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哥儿身份被揭穿后 当哥儿身份被揭穿后 第66章
作者:金一块
唯独留了几个有关量刑方面不痛不痒的条例。
谢欢深呼吸一口,同秦霍争辩:“可女子、哥儿与男子又无甚区别,下官提出的条例也不过是让双方获得更加公平的结果,谈何偏向女子、哥儿。”
眼见着秦霍面露不悦,谢欢还想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单是京城都出现了好几起家中只有独女的夫妻被兄弟家的儿子,自己的亲侄子设计杀害,而那父母的家产按律例非但没给惨死夫妻的独女,反倒是给了那杀害他们的亲侄子。
好在这侄子太蠢,痛下杀手后处理的方式并不缜密,很快便被查了出来。而促使这侄子敢如此丧心病狂的一个理由,竟然是因为那俩夫妻恩爱,但因女主人身体不好,只孕有一女,两人便从旁支中过继了一个侄子来做儿子。
那侄子在被夫妻俩选中前,便已经听亲生父母说只要过继去了伯父一家,日后伯父家里的家产都归他。
自从被夫妻俩接去后,那侄子便十分肆意,花钱大手大脚,两夫妻虽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可以忍耐,日后还能将人品性掰正。
然则又过了几年后,夫妻俩的独女出嫁,夫妻疼爱独女给了许多陪嫁不说,在独女出嫁后还常常掏钱补贴女子,久而久之,那侄子就接受不了了。
他认为夫妻俩的铺子、银钱日后都是给他的,总是将自己的钱给那便宜姐姐用算怎么一回事,双方发生了争执,那侄子怀恨在心,便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将两人给杀害并且藏尸于郊外。
后接到夫妻俩的独女报案,刑部派了人前去追查,最后才查出竟是夫妻俩侄子下的杀手,而夫妻俩死后这段日子,那侄子已经将夫妻俩家里的许多铺子地契都转给了自家父母。
判处侄子死刑那日,谢欢还记得惨死夫妻的女儿伤心欲绝的神情以及犯人亲生父母不可置信的撒泼模样。
“秦大人可曾深入民间勘察过百姓家中女子、哥儿的情况?”谢欢在付原劝阻的眼神下,坚持道:“下官并非胡言乱语,还请秦大人在考虑考虑下官呈上的条例。”
当然,最后还是被秦霍给否决了。
所以散值后,谢欢便气冲冲的把自己给关进了书房。
用了大半个月精心整理的条例被人否决,谢欢心里难受得紧,别说吃不下饭了,连呼吸他都觉得胸口闷疼。
“叩叩叩”
修长的五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房门,薛时堰冷淡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谢欢,开门。”
谢欢隔着门,对薛时堰喊道:“不想开,我等会儿自己会出去,你别烦我。”
“开门。”薛时堰不容拒绝的命令声响起。
真烦。
谢欢撅着嘴,觉得薛时堰现在愈发不会看人脸色了。
将毛笔往桌上一扔,谢欢“噔噔噔”的走过去一把将门打开。
入眼便是薛时堰眉目俊朗的脸庞,他身着还未换下的大红蟒袍,站姿挺拔如一柄锋利的剑。
“干嘛,都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都不行吗!”谢欢气恼道:“薛时堰,我是个人,你不能处处管着我!”
“我何时说要处处管着你了,”薛时堰挑眉,“王岩说你从刑部回来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算起来得有两个时辰了。”
谢欢抱胸,轻轻抬了抬下巴,眼神桀骜道:“怎么,我现在自己待两个时辰都不行了。”
见谢欢这幅混不吝的模样,薛时堰猜测他今日定然是吃了瘪,但又无法找不着地方发泄。
“可是你准备的条例未被采用?”薛时堰一针见血道。
谢欢脸色更差了些,他咬了咬唇,嘴硬道:“你少看不起人了,我的都被采用了,秦大人还说我写得好呢!”
薛时堰没反驳,他绕开挡在门口的谢欢兀自往屋里案桌的方向走去。
看着薛时堰正拿起自己在宣纸上胡乱写得大字,谢欢有些惊慌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宣纸夺了回来,怒道:“谁让你私自看我写的字了!”
