不等他动作,已然苏醒的池冬便已将意识海洋覆盖了过来,圈起牢固的防御。

  池冬沉浮在意识的浪花里,再次挥动画笔。

  就在这时,簇拥着她的梦境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远处,本与黑色海水对峙的伊丽莎白竟突然推出了怀中的烈日。烈日奔袭,落入梦境之中,一瞬间的寂静后,高塔与血色桃花衍生出的无边梦境霍然沸腾起来。

  庞大无比的精神类魔法阵扩张,协助烈日,与意识海洋抗衡。

  意识海洋的波澜,令池冬的画笔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在这停滞中,Freedom的阴影斗篷已迅速盖上了Blood的身躯,想要将其吞噬。

  Blood脚下表盘颤动,四面时空都传出挤压的巨响。

  可Freedom好似早有准备一般,溶解成了一片阴影,与阴影斗篷融为一体。阴影飞速越过重重阻拦,侵吞向自己的目标。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极短的刹那,Blood与Freedom共处在了一个奇异的维度。

  他们的力量对接着。

  无数念头也如利箭般疯狂对撞着。

  整个“病城”上空,呓语呢喃如虫钻耳,生命的意识被轰击,所有事物都开始扭曲畸变。

  但在这个奇异维度内,一切却寂静如纯白的降生之地。

  两道脱去了所有负累的灵魂在这片降生之地相对而坐。

  其中,年纪稍长的灵魂嘶哑开口道:“你已经成神,丢弃了属于人类的一切,也背负上了摆脱不去的污染,现在,你还愿意以人类自居吗?”

  年轻灵魂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一直都是人类。”

  “没有了人类的血肉,没有了人类的情感,也再不存在人心与人性,怎么又算得上是人类?”年长灵魂道。

  年轻灵魂道:“你忘记自己为什么成神了吗?是为了追逐时间,还是为了寻觅公理?”

  “都不是,”他自己答道,“是为了守护你所想守护的。”

  年长灵魂道:“确实。可人是会变的,神亦是如此。抛弃人类躯壳,精神即将升入更为广阔的维度时,我质问过自己无数遍,是否会遗忘初衷,不再将蝼蚁的生死放在心上,或改换立场,屠龙者终成恶龙。”

  年轻灵魂问:“你得到答案了吗?”

  “得到了,”年长灵魂叹息,“是一个不太好的答案。所以,我在时间之力和公理之力外,强行融合了维度海洋的力量。”

  “它是魔盒穿梭诸多维度空间时,一点一点沉留下来的杂质。六等监区随黄金天平的倾斜,在其中沉浮,曾经的疾病恶种与干旱,便是秤盘沉入这些杂质里时,所感染到的污染。”

  “不过,只要不唤醒它,不试图与它交易,它的污染便有限,它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不会主动危害任何存在。可一旦如我一般,与它交易,与它融合,那污染便会深入骨髓。”

  “这些污染,足以让我在发生改变前,魂归净土。”

  年轻灵魂道:“它会让你更加强大,但这强大的代价就是生命。从成神的那一刻起,你就决定了自己的死期。这和你之前宣称的信念不太一致,你说过,你会成为守护神,永久地留存下去,不会再让人类在遭遇类似情境时,只能任人宰割。”

  年长灵魂道:“果然,你的爪牙无处不在。你偷听到了我在猫眼镇的话语。但这不是正好印证了我上面的观点,人都是会变的吗?又或者说,眼见不实,耳听为虚,实际上,我的想法从未改变,只是没有谁能够真正了解?”

  年轻灵魂道:“后者吧。”

  “你不像一个在短时间内会被什么改变想法的人。但我的全知之力和特殊能力,都未能从你身上获取到相关的信息。”

  年长灵魂道:“假如连你都能随随便便读走我隐藏的东西,那我还有什么隐藏它的必要吗?”

  一顿,他又道:“你看清现在的局势了吗?”

  年轻灵魂没有继续前面的隐藏话题,而是顺着年长灵魂的话音,答道:“以最大的立场角度划分,三个阵营而已。”

  “人类,潘多拉,及一些中间者。”

  “人类阵营,包含所有未投向潘多拉的玩家,在这其中,又划分出更细的立场,比如不同道路,比如同条道路,却仍利益冲突,不得不互相厮杀的,比如你我。”

  “潘多拉阵营,包含救世会,被其蛊惑的玩家,还有部分监视者。”

  “中间者,则是灵觉会一类,没有立场,不在乎其它,只病态极端地追寻着自己的目的。”

  “这三个阵营里,人类的力量最弱,分歧也最多,各有各的心思。明明都是为了相似的目标而努力,却仍要对彼此痛下杀手,比如,仍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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