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你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第76章
作者:一寸星火
宋连云眨眨眼:“不扑, 万一婚服扑皱了,不好看。”
沈沧轻笑着摇摇头:“你说得有理, 那便留着,晚上再扑。”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宋连云似乎看见了车轱辘从自己的面前滚过。
言语越发没个正形。
将层层叠叠的婚服穿好,沈沧又为宋连云佩戴一应饰品。
而饰品都令宋连云眼熟,正是今天进宫林槐月赏赐的。
缀着大珍珠的同心结、绣着大雁交颈的香囊、质地莹润的玉簪,还有红豆手钏。
“都是太后娘娘赏的。”宋连云此刻又多回过来一道神,林槐月赏赐的这些, 全部都是暗示,而他竟然没有察觉!
沈沧将红豆手钏戴在宋连云的左手手腕上,他总是牵宋连云的左手。
“还能反应过来,说明倒也不笨。”
宋连云:“。”无法反驳。
待帮宋连云穿戴完毕,宋连云也自告奋勇,帮沈沧穿婚服。
沈沧作为大启宸王,婚服跟礼服似的,复杂得很,没有穿过自是不会,但架不住宋连云学得快,沈沧替他穿一遍,他已然学会。
宋连云拿起沈沧的婚服,学着沈沧之前的动作,认真而专注,小心翼翼地将婚服披在沈沧宽阔的肩膀上,从袖口将他的手臂套入,动作虽不及沈沧那般娴熟,却也十分细致,不舍得把婚服弄出半点褶皱。
沈沧配合地抬起手臂,任由宋连云摆弄,时不时还给出一些小建议:“稍微往上提一点,对,就是这样。”
宋连云帮沈沧穿戴好,细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沈沧只是看着瘦弱,成年男人该有的一点不少,身姿挺拔,红色喜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又自带矜贵之气,宋连云忍不住舔了舔唇。
还是他会找,找了个帅飞了的对象。
高福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王爷、伯爷,该出门拜堂了。”
外面已经铺好了喜毯,两人相携走出房间,沿着喜毯前行。
喜毯两侧,下人整齐地站成两排,手上提了灯笼,贴了喜字,个个都盈满了笑容。
高福指挥着从宫里抽调来的乐师奏乐,丝竹齐鸣。
这是一场不昭示天下的婚礼。
没有百官登门祝贺,不请宾客,所有参与到婚礼中的人,都对宋连云和沈沧的关系心知肚明。
无人会议论他们二人皆是男子,无人会在婚礼时露出异样的目光。
在丝竹声中两人携手步入王府正厅,正厅早已布置成喜堂,正中间一个大大的喜字悬挂。
高福充当司仪,还特意穿了身喜庆的衣裳,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婚礼的仪式。
沈沧目光示意,高福便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而庄重:“一拜天地,姻缘天赐!”
宋连云和沈沧闻声,缓缓转身,面向门外开阔的天地,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缓缓弯腰下拜。
弯下腰时,宋连云心想,这姻缘确实是天赐的,要不是老天爷开眼,他也不会有幸重生,也不会刚好就遇到了需要他救命的沈沧,从天而降。
拜了天地,高福微微顿了顿,目光在这对特别的新人身上停留片刻,而后高声说道:“二拜先辈,先辈庇佑!”
宋连云的父母死于海难,沈沧的父皇母后也崩逝多年,两人拜不了人,拜的是放置于高堂之上的牌位。
沈沧不仅请了自己父皇母后的牌位,也请了宋连云父母的牌位,让这对死于异世的夫妇,能在大启得不断的香火供奉。
宋连云望着高堂之上父母的牌位,眼眶烫了一下。
沈沧今天给他准备的惊喜,太多了,生辰、婚礼,还有婚礼上父母的牌位。
想必也是从籍契上看来的。
沈沧察觉到宋连云的情绪波动,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宋连云向沈沧微微摇头,示意自己还好。
两人面朝四个牌位,庄重叩拜。
“夫妻对拜,白头到老!”高福的声音都激昂了几分。
转身面向彼此,两人缓缓弯腰,额头相触。
此间喜堂内众人的鼓掌与喝彩声仿佛都不可闻,只有眼前心中人。
“礼成!”