薛时堰轻笑,问他:“我连你的字都看不得?”
谢欢视线飘忽,也不是写的字不能给薛时堰看,只是想起自己方才胡乱写得什么“不公”、“律法”等字,谢欢就头皮发麻。
因为自己准备的条例没被选上就回来写字发泄一事,说出来实在幼稚,谢欢不想丢人。
将手上的宣纸给撕了个粉碎,谢欢若无其事的将其扔在桌上,朝着薛时堰耸了耸肩。
字没了,你别看。
谢欢的举手投足间全然在说着这六个大字。
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并未让薛时堰不悦,他揽过谢欢的细腰,将人拥在怀里,低头蹭了蹭谢欢细嫩的右颊,柔声道:“你可知为何秦霍为何不采纳你的条例?”
谢欢双手撑在案桌上,面色沉静道:“因为亘古以来女子哥儿便不被重视,若是此时贸然改变,恐会引起民间之人的剧烈争议。”
尤其从来便作为受益一方的男子,定然会闹事。
“还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谢欢还是老实道:“陛下并不如何在意改变哥儿、女子地位一事,秦大人未免惹来麻烦,自然不会采用我的条例。”
谢欢能理解秦霍不想多事,但他还是觉得难受,这是无法避免的从内心深处传来的窒息、闷疼。
“你说的很对。”薛时堰吻了吻他的鬓发,轻声道,“你若当真想要提高哥儿女子的地位,端靠你自己是不行的。”
谢欢撇嘴,他当然知道。
“想要改变律例,你需要更多志同道合之人,或者有哥儿、女子能团结一致闹出一番惊天大事,改变父皇的想法。”
薛时堰拿起方才谢欢丢在桌案上的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水,将毛笔塞进谢欢的手里,然后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笔墨落在空白的宣纸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张狂的大字便已成型。
“权?”
谢欢喃喃道。
“不错。”
薛时堰将毛笔从谢欢手里抽出,搁置在一旁,云淡风轻道:“那些话都是虚的,你若真想改变,便要将权柄握在手中,否则如今是被秦霍所拒,日后便会被父皇所拒。”
当一人手上的权柄足够大时,即便是帝王也会受到裹挟,而不敢随着心意妄下命令,只是这样做定然会被帝王所记恨,谭忠就是很好的例子。
“那你什么意思,”谢欢侧头看他,扬了扬眉,尾音上扬道:“你让我去做权臣啊?”
他状似思索的抬起一只手刮了刮下巴,故意道:“那待我找个时间进宫,去找陛下投诚先,然后在你身边当卧底,一步一步取得陛下信任。”
“你可以试试。”薛时堰并不生气,语气平静道。
谢欢揪了一下薛时堰的脸,恼道:“你说得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你倒是告诉我要怎么来权啊!”
陛下根本就不可能重用他,没看自从他做了薛时堰的伴读后,他爹十多年都没升官了吗!
抓住谢欢作乱的手,薛时堰平静道:“再等等,待我将六部全然掌控时,你便可再次尝试。”
谢欢不服的用手肘撞了撞身后结实的胸膛,无语道:“算了,这不都得靠你,我又不是废物,我还不信靠我自己还不能升官了!”
他抿了抿唇,神情倔强道:“等我多攒些功绩,我自己也能成!”
“嗯。”薛时堰并没有泼他冷水,肯定道:“你聪明伶俐,办事牢靠,日后定然能够成事。”
谢欢翻了个白眼,将薛时堰方才写得“权”字给撕了,同自己方才那一堆胡乱的大字堆在一起。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见,又不知要如何编排了。
“还用你说,”谢欢凶巴巴的说,“要是升不了官,那就是被你拖后腿了!你最近少烦我,晚上别来报春院!”
薛时堰充耳不闻,轻声询问道:“饿了不曾,我让人送晚膳来。”
谢欢扯他耳朵,吼道:“你别当听不见!我说晚上不准来报春院!”
