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哥儿身份被揭穿后 当哥儿身份被揭穿后 第91章
作者:金一块
怕费娘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语,谢欢挥挥手把人打发走了。
“东家不愧是菩萨心肠,老夫当真没看走眼。”李贫欣慰道。
谢欢笑道:“菩萨那得救助众生,我可做不了。”
他只能救救眼前人。
古悸指着李贫,佯怒道:“好你个李清风!你竟独自去了茶馆,也不喊着老夫一起,你可还将老夫放在眼里!”
李贫得意道:“老夫这番可算是将安平讼院的名声打出去了,待日后有人上门,你也算是沾了老夫的光,竟是还不知足。”
“呸!”古悸不屑道:“老夫需要沾你的光!不知羞!”
见俩年过半百的讼师拌嘴,谢欢颇为无奈,最后大手一挥将两人皆赶了出去。
要吵出去吵,别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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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薛时堰回房时,谢欢仰躺在床上发呆。
自从追查废太子一事后,薛明轩便时常晚归,偶尔回来时谢欢都已经睡着了。
“在想什么。”
薛时堰穿着干净的里衣,将正在出神的谢欢抱在怀里,问道。
被薛时堰抱习惯了,谢欢熟练的抬起头,方便他的胳膊放在脑袋下,脑中还想着凌儿的惨状,谢欢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想小孩儿呢。”
薛时堰一怔,迅速翻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谢欢,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第80章
“你想生孩子?”薛时堰话里暗含着一丝希冀道。
“你想哪里去了。”
谢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说薛时堰突然激动个什么劲儿。
“我今日碰着个好可怜的小孩儿……”
将费娘还有凌儿的事一一说给薛时堰听后,谢欢义愤填膺道:“你说怎么会有人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爱。啧,当真是枉为人父。”
薛时堰听罢,默默的躺了回去, 扯了扯锦被盖在二人腰上。
不满于薛时堰的冷漠,谢欢愤愤的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胸膛,“你怎么都没反应!薛时堰,你不觉得他可怜吗?”
薛时堰眼皮微撩,漫不经心的附和道:“是可怜,你想将那孩子抱回来养着?”
薛时堰的胡言乱语说得谢欢心头一哽,他无语片刻,才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娘有手有脚,能干活。我做什么要去抱人家孩子回来养。”
“我还道你是觉着无趣,想弄个孩子回府逗弄。”薛时堰淡淡答了声,手掌覆在谢欢的耳边,稍一用力,便将谢欢的小脸往自己胸膛的位置怼了过去,“夜深了,睡觉。”
被迫埋在饱满但又不会过分夸张的胸肌中,谢欢挣扎着“唔唔”了两声,见薛时堰不为所动,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眼酝酿睡意。
……
因着费娘一事一举成名,安平讼院门外没多久便热闹起来,其中甚至还有家境富裕的人家前来。
不过讼院的护卫很是得力,这些人一概未曾放进去,过了两月后守在安平讼院外的人便逐渐减少。
渐渐的, 只有家境实在困难的人会去门外蹲守。
人多的时候,谢欢便没去讼院,而是跟着薛时堰一起去查废太子的踪迹。
说来奇怪,宗人府事发当晚京城城门紧闭,紧接着第二日,城门守卫军便将城门关闭,禁止京中之人出入。
直到薛时堰回来,京中戒严,带领着朝中的官兵又挨家挨户的搜查一遍,竟还是没有薛陵钰的踪影,就好似凭空从京城内消失了一般。
“不可能啊?”谢欢思索道:“咱们连朝廷官员的府上也一一查过,通缉令也已经发了出去,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薛时堰摇头,低声道:“不知,不过我有预感,他应当还在京中。”
城门守卫军的头儿吴军,薛时堰跟他打过交道,此人甚是严谨,从他当机立断关闭城门一事也能看出此人反应很是快速。
而前去营救薛明轩自然不可能只零星几人,可人数一多只要聚集在一起定然就会惹人注意,吴军不可能发现不了。
偏偏奇怪的点就在这,他找了数日,竟是连薛明轩底下的人都没找到,着实奇怪。
比起薛明轩顺利从京城逃脱,薛时堰觉得,更像是有人将他特意藏了起来。
只是,谁能胆大包天,在京中将人藏起……
“那你再继续找找。”谢欢伸了个懒腰,道:“今儿就不陪你一起了,王管家跟我说讼院清静下来了,我到那儿看看去。”
薛时堰点头,温声嘱咐道:“这些日子不安稳,你多带些人在身边。”
“知道了。”谢欢懒洋洋道。
自秋猎回来,谢欢在薛时堰的强烈要求下,每次出行都带着十来名护卫,确保安全无忧。
……
果真如王管家所言,讼院的人少了不少。
谢欢从后门进了院子,直奔古悸、李贫平日里写状纸的地方而去。
好些日子没管两人了,他得突击检查一番两人有没有认真上工!