高福话音落下,众人更加欢欣鼓舞,也不惧此时成亲的人是他们的王爷,只管围上去说吉祥话。
“赏,都赏!”沈沧成亲跟个散财童子一般,到处撒钱,毫不吝啬。
没有宾客,也就不用应酬,宋连云直接跟沈沧回了玉衡堂的洞房。
回到屋内,还有喝合卺酒这一环。
喝合卺酒用的酒杯也是林槐月赏赐的那一对酒杯,林槐月这个做长嫂的,准备的相当齐全。
宋连云再次感叹自己未免太过迟钝。
合卺酒用的是不醉人的酒,沈沧斟了酒,一杯自己端了,一杯递给宋连云。
宋连云接过酒杯,与沈沧手臂交缠,缓缓饮下这代表着夫妻相融的合卺酒。
而一抬眸,宋连云就发觉沈沧在饮酒时,也深深注视着自己。
宋连云与沈沧目光交汇,一时间,有什么变得暧昧浓稠。
沈沧拿过宋连云手中的酒杯一起放下,拉住宋连云的手臂一点点往自己的方向带,拇指慢慢往上爬去,直到宋连云整个人拥入怀中。
“怕吗?”沈沧的吐息落在了宋连云的耳垂。
“怕?”宋连云指尖点在沈沧的胸口,一路往下,猛然勾住沈沧的腰带,“我可能怕吗?”
沈沧轻轻摩挲宋连云的耳垂:“既然阿云不怕,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便将宋连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新婚之人双双坠入绸红。
烛光氤氲,薄纱轻覆,一个个瓷瓶被摆到了床头。
宋连云的头发被沈沧散开,养了大半年才长大的头发,如墨般铺陈。
沈沧像受了刺激,手指缱绻绕住宋连云的发丝,倾身覆上。
宋连云扬起脖颈,主动迎受。
眼前生花,胸腔生火。
沈沧的唇轻轻贴上宋连云扬起的脖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宋连云的肌肤上,引得宋连云微微颤抖。
宋连云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沈沧的臂膀,指尖泛白,欲拒还迎。
沈沧的吻从脖颈缓缓上移,落在宋连云的下颌,而后轻轻辗转至他的嘴角,宋连云微微启唇,承受得更深。
光影在墙壁上跳跃书写,与那绸红的床帐相互交织,如梦如幻。
宋连云被沈沧翻了个身,脊背弓起,发丝滑落,露出肌肤。
“阿云,要是不行了,告诉我。”沈沧抬手,取了一个瓷瓶。
宋连云眼睫颤颤:“男人不能说不行。”
沈沧没劝他,只是拔了木塞,将瓷瓶里的水液往手上倒。
晶莹的液体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恰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
露珠垂在荷叶尖角,终究要滴落。
宋连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沈沧的气息和不容抗拒的触碰。
不愧是摄政王,该有的魄力是真不缺。
背对着沈沧,宋连云不知沈沧的目光能点燃多少的火,只能嗅到愈发浓郁的香气。
香气渐渐深入了他。
宋连云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脸上也染上了更为浓烈的红晕,咬住了枕头。
一个瓷瓶不够,沈沧又启了两个,将宋连云整个人都染香。
宋连云感觉自己是茫茫花海中的一朵花,还是最香的那一朵,所以才会引来蜂蝶飞舞,赖在他的身上怎么都不肯走。
沈沧的动作忍不住变得热烈,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
宋连云迷迷糊糊间,觉得花海燃了起来,成了一片火海。
沈沧的气息、他的抚摸、他的吻,都是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彻底包围。
直到燃尽的那一刻。
野火烧不尽,吹又生,浩浩荡荡的风,从远及近,从西到东。
宋连云喉间发出难抑的声音,说不清是不是醉了,还是太过清醒。
再次看清沈沧的双眸,只一眼,宋连云便又化开了。
环抱住沈沧脖子的手臂使不上力气,只能靠身体贴合。
上上下下两处跳动的节奏合二为一,沈沧的唇再次吻上宋连云的唇,再一次骨血交融。
沈沧的吻炽热而缠绵,宋连云全身心地回应着,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色授魂与的极致,比世间万物都来得汹涌。
随着沈沧的动作,宋连云的意识迷离起来,只喃喃:“沈沧……”
沈沧回应每一次呼唤:“我在,阿云,我在的。”
宋连云急切了,他想要快快在沈沧的陪伴下,走过春夏秋冬,直抵长梦。
星子噼里啪啦。
宋连云在沈沧的怀中轻轻颤抖,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沈沧。
“阿云,你可感受到,我爱你。”沈沧和盘托出。
宋连云拂过汗湿的额发,胸膛起伏:“感受到了,很满。”
龙凤花烛的烛光摇曳到了后半夜,携着那绸红的床帐也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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