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 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 第90章
作者:猫机
唯一欣慰的就是他没跟彭弈一起走,会乖乖地跟司机乘车回家。
这天沈时走走出办公室时,员工们正陆续下班,人流走得比往常慢了些,因为外面正在下暴雨。
余幼惟手里拿着一把小伞挤在过道里,两人隔着人流对上视线,停顿了一瞬,下一秒就匆匆别开了目光。
沈时庭视线淡淡地移到了他身后。
只见彭弈边跑过来边把伞往自己包里塞,拍了余幼惟一下。
“小惟,你带伞了啊,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余幼惟看看彭弈,又瞄了眼沈时庭。
沈时庭两手空空,也没有带伞,但是他应该并不需要伞,再说了助理也不可能让他淋着。
这么想着,余幼惟随口就想答应彭弈,就见沈时庭抬脚走了过来。他完全没有看彭弈一眼,淡淡地垂着眸:“去园区门口么?”
走道里的人都纷纷看过来,视线将两人笼罩。
彭弈也不敢说话了。
沈时庭这是什么意思?
不去车库吗?
余幼惟看不懂他,小幅度地挪了挪脚步,低低地哦了一声:“您需要伞嘛?”
“嗯。”
“那这把你拿去叭。”
“一起。”
余幼惟一惊。
我怎么敢跟你一起啊!这么多人看着!
看出余幼惟的迟疑,沈时庭撩起眼皮轻飘飘地扫了眼彭弈,彭弈立马开口:“啊小惟,那你先送沈总下去吧。”
余幼惟只能点点头:“……那好叭。”
他抬脚要往电梯走,手腕被沈时庭拉了一下,下巴示意走总裁专梯,余幼惟只好又灰溜溜地调转方向。
低着头,像个跟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假装只是为了完成护送皇上的任务。
电梯门合上。
余幼惟低声问:“怎么不直接走车库啊?”
沈时庭淡淡道:“知道要走车库,你还带伞?”
余幼惟语塞:“我不是担心你有事儿,不能跟我一起走嘛,那我就让司机在园区门口接我。”
沈时庭不说话了。
余幼惟想了想又问:“子仟哥今天不是来公司拍摄了嘛,你们怎么不一起啊?”
不去找他老盯着我干嘛。
这样我好心虚啊。
“工作谈完了,没必要一起。”
“可是你们前段时间来往不是挺密切的嘛?”
沈时庭睨他:“原来你看得出来。”
余幼惟语塞了一下:“我又不是瞎子……”
沈时庭沉默两秒说:“那你还挺大方。”
余幼惟微愣。
不大的空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隔了几秒,余幼惟低声说:“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你有你的生活和交友圈,跟我大不大方没关系的。”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却好像在提醒着他们之间清晰的界线。
沈时庭眉心蹙了一下:“是不是他住到我们房间里来,你也会给他让位置?”
沈时庭想让关子仟住进来?
余幼惟有点不高兴了:“那不行。”
沈时庭抬了一下眸。
“家里有很多房间啊,家具都重新置换过了,要搬你们自己搬出去,反正我不搬。”
“……”沈时庭沉默了,偏过头自嘲般扯了下唇。
“去园区门口,我让司机把车开过去了。”
“哦,但是,我的伞好小的。”
伞小不是说说而已。
走出大厦后,滂沱的大雨在地面溅起片片水花。
伞帽撑开,只比一个人的肩头宽一点点,别说装下他们两个人了,单独装下沈时庭一个人都有困难。
余幼惟举着印了小熊猫印花的淡绿色小伞,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沈时庭,抿嘴:“我就说有点小叭。”
不仅小,还花里胡哨,幼稚得很。
沈时庭沉默半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余幼惟身上,从他手中接过伞,顺势将人搂进了怀里。
四周视野被挡住,余幼惟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连忙拽了拽沈时庭的衣摆,压低声音提醒:“……好多人在看!”