谢欢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刚进门便被李贫看了个正着,他笑道:“东家,可算是来了,老夫还以为这讼院你不管了,全交给我们两个老头子折腾。”
“哪儿能啊。”谢欢嬉皮笑脸道:“好歹也是费了我一番心血,丢着不管算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你们这些日子都打了多少官司。”
古悸仰头一笑,对李贫道:“我就说要将上门的人都记下来,你瞧东家这不就来问了。”
接过古悸递过来的册子,谢欢将两月来安平讼院接过的案子扫了一遍,除了极少几个实在没法子或者因为隐瞒而导致失败的案子外,大多都成功了。
谢欢心头高兴,便想着给古悸和李贫涨点月钱。
熟料,两个小老头竟然还不收,李贫乐呵道:“我和古老头来东家您这,就是看您是真心想要帮着贫苦百姓才来的,您给的月钱足够多了,再收多余的酬劳,我们可要良心不安了。”
他俩常年在茶馆中为百姓们写状纸,每次只收十文钱,够养家糊口就不错了,自从来了谢欢这以后,谢欢每月给他们开二两银子,还能再院里吃饭,若是愿意院里还给提供屋子供睡觉。
古悸也道:“东家这钱我们受之有愧,您啊,还是别来折腾我们了。”
见两人都态度强硬,谢欢憋不住乐,居然还有人不要钱,稀罕事。
也成。
他们现在不收就等年底,给他们一并发了,也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罢了。
谢欢在安平讼院呆了几天,这日谢苏也来了讼院,两人坐在讼院的顶楼品茶说着闲话。
“哎,祖父最近病得愈发重了。”谢苏叹了口气,神色忧愁道:“每次大夫诊完脉,我看他脸色都害怕,生怕说出什么噩耗来。”
谢欢也跟着叹了口气,他还挺喜欢楚太傅的,见他病重也有些焦急,于是便跟谢苏建议道:“我记得府中还有只千年老参,不若你拿去给楚太傅补补。”
“补不得,”谢苏将手垫在桌上,趴了下去,低落道:“宫里来的御医说祖父现在身子太虚,吃大补之物反会适得其反。”
“你说也不知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夫君刚被陛下罚了俸禄,祖父身子也愈发虚弱。今儿要不是祖父说我成日在他跟前晃悠得心烦,非赶我出门,我猜不出来呢。”
谢欢没了法子,他也不是大夫,既然御医没个好法子,谢欢也只能安慰谢苏放宽心。
门外,管事表情为难的给谢欢传话道:“东家,明哥儿又来了,且瞧着身上的伤又多了些,还在往外头渗血呢。”
谢欢眉头一皱,声音微沉,沉思片刻,道:“他还是不肯进来?”