薛时堰:……
第59章
时光转瞬, 眨眼便来到谢苏出嫁的日子。
比之谢蕊出嫁的时候,楚家的阵仗显然更加浩大,也不知是不是楚太傅只这么一个孙儿,于是便将所有疼爱尽相倾注于楚丰朗身上。
红绸铺十里,迎亲的花轿乃是难得一见朱金木雕工艺,花轿由七层楼阁与五座主亭构成;轿身雕刻满了喜鹊、仙鹤,栩栩如生,小巧精美;四周贴挂着不少金银玉饰,珠翠流苏,光彩夺目。迎亲的队伍更是将有百余人,声势浩大,引得京城百姓频频张望。
谢欢看得咋舌, 刹那间有些后悔自己没从薛时堰那儿多薅点东西。
清霜姐这般大手笔,显得他给谢苏的玉如意、镂空花鸟金簪并着八百两银票也太过寒酸了。
谢如敛同袁氏看着楚家这般看重谢苏一张脸都快笑烂了,哪里看得出半点儿自家哥儿出嫁时的不舍情绪,瞧着倒像是恨不得立刻把谢苏给送到楚府。
谢欢背着谢苏上花轿的途中,感觉自己肩头的衣裳都快被谢苏给揪烂了,他忍不住道:“三哥,你别揪了,一会儿你倒是坐花轿里走了,我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肩上露个大洞像什么话。别人还道我在你成亲这日穿件烂衣裳呢!”
“哦、哦。”谢苏惊慌的松开手,鸳鸯游水红盖头遮住他的视线, 他看不见外头,但能听到门外有很多人的起哄声,紧张道:“谢欢,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谢欢笑着安抚他,“你当开心才是,嫁给楚丰朗不是遂了你的愿,且按着楚家这阵仗,日后京中还不知有多少未出嫁的贵女、哥儿羡慕。方才你是没瞧见,母亲笑得有多开怀,她正欣慰你嫁了个好人家呢。”
盖头下的谢苏今日涂抹了些许胭脂,他红着脸,咧了咧嘴,别扭道:“她当然开心了,终于将我这个吃干饭的给送走了。”
谢欢翘了翘唇,没接话。
袁氏虽有时偏执,但是对谢苏是极好的。若是在京中其他朝臣家里有谢苏年纪这般大的哥儿,早被强行嫁了出去。
谢苏心中也知晓,只是这嘴上总是吵闹着袁氏对他不好。
将谢苏送上花轿,谢欢照常递给他一个木盒,故意逗他:“虽然我觉得楚丰朗应当不会让你吃亏,不过三哥你若是过得不好,还是可以来找我诉诉苦,也省得给你自己闷坏了。”
“臭小子,别咒我!”谢苏笑骂道,“你别以为我今日成亲就不打你了。”
谢欢笑了笑,在轿夫的眼神示意下,自动后退几步。
楚丰朗穿着新郎服,身上戴着大红花,不知是不是谢欢的错觉,总觉得比起打马游街那日,楚丰朗整个人显得俊朗许多。
“六弟,”楚丰朗脸上带着春风拂面的笑意,有礼道:“我们先走了。”
谢欢点了点头,也改口道:“谢欢恭送三哥夫。”
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一派热闹的从谢府有序离开,不知为何谢欢瞧着突然有几分感伤。
连谢苏也嫁出去了,谢府如今是越来越冷清了。
幼时虽他多数时间在皇宫上学,但每逢旬假回府里,也是热热闹闹,六个兄弟姐妹们都会出来迎接他。
现在谢府只剩下清潇一人,其他人在谢欢的目送中一个一个离开。
不过好在至少府中的姑娘哥儿们都嫁给了京中之人,并未远嫁,否则山高水远,想要见上一面都难。
谢欢摇了摇头,背着手,嘴角带着笑意脚步轻快的回府去了。
“六郎,”袁氏见到他,连忙招手叫人过去,小声问道:“苏哥儿可有哭?”
谢欢笑了笑,摆手:“没哭呢,不过三哥瞧着有些紧张,您瞧,他给我衣裳都抓皱了。”
袁氏掩唇笑道:“这孩子,还知道害羞了。”
谢如敛听了一耳朵,也笑道:“苏儿倒是一点儿不害臊,好在子逸虽然孟浪些,但对苏儿还算用心。”
谢欢点破谢如敛的心思,乐道:“那可不,爹你明儿个上朝怕不是又有同僚要说好话给你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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