“我不会吃了你。”
“……”
余幼惟藏在隐秘的空间里,只感觉到腰上的手推着他走了出去,他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小白鞋踩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锃亮的黑色皮鞋。
他屏着呼吸,脸颊不知道是在发麻还是发烫,他一边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边捣腾着小步子快速跟上沈时庭的步伐。
回到车上时,余幼惟除了裤脚溅湿了点水花,没淋到什么雨,但沈时庭大半个肩膀都是湿的,搂着他腰的那只冷白的手上还挂着水痕。
他抽了张白色纸巾,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上的雨水擦拭干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余幼惟看了一会儿竟莫名觉得有点涩。
阿弥陀佛不要乱想。小余反思。
沈时庭余光扫到某人通红的耳尖,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他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篓,对司机说:“走吧。”
余幼惟回过头来:“沈时庭,你衣服都湿了,冷不冷啊?”
车里开了暖空调,当然不冷,可沈时庭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睫微垂说:“有点冷。”
“开了空调还冷嘛?”
“嗯。”沈时庭看着他,“你能过来一点么。”
余幼惟没动,他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摆,眸子里划过一丝微妙的慌张。沈时庭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片刻后只是散懒地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算了,我抗冷。”
余幼惟更为难了,也不知道过去一点能干嘛。
他想了想,把身上白色的小马甲脱了下来,伸手给沈时庭盖上,马甲很小,只盖得住沈时庭的腰腹,他把马甲拽整齐,暖心地说:“上面还有体温哦,这样会暖和一点点。”
沈时庭半阖着眼,有些无奈,眉眼间却浮了一层暖意,轻声喊他:“惟惟。”
余幼惟扭转小脑袋:“嗯?”
“如果刚才我晚一步,你就不等我了,是么。”
余幼惟愣了一下,不知道沈时庭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一点。
“只是因为,我最近着急回家画漫画,不能等你太久。”
“只是这样么?”
余幼惟抿了下唇:“嗯。”
沈时庭掀开眼皮,偏过头来,视线散漫地落在他脸上,淡声问:“不是在躲着我?”
第44章 酒色
听到这句话, 余幼惟心口倏地跳了一下。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种被抓包了的心虚感。
最近他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了的猎物,沈时庭明中暗中盯着他, 好像随时都会将他收网。
这种心虚和紧张让他忍不住想,自己在沈时庭眼中, 是不是什么奇行种,他是不是在时刻观察着自己, 就等着他露出破绽。
他没敢抬头看沈时庭的眼睛,这一时无言的停顿, 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沈时庭那么敏锐, 大概已经察觉到了才会这么问。
只在他停顿了这几秒时间里, 沈时庭已经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没再继续上一个话题。
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刚才雨下得很大,我在担心你会不会淋雨。”
雨水在窗户上形成一道道水痕,灰蒙蒙的,隔着玻璃, 潮气却仿佛渗了进来。余幼惟无端地打了个冷噤,他缩了缩身子,感觉舌根泛上来一阵酸苦。
余幼惟看向另一侧窗户, 状似随意地提起:“沈时庭, 我们结婚已经四个多月了耶, 比我一开始想象的维持得还要久。”
沈时庭眸子颤了一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最近, 有什么打算嘛?”余幼惟两只爪子扒在窗沿上, 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好似只是在随意闲聊。
“最近很忙。”沈时庭简短地说, 却能明显地听出来情绪不高。
“喔……那,我们离婚的事情,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啊,我随时都有时间的。”
沈时庭长睫微敛,嘴角明显地压了一下,他放在膝盖上的指骨缓缓弯曲了起来,因为用力泛起了一片白点。
明明有心理准备,这一瞬间心脏还是忽地一沉,胸腔控制不住收紧发麻。
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余幼惟以为自己表现得挺轻松的,可等车内陷入了一阵安静,他才发觉自己扒在窗沿上的手指将手心掐出了两道深红的印记。