管事道:“穿着一身单衣,在外头站着呢,怕是在挨下去,可能过不了这个冬。”
已经是初冬的季节,明哥儿还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管事看着都觉得冷。
“啧。”谢欢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抬手道:“你去同他说,我一会儿便下去。”
管事:“是,东家。”
待官家走后,谢苏表情疑惑道:“明哥儿是谁。”
谢欢表情不太好看的跟他解释道:“前个儿来了个穿得破烂的哥儿,自称苏明,上门说要告状,想让讼院给他写状纸。”
“那写呗。”谢苏一脸理所当然道:“你这讼院办来不就是给人写状纸打官司的吗。”
“问题在于,我并未对外透露着讼院在我名下,他却上来就指名非要我写。”谢欢凝眉道:“我也不是不帮他写,只是这人一不肯进讼院的门,二来李讼师问他状告何人,状告的缘由,他又闭口不言,非要我同他去其他地方,才肯告诉我。”
加上苏明表情慌慌,最近又不太平,谢欢直觉有诈,自然不肯前去赴会。
可谁知苏明竟就像是赖上了安平讼院一般,每天按时按点的过来守着,有人驱赶,他就一脸倔强的站在离讼院有些地方的桥上,而且院里有人发现苏明这几日身上都带着伤,而且伤痕越来越多。
还因着这事儿,外头的人现在都知道安平讼院是谢欢开办的,还引来了一波故作清高的来门前批判谢欢不守妇道、撒谎成性、违逆皇命之类的话。
酸言酸语的在外头朗读着,谢欢也不生闷气,当即便嘲讽他们“苦读多年、还考不过个哥儿。”“等考上探花郎再来读酸诗”之类的话。
闲来无事还颇有趣味的做了首打油诗,嘲讽道:“书生郎、书生郎,大事小事不能扛。作诗写赋如夜香,酸言妒语最在行。”
讼院的所有护卫一齐念着打油诗,本来护卫会功夫,气沉丹田一吼,简直是震天响。读书人们吼也吼不过,这打油诗又是在朗朗上口,围观的孩童凑热闹还跟着念叨起来,没一会儿给那些人气了个倒仰。见人被气着了,谢欢没了惯着他们的兴致,让护卫们拿着扫帚、木棍出去将人给赶走了。
那日跑得慢的书生挨了两棍,自那以后他们消停下来不敢来谢欢这闹,不过只是外头谢欢的名声又难听了些。
谢欢起身,披上大氅,对跟着起身的谢苏道:“外头风大,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就回。”
“我同你一起去,”谢苏执意道:“这人我瞧着不正常,万一你一会儿心软跟着去了可怎么办。”
谢欢看着他,笑道:“我又不是傻子。”
“我瞧你跟傻子没什么两样。”谢苏没好气道。
见谢苏硬要跟着,谢欢也没强行将他摁在屋里。
跟着便跟着吧,他总归不过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二人到时,苏明穿着一身沾着污迹的素色单衣,身子瑟缩,惨白着一张脸,但眼神却坚定的往院里看着,直到见到谢欢时,双眼一亮。
果然如管事所言,苏明的肩头、胳膊、腰间都沁着血,看着像是被人用刀划伤又像是被鞭打后没有止血。
谢欢眉头紧皱,步伐不由得加快,很快便到了苏明跟前,不待苏明说话,便怒道:“到底是谁让你来讼院找我。”
苏明一愣,咬着唇硬邦邦回道:“是我自己要来找你,谢大人,求求你帮帮我吧。”
见苏明神色惊惶,谢欢略感头疼道:“你究竟是要我跟你到哪儿去,你先说出来让我听听,我才能决定去不去。”
“谢欢!”谢苏将他拉到一旁,警觉的扫视了一眼苏明,提醒道:“你不是说了,你不跟他出去吗。”
这苏明虽然可怜,但来历不明,还非要将谢欢带出去,即便是谢苏也发觉了不对劲,他必不可能让谢欢跟着苏明一起离开。
“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谢欢低声道:“这般冷的天,你瞧他脸色青白,身上还留着血,若是不管怕是明日就活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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